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独步天下-第7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莫急,去晚些也无妨……”济尔哈朗温厚低沉的嗓音从苏泰身后传出,我扬起下巴,毫不避讳地与他正面相对。
济尔哈朗亦是怔住,脸上却尤挂着温柔的笑意,苏泰的右手正亲昵地挽在他的臂弯间。这夫妻二人怎么看,都是一对恩爱有加、天造地设的璧人!
我的脸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
虽然心里明白,促成这对夫妻姻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和早已香销玉殒的乌塔娜,然而当真面对眼前的这一幕,要我毫无芥蒂的坦然接受他们的幸福与甜蜜,我自问做不到。
至少,在这突如其来的一瞬,我做不到!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冷冷地别开眼,退下台阶后迅速转身。
“宸妃!”济尓哈朗追了上来,脚步声凌乱地踩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声响。
我只是加快脚步,头也不回,济尓哈朗的呼声我只当未闻。
“阿步!”他一个箭步拦在我面前,俊逸的面容上有抹不易察觉的狼狈。
我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郑亲王不是急着进宫么?”
他稍许低头,氤氲的白雾从他口中呵出:“今天是皇上的寿辰,为何你此刻会在宫外徘徊?你……找我有事?”
“没事。”我飞快地回答,仰起头来直剌剌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一时百感交集。明知不该怨他,却仍是心有不甘地道,“乌塔娜在天有灵,必当瞑目了!”
济尓哈朗的脸色刷地白了,脊背僵硬地绷直挺立。
见他面上神情恍惚地露出痛苦之色,我心头掠过一阵愧疚与不忍,“对不起……”轻轻地低叹一声,我与他擦肩而过。
能怪他吗?怪他过得太好?
如今的一切,不正是乌塔娜与我一心所期望的结果吗?
他并没有真的忘记故去的前妻,他只是从一年前伤心绝望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找到了新的生存力量和依靠!
我不该心存别扭的……然而却仍是忍不住不断地自寻烦恼。
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留下话,要皇太极好好活着,他会否当真伤心欲绝到一蹶不振,从此萎靡消沉,直至随我而去?
第二十章 封妃18
还是……会和济尓哈朗一样,逐渐淡忘过去!最后把对我的思念淡化成一个美好的回忆?
如果我永远不会再出现,皇太极最终是否会忘却我?
猛地甩头,我撒腿狂奔起来。
这个问题太疯狂!
我要他活!是我要他好好活着的——死去的人不能拖累活着的人一辈子!
是我希望他过得幸福!
是我要他活……
怎么可以心存妒意,怎么可以反过来埋怨他……
脚下一绊,我险些一头栽进雪堆里。危急中有人托住我的手肘,及时地拉了我一把,我呼呼地喘粗气,一个“谢”字刚刚滑到唇边,整个人却像是被惊雷骤然劈中般傻了。
“呵……”他轻笑,线条清晰的唇角带出一抹自嘲的意味,“才两个多月不见而已,宸妃娘娘便不认得我了?”
我吸进一口冷气,只觉得满心满肺、五脏六腑全都渗着冰凉。
“……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以后不许再与十四私下见面!”
“咝!”一滴雪融水珠顺着翠绿色的瓦檐坠落,恰恰溅在我的颈子上。我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想躲开我?”多尔衮的洞察力非同一般,他冷笑着拽住我的胳膊,“既然已到家门口了,如何不进来坐坐?”
我诧异地瞪大了眼,在被他强行拖进大门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稀里糊涂地居然蹿到了睿亲王府的大门口而不自知。
“多……”我大为紧张,踉踉跄跄地进了院门,手臂一钩,却是死死地抱住了一根廊柱子,不肯再进半步。
多尔衮脸色阴沉,目光冷峻地睃了我一眼,我心里愈发冰冷,打了个冷战。
“我家里有吃人的老虎不成?”
我使劲摇头,满脑子想着的只是皇太极的警告之语。
这时长廊尽处有奴才不明所以地探头,他猛地回过头去,厉喝一声:“滚开!哪个胆敢再瞄一眼,自个儿剜了眼珠子来见我!”
我被他突然爆发的戾气吓了一跳,今天的多尔衮很不正常!平日里他就算窝火动怒,也总是不露声色的多,哪里会这般轻易地发作出来?
“过来!”他不耐烦地掰开我的胳膊,我惊呼一声,痛得差点掉下眼泪。
“多尔衮!”趔趄地被他拽进屋子,屋内扑面的暖意刺激得我反而猛打哆嗦。我惊慌失色,忍不住嚷道,“你疯了不成?我可是宸妃!是你嫂子……”
他倏地回过身来,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咬牙道:“是!普天之下,人人皆知你是宸妃!是大清皇帝敕封的关雎宫宸妃!你是我八哥的女人!”环在我腰上的力道一点点地收紧,我前胸紧贴着他的,只觉胸闷气喘,几乎闭过气去。
眼前是一张郁悒含愤的脸孔,许是我一时的错觉,那张脸平时总是挂着懒懒的痞赖笑容,这会子却显得格外狰狞恐怖,似在发泄一种不满的悲愤。
我使劲捶他,他满不在乎,浑然不觉,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如狼般阴鸷,眼底充斥血丝。
“你疯了……”
“我是疯了!”牙缝里逼出一缕颤音,他喘了口粗气,遽然俯下头来。我下意识地仰头避开他,结果他的唇印直接落上我的脖子,随后一路沿着颈子往下。
他腾出一只左手,顺势来扯我的衣襟。
我头皮发麻,被他强行吻过的肌肤上泛起一层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尖叫:“你再敢胡来!我便咬舌自尽!”
“你敢死么?你以为死是那么容易的事么?”他压抑着一种莫名的悲愤,冷笑,倏地伸手卡住我的脖子,“假如你真的想死,那么我便成全你!”他忽然哧哧地笑出声来,笑声毛骨悚然,“我倒是很好奇,皇太极那么宠你,你如果死了,他会是什么表情?痛苦?伤心?疯狂?九年前他初登汗位,为了一个遇刺身亡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险些连汗位也不要了,人人都道他是情痴……如今我倒愈发想瞧瞧,他可会为了你,痴得连皇位也不要了?”
我的呼吸一窒,胸口郁结,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不许哭!”他突然烦躁得叫了起来,“有泪也不许流出来!”
我哽着嗓子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既然……知道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便该知道皇上为她灭了察哈尔林丹汗……你仔细掂量,我今儿个死在你府里的后果……”
多尔衮猝然一震,煞气锐减,面上肌肉抽搐着,最终露出凄然无助的眼神来,喃喃自语:“不怕死的女人!死到临头居然还能这般的倔强和犀利……”他迷惘地松开我的脖子,转而用手背摩挲着我的脸颊,“我的额娘……也是这般,她被逼殉葬,在赴死之前,也是这般凛然。她不曾输……至少她到死也没在皇太极跟前示弱,我们三兄弟……为有这样的额娘感到骄傲……”
第二十章 封妃19
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用锤重击了下,脑海里浮现出阿巴亥苍白而又倔强的脸孔……那日她高傲从容地步向八角殿的情景清晰地呈现出来。
身子一阵阵地发寒,战栗。
“为什么你要跑出宫来?每个人都在替他贺寿,为何独独你却在今天跑来?”他的声音放柔了,有些嘶哑,有些怅然,更多的是哀伤。他拥我入怀,用力地抱紧我,“那么多人记住了他的生辰,可是谁又会记得,今天同样是额娘生育我的日子!小时候父汗在,宫里每年都替我庆生,那时哪个又会记得这日同是他的生辰?”
我讶然低呼。
原来……今儿个竟也是他的生日!
这么多年了,我居然从来不曾留意过这么微妙的巧合!
十月二十五!这是我永远不会遗忘和算漏的日子!却从不曾发觉,原来多尔衮与皇太极竟是同日生辰!
当真是巧合吗?兄弟二人整差了二十岁!命运却也是如此惊人的相似……可皇太极幼年丧母,却一直有我相依相伴,每年的生日旁人也许会忘,我却一次都不曾忘过,只要在他身边,每年都会变着法地替他庆贺!
然而多尔衮……他有谁陪?阿济格和多铎?大福晋乌云珊丹?
“多尔衮……”我哑然哽咽,“生日快乐!”
他浑身一颤,低头埋首于我的颈窝,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喑哑的喘息。
******************
“好了没?”
“咳咳……”我才吸气,便被阵阵泛起的油烟呛到,喉咙口又疼又辣,咳嗽声怎么也止歇不住。
“喂!别把口水喷到锅里!”他靠在厨房门口凉凉地揶揄。
我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他一眼,厨房内烧火的下人屏息不敢吱声,狭小的空间内弥漫着呛人的烟雾。
“那个……”乌云珊丹怯生生地在多尔衮身后冒出头来,“需要帮忙么?”
多尔衮朝我努嘴儿,“宸妃娘娘说这是她的拿手绝活儿,旁人帮不上忙!”
我一听更加来了气儿,一边拿锅铲敲着锅沿,一边扯高嗓门叫道:“火力不够!油锅不够旺!”
烧火的奴才不敢怠慢,顿时鼓足了劲添柴吹火,只听油锅里兹兹直响,我怪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把一大块牛脊肉用铲子捞了起来。
惨不忍睹!
沾过面粉的牛脊肉,一面已经炸黑,另一面却仍是血肉淋漓的半生不熟。
“这就是你所谓的牛扒?”调侃声徐徐响起。
我眼前一黑,硬着头皮混赖道:“是你家的锅不好……还有,你家厨房食料不全……”
“你何不干脆直说你厨艺不佳!”
乌云珊丹不安地扯了扯多尔衮的衣袖,大概是觉得丈夫这般讲话对我太不敬。
我原想承认自己久不下厨,厨艺生疏之过,然而转首见多尔衮一副专等着看笑话的样子,不由得改了主意,将牛脊肉搁在碗碟内,舞着锅铲洋洋得意地说:“说你没见识,你还当自己很懂……我告诉你,牛扒就该这么个吃法!这是特色!”
“特色?”他靠过来,狐疑地打量那块东西。
“牛扒就是要吃七八分熟的……”见他翻白眼,一脸的不信,我加重语气道,“烤得太过,则肉失去了原汁原味……”
“那这黑糊糊的又是什么?”他翻过牛肉,指着那烤焦的一面质问我。
“这……这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不清楚你的口味,到底喜欢吃生一些的,还是熟一些的……”
“胡扯!鬼才信呢!”
我涨得满脸通红,耳根子火辣辣的像是烧了起来,“不信算了!我拿去喂狗!”说着,端起碗碟便要出门。
冷不防手里突然一空,碗碟不翼而飞,抬头一看,多尔衮正端着碗,用手抓着那块牛脊肉往嘴边送。
第二十章 封妃20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缓慢嚼动的腮帮子,我竟紧张得心跳不断加快。好容易等他咽下一口,我才大着胆子极小声地问了句:“如何?”
我原想着他或许立马就会把肉全给吐出来了,可没曾想他竟是默不作声地瞥了我一眼,随后开始咬下第二口。
“味道还不算太坏……”他含糊地说。
我慢慢地咧大嘴,掩唇偷笑。
肉是上等的牛外脊肉,我事先已用菜刀的刀面将其拍薄,又割断了牛肉纹理中的筋,用细盐腌过,裹以少量面粉。这肉原该是用五分热的温油慢慢炸至金黄的,只可惜下锅时太过紧张急躁,反而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
见丈夫吃得津津有味,乌云珊丹不好意思地蹭了上来,“宸妃快歇歇吧,不如你教我如何做,免得那些油烟再呛着你……”
多尔衮如果爱吃牛扒,那教会乌云珊丹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乐得应允。
其实这种现代的西式餐点被我移花接木地嫁接过来,已不能再称之为牛扒,说成是“生煎牛肉”还差不多。
我和乌云珊丹两个在厨房忙活了一个时辰,足足炸了七八斤牛肉——原还只是选用上好的里脊肉,后来里脊肉用没了,便不管什么部位的肉都拿来腌了,直接丢进油锅炸。
约莫忙到黄昏的时候,我招呼乌云珊丹喊了多尔衮的侧福晋与庶福晋来,大家聚在一起开个牛扒宴,纯粹就是胡闹增添喜气,给多尔衮庆生。
从头至尾,多尔衮始终任由我们一大群女人在那胡闹,没有任何的表示,却也没因反感而出面阻止。
这样的忙碌,让我找回一丝当年替皇太极庆生时的感觉,温馨而甜蜜。只可惜时过境迁,如今替他庆生的人多如牛毛,早已不缺我一个……
心里略微发酸,我突然思念起皇太极来,很想……很想立刻回宫去,回去见他,回去和他在一起共同度过这个意义非常的日子!
“我……”
“我……”
我和多尔衮居然异口同声,彼此间对望一眼,忍不住都笑了。
我推让道:“你先说。”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许久后,感慨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抿嘴一笑,正要说话,院墙之外忽然传来一阵钟鼓丝竹之乐。
多尔衮面色微变,我亦是大吃一惊。
这乐声不是别的,正是大清皇帝独有的仪仗礼乐。
大家惊疑不定时,礼乐之声已然穿堂而入,越逼越近。我忐忑不安地走到门口,只见茫茫银妆间,一抹明黄色的身影隐约闪现在树丛林荫之后。
正不知所措,身旁有个影子似箭般弹射出去,大步奔向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
“臣多尔衮叩见皇上!皇上吉祥!”
多尔衮这么一跪,他的妻妾自然不敢轻忽大意,一个个诚惶诚恐地跪倒。偌大的院子里,就剩我一个局促地杵在原地发窘。
“十四弟快快起来!”皇太极笑容可掬地俯身将多尔衮拉了起来,目光状似无心地掠向我,我紧张得手心里直冒冷汗。“今儿是你生日,可早起朕便忙于政事,实在抽不开身,没奈何只得先遣了宸妃来……但凡她说的便是朕要说的……”
我悬着的心猛地一沉,这话说的……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再看他,脸不红气不喘,这瞎话编得还特别顺溜,仿佛,这一切原本就是真的。
多尔衮也同样如此,兄弟两个俱是演戏的高手,演技均达炉火纯青的地步,非我辈之人能及。
我头皮阵阵发麻,听他二人有说有笑的客套寒暄,心里说不出的别扭。
“哈日珠拉!”皇太极柔声呼唤。
我愣了愣,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这是在喊我,忙生硬地应了声。
“辛苦你了。”他眉眼舒展,亲昵却不过分地揽住了我的腰,“这便随朕一同回宫去吧。”
我实在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那面上的风花雪月无法掩盖住眸底的刀光剑影。直觉告诉我,他在生气!
若是不在乎,他不会劳师动众的亲自出宫到睿亲王府来逮我!
一时间,我不知道为了他的在乎,是该感到欢喜还是该感到害怕?
他在乎我!
他始终还是在乎我的!
第二十章 封妃21
睿亲王府外停着两顶暖轿,前头一顶是暗黄色,后头一顶是青褐色,我很自然地便往后头那顶走去。
才跨出两步,胳膊上一紧,皇太极拖着我塞进那顶暗黄色的暖轿,在我诧异声中,他随后竟也钻了进来。
我噫呼一声,轿身狭小,空间逼仄,他环着我的腰将我抱上膝盖,一双手不规矩地探入我的衣襟。
“咝……”他的手指有些冰,我忍耐不住龇牙。
“该罚!”他口中喷着灼热的气息,狠狠地吻住了我。
我心头悸颤,好不容易容他放开我,我瞅着间隙,娇喘连连地哀求:“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求你带我去朝鲜……”
求饶声在他的热烈拥吻下变成一串串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回到皇宫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暖轿直接抬入后宫,抵至关雎宫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太极将云鬓凌乱的我,从轿中一路抱进内室。
这一夜,浓情四溢,满室缱绻。
寂静的房间内剩下的只是娇喘与低吟。
时光仿佛倒流,在他的强烈攻势下,我忘却了多尔衮,忘却了代善,忘却了所有的人和事。
心里念的,想的,只剩他一人。
“你是我的!”他喘着粗气闷哼,语气霸道而又坚定,“我亦是你的!”
我们是彼此的……
也许,早从四十四年前的今天,我第一眼见到他起,我俩的命运便早由上天注定,必然得纠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我是你的……
你亦是我的!
第二十一章 产子1
崇德元年十一月十九,皇太极在笃恭殿召集诸贝勒大臣,以朝鲜“败盟逆命”为由,宣布将统军亲征朝鲜。
二十五日冬至,又率诸王贝勒、贝子及文武大臣出德盛门,赴天坛祀天、祭太庙,并告征朝鲜之由。
十二月初一,皇太极下旨命济尔哈朗留守京都,巩固后方;阿济格驻牛庄,备边防敌;阿巴泰驻海城,收集边民。是日,外藩蒙古诸王贝勒率兵会于盛京,全军整装待发。
翌日皇太极率领十二万大军,往征朝鲜,代善、多尔衮、多铎、岳托、豪格、杜度等人随征。
出征前,皇太极原让我大大方方地穿着礼服随他入堂子行祭拜大礼,我未肯应允,仍是换了男装,扮作小卒亲兵跟随左右。
堂子祭天完后,亲眼目睹他勒令竖起八旗旗纛,大军浩浩荡荡出城,踏上征朝之路。不多时行至沙河堡东冈,皇太极下旨命多尔衮、豪格等人率领左翼兵,从宽甸入长山口,以牵制朝鲜东北诸道的兵力。
初三,命马福塔、劳萨等人率领三百精锐,伪作商人,日夜兼程潜往朝鲜都城,随后又指派多铎、硕托、尼堪等率领护军千人,尾随马福塔等人之后以作支援。
到得初九,皇太极担心马福塔、多铎等率领的先头部队兵力太少,于是又命岳托、杨古利等率三千人马,速往增援。大军距镇江城三十里安营后,皇太极勒令杜度、孔有德等护辎重居后。
初十起大军开始陆陆续续地横渡鸭绿江。
这日早起时我感觉脑袋有些发沉,下地走了两步,刹那间一阵天摇地动般的头晕目眩吞噬了我,我急忙退回床沿,闭眼静坐了两分钟后,睁开再看时发觉一切重又恢复正常。
思忖着也许是水土不服或者连日行军赶路太疲造成了身体不适,我先还没在意,可接下来两日晨起,均有眩晕之感,症状时轻时重。我没敢声张,生怕说出来,在这紧要关头分了皇太极的心,更怕他一道圣旨勒令我返回盛京。
十二月十二,大军抵至郭山城,定州游击来援,不敌而自刎身亡,郭山城投降。
十三日,大军至定州,定州亦降。大军因而驻营定州,皇太极命杜度、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等人率精骑,往攻皮岛、云从岛、大花岛、铁山一带,以阻止和切断明军对朝鲜的援助。
十四日晨,得讯朝鲜国王李派人把宗室嫔宫送往江华岛躲避。大清军队一过延曙驿,皇太极当即勒令马福塔率数百铁骑进逼弘济院,拦住汉城通往江华岛的必经之路。午后,李果然带领大臣出汉城南门,逃往江华岛,见有清兵拦截,无奈之下只得重新退回城内。
十五日清军至安州,以书谕朝鲜守臣投降。
为抢夺先机,除先头部队打响前战外,大军亦是夜以继日地行军赶路,马不停蹄。我原是骑马相伴皇太极身侧,这日忽觉小腹坠胀,骑马时竟是一点力也使不出来,皇太极觉察我面色有异,便安排我弃马坐车。
我本是不愿,可是下午起竟淅淅沥沥地来了月事,虽然量不是很多,却大大妨碍了我的行动,甚是不便。
这次月事其实原本早该来了,谁知却因生活无规律拖后了几近一月,这种事情在我原是常事,不足为奇,可每回月事延后造成的后果,是行经时流量过多,令我难受得死去活来。
我不由得哀号一声,果然天不助我,好事多磨。先前为了来朝鲜随征,我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磨了多少嘴皮。好容易跟来了,偏又在这节骨眼上遇见这种倒霉事。
如果我和皇太极挑明情由,一种情况是他为了我放缓行军节奏,另一种情况是他丢下我殿后——如今军情似火,我不信他会选择第一种方式,我若有难处,他必然会先放我留守,最后只可能和杜度他们的辎重部队一起前行。
第二十一章 产子2
才不要被丢下呢!要不然我之前所做的努力不都是前功尽弃了么?
也许老天爷还真把我的唠叨听进去了,这次行经量出奇的少,约莫过了三天便停止了。我大喜若狂,十九日多铎等人进逼朝鲜国都,李率众逃往距离汉城东三十里的南汉山城,多铎等人上前围剿,却只打散了各道援兵,未曾拦截住李一行。
“南汉山城,城墙坚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皇太极身披甲胄,在铺开的大张朝鲜地图上指点江山,盛气凌人,“全城守军约有一万三千八百余人,分堞守城……”
一旁将士伫立,不时附议,王帐内气氛紧张。在这种低气压的风暴面前,我却懒洋洋地浑身提不起劲来,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甚至大白天的还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