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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鸟记_江无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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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干嘛,就待家里休息。”秦正思一边喝牛奶,一边把电视给打开。新闻已经播完了,正在放送一档某卫视的综艺节目,几个年轻人在泥堆里打滚争一个水果,丑相毕露,秦正思看着完全笑不出来。
  “天气这么好,为啥不出去走走?”秦正语闷闷的,“待家里多无聊。”
  “天气好个屁,”秦正思都懒得搭理他,“你自己开窗试试,冷风一下子把你刮倒了。”
  “不会啊……”秦正语站起来,走到窗户旁边,隔着玻璃看那窗外被风吹得婆娑起舞的树叶,冬日的暖阳像一层桐油刷在上头,楼群面朝远方整齐地排列着,小孩们骑着脚踏车在行人当中穿梭,脖子上的围巾随风起舞。秦正语把额头靠在窗边,说:“看起来今天天气挺好的。”
  他拉开了窗,一阵刺骨冷风倒灌进来,把人的头脸都包裹进去,他立刻把窗子又给关上了。
  他听见秦正思在他背后笑了一声,“都说了很冷,你还不信,这下还打算出去么?”
  秦正语蔫了,缩头缩脑地回到沙发上,嘴里还嘀咕:“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还要宅在家里……”
  “周末有什么稀奇的,我看你在学校应该课也不多吧,估计天天睡到大中午。”秦正思把碟子里还剩的一个面包朝他推去,“你这么闲的大学生,还在乎周末放假。”
  秦正语把那面包用纸巾裹了拿在手里,正要入口,听见他这么说,就笑了一下,“我是不稀罕放假,可我稀罕跟你在一起啊。”说完,也不管秦正思突然变了的脸色,就默默地吃起面包来。
  秦正思干笑了一声,没说什么。心里难免有些触动,这种话放在以前,他大可当做幼弟的戏语,现在可不同了,说什么都有暧昧的气氛,着实叫人尴尬。
  秦正语吃着,又口齿不清地说:“你老不回家,我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一次,能不稀罕吗?”
  “我那是工作忙……”
  “你就尽管放屁吧,我虽然读书不怎么样,但也不是傻逼,你要躲着我,我还能看不出来?”秦正语恨恨地说着,嘴里咬那松软的面包,却像在咬人肉似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躲的,我是你弟,又不是什么野兽……”
  秦正思看他在那里莫名其妙地较劲儿,忍不住觉得他很好笑,一种小孩撒泼犯浑的架势。他说:“你可不就是野兽么,还是处于发情期的那种,我哪知道你能做出什么来。”
  秦正语不由得脸有点红,“反正……我又不可能把你给上了,你就放心吧,总归你不是吃亏的那一个。”
  “你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难不成你以为你被我……”秦正思说着也有点语塞,“算了,不情愿的那一方就是吃亏的,不分上下,懂吗?”
  “可是对于你这种人来说,上别人总好过别人上你吧,毕竟,你以为那种事不痛啊……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讲不通。”秦正语气呼呼的,脸颊通红,站起来把盘子收了,要端进厨房。
  秦正思暗自庆幸他也不好意思再讲下去,坦白说,这是他和秦正语第一次讲这种事情,对于那种他暂时还无法理解的性交行为,他本能地就有些排斥,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秦正语最好还是别再跟他讲这种东西,实在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他又无可避免想起生日的那个晚上,秦正语爬上了他的床,求着他做这做那。那种放浪的形态除了令他惊讶而无措以外,还有一种教他事后想来心寒的意味。秦正语必然不会是天生的这幅样子,他在青春期的时候也许跟一些他的那种同类,学了不少这种把式,他年纪尚小,不该早早地就变成这种样子。他也大概知道,他们同性恋的圈子,一夜情遍地皆是,欲望的池沼里除了美妙的性之外,还有骇人的各种脏病。倘若有一天,秦正语也……他不敢多想这种事,又开始后悔之前为了种种原因避开他,实在是有失责任。他这孩子,天性放纵,对他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地,也许真的会出事也说不定。
  秦正思坐那儿凝神想了半天,就看见秦正语洗好了碟子和杯子,擦着手出来。他穿着厚厚的棉睡衣,因为尺码有点大,所以袖口老是掉下来,他就站那儿重新把袖口折上去,因为感觉到了秦正思的视线,他就疑惑地抬头看向他,眼神有点愣怔。
  “秦正语……”
  “嗯?”
  “你过来。”
  “哦。”
  秦正语趿拉着棉拖,啪嗒啪嗒地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秦正思脸色有点凝重地看着他,“我问你一些问题,你给我诚实回答。”
  “看什么问题吧。”秦正语摇摇脑袋,然而想了想,又点点头,“算了,我都跟你说,反正我最大的秘密你都知道了,其他的事也都没什么重要的。”
  34。
  “我就是想问你,你现在还跟圈子里的人约炮么?”秦正思尽量口气严肃。
  哪知秦正语根本是不太在意这件事,“哦,你说这个啊……那你还记得,之前来家里被你撞见的那个吗?暑假的时候。”
  “当然记得。”秦正思哪能把那惊涛骇浪的一天给忘掉。
  “那人姓张,”秦正语弯下身去,往桌上的茶壶里倒热水,茶叶浮了起来,“是职校的,性格挺好。我跟他这个学期又见了一次,然后他忙着毕业找工作,也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秦正语说着,把滚烫的茶斟进小白瓷杯里,往他哥面前推,“除了他,我就没有过性生活了,确实是想,也找不到人。”
  秦正思忍不住皱眉,“你就一定要跟这些人鬼混?不能找个正正经经的男孩子?”
  秦正语沉默半晌,又冷笑道:“我倒是心有所属,只可惜那人太无情,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人生这么短暂,还不知道能有几年快活时光呢。”
  “纵欲是要付出代价的,一朝梦醒,下场惨痛,”秦正思也不喝那茶,只把双手交叉在一起,搁在那桌上,“我还是希望你老老实实找个好男孩,不要再跟人鬼混了。”
  “秦正思,你还是不懂,我们这种人,又不可能像你们一样,生活中到处都是异性,都是恋爱的可能,再不济也能相亲,我们只能在小圈子里找,找来找去……大家也都迷茫了,堕落了,反正都知道没有什么将来。圈子滥我知道,但是你们那种寻常人恋爱的机会对我来说还是太奢侈了,我不可能干等着天上掉馅饼……再说了,”秦正语低下头去,无意义地攥着袖口揉来搓去,“一个人的心可以说变就变?我知道你巴不得我立刻把真心给别人,反正你也不稀罕,我也巴不得啊,可惜我没办法,控制不了它。”
  秦正思的心海被他一番话搅得翻滚不休,乌黑的浪花一层层地拍打上来。他定了定神,才勉强开口:“不管怎么说,先从恋爱谈起,不要随随便便跟人上床,等不到对的人也不要自甘堕落,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也不懂吗?”
  “圈子里想安心谈恋爱、能专心谈恋爱的还是太少了,你们男女之间就算有了结婚证可能还会出轨,更别提我们这种人了,”秦正语说话声音变得越来越轻,“我以前还不信,真是好笑。”
  茶的热气在散去,秦正思看着那杯茶,半晌无言。秦正语看着他沉静严峻的侧脸,心里七上八下地打鼓,终于还是开口说:“秦正思,我知道你也是为我考虑,但是有些事情,终究还是没法把握的,也许就是所谓的命吧……我最近,老是在想命这种事情,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也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了,“而且老实跟你说,我跟那姓张的上床,都是我上他,有做好保护措施的,你……你就别太往心里去……”
  “秦正语。”
  “啊?”
  “一个人,除了他自己,否则没有人能把他从堕落的深渊里拉起来,你执意要做的事,我再往心里去,也没办法阻止你。”
  “那我再坦白告诉你一件事,”秦正语歪倒在沙发上,面朝里,拿脊背对着他哥,“我十五岁的时候发现我喜欢上你以后,就没有什么自救的打算了。我以前,觉得这是我自己的事,要抱着它孤独终老,因为怕你知道,所以瞒了那么久,但是我最终发现,人都是自私软弱的……对不住了,要把你拖下水。”
  秦正思看着他那背影,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只是也叹了口气。冬天的太阳透过玻璃窗打进来,照得他的背影毛绒绒,暖烘烘。然而那当中所藏的,只是无尽冷气而已。
  那天,他们难得地在一起安静地度过了一整个白天。秦正思不说话的时候,秦正语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地一会看看书,一会看看他。秦正思发觉,秦正语的眼神在这种时候不毛躁也不乖僻,像是一团泡在水里漂浮着的棉絮。温柔而沉重的。
  晚上的时候,吃过了饭,秦正语就说自己要回学校了。他把来时的衣服穿上,然后在门口换了鞋,挎上书包,正要走,又被秦正思叫住。“你穿这么点,不冷啊?”
  “应该还好吧……”
  秦正思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我看外面实在太冷了,不如你今晚还在这里睡?明天我去上班以后,你再回学校也行啊。”
  他本以为秦正语会很高兴留下来,但秦正语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算了吧,你那床是单人的,挤着睡你也舒服不到哪里去。”他叹了口气,“再说了,我明早还有课,怕赶过去来不及。”
  秦正思只好点点头,又回了房间里,拉开衣柜给他找了条厚厚的围巾,又走出来,把围巾塞进他手里。“围上吧,外面冰天雪地的。”
  秦正语脸上本来很平静,没什么表情,这时就微微地荡开了一些喜悦的波纹,连眼神也明亮了许多。他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双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然后冲他哥笑了笑,“嗯,秦正思,我走了。”
  秦正思在楼上,隔着玻璃窗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左摇右晃,顶着冰冷凶猛的夜风前行,大衣的角和围巾的尾端被吹得高高扬起。他不由得想起秦正语八九岁的时候,奶奶有时让他送秦正语去上学,大冬天的,他们就是这样走着,时常走不动了,他就揽着秦正语的肩,秦正语也很识相地,像只狗儿一样拱进了他的怀里。
  一月末尾的时候冷得很,学生们越发疏懒,又近期末,课上完了只剩备考,于是都不愿意出门去面对那阴沉森冷的天。秦正语寝室里时常要用各种方法来决定谁下楼去买饭,这天他猜输了拳,只好穿齐了厚衣服跑下楼。但又因时间太晚,食堂早已关门,他只好舍近求远,跺跺脚,往学校门外走去。
  秦正语随便找了一家店,刚点了几份烩面,又想起周梓平,于是又叫人多拿一份笋尖排骨汤,正站在柜台旁等他打包好东西的时候,就看见门外走进来两个客人。他无意间扫了一眼,发现右边的那个是他班里的陈焕然,旁边则是一个比他略高些的中年男子,长相平凡,也许是长辈或老师吧。
  陈焕然也看见了他,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走过来,“你也来吃饭啊。”
  “嗯,给室友打包回去。”
  “哦,是这样。”
  秦正语正想着怎么接话,就感觉到他旁边那个中年男人一直在看自己,他有点疑惑,抬眼跟其对视的时候,对方又像个没事人一般把视线挪了开去,秦正语也就不再理他,转头跟陈焕然说着些闲话,比如考试范围之类的,云云。正说着,里边的店员把打包好的饭菜送了出来,秦正语提好了,然后跟陈焕然笑笑,说了拜拜。
  秦正语回到寝室,把东西都给分了,其他三人都欢呼一声然后扑过来,周梓平一边喝汤一边说秦正语真细心体贴,以后一定很能追女孩子。秦正语觉得他说的非常滑稽,就没说话,只是呵呵傻笑。一群人正吃着,曹磐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周梓平凑过来跟秦正语说:“他最近好像泡到妞了,艺术学院的,大美女,哇靠。”
  “是吗?”秦正语表情淡淡的,“那挺好的,他条件不错啊,美女才配他。”
  “哎……我要是再高一点就好了,”周梓平装模作样地低泣,“他那妞,一米七多,不穿高跟鞋都比我高了。可是我又喜欢大长腿的女孩子,天公不作美啊。”
  秦正语笑笑,“那你就放弃吧,找娇小一点的不是也很好?”
  “你说的好像也是,只要有女朋友就不错了,我还在这里幻想什么啊。”周梓平悻悻地又举起筷子吃面。
  “女朋友这种东西嘛……”曾奇蕴幽幽地开口,“我觉得,一个大活人,就算再美,也会拉屎放屁,可能还会有各种情感问题,还要花钱哄着,太麻烦了,不如玩游戏看漫画还好一些。”
  “正吃东西呢,你说什么屎啊屁啊,恶心。”周梓平呸他。
  “本来就是。”曾奇蕴哼哼两声。
  正说着,接完电话的曹磐回来了,脸上两坨红云,也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聊天聊的。三人看了他一眼,他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坐下来,大快朵颐。周梓平忍不住凑过去,问他一些男男女女的问题,曹磐也都一一给答了。秦正语对这些东西完全没兴趣,装作认真地附和,却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心里边全都在想要放寒假的事,他哥有七天的春节假期,去年就说好了,今年一定得回去一趟老家看望奶奶……正想着,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神来,一脸呆滞:“啊?什么?”
  “什么什么啊,你有没有在听我们讲话啦?”周梓平一脸不满。
  “呃,没,刚才走神了。”
  “我们是问你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没有啊。”秦正语耸耸肩,“一直是单身。”
  曹磐在一旁得意洋洋,“我说你赌错了吧,明天给我把资料复印一份过来。”
  周梓平哀嚎一声,“不会吧,我怎么可能猜错……”
  秦正语至此才知道原来他们在赌自己和曾奇蕴哪个是没交过女友的,自然周梓平赌的是曾奇蕴了。秦正语跟曾奇蕴对视一眼,后者笑笑,然后说:“看来你是我们寝室唯一一个纯洁的处男了。”
  周梓平在一旁说:“什么啊,我也是处男啊,虽然交过女朋友,可也只是拉拉手亲亲嘴,别的事都没干过。”
  曾奇蕴摇摇头,“他都没谈过恋爱,比你纯。”
  “好吧,”周梓平嘻嘻一笑,“那我把这种黄金处男宝座让给秦正语。”
  秦正语忍不住大笑,“滚滚滚,我才不要,你要你拿去。”
  正说着,曹磐看了一眼窗外,突然说:“喂喂,下雪了!”
  周梓平猛地从座位上窜起来,趴到阳台的窗户前去看,兴奋地大叫,他回到屋里,穿好了衣服和鞋子,拿了手机,就往楼下冲。曹磐哈哈大笑,“这傻逼,少见多怪,下雪有什么好稀奇的。”曾奇蕴说:“他家在那么南边的地方,见到雪觉得稀奇也很正常啦。”
  秦正语觉得周梓平大呼小叫的样子特别好玩,笑了两声,然后想起什么,把桌下的手机拿出来,给秦正思发了条短信,“哥,下雪了。”
  睡觉前他才收到回信,就只几个字:“嗯,多穿点。”
  秦正语躺在被窝里,想再回过去,又怕对方嫌自己烦,终于还是没说什么,然后握着手机,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35。
  放寒假前,学生们都考完了那几门课,作业也都交齐了,一个个都准备开溜,回家过年去。就在这之前,陈焕然他们寝室出了点事情,闹得很大,几乎是年级里都知道了。
  且说陈焕然他们寝室里边那个口无遮拦的黎理,平日里经常跟别班男生打球,其中有人对他们寝室的陈焕然有点感兴趣,偶或问了几次,黎理终于忍不住给他说了一个秘密——陈焕然是同性恋,还性骚扰室友。那个室友指的就是他们寝室里姓张的那个男生。
  这件事情一下子传了开来,那个姓张的男生是最为生气的,因为他觉得此事非常丢人,所以一直逼迫自己室友千万别说出去,给大家都留点面子,只要把陈焕然弄走就行,然而黎理还是没管住那张破嘴,把这事儿给捅了出去。这下可好,各种流言蜚语四起,什么说法的都有。
  秦正语听到这种传闻,第一反应当然是不信的。他倒是觉得陈焕然是同性恋是意料之中,但性骚扰室友这种事就有点过火了,他看起来不像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陈焕然身边那些跟他玩得好的女生也都不信,觉得他挺可怜的,于是每次看到那些男生面容猥琐嘻嘻谈笑着这种事,她们都会觉得怒上心头,在旁边愤愤不平。而陈焕然本人,早就因为这件事,搭了高铁回家去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也什么都没说。
  此事稍歇,寒假来临,秦正语拖拖拉拉地才回了家,其实平日里他愿意什么时候回来都行,但他就是越来越不乐意回来,因为这屋子里时常都是空荡荡的,他哥不在,这房子几乎没有什么意义。
  他给秦正思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放假了,秦正思在那头似乎忙得很,应了几声就把电话撩了。秦正语把自己身体摊开,躺在秦正思的床上,发觉这床又冷又硬,竟然也没铺什么厚的被褥。他想,大概是因为他哥很久没来这里睡了。他爬起来,在柜子里翻了半天,找出冬天的被褥来,给他铺了一张厚厚的床,然后脱光了衣服,把自己塞进去,心里想着他哥要再不回来睡,这张大床就归他了。
  小的时候,这张床睡的是秦正思和秦正语两兄弟,而他们奶奶则睡在秦正语现在那张小一点的床上。秦正语最喜欢的就是冬天时候,两人早早地洗完,躺进被窝里,秦正思一般会在旁边看书,鼻梁上架一副眼镜,秦正语那时就老喜欢去摘他的眼镜,摘多了几次秦正思就嫌他烦,把书一丢,按着他就开揍。秦正语不怕他揍,一边挨他打屁股,一边还要嘻嘻直笑。
  秦正语想到他哥以前在小的时候教训他,有的时候就是脱了裤子,直接抽屁股,现在想想,这种事真是太值得令人害臊一番了。他一边回忆,一边又联想到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不由得就有些心猿意马,春心浮荡起来。他趴在床头,突然想起张胜浩,于是翻出那个号码来,给他发了条短信。
  那边倒是很快回过来:“没空,忙得很。”
  秦正语撇了撇嘴,“那我找别人去了。”
  他等到了张胜浩的一通电话,那边说话的声音有点模糊,“喂,小秦?”
  “嗯,干嘛?”
  “没,就是突然想跟你聊几句。”
  “有什么好聊的,你说吧。”秦正语懒洋洋的,夹着双腿摩挲起来。
  “你最近怎么样,有跟别人玩吗?”
  “嗯?你说炮友啊,没,觉得都不干净。”
  “你在网上找的?”
  “对啊,看了照片,要不就是假照片,要不就很丑,一个个的还都很骚,老是要我开视频。”
  “哈哈,那你给他们看了鸡巴没?”
  “滚吧,我才不要呢。”
  “那你岂不是憋了好几个月没打炮?”
  “哦……对啊,”秦正语叹了口气,“再说了,你都不知道,我家里那个圣人哥哥,要是知道我再出去找炮友,估计能唠叨死。”
  “你就这么听你哥的话?”张胜浩嘁了一声,“我爸妈都知道了我的事,我才不怕他们,所以他们也管不住我。”
  “好好好,你叛逆,你牛逼。”秦正语呵呵一笑。
  “哦对了,最近还有件事,说起来太好玩了,我给你说说?”
  “嗯,你说吧。”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高中时候那个同桌?初恋?”
  “记得啊,怎么了?”
  “我最近又碰到他了。”
  “啊?”
  “对啊,他本来考去了外地嘛,一直也没回来过,但是最近我去面试一家超市,结果又看到他了,他好像是老板的亲戚什么的。”
  “哇,这可真是久别重逢,死灰复燃,你冲上去强吻他了没?”秦正语止不住发笑。
  “操,你这张贱嘴,当然没有啊,我靠。”张胜浩说话声音陡然大了起来,然后又低下去,“哎,不过他现在看起来成熟一些了,一点都不像以前十七八岁的时候,那种莽莽撞撞目中无人的样子。”
  “那你又重新心动了?”
  “没有,怎么可能?老子也算阅尽千帆了好不好?”
  “好……”秦正语轻轻一笑,“那到底结果怎么样了嘛,你跟他有打招呼吗?”
  “有啊,还是他先认出我的,然后来跟我打招呼。所以我才说他真的成熟了,那种样子,我都怀疑以前我们那种尴尬的结局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呢。”
  “挺好的,那你们大概还能当朋友吧。”
  “我才不会跟他当朋友呢,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我可都还记得,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张胜浩在那头,干呕几声,“那种耻辱我才不会忘掉。”
  “你要放宽心,才好享受人生,不要老记得那些不好的事情。”
  “哦,其他事可以,唯独这件事,不可能。”
  “其实是这样的,你越是记得,就越是在乎他。如果真的恨他,就赶紧把他给忘了,他对你来说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这样才对。”秦正语难得扮演起说教的角色,不自觉地模仿他哥的口气,“人要有冷静处理事情的能力,你看你,一遇到他就爆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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