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最想吃麻辣烫-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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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婷婷同学，我们现在都是亲也亲过睡也睡过的新传学院著名同性情侣这种关系了，我说没事我不介意，你就得明白我是真的没事、真的不介意。”英航笑道，“没关系，就别再道歉了好吗？”
　　“好、好。”我避开他的视线，木讷地点了好几下头。
　　英航捏了一下我的脸，直起腰往阳台走：“我去打个水，你一起吗？”
　　“啊？”我捂着被他捏过的脸，如梦初醒，“啊、不、我不去！”
　　“那我帮你打一瓶好了。”
　　英航提着两个热水瓶出了门。
　　剩下我一个人僵在原地，感觉心脏上被射了十几箭，又酸又涨，又激烈。
　　我单手解锁手机，给陈北发微信。
　　孩子疯了，救救孩子。


第240章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第二天陈北和我在他家楼下约了个大早。陈北一看就是刚睡醒，头发乱糟糟的，没精打采地牵着煤块儿，让我陪他去遛狗。煤块儿一看见我就兴奋地不行，跳着往我身上扑，我顺势抱住他，努力仰头也还是被他舔到了下巴。
　　“兄弟情深啊。”陈北拿着手机给我们拍照，“说吧，煤块儿没出息的弟弟，又怎么疯了？”
　　我把我和英航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和他讲了一遍。
　　“就是这样，我怎么办啊？”
　　“这有什么怎么办的？”陈北似乎根本不把我的问题当成一个问题，“喜欢就追啊，我看英航这小子也没那么直嘛，脑子里少了点弯弯绕是真的。”
　　“可是我不能……”我说不出口那个词，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比划。
　　“不能干嘛？”陈北接道，“不能和他搞对象？”
　　“嗯嗯嗯！”我连连点头。
　　“为什么啊？”陈北很不明白。
　　“就、不合适啊。”　我摊开手，“我和英航是好朋友，好兄弟，不能……啊。”
　　陈北没说话，他在草地旁边站住，稍微放松了一些牵引线，煤块儿高兴地跳进草丛里开始打滚。
　　我只好接着干巴巴地说：“反正我觉得是不太合适……”
　　“病人撒谎医生可是只能让他去死了。”陈北对我翻白眼，“能不能说点真话？”
　　“我没说假话啊。”我有点委屈又有点心虚地挪开视线，“确实是不合适啊。我根本处理不好这些感情问题，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好这些感情问题，而且英航对我和乔桥闻道的事情都知道的很清楚，怎么可能会愿意和我在一起。”
　　“知根知底啊，挺好的。”陈北说，“即使不是英航，你以后和别人在一起了也总要说说自己过去的感情经历的吧？”
　　“那我肯定选择不说啊！”我没法理解陈北这句话，“我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也没有人能理解吧！”
　　“但这件事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很重要吗？这件事改变了你，也会继续影响到你之后的经历。如果连你最亲密的人都不能分享这件事，那对于你来说这段关系真的够亲密吗？”陈北挑起眉毛。
　　我觉得很不服气：“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不可能大家全部坦诚相待。”
　　“有些事可以不说，有些事是掩盖不掉的。”陈北摇头，“以前我也像你这么觉得，后来事实证明我错了，还错得很离谱。”
　　我还想再和他争辩几句，被陈北一抬手打断了话。
　　“不过这对你来说现在也不重要，我觉得你还是没说出来真正的原因。”
　　我又想开口，陈北再次一抬手：“停，先别说，你再好好想想。”


第241章　
　　真正的原因。
　　如果让我说为什么我觉得我和英航不能搞对象的话，我应该能列个表出来。
　　表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我是男的，英航喜欢女的并且有过一段两年半的正常恋爱经历，我不知道我现在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英航喜欢小鸟依人能对他撒娇的女生，我不沾边。我看过英航抠脚，英航看过我拉屎。我和英航的卫生习惯都有点小问题……
　　最重要的是，我和英航是好朋友，英航知道我人生目前到现在最不堪且麻烦的经历，他看过我丑态百出的样子，却依然和我继续做朋友，在我痛苦的时候拉我一把，在我迷惘的时候告诉我我做错了。他是我人生中不得不用尽全力去珍惜的朋友，我已经失去了太多，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或许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很害怕。
　　“我……我不想失去英航。”我紧抿着唇，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低头看自己的手指，“我害怕失去他。”
　　陈北把牵引绳扔给我，在我旁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没点，就咬在嘴里。
　　“崔庭，你还没用够害怕失去这个借口吗？”
　　“可是人做事难道不要考虑后果吗？”
　　“当然要考虑，但后果不能成为你懦弱的理由。”
　　“如果我现在的感觉只是一时的呢？如果我为了追求现在一时的感情失去了一个本来能交往数十年的朋友呢？”我还是不能接受陈北的说法，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陈北忽然问我，“崔庭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我谈过啊！”我瞪大眼睛。
　　“真的吗？”陈北怀疑地看着我。
　　“真的啊！我高中和学姐谈过……一、一个半……两个月恋爱呢！”我说到最后也很心虚，但还是努力显得非常有理有据地伸长脖子收紧下巴，坚定地对陈北说。
　　“哦，四舍五入等于没谈过那就是，怪不得呢，也就是没谈过的人才计较这么多。”陈北像个盲人，忽略了我极有说服力的表情，“那我也和你说不明白了，我只能说如果你真的喜欢的话，你根本计较不了你现在想的这些得与失。你说得确实没错，可能你现在就是一时喜欢，可能你们之间现在的关系会被你现在的喜欢给毁掉，可能你们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但你怎么不说你出门上街的话还可能被车撞死呢？”
　　“卧槽等等，你怎么又开始说歪理了。”我顿时在跟上陈北思维这件事上遭遇滑铁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陈北把那根烟从中间掰断，丢进垃圾桶，“如果你克服不了你的怂，那你的爱情大剧场就只能一直关门歇业了。”


第242章　
　　从陈北家离开之后我一直在想他说过的话。
　　但怎么想也还是想不清楚。
　　到底什么是重要的？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爱情还是能一直延续到老的友谊？
　　如果我保持沉默，是不是再过两周、三周，就算长一点，再过半年，我是不是也就不会再对英航有那样的想法了。如果靠忍耐就能解决这件事，我何必要为此击碎性别、时间……那么多障碍，去追求一个或许并不圆满的结局呢？
　　这也不会是我唯一的爱情，我不可能从此就再也遇不到喜欢的人了。
　　我想着想着，还是觉得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陈北说得很对，我确实懦弱、确实很怂，但我也确实不能接受英航在乔桥和闻道之后又因为“喜欢”这种情绪离开我的生活了。
　　我知道我总拿害怕当借口，只是这一次比起害怕伤害别人。
　　我更害怕伤害自己。
　　保护我和英航的关系，就是在保护我自己。


第243章　
　　我在路上想明白之后浑身都轻松不少，从校门口打包了两份麻辣烫回宿舍。
　　到宿舍的时候英航正死人一样躺在床上背单词，我说给他带了饭，他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几乎算是从上铺跳下了床。
　　“天啊！终于可以吃饭了！我终于可以不学习了！”英航掏出他的巨大泡面碗摆在桌子上，不忘心疼自己，“看看我，好好一个孩子，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男大学生，给考研都逼成啥样了，吃个饭都这么高兴。”
　　“说得好像你以前不这样似的……”我觉得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有问题，“你一直热爱吃饭到忘我好吗？”
　　“胡说！我打游戏的时候就不这样！”英航不服。
　　“实话啊。”我凉凉道，“不是你上次等匹配的时候一口嗦进半碗泡面结果把自己呛到差点窒息那次了。”
　　“……往事不要再提！吃饭！”


第244章　
　　虽然昨天给英航当小弟赎罪的时候我帮他收了行李，但他这个假期并不打算回家，而是在市图书馆旁边找了个房子，打算认真复习考研。我没有继续读下去的打算，本想假期去找个实习，但之前的一摊事情搞得我什么都还没做没准备，暑假的计划也就耽误下来了。
　　英航因此抓住了我这个壮丁，让我帮他搬家。
　　他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是两个箱子两个包，但他租的房子在一个没电梯的六楼。
　　我托着他一箱子衣服一整包书爬完六楼最后一个台阶，觉得自己确实需要进行一些锻炼了。
　　我这喘得像条狗，他英航也就是出了层汗，根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帮他搬家。
　　不过紧接着我就明白了，原来他不仅想让我帮他搬东西，还想让我帮他打扫卫生。
　　这房子好像是他什么亲戚的，一个两室一厅，不算大，但一个人住也不小了，又因为挺久没人住过，我和英航从中午吃完饭过去开始清理，一下弄到晚上八点，才算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
　　英航叫了外卖，我们两个披萨啤酒配美剧吃完晚饭，时间已经十点了。
　　我把垃圾收进厨房，顺便帮他把灶台和碗橱理了一下，又去了趟厕所，洗完手出来发现英航居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手从沙发边上垂下来，指尖虚虚点着地，旁边摊着一本政治复习大纲。
　　……怪不得啊，入睡如此迅速。
　　我忍着笑走过去帮他把书捡起来轻轻放到一边，弯腰想把他喊起来。
　　但一句准备出口的“醒醒英航，我要走了，你去床上睡”这么简单的话，却在我凑近他的那瞬间从我口中无声地飘走了。
　　我慢吞吞地在他面前蹲下来，双手叠放在膝盖上，看他睡着的样子。
　　英航睡得并不怎么好看，整个人半趴着，半边脸被压得变形，嘴巴有些嘟在一起。
　　可以说睡得很傻。
　　傻到我看得移不开眼。
　　上午我还在地铁上想得很明白，我决定放下这份想法，趋利避害，选择更长远的友情。
　　没想到这会儿居然只是看到英航傻不拉几的睡相我居然……就又动摇了！
　　崔庭，你也太没个定性了！
　　我在心里骂自己。
　　再看一会儿吧，看完就喊他起来，然后就回家。
　　再看两眼，就两眼。


第245章　
　　我还在心里和自己讨价还价，英航的眉头却紧紧皱起来。
　　他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原本睡的很香的轻松表情变得纠结，嘴唇紧抿，眉头拧得像在打结。
　　看起来应该是做了噩梦，该把他喊起来了。
　　“英航。”我站起身弯腰喊他，“英航，醒醒。”
　　英航没什么反应，依然还是一脸纠结，我伸手推他肩膀：“英航，起来了，别在沙发上睡了。”
　　“你洗个脸去床上……”我话说到半截，英航忽然抓住我的手，曲肘半撑起身体，把我最后一个字惊得只剩一声气音，“睡。”
　　他还没彻底醒过来，纠结的表情添上刚睡醒的茫然，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焦躁。
　　英航眯着睡眼看向我，嗓子有些哑：“……崔庭？”
　　“嗯？”我一边答应他一边把自己的手往外挣，转身去拿茶几上的杯子，“你做噩梦了？给你倒杯水？”
　　英航却没让我走，我只觉得衣摆一沉，顿时重心不稳，往后退了半步被沙发拦住小腿，整个人就顺着英航扯我衣角的力道坐到沙发上去了。
　　英航还半撑着上半身，我和他之间忽然变得很近。
　　“你干嘛啊？怎么喝了两罐啤酒要睡一觉才开始耍酒疯啊？”
　　和英航这种非安全距离使我浑身警铃大作，急忙嘴上和他开起玩笑，上半身努力往后靠，试图和他拉开距离。
　　只是英航不知道犯什么毛病，我越往后移，他身体就撑得越高。
　　最后我坐得笔直，他也从原本手肘撑着沙发的姿势变成了手掌撑着沙发，斜坐在沙发上看我。
　　他眼神很茫然，却又不是那种一无所知，更显得困惑，直直看着我。
　　“你刚才……”英航伸出手指指我，又指指自己，“我们……”
　　我是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彻底看不透这到底是气氛真的有点暧昧，还是我脑子里想了太多不该想的让气氛变得很暧昧了。
　　总之，有问题。
　　不能这样。
　　我崔庭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刚才喊你起床去床上睡啊！”我一巴掌拍在英航胸口把他推回沙发，扯着嗓子搅乱掉气氛，“行了我走了，快十一点了都，我还得回家呢。”
　　“啊？哦……还真的。”英航似乎被我打回神了，揉揉眼睛又坐起来，在地上找自己的拖鞋，“要不你住这呗，赶得上末班地铁吗还？”
　　“没事，我打车，走了，拜拜！”


第246章　
　　晚上车不好打，我站在楼下等了五分钟，没人接单。
　　我正要退出去换个软件试试，手机震动一下，微信的消息提示框跳了出来。
　　英航：傻了吧，跑那么快，打不到车吧！
　　我胸口本来还在沸腾着的复杂感情顿时全部转换为无语。
　　我朝楼上看，果不其然看到他家亮着灯的窗户边一个黑影，虽然看不清脸，但想也知道肯定正在嘲笑我。
　　我低头回他一个省略号。
　　再回他一个问号。
　　抬起头来看到窗户旁边他人已经不在，八成是躺回床上去了。
　　我想着在这应该也是打不到车了，打算往前走几步到大路上去打，忽然听到头顶有人喊我。
　　“喂！等会儿！”
　　声音从楼梯间的窗户里传出来的，接着我就看见楼道灯一层一层向下亮起来，亮到一楼的时候，英航笑嘻嘻跑到了我面前。
　　我看他两手空空，也不像是我忘带什么来给我送的样子，十分不明白：“干嘛？”
　　“不干嘛啊，反正我也不想学习，陪你等会儿车吧！”英航双手揣进口袋里，朝我一扬下巴，“走，大路边应该好等些，说不定还能有个末班公交车之类的。”
　　“……好吧。”


第247章　
　　我和英航从居民区往大路上穿，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偶尔有遛狗的人迎面走来，英航就默默换到我另外一边走。
　　“你为什么连泰迪都怕？”我转头看刚刚擦肩而过的那只小狗，“刚才这只就巴掌大小吧？”
　　“我怕他冲过来叫啊！他一叫我就心慌……”英航挠头，“你理解一下人类的恐惧好不好，你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你难道不怕蛇吗？”
　　“怕啊但我不怕狗。”我完全不受他偷换概念的影响，冷酷地继续嘲笑他，“尤其不怕巴掌大的泰迪。”
　　“行行行，你牛/逼还不行吗！”英航对我比中指。
　　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英航看我一笑，大概更觉得自己刚才看到泰迪之后躲得很努力的行为有些掉价，很是不爽地伸胳膊一把勒住我脖子：“笑什么笑什么？不许笑了！”
　　他这么一闹我就笑得更停不下来了。
　　英航开始拿拳头钻我脑门，我又要笑又要嗷嗷喊疼，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到最后我终于找回说话的能力，捂着头对他喊“好汉饶命！”，他才松开我。
　　我往前走了两步，转身对他大喊：“英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怕巴掌大的泰迪！”
　　英航的脸肉眼可见的绿了，我扭头撒丫子开始狂奔。
　　“我……操！”英航反应了一下才开始追我，边追边吼，“你别跑！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崔庭！”
　　我虽然跑步没英航快，但胜在抢占了先机，也没有太快被他抓住，一路逃命到大路边，实在跑得累了，才停下脚步，大口喘气，对追上来的他摆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啊！疼！疼疼疼！”
　　英航根本没有讲和的打算，一个箭步冲过来又勒住我脖子，拳头钻头似的在我头顶猛按，我扒着他胳膊喊了好几声，不得不采取耍赖战术——装死。
　　我不用力，英航一只胳膊勒着我脖子的动作就成了我支撑力量的重心，我浑身重量都往他身上压，他也顾不上继续拿手钻我了。
　　“站好了！干嘛啊装什么死？”英航无奈道。
　　“你不是说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吗？我这不是贴合人设吗？”
　　英航没脾气了，一手圈我脖子一手提我领子，把我从斜靠在他身上的姿势给拎成直立。
　　我收着下巴对他贱笑。
　　“你是不是还想挨打啊？”英航指我。
　　我赶紧表情严肃地摇摇头：“没有，不是，我错了。”
　　英航翻个白眼，拉着我走到路边，伸着头看两边的车：“怎么感觉这边出租这么少，你开个叫车的软件看看？”
　　我从口袋里掏手机，余光感到英航似乎回头在看我。
　　我抬起头，和他对上视线。暖色的路灯灯光把他面部轮廓打得很深，眼窝微陷，眼睛里映着暗暗的光。
　　我心跳瞬间停数半拍，不敢再和他对视了，赶紧低头装作看手机，拿开玩笑地语气说他：“你看我干嘛？看车啊老哥？”
　　“这不是没车吗。”英航说着朝我走近，我莫名其妙就开始紧张，头都不敢抬，一个劲看手机上时间的刷新，在心里狂吼怎么还不来车！
　　“你都不看怎么知道没车？”我侧脸绕开他往路上看，远处一个红绿灯那里正停着一辆亮空车灯的出租车在等待。
　　“啊！空车！”我心里舒口气，假装兴奋地扒开英航，跳到路边挥手示意。
　　英航跟着我走过来，我能感受到他正低头看我，但根本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就保持着按兵不动。
　　终于红灯变绿了，出租车朝我越驶越近，简直像是带着圣光。
　　出租车停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英航朝我伸出手，扯了一下我本来就有点跑偏的宽松衣领，头凑得更近了，基本就是在往我T恤里面看。
　　“以前没发现你怎么这么白。”他说了一句。
　　我先扭头看他，再低头看自己衣服，接着迅速从他手里揪回衣服。
　　“哈？”我是跟不上他的思想速度了。
　　英航伸手帮我拉开副驾驶的门：“行了你快回吧，回晚了影响叔叔阿姨休息，晚安啊，微信联系。”
　　“啊？哦。”
　　我抱着包坐进车里，英航从外面帮我关上车门，师傅踩下油门发动了车。
　　“去哪啊小伙子？”
　　我条件反射地报出地址，车开出三条街外，我才反应过来。
　　我居然连“再见”都忘说了！


第248章　
　　到家的时候爸妈都已经睡了，我蹑手蹑脚洗漱完躺到床上，想睡觉，但是脑子不受控制地飞速转动，一个劲儿在那里分析英航的举动。
　　分析来分析去，分析得我自己都茫然了，搞不清楚到底是他行为正常我做贼心虚，还是他行为不正常我做贼心虚。
　　反正我做贼心虚。
　　我翻来覆去，最近几天和英航在一起的画面一幕又一幕闪现在脑海里，全是我觉得自己会有些怪异的情景，我后悔不已，明明能应付得更好装得更像才对，怎么就变现这么不自然呢！还好英航是个直男，也不算敏锐，应该发现不了。
　　我又是批评自己又是安慰自己，越睡越睡不着，把自己当个煎饼正反面烙个不停。
　　一次翻身的时候忽然发现老妈今天大概知道我要回来，给我换了床单被罩。
　　正是上次英航来家里陪我住的时候用的那套。
　　就是他睡到半夜做春/梦，拉着我给他撸管的时候……床上铺的那套。
　　“操！”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面主卧里传来我妈愤怒的声音：“崔庭！你这么晚回来就老老实实睡觉！再一惊一乍地骂脏话就给我滚回去住宿舍！”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跑下床，蹑手蹑脚去关上门。
　　回来想重新上床的时候，却不知道应该把脚往哪里放了。
　　我踩上床，收回脚，再踩上床，再收回脚……心一横，跳上去钻进被子里。
　　具体的细节其实已经记得不太清楚，只有混乱和滚烫的模糊印象，我不知不觉出了一身汗，蹬掉被子伸手打开空调降温。
　　我能感受到身体里渐渐浮出来的躁动感，时而让我想伸展，时而让我想蜷缩，我有点焦虑地看了看桌上的纸巾盒，再看看自己下/身，有些冲动，却在什么都没做之前先感到了巨大的无力感。
　　很难说我如今对性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曾经我以为人应当和爱的人做快乐事，但后来发生的事情又将我之前的美好想象全部推翻，我因为欲/望而感到过痛苦，被别人用性/事操控过，也用性/事向别人证明过自己。我明白性和爱之间的关系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它的复杂让我犹豫。
　　我静静坐了一会儿，关上灯重新裹上被子，强迫自己入睡。


第249章　
　　放假之后我在家闲了一周，哪儿也没去，久违地体会到了当阿宅的快乐。
　　有妈有爸太好了，饭有人做衣服有人洗，装聋作哑还能逃避刷碗，家真是人间天堂。
　　英航隔三差五给我发消息，说自己太无聊了，没有学习的动力，让我去陪他读书。
　　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