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竹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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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仙儿！”
　　走在街上的王先被谢一嘉的大嗓门儿一嚎，正准备转身，却被谢一嘉卡着脖颈，半弯着腰，只能嗷嗷叫唤。
　　“过两天我们就要回老家了，你现在是不是得抓紧时间，给我说说你和我弟的事儿啊？”
　　原本还嗷嗷叫唤的王先听到这话，一下子没了声儿，还带着点儿惊讶的问谢一嘉：“你们过年不在这儿过吗？”
　　谢一嘉放开王先，嘻嘻一笑：“我们过年基本都是回老家，各个亲戚家走一遭就差不多了哈哈。所以你要是有什么话要对我弟说的，就赶紧的啊！”
　　王先撇了撇嘴：“都说了我暂时不告白。”
　　“谁说一定是告白了？其他什么也可以啊。再说了，这十多天都要看不见我弟，你不得害相思病啊？”
　　王先撇着脑袋到一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
　　“啊，我说挺好的。你们过年一定很热闹。”
　　“是啊！我跟你说！我每年还能得好多压岁钱……”
　　王先不在意的听着谢一嘉的话，到杂货铺买了酱油，就和谢一嘉一起往回走了。
　　其实他现在和谢一洋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好，他知道，谢一洋也知道，但是谢一嘉他们并不知道。
　　那个周末，在学校图书馆的小花园，看到谢一洋和另外两个人讨论数学题的时候，王先忍不住自己心里的怒气，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三人面前。可是当他看到对面三人错愕的表情时，才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其实没什么生气的立场。可是那种梗在心里的难受，又让王先不得不做一些什么来缓解那种烦闷。于是他选择了疏远谢一洋，不让人察觉的疏远谢一洋。
　　虽然他确定了自己喜欢谢一洋，可是真的冷静的想过以后才发现，这种确定有什么用？难道他要像个小女生一样去告白？去告诉谢一洋自己喜欢他？不，他做不到。
　　所以疏远是最好的方法。只要慢慢疏远了，谢一洋不再对自己那么好了，自己应该就不会那么喜欢他了。这样子的话，大家还是好兄弟，一切都没变。只是王先不懂，谢一洋明明看出来了自己的疏离，为什么还是对自己那么好？
　　“先先晚上记得早点睡觉。”
　　盯着电视的王先抬头看着换鞋的王妈妈，奇怪道：“这么晚了，妈你还要出去啊？”
　　“有点事儿，出去一下，待会儿就回来。要是回来得晚你就别等，早点睡。”
　　王先“哦”了一声，然后又继续盯着电视。不过在王妈妈出门之前，王先突然想起了，问王妈妈：“妈，我爸这几天都出差吗？”
　　王妈妈不太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然后笑着回道：“是啊，最近单位上出差的比较多。不过要年底了，也快了。妈妈先出去了啊，你自己早点睡。要是害怕就让洋洋陪你。”
　　说完，也没等王先回应就出门了。
　　王先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有些无聊，索性关了电视，早点洗漱了去床上躺着看漫画。
　　之前谢一嘉借给王先的漫画，在放假之前就还了。谢一嘉原本想再把自己的珍藏借给王先看，但是王先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原因，拒绝了漫画。
　　王先翻着自己手里的漫画书，翻了半天也没真的看进去。总觉得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却又说不出来具体想了些什么。
　　而另一边的谢一洋就没王先想得那么多了。他虽然也奇怪为什么王先会和自己疏离，但是这个原因实在不好猜，他也没打算浪费时间去猜测这些事情。他目前想的，只是中考。下学期就要中考了，满打满算，也就四个月多一点的时间。
　　他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只希望考上一中，最好还是和谢一嘉一个班。因为他不确定谢一嘉上一世和胡林恩是在高中还是大学遇见的。想到上辈子胡林恩居然那么对待谢一嘉，谢一洋就忍不住气怒。明明自家姐姐一门心思的对胡林恩好，清清白白嫁给他，结果最后，胡林恩居然相信不知道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怀疑谢一嘉清白，甚至后来还给谢一嘉灌药。
　　不过好在，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这一世，谢一洋一定不会再让谢一嘉和胡林恩结婚的，他的姐姐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胡林恩这种伪君子。
　　至于王先这边，谢一洋想得还算很开，毕竟，人在长大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新的朋友，自然，也会慢慢的与过去的某些朋友渐行渐远。人生的每一段路，都会有同行的人一起走过，只是，不是所有的同行人都是固定的伙伴。朋友，其实和恋人一样勉强不来，随缘就好。
　　快要开学的时候，谢一洋一家终于回来了。
　　不过王先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第一时间就去找谢一洋玩儿。他听到了谢一嘉在回来的时候的大笑声，也猜到谢一洋大概就在谢一嘉旁边，可是他仍旧缩在家里，没有动。
　　“大仙儿！大仙儿！”
　　谢一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王先顿了下，然后才起身给谢一嘉开了门。
　　“终于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王先任由谢一嘉勾着自己脖颈调笑，眼睛却是看着站在门边微笑着的谢一洋。
　　“先儿好像长高了点？”
　　听着谢一洋的话，王先不自觉的摸摸头顶：“有吗？”
　　谢一嘉放开王先，走到沙发边二大爷似的坐下，认真的挑着果盘里的奶糖。
　　“那个，我有手机了，过年的时候我爸给的。我想存一个你们的号。”
　　什么时候，连说话都这么不利索了？王先暗暗恼恨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而坐在沙发上吃糖的谢一嘉似乎也看出来了，只是她以为是王先知道自己喜欢谢一洋后，不好意思面对喜欢的人。想着只有两个人的话，王先或许会自在一点，于是没一会儿，谢一嘉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离开前，还背着谢一洋，给王先做了个“加油”的眼色。
　　谢一嘉走后，王先和谢一洋就沉默了下来。谢一洋原本就不是爱说的人，王先则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前哪里来的那么多话题和谢一洋讲。
　　“要开学了，先儿你做完作业了吗？”
　　“就那样吧，差不多了。”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哦，好。”
　　王先盯着桌子上的果盘默不作声，谢一洋平静的看了一会儿王先，也不知道说什么——找话题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半晌，谢一洋起身：“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不懂的题来找我就好了，我一般就在家。”
　　“嗯，好。”
　　看着谢一洋微笑着离开，门开了，又关了，王先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心情。
　　这一年，王先13岁，谢一洋15岁。两个人，因为不知道的原因，似乎就这样渐行渐远。就连最热衷于撮合的谢一嘉都看出来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可是她想了好些办法，也没有一丝进展。加上谢一嘉也要备战中考，这件事，渐渐就放在一边了。
　　一直到谢一嘉和谢一洋顺利考上一中，王先和谢一洋的关系也没有任何改变，反而越发疏离。加上谢一洋姐弟考上一中后，谢家搬家了，谢一洋和王先的联系便越发的少了。
　　王先以为，一切就这样慢慢淡了。
　　那些他以为的喜欢，他所谓的感情，会慢慢在时间的磨损中，一点点虚无。他甚至觉得，自己以为的喜欢谢一洋，是不是只是一时的错觉？为了证明这是个错觉，他还交了女朋友。
　　他和高年级的人一起坐在栏杆上抽烟，一起坐在花坛边喝酒，而他的小女朋友就坐在他身边，那依偎的姿势，似乎在显示两人有多么亲密。
　　黄浚艺和王先同年级，王先的事儿，他也知道，也劝过，甚至疑惑过。他想不通，为什么一年不到的时间，王先就学会了抽烟喝酒谈恋爱，甚至拉帮结派，和人打群架。
　　可是自从谢一洋他们毕业后，王先的脾气就越发怪了，有时候黄浚艺都不太想和王先说话。总觉得，似乎以前那个阳光活泼，永远精神饱满的王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笑得邪里邪气，一副吊儿郎当，被人说是混混模样的王先。哦，大概，王先和混混唯一的区别，就是他的成绩仍旧不错。虽说不是前三名，但是至少在前二十名。
　　有时候，黄浚艺会想，如果什么时候王先连最后这点成绩也没有了，要怎么办。
　　“又是那个女人给你打电话吧？怎么？心虚了？不敢接电话了？……”
　　“都跟你说没有女人，你别整天疑神疑鬼的。单位里的人都传得风风雨雨的，还不都是你闹的！”
　　“我闹的？我……”
　　王先刚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门里传来的争吵声。王先停在家门口，握紧书包的手轻轻一松，继而自嘲的轻笑，转身又往外走去。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这样的周末了。最开始的时候，父母吵架还会顾及一下王先的感受，到了后来，王先在不在，他们都那般争吵。
　　最开始，好像是因为王爸爸经常夜不归宿，所以王妈妈总喜欢念叨。后来，听说是在外面有了小三，于是王妈妈开始了高声质问，只是王爸爸一直否认。再后来，好像是王妈妈在王爸爸手机上接听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是个没有标记的号码，但是有很多次通话记录。至于再后来……王先就没有再去理会过了。
　　王先走到街上，坐在街角，显得有些孤单的看着行人来来往往。
　　因为是周五放月假，街上有很多学生。但是基本都是欢声笑语的走过王先的面前，甚至偶尔还有人指着王先小声说着什么。
　　王先拿出手机，翻着通讯录，想找一个人和他一起，不管是吃饭也好，逛街也好，喝酒抽烟也好，但是他不想一个待着。
　　“大黄，出来一起吃晚饭吧。”
　　“大仙儿？我刚回家呢，我妈专门给我炖了汤，我要是不吃饭出来估计要挨揍。我吃了饭来找你吧。我妈叫我呢，待会儿吃了饭给你电话啊。”
　　“……”
　　王先看着挂断的电话，一直看到黑屏了，才重新打开通讯录，翻下一个人。
　　“林媛吗？我王先，出来一起吃饭吧。”林媛是王先最新交的女朋友，为人温和有礼，学习也很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看上王先。只是听说，林媛好像称赞过，王先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大概，这就是林媛喜欢王先的原因吧。
　　“王先？那个……我才回家，我爸妈晚上不让我出门的。要不我明天白天出来和你吃……”
　　王先听到一半直接挂掉了电话。反正，是没人会出来吧？
　　谢一洋……
　　看到通讯录里这三个字，王先的手指顿住了。
　　自从谢一洋他们搬家后，王先基本就没有再主动找过谢一洋或者谢一嘉。最开始，谢一嘉还会拉着谢一洋一起来找王先和黄浚艺，可是到了后来，谢一嘉也不再主动找王先了。
　　其实王先心里还是希望谢一嘉找自己的，因为那样，他就可以……看一看谢一洋。虽然看到谢一洋的时候，王先总会有些自惭形秽，但是至少，看着谢一洋，王先总能想起以前的自己。想起那个自己够嫉妒的，过去的自己。
　　虽然后来，谢一嘉和谢一洋很少再主动找王先了，但是王先电话簿里，谢一洋和谢一嘉的电话一直存着，没有删除，虽然……也没有主动拨出去过。
　　王先的手指在谢一洋的名字那儿停顿了许久，他甚至期待，谢一洋会突然的给自己打电话，这样，他就能……
　　“先儿？”
　　好久没有人喊这个名字了啊……好像一直以来，只有谢一洋是这样喊自己的。
　　王先抬头，看见谢一洋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带着点疑惑，带着点好奇。
　　“哟。”
　　王先笑着打了个招呼，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哭。王先低下头，借着起身的瞬间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看着谢一洋，轻笑道：“我请你吃饭吧。”
　　“你怎么不回家？”
　　“你想吃什么？我们学校周围新开了一家饭馆，在你们毕业后。我带你去吃吧。”
　　“你为什么不回家？”
　　“对了，他家最好吃的是……”
　　“我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卡得比较久，谢谢各位大人们~只能慢慢补了~看文愉快~欢迎留言~

☆、相信

　　“我听黄浚艺给我姐说，你现在变化很大。听说，你现在会和人一起打群架，会抽烟，会喝酒，会交女朋友。”
　　谢一洋和王先走在路上，一个温暖如阳光，一个笑得邪气。他们并肩走在一起，走在秋日的暮色中。两个风格迥异的人，走在一起，却显得极和谐。
　　“是啊，他说得没错。”
　　谢一洋没想到，王先就这么简洁的几个字就算是回答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话题了，只能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回家？”
　　王先突然抬头深呼吸，然后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
　　“那我送你回去吧。”
　　王先停下脚步，声音略低沉的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喜欢女生。”
　　“？”
　　“只是大家都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女朋友，所以我就有了。”
　　“‘大家’是谁？你为什么要听‘大家’的话？”
　　“……”
　　王先沉默着，没有回答。
　　谢一洋立在原地半晌，看着王先低垂着眉眼的模样，总觉得有种不真实感。他看了看周边，突然拉着王先往一个茶楼走去。
　　王先呆呆的看着谢一洋拉着自己的手臂，傻愣愣的跟着谢一洋的脚步，一直到谢一洋放开了他的手臂，也没有回过神来。
　　谢一洋带着王先到了茶楼的一个角落，叫了一壶蜂蜜柚子茶，然后就同王先这样沉默的坐着。
　　一直等服务员将茶端上来了，谢一洋给王先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后，才开口道：“你和你口中的‘大家’一起玩儿，开心吗？”
　　“……”
　　王先看着玻璃茶壶里的茶水，沉默不语。
　　“对了，黄浚艺说，明年中考，他也想考一中，这样，还能有一年的时间和我们相处。不过他没说你的打算。你不说说吗？”
　　王先偏着头，不在意道：“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你也来一中，我们四个就能像以前一样……”
　　“不一样！”
　　对于王先突如其来的怒气，谢一洋神色未变，他微笑着看着王先：“为什么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不一样……”
　　谢一洋端着茶壶，给王先添了点茶，然后放下，也不说话，只这么看着王先。
　　“大黄现在都没怎么和我玩儿了。我也不是你们这种好学生了。”
　　谢一洋看着对面王先撇头望窗外的模样，认真的听着王先的话。他能听出来，王先话里的自嘲和迷茫。
　　“先儿。回来吧。明年和黄浚艺一起来一中。”
　　“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能考上？”
　　谢一嘉看着王先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只要是你，我信。”
　　“可是我自己都不信。”
　　面对谢一洋坚定又认真的眼神，王先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何况，他本身也是想要更接近一点谢一洋的。
　　那天下午，谢一洋还是把王先送回家了。
　　只是他只送到小区外，并没有进小区。他看着王先似乎毫不在意的背着包离开，却仍旧在最后转身看了一眼自己。谢一洋笑着挥了挥手，王先抿着唇，最终还是走了。
　　谢一洋坐车回家的时候，一直在想，王先现在这个状态到底是不是前世有过的。王先应该是骄傲的，自信的，而不是现在见到的这个样子。无论如何，王先如今这样，谢一洋都觉得自己是有一些责任的。
　　王先以前说过，如果自己不喜欢，他便不打架。可是现在的他，却已经完全忘了。现在的王先，会抽烟，会喝酒，甚至……甚至还有女朋友。谢一洋皱眉，有些担心王先会因为好奇，而和那个小女朋友……
　　其实他今天会来看王先，也不是单纯的一时兴起。谢一洋自己是个从来不主动的人，之前谢一嘉会邀上王先和黄浚艺一起玩儿，他自然也是会跟着一起去的，但是谢一嘉不组织了后，谢一洋也就沉默着。总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理由去找王先和黄浚艺。
　　不过上次周末回家，听到谢妈妈和谢爸爸提了一句，说王先的父母，似乎感情出了些问题，还波及到了孩子。当时谢一洋并没吭声，却默默在心里记下了这事儿。所以这周周末，他才主动来找王先。不过即使来找王先了，他也不敢提及和王先父母有关的话。只能从侧面去鼓励王先，希望王先不要停留在那个状态。
　　王先父母这事儿，谢一洋自己也觉得有些愧疚，总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如果自己没有再活一次，或许王先仍旧是那个家庭和美，任性骄傲的孩子。不过如此一来，以后他也有了理由，来找王先。
　　如今的王先也是初三了，明年就要中考了，只要他能稍微上心一点，高中就能同一个学校了。这样的话，至少对王先的以后来说，是有利的。
　　王先和谢一洋聊了后，也真的很听话的决定考一中。他把手机拿出来，给现在的女朋友林媛发了一条短信：我们分手了。不见。
　　发完短信，王先又把通讯录里，除了谢一洋他们几个的电话，其余的全部删除了。
　　他想逃离这里，逃离现在这个所谓的“家”。他想在谢一洋身边，如果那样，大概，他又能回到以前了。回到那个，他自己也羡慕的“王先”。
　　初三的日子，其实真的挺忙的。尤其是决定考一中的王先，不仅要忙着学习方面，还要应付已经分手了的女朋友，以及过去的那帮“好兄弟”。
　　“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分手？”
　　“没有为什么。”
　　“你是不是因为我那天没有去陪你吃饭，所以生我的气了？”
　　王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快要哭出来的林媛，连话都不想说了。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短信，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都不回复我？为什么突然就要分手？我哪里做错了？我都说了那天真的不能去找你，第二天来找你啊？你为什么……”
　　“没有什么理由，你很好。我要回教室了，谢谢。”
　　拨开林媛的手，王先朝着自己的教室而去，一点也未理会身后哭得梨花带雨的林媛。
　　“没想到，林媛那么漂亮的女生你都把人家甩了，王先你真够可以的啊！”
　　站在走廊上，目睹了一切的林海洋，竖着大拇指，对着王先佩服的一声夸赞。
　　王先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没说话。
　　“哎？你说说你这是换女朋友的节奏还是？”
　　“我要看书了。”
　　林海洋耸耸肩，看了一眼王先手里的历史书，不再言语。和王先做了这么久的同桌，王先的脾气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二的。这次既然和林媛分手了，且很少和之前那些兄弟出去了，那可能，王先真的是想在初三剩下的时间里努力一把了。大概是要脱离初二的状态了。这样也好，身边有个学霸也方便自己学习。虽然……自己家里就有一个学霸型的小叔叔。
　　“王先！”
　　林海洋抬头，看到教室门口有个平行班的男生在张望着，大概是找王先。林海洋侧头看了一眼仍旧看书的王先，走到教室门口准备围观下。
　　“王先，周末的时候老地方，别忘了。”
　　那个男生的声音挺大的，很多人都听到了，甚至停下了动作，目光不由的看向王先。
　　谁知王先眼神都没给一个，一句“不去”就完事。
　　那个男生冷笑一声，丢下一句“你看着办吧”就走了。
　　林海洋走到王先身边，问他：“你要去吗？”
　　“不去。”
　　“那他们找你麻烦怎么办？”
　　“命就这一条，随便。”
　　“……”
　　林海洋缩了缩头，总觉得王先这声音太冷漠，冷漠到冷酷。不过想想，都是学生，应该也没什么事儿，也就不去理会了。
　　周末的时候，谢一洋照例来找王先。
　　虽然十二月的天，真的很冷，但是不管是谢一洋，还是王先，两人从来都没有迟到过，总会在上午九点的时候，准时出现在初中的图书馆附近。多半时候是在旁边的花园坐着，等王先来了再一起进图书馆。
　　很多时候，谢一洋去的时候，王先可能都等了很久了。立冬那天早上特别冷，谢一洋去的时候，王先坐在那儿，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嘴唇都冷到发紫。虽然谢一洋跟王先说过，太早了很冷，但是王先往往是口中应着，实际不理。谢一洋没法，只能尽早的来。
　　这周，谢一洋来的时候，王先照例是等了一小会儿了。只是等谢一洋走近……
　　“先儿你又打架了？”
　　王先抬头，目不斜视的看着谢一洋，没有说话。
　　“你不是答应我不会再打架了吗？”
　　谢一洋心里有些难受，说不出来的火气堆积在胸口。他有些失望的看着王先，看着王先脸上的淤青。
　　“身上还有哪些地方受伤了？”
　　王先沉默着摇摇头。
　　谢一洋把王先面前的课本收拾了，然后拉着王先的手，就往校外走。
　　“去哪里？”
　　“回家！”
　　王先看得出来，谢一洋很生气。自己答应了他不打架了，现在这副模样，大概，谢一洋真的很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