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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凶西北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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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了。”他又道歉,“可是你要打死哥哥。”
  “我没想打死他。”房灵枢闭眼:“我瞄准他大腿的。”
  “你骗人。”小白兔指责他,两个手还不敢松开他的脑袋:“你要打死他的。”
  这个小兔崽子眼还挺尖……
  房灵枢承认,那一刻他是真动了杀心,他的确是瞄准了梁旭的脑袋。总共开了两枪,一枪对头,一枪对胸。
  梁旭当时危险性那么高,挟持人质还开枪射击,医院已经有人受伤,用官话来说就是情节极其恶劣,态度极为嚣张,当场击毙他一点儿都不亏。
  可惜情况太乱,他手臂又受伤,没打中。
  反正只要是对梁旭开枪那结果永远是不中,房灵枢恼怒地想,梁旭这个王八蛋是个狗毛的天煞孤星,他是寿星投胎吧?
  别人没有看清,这个小兔子倒是看清了。大概越单纯的人就对杀气越敏感,这和小畜生差不多。人感知不到的东西,猫猫狗狗一瞬间就能反应过来。
  房灵枢懒得和这个智障争辩:“对对对,我就算想打死他也是他活该,我不打死他,他就要打死别人,明白吗?你哥哥自己作死,能怪谁?!”
  小白兔被他长篇大论的辩驳惊呆了,小白兔说不出话了。他委委屈屈地低下头,还不忘了托好房灵枢的肩膀。
  得想办法松开束缚带,房灵枢想,我又不是傻逼,还一直让你捆着?
  匕首就在小白兔手边,刚才梁旭飞刀过来,小白兔生怕刀刃划到房灵枢,把匕首放在腿边了,这孩子心地倒是真好,收匕首还知道把刀刃对着自己。
  房灵枢睁开一只眼,开始扯蛋:“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个小白兔会答:“我不是小朋友。”
  “名字。”
  小白兔看看梁旭,梁旭头也不回,他咬咬嘴唇:“罗晓宁。”
  “哦哦,罗晓宁,你跟你小兵哥哥关系挺好啊。”
  这话小白兔就爱听了:“他对我最好。”又说:“没有哥哥,我就死了。”
  “别听他胡说。”梁旭在前面插口:“他是植物人,一直昏迷,我碰巧把他弄醒了而已。”
  哇噢,这就很奇幻,你这是在和小房警官博同情啊?植物人能让你少判两年吗?
  房灵枢这头说话,那头偷偷地用手指触碰腿侧——果然枪没了,手机也不见了,梁旭把他的东西全搜走了。
  他促狭地向小白兔wink:“你们俩……打过啵儿没?”
  “打啵是什么?”
  “就是,哎呀,亲亲嘛,他么么哒你也么么哒。”房灵枢使劲儿八卦:“你长得这么萌,我不信他能把持得住。”
  小白兔迷迷糊糊地懂了,顿时整张脸都红了。
  梁旭头大,只好又插嘴:“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要乱说。”
  “害什么羞啊梁变态。”房灵枢嘲他:“我又不是瞎子,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这么变态,别说他不是你亲弟弟,他就算真是你亲弟弟,我也信你敢把他给上了。”
  梁旭一言不答,他猛然一个S弯,房灵枢和小白兔都被他晃得惊叫一声。
  “别胡说。”他沉声告诫房灵枢。
  “好行行行真你妈暴力。”房灵枢不想惹他,他又去惹罗晓宁:“你们俩认识几年啦?”
  罗晓宁毫无知觉,他想扳手指头,手又扶着房灵枢,算了半天,他看看梁旭:“五年。”
  梁旭闻言才觉得不对,他要出声阻止,已经晚了。
  ……
  五年。
  这样巧。
  没人说话了,房灵枢在思考罗晓宁的答话,梁旭也在沉默。
  陡然地,房灵枢痛呼一声。
  小白兔吓得一抖:“怎么了?”
  房灵枢咬着牙:“没事,好像扯到蛋了。”
  梁旭:“……”
  小白兔手忙脚乱地揭开纱布,登时眼泪汪汪地看梁旭:“哥哥,他流血了。”
  房灵枢虚情假意地安慰他:“不要紧的,你别妨碍他开车。”
  一点血,只要胸肌稍微用力就可以挤出来,傻子就是好骗。
  梁旭果然头也不回:“他没事,你扶着他就行了。”
  房灵枢也配合地点头:“不要紧的,晓宁,我忍得住。”
  罗晓宁不敢说话,只是看着房灵枢掉眼泪。
  他天性纯良,最怕看人家受伤受痛,当时慌乱之中把房灵枢刺伤,他已经后悔得要死——梁旭一直教育他做错事就要学会承担,这杀人大错如何承担?罗晓宁是亏得不懂“以死谢罪”四个字,但他真是恨不得抹脖子道歉了。
  房灵枢未醒转时,梁旭教他扶好病人,罗晓宁在房灵枢榻前跪了一路,就怕他不醒。一见房灵枢醒来,何止是大喜过望,什么事的高兴也盖不过这一件,连他彼时正在逃亡也忘了。
  现在房灵枢在他面前装坚强,罗晓宁真是一盆眼泪都要哭出来了。
  “别哭了,好宝宝。”房灵枢火上浇油:“哥哥是警察,没有事的。”
  越这么说罗晓宁就越着急,更何况中间还掺着房灵枢刻意的忍痛吸气的声音。房灵枢长叹一声:“梁旭,你给我用的几号线,真的疼死了。”
  “随便从学院里带的。”梁旭头也不回:“你就忍着吧。”
  “消毒没有啊?”
  “酒精。”
  “你他妈还是人吗?!我不信这车里没碘伏!”
  说着,房灵枢又跟罗晓宁龇牙咧嘴。
  梁旭在前头用一种外科医生常见的冷漠语调回复他:“你要是继续挣扎,弄出汗来,伤口感染,这个车里就只有双氧水了。”
  “……我日你妈。”
  梁旭那头岿然不动,而罗晓宁已经急得不行了:“哥哥,他真的疼,你救救他!”
  小白兔的央求就是梁旭的最高指令,梁旭沉默片刻:“前面山洞,我给你打止痛针。”
  房灵枢懂得见好就收,他恳切地道谢:“好的,谢谢你,谢谢你们。”
  他不吭声了,为免演得太过,他选择用一种狰狞纠结的表情来吓唬罗晓宁。房灵枢什么人,天生的戏精,中央戏精学院毕业,骗个傻子简直游刃有余。
  罗晓宁果然难受得不得了,他明白房灵枢是警察,对他和梁旭有威胁,但房灵枢现在被捆着,他能干什么呢?
  他都痛成这样了,就是自己把他捅成这样的,罗晓宁忍了半路,眼巴眼望地等着梁旭说的山洞出现,而前路一时有树、一时无树,再走一会儿直接是大平路了——哪有山洞的影子?
  房灵枢根本不吭气,他等着罗晓宁自己崩溃。
  罗晓宁果然按捺不住,他小声哭求:“哥哥,他真的很痛,求求你了,给他治一治吧!”
  梁旭也无奈,这里偏偏是暴露地带,他也无法停车,看了一眼房灵枢,房灵枢还会添油加醋:“他不懂事,你开车吧。”
  罗晓宁的身影挡住了匕首。
  梁旭叹了口气:“后面橙色箱子里,左边那一排,你看清楚字,曲马多,给他撕开打一针。”
  房灵枢大喊:“你他妈让智障给我打针?!”
  他嘴上大喊,心里简直乐开花儿了。
  梁旭在前面凉冰冰道:“房灵枢,你再说一次智障,我现在弄死你。”
  罗晓宁见他两个吵起来,连忙按着他警察哥哥。梁旭答应治疗,他心中喜悦,哪里会介意房灵枢说他智障,他只劝房灵枢:“哥哥别生气,我会小心的。”又问梁旭:“哥哥,打在哪里呀?”
  你的哥哥真多,房灵枢在心里吐槽,一车都是你的哥,你到底有几个好哥哥。
  梁旭恶声道:“哪儿疼打哪儿!”
  罗晓宁不知所措。
  过一会儿,梁旭无奈道:“打在他伤口附近,你看肉多的地方往下扎就行了,注意避开心脏,也别弄坏缝合。”想一想他又说:“算了你别动了,弄坏病人,等会儿我来。”
  罗晓宁哪里等得住,他起身去找止痛针——急救车上,都是针管包装,开封即可使用。他认字原本就困难,此时万分小心,生怕弄错了药剂会酿成大祸。
  “看清楚。”梁旭在前头指挥他:“曲——马——多。马路的马,很多的多,那止痛针只有这一种。”
  ……说实话,就犯罪能力而言,梁旭拥有绝佳的素质,但就犯罪心态而言,他俩真的太天真,也太善良了。
  根本不适合当个罪犯。
  房灵枢仰头望着罗晓宁认真的侧脸,他和梁旭倒是真的般配,一个正直的傻子和一个邪恶的笨蛋。自己只不过在共情上取得了一点小小的胜利,梁旭和罗晓宁居然真的就给了他止痛针。
  以罗晓宁单纯的头脑,绝对不会想到,哪怕是他片刻的起身离开,也会给房灵枢巨大的机会——他已经躺了一路,又经过治疗,体力逐渐恢复,虽然失血,但身体素质摆在那里——不敢说能打过梁旭,但起身一搏是完全可行的。
  不能力敌,便以智取。
  是的,就在罗晓宁用心辨认针剂的瞬间,房灵枢用力扭动身体——匕首够到了!他根本不用握住匕首,只消拨动手指,将匕首向自己头部方向使力一推——这一推里用了巧劲,也是为着房灵枢知道梁峰这把军刀锋利无比,匕首连皮带肉地划过他身体,自然先划断了束缚带!
  这一推一划只是转瞬之间,房灵枢已经陡然暴起,梁旭觉察不妙,立刻猛踩刹车——已经晚了,房灵枢毫不犹豫,以手作刀,举起落下,猛力砍在罗晓宁颈侧。
  罗晓宁什么体质,这一下别说是他未曾防备,就是壮汉猛吃这一击也要晕倒。
  罗晓宁连哼都没哼出来,软软地倒下了,还没撕开的针剂掉在车里。房灵枢挟着他,顺势向前扑倒,一面飞快地将匕首抢在手里。
  梁旭想要纵身过来,太晚啦老兄,房灵枢不紧不慢,如法炮制地把匕首架在昏迷的罗晓宁脖子上。
  ——得手了!
  不要以为萌就有道理,你房哥打人才不管你萌不萌。


第25章 驱虎
  大部队已经出发了; 邹凯文还在车上看地图; 不时趁着阴沉的天色向山中远望。
  房正军也打算动身,见他这个女婿稳如泰山; 心中倒来不及生气; 只是奇怪:“你不跟我走?”
  “我在推测嫌犯可能的逃逸路线。”邹凯文道:“我对此处地形十分陌生; 又缺乏应急的方向指导——即便有向导,也应当留下一个灵枢亲近的人在山脚。因为他如果要求援; 无法判明我们在山中何处; 但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在山脚处汇合。”
  要给房灵枢留下明确的求救目标。
  “不能留下你一个人。”房正军道:“你是外籍友人,身份又特殊; 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一旦出了问题这是国际事件。”
  邹凯文看他一眼; 忽然掏出手机,他打开录像,先环拍四周,又掏出证件; 拍摄证件; 尔后; 他清晰且快速地用英文说道:
  “我是联邦调查局特工Kevin邹,证件号码我已展示如上——我因私人事务,已于2015年9月4日向所在分局提交休假申请并获准。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旅行期间,一切行动由我自负后果,中国警方已恳切要求维护我人身安全,并向我严正警告可能受到的威胁; 尽管如此仍遭我拒绝——在此情况下,他们已经向我提供足够的安全支持和警力援助。以上陈述,是我在安全、自由、不受威胁的情况下主动提供的。”
  他以目示意房正军:“房先生,请打开你的手机蓝牙,如有意外,可以此作为交涉的证据。”
  房正军给他弄得头冒青烟:“这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
  Kevin笑道:“别紧张,参与你们的行动,确实是我的任性。我要为两国邦交留点余地。”
  ——留余地?即便如此,房正军也不知道这会不会令邹凯文遭受处分,他进退两难:“不是,要么你就留在车里别出来。”
  “尽管放心。”Kevin随声应道:“对方不会轻举妄动,山脚并非我独自一人,也请中国警方相信FBI的素质。现在不是为我打转的时候,房先生,该做什么,你尽管去做吧。”
  房正军见他镇定自若,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披上雨衣就要出发,回头又看邹凯文。
  邹凯文低头看着地图,抬眼见他不动,忽然问道:“房先生,你知道灵枢最喜欢哪位作家吗?”
  房正军不料他突然问这个,一时摸不着头脑——房灵枢喜欢什么?他一天到晚就是花里胡哨,有一次还给他发现去什么漫展穿裙子。他能喜欢什么?他会喜欢什么?
  房正军一时茫然,自己对儿子,岂止是不关心,根本就是一无所知。
  邹凯文并不欲责难他,只是温和一笑:“其实他喜欢的东西,我也并不很懂,这几年也是慢慢因为他才学着看。我记得他最喜欢的作家,叫金庸。”
  房正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邹凯文缓缓道:“他喜欢小龙女,也喜欢黄蓉,但两人之中,他更佩服黄蓉智勇双全。在美国,他很多次向我提起过黄的一句话,‘不能力敌,便当智取’。”
  “我认为那是作战策略中,相当常见、也相当高明的想法。”
  ——不能力敌,便当智取。
  房正军闭上眼睛,他明白邹凯文的意思。
  是了,以房灵枢的性格,怎会坐以待毙?以他好胜要强的心性,也根本不会眼巴巴地等待警方救援。他一直没有给自己传递消息,绝不可能是梁旭聪明胜他,哪怕他身受重伤,只要他想,他就一定有办法留下线索。
  没有线索,就只有一个答案,房灵枢恐怕是要孤身驯虎,他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了。
  他无话可说,只向邹凯文道:“小邹,万事你自己当心,我儿子有你这个朋友,是他的福气。”
  “换做是我涉险,灵枢也会同样对我。”稍待片刻,Kevin朗声向房正军道:“房先生,我会注意安全。”
  房正军不再瞻前顾后,看看天色欲雨,他拿起对讲机:“各单位做好雨中搜索的准备,隐蔽行动,对方手上可能不止一个人质——互相保持通信,不要落单!”
  他在那头布控,而邹凯文心中已经转过千百个回合。
  是的,不能力敌,便以智取,房灵枢喜欢的小说他看了万次,但上面那些话,真的只是开解房正军。
  房正军不会知道,这两句话后面,是如何智取?如何智取?
  即便智计绝伦如黄蓉,襄阳危城之中,想出的办法也只是献出头颅,舍生取义。他知道房灵枢不会因为受伤就退缩放弃,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担心。
  武警、特警、刑警,正在从山脚分散,三人一小队,向山中搜索。
  邹凯文遥望天空,这不是黑夜,并且阴云密布。
  但北极星的方位决不改变。
  只有等待。
  邹先生在那头担心,房灵枢可一点儿不知道,他现在得意得要死。
  梁旭的双枪从前面指向他脑门,三个人都被突然刹车的力道推得仆倒——梁旭向后,房灵枢向前。
  大家躺着趴着对视,梁旭一句话也不说,他缓缓地站起来,翻过前面的驾驶座,眼里无波亦无怒。
  “剑圣我是打不过。”房灵枢也抓着罗晓宁爬起来,他向梁旭恶劣地笑了:“打个菜鸡露露我还是很妥的。”
  游戏里他是菜狗选手,现实里可是你国服狐狸爹。
  他手臂上还流着血,只是奸计得逞,心里得意,这会儿是连疼也忘了。
  梁旭枪指着他:“放开他。”
  两人无声对峙,房灵枢突然卖萌:“不嘛!你先放下枪!”
  他躲在罗晓宁垂落的脑袋后面,又开始gay里gay气——卖萌谁不会,以为只有你的小白兔全世界最萌吗?你房哥靠卖萌就在微博吸粉十万,论卖萌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两个外行说话了?!
  梁旭真想打死他了:“放开他!”
  “就不嘛,你放我就放!”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你的小白兔呀!”房灵枢不要脸:“两受相遇必有一攻,你的兔子这么软,兄弟说不得我今天要捷足先登。”
  你的骚话真多,不愧是联邦骚话局教出来的,难为你一身是伤不下火线、临危骚话不减当年,梁旭要被他气笑了。
  尴尬的场面,本来一触即发结果有人恶意卖萌,梁旭给他搞得没有脾气,看看房灵枢也不像真要死斗。他关上了保险:“都走到这里了,你要回去,我放你回去,但要我跟你回去,我做不到。”
  房灵枢翻他一眼,轻轻把罗晓宁放好:“收起枪吧梁变态,我真要对你做什么的话,就犯不着跟这个小朋友动手了。”他望望窗外:“喔~暴露地带,武警有小灰机哦!”
  梁旭无可奈何,他见房灵枢的确无意伤害罗晓宁,干脆也就放下枪:“行了,你是想在车里再打一场?”他指指房灵枢的胸口:“命是自己的,我虽然还没有上岗从业,劝你一句,别轻举妄动。”
  “知道知道,打不过你,你放心,我枪在你手上,爆不了你轮胎也抢不动你的方向盘。”
  房灵枢也是真的痛狠了——刚才一番搏斗,触动了他的伤口,他话没说完,已经歪在车窗上,整个人软软地坐了下去。
  是的,他成功地挟持了罗晓宁,但并没傻到要拿这个来威胁梁旭——身上负伤,力量不足,房灵枢没有智障到以为自己这样还能打过手持双枪的梁变态。
  所以不如卖个人情,将计就计。
  梁旭看他片刻,下车走过来,自己重新拿了止痛针,又拿了酒精纱布。
  “流了那么多血,看不出你居然还能爬起来再打。”梁旭说。
  房灵枢是不是蟑螂变的啊?
  “废话,老子国内练散打国外练自由搏击,你以为这么多年是靠卖萌才及格?”房灵枢不高兴,疼得上气不接下气嘴还忘不了哔哔:“在秦都是因为你手上有人质,我让着你——真的一对一solo,还不知道——嘶——谁赢谁输呢!”
  ……练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的体格有所健壮。
  梁旭看他一眼,把纱布往他伤口上按一按。
  他处理伤口的手法的确很好,又快又轻。
  房灵枢闭着眼:“小梁医生,指不定现在天上就有搜捕你的人。”
  梁旭不说话,他以最快速度给房灵枢处理了伤口,又打了止痛剂,轻身一跃,他又翻回驾驶座上。
  车子走起来。
  罗晓宁昏在一旁,房灵枢故意刺激梁旭:“你也不心疼一下你的小美人,我把他打晕啦!”
  梁旭憋了半天,在前面忍着气道:“他伤了你,挨你一下是应该。”
  这是个很微妙的场面,梁旭已经摆明了不欲和他计较,而房灵枢捉放曹也自然有他的用意。
  先予以伤害,然后再给予善意,对方迷惑不解的时刻,就是争取统一战线的时刻。这就是所谓斯德哥尔摩逆向操作法——此时此刻,被挟持的房灵枢才是拿着凶手牌的人,而梁旭和罗晓宁,无疑成了被诱骗的斯德哥尔摩患者。
  当然了,这个招数并不是万试万灵。房灵枢是赌上了梁旭若有若无的人品,和罗晓宁几乎不存在的智商,他也赌他二人天性善良,只有这一切条件符合,他才有可能得逞。
  一切想法,都是在发现罗晓宁是智力残障的那一刻诞生的。梁旭能不怕拖累,带着这个智障逃跑,可见他心中还有情义;罗晓宁不通人事,之前又被挟持,却还能在危难之中拼死救护梁旭,可见他心中之情决不减于梁旭。
  房灵枢想要在微妙的平衡里与梁罗二人取得立场上的虚假统一,这个技巧他曾经用过,只不过当初打棒子的是房正军,给糖的是房灵枢本人。
  现在就是第二次提枪上阵的时刻,给棒给糖,房灵枢一人精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房灵枢根本不想逃跑,也根本不等待救援,引兵相救固然是上策,但如能策反敌方,那才是大大的好。
  梁旭再怎么爆炸,说死了也就是个曲江案,但曲江案背后,还有金川案。小鱼摆在眼前,可房灵枢更想吃大鱼,更何况这条小鱼还和大鱼有着血海深仇。
  梁旭冒死带着罗晓宁逃窜,他们身上一定还有什么没说清的事情。如果把人带回公安局,也许他们会死咬着再也不说出来。但此刻房灵枢是弱,梁旭是强,一瞬间局势的改变又给梁旭送了一个不尴不尬的人情。
  以弱求强,而强得弱惠,如强有义,则弱可驭强。
  驱虎之计。
  荀令君当年留下的智慧,千百年过去,依然不爽其言。荀彧是输在太有良心,所以最后他在曹操面前被动;而房灵枢是小仙女,没有良心也不要脸,所以他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只要能追寻正义,脸这个东西不要就不要吧!
  梁旭肯为他治疗,这就是他良心发现了。他无声的行动就是诚意的表现。
  房灵枢知道,自己成功了。
  两个人都不是傻子,沉默片刻,房灵枢先开口了。
  “你要是想防着我偷袭罗晓宁,你不会等我出手才停车。”
  梁旭一言不发,只是开车。
  距离他们在临潼枪战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太阳有些偏西,立秋已过,薄云笼罩之下,山中日色已经有了微微的暮意。
  只是离天黑还很远。
  “想知道我为什么打晕他吗?”
  梁旭还是不说话。
  “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房灵枢见他乌龟咬人死不张嘴,索性自说自话:“说实话,梁旭,就在我离开医院之前的那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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