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流浪汉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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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辆车停在某个地方了，我明天想用，你能帮我开回来吗？我送你去取，然后帮我开回家好吗？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我只相信你了。”伊千里说话时的呼吸隐隐约约的在男人面前，男人感觉自己心中全是勇气，为了伊千里无所畏惧。

　　“行！”男人大声的应了下来，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得到小伊姐的认同，未来和小伊姐有更多的接触……

　　“谢谢。”伊千里笑了起来，即使ktv里昏暗的灯光也难掩盖的耀眼。“对了，这个安在后视镜上吧，小装饰而已，还要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啊。”

　　“没事没事，我们着就走吧！”……

　　“张哥，这小伊姐要干什么？”大胖子见伊千里和新人两个离开了包厢赶紧跑到张腾飞的身边询问。

　　“谁知道，你就记得别惹她，现在这个伊千里可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以前就是刺全在外面，现在绵里藏针的，也不知道哪个男的下的去嘴。”张腾飞说着抽了口烟。

　　“张哥，你不是挺喜欢小伊姐的吗？”

　　“呵，你见过一个人能在一夜之间性格大变吗？我觉得这伊千里不简单，现在不是我的菜了。再说，你问这么多做啥？都是老黄历了，去玩儿你的。”……

　　“乖乖，我下去倒垃圾啊，你吃完记得把碗洗了。”胡却小走道换好了鞋子，出门前又叮嘱了胡姬一句。

　　“知道啦，哥你去吧，说不定你回来我还没吃完呢。”胡姬敷衍的回应。

　　“……”胡却无奈的笑了笑。

　　才刚出门，胡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喂？却哥，我还还……还是觉得，那债务太太……太欺负人，你这钱钱……钱够不够？我借你！”苏然虽然说话不顺畅，不过其中的朋友义气还是很清楚的。

　　“不用，苏然，你认识的人应该很多吧？”胡却本来说话是在家门口，聊起了这句话，领着喇叭走出了楼梯口，走到了家属楼旁的大树下，这会儿已经将近10点了，四周没什么人，他说话也放得开一点。

　　“还行吧。”

　　“你知不知道谁要枪手？钱高点，字数多少不是问题。”胡却很平静的说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话。

　　“却哥，你可要要……要想好啊，抓到违法！”苏然惊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想好了，我现在很缺钱，只能这样了。”胡却语气依旧平静，似乎没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却哥！这要写写……写多少年啊？你身体熬熬……熬不住！”苏然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她说话不流畅，劝人都劝不动。

　　“多少年都写，能赚钱就行。苏然，我需要钱，我不能因为各种情谊怜悯来求大家拜托大家借钱给我，而且还是老借钱给我，之前我借过我认识的一个相对有钱的朋友一些钱，他也要我按时还钱的，在我看来，连这种有钱的人都会在乎九牛一毛的钱，更何况你们这些家里情况和我也差不到哪儿去的呢？我认为靠借钱还钱，还不如自己用双手慢慢挣，总归能把那些债务还完的。”胡却还是不自觉的拿出了邵海瑞来举例子。

　　“可是，那是高高……高利贷啊！还不完，一辈子！”苏然这种层次很少接触高利贷相关，在她有限的印象里，高利贷就是不停地让人还钱，稍微晚一点就利滚利，要还的钱更多了。

　　“没事，今天还不完，还有明天，只要明天还在，总会还完的。”胡却心放的倒是宽。

　　“……”那不会让人绝望吗？苏然只要想自己每天活在高利贷的催债中，就好像在泥沼，根本出不来，不停地下陷。

　　焦急的苏然来回踱步，楼下的外婆上了楼，敲了敲门，“然然啊，你在干什么呢？楼下都听到了。”

　　“啊，没事！”苏然赶忙应声。

　　“你外婆找你了，我就不多说了，拜托你了苏然。”

　　“……好吧，我尽量帮帮……帮你找一个！”苏然心里跟冒了火一样，外面外婆不停的敲门，电话那头的人又倔强的不改变主意，只好应了下来。

　　胡却深吸了一口气，将电话收了起来，“走吧，喇叭。”

　　胡却他们这儿的居民楼对面就是菜市场，垃圾桶也就被安置在了那儿，这个工厂的家属楼布局并不是很密集，有的在靠近大马路，有的在斜坡上，有的在临近山上，胡却他们就住在上山的斜坡。

　　按照往常胡却先登上了小台阶，然后由喇叭领着往对面走，走到了一半，胡却就听见喇叭开始往前跑。

　　“别跑，喇叭！”胡却往前追，耳朵灵敏的听到了有车从山上往下开，先是一怔，然后开始动腿。

　　“汪！”喇叭叫了一声，扑到了车和胡却中间。

　　这辆车并没有因为有人存在而刹车反而踩起了油门，冲了过来，撞上了喇叭和胡却，直接将两个人撞飞了。这辆车先是突然刹车，急刹车的吱呀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有些人探头出来看，又只看见这车快速的开走了，连牌照都没看清楚。

　　“哥！”洗碗的胡姬，刚好看见了车灯下倒在地上的胡却，惊呼了一声，赶忙跑出了家门。

　　“嗬！”丌元一心中突然重重的一跳，不知道被什么吓到了，倒吸了一口冷气。

　　“丌先生，您怎么了？”一旁穿着白大褂的研究生上前询问。

　　“没什么。”丌元一面无表情的回答，然后一如往常的翻了翻面前人的记录报告，“进展还算顺利。”

　　“丌先生多注意休息，我们这个项目的主持人可是您，如果我们真的能提纯出那种物质，诺贝尔奖都不在话下。”研究生说起自己参与的这场项目不自觉笑了起来，这可是可以代替食物的东西，之前丌先生自己拿出了一点点，各种测量后其中的富含物质，可以堪比人类追求的最终理想。只要普及开来，也不需要天天在意什么营养均衡了，一点这个就可以搞定。

　　“嗯。”丌元一既不兴奋，也不焦躁，“你去忙你的吧。”

　　“对了，丌先生，长先生今天来找过你，叫你明天去他那儿帮他看看项目进度。”

　　“知道了。”丌元一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了自己之前给胡却戴的胸针，将上面的东西一一卸了下来。



第十二章　你我没事就好【修改版】
　　伊千里大开了所有车门，自己靠在车头盯着手机看。

　　“我是不是该想办法暗示一下那个家伙？”伊千里自言自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对了，手机看起来可不够爽快，要看还是看现场般的好，虽然觉得那个人该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好歹也是他喜欢过的人，该哀悼的还是得哀悼，给对手一点尊重。”伊千里看了眼被大树遮了个大半的路灯光线，转身去关车门。

　　等伊千里到的时候胡家兄妹早回家了，伊千里见一群人在那儿絮絮叨叨的谈这场车祸，本来竭力压下嘴角显得面无表情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她随手拉了个人问：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车祸？”

　　“你是……？”

　　“我是附近的租客，早出晚归，刚回来，听你们一直聊车祸什么的，我就想问问。”伊千里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亲和近人。

　　“我跟你说，这辈子我还没见过这么奇的事，我们这儿车少人老的，年纪大了睡得早，没想到还能赶上小年轻开车这么不注意撞了人。撞人后就更奇了，你知道23栋那家孤儿不？就是眼瞎哥哥带着妹妹生活的那家，他们家那个眼瞎的老大被撞了！

　　听声音撞的力气可不小，没想到，这老大是福气大着呢！还活着！而且是一点都没受伤，连他们家那条狗都没受伤。你说奇不奇？连点擦伤都没，看起来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就是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还蒙着呢，他妹妹给他带回家了。”这位路人大妈也是对今天的事啧啧称奇。

　　“……”伊千里脸上虽然没表露出什么，手却是握紧成了拳头。

　　“哎，聊什么呢？回家睡觉了！”不远处的老头招呼着。

　　“诶！来了！——我先走了啊，你也早点回去吧，你这工作可不容易。”大妈拍了拍伊千里的背，然后走了。

　　“哼。”伊千里冷哼了一声，往自己车的方向走，“算你命大，温柔是吗？等陷入绝望，我看你怎么温柔！”

　　“哥，你今天就别去上班了吧？昨天那么凶险，还是去警局好好报个警，把这件事说一说，找到那个司机。”胡姬有些担忧，连以往在胡却面前的插科打诨都不见了。

　　“没事，这不是没事吗？咱们这儿又没有监控，我也没什么事，报警了之后人家说我们报假警妨碍公务怎么办？”胡却将外套的扣子一一紧扣，理了理衣服。

　　“不是大家都看见了吗？这事可不是假的！”胡姬急的要跳脚，她性子可比苏然还要急上几分。

　　“乖乖。”胡却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多管闲事的，各扫门前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才是现在人的心理。”

　　“……我不懂。”胡姬气得都要掉眼泪了，她一下泄了劲儿，坐在了胡却的床上，“那你就这么算了？你这是懦弱！是胆小！”

　　“乖，我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是巧合而已。”胡却走到了胡姬面前，抱住了胡姬。

　　“哥……”胡姬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她长这么大，受到的欺负从来都是还回去，哥哥从来都是让大家把他们从被欺负的一方转换成不欺负人的同类，他们两个好不容易离开了孤儿院，靠自己有了现在的生活，怎么在一个车祸面前都这么无力呢？

　　“昨天没睡好吧？好好睡一觉，你这个状态还是别骑车了，好好养养神，什么都不用操心，有哥哥呢！嗯？”　　　　　　　　胡却将胡姬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伸手去给胡姬抹掉眼泪。

　　“不用，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胡姬哑着嗓子说。

　　“嗯，快过年了，最近天越来越冷，喝酒的人不少，你在路上也注意安全，我晚上给你买冰淇淋好不好？趁着你亲戚没来让你赶紧享受一下。”胡却微笑着询问。

　　“……”胡姬没回答。

　　“我先去上班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出门记得锁好门。”胡却牵着喇叭拿着电脑就要走。

　　“记得冰淇淋！”胡姬在胡却出门那刻喊了一嗓子。

　　“……这小丫头。”胡却忍俊不禁。

　　胡却到了学校打开电脑，这次和之前不同，之前主要是忙着兼职翻译的事情，临近月底他也该算算自己欠的钱能还多少了。

　　邵海瑞是第一个要还的人，胡却这么多年第一次欠钱就是邵海瑞，更何况他和邵海瑞才恢复朋友之间的联系，他不希望自己因为钱失去了这个朋友。邵海瑞的的钱是能还完的，可是还完了邵海瑞，高利贷就没办法了，只能更努力一些了，家里剩下的那些积蓄一定要留着不时之需。

　　胡却算完了账，又忙起了兼职的事情，一直忙到中午吃饭。今天在食堂的时候食堂的伙食明显比之前好多了，原本虽然不差，但都是大锅饭的一般水平，特别粗糙，几乎是全部靠豆瓣酱调味，能吃就行，有肉有菜的，也谈不上什么差。可今天明显不同，菜的味道明显细致很多，其中的肉也不是混杂在菜里的，而是鸡腿这种单列的荤菜。

　　胡却猜是上面有领导下来了，因为这种情况每次的发生都是领导视察，不过今天竟然没有特意开会聊这个，胡却觉得有些反常。

　　下午胡却坐在办公室里，没想到副校长突然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伊小姐，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副校长介绍着。

　　“嗯，嗯……哎哟？没想到你们心理咨询室这么闲，老师还有空闲搞副业？”伊千里看到胡却的电脑桌面笑了起来。

　　“……”副校长走上前看了几眼，然后很镇定的瞎掰，“哪儿啊，我们这个胡老师啊是身残志坚，在学习英语，他当年可是也拿下了大学的四六级证的，是个爱学习的。”

　　“李校长说的真令人感动。”伊千里笑着没有再拆台。

　　胡却的心像打鼓一样，声声如雷。

　　“李校长，你们学校真是支持国家扶持残疾人就业，心理咨询师选了这位胡老师一定是没考量到胡老师观察不到学生肢体语言的事情吧？”伊千里貌似漫不经心，但句句都在戳胡却的痛处。

　　“哈哈哈，我们选胡老师是因为我们相信胡老师的能力。”李校长不知道伊千里为什么和胡却不对付，也不好驳了双方的面子，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护住学校的面子。

　　“也是，有些话我也不该明面上说。”伊千里哼哧的轻笑。

　　“……”胡却站在一边没说话，默默的听领导和伊千里的对话。

　　“李校长，这心理咨询室还挺好的，其他地方应该也不错吧？我也不看了，咱们去办公室聊聊之前说好的事情吧。”伊千里四处看了看，然后跟领自己四处逛的副校长说道。

　　“可以啊。”副校长跟在伊千里走了出去。

　　待这群人都走了之后胡却才松了口气，坐在了电脑前。

　　胡却不知道伊千里来学校干什么，也不知道伊千里什么时候走的，他缓过劲儿来又忙起了自己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他也无力挽回，还是做自己能做的事就好。

　　临近下班胡却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话的就是今天带着伊千里来的李副校长。

　　“喂，胡老师吗？”

　　“嗯，李校长好。”

　　“胡老师啊，你最近怎么样啊？课业上忙不忙？学生听不听话？”李校长说话时的语气十分亲和。

　　“挺好的。”

　　“嗯，那就好，生活上有什么事也可以和我们讲，我们单位上也会帮点忙。”

　　“谢谢李校长了。”

　　“没事没事，胡老师啊，我们也不用客气了，今天你在岗位上开小差的事情影响不好啊，你要是读读什么专业书籍，这伊女士怎么会抓着你不放？”李校长也不再用之前客气的语气说话了，转而改用了无奈又恨铁不成钢的语调。

　　“这事也是我一时失误，真是不好意思了啊，李校长。”胡却赶忙认错，面对这种打官腔，顺着来就可以了，他一直是这么个观念。

　　“哎呀，胡老师我也不是批评你，毕竟让外人看见了不好。最近胡老师有什么计划吗？今天看你在那儿做英语翻译是不是准备什么考试呢？”李校长又软和了起来，亲近的询问。

　　“明年打算靠一个心理二级的证书。”胡却对于李校长的拉家常也没表现的抗拒，如实的回答了。

　　“哦。胡老师啊，你看，我们几个校长讨论了讨论，伊小姐说的确实没错，这孩子们正是压力大的时候，进行心理辅导还是不光是言语上的语言，行为肢体上的语言也是挺重要的。我们觉得，这心理咨询室还是要一个健全人的心理老师更好些。”

　　“……”胡却身为残疾人内心本能的敏感，对于这还算浅显的暗示很容易就明白了，“李校长，我这两年在学校工作这么久也没有出岔子。”

　　“我们这不是否定你之前在学校的工作，”李校长叹了口气，“学校也是有学校的难处，你也不要怨我们，现在的孩子都是一家一个的，都是家里的宝贝，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学校付不起责任。”

　　“……”

　　“你不是明年想要考心理二级的证书吗？正好，在家里好好准备，证书多一些找工作更容易，学校也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地方，快过年了，你想在学校再呆两天等到放假，还是今天就走都没关系，工资学校还是会结的。”李校长这话虽然是在安慰，其中的言语中的冷酷也明显刺耳。

　　“我知道了，谢谢李校长了。”胡却并没有因为被辞退而生气暴躁，不过是沉默了一下平静的应了下来。

　　“喇叭，以后你说不定连狗粮都吃不起了。”胡却挂了电话自嘲的笑了笑。

　　“呜~”喇叭趴在地上呜呜了两声，没有嚎叫。

　　“哈哈，逗你的，把你带回来当然要对你好。”胡却又推翻了之前的话，说完之后胡却抿了抿嘴，本来挂着的笑容离开了脸颊，惆怅的叹了口气。



第十三章　我决不能倒下【修改版】
　　胡却放学之后先是去了银行把邵海瑞的钱还了，身上的压力轻了一些，这才又前往超市去买今天晚上要吃的东西。

　　离开超市的时候胡却还想起了之前要给胡姬买冰淇淋的事情，挑选了一番，挑个一个胡姬可能没有吃过的稍贵的冰欺凌牌子，他这个妹妹自从离开家去了外地上大学，回来之后就除了早餐再没有让他买过东西，今天给她买一盒冰淇淋也算小礼物吧。

　　临近九点，胡姬下班的时间，突然一个电话打进了胡却的手机，来电手机正是胡姬的，胡却擦了擦手接听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胡姬的家属吗？”胡姬的电话是一位陌生的男人打来的。

　　“是，我妹妹怎么了？手机怎么在你手上？”胡却皱着眉头关上了灶台上的火。

　　“您是她哥哥对吗？胡先生您好，您妹妹今天晚上八点四十五分左右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现在已经送入了附近的xx医院。”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是谁？我，嘶，妹妹现在怎么样了？”胡却慌忙的关上了煤气，脱下了围裙，从厨房回客厅的时候还一不注意撞上了墙。

　　“我是交警，这场事故造成了您妹妹被土方车碾压了双腿，伤势似乎不好，接下来我将回交警大队处理后续事宜，电话会交给急救室的医生，您可以询问他们具体的情况。”对方公事公办的语气，完全缓和不了胡却心中的焦躁。

　　“谢谢，谢谢。”胡却说完就挂上了电话，“喇叭，你在家呆着啊，我出去一趟。”胡却随意套上了一件外套。

　　“汪！”喇叭响亮的应声。

　　“……”胡却将所有的门都锁好，带着钱、钥匙、导盲棍和手机就出了门。

　　“喂，张师傅，你忙吗？我是胡却，之前做你车的盲人。……我妹妹她手上了在xx医院，你能上来带我去吗？……好，谢谢！”胡却给以前认识的司机师傅打了个电话，打完之后抓着手机不自觉地攥紧。

　　千万要没事啊，千万要没事！

　　医院里全是人，门诊病人，急诊家属，熙熙攘攘，三两聚集的，胡却走的急，撞上了几次。

　　“你干什么啊？”急诊门前的保安拦住了想要推门进去的胡却。

　　“我妹妹在急诊室，我想见见她。”胡却虽然急却也不生气，搭话的人肯定不是故意揽他的。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我去帮你问问你能不能进。”保安见胡却不良于行说话也就没那么强硬了，将胡却拦到一边。

　　“胡姬，古月胡，虞姬的姬。”

　　“我知道了，你先等一下，我一会儿就跟你说答案。”说罢保安自己进了急诊室。

　　胡却抓着自己的手中的导盲棍，暗自用的劲儿都让自己的手开始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他是真的害怕。生活上的苦难他可以用乐观坚强来平复，那妹妹的健康，身体，幸福，未来，他的那套能怎么改变呢？他从小就在照顾妹妹，即使父母依旧健在，他也一定会和妹妹最亲。

　　他从小呵护在手心中的妹妹啊，小时候为了保护他跟人打架的妹妹，他为了保护而改变自己的信念，现在怎么，怎么能，怎么能就躺在了急诊室里？

　　胡却在等人的这么短短的几秒钟，眼中的泪几近满溢，伸手揉了揉眼睛，他要打起精神，他决不能倒下！有他，有妹妹，有未来！

　　胡却被允许进入了急诊室，急诊室外的保安扶着他进了屋子，里面各种味道混杂，药品、呕吐物、血腥味，胡却灵敏的嗅觉被这冲击而来的味道打压的差点呕吐，用手虚掩了一下口鼻，他又恢复了正常。

　　“你就是胡姬的家属吧？”急诊室服务台的医生询问。

　　“是，我是她哥哥。我妹妹怎么样了？”胡却一只手摸着服务台，一只手依旧拿着导盲棒。

　　“左右脚都有严重的脱套伤，右腿有严重的骨折，骨头都变位了，说不定要截肢。”医生说的比较精简，这些专业术语让胡却有些迷茫，但其中的“截肢”二词，让胡却整个人都呆住了。

　　截肢……截肢……一个人一辈子毁了，什么都没了，他健全的妹妹要在轮椅上过下半辈子了……

　　“胡先生，胡先生。”医生叫了两声回不过神来的胡却。

　　“啊，没什么，我没什么。”胡却说着说着音量降低，像是在和自己说。

　　“你要看看你妹妹吗？各项检查还没做完，等会儿要带她去做一个头部CT，做完了还要看各项指标达到没有才能做手术。”

　　“看看看，什么检查都做，你们尽力做手术，钱不是问题，钱不是问题。”胡却连忙应声，连之前他烦恼的钱财问题也已经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人才是最重要的。

　　“钱的问题先不忙，我们用她身份证办了欠费，治疗之后再付钱。”医生赶紧把他们做的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