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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候_古攸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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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起,特别是在上大学后,原本成绩优秀的忱轩宥,他落榜了,后来因为姑姑的关系,他进了一所省内重点大学,而忱守煜则考上了外省一所比较有名的大学。
  忱守煜毅然选择去外省,忱轩宥请求过,他说跟我在省内,可忱守煜坚持摇头。
  忱守煜说,“你有姑姑,我没有,我家里没有那么多钱。”
  虽然是同族关系,但家庭经济状况不一样,他们不会一起分担,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族系里只有在过节日和一些传统节日里聚在一起。
  其中的交情,说起来让人无法理解,然而不能否认忱氏一族在溪河村里的地位,其它氏族从来争不过,他们无法理解忱氏一族的牢固关系,忱守煜后来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正因为有忱轩宥爷爷在,还有族里其它爷爷通过各方面的声名威望支撑,以致他们这些年轻人才备受关注和赞扬。
  他不否认身上的某些光环多半来自族亲里的长辈恩赐,若没有他们的保护,作为年轻一代,他们走不了多远,甚至像村子里其它同龄青年,早早出去工作,人生道路几经辗转最后又回到原点,断然而又百般无奈的循遂了父母走过的那条路,就此赚点钱,养家糊口,等着孩子生出来,长大,然后送他们上学……
  忱轩宥停下车,他说,“到家了。”
  忱守煜怔了良久,他回神,转头看一眼,他说,“下车吧。”
  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远处,熟悉的身影,一个是妈妈的身影,两个是姐姐的身影,那是大姐和二姐。
  大姐穿着宽松的时尚大衣搭配一双完全不协调的毛绒绒暖拖鞋跑过来,她说,“臭小子,我以为你半路失踪了。”
  忱妈妈在远处微笑,忱守煜走过去说:妈,我回来了。
  忱妈妈提起还剩下的几样小物件,她说,“东西都搬回去了,走吧,回家。”
  忱芍虹挽住弟弟的胳膊,她说,“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好久不见,跟亲姐姐重逢首要必须送见面礼。”
  忱守煜掏出口袋里的小盒子,他说,“东西本该是姐夫送,可惜你嫁不出去。”
  忱芍虹咬到舌头,她抢过小盒子,唉,就一条小项链,上面悬挂了一块质地盈润手感舒适的玉石,它看起来很宝贵,从小就喜欢收集古董的女人,她心里乐开了花,果然,世上还是亲弟弟靠谱,出手从不含糊。
  忱守煜走向那边的二姐,他抱过外甥女,小女孩两岁,可以自己走了,不过他还是把孩子抱起问,“二姐回来多久了?”
  二姐帮忙提了一份东西,她说,“不久,比你早几天,赶着在除夕回来,路上应该很堵吧?”
  忱芍虹走了几步,她退回去跟后面的忱轩宥勾搭,她说,“谢了。”
  忱轩宥笑,“去接叔叔是晚辈应尽的义务。”
  忱芍虹瞄着长大后还学不会叫小姑的侄子,她说,“你跟我弟弟有深仇大恨吗?”
  忱轩宥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说,“我和他感情很深。”他的话很有深意,忱芍虹不知底细,她说,“那就好。”
  忱守煜回到家,他才走上楼梯,家门的露天台上,还有黄昏的光芒洒落,露天台过去就是忱轩宥的家,他的家在旁边,以前是挨在一起不分彼此,后来推倒泥土瓦砾房,改建成了砖石楼房,各自的家就隔开了,隔了一条小巷。
  忱守煜转头看了看还能活下来的黄皮果树,几颗果树的树叶长年青翠欲滴,它们如今被围困在三四层高的楼房之中,四周遍布砖石高楼,也不知还能存活多久?
  当抬头看到靠在自家阳台栏杆上的忱轩禾,忱守煜笑着看过去。
  忱轩禾说,“小叔,还认得我吗?”
  忱守煜把外甥女放下,他说,“忱轩禾。”
  “唉,我长得比以前帅多了对不对?”
  忱守煜站在下面,他勾勾手指,意思是下来。
  忱轩禾缩回去,他说,“没有路。”
  “跳下来。”距离不大,高度不高,跳下来确实没问题。
  忱守煜说,“你给我下来。”
  忱轩禾不敢,想到干的好事,他更不能下来。
  他说,“小叔,你比以前更帅了。”
  忱守煜指了指青年,他说,“我明天收拾你。”
  忱轩禾吐吐舌头,他说,“我带女朋友回家了,求手下留情,给我点面子。”
  忱守煜进了家门,老爸正在忙着做晚餐,每年如此,在过年时候,都是忱父一个人在厨房忙,忱妈妈就在一旁当副手,而他们三姐弟则坐着等吃。
  忱守煜进厨房看了一眼,家里变了大模样,客厅摆放着不再是黑白电视,也不是隔空的木质地板,家里的房子起了三层高,设备齐全,如今进家里的感觉第一是很温暖,第二是终于奔到小康前面。
  忱妈妈忙去整理儿子买回来的东西,她说,你的房间在三楼,已经打理干净,衣服都是你寄回来的那几套,也已洗干净挂在衣柜里。
  忱守煜坐在沙发里,他说,“爷爷奶奶今晚过来吃饭吗?”
  忱妈妈整理起客厅堆叠的一大箱一大箱零食,这大姐回来买了两箱糖果,而二姐回来也买了一些糖果,本来想儿子应该不会去购置这些东西,哪想,他比两位姐姐更狠,直接成箱成箱的买,这阵仗,家里完全可以开起一个小卖部。
  忱守煜对于那些装箱的糖果,他并不知哪些跟哪些,那都是拜托秘书帮忙购置封箱快递,他压根没看过,因为小时候过年过节没少在族亲里拿到小零食,他知道孩子都有一个天性,爱吃,爱玩,爱睡。
  也难怪他还能惦记小时候的幸福生活,听大姐说族亲里几位哥哥的儿子女儿,外婆家的十几个外甥女,他们都是一群十岁年纪左右的孩子,大过年,孩子来拜年,总不能让他们放了鞭炮什么都拿不到手,也因此,作为大姐买了一大堆垃圾食品,而二姐也买了一些,然后作为老三的弟弟他也前仆后继,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忱妈妈打开了箱子才发现里面的东西都很贵,忱守煜不得不怪秘书太过粗心,居然没有把价码标签撕掉。
  忱守煜为了避免听到老妈唠叨,他说,“时间不早了,我过去通知爷爷奶奶。”

☆、明天,请记得早起

  忱守煜有四位叔叔,一位小姑,都属直亲。
  他跟大叔关系还可以,大叔为人温和,二叔脾气耿直,三叔是律师,为人比较严苛,至于四叔,差不了几岁,和他最能聊得来。
  很小的时候,忱爸爸就和忱爷爷奶奶分家,原来还在的祖奶奶,也就是忱守煜爸爸的奶奶,她在大孙子住的房子里辞世,也就是说,如今靠近忱轩宥家的才是主家,其它叔叔居住的家,都只是分出的第二个家,家中有重大活动,还是从主家开始。
  叔叔各分了一座房子,三叔住在县城里,他往年都是在初二才回来,因为初一不适宜带孩子回家,只能是初二。
  忱守煜推开了还保留着却又已经显得过分陈旧的竹筏木门,推开门,见到爷爷坐在楼梯口,他正在喂鸡,忱守煜收住脚步,差点就踩了,那几只肥大的公鸡咯咯的嗷叫着分散逃开。
  他抬头喊了一声,“爷爷。”
  爷爷一眼看出多年不见的大孙子,他说,“守煜回来了。”
  “嗯,刚到家。”他三两步跃上楼梯,在到楼梯最后一级,当即递上一包烟,而后蹲在旁边说,“爷爷身子都好吗?”
  爷爷接了烟支,六十岁年纪,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不如往昔。
  他说,“都还好,你刚回到家吗?为什么不提前几天?”
  忱守煜帮忙点烟,他说,“工作忙,一时抽不开身,还好赶上除夕,我来是请您和奶奶过去吃晚饭。”
  爷爷抽了一口烟,他说,“可以,你们请就去。”
  忱守煜站起来,他说,“奶奶呢?”
  “在家里呢。”
  忱守煜转身去找人,进了左手边的家不见人,出来,转进对面的家。
  二叔的两个小侄子都上了高中,两个孩子在家里看着电视,抬头见到陌生的哥哥,他们愣是没反应过来。
  忱守煜说,“小英小敏,你们爸爸呢?”
  两个孩子一愣,那小的反应快,赶紧喊了一声,爸。
  忱守煜跑出阳台,他说,“二叔。”
  二叔正在下边敲一个铁架子,抬头看到侄子,他说,“守煜回来了?”
  忱守煜走下去,他说,“刚回到家,今晚让奶奶先去我家吃饭。”
  这本是一种传统观念,也是为了团圆,忱守煜只是基于表面的理解,他不懂其中玄乎,妈妈说,“祖奶奶不在,爷爷是家中唯一长辈,一家人和气,自然不能少了他。”
  忱守煜回到家,看到大姐坐在楼梯口嗑瓜子,她说,“怎么样,有没有作为一家之主的自豪感。”
  忱守煜坐下旁边,他说,“没有。”
  忱轩宥站在自家的阳台上,他喊了一声,守煜。
  忱守煜回头瞥一眼,他问,“家里动刀子了没?”
  忱芍虹看向家门一眼,她说,“你去看啊。”
  村里头的习俗从来都很怪,大年初一女儿不能回娘家,除夕晚上,家家户户杀鸡后不能再来往,除非同桌入座。
  忱守煜起身走过去,靠着一排瓦片,那是旧房子上的瓦片,它们的宿命将是被被当成石头滚成沙子然后铺成地板。
  忱轩宥把一个水果丢下来,他说,“刚去哪儿了?”
  忱守煜接住水果,他问,“明早能不起来吗?”
  忱轩宥掀眉,“你问海叔公。”
  忱守煜有点不能接受老爸成已为忱轩宥的爷爷,他说,“到现在我还无法理解为什么你称呼我爸做爷爷?”
  忱轩宥看着把玩水果的男人,他说,“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论辈分是我叫你小叔而不是你叫我。”
  忱守煜把水果抛给姐姐,他说,“你理解吗?”
  忱芍虹说,“我更无法理解,为什么大年初一你们男士可以起来大吃大喝,而我们女士只能在十点以后才能出门,论公平,我比你们冤。”
  忱守煜思索了一下,他想打个商量,抬头仰望站在高处的男人,忱轩宥的家平白就比自家高了一截,因为阳台垒高了,他们阳台下边是空壳子,而自家的阳台下边是水池!!!
  忱轩宥迎接视线,他说,“又想求我?”
  忱守煜说,“明天早上叫我爸起来就可以了?”
  忱轩宥不容商量,他说,“是男人都得起来。”
  忱芍虹坐在那边偷笑,她说,“守煜,你该同情轩宥,他从十五岁开始,每年初一都要跟爷爷早起备好一桌宴席,然后挨家挨户,不,是挨着全族人的门通知,过去吃早饭啰!!!”
  忱轩宥面瘫,忱守煜看到男人的表情,不由失笑,“说实话,轩宥,你什么感觉?”
  忱轩宥实话实说,“崩溃的感觉。”但没办法,他是忱氏亲族中地位最高的少爷,要做的是拉近族人间的亲情关系。
  每年如是,大年初一,下半夜三四点就要起床,五点十分开始放鞭炮,然后出门叫醒其它族亲的男士,不管是谁,只要是成家分家都得起来参加吃早宴。
  忱轩宥自十五岁开始,他每年初一早上起来,跑到海叔公的家,他闯入忱守煜的卧室,然后在人家的床头放鞭炮。
  忱守煜每每都是怒火冲天的叫,忱轩宥!
  忱轩宥跑走出人家的屋子,他说,“谁叫你睡得那么死。”
  忱守煜把屋门关上,关死紧了,他咬牙切齿的回到床上,当看到床头赫然多出一个红包,他习惯性的拿起来摘开,里面除了新年钱,还有字条,其中写着祝你新年好运,身体健康。
  忱守煜非常郁闷,他说,“我身子本来健健康康,捡你的祝福,我感觉快要病死在床上。”
  忱守煜看着如今还是会笑得不怀好意的临近三十岁男人,都大把年纪了,总不会还像小时候继续在床头放鞭炮吧。
  忱芍虹坐在弟弟身边,她说,“老弟,你确实太懒了,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忱守煜回了一句,“我又不是鸟。”
  忱轩宥在上边低笑一声,他说,“明天记得早起。”
  忱守煜寒毛耸立,想起多年来的床头鞭炮,他喊,“忱轩宥。”
  忱轩宥进家里,转而迎来忱轩禾,他举起一只被白开水烫过的公鸡,他沉默不说话,意思就是不然你今晚来我家吃饭???
  忱守煜不说话了,忱芍虹也转身进家里,多年的习俗,遵循着成为了一种习惯,并非迷信,而是对传统观念的一种尊重,称不上是信仰,却比信仰还要有意义,每年也就一次,有些礼俗保留下来,不知再过一辈子,还能有多少人记住?
  忱守煜也进家里,爷爷奶奶已经过来,正坐在客厅里,妈妈把烫过的鸡搬出来,她说,“你才回来,累了一天,先坐着休息吧。”
  忱守煜过去帮着妈妈,往年也是如此,忱爸爸动刀子,剩下的就是热水烫鸡拔鸡毛的过程。
  忱芍虹参与其中,她说,“它是我买来,够分量吧?”
  忱守煜提起歪了脖子的公鸡,他说,“拔干净就知道了。”
  忱妈妈说,“三斤重。”
  忱芍虹啊了一声,她说,不可能。
  忱守煜提起被拔光鸡毛的公鸡,他说,“我一口就能解决掉,姐,你会不会买?”
  忱芍虹好想胡了弟弟一脸鸡毛,“谁知道它光长鸡毛不长肉啊。”
  “你就不懂买重一点。”
  “老妈说太重肉肥。”
  忱守煜低笑一声,他说,“借口。”
  姐弟俩在黄果树下追逃,忱芍虹抓着一手鸡毛,她说,“你站住。”
  忱守煜提着一只光秃秃的公鸡从院子里走上露天台,转头看到站在那边笑着的忱轩宥,看着人家笑,心里莫名不爽,哑然的指了指,他指着公鸡又指着那边的人,意思就是在说,小心把你拔成这样。
  忱轩禾探出脑袋,看出了意思,他哈哈大笑。

☆、深情,只能藏心底

  除夕晚餐进行之前,忱轩宥站在自家的露天阳台上,他把一张纸折成飞机,随后朝着下边的人打过来。
  忱守煜接住,看了看露天台上的男人,他打开纸张看到一句话,“明天我去叫你起床。”
  忱守煜嘴角抽搐。
  除夕夜的晚上,夜色浓重,天上的繁星明亮,村落里的天幕特别美,就算没有灯火璀璨,它也很美。
  两个人站在不同的位置抬头仰望头顶上的一片天空,忱轩宥举手对虚空比划,他说,“喜欢家乡的夜空吗?”
  忱守煜转头望着男人,他嗯了一声,回应响在心底。
  忱轩宥说,“除夕夜快乐。”
  忱守煜歪头读着人家对虚空比划出的字体,他说,“懒得理你。”
  忱轩宥目送转身走去的人,感觉是害羞了?
  忱守煜坐在桌旁,陪同爷爷爸爸敬酒,他说,“祝爷爷安康。”
  除夕夜的晚餐,说特别,也很特别,在餐桌前,其中要求也甚为严格,记得以前不小心弄掉筷子,为此被妈妈责怪一顿,她说,这样不吉利。
  后来,他握筷子的手都很紧,生怕再弄丢自己的吉祥运气。
  餐桌前,爷爷奶奶自然询问一些有关年纪不小的孙儿的人生大事,她说,“也不带女朋友回来?在外面工作顺心吗?那工作辛不辛苦辛……”
  忱守煜怔了一怔,好在反应快,便巧妙的避开严重而必然发生的话题,在斟酌回答了无关紧要的几个难题,他想,在外摸爬滚打好不容易练就的一身刀枪不入本领,没想到大多用来应付家里人,想来虚伪的人就是这么被带出来。
  诚实,信任,坦荡,从走上社会那一刻起就缺失了,没办法,社会上的一些人要的不是诚实,更不是信任,也不是坦荡,他们要的是符合实际,对,符合,那不是完全符合,也不是要脱离轨道,要做到恰如其分,之后就可以成就斐然,以而开创丰功伟绩。
  翻滚了那么久,好的没学成,灵活应变能力倒强了,假面笑容学得有模有样,虽不能面面俱到八面玲珑,但至少足够应付身边值得信赖的亲人有余。
  现实的残酷,到底有多残酷,他无从得知,也不敢去试,他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在一家人团团圆圆过了除夕,他把爷爷奶奶送回去,打起手电筒,走在熟悉的小路上,以前抹黑走路,能闭住眼睛循着熟悉的路径走,现在有了手电筒,他还走得不平稳。
  他转起手电筒的光线,远看尽头黑压压一片,蓦然顿住,不敢再前进。
  所谓的鬼,其实根本不存在,对于他来说,对于鬼的畏惧,儿时无知倒信以为真,如今即将三十而立,他显然不懂何为畏惧。
  忱轩宥说过,“世上没有鬼,只有人心里有鬼。”
  他想起和对方牵手走在夜路里的情景。
  忱轩宥说,“守煜,你怕吗?”
  忱守煜当时摇头,“不怕。”
  他们一起出去看电影回来,搭伴而行,那年代的电影,被人众所周知的演员主角必定饰演醉酒拳壮志嘻哈少年成龙,还有剧里剧外确实懂得点三脚猫功夫的李连杰……
  忱守煜忘记了大半,他记得不多,唯一记得的就是走在回家路上,忱轩宥吓唬说,“听老人家说,每次有人刚过世,避静的小巷道里都会出现红蛇。”
  忱守煜说,“胡说。”
  忱轩宥说,“真的。”
  忱守煜问,“你见过。”
  忱轩宥说,“嗯。”
  两人站在半路上,他们面对面,重叠的身影在黑暗里融合成一团,走过旁边的人认不出来,就认出是一个男生,而被堵在墙壁里的人,他贴紧墙壁,直视面前的兄弟。
  黑夜很黑,能看见的就是模糊的轮廓,还有明亮的眼睛。
  要是有月亮的晚上更好,走路不打电筒都可以,只是几颗星星,走路可以凭着感觉摸索。
  忱守煜推开面前的人,他说,“回去吧。”
  忱轩宥抓住走开去的人的手,他说,“生气了?”
  忱守煜不作声,他说,“忱轩宥,我痛恨你的捉弄。”
  “我没有。”
  “我告诉你,你敢做的事我也敢做,我忱守煜不比你差。”
  “守煜。”
  远看生气的人走进家门口,关上家门,忱轩宥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真的不舍得他难过,更不想让他生气。
  那时的家,他们两个家并排连在一起,从这边可以走去那边,而从那边也走过这边,距离很近。
  后来造了楼房,家与家就隔开了,而伴随隔开的还有他们两个人的心。
  忱守煜后来问轩宥奶奶有关红蛇的说法,奶奶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她说,“让你们不要走夜路,也是担心你们的安全,夏天夜里,路上什么虫子都有,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咬伤。”
  长大后的程守煜查了好多资料,他肯定没有红蛇这一说,至于夜蛇出动的可能性肯定有,因为夏天热,村落里头,木泥房里多属庇荫之地,有蛇出没纯属正常。
  他记得有年夏天,自己在屋里睡觉,还见到一只蛇从木窗口爬进来,好在他清醒得早,赶紧从网秋千上跳下来,妈妈后来洒了一些药粉,蛇再没有出现。
  他怀念儿时的家园,房屋外面是枝叶茂密的黄皮果树,听说果树是老一辈种下来,他屋子里拥有一张高脚桌,妈妈把它挪成了他的第二个游乐场,在屋里,拉了一个秋千网,夏天的时候,他喜欢坐在秋千上看书,不知不觉睡过去,梦里,还能听到窗外黄皮果树叶沙沙作响的悦耳声音。
  忱轩宥经常过来蹭位置,他说,“你干嘛不想出去玩。”
  忱守煜说,“没劲,除了打鸟窝,还能做点别的吗?”
  忱轩宥说,“打陀螺。”
  那时他们经常相约出去,丢下了书本,找了一根根从尼龙袋上解下来的封口带子,再找了一段木,借助爷爷的锯子,他们动手把木头修成陀螺状,锯子切开了一段不长不短的木头,再用镰刀一点点削,经过几个能工巧匠的细致雕琢,他们想要的陀螺很快现出原形。
  男孩间的比赛,新奇的玩意多,夏天打陀螺,冬天走三步坑,春天就收集啤酒瓶盖,将瓶盖压扁平整,把边沿磨锋利了,然后将其穿两个小孔,接着穿上绳子,之后打绕几个圈,拉了绳子互相比赛看谁能把谁的绳子切断。
  忱守煜小时不敢玩,因为被瓶盖的边沿割伤了手,他心有余悸,忱轩宥鼓励了很多次,他说,“不用啤酒瓶盖也可以,那用木棉花花托,那样不会伤到手。”
  忱轩宥去打了木棉花下来,他把花托部分留下,将其它部分切掉,然后穿了两个孔,再穿绳子做成木棉花切割器。”
  忱守煜保留了一份礼物很多年,要不是大学毕业出来,匆匆忙忙离开学校,赶着去社会找工作,他也不会弄丢那一份礼物,然后也不会久而久之就忘记了儿时的玩具都是什么样子。
  忱轩宥教给的东西很多,他说,“那些玩意,村里的孩子都会玩。”
  忱守煜儿时沉静乖巧,不敢胡作非为,忱轩宥则不同,可能受到爷爷管束太多,他每每脱离家中,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时常赖着忱守煜一天,把人压在床上就此逼着□□一整天,他说只有你在身边才能睡得着。
  忱守煜不习惯被人抱着睡,把人踢下床无数次,他的解释是你睡觉太霸道了,没有一点自觉性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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