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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猛_冉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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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还没等教导主任翻到殷山越的资料,祝归宁的声音便重新在办公室里面响了起来,语气十分冷静,打断了李朝阳滑稽可笑的表演:
“李主任,听说学校正在准备新建一个多媒体中心?”
祝归宁知道自己和冯顺的家庭背景,自然也能明白为什么李朝阳要向殷山越发难,说白了只不过是柿子要挑软的捏。
刚刚在教导主任说出来请家长的一瞬间,祝归宁敏锐地捕捉到了殷山越眉眼之间掠过的一丝阴沉。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还是太短,平日里心照不宣,根本不会提起对方的家庭状况。因此殷山越母亲的形象,对于祝归宁而言,全部来源于那天傍晚,在殷山越家的小超市收银台背后,那个穿着脏兮兮的围裙,坐在马扎上摘豆角的沧桑女人。
祝归宁垂下眼睫,很快便在心里做出了决断:“这样吧,老师,我给我妈打个电话,缺的那笔资金由祝家补上,您觉得……怎么样?”
听到从祝归宁嘴里说出来的话,教导主任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的动作为之一顿,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松动。
的确,灵中在九月份刚开学时参加了市一级的优秀民办学校评选,一经评定,当地政府便会为该学校在很多方面提供便利和支持。而其中一条标准便是需要考察参选学校的硬件设施。
灵中的校园刚刚翻新,一下子比当地其他学校的水准高出很多,评上优秀学校的希望很大。唯独一点拖了后腿,那就是校园内并没有配置多媒体中心、开展计算机相关方面的课程和培养。
这件事情爆出来,本身就涉及到了祝家的丑闻,假如祝归宁真的能够说服他的母亲,让祝女士对学校进行投资……李朝阳的眼睛亮了亮,整个人周身的气势瞬间柔和下来,见风使舵的水平一流。
“小祝啊,”教导主任的双手从那叠厚厚的信息记录表上放下来,脸上露出一个温吞的微笑,摆出一副大人的姿态,用开玩笑的口吻对祝归宁说道:“学校评优的事情是大事,你可别随随便便说几句玩笑话,逗老师开心。”
殷山越不是蠢人,三言两语之间,轻易便探察到了祝归宁提出来的条件和他的交换意图,一瞬间,眉间多出了几道沟壑,拉住祝归宁的手腕,朝他摇摇头。
祝归宁神色未变,悄悄地拉着殷山越的手一同藏在自己身后,和他五指相扣。
殷山越低头望了一眼两人交叠的手指,心脏沉了沉。最后还是老实地站在了祝归宁身旁,没再多说什么。
祝归宁昂着下巴,淡定地同教导主任谈条件:“只是在这之前,希望学校能够尽快查出来,到底是谁把那些海报贴到小黑板上,能够给我和我的母亲一个交代。”
祝归宁没有像之前一样一口咬定海报是冯顺贴上去的,明摆着是主动退了一步,给校方留下了转圜的余地。同时提出报酬丰厚的条件,相应的,学校如果想建成多媒体教室,便要在今后对于罪魁祸首进行处理,并且不再帮助冯家追究殷山越的责任。
“既然您说是误会……那么误会总归是要解开的,对吧?”
作者有话说
有二更,这两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停更两天实在是不好意思
这章过渡一下,可能有点无聊
第二十章
两个人从教务处走出来时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校园里空荡荡的,同学们都已经回到教室,开始了一整天的课程。
祝归宁背着自己的书包埋头往前走,步子温吞,一言不发,薄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鸦羽似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处铺下一层晦暗的阴影,手机贴在耳边,似乎是在等待电话那头的人接起。
殷山越紧跟在他身后,满脑子都是之前办公室里面祝归宁跟教导主任针锋相对的模样。一想到小家伙提出来那样的条件不止是为了自己,其中更有他的一部分原因,殷山越的心脏便不由自主地变得滚烫。
殷山越快步往前,同祝归宁并肩。
祝归宁握着手机,仍在同那人打电话,见殷山越走到了自己身边,便很自然地偏过头,用脸颊的软肉在殷山越的肩膀上蹭了蹭,留下一片余温。
殷山越不知道祝归宁在联系谁,并没有打扰他的通讯,只是伸出手在小朋友的脑袋上揉了一把,顺便将他挂在肩膀上的书包摘下来,很自然地拎到了自己的手里。
电话在响了好几声之后终于被人接起,祝归宁未曾开口,便率先从听筒里面传来阵阵气喘与娇吟。
祝归宁处变不惊,沉默几秒之后淡然开口:“……妈。”
对面的响动不停,从两个人交缠的呼吸变成了衣料摩擦的悉索声。大约又过了半分钟,听筒里面响起打火机被人按动时的“啪”的一声,随着烟草燃烧,一道略显沙哑的女声响起,经过信号的转播,显得有些失真:“宝贝怎么会在这种时间打电话给妈妈?”
没等祝归宁回答,祝穗缨便发出一声温软的闷哼,随即把电话拿远了,对那边的人含嗔带怨地说了一句含糊的“别心急”,很快,一道更模糊的男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只不过具体说了些什么,祝归宁并不能听清。
祝归宁握着电话的手没有动作,僵直着将那台巴掌大的机器放在耳边,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变得更加苍白。
祝穗缨把手机重新凑近了耳边,她深吸了一口自己手中夹着的女士香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对于打断自己好事的儿子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开口道:“宁宁,你知道的,妈妈不喜欢在电话里谈事情。”
祝归宁盯着自己的脚尖出神,没有回答她。
“宝贝,如果你真的想要跟……嗯啊……跟妈,妈妈说话,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嗯?”
祝穗缨此时的声音已经不再平静,阵阵气喘夹杂着断续的话音,显然,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不满办事中途被一个小屁孩打断,两个大人不顾会不会给电话那头的孩子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很快又开始干柴烈火。
祝归宁听着自己母亲的现场,脸上的表情却冷漠得令人心惊,满眼晦暗,直到对方的手机大概是掉到了床底下或者哪里,那些淫/靡的声响逐渐远离,他才开口回答道:“……好。”
殷山越对于祝归宁和电话那头的人的聊天内容不得而知,却眼看着祝归宁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连带着他自己也皱紧了眉头。
祝归宁挂断电话,有些神经质地咬了咬自己的唇角。殷山越看见他这个动作,抬手捏了捏祝祝归宁泛白的脸颊,主动问道:“怎么了?”
“我想吐……”祝归宁的眼神略有些发直,嘴里含混不清地念叨了几句话,不过很快,他便从那种怔怔出神的状态中扯回了思绪,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之后,从眼底泄出一丝慌乱。
“…想吐?”殷山越眉头越皱越紧,下意识地抬起手背,试了试祝归宁额头的温度:“生病了?”
“没事。”祝归宁的失态只不过是一瞬间,下一秒钟便收敛了不小心暴露出来的惊惶,伸手抓住了自己的书包带,蹙起眉头,想要把书包从殷山越手里拿回来:“我有事要回家一趟,你……”
“我送你。”殷山越没让祝归宁把书包扯回去,伸出左手,牵起来祝归宁冰凉的指尖,右手笨拙地将对方被晨间凉风吹乱了的额发抚平,看着祝归宁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认真道:
“我送你回家。”
***
祝归宁说的“回家”,显然不是指回到自己那个老旧小区里面的出租屋。
两个人打了辆车,祝归宁给司机报地址的时候殷山越便反应过来,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两年前灵海新开发的楼盘,地处沿海黄金地段,不仅有套房,更多的则是海景别墅,跟老城区里面的房子比起来,房价翻了好几十倍。
开发商看中了灵海的气候和国家给出来的扶植优惠政策,走高端路线,能住进去的人非富即贵。
出租车开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停在了别墅区的售楼处前。
祝归宁拉开车门,下车的一瞬间,鼻尖掠过一阵腥咸的海风,清晨的云雾散去,太阳的光线直挺挺地落下来,扑在售楼部前面“百川归海”几个金灿灿的大字上,反射出来的光线晃得人眼睛生疼。
殷山越牵起来祝归宁的手,动作十分自然,抬手捏了捏对方柔软的耳垂,没话找话:“这就是你家?”
祝归宁垂着眼皮,看不出情绪,含糊地“嗯”了一声。
“乖了,”殷山越用空着的一只手摩挲几下祝归宁后颈那一小块皮肤,没头没脑地哄他:“别怕。”不得不说,有时候殷山越那些近乎于野兽一般的直觉准得可怕。
祝归宁的指尖下意识地缩了缩,被殷山越掌心的温度安抚下来,点了点头。
他从那个殷山越见过的小布包里面掏出一块透明的水滴状磁卡,两个高中生身上还穿着校服,公然牵着手在本应该上课时间刷卡打开了小区自动门的门禁。
海景别墅走的是量少质高的路线,因此数量比起楼房要少得多,每一幢别墅都经过精心选址,两两之间相距很远,不会存在相互打扰的情况。
整个“百川归海”除了错落有致的楼盘布局,每一条小路上都修了花池,里面的花草半月一换,即使是冬天,都要保持绿意盎然的效果。
祝归宁牵着殷山越的手,穿行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绕了好几个弯。
到达别墅之前,祝归宁往“家”的大门口投过去匆匆一瞥,脸色却猛然变得有些奇怪,紧紧地攥住了殷山越的手,冲他摇摇头,示意不要再往前走。
殷山越顺着祝归宁的意思停下脚步,别墅附带的花园刚刚好为他们营造了一个视觉死角,两人走到了拐角处藤曼茂盛的花墙之后,并没有急着出去。
透过绿色枝条的缝隙,殷山越看清了正在发生的一切。
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别墅的大门口,他的双手放在面前女人的腰肢上,动作不停地抚摸着女人的腰臀。
两扇铜绿色的铁门向外敞开着,一男一女依依惜别,额头相抵,正在低语着什么。
祝穗缨身上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真丝吊带睡裙,指尖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将自己浑身上下的痕迹大咧咧地暴露在日光地下,一头棕红色的大波浪卷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发髻,左手拿着那个男人的公文包,一边嬉笑,一边在男人的唇角处留下艳红的吻痕。
祝归宁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突然就有些不情愿殷山越看到自己那些畸形的家庭关系了。
此时祝穗缨和那个男人的打情骂俏已经结束,她将公文包塞进对方怀里,在墙面上按掉了烟头,转身回了别墅。
祝归宁眼看着女人的身影湮没在大门背后,于是收回视线,垂下眼睫,对殷山越低声道:“……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像是害怕殷山越不答应似的,祝归宁咬了几下自己的嘴唇,有些急切地补充:“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很快。”
殷山越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祝归宁,如同一只害怕被人丢弃的小宠物,向他可怜巴巴地求情,唯一的诉求是不要揭露他的难堪,不要在这以后轻易地抽身而走。
这跟他之前洒脱放纵,甚至是游戏人生的行事作风比起来,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殷山越捏了一把祝归宁脸颊上面的软肉,点点头。
第二十一章
祝归宁伸出手指往电子锁上面按了一串密码,别墅的大门应声而开。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空调的冷气味,跟深秋时节的海边比起来,别墅里的温度居然还要更低一些。祝归宁蹙起眉心,很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卫衣的领口,往屋子里面走。
祝穗缨侧躺在一张贵妃椅上,腰侧裹了一条又厚又长的皮草,光裸着两条修长的白腿,脚上的指甲涂成了血红色。
她似乎对祝归宁逃课回家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整个人一动不动,右手托腮,朝着大门口的方向瞥一眼,随即冲着祝归宁招了招手,喊他过来坐。
祝归宁垂下眼睫,缩在卫衣袖子里面的手指攥得很紧,骨节处甚至隐隐泛了白。即便如此,他的脚步却仍旧不停不停,直到站在祝穗缨面前,状似随意地挑了一张附近的米白色沙发坐下去。
祝穗缨起身,坐在贵妃椅的边沿,将皮草围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挡住胸前的一片风光。
她点了一根细长的烟草,偏过头,往另一个祝归宁不在的方向吐了一口烟圈,随即转过来伸出手,想要去摸祝归宁的头。
祝归宁躲闪的动作很大,没让那几根白皙柔软的手指碰到自己,抗拒亲生母亲触碰的意图丝毫不加掩饰。
祝穗缨摸了个空,却没有太过于惊讶,反而勾起艳红的唇,眼底流露出来星点的无奈和宽容,像一个真正的慈母一般摇摇头,嗔怨道:“宁宁长大了, 不爱让妈妈碰了。”
祝归宁冷眼看她,没有被女人这种浮于表面的表演所打动。
比起刚刚在殷山越面前的患得患失,此时此刻的祝归宁更像是蜷缩起来的刺猬,将柔软的肚腹掩埋在了最深处,展示给旁人看的只有一根根又硬又利的尖刺,如同盔甲,令他冷硬得刀枪不入。
祝归宁偏过头不理她,余光却恰巧瞥见了水晶茶几上面摆着的一台索尼相机,旁边还放着拆除出来的存储卡,黑色,小半个巴掌这么大。
祝归宁额前的青筋一跳。
就在这个时候,别墅里二楼的某扇房间门突然被人从里拧开门锁往外推开,发出“吱呀”一声。
楼底下两人被响动吸引了注意力,视线沿着扶梯,下意识地朝楼上投过去。
赵奕彬像是刚刚从浴室洗完澡走出来,浑身上下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脖颈处搭了条聊胜于无的白毛巾。他没想到祝归宁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脸上露出一丝讶异。
祝归宁坐在沙发上面并没有起身,将视线收回来,盯着自己脚尖的汉白玉地砖,喉头耸动了几下,说话的声音沙哑又含糊:
“……爸爸。”
楼上站着的那个男人看面相不过三十五六,听到祝归宁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二楼的栏杆后面,拿起颈边的白毛巾擦干净自己胸膛前面滑落下来的水珠,冲着祝归宁点点头,在祝穗缨眼神示意下没再遛鸟,随即转身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房间。
祝穗缨指间的女士香烟燃烧大半,烟草的焦糊味里面还夹杂着一点点柑橘的香气。鬼使神差,女人想到了两天前酒店厨师给自己打过的电话,开始同祝归宁没话找话:“妈妈平时给你订的午饭,宁宁怎么都不吃呢?”
“……”祝归宁并没有想过祝穗缨居然拿这种无聊的小事情当作开场白,他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
祝穗缨自讨无趣地耸耸肩,脸上的表情很无辜。她俯下身,从水晶茶几中间拖过来一盏银质的烟灰缸,将香烟的烟头摁灭在上面,飘起来一缕薄薄的烟。
烟灰缸的造型很别致,做成了层叠的莲花花瓣模样,只是上面堆满了烟头,破坏了烟灰缸本身的美感。
屋子里的气氛很僵,祝归宁和祝穗缨不像母子,反倒更像是两个陌生人。
“说吧,”祝穗缨不再迂回,从贵妃椅的夹缝中间扯出来一个精致的纯手工定制刺绣手袋,拧开上面的搭扣,白皙纤瘦的指尖半搭在手袋边缘,对祝归宁说:“这回想要妈妈给你多少钱?”
“……”祝归宁抬眸,同她对视:“给我们学校捐一个多媒体中心。”
“小事情,”祝穗缨咧开嘴,笑得轻松,从烟盒里面重新抽出来一根香烟叼在唇间,却没有点燃:“但是宝贝,你得告诉妈妈,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祝归宁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没吭声。
祝穗缨也不为难他,笑了笑:“你从小就不爱和妈妈说话。”
女人今天唇上的雾面口红色调选得精巧,衬得她整个人气色很好,配合着一张用无数护肤品和医美手段堆砌起来的脸,不太像一个四十八岁的母亲:
“妈妈答应你了,毕竟妈妈这么爱你。”
祝归宁不为所动,想起来刚刚在别墅门前的、冯远航的脸,心脏一阵紧缩。
“在家吃饭吗?”祝穗缨问。
祝归宁沉默良久,仍是摇了摇头,他对祝穗缨很吝啬,惜字如金:“不。”
祝穗缨并没有强求,而是站起身,穿上了地毯上面放着的一双兔绒拖鞋,走到旁边的酒柜,拉开储物的那一层,从里面挑了三五件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回来放到祝归宁的脚边,柔声道:
“读书太累了,宁宁把这些拿回去吃掉,补身子。”
“……就当妈妈求你,嗯?”
祝穗缨站在祝归宁身边,重新伸出手,摸了摸小孩子柔软蓬松的额发。
祝归宁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裸露出来的小腿被室内的空调的凉风吹起一阵鸡皮疙瘩,整个人像一块木头,僵硬,板直。
却没有再拒绝祝穗缨的抚摸。
就在祝穗缨把手收回去的一刹那,祝归宁狠狠地闭了闭眼,随手胡乱抓了三两个补品的袋子,“腾”地一下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就连道别的声音都很模糊。
小儿子来去匆匆,见自己一面,却似乎只是为了要钱,敷衍得连理由都不愿意告诉她——哪怕是编造。
祝穗缨却并没有什么脾气,她捏着刚刚点燃的第三根烟,微微回头,同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楼上走下来的、赤裸着上半身的赵奕彬接了一个缠绵缱绻的吻。
只不过祝归宁出走时关门的响动还未尘埃落定,祝穗缨放在那个刺绣手袋里的手机却响起了接到消息的提示音,清泉一般叮咚作响。
祝穗缨将手机拿出来,涂了艳红蔻丹的食指在屏幕上点点划划。
随着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加载成功,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张十分清晰的照片——祝穗缨耽于情欲的模样突兀地跳出来,层层叠叠十几张海报,贴在灵中的公告栏上面,一堆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围成一圈,神色怪异,冲着海报指指点点。
顺着往下一划,紧接着便是另一张照片。
那似乎是灵中的学生信息表,冯顺冯利的注册信息被人特地挑选出来,并排摆在实木的办公桌上,上面贴着两个人学生证的证件照,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最让人在意的是父母联系方式的那一栏,父亲只是签上了冯远航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母亲的一边则详细得多,姓名,联系电话,家庭住址……事无巨细,填写得相当完整。
祝穗缨盯着屏幕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她伸出细长的手指,修得圆润的指甲在屏幕上的某一处敲了敲,望着冯家两兄弟母亲的名字,居然一时间走了神。
赵奕彬俯下身,手指往祝穗缨的衣襟里面探,吻咬几下祝穗缨的脖颈。只是在不经意间看到女人手指指向的地方时,整个人的动作明显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祝穗蔓?”
祝穗缨被他的声音唤回了神,轻笑一声,握住了赵奕彬的手掌,答非所问:“宁宁生气了。”
女人随即像是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一样,将烟蒂塞进了赵奕彬的嘴里,反身攀附上去,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磨蹭,含糊道: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啊。”
***
祝归宁在关上祝家别墅大门的一瞬间,原本那些伪装出来的冷静瞬间分崩离析,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
他抬步往外走,后背被冷汗浸的湿透,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跨着大步越过了别墅附带院落的铁门,刚刚一转弯,整个人便直愣愣地扑进了一个怀抱里。
殷山越在花墙后面守株待兔,如今祝归宁自投罗网,他便毫不客气,揽着对方细腰的手臂紧了紧,往自己的怀里带。
祝归宁憋着的一口气瞬间泄了个一干二净,他攥着殷山越衣角的手紧了紧,放松下来之后才自觉有些羞耻,神经过于紧绷,于是变得敏感而脆弱。终于回到了他认定的安全区,这个时候再矫情,小题大做的意味便衬得十足明显了。
殷山越搂着他,显然是照顾自己还在上小学的妹妹习惯了,伸手便往祝归宁的后背摸过去——小孩子多动,每到秋冬里面穿着的秋衣便很容易汗湿,因此时常要给他们换掉垫在后背的布巾,免得等到静下来之后再着凉。
指尖触到了祝归宁的冷汗,殷山越低低地叹了口气,评价他“不省心”。
“乖了,不怕,”殷山越话音顿了顿,紧接着便捧起来祝归宁的脸,往人的额角落下几个绵密的亲吻,停在祝归宁后背的手还安抚似的拍了拍,哄他:“哥待会带你出去玩,嗯?”
第二十二章
祝归宁赤着脚站在沙滩上,手里捧着一个海碗大的青皮椰子,吸溜着里面的椰子水,低下头,盯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殷山越头顶上的头发,伸手挑起来一绺,轻轻地揪了揪。
“嘶——”殷山越两只脚踩在柔软的细沙上,正在帮祝归宁折裤腿,冷不丁地从头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激得他倒抽一小口冷气。
殷山越知道是祝归宁手痒,他嘴里空叼着根吸管含糊地骂:“小东西欠揍呢吧?”
虽然殷山越的嘴上这样说,可实际上手里的动作却不停,非要把祝归宁的七分裤折到膝盖往上,确保不会被海水和沙子弄脏之后才撑着自己的大腿站起身。
两个人刚刚在吕庆家的小摊子喝过一盅海鲜粥,吕庆的姐姐见祝归宁长得好,非要给小朋友开个椰子,请他喝纯天然椰汁。
祝归宁还没把椰子接过来,就隔着冰柜,脸上冲人家小姐姐露出一个甜笑。
殷山越眼看着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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