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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猛_冉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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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山越看着不远处窗口上面的“烧腊套餐专用”的红字,不留痕迹地皱了皱眉。

他们学校食堂里卖烧腊的师傅是从本地一家老牌烧腊店退休后聘用过来的,仗着口味好,套餐的价钱卖的挺贵,分量却一般。

祝归宁顺着殷山越的眼神看过去,盯着那个比“烧腊”两个字还大的“40/份”,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请你们吃饭嘛,要大方一点。”

殷山越故意扭过头不去看祝归宁,语气生硬:“随便你。”

毕竟烧腊套餐的性价比还是低了一些,很多学生虽然眼馋,却不会选择在食堂里花四十块钱吃顿饭。因此队伍往前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两个人就站在了卖烧腊的窗口前。

祝归宁朝卖饭的阿叔露出来一个笑,三两下就点好了套餐,因为长得好,卖饭阿叔还偷偷往餐盘里面多添了两块肉。

师傅打饭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四份冒着热气的烧腊套餐便从窗口里面递了出来。

两个人端着四份烧腊回去,殷山越把其中一个餐盘推给吕庆。

吕庆也是个实在人,心眼不坏,朝着祝归宁大大方方地道了一声谢,紧接着便乐颠颠地接过套餐,还回头劝殷山越:“老大你也吃,这家烧腊可有名了,就是忒贵,我总是舍不得买。”

郎申莉夹了一块烧鸭塞进他嘴里:“闭嘴吃饭。”

祝归宁拉着殷山越坐下来,四个人纷纷动筷,开始解决自己的午饭。

他们来得晚,吃得慢。等到祝归宁放下筷子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食堂里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就连原先嘈杂的交流声都减弱了很多。

郎申莉比吕庆要有眼色,知道殷山越和祝归宁的关系恐怕不简单,风卷残云地把烧腊饭吃完以后便强行将吕庆一起从餐桌前面拖走了,顺便还冲着小祝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祝他用餐愉快。

此时食堂里剩下来的人也不多,祝归宁面前放着一碗冰糖莲子,右手架在碗前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脸上少见地露出来一些不耐烦的神色。

冰糖莲子是殷山越帮他买的,没买回来之前祝归宁直嚷嚷烧腊太咸要吃甜品,结果现在莲子羹就在眼前,他的全部注意力反而放在了手机上,勺子里盛着三两颗莲子,久久不往嘴里塞。

殷山越看得有些气闷,故意把莲子羹从祝归宁眼前拖过来:“你不吃我吃了。”

祝归宁居然只是恹恹地挥挥手,并没有和他闹。很快,祝归宁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只听了两三句便站起身,跟殷山越做了个手势示意,紧接着就朝着食堂门口迈开步子,动作很是急促。

殷山越貌似无所谓地低下头,三两口解决了一碗冰糖莲子羹,眼前浮现出来的却是祝归宁之前少有的燥郁神色,一时间有一些出神……

“真巧啊。”——忽然,从餐桌的正前方响起一道男声。

殷山越放下手里的塑料碗,刚刚抬头,便看见冯顺把原本属于祝归宁那个座位上的椅子往后拉了几下,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左手放在台面上,几根手指轮流敲击着餐桌。

冯家兄弟和殷山越在高一的时候是一个班里的,只不过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不算很熟。

冯顺盯着殷山越紧皱的眉,脸上露出来一个笑,咧着嘴道:“殷哥,赏个脸呗,咱们聊聊?”

殷山越不知道他和冯顺之间有什么可聊的,脸上的表情愈发冷淡,不置可否。

“我知道,城东的老大看不起我们这些给人家当马仔的。”冯顺用舌尖顶了顶自己的牙缝,忍不住去猜自己接下来的话能引爆出来怎样的效果,整个人兴奋得快要忍不住颤抖。

他扯动自己的嘴角,尽量让语气变得更加自然一些,状似无谓道:“我今天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来和殷老大交流交流,那个小**的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一边说,冯顺一边伸出手,生怕自己暗示地不够明显,指了指刚刚祝归宁走出去的方向。

提及祝归宁,殷山越一下子调动了十二万分的警觉性,捕捉到了冯顺眼底的嘲弄和讽刺,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刚分班,殷哥您肯定不知道吧?”冯顺咧开嘴,露出被烟草熏得有些发黄的牙:“祝归宁就是个浪货,是个死基佬,跟谁都能搞到床上去,后面早就被人玩烂了。”

冯顺的话音顿了顿,盯着殷山越明显变得阴沉的脸色,心里一阵暗爽,随即补充道:“他是不是跟你说,我和我弟欺负他来着?您可千万别信这小浪蹄子撒的谎哈。他就是跟我们兄弟两个玩腻了,想把我们踹了,找您尝个鲜儿而已。”

“那天在天台,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教训教训他,让他收收心。”

冯顺的话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用词粗俗,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不过您要是真想要他,兄弟也不会不给,一个不知道转了几手的货色,我和我弟让就让了,也算……咱们结个交情?”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的黄毛就是二冯一开始带的两个小弟之一,去跟冯顺告密了

冯顺跟殷大爷说的全是自己瞎胡逼编的,是假的

第十三章

殷山越脸色变得很差,喉结上下动了动,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看着冯顺的眼神阴冷又可怕,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珠子,从牙缝间挤出来一个“滚”。

冯顺见状,不甘心地咬咬牙,腮帮子的筋鼓出来一块。他从裤兜里面掏出来一支手机,一边用食指在屏幕上划拉一边想,这可是你逼我的。

很快,冯顺就从手机相册里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殷哥, 我知道自己人微言轻,那些料你多半是不信的,”他冒险把手一伸,将屏幕递到殷山越眼前:“小弟我也不强求,只是手头上刚好有点东西,给您过个目,之后再下决定也不迟。”

冯顺他爸是县长,在灵海这块地头上面最大的官,总归不是什么很清廉的做派,于是家里面两个儿子,吃穿用度也是很好的。

他的手机屏幕很大,是某个品牌的最新款,像素很高,连带着照片也比殷山越手里面那台破烂机子清晰多了。即使照片上面周围的环境昏暗,也能把最角落里面的细节都展露无遗。

照片的主体是个人,跌坐在体育器材室里面的海绵垫上,身上衣裳大敞,露出来底下单薄孱弱的胸膛,胸口前两点嫩粉色极其惹眼,整个人白得发光,跟阴暗湿冷的器材室格格不入。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害怕,少年低着头,散碎的刘海落下来,遮掩住了他的眼神和表情, 只露出来抿成一条直线的唇,因为充血,那抹红色在微弱的光线下面显得格外靡丽妖冶。

少年的裤链半开着,底下白皙平坦的小腹以及半根性/器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里面,就跟,就跟……殷山越深吸一口气,用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染上了大片的阴骘和晦暗不明的光。

——就跟昨天晚上,祝归宁跪坐在自己面前展露的那些风情,一模一样。

冯顺自从把照片调出来递到殷山越面前就一直在密切观察着对方脸上的表情,恨不得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放过。

他们两兄弟跟祝家有死仇,之前也没少让祝归宁吃苦头,什么时候心气不顺了就把人捉过来揍一顿,撒撒气。

以往祝归宁从不反抗,知道自己反抗了也没用, 即使报警, 警察局里面的一把手跟他爹冯县长也是拜把子兄弟。哪曾想这小贱人居然学聪明了,今年一开学就给自己找了个“大靠山”。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冯家虽然在灵海有权有势,冯顺冯利能在灵中横着走,但是他们同样听说过殷山越的大名, 知道他打起架来发疯似的,能要别人的命,也从来不惜自己的命。

不好跟殷山越正面起冲突,又看不过祝归宁从今往后就躲在保护伞底下逍遥一辈子……冯顺一开始着实气闷了很久,做梦都想把两个人分开。

谁知道他冯顺运气好,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今天早上刚来上学,黄毛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告诉他对方两个人之间居然是那种恶心的关系。

冯顺在心里啐了一口,骂祝归宁跟他妈一个德行,逮着个男人就发浪,下贱,指不定跟殷山越睡了多少回,交了多少“保护费”才换回来男人的庇佑。

骂着骂着他便灵光一闪,想起来之前自己带着几个人把祝归宁堵在器材室里面拍的那些照片……那时候只不过是打腻了,换个方法羞辱他,本来还想拍几张全裸的,只可惜那天体育老师去而复返,几个人只好暂时作罢。

其他的照片他嫌恶心,早早删掉,如今只剩下这张没清干净的漏网之鱼……但,也够用了。

冯顺笃定世界上没有几个男人能够受得了戴绿帽的侮辱,一想到很快就能把殷山越从祝归宁身边赶走,他就兴奋地快要拿不住自己的手机。

冯顺弯着腰,站在殷山越身旁火上浇油:“殷哥,你们刚认识,被那小子皮相骗了也不稀奇,毕竟我们和他刚认识的时候,也以为他祝归宁是个什么清高的白莲花。”

“谁知道他这么下贱,”冯顺收回手,想要把手机塞回口袋里面:“自己洗干净了送上门,我和我弟拒绝了好几次都甩不掉,勾引人的手段呀,啧啧,连风尘街上面的小姐都比不上。”眼看着殷山越的表情随着话音越来越黑,冯顺心里窃喜。

殷山越坐在餐桌前,嘴里面还残留着之前莲子羹的味道,又甜又腻,满满一嘴的糖精味。

他的眼皮垂着,从冯顺的角度看过去,并没有泄露出来什么想要为祝归宁辩驳的意味。殷山越伸手握住了冯顺的手腕,阻止他把手机收回去:“……这些照片,你还有几张?”

冯顺听完就误会了,以为殷山越嫌不够,想要寻刺激,问他还有没有更多。

只能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故作可惜道:“宁宁不喜欢这种玩法,就这一张,还是我千辛万苦保存下来的呢,再多的,就没有了。”

“就一张?”

殷山越嗓子干涩得可怕, 冯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没有太分辨得出来,点点头:“殷哥你要是喜欢,咱们待会加个微信?我发你。噢,对,现在宁宁归你了,您呀要是想玩这个,也可以自己拍。”

殷山越见他不似撒谎,哑着嗓子说了句“不用了。”,随即劈手把手机夺过来,将照片按了删除键,随手将手机大力砸向了一旁的桌角,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冯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反应过来之后气急败坏道:“殷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殷山越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弯腰从湿漉漉的地面上捡起来冯顺手机的残骸,从里面挑拣出来一片小小的存储卡,直接掰成了两段,语气平常:“手机以后我再赔你个新的,现在,滚。”

冯顺看着自己的手机,眼睛发红,咬牙切齿地把话憋回去,从牙缝间挤出来几声不成调子的“好”,不知道殷山越发了什么疯,只安慰自己这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即使祝归宁已经被他在殷山越心里塑造成了一个下贱胚子,任何一个男人勾勾手指,祝归宁就会像只闻到肉骨头的狗一样凑上去。

不管冯顺滚没滚,殷山越坐在塑料椅子上面,僵硬得仿佛身上每一块肌肉都紧绷起来。

……其实从照片出现开始,后面冯顺再说了一些什么,殷山越便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心很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人刚刚认识”还有那张似是而非的照片上。像是隐藏在心底的那些不安慰和违和感通通因为冯顺的一番话而露出马脚,随即掀翻开来,暴露在日光之下。

殷山越这才惊觉,两人满打满算不过认识两天,自己的全副心神居然就这样被对方牵动了这么多次。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的节奏一直被祝归宁把控着,如同一锅温水,将殷山越按在里面慢慢地炖煮。对方极会演戏,知道做出来一副什么模样最能够勾起他的同情心,而且不止一次地用虚假外皮来博得庇佑保护,就连两个人滚上床,殷山越现如今回忆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像是能够蛊惑人心,每每对上他,殷山越必定败下阵来,输得一败涂地。

殷山越如同一个终于从迷梦中清醒的旅人,恨不得急急忙忙地摆脱这片属于祝归宁的泥沼。他心里惶急,并不全是因为冯顺说了什么,更多的是对于自身奇怪改变的烦闷与焦躁。

这很不寻常。

殷山越想起来那张照片,心头像是藏着一簇无名火,叫嚣着“我不信”,想要去揍冯顺一顿,又想及时止损,抽身远离他和祝归宁之间的是非。

冯顺说的那些话或许只是个谎言,但是每每想到祝归宁在自己身下绽放的那些风情有可能同样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过,殷山越胸腔里便会燃起熊熊的无名火,恨不得将一切燃烧殆尽。

但是谁又想得到?能这样挑动他的心弦思绪,令他一颗心悬在高空,随时可能跌落砸碎的人,却是在昨天,两个人才见过的第一面。

殷山越攥着一手的手机碎片,平直的眉毛打了结,眉间的沟壑很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分毫无法抽离。

……就在这个时候,祝归宁手里提着两个袋子回来了,看到冯顺低着头站在殷山越身边,脸色难看的模样,眉头一紧。

“哟,这不是咱们宁宁吗?”没等祝归宁开口,居然是站在一旁的冯顺率先发现了来人。

他一直没走,也不知道站在原地想了些什么,如今看到祝归宁从食堂门口走进来,手里面还提着一个做工精细的布袋,暗暗嗤笑一声,装作热心的模样,开口说道:“怎么的?是不是你妈又叫人送爱心午餐来学校了?”

祝归宁没理他,把布袋子放到餐桌桌面上,推到殷山越面前:“要不要再吃点?”

殷山越看着他的眼神和脸色都很古怪,让祝归宁心脏不由自主的沉了沉:“怎么了,不想吃吗?”

冯顺见自己的挑拨居然颇有成效,刚刚因为手机被摔的怒火平息了一点,两步跨到了祝归宁身边,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行了,你也别在这里碍着我们殷哥的眼,我和我弟找你有点儿事,过来聊聊呗?”很是熟稔的模样。

祝归宁漠然:“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聊的。”

冯顺心里生气,却依然摸不准殷山越的脾气,因此也没有太放肆,捏着祝归宁肩头的手暗暗用力,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你想不想知道,我刚刚跟你的‘救世主’说了点什么?”

祝归宁心里“咯噔”一声,有一些慌乱,连忙拉起来殷山越摆在台面上的一只手,没头没脑地说:“他骗你的。”

冯顺这个人他知道,心胸狭窄,报复心很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殷山越现在的脸色明显很不好,也不知道之前冯顺跟他胡说八道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殷山越抬起眼,朝着祝归宁的方向看过去,把对方脸上少有的急切尽收眼底,连冯顺说了什么都不问就急着辩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

祝归宁被殷山越眼里面的怀疑击伤了,瞳孔缩了缩,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冯顺在一旁暗暗捣乱,扳着人肩膀的手使力,想要把祝归宁直接拖走。

两辈子来,这是头一次,祝归宁不相信殷山越居然这么容易就受到挑拨,把自己的两只手握在殷山越的手腕上,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和慌乱,不愿意跟着冯顺走:

“你先,你先听我解释……咱们回家,回家我跟你好好解释,好不好?”

祝归宁乱了阵脚,没了之前撩拨殷山越时的游刃有余,现在整个人空余忙乱惶急,有些无措。

刚刚祝归宁出去之前接到的是他母亲的电话,从那个时候开始,他整个人的情绪就不算太好,如今雪上加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劈头盖脸地泼了一盆凉水,很是难过。

食堂里面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殷山越坐在椅子上,祝归宁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冯顺紧紧贴在祝归宁身边,用力拽着他的肩膀,想要把人从食堂里面拉走。

场面一时间乱成一团。

殷山越强行按下了自己纷杂的思绪,冷眼旁观着这个闹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堪堪开口,语气森冷:“……够了。”

话音落下,如同休止符一般,将整个混乱不堪的场面叫停,回归原本的寂静。

殷山越不知道祝归宁此时此刻到底是真情流露,亦或者是仍旧在演戏。

他伸出空着的左手,牢牢握住了祝归宁的手腕,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缓慢而坚定地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小臂上面拉开,眼底一片冰寒:

“你们之间的事,我管不着。”

祝归宁的指尖微微发颤,他再没用力了,任凭着殷山越把自己的手指拉开,甩在一旁。

心下一片茫然。

第十四章

连续一个星期,殷山越都没有在学校里再见过祝归宁。

他不知道那天在自己离开以后,祝归宁跟冯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时候开始,自己右手边的座位便一直空了下来,祝归宁也不见人影。

桌椅都是上个暑假才置办的,崭新,干净。桌面底下的抽屉空荡荡,一本属于祝归宁的教科书都没留下,和它们的主人一起人间蒸发。

殷山越第一次没在上数学课的时候睡觉。而是直勾勾地盯着祝归宁的空抽屉,坐在角落里走神。

祝归宁当时坐在他家客厅里的地毯上收拾书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殷山越根本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把当时的画面在脑子里面勾勒出来,分毫毕现。

冯顺之前说的那些话和照片对他的冲击力比想象之中大,殷山越发现他很难说服自己不去怀疑,那个时候祝归宁所表现出来的失落和楚楚可怜,是否仍旧是在撒谎演戏。

就算是课本全部放在学校里又怎样,他和冯顺冯利假如真是那样的关系,总归不会再扔掉他的课本。

殷山越心里憋屈得不行,趁着课间没老师监管,拎了校服外套就往天台上面走……还没走几步又想起来自己还放在祝归宁那儿的运动服外套。

一时间心情混乱又抑郁,皱着眉头,转身下楼的步子蹬得又重又急。

……*!

***

两个人再一次见面,已经是第二周的周五下午,整所中学的学生都开始放假的时候了。

今天胖子有事脱不开身,不能过来送货,殷山越只能自己去胖子的仓库拉货。

殷山越下课回家,从楼房后面的空地骑出来一辆没顶的二手电动三轮,发动机的噪声巨大,在马路上突突突地往前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辆拖拉机。

灵海不大,整个县城被一条主干道横穿联通,其余旁支土路由此延伸。主干道上面有条斑马线,殷山越运气不好,脚底下的三轮车突突到红绿灯前面的时候刚巧碰上黄灯闪烁,不一会就变成了红色。

殷山越踩了一脚刹车,把破三轮停在斑马线前面,等着红绿灯读秒。

也就是二三十秒的功夫,殷山越嘴里面嚼着块口香糖,正盯着远处的某一点放空,冷不丁的就在十字路口的斜前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个星期没见,祝归宁的头发长长了一丁点儿,柔顺地贴在鬓角处。

低着头,薄唇抿起来,脸色郁郁,手里面提着一塑料袋的垃圾食品,身上穿着过于宽大的短袖T恤,塑料拖鞋好像断了一根带子,挂在白皙的脚面上半掉不掉的,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家里小区的方向走。

那件奶白色的T恤殷山越见过,上面印着一串他看不懂的英文单词,挂在小狐狸精的身上空荡荡的。当时祝归宁没穿裤子,露出来底下一双白而修长的腿……今天倒是穿了条很有热带风情的花裤衩,蓝绿色的,长度足够遮到膝盖以下。

殷山越盯着祝归宁的影子入了迷,脑子一热,直接把空三轮突突到了街角,“刷”地一下从座包上面跳下来,三两步冲上去,直接抓住了祝归宁的手腕。

“你……”只可惜刚要开口就梗住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祝归宁被人在大街上突然拉住,下意识地防备起来,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整个人想要后退两步,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殷山越牢牢拽住,不能动弹。

看清楚拽着自己的是殷山越,祝归宁垂下眼皮,反而冷静了下来,好像没有特别意外似的,只是开口问他:“有事吗?”声音很低。

殷山越蹙起眉头,握着祝归宁的手腕稍稍用力,斟酌了很久,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跟祝归宁说一些什么。

“你弄疼我了。”祝归宁站在原地,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很大的、印有超市标志的白色塑料袋,也不急着挣扎,语气十分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殷山越闻言,却没放手,只是圈着祝归宁腕骨的几根手指稍微松了松:“我……”

祝归宁扯起嘴角,抬起头,望向殷山越的脸上露出来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既然没事,能不能先松手?你碰到我的伤口了,很痛。”

殷山越神色不变,调整了一下姿势,反手将对方的手臂托起来,细细地看了一会儿。

这才发现白皙皮肤上面留有的痕迹,明显是被打出来的淤青,而且是新伤,伤痕出现的时间距离现在没过几天。

殷山越动了动嘴唇,说了句废话:“……冯顺他们又打你了?”

祝归宁神色淡淡:“这和你有关系吗?”

殷山越一口气上不来,憋了半分钟才挤出来一句:“……没有。”

祝归宁偏过头,盯了他许久,突然就笑了,原话奉还:“那不就行了?我和冯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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