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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故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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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案今年也受重视了,所以他这阵子特别高兴,如果他知道你们这个时候散了,你想想……”'1'

尚必宁说:“先别让他知道。”

傅顾溪停顿了一下,问:“瞒着?到什么时候?”

尚必宁叹了口气,眉头拧了一下,心乱。

尚必宁说:“姐,给我点时间,别逼我。”

傅顾溪说:“我不是来逼你的,我是希望你冷静一点。”

尚必宁轻轻“嗯”了一声,面露疲色,半个人歪陷在沙发里,刚才傅顾溪砸过去的枕头就被他搂在怀中,像个迷失的小孩儿。傅顾溪不同他多说教了,起身去了厨房,做一顿面。面煮好出来,尚必宁在沙发上睡着了。

眉头深锁,愁容难散。

傅顾溪没有叫他,吃了面条自己离开了。

那天从威尼斯教堂的梦境里醒来,浑身汗湿,池早就知道自己要病了。他倒是真挺想病一场的,高烧驱毒,大睡两天,醒来焕然一新又是一条好汉。

可惜他是一个被训练得将“责任”二字刻进骨子里的好爱豆,所以他瞪着床头灯发了半个小时呆之后,给何安娜打了电话,让人约个医生过来给他打两瓶吊水。

何安娜问清他的症状,骂他:“吊什么药水,乖乖吃药睡觉!”

这年头,医院轻易不给感冒病人吊药水了,没到马上要死的地步,都是建议病人吃药喝水睡觉。用这一套,感冒总会好的,就是慢。池早不想这么慢,他想兢兢业业每天去拍戏。何安娜拒绝他,他满脑子都是吴老板。

委屈的吴老板。

吴老板鼻子一酸,眼眶一胀,声音就不对了,说:“娜姐,我已经年老色衰又演技平平,能拿到这个角色实在是上天眷顾,哦不,是姐姐你护崽拼命的结果,我想报答你大恩大德,你就让我吊两瓶药水吧!”

何安娜:“……”

池早在这边吸吸鼻子,气声带着哽咽,很是可怜。

何安娜妥协了,说:“好好好。”

半个小时后,何安娜就亲自把医生带来。私人医生吊药水,她下厨煮白粥,另外还特地烧了一大锅中草药沐浴汤,折腾到三更半夜,中西医合力,把池早刚刚探头的病给堵回去了。

于是他提着一口气在《晚凝香》片场连续住了三四天,把吴老板落魄时期的重头戏全拍完了。那副憋着伤心憋着病的状态,和人物异常契合,单人镜头几乎全部一条过,导演对他一通夸,还发了微博。

微博配图里,他身穿青灰色长衫,对着镜头淡淡地笑。表情三分懵懂,七分疏离,身板瘦得单薄,整个人的气质寂寥而落拓,令人看了隐隐心疼。评论区里一片粉丝哭嚎,要哥哥拍完戏多吃点。

舒筱筱帮他翻评论,说:“幸好我没发你病了的事儿,不然她们的眼泪还不得引发今年第一场涝灾。”

池早轻轻瞟过去一眼,没说话。

舒筱筱立刻像小仓鼠被拨弄了耳朵,警惕地顿在那里,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池早默默反思,自己是不是离了婚以后脸色太臭,要不小姑娘怎么这么胆战心惊惴惴不安。

池早和气地说:“你还挺幽默。”

舒筱筱愣愣的:“……哦。”

看来没什么效果。池早无奈,伸出手,舒筱筱立刻双手把手机放在他手掌上。

池早:“……”

池早自己刷了一会儿导演那条微博的评论区,然后转发,接着回到自己的首页。下拉刷新后,跳出来的第一条就掐了一下他的心跳。是尚必宁的更新,时间显示“刚刚”,内容是一幅风格十分抽象的画,文案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全世界 和你

懂他的人自然懂,这是新专辑《全世界》的预告,评论和转发一片沸腾,随手一刷数据就跳一位数。而池早心里比这些沸腾加起来,还要震动得厉害。

因为他知道这张专辑都有什么歌,歌都是怎么选出来的,每一首又在说什么。

从选秀那年算的话,他们认识了六年。从FX面试算的话,他们认识了十年。这张新专辑里,一共十首歌,其中六首由尚必宁包揽词曲创作,写的是那六年。另外四首是池早填词,写的是他视角里的四年。

这是尚必宁第一张写他们故事的专辑,也是第一次有池早参与的专辑。它和原来的《白虎》一样,身负将他们关系好、确实好、异乎寻常的好公诸于众的责任。

它非常重要,非常珍贵。

——可是,这么重要这么珍贵的东西,尚必宁亲口说过,不出了。

池早现在盯着这条预告,心里都条件反射地荡开当初听到尚必宁说不出那一刻的疼痛感。准确地说,那不止是疼痛,还有极度的失望和深刻的疲惫。它当时发生在他的心脏中心,然后一圈一圈,细细地往外扩散。

完全收不住。

很久很久以前,当他发现自己对尚必宁的喜欢时,那份喜欢也这样从一个点开始,跨过心脏里所有的血管,势不可挡,铺天盖地,漫山遍野。所有的意识都告诉他,他爱上了尚必宁。

两种不一样的感觉,都走遍了他整颗心脏,然后导致他们不同的关系走向。

池早盯着这条微博看了好久,不知道尚必宁为什么又愿意出了。他不让自己去深思那边的用意,多思多期待,期待落空伤人。他轻轻叹了口气,点了个赞。

这也是他第一次公开点赞尚必宁的微博。

'1' 文中时间背景的设定比现在晚哈,老爷子这部分努力,纯属寄托一下本人天真美好的期望,大家别太认真。


第六章

沈悦手机里的追星APP推送了一条新消息:你关注的池早有一条新社交动态。

她平时几乎不看这些,只是和公司其他人一样例行安装一两款追星类APP、关注尚必宁及和他相关的艺人。今天看到这条推送,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

是池早赞了尚必宁的微博。

喔唷!沈悦差点没拿稳手机。

此刻,尚必宁在拍一支“历史建筑保护”主题的公益小短片,正对着镜头介绍自己所在的这处建筑。它是一位文化名人的故居,尚必宁在使用官方文案之余,加入了自己和这处建筑的故事。

尚必宁说:“其实,我自己私下有空了就很喜欢逛各种老建筑和名人故居,这里已经是我第三次来了。我记得,我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和我的好朋友。那是夏天,院子里这个葡萄架长得很茂盛,葡萄也刚刚熟……”

沈悦暗暗吃惊——什么狗屁最好的朋友,那是池早。

彼时还是组合活动期间,他们两人偷偷溜出去玩,逛了这座四合院子。那次的行踪藏得很好,没有被拍到,也没有被偶遇。后来是其他队友在某次节目上的闲聊环节曝的料。

事实上,在组合活动期间,他们的单独行动从来没有曝光过照片或视频。事情会被外界知道,基本都是从别人嘴里。那些爆料的,有的真是随口一提或配合节目需要,有的就居心叵测。他们本人,则基本不会在任何镜头前主动cue对方。

所以,CP粉圈名言“会放上台面的都是营业,是真的就不敢拿来营业”,不是没有道理。

沈悦回忆,确定眼前这一段是尚必宁在整整六年中第一次主动提及和池早有关的往事,四舍五入就是cue了池早。她低头看看手机上的推送。池早这条点赞,也是第一次。

两个人同时来这么一出,是什么道理?

不久后,尚必宁拍完一组场景,下镜休息,过来喝水。

沈悦如实把微博上的动静告诉他,手机页面已经切到他们的CP超话。里面一派欢天喜地过大年的场面。多少年过去了,人们表达喜悦的方式还是没有大变,跪地和大哭的表情依然最有市场。尚必宁翻了几屏,看笑了。

沈悦试探地问:“你刚才还cue他了,你们这是商量好的?”

尚必宁头也没抬,回答:“没有。”

沈悦呼了口气,点点头:“那还挺巧的。”

尚必宁停下来,说:“也不是。”

沈悦跟了他多年,听了这话,略作梳理就有了思路,说:“你发新专预告的时候,就知道他会点赞,所以你刚才cue了他?”

尚必宁说:“差不多吧。”

沈悦问:“万一他没有给你点赞呢?”

尚必宁说:“评论和点赞都一样。”

沈悦:“……”

您还挺自信。

尚必宁顿了顿,又说:“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我这不也是开了头吗,差不多的。”

言下之意就是,在明面上公开互动、隔空互动,是他有意为之。

当然,这一切在《全世界》和《白虎》两个作品照常进行的时候,也都是计划中的事情。但现在情形已经大不同,两人关系改变了,《白虎》他退出了,《全世界》是忽然提上发行日程……

想到这里,沈悦心中一惊。

沈悦问:“你说《全世界》发行,是纽约那边强烈要求的。这话,不是忽悠我吧?”

尚必宁个人的音乐多半是原创,制作方面一直和美国的团队合作,次次都在音乐的最终呈现上下足血本。他好像早就想到沈悦会问这点,那边话音刚落,他就有了回答。

他说:“他们当然强烈要求了,这张专辑做得这么精心,投入那么大,不发行就亏损太大了。这一点,你不也反复拿来劝我吗?”

尚必宁最初组建个人团队,注册的是工作室,挂靠当时那场选秀背后的平台。当时,平台给了他一个经纪人。但不久后,工作室就转为了股份制公司,池早也有注资参股。那个经纪人因为和他理念不和,加上管他太难,就退出了他的团队。

后来他没有再找过专门的经纪人,这么多年,沈悦是他身边做得最久的助理,习惯上说是生活助理,其实更多肩负着经纪人的职责。

但尚必宁对事业方面的掌控欲太强,越来越习惯自作主张。所以,她的经纪人职能发挥得不尴不尬。“你不也反复劝”的环节的确存在,然而并无卵用。

现在尚必宁搬这点出来打太极,敷衍至极。

沈悦心里明白,他这样就是嘴上不想承认把《全世界》再拿出来发行和池早有关。她早已经学会不和尚必宁做无用的掰扯,便抿了抿唇角,放弃再问,只是心里叹一句“为时晚矣”。

沈悦道:“随你了。不过亡羊补牢,还是适可而止吧。”

尚必宁低垂着眼眸,拧上杯盖,说:“我有我的打算,你放心。”

“你放心”三个字说得温温和和,甚至略带安抚的温柔,沈悦听了,心里反而有点怕。尚必宁这个人,常有些令人措手不及的决定,这部分往往还跟谁都不爱说。以前的经纪人觉得他难管,就是受不了那个刺激。

沈悦跟了他几年,也觉得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大有长进。

尚必宁拧好杯盖,放下杯子,又去拍下一段了。沈悦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无奈,暗叹这人怕不是孤独成了魔,谁能来拽一拽他,将他拖回热闹人间。

也许,也不是没人能。

等这一天的短片镜头都拍完,尚必宁收了工,回容熙园的路上便让司机把车开到舞蹈学院附近的胡同口。沈悦一看就明白,他这是要去胡同里的一家中药铺子,给池早买药。

他下午在拍摄片场看那一会儿手机,估计是刷到了池早的转发。

别人看那张照片,只看得到池早消瘦,略带憔悴。他却知道,池早是病了。纵使三年婚姻聚少离多,他们也有过朝夕相处的时候,池早每次生病是怎样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行吧,尚。情圣本人。必宁。

沈悦摇了摇头,下车跟上他。

两人一起行至小药铺。这几天冷,铺子门口厚厚的帘子放下来罩得严严实实的。尚必宁还没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出舒筱筱的声音。

舒筱筱大概是在和药铺的中医先生点药,说得不清不楚的,纠结于珍珠粉到底要黑珍珠还是白珍珠。尚必宁掀开帘子进去,场面大致如他所想。就是铺子里守着的不是老先生,只有一个年轻小学徒,难怪不能判断舒筱筱到底要什么。

帘子掀开透进来光,舒筱筱下意识往门口瞥了一眼,看到是尚必宁,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便喜出望外,双手交握着过来求助。

舒筱筱说:“宁总,你来得正好。早哥今天下了戏就开始咳嗽,家里珍珠粉都用完了,我这不是也不太熟悉吗,没搞清楚是黑珍珠还是白珍珠,你来确定一下呗。”

尚必宁直接对药柜后面的小学徒说:“磨两千块钱海南白珍珠粉,干蛇胆拿两瓶,老一点的。”

舒筱筱立即催促学徒:“麻烦快点,病人急用。”

闻言,尚必宁不自觉皱了皱眉。胡同窄而小,人迹罕至,加上天色已经晚了,他没有戴帽子,脸上神情一览无余。舒筱筱平时傻是傻了些,察颜观色的本事倒是不错。

她连忙解释安慰:“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宁总,你不用那么担心。早哥说,这是他的老毛病了,药到病除的。”

尚必宁点点头:“我知道。”

池早的身体,他很知道。从照片见脸色,就明白他别着病,硬撑的时候看起来很好,一旦放松了就会开始大咳,属于内热久积的后果。老蛇胆配珍珠粉,是尚必宁外公教的偏方。每每犯病,服用三次就生龙活虎。

他也记得,家里药不多了,这次恐怕不够用,所以过来拿点药。

磨珍珠粉需要些时间。尚必宁默然在药铺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回头对沈悦示意了一下。沈悦便从包里掏了几千块钱现金,放在柜台上。

尚必宁问舒筱筱:“他之后有什么行程吗?”

舒筱筱连忙回答:“《晚凝香》里,他的部分基本没了,只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导演说可以等他拍补录的时候一起拍。何总的意思是让他杀了青休息一阵子……不过,明天晚上不是有一个IN家的站台么?目前就这个行程比较近了,他想赶紧好,就是为了这个站台。”

尚必宁说:“嗯。”

舒筱筱拿不准他这句“嗯”的意思,也不敢多说话。

尚必宁看沈悦结完帐了,便转身朝外走去。

沈悦替老板留了句关心话:“让早哥好好休息,站台不想去的话,也可以推了。”

舒筱筱问:“啊?那谁去?”

沈悦一副“你说呢”的表情。

舒筱筱恍然大悟又不太敢相信,凑近沈悦,小声说:“虽然这个是他们的共享资源,但这次站台官宣过了,他顶过去,到时候粉丝会撕他的吧……”

尚必宁和池早许多资源都共享,这在他们组合尚未解散就开始了。这在业内不算什么秘密,在粉圈也不乏看得出来的人,但总归不是明文公告过的事情。粉圈庞杂,最敏感资源争夺的事情,撕他抢活动几乎是必然的。

沈悦轻哼一声,道:“你觉得宁总在乎这些吗?”

舒筱筱:“……哦。”

唯粉撕逼,不过日常。漫漫六年,何止百战。就算在乎,又哪里在乎得过来。

尚必宁和沈悦出了胡同,上了车。本来往容熙园方向去的车,便掉了个头。沈悦一边叮嘱司机找车少的路,尽快赶到CBD,一边打电话联系IN家这次活动的负责人。


第七章

IN家是为数不多的,他们两人都有明确title的品牌。尚必宁代言全线产品,池早代言系列。当初两份约也是一起签的,前后隔了小半年官宣。这次活动就是宣传池早那个系列的新产品,他理应到场,但换成尚必宁来,品牌方也只有欢迎的道理。

何安娜这边接到沈悦的电话,有些意外,个人求之不得。然而想到池早上次为《白虎》甩的脸色,又没好直接替他做决定。敲敲门,把事情给池早说了一下。

沈悦在电话那头说:“当然,还是看早哥自己的意见。”

何安娜同步问池早:“你怎么想?”

池早蹲在被窝里端着手机打游戏,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神情冷冷淡淡的。

池早说:“姐,你定吧。”

何安娜无语,一脸被孩子气到的老母亲表情。

她关了房门,对沈悦说:“那就这么办吧,谢谢宁总。”

挂掉电话之后,何安娜在客厅刷了会儿手机,各种网络平台挨个看一遍。《白虎》的小道消息,《全世界》的预告,都在热门占有一席之地。明天,IN家这个活动也必然会抡上热搜。

一目十行扫过去,大致对眼下网络上的情形有了个了解。

尚必宁的用意,她模模糊糊有了些看法。

再推开房门,想和池早聊一下。池早已经背对门口躺下,刚刚还打着游戏的手机被他丢在双人枕头的另一端。睡了肯定是假的,不想聊是真的。

何安娜的老母亲脸更愁苦了,苦中还有几分恼火,恼火又无可奈何。

何安娜说:“你这段时间休息休息吧,想出去旅游就跟我说。哦对了,傅小姐递了话来,说傅老爷子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念叨院子里海棠花开了。”

被子里的池早听了,动了一下。片刻后翻过身,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征询地望着何安娜。

池早问:“姐,你说,我现在还合适去看外公吗?”

他实在长了一双非常漂亮、非常干净的眼睛,小鹿一般。年近三十了,这双眼睛透出的眼神还是清澈的要命,表情再迷茫一点,就让人立刻没脾气。

何安娜心软了,语气也软了,说:“你都还叫人家外公,怎么不适合去?我估计,宁总也压根没和家里说呢,照常去吧。”

池早点点下巴:“那订票吧。”

尚必宁的外公家在苏南,往上再数两代都是文化人,算是书香门第。家族挺大,传承也比较讲究,整个家庭都透出一股讲理的氛围。池早是结婚那年才第一次来这边,当时外公还不同意他们的事,但他人来了,也没受到什么苛待。

后来他们结了婚,老爷子要求他们一年至少回家一两次,他也很乐意。头两年都做到了一起回去两次,去年他和尚必宁都特别忙,两人怎么也没凑够数。

如今已经过了年很久,这次算是新年第一次。

还是他一个人来的。

池早有点紧张。

推开深巷老门,正如何安娜转达的那样,院子里两株垂丝海棠都开得热热闹闹。粉红色的花一小簇一小簇,生机勃勃挤在一起。风拂过,荡得春光一片惹人怜。

池早喊了一声“外公”,往堂屋里探去。

傅老爷子的声音从侧屋传来:“小池啊?”

池早立刻掉头,循声跑到侧屋去。看到老爷子踩着一张凳子,取书架顶层的书。他连忙过去问要哪本,老爷子点了好几本,他踮脚都取了下来。两人出到院子里,老爷子直奔树下茶桌。

早年,老爷子还生着风炉烧水泡茶。前两年风炉造成了一场小小火宅,烧了院里几株月季,傅顾溪就再也不让爷爷用了,给他置办了新茶桌,带配套电磁炉。池早主动坐在泡茶位置上,给随手泡加水烧。

老爷子由他去,低头翻着书,也不怎么说话。

桌上陶罐里只有普洱散茶,池早熟门熟路地取用。一道水醒茶,茶香已然清晰扑鼻,相当强劲。这道茶汤用于温杯、养茶宠,第二道水才喝。池早给老爷子斟了茶,望过去。

池早说:“外公,请用茶。”

老爷子饮了一口,神情满意。

茶饮过三道水,老爷子收起书,让池早陪他去一趟学校。池早不敢拒绝,给舒筱筱发了信息,让她拿帽子墨镜的来一趟。一老一少出门,往巷子外走了一段,就碰上舒筱筱。

舒筱筱怀里抱着一件戴帽子的外套,一条更大的围巾。

舒筱筱问:“早哥,换上吗?”

池早的活泼劲儿在傅老爷子面前总是有点发挥不出来,很普通的伪装行为,傅老爷子看着,他就忍不住自问是不是太摆谱了。

傅老爷子只说:“我到前面路口等你。”

池早回答:“哦。”

换上衣服,头上压一只棒球帽,加上大围巾,脸是不怎么看得到了。池早快步去赶上傅老爷子,搓搓手,主动开口说话。

池早道:“顾溪表姐说,您最近不大舒服?”

傅老爷子说:“没什么大事,谁能天天没有病痛。我看脸色你就不怎么好,是不是累着了?”

池早连忙摆摆手,瞪大眼睛说:“没有没有,怎么会?我休假,好着呢。”

傅老爷子笑笑,说:“懂得休假就好,你们这一行就是太忙了,没日没夜的。过年也看不到人……你还好,我过年在电视台上看到你了。小宁呢,今年怎么一家也没去?接不到邀请了?”

过年上各家春晚,已经是明星们年底的常规工作,他们两个从出道第一年起就走这一项了。今年,池早上了两家,尚必宁却一家也没去。没有邀请自然不可能,尚必宁从出道夜开始,六年来就没有凉过,什么时候都是抢手货。

但这次,池早是真的不知道尚必宁为什么没有接任何一家邀请。

取消《全世界》发行的事情,发生在去年九月。十月开始,他们异地情况下就不怎么联系了,好不容易都回了家,也极少交流。

倒不是池早因为这么一件事,就真的要和尚必宁冷战了,而是他们之间确实找不到什么必须要交流的话题。因为他们有交流的时候,主题也基本在工作上。

这一点,池早在更早之前就意识到了,尚必宁也意识到了,否则不会有《全世界》的诞生——他们必须找一件既有象征意义,又涵盖工作、生活、感情的事,共同完成,拯救岌岌可危的“没话说”。

可惜这件事不仅没有真正一起完成,还暴露了他们之间更多的问题。

当这个项目因为尚必宁一句话中止的时候,池早心寒的,不只是尚必宁临到头放弃发行这张意义重大、也注定敏感的专辑。更是清晰彻底地明白,尚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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