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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故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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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摇摇头,说:“你不是胆怯的人,慢慢对外公开和早哥的关系,也一直是你的心愿。你突然不出了,别说他会失望,我也怎么都想不明白。而且这两年氛围明显变好了,的确是公开的好时候。傅小姐也跟我聊过你外公的提案,按今年的情况看,法律做出改动是很有希望的……”

尚必宁说:“万一空欢喜呢?”

沈悦一愣:“什么?”

尚必宁脸上仍然挂着笑:“姐,我怕。”

沈悦的愣被定格了一瞬。

尚必宁嘴里,说出了“我怕”?

在任何人的印象中,这个词都离尚必宁很远。他一切履历都在展示勇敢和坚定,从伦敦那个冬假开始,世间纷扰,前路渺茫,而他的意志和信念从来稳固如青山。这些年,多少他完成了的事情都可以从他年少的言论中找到端倪,仿佛没有什么能阻止他做他想做的事。

如今这么一件准备已久、顺理成章,且看起来几乎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事,他怕了?

沈悦一时转不过弯来,疑惑迷茫不知道尚必宁怕的点在哪里。

飞机广播在报飞行注意事项了,尚必宁又低头看看手机,感慨地叹了口气,把视频给沈悦看。那是一段半分钟不到的《晚凝香》小花絮,正是吴老板宴席之中被女主角姐姐破口羞辱的情节。

没有浓妆加持,没有夸张特效,池早低着眉,垂着首。

却是机锋暗藏。

眼角微微上挑,视线飘然落在对手演员脸上,落拓而深沉的气场在他身上浑然天成。唇边一丝淡笑,刀尖似的钻到人心里去,叫人无端端脚跟后退。

沈悦瞥一眼屏幕,心里确实一惊——天知道,平时不是娇俏卖萌就是暴躁急切的池早,怎么出落得这样静水流深。

尚必宁说:“你看,他多好。你发现了吗,他终于要真正发光了。”

沈悦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这次的行程算得上临时安排,相当匆忙。飞机降落北京,没有站姐跟拍也没有粉丝接机,可万万没想到,起飞前沈悦拒绝的节目负责人赵主任来了。

赵主任独自一人,态度恳切,说自己的女儿是尚必宁的粉丝,如果这次能请到尚必宁做节目,女儿就能答应帮他和前妻复婚。

尚必宁起初示意沈悦跟他掰扯,听到“复婚”两个字,停下了脚步。沈悦暗叫,得,歪打正着拧中开关了,本来已经准备好的拒绝腹稿,吞了回去。

尚必宁问:“访谈安排了什么时间?”

赵主任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简单,喜出望外:“还没安排,什么时间都行,您定!”

尚必宁想了想,看向沈悦:“那我们商量一下,回头给你答复吧。”

赵主任连连点头,嘴里道着谢,又说:“我今天还特地订了餐厅,本想给尚先生接风洗尘,不知道尚先生能不能赏这个脸,就在金樨路上,一家非常不错的南京菜。”

这件事他没有事先向沈悦提过,这份殷勤便显得失礼。

但也同时证明,这位节目负责人对于请尚必宁上节目,是真下了功夫——这顿“接风”,自然不只是殷勤之作,席上肯定还有尚必宁得罪不起的人。他去了,也许会迫于那人松口。他不去,就是不懂事了。

好一个老司机。沈悦不悦,但无奈,看尚必宁的态度。

尚必宁墨镜下的脸色倒还好,唇角微微下拉,问:“还有什么人?”

赵主任支吾了一下,脸上神情不太自然,说:“瑞尚传媒的唐总。”

沈悦:“……”

这哪是老司机,是一匹狼。只有狼会精准挑中另一匹狼来助威。

尚必宁下拉的嘴角冷冷地滞了片刻,道:“那去吧。”

瑞尚传媒就是唐铭豪为了满足自己少年时代音乐梦开的公司,或者,用他自己的说法,是为了尚必宁开的。然而尚必宁的名字一天也没有归属过这家公司,就连组乐队那一年,他也是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与瑞尚合作。

当时全当是报那半恩,往后也避免瓜葛。

但公司可以避免瓜葛,人却无法彻底拒绝。食物链如此,他尚且没有达到可以踩在这匹老狼上头的地位,哪怕心里装着“caonima”, 也不能随便拂了唐铭豪的面子。

车开到金樨路,拐进一条老胡同,停在一家老宅子前。

赵主任引路带尚必宁和沈悦进去。北京的老宅子,改造得像江南小庄园,人工水系发达,夜幕降临了,清凉加倍。三人到达包厢,推开门,赵主任正要招呼尚必宁入座,一抬头,呆住了。

包厢里已经有人了,是周嘉异。

周嘉异笑容满面,彬彬有礼,甚至给尚必宁鞠了个躬:“前辈好!”对尚必宁打了招呼,又向赵主任解释,“我代唐总来一趟,他临时有事,赵主任可不要嫌弃我。”

沈悦朝赵主任看去,对方神情茫然,不似作假。

尚必宁墨镜还没摘,没有回周嘉异的招呼,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只站在门口。周嘉异见状,立刻走出来,脸上带着歉意,开口又把对赵主任的话对尚必宁说了一次。

他人靠近一米之内,尚必宁后退半步,沈悦清楚地听到他冷笑了一声。

尚必宁摘下墨镜,看着周嘉异。

周嘉异不由自主停下脚步,玲珑化作无措,似真也似演。

赵主任嗅出情况不对,试图圆过去,说:“唐总贵人事多,日理万机,今天尚先生回来……”

他的尚先生打断他,对周嘉异道:“给唐铭豪打电话。”

周嘉异像是没听懂,下意识问:“啊?”

尚必宁说:“我人来到了,跟唐总打一声招呼,老规矩了。”

沈悦听了,费力憋笑——哪来的狗屁老规矩。尚必宁这个人看着挺正派,唬起人来,招全是损的,就吓那些不经吓的、心虚的。

周嘉异就不经吓,大抵也心虚,听了这话,立即露出几分慌乱,装模作样拍拍口袋摊摊手,说:“手机在我助理身上呢,刚才没拿进来……要不,先吃饭,喝两杯,我让助理送手机进来。”

尚必宁不拆穿他,只淡淡地说:“也好。”

沈悦已经全明白了。这一场接风宴,恐怕压根没有唐铭豪的事儿,都是周嘉异借唐铭豪的名义,既糊弄了赵主任,也唬住了尚必宁。

尚必宁摘下墨镜,走到桌前拿了个酒杯,目光扫一眼桌面,全是白酒。犹豫片刻,赵主任已经抢步过来给他满上酒,又满了其他几个杯子。

尚必宁举着杯子,转身对门边的周嘉异说:“你助理送手机需要一会儿吧?我还有急事,不便久留。要不我这边给唐总打个电话,干一杯酒,向他请个早退。”

闻言,周嘉异忙笑着跨步过来,端过一杯赵主任满上的酒,说:“不用不用,前辈太客气了,有急事还来赴宴,这份诚意,唐总也会感动的,我回去替前辈转达就好。”

尚必宁似笑非笑地同他对视了一会儿,说:“那就麻烦你了。”

碰了杯,一饮而尽。

尚必宁回过身,对赵主任说:“不好意思,我确实得先走了,时间的问题我们会尽快答复。”

说完,朝包厢外走去。

赵主任看尚必宁这一连串举动,再看看周嘉异的脸色,心里便品出了点味道来。他皮笑肉不笑地对周嘉异扯扯嘴角,没说什么,接着拔腿去追尚必宁了。追到餐厅的停车场,见尚必宁的车还在,扑过去敲敲玻璃窗。

车窗降下来,沈悦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勿扰,她自己说话也轻声,道:“赵主任这一顿饭有心了,我们小宁喝不了白酒,半杯倒。刚才喝了一杯快酒,现在晕得不行。”

赵主任本来就要道歉,这下“对不起”说得更勤了,语气倒是十分诚恳,有在机场拿复婚和女儿打动尚必宁的态度。

沈悦笑笑,说:“您放心,我们小宁不是小气的人,今天的事情他看得明白,不会放在心上的。”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赵主任听得却汗颜心凉——“看得明白”,当然也包括你赵主任试图用唐铭豪迫使他尚必宁答应上节目这一点。

他略微尴尬地笑笑:“尚先生为人很好,这我们都知道的……”

沈悦轻笑一声:“是啊,就是人太好了,总是有人惦记……”

车里传出尚必宁的声音:“姐,时间来不及了。”

沈悦顿住,不再背后置言周嘉异了,对赵主任挥挥手,关上车窗。

车开出餐厅,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收得干干净净,眼睛里的愤怒要冒出火星子来,咬牙切齿丢了一句“毒蛇”。尚必宁听了,不知怎么的,发出愉悦的笑声。

沈悦问:“你笑什么?”

尚必宁确实受不了一杯酒,声音都粘糊了,软软地说:“哥哥也说,这个什么……冒牌货,是毒蛇。”

说着话,把手机屏幕怼到沈悦面前来。上面是他和池早的聊天记录,他把自己见了周嘉异的事情都说了,却还没说自己要去找他。池早也莫名兴奋得很,回复一条接一条,没一句话好话。整个对话就像两个小朋友聚在一起说另一个小朋友的坏话。

沈悦:“……”

看来尚必宁是真醉了,他现在只有喝醉了,才会管池早叫哥哥,才会和池早在背后叽歪别人。

沈悦接过醉鬼的手机,给池早回了一条信息:快别画圈圈诅咒别人了,给个定位吧,宁总醒来看不到你会翻天的。

池早回:我没空见他。

沈悦:定位。

池早:带他回家去。

沈悦撇撇嘴角,不回了。

过了半分钟,池早发来一个定位。


第十七章

这个定位,就是他们以前一起住的家。沈悦不确定池早本人在不在,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地方可送。要是把人带回容熙园,尚必宁醒来就真的能生气。还是闷气,一气小半个月,谁也受不了那种低气压。

车开回那个家,保镖小哥扛着尚必宁进电梯,抓起他的食指一按,指纹还能用。回到家门口,再刷一次,家门也开了。沈悦和保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几分意味深长。

而池早果然不在。

沈悦不放心,给池早打电话,说:“人送回来了,他喝醉了,不能一个人这么呆着。”

池早说:“那姐你陪陪他?”

沈悦:“……滚!”

池早在那边笑,笑了几声,说:“我还有半小时能到,你先把他丢沙发上吧,自己呆半个小时他死不了。”

沈悦听了,说行,挂了电话。

她想给尚必宁倒一杯热水放着,拍拍饮水机,发现空了。客厅中,目之所及,一切都还和她给尚必宁搬家那天一模一样,空掉的地方,池早完全没有收拾也没有填补。整个家冷冰冰的,也不知道离婚后这段时间池早自己回来过几次。

换了谁过这样的生活,都难免散伙,真是结婚不如一起开公司,那样还稳固点——哦,事实已经证明确实稳固,他们的财产分割程序,至今还动都没动。

沈悦暗叹,他们散恐怕是散不彻底的,可合也合不幸福。相爱终究百般艰难,不知道他们走到了哪一般,又能走到哪一般。沈悦旁观想着,也觉苦涩。此刻的同情温柔,便是用厨房的电水壶给尚必宁烧一杯开水留下,自己离开了。

池早今天本来戏份不少,大部分都是和周嘉异的对手戏。结果周嘉异突然请假,他就闲了下来,正要和简东偷偷去吃垃圾烤串,尚必宁的微信咕噜咕噜进来了。于是,他和简东一起欣赏了周嘉异请假跑出去干的事儿。

简东看完尚必宁醉意不浅但逻辑清晰的微信,啐了一口唾沫,说:“操丫的!”

池早抱着手机咯咯笑,一边回复一边说:“你敢吗?那是金主爸爸的人。”

简东改口,说:“那就骂他,使劲儿骂!”

池早从善如流,果然在对话框里连续狠狠骂。骂完了,收到明显是沈悦发来的信息,笑容一凝,若有所思。简东看他不笑了,探个头过来,瞟一眼,唏嘘一叹。

简东拍拍他,说:“不用请假了,允许你明天上午十点以后到位,我给的时间够多了吧?”

池早嘴角一抿,表情矜持:“想什么呢?”

简东呵呵一笑,自己去撸烤串了。

池早抱着手机想了想,终究给沈悦发了家里的定位,然后抱上外套准备回家。

这个面总是要见的,迟一天早一天,醒着醉着,差别都不大。近乡情怯要不得,把话说开,有什么问题明明白白解决,谁也别再瞎憋着了,真正渡过这一段才是正经事……直到进家门前,池早都在给自己做这一类的心理建设。

可进了家门一看到活的尚必宁,就什么思路都没了。

尚必宁跪坐在沙发上,瞪着一双眼睛,目光懵懂神情迷茫,定定盯着他开门换鞋进门。池早忽然觉得客厅太大,陈设太空旷,灯光太亮,他被盯得浑身说不出的躁动。尚必宁是狮子座,醒着是正常的狮子,醉了是属狗的狮子。

池早站在沙发尾,对尚必宁提了提手里的外卖。

池早问:“饿吗?”

尚必宁好像没听懂,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丢开怀里的抱枕向前一扑,扑到池早这头。池早没躲开,被他拦腰一抱。体温擦过衣服布料撞在一起,预料之中又猝不及防。池早的呼吸滞了一下,垂眸看到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小卷发,和他们签下离婚协议那天差不多。池早想起,那天自己有想要摸一摸这颗脑袋,但情境不合适——现在也不算合适,可摸一摸也没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放下外卖,空出手来摸了摸尚必宁的头发,然后扶他坐回沙发去。

池早说:“我知道你没多醉,不要装。先吃点饭,等你清醒了,我有事和你谈。”

尚必宁不言不语,看着池早把外卖打开,汤送到他面前。池早用眼神询问他,自己喝还是要喂。他思考了一下,勉强接过来自己喝。抿一口,眉头皱一皱。

这个人有上百种撒娇方式,其中百分之八十放之四海皆准,剩下那两成只有池早接。比如,他一皱眉,池早就忍不住要问他哪儿不满意。

池早说:“是不是凉了?”问完,觉得自己挺贱性的,快速补道,“凉就别喝了,吃饭吧。”

说着,接走汤碗。

尚必宁忽然抱住他的胳膊,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黏得很紧,呼吸很热。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气音,喊的是“哥哥”。糊里糊涂地说着话,池早听清一句“我们指天发过誓,就是……天打雷劈的一对,你离开我要受罚的。”

……呸,谁离开谁?!

池早把人掰开,捧着尚必宁的脸,瞪过去。尚必宁眼中却是七分醉意,三分情迷。凝望着他,颇有年少发誓时许下的沧海桑田、天长地久的意思。

得,他赢。

池早退让了。

下一刻,就被尚必宁抱住。

彼此贴得那么近,已经发生什么和即将发生什么,一目了然。池早一时动弹不得,不想轻易接受,拒绝又违心。尚必宁腾出一只手攀到他胸前,捏开他的衣扣。

池早按住那只手,力道不轻不重:“尚必宁,我们已经分开了。”

尚必宁含糊地说:“嗯。”

这个“嗯”意味不明。他被按住的手挣了挣,反过来,五指滑进池早的指缝,握在一起。他没有太醉,但也确实醉了。脸红红的,眼睛里什么都不掩饰,情绪和欲 望缠做一团,天真无邪又滚烫霸道。他望着池早,喉结滚动,凑上来便叼住池早的唇。

熟悉的气息笼罩下来,腰被捞过去,池早整个人打了个颤,有些坐不稳,往后跌落半躺下去。这个吻湿淋淋的,衣扣还是渐次被捏开。嘴里淡淡的酒精味有些呛人,腰腹无端发麻。微凉的指尖拨过后腰皮肤,他又颤起来。

尚必宁认真地亲吻他,他觉得温暖。

尚必宁曾说他像花,只要空气一温暖,花儿就缓缓绽放。而他最喜欢他绽放,然后在花香满屋的时候占有,破坏,野蛮地疼惜。他们在这件事上总是炙热无度,只要时间够,就能没完没了,难分难舍不知羞耻。

池早仰脸看着尚必宁,感觉自己的脑子放了空一小会儿,再恢复意识的时候便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声音,身体又湿又软……唉。他喟然一叹,沉了进去。

醉了酒的是尚必宁,后来睡着的反而是池早。但睡不安稳,半夜就迷迷糊糊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床上,房里留了一盏床头灯,亮度恰好。身边没有人,被子是凉的。

事情都记得,却恍如梦境。

直到听见外面有动静,才发现自己的心在悬着。

尚必宁在打电话,说的是英语,池早凝神听了听,听出聊的是巡演。尚必宁还没把巡演城市定下来,半分钟里否掉了三城,都是国内的。声音轻,态度坚决。池早听着,伸手抚摸尚必宁躺过的位置,轻轻来回划动,无端有种平静安逸的错觉。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尚必宁挂了电话。脚步声朝房间走来,近了门,放得很轻。门被推开,池早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片刻,感受到尚必宁俯**,有温热的气息缠过来,食指被握住。

尚必宁说:“池早。”

他知道他醒了。池早不再假装,睁开眼睛,迎上一双眼睛。好久不见的温柔,好久不见的眷恋,好久不见的依赖……一如那个总是撒娇骗他心软的弟弟。

池早看着这样的尚必宁,眨了一下睫毛,眼眶就酸了。

尚必宁探出手碰了碰他的眼角,盯着他的眼神迅速升温,嘴角抿出一点意图直白的笑意,说:“别哭,你现在哭,我受不了。”

池早:“……”

这个“受不了”,是纯粹直接的、生理意义上的受不了。池早瞥了一眼他扣子没打齐全的睡衣,轻哼一声,嘟囔道:“谁让你穿我的衣服?”

尚必宁扯了扯半开的衣襟,说:“这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这倒是实在话。他们之间,衣服是最分不清归属的东西,这从组合活动期间就开始了。那时候经纪公司给他们租了宿舍,他们俩就住在一间里,同一个衣柜,谁的都往里面塞。因为身材相近所以型号都一样,很快就分不清哪一件是谁的。

同款、同件、py……这些整理和话题就是这样开始的。CP超话里的同款整理贴已经超过三位数,一条帖子九件,算起来总量实在惊人。

这些在池早的脑海中飘过,留下一丝细细的痕迹,很快又湮没了。

似雁过无痕。

他坐起来,面对尚必宁,严肃道:“你不应该耍这个赖的,离婚不是心血来潮,既然签了名字,就不要再不清不楚。”

尚必宁见他姿态端正,也收敛暧昧笑容,但爬上了床……池早视线一瞥,无形地在床上划了条线。尚必宁还算默契,人模狗样没有逾越,坐在线的那一边。

尚必宁看着池早,说:“那你也不应该让我进这个门。”

池早说:“手指长在你身上,我能砍了你?”

尚必宁说:“你可以改密码。”

池早说:“没时间。”

尚必宁说:“那你刚才不应该和我做——力气长在你身上。”

池早:“你无理取闹!”

尚必宁说:“你惯的。”

池早:“……”

这么拌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还有损严肃气氛。池早瞪一眼尚必宁,两人都闭了嘴。彼此沉默了一会儿,池早先开了口,说:“你约我见面,是想做什么?”

说完,立即又补:“除了做 爱。”

……刚刚严肃起来的气氛又撕开一道口子,池早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尚必宁在努力憋笑,眼角都快压出痕来了。池早想锤他骂“笑什么笑”,又觉得过于自打脸,便忿忿地钻回被子里,顺手把床头灯关了。

池早闷声说:“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困了。你要倒时差就自己倒去,别烦我。”

尚必宁说:“哦。”

过了一会儿,尚必宁也躺下,小心而试探地抱过来。没有遇到拒绝,便用下巴蹭了蹭池早的肩头,轻轻喊“哥哥”。池早不理他,他撒了一会儿娇就消停了。

房间里安静极了,他们这么抱着,彼此的呼吸都很清晰。池早以为他还会些说什么,睁着眼睛等了半晌,却听到耳边的呼吸渐渐平缓下去,隐隐透出疲惫的促顿。

尚必宁睡着了。


第十八章

当代明星没人权,当代爱豆更没人权。北京时间早上七点,池早从自己家卧室出来,客厅里赫然齐刷刷坐着三个女人。他的经纪人何安娜、助理舒筱筱,外加尚必宁的经纪人兼助理沈悦。三个女人见他出来,一起挥挥手。

“早上好。”

好个屁。池早把胸口没扣好的衣扣别上,拧在门口没再往外走,眼神警惕表情凝重。

池早问:“发生了什么事?”

何安娜说:“没什么事,筱筱说你昨晚回家了,宁总也在,我过来看一下情况。”说着,她看看手表,笑笑,“你按时起床了就好。”

池早望向舒筱筱,舒筱筱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拿人工资,听人差遣,没毛病。池早也没立场指责她,略过。又望向沈悦,喊了声“悦姐”。

沈悦笑容怡人,说:“我也是不放心,过来看看。”

池早说:“哦,那他要按时起床吗?”

沈悦道:“不用,他今天没有行程。”

池早松开握着门把的手,摊摊双臂说“你们坐”,便闪到洗浴室去了。以前她们也不是没有大清早进过他们家门,他司空见惯。三人一起来的阵式确实大了点,但吓不住他。他照常洗澡,洗完了出来舒筱筱已经帮他把化妆品全摊开。

舒筱筱是个好同学,虽然脑子经常掉线,但人傻心大又认真肯学,跟了池早这一阵子也算把老板的性格摸了七七八八。

舒筱筱说:“早哥,我帮你上个底妆吧,剧组批了几家粉丝今天来探班,应该会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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