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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金主有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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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沐安抚的笑了笑:“不要怕,打了麻药就什么感觉了,只是一段时间内不要拉扯到那里的肌肉。”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袖口挽起来,给沈洵瞧他手臂上一道疤:“你看,我这里也缝过针,实际上没什么大碍的。”
房间那头的衣柜突然响动了一下。
梁沐敏锐的向衣柜投过两道视线,自己也站起身来:“老鼠?医院这么不讲卫生吗?”
沈洵:“……”
他硬着头皮拽住梁沐的衣角:“不不不,不是老鼠不用管它。那衣柜动不动就响,可能是太破了板子活动。我,嗯,我还是有点怕,梁哥你跟我说说你手臂怎么受的伤呗?”他要不这么问,一会儿衣柜就该会蹦迪了!
“毕业的时候和几个朋友一起出去骑行,路上没控住山地车,被甩下去蹭到了一片石头。”梁沐又狐疑的转过头去:“这衣柜怎么又响起来了?真的没有老鼠吗?”
“没有没有。”沈洵勉强圆场:“我胆子这么小,怎么能容忍和老鼠在一个空间里呢。昨晚我就一直怀疑是不是有东西,支着杭哥过去看了好几次,都什么也没有。”
“哦,那就好。”梁沐重新靠在椅背上,过了一小会儿又不放心的站起来:“不注意还好,一注意我还真觉得这衣柜有什么不对,我还是看看吧。”
沈洵:“……”
眼见梁沐大步流星的向衣柜走去,沈洵无奈之下演技爆发:“啊,好疼,怎么这么疼啊,疼死我了,啊,好疼……”
梁沐:“……”
他飞快的转过来冲到沈洵的床头:“小洵,你怎么了?”
“还是那里疼,是今天消炎药没打的原因吗?”沈洵从小到大就没装过病,对此毫无经验。自知自己演技浮夸,把心一横,声色不够动作来凑,一口咬住雪白的被角:“梁哥,能帮我叫一下大夫吗?”
“好、好。”梁沐明显也有点慌了神:“你等等,我去找大夫。”
眼看梁沐跑出了病房,沈洵赶紧掀开被子跳起来,鞋都来不及穿,朝着衣柜扑了过去。衣柜也疯狂的抖动起来,门一下子就弹开,正好啪的拍在了沈洵脸上。
沈洵:“……”
他顾不上自己被甩的通红的鼻尖,从门后绕过来焦急的把段偏然拔了出来。正要推着他往门口送,走廊里就传来了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
“对,我弟弟犯急性阑尾炎,疼得厉害,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要做手术……”
沈洵:“……”
段偏然:“……”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段偏然唰的拉开窗子,穿花蝴蝶一般徒手翻了下去!
不等沈洵松一口气,梁沐就白着脸拉扯着医生进了病房。
“小洵你还——小洵你怎么站在地上?”
小洵不想说话。沈洵僵着脸把头转开。
“怎么连鞋都没穿?”
小洵要是花时间穿鞋,场面将会比现在尴尬百倍。沈洵冷漠的想。
“窗户怎么打开了?”
你倒是让你那暗恋对象别这么缺德,记得随手关窗啊。沈洵默默的走回了床边,一头栽在了床上。
梁沐快步走上来嘘寒问暖:“还是疼得厉害吗?鼻尖都哭红了?”
没有,被你暗恋对象一门板砸的。沈洵心若死灰的想。
医生走上前来判断沈洵的情况,梁沐怕沈洵吹了寒风病情更重,就走上前去关窗。不经意一个侧头:“咦?衣柜门怎么打开了?果然是有老鼠吗?”
沈洵:“呵呵。”
最无辜的医生:“呵呵是什么意思?疼得特别厉害说不出话了吗?我手底下按这块也疼吗?”
沈洵生无可恋。
第五十七章 蚌壳一般的梁先生
事后沈洵再回头想来; 只觉得真是场一地鸡毛的闹剧。然而眼下他并没有总结提炼的心思; 只是勉强把大夫和梁沐都应付了过去。
好不容易把按着他问这问那的医生送走; 沈洵长出一口气,扯过被子来盖上,只觉得自己魂都被急智送走了半条。
他没料到段偏然竟然如此坑弟; 原本心里还有几分拿定的腹稿,想借此从梁沐那里打听出顾杭消息来。谁知半道里闹了这样一出,再精细的计划都只有打水漂了。
沈洵不知道梁沐是不是有看出了什么,但无论对方看不看得出也都够尴尬了。他脑中一时间转过了三五个念头,最后还是心下一横; 和盘托出。
刚才瞒的实在够多了; 花光了他所有的圆谎细胞。沈洵心力憔悴; 自忖再没能力引着梁沐说话。
何况梁沐确实是个大好人,沈洵不想哄骗他。
“梁哥; 我还是害怕。”沈洵扭过头去; 把大半张脸都埋进枕头里:“不是怕做手术耽误学习; 是杭哥的状态让我有点担心。”
梁沐脸上原本还有几分疲态; 一听这话那疲累登时消隐无踪。他沉着脸坐直了身子:“怎么,顾杭对你说什么了?”
眼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沈洵只是哭笑不得:“没有,杭哥没有嫌我烦,也没威胁我什么的。他就是……不太对劲儿。”
沈洵皱了皱眉,自己也很难具体概括这种怪异感,只好把自己阑尾炎发作后的事情都揉碎了和梁沐慢慢讲出。梁沐的神色本就严肃,听过之后就更是忧虑沉重。
“我听表……听人说,阑尾炎的死亡率有1%,就不知道杭哥以前是不是有过亲近的人因为这个病遇到什么意外?”沈洵试探问道。
梁沐大半心神都在为顾杭忧心,竟然还不妨碍他下意识的关照沈洵一句:“谁和你这么说的?太过分了,怎么能和病人说这样的话?”
沈洵:“……”表哥这是你自己作的啊,不干我事。
见沈洵表情很有些欲言又止,梁沐才缓过神来:“不是,老顾他现在的情况不是你猜的那个原因。唉……小洵,你还是以学业为重。还有三个多月就高考了吧?最近好好复习,我等着吃你的升学宴。”
面对如此明显的左言他顾,沈洵心中微急,当下不假思索的搭住了梁沐的手:“梁哥,我心里担心杭哥,你就告诉我吧。”
“我并不知道。”梁沐低声道。
他真是个不善说谎的人,短短五个字说的他目光闪烁,视线偏斜,连语气都气力不足,仿佛被人在嗓子里刻下了一行心虚。
沈洵原本只是病急乱投医,一听梁沐开口倒心明镜似般:他一定知道,而且还知道不少!
“梁哥!”沈洵原本搭在梁沐腕上的手一下就握紧了:“杭哥现在那样子我哪放心的下呢?从前和他相处,我们两个都高高兴兴的,住也好,行也好,哪儿都看不出他会有心理问题——现在杭哥却要被人硬推着看心理医生了。你让我好好学习,我却怀疑都是我的过错,半个字也看不下啊。”
梁沐眼神踌躇起来,被沈洵攥在手里的腕子挣了挣,却全没用多少力气。
“我不太清楚……”梁沐软弱的说。
沈洵平时不爱动口舌,他总觉得事情做起来比说起来好,空哄人总显得轻浮。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说,更不代表他不知道怎么说。
不提顾杭私下里给他开过的小灶,就是耳濡目染,顾先生都教了他不少。
眼见事关自己的前程能让梁沐心软,沈洵咬一咬牙,狠着心继续劝道:“我是没有多少亲人的,但你却见我第一面就对我那么关照,比起亲人来也不差什么。大伯一家图我能干,我亲生父亲更是直接拿我抵债,只有你和杭哥什么也不要我的,就一心想我好。梁哥,哥,我也不想深挖杭哥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只想知道我该怎么做?我怎么做能让杭哥好一点?”
梁沐的神情已经堪称狼狈了,他软声道:“小洵……”
沈洵这一套下来连消带打,先按着梁沐关心自己的软肋,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和梁沐套关系。最后更是以屈为伸,把底线放的极低。
要是沈洵再无耻一点,就该连声问梁沐“我长得像不像你那个朋友”、“你那个朋友和杭哥关系怎么样?”、“他是不是也不希望看到杭哥这个样子”了。
然而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沈洵现在这种问法相当于“你明白我对顾杭的心”和“我明白你对我的心”,只会让梁沐有些窘迫焦急。但要真借着段偏然的东风来问,那简直是戳着梁沐的肺管子了。
“你问我怎么对他才好。”梁沐最终还是苦笑了一声:“可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如果早知道,难道还会袖手看着顾杭把状态放到这种地步吗?”
“小洵,不是我不想跟你说。”梁沐在沈洵怔然之时抽出了自己的手腕:“要是一般的小事,你都这么着急了,我怎么会不和你说?但是顾杭过去的那些事情,还是让他亲自来和你说更好。”
“他要是不说,你也别软磨硬泡逼着他说,那对他不好。”
沈洵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顿变:“特别严重?!”
梁沐无声的看着沈洵。
“比他怕狗的时候还严重吗?”沈洵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能严肃到这个地步:顾杭最初碰到白雪的时候都吓晕过去了,而这次他虽然全程状态不对,却并没有到昏迷的地步啊!
梁沐摇了摇头。似乎是经过再三的犹豫,他才慢慢吐出一句话来:“顾杭怕狗原因和他现在的状态,其实应该是一件事。”
但沈洵再来问他,他却紧闭牙关什么都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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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沐显然是被他上午“突发的疼痛”吓到了,他一直守着沈洵,直到顾杭下午回到病房。
顾杭的精神显得十分疲乏,但状态比起早晨已经稳定了不少。他和梁沐好好地打了招呼,甚至还主动离开沈洵身边送梁沐直到门口。
等他再回到沈洵身边的时候,显然已经从梁沐口中知道了一点消息。他伸手摸了摸沈洵的头发;“你向老梁打听我以前的事了?”
了解了事态严重性的沈洵有点心虚,但还是点了点头。
“顾杭笑了笑:“老梁是个守口如瓶的人,你怎么觉得他会说呢?他连无伤大雅的小事也不在背后编排别人。”
说这话时,顾杭的语气轻缓柔和,显然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还不等沈洵松一口气,顾杭就想起了另一件事:“对了偏然呢?”
沈洵:“……”这说来可就话长……
顾杭漫不经心的挤兑道:“梁沐要来你表哥没高兴的蹦起来?肯定直接黑进医院的监控系统里,截出梁沐的那段视频反复看了吧?”
沈洵:“……”不,你低估了他的痴汉程度……
艰难的深吸一口气,沈洵指了指衣柜:“原本他是在那里的,但是后来呢……”
沈洵开始尽量用客观中立的语言叙述起来。
听完了整个事件的顾杭:“……”
“他是怎么想的?”顾杭匪夷所思道:“何必要躲进柜子里偷偷摸摸的看呢,就他现在这幅尊容,直接跑到梁沐眼前大笑三声‘吾乃段偏然’梁沐也看不出来啊?”
沈洵:“……”
他一时间竟然分辨不清顾杭究竟是在黑段偏然的长相,还是在黑梁沐的眼神!
不过眼看着顾杭会开玩笑了,沈洵也放心很多。正当他想要开口的时候,顾杭施施然脱了鞋掀开了沈洵的被窝。
沈洵:“!!!”
“我睡一会儿。”顾杭抵着沈洵的耳根轻声呵气:“昨晚一晚没睡着,困死我了。”
“不是还有一张床……”
“你要赶我走吗?”顾杭低声道:“抱着你我心里才踏实,但你不喜欢的话我就离开。你要赶我吗,小洵?”
沈洵:“……”
他看着顾杭眼中的红血丝,看着顾杭神色中深深的恳切,再想起顾杭昨天因为自己的病情而非常不对的状态,飞快的摇了摇头。
顾杭微微的一笑,伸手搂住沈洵的腰,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沈洵的错觉,看着顾杭悠悠然的神情,他总觉得自己又被套路了一把。
还不等沈洵对这种情况表示出什么抗议,顾杭就用一句话平息了沈洵蠢蠢欲动的反抗之意。
“等我睡醒了,就跟你说你想知道的事。”
沈洵:“!!!”
这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沈洵料不到竟然会有这样柳暗花明的进展,一时间都有些僵住了。
反倒是顾杭拍了拍他手下那块绷紧的腰肌,眼睛还没睁开,声音里噙着浓浓的倦意:“心理医生建议我和你聊一聊。她说和伴侣分享自己过去的经历对我应该有些帮助。”
“下次不要旁侧敲击的问梁沐。如果真的想知道的话,直接来和我说好吗?我的事情我想自己慢慢告诉你,而不是要外人来冷冰冰的说。”
第五十八章 顾杭的往事
不知是不是守了一夜的原因; 这一觉顾杭睡得很沉。
刚开始沈洵动也不敢动; 生怕打扰到顾杭休息。两人就这么一起窝在一床被子里; 温度暖和的不得了,惹得沈洵也昏昏睡着了。
等他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据正对上顾杭含笑的目光。沈洵眨了眨眼睛:“你醒啦。”
“嗯。”顾杭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肩头手臂。他神情中还残余着一些怠懒的困倦,但比起方才已经好了很多。
顾杭探身,在床边的小柜上倒了两杯温水,递一杯送到沈洵手边儿上:“饿不饿?我们下去吃饭吧。”
沈洵摇了摇头。他刚醒来,觉得食道都是黏在一起的; 水喝大口都觉得咽的生硬; 只好一小口一小口的啜饮。刚刚那一觉他睡的不算深; 梦里七七八八的转过了好多关于顾杭的念头,让他一脑子乱麻。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饿还是不想吃饭; 只想听故事?”
顾杭主动提起这一节来让沈洵有点意外; 但他还是诚实道:“想听故事。”
“回忆可通常是漫长而琐碎的; 虽然并不算平淡; 但也实在乏味。”顾杭提前警示了一声:“我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沈洵。”
“没关系,关于你的事情我都很想听。”沈洵蹭过去握住顾杭的手:“我特别想知道,你是怎样成为现在这个样子——成为一个我这么深爱的人。”
顾杭哑然失笑。
“太多故事的开头都要追溯到很久以前,我的话只怕也不能免俗……”
他的事情,确实要字面意思的从他还在婴儿时期说起了。
或者说,这不只是顾杭的故事,更多意义上是顾杭父母的。
顾杭的父亲是一个好商人。他嗅觉敏锐,出手果断,对待商机有很强的前瞻性。同时他热爱工作,和生意伙伴相处时足够幽默,面对下属时又分外威严。
无论从社会地位上还是社会关系上看,顾杭的父亲都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但从家庭的角度看,他并不是一个很合格的丈夫和父亲。
诚然,他不搞婚外情,不在外面和其他女人有什么牵扯,不对妻子施以暴力,也从不拒绝给自己的爱人支付账单……他只是不在家庭上用心。
在顾杭母亲怀孕的前后,恰好是顾泽宇生意上最活跃,最忙碌的一段时期。
他无暇顾及自己妻子的生活状态,也没有关心过他配偶的心里想法。从表面上看,他做到了社会对优秀丈夫要求的一切职责——给自己的妻子大量的金钱、忙里偷闲的亲自陪伴她做了三次产检、请来了最好的护工、没有在妻子怀孕时出轨、在对方难产时果断的选择了保大人……
但他也把顾杭母亲发来的无数条信息看过即算、为了工作和会议草草了结对方的每一通电话、每个月最多在家住七八天,还多半是睡在书房和客房,以及长达半年的时间没和妻子进行过半个小时以上的交谈。
在这样的冷落和忽视下,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和被害妄想。
说到这里的时候顾杭苦笑了一声,他摊开一只手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你曾经问过我那间纪念室是用来干什么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那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
沈洵猛然倒吸一口冷气!
他想起了那里时明时暗的灯光,窄小局促的格局,那床散在地上的被褥……实际上那就基本上占了房间一小半的面积。
沈洵抖着声音不可置信道:“你妈妈把你关进那里?!”
“她没有关我,她和我一起住在那。”顾杭仿佛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一般,眼神渐渐幽深起来:“一旦病情特别坏,她就会极度缺乏安全感,会带着我在那里藏起来,不让任何佣人进来,也从不在白天出去,只有深夜的时候才会去厨房找东西吃。”
“但是……”沈洵艰难道:“你爸爸从没有发现?他对此没有一点反应吗?”
“他是个失职的丈夫和父亲。”顾杭冷静的评价道:“不过我母亲在父亲回来的时候总是表现的比较正常。那时她不会住在那个小房间里,也能和气的跟人交谈,主持家务。我父亲比较相信眼见为实吧,他虽然察觉到我妈妈的情绪不好,但不觉得这个情况非常严重,他试图用金钱和礼物来安抚她——理所当然的没用……而且在当初那个时候,妻子得了神经病传出去不好听。”
感觉自己的手被沈洵用力握紧,顾杭偏过头来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
“当然,母亲的病情并不是一直都很糟糕,时好时坏吧。在她情况缓和的时候,我们会重新搬进正常的房间里,也会有老师来教我认字、陪我玩。但当她疑心上来的时候就不许任何人接近我,生怕我被人害了。”
“在我小的时候,还以为世上的所有孩子都要在楼上楼下反复的搬着住呢。”顾杭平平淡淡的说。他这漫不经心的口吻却让沈洵心中一紧。
“那后来怎么样呢?”沈洵小声问道。
现在顾杭自己一个人住在顾宅里,父母双亲都定居在国外,而且顾杭的性格也并不喜怒无常,不难推断出事态有了好的变化。
但是沈洵依然心疼。
“后来吗?”顾杭一直平静的眸子终于被痛苦打破,那件事让他至今回忆起来也觉得难过:“我妈妈是爱我的。”
在某一次病情好转时,顾杭的母亲主动牵起他的手带他去户外玩。
那本来只是个平常的日子,也许他的母亲能因此病情好转,也许她的情况还会反复无常,未来的发展本来有千万种方向。
然而半路中窜出的一条发疯的藏獒让事情只有一种可能。
顾杭的母亲抱着顾杭拼命逃跑,但是常年蜗居,连屋门也不肯踏出的一步的女人、一个怀里还抱着五六岁大的孩子的女人怎么能跑的过恶犬?
顾杭记得自己拼命的哭泣,哭的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他被妈妈护在身下,听到犬吠和妈妈的惨叫,他看到鲜红的颜色,鼻子里灌满了血腥的气味。
可能天下的母亲,不管精神再失常,性格再胆怯,第一反应也总是保护自己的孩子吧。
顾杭受到了强烈的惊吓,但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
可他妈妈被咬伤了十一处,整个草坪上都是淋漓的血。她晕了过去,没有余力捂住顾杭的眼睛,于是等顾杭从她身下爬出来时只见满目的红。
沈洵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他想起了顾杭对白雪的畏惧,想起了自己最初听到顾杭被白雪的乳牙咬了咬皮鞋就吓得晕倒消息时的荒谬感——这哪里荒谬,分明太残忍了!
无论是这段往事,还是当初一无所知的,为顾杭留下白雪而窃喜的自己,都太残忍了。
“韩盛霖是傻逼吗?”沈洵恨意森然的问道:“他为什么要送狗给你?”
“他不知道我怕狗的原因。”顾杭摇了摇头:“后来是梁沐告诉他的——梁沐知道我很多事。”
恶犬最终被身后带人找过来的主人家当场打死,顾杭和妈妈一起被送进了医院,而顾杭那个常年在外,神龙不见首尾的父亲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家里发生了什么。
“他才开始正视自己妻子的病情和儿子的生活环境。”顾杭无不讽刺的说。沈洵先前就觉得顾杭和他父亲相处时气氛异常的古怪,而现在他明白了父子两人微妙对峙的根源。
“我的条件好起来了,但妈妈的病情更严重了。”顾杭面无表情的叙述道:“这次意外让她的精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极不稳定……”
“杭哥,”沈洵艰难的打断了他:“那条狗是意外吗?”
“是。我不放心我父亲的调查结果,后来自己也查过三四遍。那狗原本在主人家时就不服养,那天当场咬伤了那家的妹妹挣脱了跑出去,除了攻击我妈妈外也攻击了一个别人家上门做客的古董商。”
“现在能让我和我父亲好好交谈的唯一原因,就是他在事后做出的弥补还像个男人。”顾杭的手在口袋里搅了搅,摸出自己的烟盒又推了回去。
“抽吧,我不介意的。”沈洵忙道。
“医院禁烟。”顾杭摇了摇头。
他的父亲显然因此受到了很大的震撼,在这件事之后,他回到自己的妻子身边,再没有离开过她。
不管他接下来放弃自己唾手可得再升一步的事业台阶,去陪着自己的伴侣遏制病情、做医疗康复、全世界跑找优秀的大夫等举动是出于道德观、忠贞,还是回想起了早期两人相恋的时光,他都确实在弥补一事上尽心竭力。
但已经打破的再拼接起来仍会有裂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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