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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_云住-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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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一样。
  反而显得很不正常。
  偶尔在夜里,当世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汤贞会轻声问:“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周子轲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在他身边,很少有谁的人生会发生这样的剧变。
  从追逐汤贞开始,周子轲就慢慢意识到,这世界存在着太多的块面。而汤贞身处的名利场,让许多不同块面的人压迫在一起,它给人一种幻觉,以为脚下踩的是地平线。
  第二日早晨,郭小莉突然来了。周子轲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正看布加迪总部工厂发给他的维修清单,罗列着所有待更换零部件的列表,以及人工费,标了一个总价格。随清单还发来了一本新的配件目录。
  阿贞跑去开门了。周子轲把手里东西放一边儿,听到郭小莉在门外道:“阿贞啊,方老板来了!”
  “谁?”阿贞一愣。
  郭小莉从门口转过身,看到外面道路上停的车队。郭小莉告诉阿贞和走过来的子轲:“方老板昨晚上去了公司,和毛总不知道谈什么,谈了一夜,今早我到公司看见他,他说什么都想过来看看你,他有地址,我赶紧过来。”
  周子轲搂住了阿贞的肩膀,他朝外面看,远处的山道上,几位助手将一辆轮椅推下车了,有条小狗跟着窜下来,被专门抱狗的人牵住。
  方曦和就在轮椅上,慢慢往这边过来了。
  周子轲的手机这时响了,他接起来,发现是姐夫秦适。大律师来电话,八成又是前段时间车祸案子的事。周子轲低头看了阿贞一眼,发现阿贞对他摇了摇头。郭小莉也说:“子轲你去接电话吧,正好省得方老板和你客套起来没完没了。”
  前段时间,周子轲在路上超高速行驶,因事出有因,被免于刑事责任,也不用吊销驾照,只是一路上蹭着这个碰着那个的,波及了许多无辜车辆,一堆残局要收拾。
  “在家和阿贞吃饭呢?”秦适笑道。
  “出来了。”周子轲绕过了楼梯,推开琴房边的后门,换了双鞋,他沿小路走出了门。
  “怎么?”秦适问。
  “有个叫方曦和的人来了,”周子轲轻声道,“阿贞以前的,伯乐。”
  他在解释他为什么会愿意选择回避。
  “子轲,”秦适在那边犹豫了片刻,说,“有件事情,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和阿贞。”
  相识近十年,汤贞和方曦和走得再近的时候,也不了解方曦和商业帝国的太多细节。
  摆在咖啡桌边的小沙发挪开了,方曦和的轮椅推过来,他近距离望汤贞的脸。
  五年过去了,方曦和脸上爬满了皱纹,而汤贞,瞧着还仿佛十八九岁时的样子。
  “小汤,”他感慨道,“真是好久不见了。”
  汤贞坐在对面,看了看方老板脚边趴着的小狗,又看周围那些助手。他看方老板被假肢完美撑起来的裤管,看方老板脸上这成功者的笑容。
  直到上个月,汤贞的账户里还在划医药费过去,虽然并不多。
  “这次见面,”方老板一双苍老的大手虚握着,伸过来,“我有点儿东西送给你。”
  一对儿袖扣,铂金质地,镶嵌着天然弧面玛瑙,瞧着还是古董,被搁在了汤贞面前的桌面上。
  “两个,两成。”方曦和说。
  “什么意思?”汤贞问。
  方曦和说:“我把万邦的两成送给你,作为这些年里,你对我这片真心的报答。”
  周子轲沿着小路走到了湖边,听到姐夫在电话里讲:“之前朱叔叔给我看了一些关于阿贞和方曦和的资料,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有点儿印象……他当年那个官司,负责的人找过我帮忙。当时他们团队组建起来,不是要帮他洗脱罪名,而是要保住方曦和的海外资产……”
  “当时每一天,他们要花不少钱用于媒体舆论公关,但没想到被官媒打压,他们索性顺水推舟,让当时的阿贞承受了一切……”
  郭小莉没忍住,问:“方老板,伯新资本……真是你的公司吗?”
  汤贞坐在对面,没反应过来。
  方曦和抬了抬手,等在身后的助手立刻上来了,握住了轮椅把手往后拉。“改天我还要去拜访一下周老爷子,”方曦和对汤贞笑了,是那种欣赏的笑容,“小汤,也许我们很快会再见面。”
  郭小莉站起来,她忙追了出去。
  郭小莉一直追着方曦和走到了外面。她是有些话含在嘴里的,可她不知怎样去说。人都说,没有方曦和这个伯乐,不会有汤贞。可这五年,阿贞的五年,太苦了,太漫长了。
  方曦和不过是卧薪尝胆,一转眼五年过去,他还是方老板。
  可阿贞所经历的,她又能去找谁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很多读者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以自行阅读第四幕下半部分,来发现其中的端倪。
  我摘选了部分段落,不全,贴在这里吧。
  “有种说法是,有关汤贞的大批量丑闻被曝光出来,要钓的并不是小小这个汤贞,而是汤贞背后那日日夜夜在病榻上作昏迷的姿态,一夜白头拒不见人的真正大鱼。那条大鱼是否还隐藏着实力?他妻离子散,众叛亲离,儿子都改名换姓了,旧部连夜脱逃,老同乡白一雄在探望过方曦和之后也直呼:“天塌了啊!”这么看来,还留在方曦和身边的就只有汤贞了,而汤贞一直以来也被外界视为方曦和电影事业最宝贵的明珠,最重要的价值……是方曦和当年驰骋沙场,给他的对手留下了太多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们不肯相信方曦和真就这么倒下了,哪怕方曦和看起来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小周 30》
  “报纸的头版头条越来越少出现“方曦和案”四个字,取而代之的,则是越来越多有关汤贞的新闻:打人,召妓,整容,吸毒……不一而足。”——《小周 31》
  “从汤贞现在这个下场就看得出来,方曦和是家财空空,彻底走上绝路喽!”——《小周 32》


第221章 伴我 11
  这一年圣诞夜,汤贞昔日的助理温心、祁禄都没有回家。他们提前和周子轲沟通好了; 买好礼物; 也包装好; 在下午天色渐暗之前; 假装轻松地提着食材早早过来。
  吉叔也派车送了一棵新砍的松树过来; 是自家山上种的; 大小非常合适。温心走进家门的时候; 正看到汤贞老师穿着棉拖在地上走来走去,装饰树枝。
  “汤贞老师!”温心出声喊他,“节日快乐!!”
  汤贞一见温心就笑,但即使这样; 温心也能从他脸上察觉出哭过的痕迹。郭姐说,从方曦和来过之后; 汤贞老师的情绪波动得很厉害。“你们一定要好好陪他; 告诉他; 他身边有人关心他; 爱他; 感激他; 珍惜他,不会欺骗他,不会背叛他,不会抛弃他。”
  温心放下手里的礼物,张开双手,去和汤贞老师拥抱; 温心把她冻红了的脸蛋蹭在汤贞老师温暖的肩膀上,温心觉得很不舍,她以后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做汤贞老师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对他撒娇了。
  温心长大了,肩上有了更多的责任。“囡囡的学校今晚有圣诞晚会,囡囡要演出,郭姐说她看完了就过来,”温心对汤贞说,她弯下腰,从地板上抱起装礼物的袋子,举高了,“我把郭姐和囡囡给汤贞老师的礼物带来啦!”
  周子轲从楼上下来,他迅速冲了个澡,冲完澡又给曹老头儿打了个电话。圣诞树底下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汤贞坐在地毯上,和温心一起点蜡烛,汤贞双手握住点火器,他手不再那么抖了,周子轲走过去,站在背后看了眼地上的礼物。
  祁禄来了,他背了一个登山包,天儿这么冷,他还骑车过来的。
  里面除了包好的礼物,还有一袋药,夹着曹医生写的说明,祁禄把它交到周子轲手里。
  汤贞想去厨房帮温心和祁禄一起做饭,又帮不着什么忙。两个小的在里头忙活,汤贞瞧着他们的背影,过会儿汤贞又转过身,去看一直靠在玄关墙边看他的小周。
  汤贞的手摸起来是凉的,好不容易捂热了,只要一松开,又凉下来。
  汤贞走到小周身边,他靠着小周,小周从背后自然而然地搂住他,把他两只手又捂住了,想把他暖热。
  温心在厨房里和祁禄聊天。热油嘶嘶作响,也没人能听见。
  “祁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悄声问,“汤贞老师真把方老板那些股份都转送给陈小娴了?”
  祁禄把冰箱里吉叔送过来的半成品菜一盘盘拿出来,揭开保鲜膜,分开类,该炒的炒该烫的烫。他抬起头,看了温心一眼,那眼神颇无奈。
  温心一撇嘴。“好心疼呀,”她委屈道,好像割肉的是自己,“我今天看报纸,值两百亿呢!亿啊!”
  曹年在电话里告诉周子轲:人接触病菌,才能产生抗体。
  “我们谁都无法改变世界,子轲,但可以改变看待世界的眼睛。”
  汤贞站在玄关,越过走廊,他看到两个小朋友在里头热火朝天地做饭。曾经那么笨的小朋友,丢三落四的,如今已经什么都会了。
  汤贞转身,他还没看到小周,一片阴影先落下来,汤贞的脸被亲了。汤贞眼一眨不眨的,仰视小周的脸。
  又闭上眼,享受小周的吻。
  这半年来,他一直生活在小周撑开的巨大的保护伞下。
  吻结束了,汤贞喘着气,小周搂他,又亲吻他的发顶。汤贞在小周怀里转过头,望向了玄关门边的窗外。
  伞外那片阴郁的天空,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好几天了,汤贞一直没什么食欲。晚餐桌上,烛光摇曳,照亮了汤贞的脸。温心一直要他尝新学的菜,汤贞每道都尝,都吃。饭吃的差不多了,祁禄去打开电视机,汤贞回过头,正好看到肖扬他们在参与圣诞晚会的录制,温心拍手道:“小宇他们今天也在!”果然,镜头下一秒就晃到了跳舞时不小心打到了康凛,又被康凛一把推到舞台边缘的俞小宇那小孩身上。
  汤贞听温心感慨这个小宇笨手笨脚,丢三落四。
  汤贞转过头,对小周笑了。
  “小周,”汤贞睡前吃药,他坐进被窝里,拉上被子,说,“祖静老师给我打电话。”
  “谁?”
  “祖静,”汤贞穿着丝绸睡衣,第一颗扣子松开了,“他邀请我去南方,他养老的村子去看看。”
  “他是谁?”
  “是教我弹吉他和作曲的人。”
  “好啊,”小周说,他关掉卧室旁的灯,只剩下墙角阅读灯,他翻身过来,搂住阿贞,小周说,“我带你去。”
  汤贞躺着。汤贞垂下眼,瞧小周的头发,汤贞抱着小周的肩膀,抱住了他的主神——小周掌管了山川河流,主宰了世间万物,不然他不可能使得汤贞活下来。
  “小周,”汤贞轻轻喘气,忽然说,“我想,想自己去发现……”
  “发现什么?”小周也喘,问。
  汤贞慢慢想着,慢慢说:“发现真实的我……和真实世界,的连结……”
  小周兴许一开始没明白汤贞在讲什么。他倚靠在床头,把阿贞在身边搂着,他手里玩阿贞汗湿的发尾。
  “你自己怎么去?”
  “祖静老师会派车来接我。”
  “他是个好人吗?”小周问。
  阿贞笑了,说:“他很老了。”
  “老可不代表就是好人,”小周闷闷不乐道,“去了住哪儿呢?”
  “祖静老师养老的度假村里。”阿贞小声道。
  小周不懂:“怎么突然就要去,你的病还没好全,你可以自己去吗。”
  阿贞抬起眼看他。阿贞那个眼神就像在说,其实是他主动想去的。
  小周从床头坐起来了,他忽然抱住汤贞。
  “一定要去吗?”
  “小周,”只听汤贞在他怀里说,“我不知道我的病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全……”
  “你现在讨厌北京吗?”小周试探着问。
  汤贞一顿。
  他立刻摇头了。“不讨厌……”他哽咽道。
  夜空中流淌着圣诞颂歌。周子轲感觉有热呼呼的眼泪,沿着汤贞贴在他肩头的脸颊落下来,珍珠碎在他的肩头,周子轲更用力地抱紧他,抱这个从第一天认识时起,就全身心扑向这个爱着的世界,似乎要把自己奉献给所有人的“汤贞”。周子轲也不由得觉得心碎。
  “小周,”汤贞在夜里轻声笑道,“我觉得,可能我很快就会好了……”
  汤贞在遇到周子轲之前,曾独自走过了半个中国。他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而当这一切坍塌,汤贞不可能在伞下就轻易将它们重构起来。
  林汉臣也好,祖静也好……在汤贞生命里,出现过了那么多良师益友。也可以是没有欺骗,没有背叛的。
  祖静家人给老爷子安排养老的度假村在厦门,那里四季如春。汤贞在家里准备,请温心帮忙一起收拾了行李,周子轲在旁边揣着裤兜检查,时不时走来走去,或是坐在沙发上,需要汤贞亲上很久他才勉为其难说一句话。
  祖静派来的车停在家里车库,汤贞穿着大红色的棉衣,头发束起来,他提起小行李箱,即将要出门了。他像远游的学子,和家人分别。汤贞转过头,温心冲他招手,汤贞也把手抬起来。
  周子轲在台阶上,高高地看他。汤贞深深望了他一眼,然后对他笑了。
  汤贞忽然被人抱住。小周跑下来,小周不放心,不舍得,小周说:“你想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祖静派来的司机还有几位保镖都在玄关站着。汤贞放下手里的行李,他仰起头,再一次亲吻小周。汤贞说:“小周,”他看着他的脸,“你不能总陪着我,把时间都浪费了。”
  周子轲是否要赌呢。
  载着阿贞的车子沿山道驶离,越开越远了。
  他是否要赌,有这六年,有这半年,阿贞一定会回来,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
  车已经绕过了桥,走远了。看不见了。周子轲把手揣在兜里,他往回走,进了家门,不到半分钟,周子轲又推门出来了,他沿着门外那条路往下快步走,跑向了车离开的方向,他跑过了桥,忽然又停下来。
  前路空荡荡的,这好像是一段通往成熟的距离。周子轲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往后试着退了一步,两步,他开始往回走。


第222章 伴我 12
  临近新年,周子轲自己在家要么听听音乐; 要么就是和朱塞安排来的家庭会计师、律师见面。虽然才二十四岁; 但周子轲自认为已经成家了。他是有家室的男人; 无论朱叔叔还是吉叔都不能再把他当作小孩子。
  朱塞在一个周末过来; 把家族办公室的几位投资管理人、理财规划师引荐给子轲认识。这些人这么多年服务于周子轲继承的遗产; 却从没机会与太子本人见面。
  朱塞笑道:“待年后子轲入职兰庄; 开始正式工作; 大家见面的机会就多了。”
  朱塞也问子轲,阿贞最近怎么样。周子轲说,挺好的,还拿出手机; 给朱叔叔看阿贞发来的照片。
  汤贞从第一天去了祖静养老所在的度假村,就开始按时给子轲发照片; 不知是怕他想他; 还是他太想他。汤贞蹲在台阶上; 学身边的老太太把切碎的青菜拌进米饭里; 喂身边乌泱乌泱金色的小鸭子;汤贞坐在一条长凳上; 喝着功夫茶和一群老头儿下象棋。厦门不似北京天寒地冻; 汤贞站在一棵巨大的木瓜树下,他只穿了一件长袖帽衫,让脖颈的线条露出来,汤贞望着镜头的眼睛弯弯的,含着笑。
  周子轲也不知道汤贞到底是真有这么高兴,还是只怕他不放心。
  他把手机交给坐在对面的理财师; 让他给他们其他的人拍一张合影。周子轲给汤贞发过去,附言:我好忙。等这些人都走了,周子轲坐在壁炉前面,他拿过几块木头,让火烧得更旺。
  周子轲抬起眼,瞧眼前升腾的火苗,这火把周子轲的脸照得红彤彤的。
  过去,他总是担心阿贞太过于依赖他。可当真正发生了不好的事,当阿贞决心要走出周子轲掌控的这片舒适区,周子轲又开始不开心,不放心了。
  他想去找他。
  有时候出门,在路上开着开着车,突然就想掉头去机场。不过三个小时,他就可以去把阿贞紧紧搂在怀里,他想攥住阿贞的手,让阿贞软的手捂在他的脸颊上,喂什么小鸭子啊。
  新年当晚,周子轲独自开车,回了一趟大宅。他帮吉叔修好了他老人家的收音机,帮姐姐姐夫参考了来年婚车的建议。吃饭的时候,周子轲心不在焉,闷头喝豆腐丝羹。
  周老爷子坐在桌头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怎么,又叫人踹了?”
  一桌人都没反应过来。周子轲这会儿抬起头,和老爷子对视了一眼。忽然,他手机响了。周子轲心情好了,把筷子一放:“我接个电话。”他到餐厅外面去了。
  周子轲发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没有他的时候,汤贞好像都能很快乐。以前玩跷跷板,现在喂小鸭子,汤贞总能自得其乐,能在电话里把这些事一件件一句句细细讲给周子轲听。而周子轲,除了一句“想你”,他居然讲不出什么别的。
  “阿贞,”周子轲说,他抿了抿嘴,“我好饿。”
  阿贞在电话里一愣:“还没吃饭吗?”
  周子轲的手撑着餐厅外面的大阳台,他没穿外套,寒气嗖嗖地往脖子里钻。苗婶在餐厅门里喊,子轲,穿个外套再出去!周子轲也没听到。
  “家里没人做饭。”他对手机里说。
  阿贞没讲话。
  “我没有饭吃。”周子轲笑着说。
  “不是回家……和吉叔他们一起吃吗?”阿贞问。
  “吉叔有他的老婆孩子,苗婶有自己的女儿外孙,”周子轲道,“我姐有未婚夫,我爸有全家的人,”他顿了顿,“阿贞,你什么时候回来?”
  第二天一早,周子轲抱着枕头睡得好好的,被吉叔的敲门声吵醒。周子轲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瞧一瞧手里的枕头,周子轲闷闷不乐把它丢开到一边去了,兴味索然,下床去了。
  想起一个多月前他住在这儿,哪怕受了伤,日夜也有阿贞陪着。曾经,周子轲以为他可以给阿贞所有。可阿贞不是别人,他是汤贞,他想去感受真世界。朱塞打来电话,说布加迪总部已经把修整好的跑车从法国加紧运回了北京,现在就在嘉兰剧院地库里放着。
  周子轲在家里洗了个澡,他倒并不那么着急去提车。艾文涛昨晚上发短信,叫他今天去马场看看,说奇了怪了,马场开了半年,一直没有香火延续,上次哥们儿去了一提起,不到一个月先后两匹母马怀孕了。
  “哥们儿!咱神啦!”艾文涛道,“要不要来看看母马,咱下午没事儿咱打台球儿去!”
  周子轲开着那辆阿斯顿马丁,去了艾文涛的马场。
  马场老板办公室里空了一半,可办公楼里员工数眼见着多了。开张了半年,生意是蒸蒸日上。周子轲坐在艾文涛老板的办公椅上,听艾老板在眼前说:“别提啦!找那么半天没找着,人掉护城河里啦!”艾文涛拿了颗烟,塞到嘴里,点燃了,“正巧这个甘霖甘老板,心灵比较脆弱吧,说朋友死了,伤心难过过度,从我这儿退股了!”
  周子轲笑了一声。
  艾文涛看他,也憨厚笑了,举起烟来,不太好意思沾这个光似的:“反正以后又是咱自家的了!”
  周子轲来了这么多次,从没正眼仔仔细细看过这里的布置。他在艾文涛桌上发现了一件小玩具,被摆在钢笔架旁边。
  居然是辆布加迪威龙的车模。
  “哎哎哎,”艾文涛见周子轲把车模拿起来,赶忙咬着烟接过来,“没法儿跑了,没电了,”他从周子轲手里把那个小宝贝接过来,打开后盖给他看,“就这个装电池的地方都摔坏了,让我用502粘了一下,还是老掉。”
  周子轲抬起眼看他。
  艾文涛不大好意思,把车模放回去:“没开过真的,买个模型爽爽行嘛。”
  周子轲伸手从兜里摸了摸,掏出一把车钥匙来,“当”的一声扔桌面上。
  艾文涛一双圆眼睁大了,很严肃,一副很开不起玩笑的样子。
  “拿着开去吧。”周子轲坐在老板椅上看他。
  周子轲早就不再把一辆车当作是家了。
  只是他的家最近去了南方。他也就难免觉得北京的冬天更加冷,也更加寂寞。
  周子轲没心情去打台球。他开着那辆老阿斯顿马丁回家,今天是2号了,也许他应该拍几张不错的照片,告诉阿贞,他这个新年过得很愉快,实在是不用担心他的。
  车开进停车场。周子轲下了车,走出来,一抬头,还没到家门口。
  家里灯亮着。
  家门忽然从里面推开了,就好像也有人透过窗子,一直在朝外看,一直在等待周子轲回家一样。周子轲瞧见阿贞孤身一人站在门口,t恤外面裹着简单的羽绒服。阿贞手握着门,望向了他。
  周子轲到了门里,把怀里的人更紧抱住,他用背顶着把寒气流关在门外,然后低头亲吻阿贞的发顶,亲吻阿贞的脸蛋。他听到阿贞在他怀里喘气,阿贞仰起头说:“小周,祖静老师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可能在找我……”
  周子轲光顾着亲他吻他,问:“你是自己回来的?”
  阿贞抱歉地点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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