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心ABO-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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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人朝着棒球飞来的方向叫骂，他眼睛里糊满泪水，朦胧的视线中依稀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手里拄着根棒球棍，一边肩膀上挂着书包，背对着树林外的夕阳朝他们走来。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可那人一气呵成的动作却刻入了瞳孔深处，成了一道明亮的彩虹。
　　等那些人都趴在地上后，陆闲庭蹲在他面前，拿掉了他嘴里的袜子：“你没事吧？”
　　后来他才知道陆闲庭又是在逃课的路上偶然遇到了他们。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神奇，在陆闲庭救了他两次后，不知怎的，居然没人敢再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了。尽管私下里的排挤和小打小闹还是存在的，至少他已经不用担心人身安危了。
　　他开始悄悄留意这个人，发现对方是比他长一级的学长，在隔壁alpha的分校区就读。是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喜欢逃课，成绩很差，却连续三年都在学园祭编排了精彩的舞台剧。
　　他见过陆闲庭的舞台剧，也看过陆闲庭毕业时候留下的作品——一个妓女之子成长之路的纪录片。
　　整部电影的画面都很灰暗，充满了各种绝望的氛围，唯有饰演妓女之子的男孩眼中一直有着不肯磨灭的希望。
　　他坐在人烟稀少的校内放映厅中，同来观影的只有寥寥少数高年级的学生。他躲在角落里，安静的看完电影。直到走出放映厅，被明媚的阳光刺痛眼球时，他才想起了整部电影中最触动他的画面。
　　男孩的家后山上有一片野生的白蔷薇花丛，那片澄净的白是这个肮脏世界里唯一的光，将男孩疲惫至极的笑容点缀出一点生机。于他而言，那些在阴雨下依然盛放的白蔷薇也像是光，在他孤寂的心田里洒下了新生的种子。
　　他想找到陆闲庭，他发现自己还欠那人一句谢谢。谢谢他救了自己，也谢谢他给自己带来了希望。
　　可陆闲庭连毕业典礼都没来参加就不见了。
　　后来他才知道，陆闲庭为了反抗家里要去参军的要求而离家出走。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这个人的音讯，一直到了十八岁那年。
　　他以为自己努力活成了光，不再需要别人的点亮了。可当陆闲庭再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时，那道熟悉的背影就如同火山灰中溅起的岩浆，滚烫而炽烈，将他烫的体无完肤，却有着比当年更致命的吸引力。
　　那时他才发现，原来心里一直空缺的那部分，被这个人身上的温度填满了。
　　“好，我后天下午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陆闲庭的声音才打断了他的回忆，像曦光扫去了眼前的萧条，照进了心底。
　　他握着手机，遮住半张脸的针织围巾挡不住由心而发的笑意。
　　陆闲庭从不愿意和他过这个日子。以往他都不敢提，这次是他们的关系和缓了不少，他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告诉陆闲庭他有了孩子的事……
　　陆闲庭答应他了，这是不是代表着，这个孩子也可能会被接受？
　　他喜不自胜，进屋去找管家陈叔，打算筹备一顿丰盛美味的大餐给陆闲庭。只是那时的他怎么都没想到，明明是一场充满希望的盛宴，最终却以满地的鲜血来收场。


第二十五章　
　　自从陆闲庭答应回来过结婚纪念日后，叶雨潇的心情就变得很好，他像只勤劳的蜜蜂，到处折腾更换家里的小摆设，精心准备食谱，又挑选了那天该穿的衣服。
　　照镜子的时候，他轻抚着平坦的小腹，心里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这个孩子特别乖，让他最近吃的好睡得好，气色都红润了不少。但是想到今天陆闲庭得知孩子的事可能会有的反应，开心之余也免不了担心。他不敢期待的那么美好顺遂，毕竟陆闲庭对他是没有爱意的。
　　他叹了一气，去床头柜上拿手机。
　　今天的安排已经计划好了，现在刚起床，还没用早餐。他定的周年纪念礼物在凌晨到了，他担心别人送来会出意外，就让谢昀一早上去店里取。
　　手机上有一条新信息，是贺延发的：“不管顺不顺利都给我发条消息。”
　　他弯起月牙儿似的眼睛，打了一个字回过去：“好。”
　　早餐已经准备在桌上了，陈叔见他下来，就问晚餐几点准备。他说中午再联系陆闲庭问问。吃完早饭后，明媚的阳光也穿透纱帘，在地上铺了一片暖意。
　　他拿起桌上的空花瓶，想去后山摘一些铃兰回来。
　　那是他在出院后就吩咐谢昀做的事。
　　铃兰的花语寓意很好，他让谢昀在别墅后面的山坡上弄了座小玻璃花房，移植了一些利浦铃兰。这种铃兰花期和一般不同，在园丁的精心料理下，已经开出了钟灵的花骨朵，远远看去一串叠着一串，甚是可爱。
　　他蹲在地上，挑了几株开的最好的包进玻璃纸里，打算带回去修剪。谢昀在回来的时候还会去花店，把他定的白蔷薇和勿忘我带回来。现在这个季节想要新鲜的蔷薇花，只能靠空运其他地区的了。
　　他站起来，满足的往回走。后山的空气很好，今天的能见度也很广，初冬的风徐徐拂面，并没有带来冷意。他脚步轻快，在拐过栈道的时候还停留了一会儿，欣赏着远处城市的景观。
　　也许是心情太好了，他拿出手机想拍一张，刚解锁的时候看到了屏幕上的一条消息。
　　那是条新闻链接，本来这类网络消息他是不会看的，可那条标题却让他心中慌了一下。
　　他抖着指尖点开那条新闻，字数不多，大概就是说陆闲庭昨晚被发现在酒店房间夜会新晋男演员鹿灵，直到今早鹿灵才单独离开，而且鹿灵走的时候穿的是陆闲庭的外套。
　　这条消息的发件人是个陌生号码，他一开始不相信，打开社交平台，发现这条新闻已经被顶到了今日头条的位置，随便点开一条都是相关的报道和视频。
　　他扫了一眼评论，开头的几条下面的热评清一色都在骂陆闲庭。但也有一两条画风清奇的，说鹿灵穿陆闲庭的衣服还挺配的，比起陆闲庭那位只懂得装腔作势摆一脸清高的omega伴侣好太多了。
　　下面还有一些更酸臭的评论，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在他心头划出了血痕。
　　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他退了一步撞到了山壁上，拿着的铃兰便脱了手，往台阶下掉去。
　　半夜下过雨，栈道上还有些半干的水迹。铃兰一掉下去就蹭脏了娇嫩的花骨朵，他慌忙想捡起来，结果头晕了一下，居然沿着栈道的楼梯栽了下去。
　　这一截栈道的楼梯也就十几级，可山坡的弧度陡峭，台阶隔层修得比较高，撞击力也比普通的台阶都重。他滚到了一个平台上才停下来，那束铃兰被压坏了，七零八落的散了一地，娇嫩的花骨朵沾了泥土，就像他身上白色的羽绒衣，遍布黑灰的泥渍，再也看不出原来干净的样子了。
　　摔下来的时候撞破了好几个地方，他觉得骨头都散架了，最痛的还是肚子。
　　他摁着小腹，两条腿疼的直打颤，手机也不知摔到哪里去了。他挣扎着想起来，试了好几次都没用，直到感觉到腿间传来了一阵湿意。
　　他惊慌的看去，灰色的牛仔裤上居然湿了一片鲜红。
　　他颤抖着摸了摸，掌心上的泥渍多了血的浸润，腥臭的泥土味变得更加刺鼻。他终于撑不住了，惊惶的喊着“宝宝……不行……不可以啊……”，又叫着陆闲庭的名字。无助的绝望像极了溺水的窒息感，眼泪终于成串的滚落，就像远处玻璃花房中的铃兰，一朵衔着一朵，成串的凝固在风中。
　　钻心的痛楚随着血液的流逝越发鲜明，他抓着地面，想挪动身体去求救。可是剧痛抽走了仅剩的力气，他在明媚的阳光下逐渐失去了意识，身下的血像红色的颜料，拖出了一地刺眼的痕迹，也带走了他鲜活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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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昀在接到兰洛电话的时候心惊了一下，兰洛说叶雨潇的手机是关机的状态，打回家，管家陈叔说他出去散步了。
　　兰洛正和叶雨潇的公关团队在开会，讨论陆闲庭这次绯闻的应对措施。毕竟这次是真的被媒体拍个正着，没办法再用之前的那些理由来挡了。
　　兰洛要谢昀马上找到叶雨潇，不管怎样要看牢了他，千万别让他听到半点风声，免得他受不了刺激影响到了身体。
　　谢昀再顾不得去花店取花，踩着油门飞快赶回家去。等他打开门的时候，听到陈叔说叶雨潇还没回来，心里顿时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他问陈叔叶雨潇去哪里散步了，陈叔说没有交代，谢昀转身就出去，刚跑到大门口就看到一辆轿车疾驰而来。
　　谢昀认出了那是贺延的车。
　　等车停稳后，贺延穿着一身运动装下来，一看到谢昀就问叶雨潇在哪。
　　谢昀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贺延四处看了下，以叶雨潇现在的身体肯定不会走很远。他问谢昀知不知道叶雨潇平时散步的路线，谢昀立马带他去找，两个人沿着别墅后的山坡奔去。
　　“但愿少爷只是进了后山信号不好，所以才关机了。”谢昀小跑着带路，焦虑的像在自言自语。贺延脸色黑如锅底，他早上正要去游泳，秘书打电话来告诉他陆闲庭那件事，他第一时间就打给叶雨潇，结果没找到人，他急的直接跑来了，就是怕叶雨潇听到了有什么意外。
　　毕竟陆闲庭以前再怎么鬼混，也只是些小打小闹没什么证据的谣言罢了。哪里像这次这样，居然被两家媒体同时拍到，这岂不是百口莫辩了？！
　　“少爷！你在哪啊？”谢昀用手圈成圈，放在唇边喊着。贺延则不断的打叶雨潇的电话，希望能打通。两个人沿着山道去到了玻璃花房，谢昀眼尖，发现了铃兰有采摘的痕迹，就知道叶雨潇肯定来过这里了。他带着贺延往另一边走，之前叶雨潇散步经常会来玻璃花房这里，看铃兰的生长情况，每当看完了就会顺着另一头的栈道下山。
　　两人三脚并作两步的下山，刚拐过第一个弯道谢昀就失声叫了起来。贺延顺着他的肩膀往下看，也震惊的抓住扶手，差点往前栽去。
　　不远处的平台上倒着一个人，那人身下的血迹流出了不规则的形状，身后还散落着不少破败的铃兰。
　　“少爷！！！”谢昀的惨叫声划破长空，像一柄利刃割破了画布上的蓝天白云，也狠狠扎进了贺延的心口。


第二十六章　
　　叶雨潇被送到医院的时候，陆闲庭正坐在酒店房间里，和沈均以及狂澜的公关组商讨这次事情的处理。
　　他和鹿灵已经被传过绯闻了，但圈内人都清楚，能被传成这样的绯闻基本上都是假的，之所以一直没有澄清，主要也是想给影片前期宣传蹭点热度。
　　这是圈子里几乎公开的潜规则，但他没料到，这次鹿灵会忽然从他的房间里出去，还那么巧的被两家媒体同时拍到。
　　一大早事情发生后，沈均已经第一时间联络上鹿灵问情况了。鹿灵只说昨晚的酒会上陆闲庭喝的很醉，他作为男主角全程陪在陆闲庭身边。后来陆闲庭醉的动不了了，他就拜托酒会的服务生帮他把人扶到楼上的房间去。主办方有在酒店开房间，方便喝多了的宾客可以上去休息。
　　至于他为什么会穿着陆闲庭的外套。鹿灵的解释是陆闲庭到了房间后就吐了他一身，他只得借用了陆闲庭的外套，否则穿着浴袍出去会更加惹人怀疑。
　　他解释的天衣无缝，就连为什么选择大清早离开都说的让人无可挑剔。因为酒会来的媒体比较多，他为了掩人耳目，只能等酒会结束后挑个最隐秘的时间离开。
　　陆闲庭抓着额发，手臂上青筋凸显，狰狞的神色像头怒兽。
　　沈均自责道：“昨晚我也喝多了，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他作为狂澜的执行副导，也是陆闲庭这些年来最得力的副手，出席这种场合通常都是陪在陆闲庭左右的。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主办方的人来灌酒了，以往他们都应对有余，昨晚也不知怎么回事，两个人都醉的那么快。
　　“闲庭，你跟鹿灵真的没什么吧？”趁着公关主任出去讲电话的空隙，沈均压低嗓音道。
　　陆闲庭猛地抬起头，丢给他一个杀人的目光：“你觉得可能？”
　　沈均缩了缩脖子：“没有就好，不然你跟雨潇也没法交代了。”
　　“我干嘛……”陆闲庭本能的想反驳他干嘛要跟叶雨潇交代，话刚出口又顿住了。他无力的垂下头，一脚踹在了茶几上：“该死的，不管怎样都要先把事情澄清。让徐容准备新闻稿，下午开个简单的发布会。”
　　沈均做他副手多年了，自然知道他要澄清的内容是什么，立刻起身去了外面，和公关主任徐容商讨细节。
　　陆闲庭靠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
　　今天是5月20日，也是他和叶雨潇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
　　这个日子是叶雨潇挑的，当初他根本没想过日期有什么意义，直到这几年兴起的表白日，他才明白过来这天的意义。
　　他被宿醉搞的头疼欲裂，但没忘记答应叶雨潇回去吃饭的事。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新闻，也不知道叶雨潇那边收到消息了没。不管怎样，他觉得自己该打个电话回去，下午的新闻发布会可能会耽误他回去的时间。
　　他按到拨号界面，正想找叶雨潇的名字，沈均和徐容又进来了，跟他确认新闻发布会的细节。他只得飞快编辑了条短信，先发过去交代一下。
　　只是他并不知道，叶雨潇没办法收到这条短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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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医生，他怎么样了？！”
　　急诊室的门刚打开，贺延和谢昀以及兰洛就同时围了上来。洪医生摘下口罩，惋惜道：“我们尽力了，孩子没保住，不过大人没什么大碍。有点贫血，其他都是皮外伤。他还没醒，等送回病房后你们不要影响他休息，还要再观察24小时的。”
　　尽管这个结果是众人心中早就猜到的，但真的宣判下来的时候，还是没人受得了。
　　贺延一拳砸在墙上，骂了句“畜生。”
　　兰洛跌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医院反光的地砖。
　　谢昀捂着嘴哭了出来，瘦弱的肩膀耸动着，无助的蹲在了地上。
　　洪医生无奈的摇头：“你们别太难过，他还年轻，好好调养的话还会有孩子的。”
　　这样无力的安慰就像天花板一样苍白，等医生走后，兰洛对贺延道：“贺少，这件事我还没通知老爷夫人，现在怎么办？不能一直瞒着了吧。”
　　这件事的动静太大，叶云声和温宁馨都不知道叶雨潇已经有宝宝了。兰洛就是怕他们承受不住打击，才在刚出事的时候没敢通知他们。可如今手术都做完了，他作为助理，实在不敢再继续隐瞒这么大的事情。
　　“还不能通知他们，潇潇刚刚没了孩子，不管是身心都经不起打击。我怕叶伯伯和伯母来了会给他造成更大的压力，也会让这件事再没有转圜余地。”贺延沉声道。
　　“什么转圜余地？贺少，少爷是看了陆闲庭的绯闻才摔下去的！你刚才也看到了，他的手机一解锁就显示了那条新闻！”兰洛咆哮了起来，颤抖着举起叶雨潇的手机给贺延看。
　　贺延捏着眉心，靠在墙上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何尝不想趁着这次的事情让叶雨潇彻底脱离陆闲庭？可他没办法无视叶雨潇的心意去替他做这个决定。
　　如果他不能让叶雨潇解脱，反而将他逼到更深的深渊里去怎么办？
　　“等潇潇醒了再说。”贺延没有多做解释。兰洛不干了，竟然不顾彼此的身份，站起来呵斥他：“贺少！你哪根筋不对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他们离婚吗？！少爷这次被害的孩子都没了，到底还有什么理由不能决断啊！”
　　贺延并没有生气，只是垂着头不说话。谢昀看气氛不对了，赶紧到兰洛身边搂着他：“兰洛哥，让少爷自己做决定吧，如果少爷真的受不了了会放手的。我们不要逼他了，现在最疼的那个人不是我们，是少爷自己啊。”
　　兰洛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扇紧闭的急救室大门。
　　几分钟后，叶雨潇的病床被推出来了。
　　三人立刻围了上去。他戴着氧气罩，气息很虚弱，长睫毛挡不住眼下的乌青，仿佛是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
　　贺延握住他的手，一点暖意都没有，冰的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潇潇，你听得到吗？”贺延忍不住叫道。一旁的护士提醒他：“病人打了麻药需要休息，不会那么快醒的，你们别吵他了。”
　　等回到病房后，护士准备好了监测仪器才离开。贺延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叶雨潇，兰洛上前来：“贺少，如果不通知老爷夫人，那至少要通知小姐吧。少爷醒来后身边不能没有亲人陪着的。”
　　叶晴蕊是叶家唯一一个知道叶雨潇和陆闲庭形婚的人，这次贺延没有再拦着。兰洛打了个电话过去，叶晴蕊不到半小时就赶到了医院。
　　贺延正好在外面抽烟，见她一阵风似的冲进病房里，怕出什么意外赶紧跟进去。
　　兰洛前面接了个电话，是叶雨潇这边的公关团队通知他的。说是接到通知，陆闲庭那边会开一个小型的新闻会，解释昨晚的事件。兰洛必须去盯场，就先走了，留下谢昀在照顾叶雨潇。
　　叶晴蕊刚看到床上的人就懵了，手提包“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捂着嘴几乎是瞬间红了眼眶。
　　贺延及时走到她身边，把她的头按进怀里安慰。她却没敢失控，咬着牙拼命克制住了情绪，推开贺延质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孩子？为什么会滚下台阶？你们到底帮我哥瞒了多少事？！”


第二十七章　
　　叶晴蕊的质问让在场的两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昀低着头，视线根本不敢往叶晴蕊那边移去。贺延在她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说辞，此刻对上那张与叶雨潇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又哑声了。
　　叶雨潇还在昏睡，房间里需要保持安静。贺延让谢昀看着，把叶晴蕊拉上了楼顶的天台。
　　“延哥！你怎么每次一遇到我哥的事就没脑子了？这么大的事你也由他胡来？！”
　　迈上最后一节台阶后，叶晴蕊甩开贺延的手，刚跨进天台就朝贺延吼道。
　　天台风大，她的长发被扬起，漂亮的五官被挡的有些狰狞。贺延被她这么一吼，只觉得一直堵在胸口的情绪终于到了临界点。他走到围墙边，发了狠的一拳拳打在墙上。
　　他只打了几下就有血印子出现在墙面，叶晴蕊上来拉他，他把人推开，继续这种自虐的发泄方式，直到叶晴蕊拿起包包敲在他脑袋上才停下。
　　此刻的他再没了往日的傲慢与风度，狼狈的像是弄丢了一份很重要的合同。
　　叶晴蕊比贺延小两岁，即便不像她哥那样是跟贺延从小玩到大的，感情也像亲兄妹了。她掰开那只满是血的拳头，拿出纸巾按住伤口：“现在是生气的时候吗？我哥还躺在那呢！你快点把一切都告诉我啊！”
　　贺延看着手背上逐渐渗透纸巾的液体，总算冷静了下来。
　　叶晴蕊听他说着来龙去脉，听到叶雨潇摔下来应该是看到那条新闻时，她疑道：“查过号码来源了？”
　　贺延疲惫的靠在墙上：“我让秘书查了，是不记名卡。”
　　“会不会是陆闲庭自己做的？我又觉得不像，陆闲庭不是这么蠢的人，否则这些年他的行径早就被黑的体无完肤了，怎么可能顺利的拍电影还拿这么多奖。”
　　她是有多年追星经验的人，这么浅显的道理自然看得通透。
　　贺延低着头沉思着，叶晴蕊又道：“会不会是那个鹿灵自己策划的？他现在不是在帮陆闲庭拍电影吗？会不会是鹿灵单方面想炒作？”
　　“电影上映前夕爆出这种丑闻对陆闲庭没任何好处，反而会因为婚外情被坐实而连累票房，严重的话连上映都可能被殃及，更不要想参展寰球了。”即便不愿帮陆闲庭说好话，贺延还是公正的说了自己的观点。
　　“所以你是说陆闲庭可能也被算计了？”叶晴蕊敏捷的捕捉到了重点。
　　贺延冷道：“也有可能是他酒喝多了精虫上脑，真的做了。”
　　叶晴蕊的唇角抽了抽，这时手机响了，她一看是谢昀的来电，赶紧接起来：“怎么了？”
　　“小姐！少爷醒了！你们快回来！”谢昀的声音有些抖，叶晴蕊拉起贺延就直奔回病房。本以为会看到吵闹的画面，谁知叶雨潇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如果不是眼睛还会眨，叶晴蕊简直要以为他是不是睁着眼在睡觉。
　　谢昀站在床边，冲她皱眉摇头。叶晴蕊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哥，你怎么样了？”
　　叶雨潇没有理她，依旧目光涣散的没有焦点。
　　贺延把谢昀拉开几步，悄声问怎么回事？不是打了麻药不会那么快醒吗？
　　谢昀急道：“不知道啊！刚才我从洗手间出来就发现少爷醒了。我把医生叫来，医生检查完说少爷常年过量用抑制剂，所以身体对镇静麻醉类的药物有一定抗性。不过少爷醒了以后就一句话都没说过，一直这样，我跟他说什么都不理我。”
　　“那孩子的事他知道了？”
　　谢昀苦着脸点头。
　　贺延长叹一气，走到床边握住了叶雨潇的手，轻声道：“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