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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白眼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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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会没口粮?”曹二叔拉着车说起来也是忿忿,“其憨是憨,但简单的活也会做,从来都不晓得惜力偷懒。地里的活二傻能拿起七八成,他哥才六个工分,‘铁蛳螺’都肯给二傻算八工分,就是其家里……唉!”
  曹富贵带着孙二傻走在后头,看着他笑得更温柔了,很有几分黄鼠狼见到小鸡崽的欣慰。他笑眯眯地又从不知哪里掏出块肉干来,凑到二傻耳边轻声问道:“二傻呀?想不想吃肉?悄悄跟着哥干活,给你肉吃,咋样?”


第29章 喂养
  “好,好!我听话; 干活; 吃,吃!”
  二傻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赶紧咝呼一声吸回去,学着富贵哥的样子,缩了头小声说话; 拼命点头答应。
  富贵哥撩起胳膊; 满意地搭搭新收小弟的肩膀,略有些不中意他的身高; 啧!比大佬还长得威风; 是甚道理?好在自家才十六; 还能蹿两年,二傻都三十多岁了; 怎么也不会再长高了。
  孙耀祖倒不是天生的傻货; 听阿奶说; 他是小时候生病烧得狠了,家里又没钱给治,这才耽误了。和那些发狂发傻的疯子不同,孙二傻就是笨拙、脑筋不开窍,跟个三四岁孩子似的,话都讲不清; 要是让他做点简单的活; 好好教一教; 还是没问题的。
  他力气又大,脑筋糊涂又不会说话,简直就是老天赐的壮劳力啊!
  哎哟,帮人救难,我果然是善心。
  曹富贵感叹一声,欣慰地敲定了小弟一名。
  说话间,二傻还回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地上那只被压扁的虫子,伤感地叹道:“唉!肉。”
  “有的你吃!别惦记虫子了。”
  曹富贵翻个白眼,拉过他的手,又给塞了几条野猪肉干,嘱咐道:“你先吃着,等我忙好了找你去‘玩’,晓得不?别和人说啊!”
  二傻吃得满眼放光,坚定地点头:“嗯,嗯嗯!”
  曹富贵和二叔推着车走到村口,碰到一群孩子挡着大路,屏气凝神地站在风水庙高大的银杏树下,中间拿了个弹弓瞄着树梢上一只小麻雀的,正是三阿爷曹书记老大家的栓子。
  狗蛋、长脚、老虎牙他们这帮屁点大的小孩,个个仰着脖子专注地盯着那只麻雀,不时有人咝咝吸着口水,仿佛下一刻就能把那只还没一两肉的小鸟生吞活剥,清蒸红烧。
  曹富贵瞄瞄这群馋得流口水的小赤佬,再瞅瞅树梢上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的麻雀,他突地发出一声大吼,吓得一群孩子突地齐齐一抖,树梢上的麻雀更是吓得展翅高飞,瞬时变作蓝天里的一点黑影,消失不见。
  孩子们失望又愤怒地嗷嗷叫,遍地寻找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这么坏?转头正对上富贵哥吊儿郎当的笑容。
  “哇——”
  “二流子坏蛋来了!”
  “快跑啊!”
  富贵哥名震大队,瞬时吓哭一个,吓跑五个,还剩一个族亲栓子,满脸愤怒骤然变作尴尬,站在那里,结结巴巴地打招呼:“富,富贵哥!呃——啊!我妈叫我捡柴草回家,我,我先走啦!”
  话没说完,人已经跑到半山腰了。
  曹富贵对这帮小崽子嗤之以鼻,打个小麻雀就当是什么大事,阿爷打了山那么大一只野猪都没吹上天呢!
  板车咯吱咯吱推过溪中间的木板桥,对面就是家了,富贵和二叔脚步都轻快起来。
  “阿奶,我回来了!”
  远远望着院门,曹富贵已经喊开了,一个小身影炮弹一样冲了出来,一头扎进曹二叔怀里,大声叫嚷:“阿爹阿爹,你去城里买什么回来了?有好吃的吗?”
  “好吃的没有,煮好吃的大锅有一只。”
  曹富贵“当当当”敲敲铁锅,宝锋惊讶地瞪圆了眼,转瞬又风一般刮回了屋,一边大喊:“阿奶,阿奶!阿爹和大哥带回老大大的一只锅!”
  苗儿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站在了手推车边,严肃地盯着锅点点头,对富贵说:“大哥辛苦了。”
  “宝锋这笨蛋,哪有我们苗儿乖巧,给!”
  富贵哥出手大方,顺手就给小妹一把肉干,苗儿乐得眼弯弯,乐滋滋地接过。
  跟苗儿一道进了院子,曹富贵眼角似乎瞥到个身影,他转头一望,墙角坐着的人与他对视一眼,缓缓低下头去,继续专心编着手上的篮子,高椅脚边已经堆了两三只编好的竹篮子。
  富贵低头问苗儿:“他一直在编篮子?没休息啊?”
  苗儿认真地点点头,伸出一个手掌,想了想,数数手指又缩回一根,说:“已经编了四只,没停下来过,阿爷说竹蔑不够,他去砍竹子了。”
  啧!当真是个勤快的,这拖油瓶捡得不亏啊!
  二婶王柳枝也迎了出来,接过男人手里的大锅,欢喜地拿到灶屋,转身喊公婆一道开饭。
  “哎?二婶,今日不用上工吗?”富贵有些奇怪,问了一句。
  说到这个,王柳枝立时愁容不展,道:“谁说不是呢!石队长讲,冬闲没多少工,要过年了,队里粮也不够,就让大伙歇息,过两日结算工分,谁知还有没有粮分。唉!各家都日子难过。”
  多亏富贵打来只野猪,又拿来菜蔬,家里总算没断顿,拿番薯干混了一道煮煮,也能熬上个把月,可米面当真是一点不剩了。
  她有些怨气地瞥了那拖油瓶一眼,回头想想,心中也是恻隐。
  这孩子虽是阴沉沉的半天不说话,人倒是蛮识相的,断了脚也不歇着,闷头做活,吃饭都吃个碗底,半点不肯添。再要说麻烦,人家吃的是富贵的份,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七八岁大小的孩子,像家里宝锋这只猢狲,哪个不是整天想着玩耍?乔家这孩子这么识相肯做,唯恐遭人嫌弃,真是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变成这幅样子的。
  当真罪过!
  唉!归根到底是口粮太少,日子难过,不然她也不至于小气家里多出小孩子家家一张嘴。
  阿奶欢欢喜喜地看大孙子回家,听他讲起钱家的种种,女儿女婿、亲家和外孙各个安好,她笑得皱纹绽成一团花。又听富贵隐约提起能帮着钱家换粮食的事,阿奶眯眼拍拍孙子的手,道:“闷声吃汤团,侬要心中有数。伸手能帮人就尽力帮忙,侬也要牢记,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千万莫要张扬行事,晓得伐?”
  富贵拍拍肚子,笑道:“阿奶,你的滑头孙子你还不晓得?一颗心稳稳放到肚里,我是半点风险也不会冒的。”
  等二婶张罗好一家子的午饭,阿爷和在外捡柴草的英子都回屋了,铺开一张矮桌,又拉了张方椅过来,多个人吃饭,小小一张四方桌实在坐不下了。
  菜还是那些菜,萝卜白菜番薯汤,外加一人几片盐腌猪肉。
  曹富贵哀叹一声,实在不想吃这些没油没盐的饭菜,吃过宝炉炼出来的美食,哪怕是“劣质”的,都是好吃得舌头吞进肚,魂灵要升天。再吃家里平常的饭菜,真正是嘴里无味,简直要淡出鸟来。
  阿奶横了孙子一眼,道:“莫挑嘴,多吃些。看侬瘦得像只白骨精,不吃哪里能长高?”
  “阿奶侬讲笑话咧!哪里有我这样俊俏的白骨精?大圣爷爷看到都不忍心打下手的。唉!野猪肉这么腌了煮,当真不好吃。阿奶,我想吃你亲手做的香肠,蒸一蒸,切上几片喷香,想想都馋得流口水。”曹富贵闭眼哗哗往嘴里扒吃食,努力把盐肉片想成是阿奶做的香肠片。
  阿奶摸摸富贵的头,有些为难地叹口气:“香肠倒是好做,肠衣也好弄,就是没得各色调味、酱料香料,这肉不好吃也放不久的。”
  家里仅有的半瓶子酱油都让富贵一顿烧完了,灌香肠要用的调料可不是一星半点,口粮都不够吃,哪里攒得起。
  曹富贵听阿奶这样一说,眼睛一转,顿时想出法子来,笑嘻嘻地望着她,道:“这点小事交给我,我去弄调料。阿奶,侬手艺好,多做些香肠,味道好又存得久,多少好!”
  “香肠,香肠好吃!阿奶,阿奶,我也想吃!”宝锋立时坚定支持大哥。
  虽说是肉都好吃!腌肉也是肉,可是吃过大哥那天煮的最最好吃的烧猪肉,再吃这个,就觉着又糙又腥,真是被比到地底下去了。
  阿奶嗔笑着骂了一句,点头答应下来。
  勉强把一碗番薯粥灌下肚,剩了几片粗盐腌的肉片,曹富贵闻着都是一阵腥膻,他悄悄瞄瞄周围几个,大人孩子都不动声色吃得干干净净,连宝锋都皱着眉头把肉吞下肚。这个年月,能温饱已经是幸事,哪里能因为吃过一餐好的,就连肉都敢嫌弃了?
  要是没有炼庐在手,他估摸着也是见肉就吞,哪里还顾得上好吃不好吃,可如今不是宝贝在手么,可怎么吃得下?
  曹富贵苦大仇深地瞪着碗底的肉片,不动声色地躲开阿奶的眼光,端起碗起身走到旁边方椅凑成的小桌旁,英子、苗儿和乔应年三个孩子坐在一起吃饭。英子、苗儿都已经吃完,帮着在收拾碗筷,乔应年的番薯粥也喝光了,他默默地拨着碗底的稀饭粒,剩着两片完完整整的腌猪肉,一动未动。
  曹富贵眼一抖,立时端起他的碗,板脸说教:“你腿伤还想不想好?把肉都吃了!家里再穷,也不靠省你这口粮食。”顺手夹起自己碗中的几片肉,一股脑迅速拨到他碗里,喝道:“吃肉补肉,改天烧了猪蹄子,猪筋,你也通通给我吃干净,补补你的脚筋。”
  乔应年沉默地看着自己碗里突然又多出来的几片肉,缓缓抬头,定定看着他,突然又低下头去,连撕带咬,囫囵吞地把肉吃个精光。
  “啧!好,有血性。是个汉子,就要这么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曹富贵在那里胡说八道,把英子和苗儿都逗得捂嘴直笑,宝锋也嚷着要吃大块肉。阿奶气笑了,顺手撩起筷子敲在大孙子的脑门上。
  吃过午饭,各人都开始忙碌。
  阿爷和二叔要把灶台重新砌一砌,安上新买来的大锅。阿奶要做手工,二婶忙家务,家里几只细脚伶仃的瘦鸡则是英子和苗儿负责喂养,小乔也帮着她俩弄鸡食喂鸡。宝锋倒是空闲,溜了出去找小伙伴们玩。
  曹富贵正想溜出去办“正事”,眼角瞟到小乔手里的鸡食,他一楞,走过去问道:“英子,鸡就吃这些?怪不得长得一身全是骨头。”
  破陶盘里是斩碎的小鸡草,和着烂番薯块,半粒米都没有,更不要说螺蛳、虫子之类的肉食。吃这些东西能长肉才怪了。
  英子忧愁地皱着眉,说:“只有这些了,冬日里连虫子都不好抓,又吃不饱,几只母鸡都不下蛋了。”
  曹富贵精神一振,眼珠一转,也皱起眉头:“这倒是犯难。这样,反正都不会长肉了,留着也费粮食,索性我抓几只去换粮。英子你和阿奶说一声。”
  也没等惊愕的英子回话,他极为熟练地伸手一捉,把家里唯一的一只大花公鸡夹到腋下,它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夹牢。顺手再一捞,花公鸡的爱宠,最能下蛋的黑尾巴母鸡也捞进手里。
  在英子楞怔的功夫,富贵哥已经手夹双鸡,飘然而去,转眼不见了踪影。
  只留下两个小丫头苦着脸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和大人们交待。乔应年默默看着曹富贵远去的方向,稳稳地拿着鸡食盘,嘴里“咂砸”作声唤鸡,努力喂养剩下的几只鸡。
  富贵哥嫌它们太瘦!


第30章 帮手们
  出了家门往僻静处一躲,曹富贵带着一对瘦鸡进了炼庐。如今他精神力长进不少; 带这两只进去几乎都没什么感觉。
  一进炼庐便见药田里麦子长势狂野; 野草和虫子也是茁壮繁盛。他抽着眼角一时也顾不得这些,先抓紧料理两只鸡。
  举目四望; 看到那只他费了大力气挖的,坑死野猪精的陷阱,上头血渍已经凝成了一滩滩褐斑。幸好冬日里没啥苍蝇; 万一不小心带了几只进炼庐; 那可真让他要烦得挠头。
  顺手把两只鸡丢下陷阱,底下的尖头毛竹又粗; 竖得也不密; 对付大点的野兽很犀利; 倒不用担心这公母俩的小身板被戳伤。
  暂时安顿好鸡,他闪身出炼庐; 到竹林里砍了几枝细长的毛竹丢进去; 转头去找约好的壮劳力。
  在溪边的石滩上; 曹富贵找到了自家的跟班小弟。
  二傻趴在溪岸边,正伸长了手往下捞,想拔起几根细长枯黄,顶着穗子的糖芦稷,旁边还有几个小屁孩子指手划脚使劲起哄:“傻子,加点劲道。哎哎!别拔断了。哈哈哈!真是憨大!”
  “去去; 再闹腾; 阿爷要打屁股了!”
  富贵哥一声吼; 孩子们顿时惊惶作鸟兽散。
  他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二傻,骂道:“你傻啊!芦稷现在哪里还能吃,比竹子都硬……哎?”
  曹富贵眼睛一亮,看到了那几根糖芦稷顶上枯萎熟透的棕红色穗子。
  好东西啊!
  糖芦稷是乡间孩子们最爱吃的零嘴之一,这东西长得像是高粱,却又细瘦矮小许多,多半都长在田边溪畔。秋季里成熟时,孩子们将其折断,去了叶子和皮,咬着细细的青竹似的一节节的杆子,吸吮里头蜜甜的汁水,往往吃到舌头被硬渣蹭破才肯松嘴。
  这东西自然是比不上南方的甘蔗,可甘蔗虽好吃,本地种不了,去买又老贵,糖芦稷自然成了最好的替代品。疼爱孩子的人家甚至会在房前屋后种上一小片,专门给孩子甜甜嘴。
  糖芦稷在夏秋之交才生嫩好吃,汁水丰厚,到了冬季,就只剩枯黄的硬杆和干巴巴的穗子,咬着跟竹枝一般,根本不能吃。这帮小赤佬就是戏耍着二傻好玩。
  吃是不能吃了,可它的穗子里一把把成熟的种子能种啊!
  曹富贵喜笑颜开地撸了满手的种子,装模作样往衣兜里一揣,凝神悄悄送进炼庐的屋子里。
  二傻看了眨眨眼,也卖力地帮着撸下一大把来,讨好地递给他:“给,吃,好吃!”
  “又饿了?”曹富贵看看傻大个瘪瘪的肚子,了然。
  二傻摸摸脑袋,呵呵直笑。
  “行了,别傻笑了,跟着哥去山里种地,哥包你吃饱!”
  富贵哥拍拍胸脯,一把搂过二傻兄弟,哥俩好往上山走,一边悄悄在他耳朵边说:“阿哥我呢,肚子饿,吃不饱,没办法,我偷偷在山里开了片地。”
  富贵拍拍二傻的肚子,看着他一脸懵,耐心地解释:“饿,种地。种了地,不饿。你帮我一起种,你也不饿。怎么样?种地你总是会的吧?明白了没?”
  二傻迷迷瞪瞪地随着他走上山,进入密林深处,只听明白了几个词:“种地,不饿!”
  他深有同感地拼命点头,种地,有吃的,不饿,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很!
  曹富贵在离自家山中据点不远处,停住了脚步,掏出块从阿奶针线箩里顺来的长布条,郑重其事道:“二傻啊!山里的地一定要保密,让别人晓得了,我们就要饿肚子,没得吃!所以,保密,不说!我给你绑上布条,再带你去,晓得不?”
  二傻虽然听不明白,似乎也感受到了富贵哥的郑重,点头如捣蒜:“嗯嗯,嗯!不说!不饿。”
  曹富贵满意地给大个子的眼睛蒙上布条,牵着他绕来绕去又走了一段路,然后悄悄凝神,走!
  一进炼庐,当头一只飞影闪过,曹富贵吓得“嗷”一声惨叫,猛地侧头,这才免了俊俏的小脸蛋给毁了容。
  “鸡!”
  孙二傻大叫一声,扑上前去,合身趴地,按住了这只居然会飞的大花公鸡,喔喔叫声中他被啄得头发与鸡毛共飞,嗷嗷直叫,还是死命按着不松手。
  富贵哥惊魂未定,看二傻制住了这只胆敢造反的公鸡,忙走过去伸头张望陷阱,还好,黑尾小母鸡还咯咯叫着留在坑底,没出来祸害庄稼。
  “二傻,按住别动!”
  曹富贵抽出腰间别着的柴刀,立时就给大花公鸡来了个断羽手术,斩断了它两边翅膀上的一截硬羽。
  哼哼!看你还能往那儿飞!
  把鸡再次丢进坑里后,曹富贵领着二傻手把手地教他插篱笆,用毛竹段在小山脚边围了一圈,密密实实的,半截插在地里,再也不怕这两只鸡飞出来越狱了。
  待到把这一对公母的领地搞好,两人都是累出了一身汗。二傻是学精细活脑累手累,学过干好就忘,富贵哥是教傻子干活心累!
  咕噜噜的声响甚有节奏地响起,曹富贵看看傻笑的小弟,伸手又从“兜里”掏出满满当当的一把萝卜干,一把猪肉干递了过去:“好好干活,就能吃饱。”
  看二傻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他指着面前一片青绿色,野蛮生长的麦子和野草,说:“二傻,麦苗认识吧?拔野草会不会?今天你的活就是把这一片野草拔光光!”
  二傻抬起头,总算看到了那一片青绿的麦苗,长得好壮,比队里的苗高壮多了,草也多,拔!富贵哥说拔草!这活他能干,往日都是干惯了的。
  他快活地应了声,奔到田里就开始卖力拔草,偶尔抬头看看周围也有些茫然,山里雾好大!转头便忘记这些,专心干活。
  看傻大哥双手猛薅,杂草一片片被这人力割草机清除,曹富贵乐开了花,好,好啊!这劳力雇得值。
  二傻能吃饱,他也轻省好多活,两下便利,多少省心。
  拔草浇水的粗活这下子有二傻干了,捉虫这种精细活还得自己来啊!就二傻那粗手粗脚,没等虫子捉完,麦穗都让他撸净了。
  趁着二傻弯腰低头卖力拔草,富贵悄悄走到药田的另一角,站在那里,双目紧紧盯着在绿叶上散布的星点小虫,脑海放空,只默念着捉,捉,捉!
  叶片上细小的虫子蓦然一空,下一瞬密密麻麻地出现在他的手上……
  “嗷——”一声惨叫突破天际,饿得咯咯直叫的两只鸡都被吓得不动了。
  曹富贵忍着头皮发麻的恶心感,捧着手心里结成一团团蠕动的小虫子,飞奔而去,一下子把虫全丢在鸡圈里。
  花公鸡和黑尾顿时兴奋起来,咯咯大叫,尖喙飞啄,拼命追杀四下逃散的小虫。
  曹富贵摸摸鸡皮疙瘩还没消下去的胳膊,盘算着还得弄鸡食槽、鸡窝什么的进来,才能让两口子安居乐生么!
  他欣慰地盯着花公鸡,意味深长地鼓舞道:“花毛啊!好好干,早点子孙满堂,我就再给你找几个小老婆回来。”
  进屋找了几个大盆子出来,一只装水放鸡圈里。另两只是给二傻准备的,装了萝卜干、肉干和水,免得饿到他。
  炼庐里的屋子只有他这继承者能自由出入,倒是方便实用,避免鸡飞狗跳跑进去捣乱的麻烦,也不必担心二傻万一进去弄坏什么东西。
  望着远处勤劳拔草的二傻,富贵哥喊了声:“二傻,你慢慢干着,我出去给你找个同伴啊!”
  话音未落,人已闪出炼庐之外。
  麦收在望,又有了肯苦干的小弟,曹富贵哪里还忍得住整日白菜萝卜,少油少酱的寡淡饭菜?
  人生在世,绝不能对不起上下两巴!
  如今他身子骨还没长成,阿奶说了不能破身坏根基,他也对小娘们也没啥兴趣。可是这嘴巴,那是一定要好好对待的,往日在街头城里跟着刀哥他们混,还能时不时沾点油水,这阵子除了炼庐做的两次美食,他当真是日日食不下咽。
  这日子哪能过成这样?!
  胸怀大志的富贵哥流窜在黄林生产队各家各户,坑蒙拐骗,吹牛拍马,或是拿阿奶做的萝卜干泡菜交换,把人家家里剩的各色农家种籽弄来许许多。
  什么番茄、蒲瓜、花生、蒜头、玉米……样样色色,应有尽有。
  最让他欢喜的,还是隔壁川婆子家里,居然弄到了辣椒、花椒,都是能种的好调料啊!可惜四川阿婆珍藏的那点桂皮、香叶只能拿来烧一顿菜,没法种。
  本地人是不太吃辣的,可自打富贵吃了炼庐里那两次加了点密制辣味配料的白斩鸡、烧肉,吃得他是眼泪汪汪嘴巴通红也不肯停,如今也有点无辣不欢的意思了。
  路过老周家时,他站在墙角跟,悄悄丢出根吃剩的野猪骨头,不多时,大黄谄媚的狗脸便出现在面前,嘴里叼着那根猪骨头,呜呜作声,尾巴甩得风车似的。
  “哼!如今不躲着阿哥我啦?算你这狗子识相。走!”
  曹富贵按着狗头好一阵揉,让你这狗子往日不待见阿爷!说话间,便带着大黄蹑手蹑脚离开老周家院子边,墙内还隐约传来周晓岚的叫声:“哎?大黄又跑哪里去了……”
  炼庐里,二傻还在满头大汗地弯腰拔草,听到狗叫声,他迷惘地直起腰四顾,一下子看到了曹富贵和大黄。
  “大黄,大黄!”
  二傻哈哈大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来,抱住呜呜叫的大黄,好兄弟又见面啦!在村里,只有大黄不会嫌弃、欺负他,噢,对了,还有富贵哥。
  曹富贵涕笑皆非地瞅着这对难兄难弟亲热,提脚踹踹狗子的屁股:“哎哎!干活去,不干活还想吃肉骨头?做你的狗子梦!”
  抱成一团的二傻和大黄齐齐低头。
  “说狗呢!你去歇息,吃点东西,这活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干完的。”
  曹富贵乐了,拎起二傻把他带到田边坐下,指着那两盆吃喝的,让他自己动手。
  “跟我来,一二一!”
  安顿好二傻,富贵哥领着狗子欢快地跑到田边未曾种下麦子的空地,严肃地教育:“看清楚,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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