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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年代白眼狼-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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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他半个人影!可把郑晓北给气的。
  偏偏周衡和陆咏楠根本没把这讨厌的家伙当作阶级敌人,还欢欢喜喜地欢迎老乡慰问,这俩笨蛋都不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吗?!本来就粥多僧少……
  郑晓北越想越气,可是想起于胜男利嘴不留情,他心里偷偷喜欢的宓采苓更是对自己客客气气,反倒对着那姓曹的小,不对!老流氓还有说有笑的……郑晓北只觉得这颗心都被针扎成了面粉筛子,痛不欲生啊!
  不过好在他也看得出,采苓对曹□□也有点若即若离,并没有把他当作什么可以婚配的对象。
  哼!他们几个都是城里人,在乡下怎么也不可能留下,要是真找个农村姑娘,难道这后半辈子都留在农村?!
  要是他们也像这里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没有见识过世面,也许真的会愿意在这样简朴宁静的地方,祖祖辈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他们都生长在繁华的城市,又有谁甘心这样枯燥又麻木地消磨自己的生命,渡过余生?
  想起未卜的前途,郑晓北迷惘又烦躁,就算是这乡里的生活出乎意料之外的好,他也想回家,回到那个拥挤、嘈杂、破落的,却也在繁华都城腹地的家,那里有痛苦和艰辛,更有无数希望和机遇。
  他深信,出身沪市的宓采苓也绝不会愿意留在这样的山沟小村里。
  郑晓北将曹富贵当作了头号大敌,曹富贵可根本没将这个天天见到他就翻白眼的豆花脸矮锉子放在眼里。他深信擒贼先擒王,要把采苓姑娘拿下,先要拿下她的胃,让小娘吃饱吃好,看不到他富贵哥就想,那这事就成了一半了。
  城里姑娘见过的世面再多,再矜持,她还能吃过宝炉炼出来的绝顶美食?为了安全起见,有特效的美食,他倒也不敢给,弄点普通好吃的,那是完全不在话下。
  可惜这位宓采苓同志虽然没像于胜男那样,对美食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可是对他送的东西也不是来者不拒的,要么一定要给点钱,算是向老乡买的,要么就拿东西换,怎么也不肯“无功受禄”。
  这个小娘皮难搞啊!追老婆大业受阻的曹富贵摸着像城里人那样,剃得干干净净的下巴,琢磨着吃的要是不行,那是不是“炼”件漂亮衣服?姑娘家的,喜欢的不就是这些么。
  屡遭挫败的富贵哥心里也有点郁躁,可是他一把年纪了,要是再不娶个说得过去的媳妇回家……实在有些不想看到阿奶失望。这两年虽说他为着村邻乡亲们帮了不少忙,名声也好了许多,可难免有些闲言碎语的让阿奶揪心。
  十里八乡的,男人二十来岁多半都成婚了,早成亲的说不定孩子都打酱油了,像他这样二十四五还没结婚的,要么是穷得精光的老光棍,要么就是身上有什么毛病。
  他自己倒是根本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目光,更不在意无关痛痒的那些屁话,人么,自己活得自在就行了。
  可看看阿奶时不时望着自己切盼又叹息的模样,得,难得有个能看得上眼的,反正都得娶媳妇,赶紧下手哄回家就是了。
  参照着省城里见到过的夹衣式样,他在脑袋里想像着小娘们的衣裳该怎么做,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没敢下手画图,就他那制图的功底,平白浪费料子啊!
  这种做衣裳画样式的活,曹富贵寻思着还是得让大妹英子来做。
  这两年英子读完初中,这脑袋瓜也实在不是念书的料,没考上高中就回家了。
  她倒是喜欢做些缝纫针绣的女红活,阿奶索性托人让她到县里的裁缝家当了一年的学徒工。新社会了,收了厚礼当学徒费,人家也没敢跟以前旧社会似的拿学徒当苦工,倒是仔细教了些手艺活。
  阿奶也没想着让英子真去当裁缝,只当是让她在出嫁前有门手艺傍身,说亲也能说得好些。
  这两年也渐渐相看了几次,没承想这小娘不知是跟着大哥学,还是心里有什么成算,一次也没点过头,眼看都二十多了,快成老姑娘了还没嫁出去。二婶急得火烧火燎,倒是阿奶稳着,不让她逼孩子,说是女人出嫁就是第二次投胎,怎么也得看个合适的,哪怕是稍晚点,也不能急着随便嫁了。
  曹富贵楼上楼下寻了一趟,都没找见英子,有些奇怪地冲着天井里正在洗衣服的二婶问了声。
  “啊?刚刚还在呢?”二婶一楞,甩着一手白沫子四处张望,“这死小娘,如今神出鬼没的,也不知在想些甚!”
  她幽怨地瞥了眼富贵,总觉得是大侄子不肯成婚,把下面这几个小的给带歪了,别提英子不肯嫁,苗儿一门心思要念成女状元,就连宝锋都不爱听她唠叨,瞄着空就往外跑,一个个心都野了。
  中学大学都不开了,城里知识青年都下乡种地,也不知这家里的孩子都在瞎想些什么啊!
  曹富贵没寻着妹子帮忙,转身想找小乔,这小崽子画图那是特别有一手,这几年他想出什么天马行空的古怪器件,都是凭着口述让小乔画的,然后小乔再琢磨着设计原理,努力实现他想要的东西。
  就是小乔从没画过女人衣裳,也不知能不能行。他转头四下一找,嘿!奇了怪了,天天跟条尾巴似的跟在身后的小狼崽子,一时居然寻不见。
  仔细想想,好像,咦?真是有些天没怎么和小乔碰面了。
  天天跟在身边的小崽子,突然像是长大了,不再贴身紧跟,他倒还真是有点浑身不得劲。哪怕这小崽子越长大越阴沉,天天在人前黑着个脸,可对着自己,小乔总是表情柔和、体贴周到,偶尔开个笑脸,露出颗小虎牙,还挺让人心暖的。
  莫非真是到了什么“叛逆期”?这是小家雀要振翅高飞,离开他这大哥身边,独立自主了?
  曹富贵心酸地想着,总觉着自己怎么就活出了老父亲的滋味?娘哎!明明他还是个没开过荤的小年轻啊!
  “阿奶,我找找小乔去,你别等我吃饭了。”
  他郁闷地跟阿奶报备一声,打算去找找自家长大了要离窝的小崽子。
  阿奶应了声,若有所思地站在院门边,看他垂头丧气地晃荡远了。
  “姆妈,我看富贵……啧啧!这可不像是去找小乔。是不是又去知青点,找那个宓知青?”二婶把泡沫往围裙上一蹭,赶紧起来跟着张望,一颗不灭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她一脸暧昧的笑容,凑在阿奶耳边悄声道:“我看这事说不定能成。人家沪市的小娘,要是平日里,我们也不敢指望,可如今这不是插队落户了么,主席都说要落户农村。人生地不熟的,她一个小姑娘在农村怎么熬?阿拉富贵十里八村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又读过几年书,可不是什么泥腿子,这不就有那个甚,甚……‘共同语言’?”
  家里一帮孩子都是读书人,富贵又整日研究时事政策,读报念文的,王柳枝如今耳濡目染,自觉也不是什么平常村妇了,那也是知识分子他娘,有身份的人了!说话都带着报章的腔调了。
  阿奶眉头微蹙,凝视着富贵远去的身影,摇摇头,缓缓低声道:“不成的,那姑娘心气太高,不会在乡下久留,更不会是富贵的良配。唉!”


第63章 喜好
  曹富贵一路走着去找他家的小崽子; 问了几个人才打听着; 说是似乎见着阿乔去前溪村那里的砖窑帮工了。
  他眨眨眼,觉着有点奇怪。
  砖窑的活很苦。
  起粘泥、切泥砖; 码砖坯阴干; 再运到窑里装窑……一样样都是重体力活; 不是精壮的汉子绝对干不了。为了这,大队里给了一天二十的双倍工分,还得是让十来个汉子轮着干; 才没给累趴下。
  干一天能赚二十工分,大队里又给包两餐伙食; 每天都见荤腥; 哪怕是再累,那些条件差的社员家里要是有壮劳力,都还是抢着来干。既能赚高工分,又能替家里省点伙食。只不过一般都只干个两三天就要轮休,实在是太苦太累。
  不是他富贵哥自夸,要不是如今的大形势; 他得藏藏掖掖; 他老曹家吃的喝的哪样不比中央领导都强?这两年,他光是孝敬阿奶就悄悄给了几千块钱; 这还是怕吓着她老人家。阿奶吓是没吓着,可也是又惊又喜地赶紧藏起来; 就攒着让他日后娶媳妇用。
  就他曹富贵亲手养大的贴心小崽子; 除了炼庐里的事情还半遮半掩; 心照不宣,其他哪样小乔不是和他一样吃喝享受的?
  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就是要干事业,去山里收货,带着县城里一帮小弟换“破烂”,忙都忙不过来,又时时有惊喜,处处能长见识,哪里值当去干烧砖窑的苦力活?
  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啊!
  曹富贵想着事情,顺着碎金溪往前溪村那片走,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知青点近旁的道上,他脚步一顿也没打算进去。大白天的,知青们应该都在忙着上工,屋里多半没人。
  再往前走一长段路,拐到山脚跟,砖窑就建在下风处,好取泥,也免得烟火熏燎碍着村里的农户们。
  正匆匆走着,曹富贵转眼随意一瞥,远远地却望到知青点院门前,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姑娘。
  难道是采苓有事回来了?他精神一振,赶忙停下脚步,定睛仔细看去。再瞅两眼,这身形和打扮不对!
  曹富贵瞄来瞄去,又走近几步,越看越觉得眼熟……哎!这特娘的不是自家的大妹子吗?!
  没等他惊诧完,院子门开了,里头居然有人!好像似乎还是个男知青!
  两人站在院门边嘀咕几句,很快里头的人就把门打开,让英子走了进去。
  曹富贵惊得头皮都要炸了,娘哎!好吃好喝供着这帮知识青年,这还要拱咱家嫩嫩的小白菜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一团怒火瞬时烧到了脑门子。
  他拔腿就向着知青点急奔过去,青天白日的,孤男寡女凑一块,能有甚好事?!
  院子的门关上了,但没上栓。
  曹富贵警惕地四周看看,幸好没什么人在附近,不会嚼自家英子的舌根子……哎!不对,没人在附近,那更不应当私下相处啊?说是君子不欺暗室,这帮知青小年轻的,哪里能像他富贵哥这样君子如玉,坐怀不乱?!
  危险,太特娘的危险了!
  他有心冲进去把英子拉出来,脚下一犹豫,又生怕让她失了颜面,脸上挂不住。
  别看这丫头平时温声细语,不爱说话,再高兴也不过是抿嘴一笑,可她心思重,爱多想,一不留神就钻牛角尖。钻就钻吧!她还不愿意让别人不高兴,尽是委屈自己。
  不肯随便嫁人这事,英子觉着有愧于家里,这两年是闷着头干活,一门心思多补贴家里,对二婶的唠叨没顶过半句嘴。
  如今好不容易看她有了点心思,要是他这当哥的贸贸然冲上去,闷头一棍,别说事情成不成得了,英子那薄得简直要透明的脸皮子,怕是当场就得羞愤难当,难堪得要爆开来。
  这么一想,曹富贵就觉着脚下艰难,似有千斤阻碍。
  一咬牙,得,先偷偷看看情况。
  贴着院门,侧耳倾听,院子里没什么动静,看样子人是到屋里说话去了。
  他又气又恼,轻轻一推院门,闪身挤了进去,又掩上门,顺着墙根,矮着身子悄悄摸了过去。
  知青点这地方他太熟了,几个知青来了大半年,曹富贵为着讨好一见中意的宓姑娘,一周要来混上两三趟,送这送那的,能不熟吗?
  东头宓采苓和于胜男那间屋里没什么动静,那两人自然是在西头的屋里。
  曹富贵气不打一处出,赶紧往西头走,再晚点,就怕自家妹子都被人吃干抹净了!
  快步走到西头两间男知青住的屋,一间关着门,是郑豆花住的;另一间半敞着门,是那个陆咏楠和周衡住的,里头正有人在说话。
  看到英子进了这间屋,曹富贵喘出半口大气来,还好大妹的眼没那么瞎,没看上那个一门心思盯着宓采苓,还把他当阶级敌人似的矮锉子。
  门里面那位似乎也还有一丁点分寸,半敞着门,而不是两人密会在暗室。
  到底是那个白白净净的陆咏楠,还是那个高瘦傲气的周衡?
  曹富贵听着里面隐约的人声,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犹豫了片刻,弓着身子伸长脖子,悄悄从木棱玻璃窗口角落往里张望。
  里头的男知青斜坐在床边,脸色苍白,颧骨上两团不正常的晕红,捂着嘴时不时咳几声,看样子病病歪歪的,怪不得今天没去上工。
  他长得斯文秀气,人又白净,正是小娘们喜欢的小白脸。不是陆咏楠还能是谁?
  看不出来啊!这斯文败类,来农村才多少日子,就敢勾引自家乖乖的大妹子了!亏他还以为这小子还算是个明理能说话的。
  曹富贵磨着牙根,恨未能识穿狼子野心,这下好了,又漂亮又温柔的肥鸭子都送到嘴边了,他是个男人都不可能松嘴啊!难道,难道……这就要多个知青妹夫了?!
  哎呦!心这个痛喔!
  没等他这个当哥的缓过气来,里面已经卿卿我我的开始叽歪了,曹富贵赶紧振作起精神,竖着耳朵,两眼紧盯屋里的两人,恨不得眼中放出钩子来,把这两人拉开八丈远。
  “曹英同志,真是太麻烦你了,我,我真没什么事,一点小感冒,咳咳!咳!躺一躺就好。”
  陆咏楠说一句喘三下,看样子这风寒得的还有点急重。
  曹富贵心里重重一哼,很是嫌弃这白脸书生的小身板,男人这么虚,怎么让自家妹子幸福?他虽然没实践过,这些年四处混迹,打交道的都是三教九流,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那都是门清。
  他斜眼瞅瞅陆知青又瘦又白的小脸蛋,心酸地琢磨着,要是妹子真认准了这家伙,他人品也过得去的话,是不是还得弄点什么鹿茸虎鞭的,炼几炉药膳给人补补?怎么也不能亏了英子么。
  “……你喝口汤,里头炖了香菇和香芹,这鸡也是我家自己养的,我哥说了风寒感冒吃这个能补充营养。”
  英子语声轻缓,慢条斯理,似乎没什么异样,可听在曹富贵耳朵里,哪里还听不出她话语中蕴含的情意和羞涩?
  完了完了,这颗大白菜算是要让小白脸给拱了。
  曹富贵心灰意冷,憋着气听那小子的话,既不想他有甚肉麻话语,又不想他对妹子的情意无动于衷,真是左右都煎熬啊!
  “……曹英同志,咳咳!我,受不起,我怎么能吃你家养的鸡?你,你拿回去吧!让人看到不好。”
  陆咏楠有些躲闪,话里话外都是撇清的意思。
  曹富贵一听,哪里还不明白他是看不上自家妹子,心头顿时勃然大怒,要不是顾着英子的脸面,他早就一脚踹门进去了。
  啥不中用的玩意,眼睛长在额头上,城里知青了不起啊!咱家英子还不伺候了!
  他憋着气继续听,却听里头静默片刻,英子温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不怕人说。我,我愿意……”
  她语声不高,微微发颤,却是无比坚定,就仿佛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勇气。
  就算是曹富贵在窗外听了,心头都是一颤,这小娘,唉!
  面对这样纯朴而真挚的感情,陆咏楠楞了楞,却似乎更急了,他霍然站起身,推开英子端着汤碗的手,低喊道:“可我不愿意啊!”
  啪!旧瓷碗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瓣,清澈的鸡汤洒了一地,两片玉白的鲜笋蔫蔫地贴在地上,沾染了灰尘。
  英子把瓦罐放在桌上,缓缓蹲下身,去捡拾碎片。
  陆咏楠摇摇晃晃地想帮忙,脑袋一晕,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只得歉疚地说:“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咳咳!故意的。”
  曹富贵弯腰趴在窗外,真恨不得把这不识好歹,不识金镶玉的臭小子拉出来打一顿。他憋着口粗气,两眼都憋红了。
  英子沉默地收拾着,突地停住手,抬头问道:“陆咏……陆同志,是我哪里不好吗?我愿意改。你要是嫌我文化不高,我会努力学习的,我还会……”
  “不,不不!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我……”陆咏楠的脸都憋红了,脑袋晕乎乎的,一句话没经脑冲口而出,“我不喜欢女人!”
  话音刚落,屋里屋外的三个人都僵直了。
  陆咏楠像是被雷劈过似的,脸色白得像个死人,嘴唇发颤,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英子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来,深深望了一眼陆知青,脸色也是苍白得吓人,她低声说了句:“我明白了。”转身走出屋子。
  曹富贵一惊,赶紧往后一缩,缩到墙角根躲着,眼看着英子红着眼眶,脚步不稳地匆匆跑出了院子。
  他咬着牙根又不好立刻追上去,连屋里那个混蛋都不能立时揍上一顿,他恨恨往屋里一张望,打算日后好好给姓陆的一点颜色瞧瞧,却看见陆咏楠像具僵尸一样坐在床沿,直楞楞地盯着窗门,人都快傻了。
  他脸上又惊又惧,完全没有半点伤了一个姑娘心的歉疚或是得意,只有惊恐。
  曹富贵定定地看着他,脑袋里像是突然劈开了一条缝,完全明白过来。这,这小子刚才特么说的,“不喜欢女人”怕不是个借口,而是,而是他娘的真话啊!
  不喜欢女人,那就是喜欢——男人?!
  他是个兔儿爷?!
  怎,怎么这样斯斯文文的城里知青会是个兔儿爷?!
  曹富贵脑袋里电闪雷鸣,楞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透出未知的新世界。
  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也不是没听说过,前清时候听说沪海都还有专门的像姑堂子呢!兔儿爷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可这一般都是以前有权有钱人家玩的,什么断袖分桃的。如今新社会了,这种事情就算有也不敢露在明面上。
  真是没想到,城里来的知青会是个喜欢男人的。
  曹富贵脚步漂浮,晃晃悠悠地悄悄出了知青点,脑袋里惊雷一声接一声劈着。
  明明陆咏楠不会祸害自家妹子是件好事,这小子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特么一点不干自家的事,他心底却像是春日惊蜇,有什么让他惶恐的东西,蠢蠢欲动地,努力地想钻开坚实的地面,要探出头来。
  他晃了晃脑袋,用力把莫名其妙的感觉甩出去。
  一时心神不定,不知该先去追英子,还是按计划先去找小乔。
  细一琢磨,英子现在估计也正要平复心情,还是让她自己先静静。
  曹富贵看了眼英子跑远的方向,深吸口气,转头向着砖窑走去。


第64章 新衣
  砖窑不是日日开窑烧砖的; 不但粘泥和燃料供应跟不上; 人手也是问题。窑炉子上头的大烟囱一周一般冒一次烟,还得看天气如何,能不能阴干砖坯。
  因为地势原因; 又要不挤占耕地; 建在山跟脚的砖窑离着晒砖坯的场子还有段距离。半里多长的路就靠着小推车、板车装了砖坯运送。一块块砖坯被垒成半人来高的空洞透风墙; 披上稻草或芦苇织的粗毡; 慢慢阴干; 然后再运回装窑起炉。
  曹富贵走到晒场跟前,老远就看到栓子几个正往木板车上装砖坯,三月的春寒天气; 几个大小伙子都是干得热汗蒸腾,穿着件贴里的内衣或是索性光着膀子; 身上一道道的汗渍、泥印子。
  曹富贵放声喊道:“栓子; 看没看到我家阿乔啊?!”
  小乔年纪渐渐见长,就不乐意外人喊他“小乔”这个美人浑名; 家人喊却是不妨碍。
  “阿乔在啊!就在里头装窑呢!”栓子也撩起长声应道。
  乔应年这小子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 闷声跑来干这苦活; 还说是不计工分,纯帮忙,那他自然乐得轻省许多。反正阿乔跟着富贵干了这些年; 吃香喝辣的又有文化; 怎么也不会跟他似的; 还得卯着劲干苦工攒钱养娃。
  曹富贵挥手应了声; 匆匆往窑里走。
  砖窑像是一个巨大的馒头包,进入里面光线顿时黯淡,窑顶上开着孔洞,昏黄的日光直射下来,在底下照出一片淡淡的光斑。
  几个小工从地上抱起阴干的砖坯,重重叠叠地往窑壁一圈垒起,闷热的窑洞里,汉子们都脱光了上衣,祼着半身做活。
  乔应年就站在靠墙的木架子上,接过下方递来的砖坯,一块一块地往上叠放。他光裸着修长的身躯,汗水湿透全身,在暗淡的阳光下,随着他的动作,并不突兀却格外有力的蜜色肌肉上,仿佛是跳跃着油光一般。
  他神情专注,眉头紧蹙,眼中泛着血丝,恶狠狠地盯着手上的砖块,就像是要把一腔无法述说的抑郁愤怒都倾泻在这些土石泥瓦之上。
  偏偏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其流畅,砖石在他手上飞快地被整整齐齐摞成一排,明明干的是又苦又累的重活,却像是在演出一支节奏分明,生动如许的战舞。
  曹富贵站在门边,楞怔地看着攀在木架上“起舞”的年轻男人,突地浑身燥热,终于意识到——他养的小崽子长大了。
  大概是察觉到什么,乔应年眉头一皱,放下手上的砖坯,捋了一把汗湿的短发,随意地甩甩汗水,眯起眼往窑口望去,愕然惊呼:“哥?你咋来这儿了?”
  曹富贵被他的话声一惊,忽地浑身一激灵,暗骂一声娘,都怪那陆小白脸把他给惊的,居然看着个男人——还是自家养大的小崽子入了神,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他富贵哥还要不要脸了?
  他定定神,咳了一声,干笑着喊了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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