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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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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事就给我发短信,我虽然不会立刻回,但我保证我只要看到了就会请假回来找你。如果你不想一个人在家,又不想去外公外婆那里,听说最近卡地亚发布了一批新珠宝,你要不要去看看?”
  他父亲骤然离世,留下偌大家产给他们母子。代表尹氏前来收购公司资产的尹泽给了她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将尹氏5%的股份以市价做抵偿。这听说是尹老爷子的意思,为的就是能保证他们孤儿寡母能一生衣食无忧。
  珠宝、新衣服、戏剧还有音乐会,萧恒想不到还有什么她感兴趣的东西。
  她仍不作声,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随便你吧,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他梳得很慢,偶尔碰到打结的地方都一点点解开。细软的发丝从他的指尖滑落,再如沉重的缎子一般铺在她的背上。他眼尖,忽然看到鬓角的地方有几缕已经斑白了。
  “医生开的药记得吃……”
  “我没病。”讲到这个,她终于有点了反应,打断他,语气阴沉沉的,“那药吃了我人不舒服,让徐姐都扔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让我吃药、治病,我病没病我心里清楚,是不是不听你们的你们下一步就要把我关进精神病院里了?”
  “……怎么会?”话里恶意迎面而来,他手抖得险些连梳子都握不住。
  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坐在她身后,而她看不见他现在的表情。
  他明白,爸爸意外身亡后,和他感情最深的妈妈深受打击。只要度过这一关,她就会恢复成原来那个温柔和蔼,脸上总是带笑的妈妈……他故作轻松地和她讲学校里的事情——少部分是真的,其他大部分都是根据过去编的。
  一直讲了小半个钟头,他再也讲不下去,声音渐渐地小了。
  整栋楼静阒无声,深沉的夜色倒映在玻璃上,冷肃凄清,而白茫茫的反光更衬得她面白如纸。
  “好了,我出去给你热杯牛奶,准备睡觉吧。”
  他放下梳子,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你不能走!萧恒,你不能走……我,我只有你了。”她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他。因为太过消瘦,眼珠有些突出来。
  萧恒看过她和爸爸的结婚照,照片里她身披蕾丝婚纱,头发高高挽起,美得连电影明星都失了颜色,可如今这份美丽已经消逝,他只能看到深重的歇斯底里和恐惧。
  她扯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全然不顾自己尖尖的指甲都嵌进了他的皮肤里。
  “嗯,所以我会代替爸爸照顾你。”他重新坐下来,给门外问询赶来的徐姐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进来,自己能处理好,“我会陪着你的,不会离开你。”
  他揽着她单薄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还不厚实的肩膀上放声哭泣,完全不顾自己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根本承载不起这般沉重的重量。
  “你……”他想说自己被抓得很疼,可话到了嘴边又变了。
  “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你好好休息。”他心里很难受,是一种想要大喊大叫却无从发泄的压抑,他用只有他自己能听清的音量小声说,“妈妈,我也只有你了。”
  ——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十日的巴黎假日如梦似幻,唯独不像真的。
  返航当天刚好是萧恒的生日。下午两点的班机,来不及大肆庆祝,但吹蜡烛切蛋糕再外带互赠礼物还是可以的。尹琼送了他一支珠宝钢笔,而尹时京的礼物更加别出心裁,是一串钥匙。他研究了半天都没研究出这把钥匙是用来开哪里的大门,而向送礼物的人提问,对方却只是神秘地说等时候自然会知道,差点没让他翻白眼。
  Mendès开车送他们去戴高乐机场,路上尹时京一直在讲电话。从他的回答里萧恒大概能推断出是他公司的人在催他回去,反倒是他,除了中间何烁发信息过来问候了一两次就再没有什么事了,简直两个极端。
  “你是不是不舒服?” Mendès关切地问正靠着椅背养神的萧恒。
  “我……”他昨天晚上没睡好,车内暖气又实在太足,所以显得精神不大好,“我没事,我昨天晚上有些失眠。”
  “是床不太舒服还是……?” Mendès生怕是自己有哪里招待不周。
  “都不是,可能是想到要回去了,有些舍不得。”
  这回答虽然是场面话,可从某方面来说也不算假:上次和何烁他们来时留下的印象已变得相当模糊,唯独记得哪里人都很多,一直在迷路;而这次,即使去的地方不算太多,即使天气时好时坏,天晴大太阳有些晒,下起雨来冷到骨髓里,但他总算能领会这座老城市的风情所在并享受它,而不是在抱怨中错过。
  “那欢迎你下次再来。”
  Mendès正视着前方的道路,“下次你可以试着带你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一起来,我保证那个人一定会再一次爱上你。”在法国人,尤其是巴黎人眼里,巴黎永远都是最美丽的。
  他不禁笑起来,刚好尹时京打完了电话,听到这最后一句,忍不住扬了扬眉毛。
  萧恒领会到他的意思,用口型说,“是的,我已经是了。”
  无论多少次,他都会爱上尹时京。从过去到现在,又怎么能不爱?
  差不多十二个钟头的长途飞行,飞机降落在国际机场,尹时京的司机老蒋已等候多时。
  手机重新开机后,在包括何烁在内各种祝他生日快乐的信息中,萧恒留意到昨天晚上房东给自己打了电话。他下意识就想要拨回去,但意识到现在是星期六早上七点半后又停了手——周末清晨扰人清梦是种很低劣的行为,过两个小时再打过去也是一样的。
  周末早高峰,几条主干道车水马龙,堵得好似肠梗阻晚期的病人。老蒋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拥堵的道路,顺便听几声实时路况播报,思考着怎样绕路可以更方便一点。
  自从回了国,尹时京的电话就没断过。每年年底都是最忙的,能忙中抽闲放十天假已经是很难得的一件事。现在假期结束,工作该回到正轨——萧恒当然不觉得自己当老板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只是现在他实在帮不上什么忙,最多就做到不添乱。
  那边催得厉害,加上路况一副癌症晚期的垂死样,老蒋为了节省时间,在征求了他们两个人的意见后直接把萧恒送到更近也更顺路的了尹时京他家楼下。
  “你有钥匙吗?”尹时京降下车窗问他。
  “我一直都有带在身上。好了,我上去了,你自己多注意。”
  两人在此分别,萧恒一个人拖着行李箱上了楼。
  十几天没人居住,尹时京家里处处都透着冷清。萧恒放下行李箱,进了楼上的卧室。因为定期有家政公司的人上门打扫、更换床单,所以床上可以直接睡人。他想着睡一两个钟头就好,可或许是在飞机上睡得太久,翻来覆去十八个来回都没有半点睡意。
  既然睡不着,他便转身到书房里去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尹时京家有两个书房,一个正正经经用来办公,一个是用客房改成的,里边布置得很是舒适温馨,嵌入式书架,做成街灯形状的黄铜阅读灯,沙发靠垫软得人靠上去骨头先酥了一半,甚至还配了个小型家庭影院。
  他坐下后开始一条条地回复起那些祝他生日快乐的消息:群发的就简单回两个字,反正对方也不一定会看;明显用了心的回起来就麻烦一些,需要联系上下文揣测对方的用意。回到备注为傅云升的消息,他愣了一下。
  因为傅云升除了祝他生日快乐,还问他考虑好了没有。
  辞职以后他考虑过不止一次未来的出路。除了尹时京提供的工作机会,还有人朝他抛来了橄榄枝,而这个人就是傅云升。
  傅云升是他在MU时的学长,两人算是朋友,但谈不上亲密,至少是比不上他和何烁。因为毕业后都选择回国,并在同一座城市工作,所以这几年里他们一直都有联系。傅云升打毕业后一直有成立自己事务所的打算,半年前终于下定决心,做起了前期的许多准备工作——萧恒已经答应要入股他的事务所,但傅云升要的不止是这个,他要萧恒来做这个副所长。
  “还没考虑好,不过谢谢你。”他最后这样回复了对方。
  那边应该正在忙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应。
  几十条信息一条条回复过去差不多就要中午,他记挂着房东找他有事情,打算回完手头上这条就给他们打过去。
  他现在的房东是一对在大学里教书的老夫妻——本来是退休了,但他们说坐不住,就又被学校返聘了回去,负责教口译和高级俄语。几次接触下来,他对这对夫妻算是相当有好感。
  他手都放在通话键上了,突然手机疯狂振动,另一通电话打进来。
  是个陌生号码,看标记不像骚扰电话。萧恒看清它的来源地,心忽然沉了下去。
  “喂?请问您是哪位?”他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我是魏欣兰,你是萧恒吧?”
  但他的坏运气并没有给予他分毫侥幸。
  “是我,小姨。”他换了只手接电话,从表情到语气都冷淡得不像是在和自己的血亲说话,“有什么事吗?”
  “我记得你是十一月的生日吧,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对面的女人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冷淡,用一种装出来的,过分的热情同他说道。
  他没有说自己的生日已经过去。但想到自己的二十六岁生日居然就这样在飞机上过去,他心里道没什么波澜——自从父亲去世后,他就再没有好好过过一个生日,这次和尹时京还有尹琼他们过已经称得上是最丰富多彩了。
  “谢谢您。”他忍不住嘲讽地笑起来,“还有事吗?没有我就挂了,我这边还在开会。”
  他不喜欢撒谎,可比起继续和她说话,他宁可撒谎。
  “等等……等等,不要挂!我确实有点事,就是小事……”害怕他真的会挂断,她惊慌起来。
  他不说话,静静地等待她的下文。
  “你能不能,借小姨一点钱?”


第24章 
  因为上午有正事,萧恒特意起了个大早。
  出门时他看了眼阴云密布的天,又从柜子里取出了雨伞带上。
  广播里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多云,没有降水,但最低温度只有2°,请广大群众注意保暖,不要着凉感冒。路上日常堵车堵得厉害,到处都能听见急促的鸣笛,等红绿灯的间隙,他手指敲着方向盘,发现沿途的商业街和酒店都早早换上了圣诞节的金绿红三色装扮。
  这一年确实快要过完了。辞职许久的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而去年这个时候他刚忙完一个小型并购案——因为时间和要求都极其不合理,他几乎是忙得焦头烂额才勉强在最后期限前交出一份满意答卷。
  他在路上堵了一个多钟头,终于赶在上午过完前赴傅云升的约。
  傅云升的事务所位置选得很好,三环线内,交通便利,离尹时京公司只有步行一刻钟的路程。当初选址的时候傅云升征求过他的意见,但那时他过得兵荒马乱自顾不暇,只让他不要选太离谱的位置,没想到会选在这里。
  前台的女孩子看起来大学毕业没多久,先问他是个人业务还是公司业务,有没有提前预约,听到他说要找傅云升后熟练地拨通内线电话。不知道那边傅云升说了什么,她放下电话直接带他进了37层最里边的那间办公室。
  事务所正式成立不过小半年,算是刚刚步入正轨。最近在做一家旅游公司的破产清算,需要出外勤,所以沿途里都看不到几个活人。前台把人带到后自己悄然离去,萧恒进去后第一眼就看到办公桌前的傅云升。
  傅云升模样不算英俊,但他永远都把自己打理得无比得体——最经典的西装三件套和金丝眼镜,必要的时候还会用一些发胶。用他的话来说,如果一个律师蓬头垢面,那么没有人会放心把案子交给他。
  “你考虑好来我这里帮忙了吗?”傅云升单刀直入主题。
  “学长,你最开始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只管出资,然后坐着拿分红就好。更何况你知道我最近不适合做这种高强度工作。”
  当初傅云升找他当合伙人时,就知道了他的具体财产状况和身体情况。
  “那个时候我哪里想得到招人这么困难。”傅云升捏了下鼻梁,靠在椅子上,露出一脸疲态,“新事务所就是这点不好,刚起步,专业能力强、经验丰富的多得是大事务所和大公司挖墙脚,剩下的我又不愿意将就,搞得现在大家天天加班。”
  目前事务所只打算做商务这一块,但商务律师细分下来又有许多个领域,目前在职的几个人总无法面面俱到。
  目前一个旅游公司的破产清算加召开债权人会议都能动用事务所的一多半人力,可见确实要逐渐拓展规模了——傅云升毕业成绩再优秀,履历再辉煌,一个人也不能当十个人用。
  “看情况吧。”萧恒体谅他的难处,“要是实在缺人,我可以给你当外援,挂个名做合伙人律师。”
  “谢了,我尽量不麻烦到你。”
  简单地聊了下事务所的经营状况后,萧恒心里有了个大概。本来他也没打算新事务所第一年能有太多盈利,只希望能把口碑做出来,渐渐地拓宽人脉渠道,再接些大案子,把规模做大。
  “问你个事,你对民间借贷了解多少。”他翻了下手边的金融杂志,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问正看文件的傅云升。
  “说得好听,基本都是高利贷。”傅云升嗤之以鼻,“还是最难缠的滚刀肉。”
  做他们这行的都不太看得起高利贷这种灰色地带。
  “怎么想到问这个?你最近出现了财政危机?”做久了破产清算的傅云升对钱的话题无比敏感,“还是认识的人?”他为人谨慎心细,知道萧恒父母双亡,特地跳过家人这一选项。
  “差不多是这样。”
  要把那一家人算作自己的家人,萧恒自己也觉得别扭。
  “欠了钱?怎么欠的?”
  “赌博,欠了钱庄的钱,现在追着要还钱。”
  “多吗?”
  萧恒比了个数目,傅云升倒抽一口冷气,“你这……”
  外面有人敲门,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这除了断绝往来也不能怎么样了。”
  进来的是傅云升的助理小姐,来送喝的。傅云升端着咖啡杯,眼镜镜片上氤氲了一层白色雾气,不得不取下来擦干净,“你千万不要心软给他钱。就算他们跪下来求你,发誓自己会悔改也不要信——赌博的人都是无底洞,除非把手剁了锁屋里,怎么都能找得到赌的门路。”
  像是早知萧恒的心软,他又继续说,“我们现在在做的破产清算,老板为什么破产,就是因为赌,不仅把公司赌没了,还欠了一屁股烂债,现在妻离子散,几个债权人天天派人盯着不许他自杀。”
  “学长……”
  “你要是钱多就去投股市,或者赞助我,随便搞什么都比帮赌鬼擦屁股有成就感。”
  听他义正辞严地警告了一长串以后,终于能开口的萧恒呼了口气,“不会的,我知道分寸。”
  他至今还记得在他小姨是如何在他妈妈尸骨未寒时就闹着要分遗产的,就算过去曾有一点亲缘热血,也都在那个时候完全地冷了。
  从傅云升的事务所出来,天不像早上那般阴,还出了点太阳。他站在大堂给尹时京去了、电话,问他要不要共进午餐。反正车随时都能取,他走路过去就十几分钟的事。
  从法国回来以后尹时京就彻底忙碌起来,见面更是不切实际。因为晚上各色应酬比较多,两人只有睡前的几个钟头会通电话,有时不会——对比之下,在巴黎的那十天简直悠闲得不可思议,每天随便逛逛,偶尔见一两个人,或者干脆在房间里腻一早上。
  年底是一道坎,跨得过去就能过个好年,跨不过去,晦气跨了年就相当不吉利。除了丰厚的年终奖,人人都图个好兆头,因此更加努力。
  电话很快接通,他没有过多地寒暄,直接说了自己的意图。
  “我刚办完事,在你们公司附近,要不要出来吃个饭?”
  尹时京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和应当是助理的人低声说了两句。
  “好,有想去的位置吗?”
  顾忌着差不多一周没有见面,尹时京答应得很干脆。
  “暂时没想好。”
  萧恒直觉他在和人谈话,不好打断得太久,“就这样定了,我来找你还是在楼下等?”
  “你先来我这里,等一下,我这里应该还有一会才能走开。”
  电梯上升到一半,萧恒察觉到自己的手机在振动,想也没想地按掉后把这个新号码再度拖黑。
  一开始他是真的考虑过给她钱,可她拒绝了,只要那个不可能的数目——地下钱庄那边催债催得很紧,每天都派人在他们家附近晃悠,逃是绝对逃不掉的。
  高利贷利滚利,多一天多一分利息,那个不断上涨的天文数字估计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萧恒冷冷地想,不知道看到现在的自己,她会不会后悔曾经说了那样的话。
  ——你和你妈妈一样。
  “说实话,我觉得她这么做真的非常不负责任,我简直不敢想象……”
  电梯门打开就是尹时京宽敞的办公室,地面上铺着柔软的羊绒地毯,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眺望,能看到细如静脉的公路和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流,旁边还有一条稍窄的过道连通里室。他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尹时京的助理乔祺也注意到他存在,当即闭上嘴不再说话。
  如果他再敏锐一些,会发现他们的神情都很古怪,可他不疑有它,只当他们在讨论公事,不方便让他知道。
  虽说他和尹时京私底下关系亲密,可公事上他还是希望分得越清越好。尤其前段时间尹时京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在业内显眼得很,一时风头无双,旁人嫉妒艳羡皆有,他更不希望在小事上出了差池。
  “萧先生好。”之前帮忙订过票,乔祺是认识萧恒的。他简单和萧恒打了招呼,“如果没有别的事,董事长我先出去了。”
  尹时京不动声色地将面前的一叠文件收起来,放到下面的抽屉里锁好。出于对隐私的注重,萧恒甚至都没有费心去多看一眼。
  “怎么过来了?”
  “办事的地方离这里很近。”
  见不到面的时候,因为缺乏必要的眼神交流,有时就很难领悟对方本来的意思,于是通常讲不了几句就要匆匆挂断。
  一周多抽不出时间见面,不见的时候谈不上多么想,隐约认定有话非要当面说不可,可等真的见了面,萧恒将心里的话在喉咙边打了个转,又觉得说不说都没什么必要了。
  “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尹时京今日的工作暂告一段落,有些疲倦地垂下眼睛。
  “没,”吃个午餐而已,他不想大费周章去什么三道口的花园洋房或者五更街的旋转餐厅,打算就近解决,“这附近我不太熟,你有常去的地方吗?”
  尹时京没有思索太久,“倒是有个地方可以去。你喜欢泰餐吗?”
  “看厨师水平。”萧恒对食物本身倒是不怎么挑剔,“如果是上次那个水准就不可以。”
  “哪次?”
  “伦敦那次。”
  “哦,那家店啊。是你一定要进去的。”尹时京嗤笑一声,总算来了点精神,“我劝过你那是白人开的店。”
  经过改良,更符合当地人口味的泰餐又甜又油,还带了股古怪的洗洁精味,令人印象深刻。
  “不止是泰国菜,他们做拉面也是这样。”
  被勾起回忆的萧恒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想到拉面能甜腻成那样,好像用糖水做的汤。你应该更强硬点阻止我进去的。”
  “噢,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尹时京嘴角挑起,露出个有些恶劣的笑容,不像成年后处处圆滑的他,倒有些像回到了高中时代,“如果不是有人肚子饿了,我们起码可以等到去Le Gavroche。”
  Le Gavroche是尹时京公寓附近一家法国餐厅,以往萧恒去找尹时京,两人经常去那里吃饭。
  “是,是我错了。”
  从高中时起,萧恒就不是这样的尹时京的对手,没两句便败下阵来。相对的,他心头的阴霾也淡了几分。
  “你……你做什么?”
  尹时京没站起来,只伸手摸上他的脸颊。
  他躲闪不及,被摸了个正着。
  “怎么一直皱着眉?”
  直到尹时京温暖的手指抚摸上他的眉头他才知道自己刚刚一直都是皱着眉的。
  “有吗?”
  “有。碰到不高兴的事了?”
  “嗯,有一些。”
  尹时京没有催促他讲,他心里反而生出些许愧疚。
  一直以来他都习惯于自己解决麻烦,即使他知道尹时京希望他能更多地依靠他一些。
  “走吧。”
  两人在地下车库走着,很快就找到那辆熟悉的宝马。
  “我来开吧。”
  “你真体贴,不过……”尹时京没有说完这句话,眼神有些莫测。
  萧恒忽略他的眼神,从他手里接过他的车钥匙进了驾驶席,而尹时京也从另一边上车,坐到他的身边。车子发动点火的过程很快,一路上除了车载的古典乐就只有导航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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