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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乱世繁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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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了伤,跑不远,追!!”
静无一人的街道上,方小侯爷捂着受伤的左肩躲避身后的追杀。
几个杀手如影随形。
间或传出几声轻不可闻的短兵交接声,然后立刻分开。
一追。一逃。
真是阴魂不散!
逃亡中的方君乾心中暗恨:若让本侯知晓幕后黑手,定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第八十章
方君乾对这场莫名其妙的暗杀没有任何头绪,唯一一点线索就是黑衣人那句——“持有‘不动明王珏’者,杀无赦。”
念头转的飞快。
如果说那帮杀手只是奉命格杀不动明王珏的持有者,那一切就解释的通了,谁都不知道倾宇会突然将玉符送给我……
等等……这样推论的话,倾宇才是“不动明王珏”的原本拥有者,难道这帮人真正要杀的人是倾宇!?
方小侯爷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
匈野与无双公子不共戴天,慕容厉更是与肖倾宇有杀父之仇,而且匈野是绝对不愿看到大庆与聊盟结为秦晋之好的,全权负责和亲的肖倾宇怎不让匈野恨之入骨!
“不动明王珏”不是什么消灾辟邪的护身符,相反到更像是催命之符。
不动明王——以杀止杀,不破不立。
匈野死士都深知这么一个指令——凡见持有“不动明王珏”者,不必请示,就地格杀!
而本来,慕容厉就是用它来针对无双公子的。匈野真正要杀的人,就是肖倾宇!
肖倾宇是谁?当他下定决心要除掉方君乾后,将计就计,把玉符转送给方小侯爷,借匈野之手杀之。
无双公子杀人用不着自己动手。
如果方君乾真为匈野所杀,大庆就有借口趁机向匈野宣战,大庆与聊盟联姻之后共伐匈野,天下谁是敌手!?
也许,这个计划的确万无一失;也许,这个计谋的确完美无瑕……
肖倾宇什么都算到了,什么都料准了……
却偏偏错算了自己。
于是环环相扣的其中一环,断了。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公子无双,算错了自己的心。
猜测到杀手真正的目标后,方小侯爷更是心急如焚。他开始担忧肖倾宇的安危……
这帮杀手一看就是亡命之徒,武功高强且心狠手辣,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倾宇有危险!
仿佛有一头猛兽在自己心头狂突乱撞!一个声音不断咆哮嘶吼着:“回去!回去!回去!——”
方君乾因失血而面色惨白,踉跄步伐突的一顿,硬撑起一口气,朝肖倾宇所住小院赶去。
“公子。太晚了,您真该歇息了。”劳叔苦口婆心。
肖倾宇抚过那把断了弦的瑶琴,黑发垂落于银弦上。黑白对比,鲜明到令人心悸。
“劳叔,将这把琴毁了吧。”肖倾宇从此以后不再弹琴……
“可是公子?”这琴修一修还能用呀!
肖倾宇淡淡道:“毁了吧。”
没有知音,奏与谁听?
“他……再也不会来了……”
小院大门“砰”的被撞开!方君乾倚在门槛上急促喘息,剑眉因疼痛微微蹙起,血沿着碧落一颗颗从剑尖坠落,溅成美丽的血花。
肖倾宇神色倏地惨白!
他万万料不到方君乾还能来到此地!!
视线游移不定不敢与其接触,肖倾宇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君乾。
见到安然无恙的肖倾宇,方君乾心中大石终于落地。
微微一笑:“倾……宇……”
话音未落,肖倾宇右手轻弹,掌心金线毒蛇般直扑方君乾!
一丝极细的金芒掠过。
方君乾手臂一震,碧落剑脱手坠地!
胸口,是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那儿扎着一条弦,特别幼细,在月光映照下,也特别亮丽,像金针,扎人心。
方君乾呼吸一窒,脑海之中“轰”的一声,整个人如坠冰窖……
难以置信地死盯手拈金线的肖倾宇。“为什么……”
肖倾宇手腕微转,慢慢圈起右手金线。沉默。
一阵死寂,空气似乎凝住。
第八十一章
“他在这里!”几个杀手尾随追杀,闯入小院。
眼看就要刀剑加身,方君乾居然纹丝不动,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白衣寂寞的肖倾宇,悲伤而绝望。
左手一扬,几枚铁蒺藜直射杀手,将他们一招击退!肖倾宇淡淡朝暗中潜伏的死士吩咐:“杀了他们。”
方君乾忽然想笑。既然要杀他,为何又要救他?
肖倾宇微抿着唇、勾着唇角、眼帘微垂,看着自己手里的金线:“他们不配杀你。方君乾只能死在肖倾宇手里。”
金线渐渐收紧……
看着血从方君乾的胸口涌出,在那云纹锦衣上逐渐晕开、扩散,
肖倾宇丝毫不为所动。
一用劲!
“嗯!”方君乾咬牙闷哼。一霎时冷汗淋淋,脸上惨白。
只要再扎入一分,他就永远离开了吧?
肖倾宇轻轻问:“认识我,后悔吗?”
往事的碎片仿佛一道静静流淌的小溪,悄然无声的从他们身边流过……相遇到相知,伤痛跟患难,寂寞与慰藉……
方君乾回答:“我不后悔。”望着他白皙的侧脸,“我知道,你也不会后悔。”
你和我,都不曾后悔……
即使,注定了没有结局。
相对无言。
方君乾粲然一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再问一次——本侯若死,倾宇可会为我流一滴眼泪?”
心底里,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霎时间,被方君乾的目光触痛了……
肖倾宇的手,一向秀气、优美,沾点灵,一如女子的柔荑。但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双手——稳定、有力、会要人命。
而如今他抓着金线的手,出现了一丝颤动。
很轻,很微……
如茶叶在水面轻轻一颤。
只要再扎入一分……就能保住大庆,得到天下。
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一切一切都垂手可得!无双,你还在犹豫什么?
可是……
肖倾宇惊恐地发现——
下不了手……他居然……下不了手?!
心头涌上一个自怨自艾自怜自嘲的念头:原来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陷得这么久、这么深了吗?
也许,无论谁想杀方君乾都要付出代价,而肖倾宇的代价,就是他的心。
毁了呀……
那个算无遗策、冷静淡漠、杀伐果断的无双公子——毁了呀……
有了感情的肖倾宇,有了弱点的肖倾宇,有了羁绊的肖倾宇,怎还称得上公子无双。
“你走吧。”
平静无波的三个字,肖倾宇暗劲一吐,扯断金线。
他双手按住椅轮往后退开数步,背对他。
明明绝望得想哭,可最后,唇角却勾起一抹清浅微笑。
甩掉段成两截的天蚕金线,肖倾宇的表情颇有点自暴自弃。
遥远得仿佛从风中传来,方君乾听到他的声音——凄凉、无力、悲哀……
他说:“无双……毁在你手里。”
蓦然间,方君乾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咬着牙,死死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身子摇摇欲坠。强自睁眼,却看见那人催动轮椅正待离开的背影。
“我今天杀不了你,以后都没办法杀你了,我等着你来杀我。”肖倾宇闭上了眼,淡淡道。
方君乾想要说话,甫一张开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跟着瘫倒在地。
“方君乾?”朦朦胧胧耳旁传来肖倾宇担忧焦虑的呼唤:“方君乾?!——”
第八十二章
待方君乾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定国府厢房的卧榻上。
首先闯入眼的是父亲和兰姨惊喜的表情,然后便是御医“恭喜恭喜,小侯爷已安然无恙”的拍胸脯保证。
“小侯爷醒了!”“小侯爷醒了!”房间里丫鬟仆人忙作一团。
脑袋晕晕的。
方君乾甩甩头,勉强从床上挣起。老王爷慌忙将一个软靠垫塞到他后背,一边双手合十喃喃祷告:“老天保佑,乾儿总算醒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兰姨喜极而泣:“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这回可真把我们吓死了!……”
定国王爷一想到自己儿子差点命丧黄泉忍不住怒发冲冠:“京城之中居然有狂徒如此嚣张,简直是无法无天!乾儿你可记得想杀你的人是谁?”
方小侯爷想也不想张口就答:“我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是匈野的杀手。”悄悄隐瞒下肖倾宇。
四肢酸软,浑身乏力:“我是怎么回来的?”
老王爷答道:“是无双公子送你回来的,当时你浑身鲜血的样子可把我们吓傻了。”
方君乾微微垂下头,藉机掩饰自己因这话产生的某种复杂感情:“倾宇……怎么说?”
“公子说等你醒后我们自然就知道了。”
方小侯爷抿唇微笑:“是吗……”
犹记得自己昏倒后他焦急的呼喊,还有他那句——我今天杀不了你,以后都没办法杀你了。
胸口的伤疤还在隐隐作痛,方君乾却觉得很开心:没死呢。毕竟最后还是手下留情了呀……
倾宇,你这回没有杀我,是不是意味着你心里有我?……
如果真是这样……这伤,受得值。
其实放眼天下,方小侯爷确实足以自傲。
公子无双想除掉的人至今还能活在世上的,除了他,一个都没有。
肖倾宇,算是栽了。
兰姨关切将茶水递与方君乾:“睡了这么久一定渴了吧,喝口茶。”
方君乾微笑接过。
“对了,公子让老夫传话给你……”老王爷皱着眉头,“这话也是为父一直想说的。今后切不可独身去小楼,大庆英武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也担待不起。”
“啪!”方君乾捏碎了手中的白玉杯,血沿着掌缘一颗颗坠落在被褥上,溅成美丽的血花。
慢腾腾转身:“他真这样说?”
看着儿子阴沉的脸色,老王爷居然不敢接话。
忽然发现……也许儿子真的变了。
虎出牢闸、龙飞九天的英武侯,再不是当初承欢膝下的幼稚孩童了。
身经百战,习惯立于万人之巅,他的一言一行显露出绝对的威严与震慑。
这种睥睨天下的霸气让他这曾经的大庆战神都倍感压力。
貌似公子的话没错呀,言辞得体诚恳关切的……老王爷搞不懂儿子为何如此愤怒。
肖倾宇,你想就此一刀两断吗?
真是笑话!
你我之间,怎可如此水过无痕!?
“我们,注定了没有结局。”
肖倾宇在心里这样说道。“既如此,相见不如不见。”
小院的门,从此对他紧闭。
当无双公子不相见一个人时,就不会让那人有任何机会。
小楼的灯火依旧从傍晚点至黎明。
依稀会有箫声从园中传来。
箫声里依然透着忧悒和寂寞,幽幽冷冷得直渗人心。
从那天起,总能看见一个人影在小院外徘徊。
静静伫立。
站得很久。
直至露湿重衣。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黄仲则《绮怀》十六首之十五)
第八十三章
红枫落尽,秋去冬来。
皇城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格外肆放。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从天而降,将大地覆盖上一层纯净的白色,一扫暮秋陈铺的凄艳残红。
极目眺望,天苍地茫。
江山万里,只剩下唯一的纯色。
大相国寺依旧香火鼎盛,佛号阵阵。此刻晨钟还未敲响,香客寥寥无几。
然而大雄宝殿内,一个气度华贵不凡的修美身影正在焚香点蜡。
他左手负在背后,漂亮**的右手拿捏着蜡烛尾端,将烛台上的红烛一一点燃。眩耀光圈一点点增多,将大雄宝殿渲染成迷离幻境。
他做的很专心,很仔细,似乎世上只有这么一件事值得他全身心投入。
当了尘方丈步进大雄宝殿,看到的就是万千烛光映照中的方君乾。
一领红巾、云纹玄服的方小侯爷在一片浩瀚烛海中,俊美犹如天上神祗,几让了尘睁不开眼睛。
心下感慨:如今的方君乾已有如此魅力,怕是过几年后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就能让无数女子为之意乱情迷……
“大师别来无恙。”方小侯爷微笑着问候了了尘一声,手中却依然点着蜡烛,没有丝毫停顿。
不过没有人会认为他失礼,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是理应如此,理所当然。
他本该如此。
了尘双手合什:“方侯爷大驾光临,相国寺蓬荜生辉。”
方君乾将手中红烛优雅插上烛台,看着满殿烛光不由失笑:“‘蓬荜’乃大师过谦,不过这‘生辉’倒是真的。”
了尘和蔼道:“天寒地冻,小侯爷于此等天气参拜佛祖,可见心诚。”
方君乾淡淡一笑:“大师误会了,本侯可不是来参拜佛祖的。”他在满殿烛光中负手而立,“本侯只是听说近几日乃红线牵缘会,所以特地赶来相国寺凑凑热闹,谁知寺外姻缘桥人影全无。”
奇怪道:“莫非是本侯记错了时日?”
了尘解释道:“这红线牵缘会确是在这五天举办,前几日还热闹非凡,只不过前夜雪下得太大,地滑天寒的,游客们望而却步,这人自然就少了。可惜小侯爷来晚了几日。”
“原来如此。”方君乾颌首,语气中是淡淡的落寞,“又错过了……”
还以为如果他能来相国寺,自己至少可以见上他一面……
如今,想见他一面竟也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了尘开解:“小侯爷无需沮丧,今日是红线牵缘会的最后一天,若是小侯爷空暇,可往姻缘桥一观,说不准这天定姻缘就在桥对岸。”
方君乾闻言冷讪:冰天雪地的,大相国寺除了自己有谁会来?还天定姻缘呢……
了尘不会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语居然会纠葛起两个绝世男子一生一世的情缘。
方君乾也绝没有料到,相国寺前,落雪之中,姻缘桥边,真有一个男子手缠红绳寂寂而坐。
仿佛在桥端,静等了一个千年……
一千分的痛,一万分的情,一亿分的爱恋。
注定了两人流传千古的倾世之恋。
于是几年之后,姻缘桥边再不见红线牵缘。
因为此情已倾尽天下,世人只配仰望,涉足无颜。
第八十四章
风雪渐稀。
还有点点晶莹雪花从天空悠悠飘落。
打转,盘旋,落地,消融……
雪消无痕。
撑开四十八骨紫竹伞,方君乾悠悠走出相国寺的大门。
大相国寺百米之外,正对着一座弧型白玉桥,整座桥全部由是汉白玉垒砌而成,通体雪白,美轮美奂,巧夺天工。
桥身长十米,宽三米,可容两辆马车并驾而行。
这就是传说中的姻缘桥。
每当红线牵缘会的几日,姻缘桥就会铺上红线千匝,百转千回密密麻麻。
只不过每一条红绳,总是线头铺桥头,线尾摆桥尾。
姻缘桥高,呈半圆形,所以桥身首尾两端之人不能相望相见。
牵缘会之日,男女分立于桥身两端,各拾起红线一头绕与指间。
红线轻缠,桥端之人逐渐拉近。由苍天牵线,直至走到自己面前。
那红线的另一头,就是你的天定良缘。
方君乾打着紫竹伞。积雪在脚下踩出清脆的声音。冥冥之中仿佛有种莫可名状的感应在驱使着他。
待他回过神,蓦然发现自己已行至桥头。
此时的牵缘会落尽繁华,所剩红线早已寥寥,再加上桥面覆了一层冷白积雪,不见情爱的炽热,只余造化的冷清。
苍茫积雪中,一点鲜红刺痛了方君乾的眼睛。那一点露出雪地的红绳线头,如跳动不熄的火苗。
没想到这根红线居然会在此时此地被发现。
情不自禁的,方君乾俯身拾起了线头,将红绳缠在了左手指间。
“公子,这红线牵缘有这么灵吗?”张尽崖一双慧黠圆目睁得老大,一脸好奇,“我也想试试。”
肖倾宇温润微笑:“你还小。何况现在哪还有什么红线?”
张小朋友扫视了下雪地果然没发现什么红绳,“哦”了一声,顿时兴致缺缺。
徒的,肖倾宇停住轮椅。
“公子?”张尽崖惊讶地看着自家公子俯身,从椅轮边捻起一端火红线头。
肖倾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千鸟飞绝,万径踪灭的相国寺前,拾到一根红线。
微微一笑,心中却是沧桑:也许这便是繁华谢幕后的最后一抹证明,就这样被掩埋在冰天雪地,见证了曾经的盛世烟花。
叹息感慨,意随心转,肖倾宇缓缓将红线缠绕在**指间。
红绳倏地一动。
姻缘桥两端,两个男子不约而同一震,同时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隔着姻缘桥,看不见对方的脸。
肖倾宇朱砂凄艳,寂寂坐于桥尾。
方君乾撑着竹伞,寞寞伫足桥头。
而红线的两头,正分绕于两个男子的指间。
慢慢缠过红线千匝,桥端之人逐渐拉近。
由苍天牵线,直至走到自己面前。
那红线另一头,就是你的天定良缘。
姻缘桥尾,肖倾宇端坐在轮椅中,看着手中红线越绕越密,理缠不清。
然后,一个颈围红巾的俊美男子出现在姻缘桥顶端。
方君乾撑着一柄四十八骨紫竹伞,撞入肖倾宇的视线……
四目相望,皆是无言。
雪轻落,
最美最快消融。
遥望中,
一丝一丝心痛。
肖倾宇没有出声,方君乾没有说话。
然后,方君乾走下桥,来到肖倾宇身边,将自己手中的紫竹伞缓缓覆上了白衣少年……
紫竹伞下,一坐一立,两个绝世少年。
寂寞红线,千回百转,缠绕在两个男子的晶莹指间。
苍天牵线,碧落黄泉。
肖倾宇,方君乾,就在这冰天雪地,姻缘桥边,
定下了
夙命的姻缘……
第八十五章
很久以后。
“这哪里是爱啊?”张尽崖问。
无双如是回答:“哪里不是?”
“相爱之人见了面,怎么可能互相连一句话都不说?这怎么会是爱?”张尽崖瞪大圆亮的黑眼睛,无法理解。
肖倾宇微笑着回答:“我们都知道,这便是了。”
不说,是因为彼此心里都懂。
爱到深处时,这份情,连海水都无法冷却……
那一夜,大雪弥漫。
金銮深殿依旧雕栏龙蟠,画梁飞檐。
重楼掩笙寒。
御书房内,相对坐着一老一少。
老人身着龙袍,坐于至尊皇位。
少年白衣如雪,端坐华贵轮椅。
“再过半个月,莼阳公主就要抵达京师了,和亲事项都打理好了吗?”
无双公子淡淡回答:“是的。”
嘉睿帝点头满意道:“你办事从来没让朕操过心。”叹息,“如果简惠有你一半,那朕就放心了。”
“陛下过誉了。”气定神闲。
嘉睿帝冷不防一句:“方君乾最近还安分吗?”
肖倾宇抬起头,清傲的远山眉微微蹙起。
嘉睿帝颇有点头痛:“昨天礼部尚书上奏,求朕把他那未出阁的小女儿指婚给英武侯,还说他女儿信誓旦旦的非方君乾不嫁。”这叫个什么事!
“话说回来,这方君乾也老大不小了,他这婚事还真是个麻烦。”
无双公子低下头,言不由衷道:“小侯爷一向很有女人缘……”
他这话让嘉睿帝忽然有种怪怪的感觉。
咳了几声,压下心头的可笑念头:“对了,无双今年也有二十一岁了吧。”
肖倾宇抬起脸看着老人,目光清明,仿佛几百年的迷梦早已在那刻醒来般的清澈。
嘉睿帝额头皱纹深深,此刻却舒展成难得一见的慈祥:“二十一岁,也该成家了……无双可有意中人?如果有的话尽管跟朕说一声,朕定当为你做主。”
肖倾宇眼中隐约透着遗世的讥诮:“无双已做好孤独终生的打算,就不劳陛下费心了。”
皇位上的嘉睿帝浑身一抽,霎时像老了好几十岁。半响,才压抑着开口:“虽说你不利于行……但从小到大你都是最出色的,一直以来,朕都以你为傲……”
“无双,相信朕,你一定会找到与你真心相爱之人。”(方嘉睿说的话就数这句最中听!)
从御书房出来,已更深夜寒。
夜幕笼罩下的御花园,百花凋残,冬雪覆盖。一如荣华谢后,风卷流云散。
肖倾宇来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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