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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只有60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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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也够厚,把合同一词说得正气凛然。
  “哎呀,二少,您这是小看我夏某了。早知道是您的朋友,什么借不借的,直接拿就是了。西文,还不快点去。”夏总故意对马仔沉下脸,那意思是怪马仔小里小气的。作为马仔,简西文哪里搞得懂老大突然变主意的原因。不过他是个好鼓,不用重锤,马上蹬蹬蹬跑过来,把支票恭恭敬敬地放在晨扬面前。
  晨扬没料到对方是真客气,不是假推辞,上下唇吧嗒一碰,干巴巴地笑道,“夏总,您这叫我怎么好意思呢?一码归一码嘛,该还的还是要还。”说着,晨扬站起身来,亲自将支票送到夏总面前。
  夏总接过后,用两根手指夹着支票,潇洒地一用力,哗啦一声,将支票给撕了。“二少,这钱就算我收下啦。你朋友的事就此了结。西文,赶快把合同拿给二少。”晨扬和吴天臣都没料到有如此变故,本想借用陈秘书的手解决的问题,人家偏不让。好好的一盘棋,有人突然打破游戏规则,下面的戏该怎么唱?晨扬一下子没了主张。他脸部肌肉僵硬,一时不知换做何种表情。“哎呀,二少,您别担心。我什么也不图,就图您这个朋友。在商场混,情义二字最重要。大家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哈哈!”夏总独自念台词。
  晨扬斜眼瞟吴天臣,想讨个主意。吴天臣轻轻摇头,他没玩过这种情节大反转。按理说,姓夏的看隋处长的面子,隋处长自然要给他好处,隋处长和陈秘书之间又有人情往来,而晨扬将来要还陈秘书的人情,吴天臣则要还晨扬的情。一环套一环,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这里面,晨扬虽然也要对夏总有所表示,但不代表两人真能做朋友。即使是狗肉朋友也不行。第一次交易只代表我认识你,你认识我。但是双方都不熟,没摸着底细之前,岂能轻言交情二字。
  晨扬用手挠脖子,尴尬地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夏总,那个——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夏总好像等的就是这句话,快速握住晨扬的手,巴巴地讨好道,“当然当然,能和二少合作是我夏国复的荣幸,荣幸。”
  话说到这,吴天臣脑中突然闪现一线灵光。大概是听见南海油田的对话了,夏国复对晨扬的看法大概从人们的风传转为真实的崇拜,决定赌一把,要用这60万换取更大的利益。油田啊,何止60万。吴天臣心里暗暗后悔,早知如此,不如给他87万,反正多少都是自己欠晨扬的,不过自己多奋斗几年而已,强过给晨扬招惹上一条吸血虫。
  结账的时候,晨扬和夏国复两人又是一番推让,最后晨扬坚持付账。回到车上,吴天臣摊开手问晨扬要账单。晨扬用手指揉眉心,轻声道,“别管了。先回去吧。”
  “不行,晨扬,你已经付出很多了,这饭钱必须由我出。”吴天臣看这晨扬卸下伪装后的疲惫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算啦。小张,去华良花园。”
  “你给我看嘛。”吴天臣一边说,一边去翻晨扬的口袋。他记得晨扬刚才随手把账单塞进裤子袋里。
  “天臣!”
  吴天臣打开账单一看,五个八,他啊地叫出声,“开什么玩笑,吃个饭也发发发?疯啦!”
  晨扬伸手抢过账单,塞回裤袋,说道,“没关系,我有报销。不用管。”晨扬的口气像在哄小孩子,而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吴天臣,僵在原地,感觉说什么都迟了,心稍稍一偏,就惹来一连串的麻烦。麻烦也就算了,重要的是自己担不起,得人家来担。吴天臣看着窗外黑咕隆咚的巨大山影,明白这次他欠的不仅仅是60万。
  12点差10分,宾利驶入华良花园。晨扬推门下车,却不让他跟下去,要他先回家报平安。吴天臣有心想留下报恩,但是晨扬好像有心事,坚持让他回家,两人说话的时候黑衣保镖站在一旁等待,有第三者在场,气氛怪怪的,吴天臣便不再坚持,重新回到车上。宾利再次徐徐启动,吴天臣回头看,晨扬一人独自站在风中的剪影,疲惫无力。这时,好像感应到他留恋的目光,晨扬挥手道别,吴天臣鼻子一酸,差点落泪。这是他第二次因为同一人而伤感。
  

  ☆、第五章  出柜记

  回到家,12点30。两老果然没睡,还在顽固地等结果。“搞定了吗?”吴爸问。
  “搞定了,睡觉吧。”
  “是你那朋友拿钱还的?”吴妈妈问。
  吴天臣嗯了一声后,不知如何回答,想想没必要说那么多细节,让老人家更加迷糊,便随口应道,“是。”
  “哎哟,那敢情太好了。改天得请你那朋友吃饭。”吴妈妈开心地笑道。
  “对对,得请人家吃饭。就放在你的饭店好了。叫老张一定做顿好的。”吴爸也说。吴天臣叹口气,想起金谷园里的摆设,连连摇头说,“算啦。人家不稀罕您那顿饭。”
  “稀罕不稀罕的不重要,咱们的礼数得到啊。受了人家的大恩,怎能不意思意思呢?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晚上请人来,知道不?”
  “好啦,爸妈,太晚了,先睡觉吧。”
  “那吃饭的事?”
  “人家是大忙人,得先商量,看人家有没有时间,哪能您说几点就是几点啦?”吴天臣叹气道。
  吃饭的事就此搁下。晨扬一直都说在忙,大概是为了股票的事。等到七月份,晨扬放暑假,不用两头跑了,两人才重新见面。鉴于吴天臣不方便夜不归宿,便约在白天见面。下午两点,正是店里最清淡的时候,吴天臣来到“新起点”健身房门口等情人,准确的说是债主。“咔嚓”,一辆黄色的士停在他前方。一身运动短装的晨扬从上面走下来,朝气蓬勃。吴天臣咧嘴笑了,有宾利的人却喜欢打的,咄咄怪事。问他为什么,晨扬说不喜欢找停车位。有钱人就是霸气,偏要把宾利搁在车库里养眼,你有什么办法呢?
  “天臣,我没迟到吧!”
  “没有啦。赶快进去吧,外面热死了。”两人一起走进大厦,往电梯间走。
  “天臣,走楼梯吧。”晨扬扯他胳膊,指着侧门说。
  “七楼呢!你——”
  “爬楼梯也是一种锻炼嘛,天臣。” 那双春风荡漾的大眼睛藏的小伎俩,自以为人看不出来!得啦,吴天臣在心里打个唉声,土豪都好意思撒娇,他还能不顺着一回?
  “成,待会别叫累啊。”
  晨扬轻笑着推开楼梯间的门,两人敏捷地穿过去,颇有偷情的味道。上到第二层,上下左右皆无人。商场的喧闹声都远在铁门外面。晨扬停下脚步,背靠在墙上,笑眯眯地瞅着他。吴天臣明白那是何种暗示。近两个月没搞了,换谁也等不及。他移步过去,朝那薄薄的嘴唇压过去。如同油滴进火里,火星子噗地一下飞起来,爆发出熊熊大火。两头饿狼啃咬撕扯,上下其手,自找麻烦,非把彼此都搞得硬梆梆的才罢休。晨扬用手握住他的老二,扑哧笑了。
  吴天臣故意沉脸道,“都怪你,急什么急?你说,现在怎么办?”
  晨扬朝上努努嘴,意思是去“新起点”的更衣室解决。大家都知道那个地方是专门方便某些人偷情用的。
  吴天臣跟在晨扬身后,一面爬楼,一面感概,世事无常。自打股灾之后,吴爸吴妈天天守在饭店里,盯着各个工序,生怕员工浪费,不拿工资的比拿工资的还勤快,巴不得能从石头榨出油。吴妈偶尔还念叨那个一去不回头的洪晴晴,心里还存着人家来同甘共苦的痴心妄想。吴天臣在父母的强光注视下,不能离店太久。去华良花园,如果不堵车,要40分钟路程。考虑到首堵的情况,还是就近解决比较好。就这样活生生把一对情人逼成□□。
  爬到七楼的时候,两人都有点气喘。晨扬仍然兴致不减,拉着他的手,猫腰推开铁门,侦查走廊上的情况。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北京北京!”吴天臣恨不得把手里的这坨铁给砸了。
  “喂,妈,什么事?”他不耐烦地喊道。“什么,灶上熬着稀饭,你让它熬着不就是了。不会有事的。妈,你叫爸回去呗,我才出来——”
  吴妈妈没等他说完就挂掉电话,吴天臣无奈地扬扬三星,对着无限期待的晨扬苦笑道,“要是不带手机就好了。我妈非要我回去给她守着什么稀饭,自己去超市兑什么奖。没事找事做,烦人。”
  晨扬那亮晶晶的眼睛暗淡下来,无意识地舔了舔下嘴唇,说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去里面——”说着,晨扬迟疑地推开门,又不舍地回头朝他望。
  吴天臣灵感一闪,一把拉住晨扬,低语道,“去我家。反正他们两个都不在。”
  晨扬眼睛重新燃起火焰,两个干柴又急忙忙地跑下七楼,用手包半遮半掩地拦住一辆的士,飞奔租屋。进了屋后,吴天臣先跑进厨房检查捞子稀饭,哪有什么事啊。老人家就爱瞎咋呼。
  “怎么样?”晨扬站在厨房门口,风情万种地问。
  “没事没事。”吴天臣笑嘻嘻地将情人推向客厅,“要不先洗个澡吧,这一路跑的!”
  “好啊,一起洗?”晨扬的声音能魅惑死人。吴天臣的小心脏快要蹦出来了。“好啊。”说着,他伸手从后面一用力,把晨扬的运动短裤扒下一半,吓得晨扬尖叫。
  “干什么你?”“干你!”撕下面具绝对好色的吴天臣恶狠狠地答道,同时坚决地把情人的裤子踩在地上。
  晨扬紧紧抓住小内裤,逃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冲他咯咯笑。吴天臣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扔在地上,急不可耐地挤进狭小的洗手间。老房子的格局不好,卧室大,其他的都小。尤其洗手间这方寸之地只容得下一个马桶,一个洗脸池,和一个人的洗澡空间。而华良那边的新房子里还有浴缸,真不能比。但是两个饥不择食的人没得选,只能在逼仄的空间里速战速决。吴天臣顺手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刺激着因色变红的肌肤,两个偷情人更加难以自控。面对面、背插式、骑乘式,晨扬在他的抚摸下娇喘不已。
  “天臣,天臣——”晨扬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叫老公。说老公□□。”吴天臣失去理智,他反反复复要求晨扬用各种下流的字眼哀求他,潜意识中希望通过语言暴力来宣布自己在性上的优势地位,这也是他剩下的唯一优势。
  射了两次之后,吴天臣感到虚脱。他坐在马桶盖上,晨扬坐在他身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呆滞,盯着他,久久地不能说话。然后他无声地笑了。
  “天臣,”晨扬把头靠在他肩上,温柔地说道,“我爱你!”
  吴天臣脸上的笑容隐退,他使出不多的力气紧紧地搂住晨扬,良久,低声说道,“对不起。”
  怀里的身体僵了僵,然后推开他,晨扬伸手慢慢地抚摸他的脸颊道,“别担心,天臣。我只是说说而已。等你还了债,你还是要结婚的,我明白。我就是想说一说。”
  晨扬把他的右手拉到自己胸口,柔声道,“要么结婚,要么孤老一生,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宿命。但是不管怎样,爱你就是爱你。你不用做什么,让我们的爱待在这里面,自己放光好了。”
  停了一会,晨扬继续说道,“等你结婚后,就不好再来往了。所以好好珍惜现在的时间。”
  吴天臣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恨意,他伸手紧紧掐住晨扬的脸颊,咒骂道,“你他妈的为什么要爱我?随便找个猛男养着,不比我强嘛。”
  晨扬的脸在他的力道下变形,他用力挣脱吴天臣的束缚,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别问我,去问命。”说完,晨扬又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似乎一刻也不想分离。水还在哗哗地流,旖旎的气氛突变为忧伤和说不清的愤怒,两人坐在马桶盖上,身体渐渐变凉。
  突然,门外传来啊的一声惊叫,是吴妈妈的声音。吴天臣惊恐地拉过毛巾挡住下半身,推门露出一个脑袋,问道,“怎么啦,妈?”
  “啊——”吴妈妈站在厨房门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吴天臣这才想起灶上的稀饭,马上跳出洗手间,顺手关上门,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在身上,冲进厨房看稀饭,没问题啊。他回头瞅自个妈,吴妈妈手指着燃气灶干着急,红色指针在疯狂地跳动。原来是他们洗澡时间过长,燃气灶的温度过高,启动了安全保护。
  “我知道了,妈。马上关水,没事的啊。”吴天臣又跳进洗手间,关上龙头,然后和里面的人面面相觑。
  “别着急,”吴天臣一挑眉毛,低声道,“我把我妈哄进卧室后,你赶紧进我的卧室,换上衣服,装什么事也没有。等我来叫你,你再出来。”晨扬羞愧地点头,伸手推他出去。
  吴天臣用手摸把脸,整出一个笑容,从容地走出洗手间,顺手关上门。“妈,您不是去超市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嘿,这天真热,刚才坐着看会报纸就流汗,我就顺便洗个澡。嘿嘿。”
  吴妈妈手里一直提着布袋子,没脱手,她神色慌张,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东西。“妈,您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没,没什么。”吴妈妈站在客厅里,飞快地瞧一眼儿子,又赶紧躲开。似乎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敢和儿子交待。
  “妈,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先去卧室歇会?”吴天臣心里有鬼,没细想老妈的反常,只想哄着老妈进卧室。
  吴妈妈好像失了魂魄一样,嗯嗯两声,随着儿子的牵引走进卧室。“妈,我把空调打开。你把袋子放下来,休息一下好不好?”吴妈妈下床侧躺着,背对儿子。
  

  ☆、第 20 章

  吴天臣一看成功了,心里高兴,敷衍两句,带上主卧的门。再轻声地打开洗手间的门,把晨扬放出来,两人鬼鬼祟祟地钻进次卧,赶紧换衣服。晨扬穿他的衣服稍微短一点,但是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吴天臣打开门,来到主卧外面,附耳倾听,没有异象。朝晨扬挥手,后者会意,背着挎包,拿着脏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向大门口。开门的那一刻,晨扬又朝他张望,吴天臣没有调情的心情,用力挥手催他赶紧走,晨扬瘪瘪嘴,偷笑着走了。
  当晚,吴妈妈病了。问她怎么啦,要不要上医院,吴妈妈总是紧闭双眼,摇头示意,连句话也不肯说。吴爸问儿子怎么回事,吴天臣无耻地推说不知道,心里却在打鼓,老妈的病来得好巧,莫非是他们耽于玩乐,加上水声,漏听了开门声,结果被老妈听见了什么?不行,要稳住。就算听见嬉笑声又如何?他们又没见过世面,就当是朋友打打闹闹,很正常嘛。至于后面为何没有引荐晨扬,就说因为老妈不舒服,同时人家大老板又急着有事要走,所以就没介绍。这谎话不就圆上了嘛。
  第二天早上,吴妈妈起床了。早上正在喝粥的吴天臣抬头正准备和老妈打招呼,突然吓得手里的勺子吧嗒掉地上。一夜不见,老妈突然变得形容枯槁,那模样像老了十岁。紧跟其后是脸色阴沉的父亲。吴天臣心里警铃大作,慌里慌张地挤出一个笑。“妈,您起来啦?坐,来,喝粥。”两老在餐桌前就坐,还没开口,老妈的眼泪就吧哒吧哒往下掉。吴天臣咬紧牙关,警告自己一定要稳住,而且要有自如的笑脸。他将全部的力量集中在脸部,努力拼出一个像是笑的表情。
  “妈,您这是怎么啦?有话好说嘛。”吴天臣压住紊乱的气息说道。
  “伍皓死了。”吴爸说。
  伍皓,一个多么熟悉的名字,从记忆的迷雾里急速穿过来,如同粒子对撞,击中吴天臣的脑门子。青春期的死党,性启蒙老师,那个外号“桃花郎”的家伙,比他大一岁的人,居然死了?
  “人家结婚,他却跑去跳河。他死了倒轻松,可是他家对面王麻子的老婆把他的好事说给全镇的人听,弄得新郎也没法活,弄根绳子上吊,没死成,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新娘子没脸出来见人,把三家人都害苦了。”吴爸接着说。
  吴天臣低下头。从初中到高二,他和伍皓好到穿一条裤,天天在他家蹭饭留宿,路人皆知。即使没事也无从辩驳,更何况本就有事。该死的桃花郎,当了一辈子□□这回却要立牌坊,你说是烧坏了脑子还是得了失心疯?吴天臣在心里咒骂。难怪父母亲赶急赶忙地卖房子,催他结婚,原来并不是心血来潮。在父母心里,他早 “被出柜”。言尽至此,没有必要讨论昨天的是是非非。
  果然,吴爸叹气道,“难怪非亲非故地,会借你那么多钱!”吴妈妈的眼泪仍然没完没了。吴天臣深深地从心底吐出一口浊气,决然道,“是啊,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们儿子就是那样的人,你们看着办吧。要断绝父子关系也好,要结婚也好,随你们说了算。”吴天臣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烟盒,结果没有。为了还债,他上月已决定戒烟。
  “臣臣,我们怎么会和你断绝关系呢?亏你说得这种话!”吴妈妈听了他的话,更加伤心。
  “好好,那你们去选个人,随便什么样,你们定日子好吧?我一切照办。”吴天臣摊开手,举白旗投降。
  “那他会怎么样?”吴爸缓慢地说道。“你借了人家那么多钱,他能放你去结婚?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吴天臣想起晨扬在电话里说过的话,“天臣,要不你尝试讨论一下”上帝通常只给你一次机会,错过今天就没有下次。吴天臣的心开始砰砰直跳,也许试试总没错。反正事情已经糟到不能再糟的地步了。
  他的大脑以光速运转,然后鼓起勇气,颤抖着声音说,“爸,妈,你们看,如果非要结婚,我也能忍,但这样骗婚对人家姑娘不公平。时间久了,我还是会忍不住出去找人。万一被老婆发现了,闹得不可开交,那就丢脸了,而且对小孩影响不好。”这是威逼。
  “晨扬说可以到泰国去找代孕妈妈生小孩,想生几个就生几个。”这是利诱。
  果然,吴妈妈停止抽泣,眼睛冒出奇异的光彩,“什么代孕?男人也可以生孩子?”
  “妈,不是说男人生孩子,而是去找愿意替你生孩子的女人。给钱就能生。”
  “天啦,一个女人为你生孩子,却不要名分?”
  “妈,更新一下观念,这叫商业,直白地说,是交易。而且是外国人,肯定不找你负责,生下来就抱走,不会有麻烦的。”
  吴妈妈和吴爸对视一眼,生出一种天方夜谭的感觉。再回头看他时,那眼神已不复刚才的死灰状。吴天臣心里骂自己卑鄙,但是他又想,既然要说服他人接受你的观点,就不得不遵守辩论的基本原则:威逼、利诱。文雅的说法叫澄清利害关系。他面前的两老无法担心两点:面子和孙子。
  吴爸的川字眉稍微舒展一点,他仍然不放心地问,“难道你们两个男人住在一起,邻居就看不见啦?”
  “爸,这是大城市。我住这都两年了,也没搞清楚对门住的是谁?谁管你啊?”吴天臣继续试探道,“在城里,不兴串门。只要你们不说,谁知道?实在问起了,就说是两个离婚的表兄弟搭伙过日子呗。”
  吴爸没接句,默默地望向老伴。吴天臣知道要趁热打铁,他想起桃花郎的死,狠狠心,说道,“爸、妈,我倒不会去跳河,但是晨扬,唉——性格不够坚强,只怕他会受不了。他爱我爱到骨子里去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大方地拿出自己全部的积蓄来帮我?”
  吴妈妈吓得啊的一声,用手捂嘴,紧张地望向吴爸。人家的孩子也是人,害人性命的事,两老可做不出来。何况还欠着人家天大的恩惠。吴爸握碗的手微微发抖。
  见两老被唬住了,吴天臣心里又是得意又是惭愧,赶紧安慰道,“晨扬说愿意和我过一辈子。你们看啊,两个孝顺仔,对你们好,对孩子也好。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不用骗,不用瞒,多好的事啊。而且晨扬是个好孩子,上次不肯过来吃饭是因为不想接受你们的感谢,他怕你们难堪。你看人家做好事不留名,多高尚啊!还有,他是大学老师,浸会大学教音乐的。你想以后您孙子跟着他学钢琴都不用缴培训费,多划算啊!”说着说着,吴天臣嘴上没毛的本性又显露出来。他接着瞎编了晨扬的许多优点,隐瞒了晨扬是公司老总的事实,对后者的缺点却只字不提。他害怕老爸会因为财富比例严重失衡而对晨扬产生反感。
  吴爸举手打断他的吹牛,迟疑地问道,“那他的父母会同意吗?”
  “当然啦,”吴天臣因为巨大的喜悦便毫不犹豫地接着编,“他早就出柜了。他那一边绝对没问题。” 
  吴爸吴妈彼此交换个眼神,然后吴爸挥手道,“你先去看店。我们再想想。”
  吴天臣无比恭顺地朝爸妈弯腰鞠躬,拿起手包,轻手轻脚地打开防盗门。双脚刚踏出大门,他就忍不住心中强烈的感情,站在无人的楼梯上不出声地手舞足蹈起来,离发疯差不离了。祸福相依,他有预感:父母亲会点头。上一秒他还笼罩在结婚的阴影中,下一秒却如鸟儿飞出笼。这动作片,幅度太大。吴天臣像个哑剧演员,疯疯癫癫地跳下楼去。出了小区,来到大路上,吴天臣来不及打的,先掏出手机,猫在一个角落里给晨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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