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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米之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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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周瞭怔住的并不是这个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姑娘的惊人变化,而是百里宣回国的话,那是不是,小望也……
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不敢相信,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竟然是四年来都未曾亮起过的名字。
他用突然笨拙的手指滑了几次才接通,慌忙举到耳边,电话那头很安静,连细微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小望?”
“哥哥?”
他们几乎同时出声,接下来却再次陷入沉默。
周瞭握紧的另一只手僵硬地垂在腿边,他张了张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啊,那什么,你的号码竟然还没变啊。”
“嗯。”
这种时候其实很想问,那为什么从来不给我打电话呢?
但他问不出口,因为造成如今这副兄弟疏离场面的人正是自己。
“我回来了……嗯,刚刚到K城。”
“怎么不早说,我好去机场接……”
“不用了!”
“……”
“我是说,刚回来很累,明天我再联系你吧。”
“哦,好啊。”
“那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挂断了,周瞭转过身,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弟也从国外回来了,我现在得接他,今天就放过我吧,不然让你们加班哦。”
他身后一众人都呆呆的,大概是被恐吓吓住了吧,也不敢挡他的路,纷纷让出门来。
周瞭走出酒店,小温才木愣愣地回头问:“刚刚总监是哭了吗?”
周瞭打开家门,扯开领带将自己放倒在沙发上,鞋也没脱。
他三年前就从那间旧屋搬出来了,新租的房子是精装修的单身公寓,在市区,这是他住过的最冷清的房子。
这四年里他像被狠狠拧了发条的木偶一样拼命工作,曾经半夜加班的时候胃出血被送到医院,短时间内把业内的职业病几乎都得了个遍,莫逸都说他会为猝死的广告人添丁。
后来他也怕了,才没那么拼命,但随之而来的是无法填补的空落感。盲人不能视物,聋哑无法言语,像残障人士被剥夺的能力一样,他的生活也彻底空缺了一块,或许能去习惯,但要花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四年?四年远远不够。
有时候他会想,小望其实根本不是他的弟弟,他也不是小望的哥哥,他们其实是一体的,诞生于同一个子宫,如果分开的话,就会像这样,不完整,并且要承受长久的痛苦。
但今天的这通电话,简直让他想要嘲笑自己。周望过于平淡的语气通过电波,被覆上一层抓挠皮肤一样的杂音,听上去太陌生了,他没有任何一刻像那个时候,清晰地认识到他们是独立的两个人,会相遇,也会分开。
当然也会变得陌生。
周瞭仰躺在沙发上,他身上带着庆功宴上沾染的酒气,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一脸,形容狼狈,活像个失恋的人。
是啊,失恋,小望曾经是他的恋人呢。
那两个字在他嘴边滑过,像后知后觉的一阵香气,凝结在了枯萎的时节。
这是201×年的秋天,周望和百里宣一起回国。
之前在美国参加一档选秀节目而红极一时的百里宣已经成为流行摇滚界一颗新星,未曾踏上国土就已收获一批追随者,她在谈话节目中曾经说过,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让她找到了最适合她的音乐,而深度挖掘的娱乐新闻已经把故事中的另一主角曝光。
而那篇新闻的配图,是订婚宴上周望和百里宣站在蛋糕旁的照片。
第32章
'抽离'
周瞭坐在花色暗雅的石面长桌前,桌子中央有一柄七枝的烛台,吊顶很高,螺旋状的水晶灯垂下,光影遥遥与烛台的银质表面辉映。
一墙之隔的厨房有隐隐响动,隔音很好,周望就算在里面打碎盘子也不会惊动他。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几乎一晚上没睡着,就等弟弟给他挂电话,然后他就可以见他了,但结果是他被上门自称司机的人带到了这里,就连玄关的装饰墙格里都放着周望和百里宣的旅游合照,他就被带到了这么一所房子里。
“饿了吗?喏,先上我拿手菜。”周望的白衬衣袖口挽至手肘,没有系围裙,他那双从前只懂弹吉他至多给周瞭刷刷碗的手,托着只烤了淡金色花纹的瓷盘,放到周瞭面前,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笑容开朗地说:“快尝尝看,你还没吃过我做的菜呢。”
周瞭紧张地拿起筷子,好像口腔都为了配合而慌慌张张地分泌出唾液,他夹了一只饱满的虾仁,嚼过后朝弟弟竖拇指:“好吃。”
周望笑眯了眼睛,干脆在他对面坐下:“那边的中餐馆没几间做的合口味,我就自己试了,当然比起哥哥你的手艺是不够啦,这道蒜蓉虾最简单,我也练了好几个星期。”
周瞭刚要吞吐着接话,周望就站起身:“我还烧了汤,你等会儿。”
他闭上嘴,低头看那一盘喷香扑鼻的虾仁,慢慢执箸又夹了一个。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望笑着招待他,要亲手下厨,却并不会像从前那样做了好事就巴巴看着他邀功,甚至不得意,他坐在这样的餐厅,浑身上下都像个笑话。
心里憋得透不过气,嘴里的食物也味同嚼蜡。
周望随后又端出两菜一汤来,周瞭根本应付不过来,只能努力往嘴里塞,每一样都说好吃,结果就被噎着了。
周望忙给他倒水,他忙伸手接,手指碰到的那一刻水杯竟然垂直落地,接下来一串清脆的破碎声。
周瞭呆住了,想了许久,才确定刚刚松手的不是自己。
他抬眼看向弟弟,那个在四年间成长得更加成熟甚至陌生的青年,正尴尬地收回手,目光与他相触后飞快地移开。
周瞭轻笑了一下,弯腰想去收拾碎片,周望这时候却不避讳与他接触了,一把抓了他的手肘。
“别碰,我拿扫帚来。”
周瞭轻轻挣脱他。
两人间的气氛就这么瞬间改变了,周望直起身,任由那堆碎片碍眼地堆在脚边,对周瞭说:“你有什么不满意吗?哥?”
周瞭心里已经有火,但他不知道怎么发,只得站起身绕过狼藉:“我先走了。”
“走去哪儿?一顿饭就能打发你?”
周瞭震惊地停下步子,“什么?”
周望见他回头,满意地笑了:“我以为你会想看到更多,一顿饭远远不够。我们可是四年没见啊哥哥,你根本想不到我都得到了什么,未婚妻、MBA学位、崭新的充满机会的人生,我24岁,已经踏入了K城的上流社会,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看,你想要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该高兴啊,有什么不满意?”
周瞭看着自己的弟弟,那张笑着的脸让他一瞬间软弱,就脱口问出了。
“为什么一直没给我打电话?”
“那你呢?”
周望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我的号码一直没有换,四年了你就从没想过给我打个电话吗?”
周瞭被问住了,没错,他确实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念头。
周望露出个落寞又嘲讽的笑容:“我说过你比谁都狠,我也说过,等哪天我忘了你了,我就回来。”
他看着哥哥将目光慢慢投到他脸上,那几乎颤抖起来的视线和嘴唇,他爱死了这样的神情。
“没错,我忘干净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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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瞭走了。
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有忘记拿挂在衣钩上的风衣,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望往后退了两步,在椅子上坐下来,地上留下了点点血迹。他刚刚情绪激动,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踩着了玻璃碎片,现下也不觉得多疼。
比这疼的他又不是没受过,以前在哥哥面前还会软弱得流眼泪,离开后却一次也没有了,在异国他乡被全然陌生的环境包裹,竟也给了他一层坚硬的外壳,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在见到哥哥的第一眼,就暴露了裂缝。
他看了看地上那堆碎片,站起身找来扫帚。
周瞭回公司上班,小温都看出他面色不虞,这挺难得的,谁都知道周瞭脾气好,上一次冲属下发火似乎是因为莫逸要派他去美国出差。
“说起来总监到现在还单身就是因为宅吧?平常也不爱跟我们一块玩,公司到现在接过几次国外的单子啊,出国的差事多美。”办公室外几个女职员凑在一起八卦。
“你得了吧,总监是男人,又不需要shopping,出国能多美。”
“可以给我们带呀,就他没架子。”
于是话题就滴溜溜转到了周瞭如何长得帅性格好收入高上了,小温在旁边听不下去,凑过来说:“你们几个省省,又忘了自己少根器官了?”
一时大家噤声,都垮了脸。
周瞭在这间公司,其实算是被出柜的,因为有一位长期追求他的男人三不五时地出没,将公司上下都混了脸熟,特别是跟周瞭同一个设计部的,几乎都被其优雅成熟的处事和人格魅力征服,关于周瞭的八卦基本围绕在“总监什么时候嫁给那个律师帅哥”上。
周瞭不是没有听过那些传言,但是他否认也没用,在一次部门小聚时,喝得微醺的周瞭被小温半哄半骗地问,对同志怎么看,自己能不能接受,觉得段律师怎么样,他一直摇头摇头摇头,但是当小温问他,总监谈过恋爱吗?他却想了想,然后点了头。
他平时一副禁欲模样,男女不沾,这时候却点头,大伙儿的八卦之魂立刻熊熊燃烧起来,小温八爪鱼一样缠着他问,是谁是谁,是个怎么样的人。
“很好、很聪明、有音乐天分,哦他玩摇滚。”周瞭脸颊红红的,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抑或其他原因,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比划了几下拨吉他的动作。
“他说过给我写了歌,但没来得及听。”他语音渐低,垂着眼睑,随后就没说话了。
那氛围大家也开不了口。
周瞭架子低,人温和,厨艺也好。这都是表面现象,相处久了的同事都知道,他其实有些无趣,而且稍稍冷漠。
他那张时常微笑但其实很冷漠的脸在火锅蒸汽后头,看上去竟然真的是忧伤的模样。
后来大家也不追问他这些八卦了,因为从那短短两句描述里,不难感觉出对方很可能是个男人,虽然也有女孩玩摇滚,但外行人一般会说,她喜欢摇滚。
同时大家也纷纷觉得段律师胜率降低,因为周瞭这样斯文稳重的人,原来好的是摇滚青年那类。
下班的时候天空飘了小雨,几个女职员站在门口,准备拼车,正好看见一辆黑色奔驰滑过积了浅水洼的路道,摇下车窗,叫住了顶着背包正准备跑去地铁站的周瞭。
周瞭回头,但并没有走过去,还往前又迈了几步,似乎是拒绝了对方,但车跟了上去,车主朝副驾驶探过身子,并不罢休,周瞭才打开车门坐上去。
“哎,好男人都搅基去了……”小温无比惆怅,结果一扭头,身后俩姑娘正拿手机凑一块:“诶拍到没拍到没。”“拍到了,车里的也拍到了!”“发微博!”
周瞭头发上和衣服上都略微有些湿,扭头看着窗外,雨下大了,玻璃被冲刷得辨不清事物,他也还是沉默地扭着脖子,并不跟段沂源搭话。
段沂源在高峰期的拥堵道路上慢慢开车,不并道,别人插空也不急,仿佛堵车才是遂了他的愿。
“最近降温,我朋友开的温泉馆开张,这几天我带人去都免费,你有没有兴趣?你们这工作也累人,要适时放松。”
“不用了,忙不过来,你问问其他朋友吧,或者你的客户。”
段沂源慢慢刹车,等红灯。
“我才不带朋友呢,要泡一个池子,当然是跟喜欢的人一起才有意思。”
周瞭鼻腔里不耐地呼了口气,没说话。
段沂源也不看他,笑了笑:“不喜欢温泉也行,我最近学了道菜,煎鹅肝,你做中餐好吃,那我做西餐,这样以后餐桌上也丰富,所以怎么样,周末来我家尝尝?”
“沂源哥,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你不是也答应我只跟我做朋友吗?”周瞭扭过头,皱着眉。
连皱眉的样子也那么合他的心意,段沂源心里想。
“没错,那是因为我以为我坚持不下去了,但是没跟你见面的这段时间,我发现我其实还可以坚持的。”
“为什么?”周瞭简直想不通。
他和段沂源的关系曾经在四年前一次失控的见面后几乎决裂,但是之后段沂源道了歉,并且也一直非常彬彬有礼地与他相处,两人恢复了来往,而随之而来,段沂源竟然看似温和其实非常强势地,开始了对他的追求。
周瞭话说的哪怕再绝,他也不放弃,一坚持就坚持了三年多,前段时间段沂源本来打算放弃,但今天却又出现在周瞭面前了。
“为什么?我以为你不会再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绿灯亮了,车流缓缓前行。
“我爱你,从你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这么漫长的时间,足够解释一切了。”
周瞭看着段沂源的侧脸,不为所动,他本来没有那么心硬,但感情被掏空的人,确实连同情也分不出几分了。
“我弟弟回来了。”
段沂源扭过头,起初有些惊讶,在看到周瞭的眼睛后,目光也暗沉下来。
“他回来了。”周瞭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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撸主旧笔电挂掉了 本以为旧稿子暂时拿不回来 幸亏有发过文档给基友 感谢基友赞助!
第33章
'something'
百里宣被经纪人抓去公司开了个会,回来的时候正碰上周望要出门。
“晚饭不回来?”她放下包,顺手打开了音响。
客厅里盘旋起低沉的前奏。周望走过来扶着她肩膀,与她贴了贴脸:“要在外头吃,不用等我。”
随后便带上门走了,百里宣在偌大的客厅站了一会儿,然后坐下来翻找出根烟,点燃后非常克制地吸了一口。
Kurt唱:“something in the way”然后一直重复一直重复,百里宣听着,真想一口气将烟吸到过滤嘴儿,但最后还是忍住了,直接扔进了插着鲜花的花瓶里。
家里没有烟灰缸,周望在去美国的第一年就戒了烟,她自己却是因为职业关系。
她觉得她和周望快要走到头了。
虽然周望什么都没说,她也知道。在美国的这四年他们更像是是相互依存。周望懒于与别人沟通,而她是因为长久的家教而难以适应开放环境。周望半工半读,一方面是为了还钱给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得到工作经验获取MBA的申请资格,所以闲暇的时间少之又少。
但正是那样连约会都是在往工作餐时间里挤的日子,是让百里宣盲目地认为,自己得到了周望的爱情的契机。
周望答应和她一起出国,随身只带了吉他,他们初到美国的前两年,周望偶尔累了,会弹吉他唱歌给她听。百里宣自小接触的音乐都不像周望给她的,更激烈更直接,有时候觉得摇滚实在太肤浅了,但有时候却又觉得,没什么能比它更深入人心。
她想她或许喜欢的从来也不是那些外籍的家庭教师教给她的,而周望诱发了她真正的爱。
不管是音乐,还是她的一整颗为之颤动的心。
她以为周望也爱她,当然不像她爱得那么深,但为她唱歌的时候,那个青年是真的充满了感情。然后她发现她错得离谱,她一辈子没追过星,那些早就作古的古典音乐家当然不能带给她这样炽热的憧憬之情,她第一次追星竟然追的是近在咫尺的人,那些普通女孩隔着屏幕都尚且头脑发热,她身边却连劝解或者点醒她的人都没有。
幸运的是她并没有被自己蒙蔽太久。她参加了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选秀节目,在自己都反应不及的时候出道了,娱乐圈是多大的染缸?特别是在开放的美国,她立刻就从大家闺秀的模子里脱出来了,不再认为那个从不会主动吻她的周望是爱着她的。
她为这段关系做的最后努力就是回国。
安稳的故乡也许会让周望也安稳下来,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注意到自己,也许感情才有经营的空间。
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百里宣看了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
没必要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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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开车到地方的时候,家具公司已经在那卸货了,东西不多,几件简单家具和电器,厨房配件是最全的,奇怪的是没有彩电。
有几个在楼下贪恋棋局、黄昏都不愿回家的老人望着这边直嘀咕,表情都挺好奇。
周望停好车,从后车厢拿出一只行李箱,一边招呼着工人,一边跟着上了楼。
这是一幢半面墙爬满了爬山虎、楼道狭窄五颗灯泡有三颗是坏的,是这样的一幢楼。
周望回来之前就叫人来看过这幢楼五层的一间房。房子早就被租出去好几轮了,里头又旧又脏,家具早没几件能用,这段时间一直在传闻要拆迁,也没人来打理,房东都放弃了招租,却没想到会有主动找上来的住户。
周望走到门口,放下行李箱。
屋里已经被彻底打扫过了一遍,留着的东西都扔光了,工人们将新的地毯、躺椅、矮几和单人沙发放了进去。
看上去跟那时候很像。
他拎起箱子走了进去。
周瞭在接到江墨电话之前已经收到了她的请柬。
新郎是江墨的老板,在一起两年了,周瞭挺替她高兴的。
江墨现在跟过去完全不一样,有自己的事业,有了安稳的感情。她说离开浣城的决定大概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好的一个决定,过去这是因为周瞭,但是它间接推动了她的未来。
四年前那次与周望的争吵让她对周瞭和盘托出了她保守多年的秘密,当然了,或许那对周瞭来说无足轻重。
江墨父母离异的早,她跟了母亲,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半分为人母的资格都没有,她自己卖肉,跟各种男人胡混,等江墨上了高中,竟然还把女儿也卖了。
江墨不肯,就得忍受虐待,最后竟然说,读书要钱,江墨不自己挣的话,就不给她继续念书。
那时候江墨的希望就是暗恋了多年的男孩儿,品学兼优、温柔善良,如果能够和他考上一所大学,那么就能逃离浣城这座人间炼狱了。
所以她答应了,和男人从宾馆出来的时候,正好被周望撞见。
周望对她说,“你配不上他,你和你那个肮脏的秘密,永远都不该靠近他。”这让她惊慌失措,无论如何不再愿意受母亲摆布,最后仍旧没有读成大学,仍旧苟活在浣城,替母亲还债,那女人吸毒死了以后,那些债就到了她头上。
利滚利,并不多么骇人的数目,却将她栓死在了那片她憎恨的土地上。
直到她又遇见了周瞭,让她最终离开了浣城。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新郎是基督徒,此时周瞭跟随教堂里的宾客一齐鼓起掌来,神父面前的那对新人正吻在一处,场面很是温馨。
某个瞬间周瞭想过这样的场景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神知道,这不得深思。
婚礼之后便是宾主尽欢的时刻,江墨似乎没有邀请任何浣城的人,所以周瞭转了一圈,也没见着脸熟的,有些索然无味,随便吃了点东西,准备找江墨告辞。
这时候他见着了个人。
对方或许根本不认得他,但他记得人家,并且一定要上前打个招呼。
“你好,请问你是吴律师吗?”
那个男人回过头,礼貌地对他笑了笑:“你好,请问?”
“四年前你打过一场伤害罪的官司,那个被告是我弟弟,判三缓三,我是想来跟你说声谢谢,如果没有你收集的那些证据和辩护,我弟弟当时很危险。”
对方并没有回忆太久就想起来了,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神态突然躲闪起来。
“没,都是我该做的,每件案子我都尽力而已。”
周瞭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包括肢体语言都表示出想与他拉开距离,但本来也没有想要长谈下去,便再次道谢后走开了。
他找着江墨说要先走一步,江墨刚刚换了方便些的礼服,拽着裙摆就说要送他。
“我还有事儿想跟你说。”
她把周瞭拉到一边,低声问他:“你现在还跟那个律师有来往吗?”
“你说沂源哥?”
江墨撇嘴:“那家伙都给你了什么好处,叫那么亲切。”
“习惯了而已。”
“……其实早八百年以前就想跟你说了,但我过去在你面前不是特别注意形象么,就没多嘴。那个律师不是什么好人,你跟他来往最好小心些。”
周瞭没接话。
“这么跟你说吧,以前我有过一次和周望单独交涉过,嗯~怎么说,情敌的会面?那时候他想叫我离你远点,但是我跟他说,比起我,那个律师才是真正该提防的。在这点上,周望倒是想法和我一致。”
周瞭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他来说这些事儿或者这两个人,在他心里都有明确的位置,并不复杂,也就不需要想太多。
“我老公认识的一个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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