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小哥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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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屿，我有点事，今晚……”里潼闭了闭眼睛，似乎这普普通通一句话的措辞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你要是愿意就先住这里吧，要是不愿意我现在送你回家也行。”
　　说完他又飞快地补充：“对不起，我现在脑子很乱，说话可能……总之你将就着听吧。”
　　“那你呢？”苏屿还是没能从他嘴里得知发生了什么事，心一路往下沉。
　　也是，或许他真的只是里潼谈着消遣时间的一个“男朋友”而已，在里潼心里他们在一起时开开心心就够了，他大概还不够格跟里潼“谈心事，共患难”。
　　这个认知让苏屿看向里潼的目光有一刹那的阴郁，后者正背对着他找衣服，背影修长略显清瘦。里潼随便翻出一套休闲装，转过身来迅速换上，他转身的时候，苏屿瞬间恢复了惯有的温和内敛。
　　“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出国一趟。”里潼看了眼他家小哥哥，还是忍住了没多说。像他爸常说的一样，他妈那么漂亮那么招人疼，注定是用来宠爱的，是个男人就不该让心爱的女人为自己担惊受怕为自己辛苦操劳。
　　里潼觉得他家小哥哥也一样，虽然他对苏屿的感情还不至于到“心爱”的地步，但小哥哥那么温柔那么讨人喜欢，是要来哄和撩的，他不想苏屿胡思乱想瞎担心。
　　里潼穿好上衣，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没多大事，过段时间我就回来。”
　　苏屿信他才有鬼了，要真是小事，里潼刚才至于失控成那样？连手机都是他帮里潼捡起来的。但里潼不愿意多说，苏屿也一筹莫展，只好手足无措地杵在一边看着他家潼潼。
　　等里潼简单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苏屿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握住他的手：“潼潼，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就不能……不能向我透露一点点吗？就一点点好不好？我很担心你，但是……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里潼明显一愣，随即用力反握住苏屿的手，勉强冲他笑了一下：“真没事，我能解决的，你别瞎操心……”
　　“可是我害怕。”苏屿固执地拽着他的手，近乎不可理喻地说，“我喜欢你……不，我爱你。潼潼，你告诉我好不好？就算帮不了你，可说出来你总会好受些吧？”
　　里潼沉默了一会儿，虽然手骨让苏屿攥得生疼，可他却莫名多了一丝安心。苏屿等了许久也能等到他的回答，眼神逐渐黯淡下去。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仿佛忽然让什么东西烫到了似的，飞快地松开里潼的手。
　　“抱歉，潼潼，我……”
　　话音戛然而止，苏屿愣愣地杵在原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在刚才，里潼忽然往前一步，一把搂住他。
　　“我妈妈出了点意外，进医院了。”里潼抱紧怀里的小哥哥，做了个深呼吸，言简意赅地说，“具体情况我暂时还不清楚，但我必须得去看看她，估计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
　　苏屿心一沉。
　　“别这样，宝贝。”里潼看出了他情绪低落，连忙安抚说，“好吧我承认，我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确实有想过——如果我妈这次的情况不容乐观，那我就不回来了，一心留在国外照顾她。但我现在不是改变主意了吗？”
　　苏屿无意义地“嗯”了一声，等着他往下说。
　　“小哥哥，要是我不回来了，你是不是要找别的男朋友啊？”里潼有意哄他开心，“我也很喜欢你呀，一想到你会被另一个没我帅的男人糟蹋掉，我心里就难受得要命，满脑子想着我一定要回来。”
　　苏屿又好气又好笑：“小混蛋，怎么说话的？你才被糟蹋掉。”
　　“是啊，我心甘情愿被你糟蹋嘛。”里潼放柔声音，“宝贝，咱们先不找别的对象好不好？你等我回来——放心，用不着三年五载，最多几个月。要是你不愿意等呢，我也没意见，路燕那边的人我会吩咐的，给你的资源照旧，公司不会亏待你；要是你愿意等呢，那……”
　　苏屿接茬：“那你回来后就考虑和我过一辈子。”
　　里潼：“……”
　　他无奈地看着苏屿，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苏屿看见他的表情，知道自己太着急了，可是真心话已经说出口，没有半路捡回来吞掉的道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要是你敢这么说，多久我都愿意等。”
　　“你就那么喜欢承诺啊？怎么跟个痴情的小女生似的？”里潼吐槽完，居然还真举起手发誓，“行吧，如果你等到我回来，我对你也还有感觉的话，那我们估计是真爱了，不结个婚都对不起读者们。”
　　这次轮到苏屿无奈了，眼里却噙着笑意：“你正经点行吗？”
　　没过多久，有司机过来接里潼去机场，机票早就有人订好了。里潼上车前，苏屿忍不住抱了他一下，用尽全力，仿佛抱紧汪洋大海中的唯一一块浮木。
　　“潼潼，你一定要回来。”苏屿轻声说，“早点回来，我等你。”
　　里潼敏锐地听出了他声音里压抑的那一丝颤抖，默不作声地用力回抱苏屿。
　　这个拥抱持续了将近一分钟，里潼一句话也没说，深埋在心底的那些焦躁不安却渐渐变淡——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一点，只是觉得很舒服很安心，仿佛一个拥抱就已经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可以从容不迫地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嗯，等我回来。”最后里潼低声说。
　　他开门上车，衣服下摆被风吹起又落下，在夜色中划下一道近乎锋利的弧度。苏屿看着他隔着车窗口对自己一笑，司机启动车子，里潼的面孔很快在他面前消失。
　　高档的商务车绝尘而去，苏屿无意识地迈动脚步，往前追了一步才回过神来，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
　　无边的浮华夜色中，一切终将归于平静。


第27章　二十七个小哥哥
　　对苏屿来说，没有里潼的日子单调了许多，每天除了工作好像还是工作。
　　他不禁认真思考了一下，在遇到里潼之前的那段空窗期他是怎么度过的？那时候似乎也没这种寂寞到难以忍受的感觉啊。
　　伊秀华大概是从哪里听说了他和里潼的关系，这不奇怪，既然圈子里的大佬们都知道了这事，伊秀华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毕竟作为一个金牌经纪人，伊秀华最不缺的就是大佬人脉。
　　苏屿早就做好了伊秀华会找他谈话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伊秀华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甚至没把这件事说破。两个人心照不宣，接着伊秀华转移话题，让苏屿好好准备一下，下个星期进剧组。
　　没错，《最美的年华》马上要开机了，苏屿六月中旬拿到的剧本，此时已经是七月上旬。不过是一眨眼，里潼就离开了小半个月。
　　雪璐的广告前几天开始在电视上播放，虽然不少观众早就知道了前段时间上热搜的小哥哥就是雪璐的新代言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看到完整的广告视频后集体高潮。公司团队稍微带了一下节奏，观众们都十分买账，网络上瞬间掀起了一股“雪璐雪糕热潮”，不仅雪糕销量爆炸，苏屿这段时间的热度也高到不行，“国民初恋小哥哥”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代称。
　　这当中就有里潼的功劳——这小孩明明在国外，也不知道从哪买了个雪璐雪糕，大大咧咧地拍了张坐在江边吃雪糕的照片。他没有明目张胆地给苏屿带热度，只是一只手拿着雪糕，另一只手捏着包装纸。
　　底下评论区一溜桐花疯狂地求同款雪糕，稍微细心点的粉丝立马放大图片，将那一块小小的包装袋单独截图发上来。
　　网络上甚至出现了一小撮苏屿和里潼的cp粉，成天嚷嚷着“雨桐”、“桐雨”，就谁攻谁受的问题撕得难舍难分。
　　苏屿的粉丝自称“雨点”——虽然他每天刷微博看热闹，却至今没适应自己有了上千万粉丝这个事实。
　　除了雪璐的雪糕广告，苏屿在伊秀华的安排下还陆续拍了另外几个广告，不过都要过些时候才能播出。苏屿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反正工作时他尽心尽力，过后拿到钱就行了。
　　比起拍广告，他更期待接下来要拍的网络剧。
　　《最美的年华》不是什么没人听说过的小透明网文，想当年这篇小说在网上也火过一段时间，作者是晋江文学城的签约写手，可惜文红笔名不红，继这篇文后该作者又连续写了几篇同类型的小说，结果都没掀起什么波澜。
　　后来《最美的年华》卖出影视版权，没过多久作者和网站的合同到期，顺理成章地封笔了。
　　苏屿前几天特地找来原著研究了一下，发现和剧本的出入挺大的，就没继续看下去。
　　《最美的年华》主要讲大学校园里的爱情故事，男主许如年是教授，女主应华是大一的新生——没错，就是师生恋，还是女追男。
　　进剧组的日子如期而至，这部剧就在北京拍摄，剧组借用了某所郊区大学当场地。得知这事后叶秀很遗憾：“我还想去见识一下传说中的横店来着。”
　　苏屿几年前刚出道那会儿去过几次横店，一点也不怀念那地方，这部剧能在北京拍再好不过。他将剧本放到一边，笑了笑：“会有机会见到的。”
　　除了叶秀，伊秀华还另外给苏屿安排了两个临时助理，免得有什么事叶秀一个人忙不过来。第一天进剧组的时候伊秀华也跟来了，和导演等人一一打过招呼。导演一见到伊秀华就满脸笑开了花，殷勤地叫着“华姐”，和伊秀华聊了一会儿。
　　闲聊的过程中伊秀华看了眼不远处的苏屿，周导也跟着看过去。苏屿适时地冲他们微微一笑，依稀辨认出周导的口型，那句话应该是“没问题”。
　　不用想也知道伊秀华这是拜托导演多关照他，苏屿心里一清二楚，脸上却佯装什么也不知道，漫不经心地和叶秀聊了几句。
　　当天下午是剧组的开机仪式，由于这网络剧只是个小制作，导演要求一切从简。开机仪式很快结束，伊秀华过来拍拍苏屿的肩膀：“好好拍戏，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她又转向叶秀：“秀秀，你照顾好阿屿，有什么跑腿的活吩咐那两个临时助理干就行，别什么都一个人做。”
　　叶秀这姑娘什么都好，体贴细心会照顾人，勤奋上进又好学习，就是有时候太拼命了，傻乎乎的什么活都往自己身上揽。
　　叶秀笑着“嗯”了一声：“华姐你放心，我会看好屿哥的。”
　　这所大学的学生们九月中旬开学，也就是说《最美的年华》预计要在两个月内拍完。这部剧一共有三十二集，平均两天拍摄一集，难度倒也不大。
　　当然，这是在最理想的情况下，拍摄过程鲜少有一帆风顺的。周导从事这个行业多年，深知这一点，因此为了避免后期时间不够用，他从第一天开始就把大伙的时间抓得很紧。
　　开机当天，剧组就先出了一批定妆——苏屿饰演的男主角许如年，欧羽宁饰演的女主角应华，曾铭泽饰演的男二齐旭然。
　　试镜那天苏屿一直残念的女主角这会儿终于见到了，欧羽宁是个比她还新的新人，长相说不上有多艳惊四座，但胜在够甜美可人，是那种一看就蛮讨人喜欢的类型。
　　下午开机仪式的时候欧羽宁并没有出现，应该是有事耽误了时间。苏屿犹豫了一下，想起伊秀华总说自己不够主动，于是过去跟欧羽宁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苏屿，是饰演男主角的……”
　　“我知道。”欧羽宁没等他说完，淡淡地瞥了苏屿一眼，“我叫欧羽宁，女主角。”
　　苏屿一顿，愣是从她短短的一句话里感觉到了点傲慢的味道。
　　这姑娘看起来不太好相处，苏屿讨了个没趣，将视线转移到另一张熟悉的面孔上。
　　那是曾铭泽，大约两个月前，这人提醒过他范熙能要对他动手。
　　苏屿向来记恩不记仇，他对曾铭泽很有好感，一直记着自己欠对方一个人情。正巧曾铭泽也看过来，苏屿冲他笑了笑：“我才知道饰演男二的是你，之前都没听说过。”
　　曾铭泽似乎不太习惯跟人对视，低头略带不好意思地一笑，没吭声。
　　剧组的大部分人都住在几公里外的一家酒店，苏屿跟随大部队吃过晚饭后，一起回到酒店里。
　　他洗完澡，坐在床上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着剧本，一边给里潼发了张“许教授”的定妆照。定妆照是他特地向导演要的，周导很好说话，只是叮嘱他先别外传。
　　这些日子里潼似乎很忙，微博很少更新，朋友圈也不发了，连苏屿给他发的消息也偶尔才回一次。苏屿大致知道他在忙什么，不敢随便打电话过去骚扰里潼，只能每天等着里潼有空了和他说几句话。
　　前几天里潼破天荒地给他打了个电话，接通后却没说什么，苏屿问了他几句，听他的声音满是疲惫，也不说话了。两个人相隔万水千山，这一刻却默契地沉默着，静静地听着手机另一头对方的呼吸声。
　　里潼应该是站在窗边，因为除了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苏屿还听见了微微的风声。他想起里潼确实有站在窗边接电话的习惯。
　　好半晌，里潼的声音里带上一点无奈的笑意，低声说：“我没事，就是有一点空闲时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想给你打电话听听你的声音……嗯，没事，就这样。”
　　里潼有轻微的感冒，一说话就想咳嗽，他强行忍住，沙哑得不像话的嗓子却还是没瞒过苏屿：“声音怎么回事？感冒了？你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是吧？”
　　里潼连忙否认：“怎么会呢？我这么会心疼自己的人……”
　　这话听着简直像放屁，苏屿立即说：“开视频，让我看看你。”
　　“别了吧，我在厕所呢，多不好看呀。”里潼推三阻四地说，“而且这地方没网络嘛，虽然我也想见你，但是……”
　　苏屿一声不吭地听着他扯淡。
　　“好吧，我招还不行吗？”里潼受不了他这样，无奈地说，“我这几天那什么……作息有点混乱嘛，样子不好看，胡茬也没刮干净，拍张照片能直接当黑历史。宝贝，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这么不英俊潇洒的一面，有损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啊。”
　　苏屿想也不想地说：“没事啊，在我心里你最帅。我开视频了啊？”
　　里潼最后还是没答应和他视频，这次通话后，里潼又消失了几天，回苏屿消息的频率更低了。
　　苏屿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定妆照发过去有几分钟了，里潼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苏屿不禁有点沮丧，知道今晚里潼多半是不会回他消息了。


第28章　二十八个小哥哥
　　进剧组的第二天，《最美的年华》正式开拍。苏屿一大早跟着大伙回到充当拍摄场地的大学校园，忙忙碌碌地开始换衣服化妆。
　　苏屿的服装是标准的白衬衫西裤，再戴上一副学院风的细框眼镜，一身浓重的书卷气霎时倾泻而出。他的气质微妙地介乎于成熟稳重和青春元气之间，整个人显得禁欲又温柔。
　　造型老师很喜欢苏屿，轻声细语地和他聊了几句。苏屿虽然天生不是主动的人，但也不是话题废，只要有心开口，一般不会把天聊死。
　　苏屿想起在微博上偶尔刷到的“得罪造型师”的结果，有意和这位造型小姐姐搞好关系，免得哪天小姐姐看他不顺眼，顺手给他来个一言难尽的造型。
　　他的造型很快做好，欧羽宁那边也准备就绪。化妆后的欧羽宁更显得眉目精致，发尾烫成一个个可爱的小卷，柔顺地垂在肩膀上，她穿着一身十分学生气的连衣裙，远远看去娇俏甜美得不行。
　　不过也只有远看是这个效果，稍微走近点一看，这女孩从脸蛋表情到言语动作都透着一股子根深蒂固的高傲，就差把“我是小公举”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第一场是苏屿的戏——许教授拿着教案书和备课本上楼，走进三楼的其中一间大教室，站上讲台向新生们自我介绍。
　　周导先给苏屿讲了一会儿戏，发现苏屿悟性很高，就不再多废话。一切就位，苏屿抱着道具书不疾不徐地在楼道里走了一段，直到导演喊“咔——”才停下来。
　　“这一段过，拍下一段走廊的戏。”周导言简意赅地说。
　　苏屿又到走廊上走了一段——没办法，学校的楼道和走廊那么长，苏屿不可能真的全部走一遍拍下来，都选拍一段，到时候让后期看着剪到一起就行了。
　　走廊的戏拍完，下一段是苏屿推门进教室。吵吵闹闹的教室渐渐安静下来，窃窃私语中夹杂着扮演女学生的群演惊呼“好帅”的声音。
　　苏屿站上讲台，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群演都看着他，女群演们花痴的表情做得无比逼真。他按照剧本向学生们做自我介绍，话音刚落，有个女学生刷的举起手：“教授，我有问题！”
　　苏屿温和地说：“好的，这位同学请讲。”
　　女生连站都没有站起来，大大咧咧地笑着问：“教授，你有女朋友吗？”
　　全班哄堂大笑。
　　“这个问题与课堂无关。”苏屿微微一笑，“不过我可以回答你——还没有。”
　　教室里又响起一波笑声。
　　“咔——”周导满意地看着苏屿，“很好，过。下一场准备。”
　　下一场戏是男主角和学生们开玩笑正说得热闹，迟到的女主角忽然冒冒失失地闯进教室，打断满室的欢声笑语。
　　所有人休息五分钟，周导走过去给欧羽宁讲戏，欧羽宁可有可无地听着，显得有点不耐烦。周导倒没流露出什么不高兴的表情，片刻后欧羽宁敷衍地说了句“知道了”，周导转过身来示意大家各就各位。
　　苏屿重新站上讲台，第二场开拍。
　　苏屿在讲台上和学生们说笑，教室的门忽然被撞开，推门的人显然没控制好力度，米白色的木门“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又猛地反弹回去。
　　苏屿：“……”
　　他是真被吓了一跳，不等反应过来，周导说：“咔——NG，重来。羽宁注意一下，推门的时候别太用力。”
　　欧羽宁皱起眉头，没吭声。
　　第二场第二次开拍，欧羽宁这次控制好了力度，顺利推开门后，一阵旋风似的冲进教室。周导忍住喊“咔”的冲动，心想对这种富二代还是别有什么要求了，谁让人家的老爸是投资方呢，看着差不多能过去就行……
　　他还没自我安慰完，下一秒，欧羽宁停下脚步，直愣愣地杵在原地，睁大眼睛瞪着苏屿，那模样活像要吃人。
　　周导：“……”
　　苏屿和她对视，也是一愣。他记得这场戏里女主角应该是对男主角一见钟情才对，难道他和欧羽宁拿的剧本不一样？这么凶狠的眼神……莫非在欧羽宁的剧本里他是对方的杀父仇人？
　　但导演没喊“咔”，苏屿只得继续演下去，维持住脸上的翩翩风度，对欧羽宁温和一笑：“这位同学，请问你……”
　　欧羽宁直眉愣眼地说：“你是许教授？我来上许教授的课……”
　　周导终于忍无可忍：“咔——羽宁眼神不对，说话感情不对，重来。”
　　第二场第三次，欧羽宁再次一阵风似的跑进教室，随后来了个急刹车，直勾勾地瞪着苏屿。
　　苏屿：“……”
　　他做错了什么？
　　这么连续几次下来，苏屿算是发现了，欧羽宁这姑娘应该从来没演过戏，一点戏感都没有，也真是难为她瞪着眼睛假装怦然心动了。
　　连续NG四次后，欧羽宁不耐烦了，周导把她叫到一边认认真真地又说了一次戏。这次欧羽宁好歹听进去了一点，再开始的时候虽然演得依旧辣眼睛，但NG到第五次后，周导终于能闭着眼睛让她过了。
　　作为和欧羽宁对手戏最多的人，苏屿觉得压力很大。他难以想象一个人的演技居然能差到这种地步，但凡欧羽宁表现得稍微好一点，人稍微努力上进一点，他也不会这样满心绝望。
　　接下来是欧羽宁急匆匆地在楼道和走廊里奔跑的镜头，这么简单的几个过场，她竟然也NG了三次。
　　周导再三提醒：“你不用真玩命地跑，装个样子就行，跑太快很容易跑出镜头……”
　　欧羽宁依旧是那副不受教的模样，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
　　苏屿坐在一边留意着她，心一路往下沉。
　　他现在罢演还来得及吗？
　　当然这只是想想，虽然女主角的演技是差了点，但苏屿的职业道德和他对演戏的热爱绝对不允许他做出“罢演”这样的事。苏屿休息了一会儿，听见周导见他的名字，赶紧准备好上场。
　　下一场是下课铃声响，苏屿抱着书本走回办公室的戏，主要表现出“许教授”在学校里多么受欢迎。许教授在学生们的簇拥下从容不迫地走出教室，回办公室的路上，不少学生主动跟他打招呼，每个学生的态度都礼貌而热情。
　　周导：“咔——很好，下一场。”
　　下一场戏和苏屿没关系，是女主角应华和闺蜜林潇潇在教室里闲聊的戏。饰演女二林潇潇的艺人名叫殷凉橙，也是个新人，和欧羽宁画风比较像，乍一看，真是一个赛一个甜美。
　　苏屿没心思“欣赏”欧羽宁的演技，由于接下来还有他的几场戏，他还不能走开，索性坐在一边玩手机。
　　叶秀挤到他身边，偷偷摸摸地吐槽：“屿哥，这个欧羽宁的演技好像不太行啊。”
　　苏屿扫了眼周围，见大家都在留意拍摄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