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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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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演哪出啦。笨蛋。」
齐槐丰甩甩手,吕恒松开手,气氛有点微妙,只是吕恒的态度太过大方自然,以至於齐槐丰根本没感到一丝尴尬古怪。
「夜晚乱象多,骑车骑好,眼睛放亮。」吕恒念了几句就目送齐槐丰骑走,然後回到方才公园,对灌木丛里低冷斥道:「好一双风流鬼,要做滚进土里做,下次再让我遇到我就拆了你们的骨头。」
「唉呀、原来是吕家的、少爷饶命。」两道缥缈的声线及一双交错纠缠的白骨影子随晚风淡去。剩下来的就只有一直被忽略的蝉鸣而已。
* * *
若说第一志愿高中的特色之一是设备先进,校舍摩登漂亮,那麽齐槐丰就读的学校就是出了名的树木花草多,校舍一半以上都是古蹟,也是历史久远的名校。
比起漂亮的花园及喷水池,早期受欢迎的其实是某栋校舍楼顶的温室。可惜後来被荒废了,因为是位在偏僻的实验大楼楼顶,长年遭闲置不管。直到去年来了一位生物老师,在该老师的努力下才申请到一笔经费加上她自费添购植物、器材,重新让温室运作起来。一来提供教学,二来是该生物老师的个人兴趣。
不管怎麽说,齐槐丰都很高兴温室再启用,这是因为他向老师毛遂自荐,成了管理温室的工读生之一。这打工是份额外收入,并不太辛苦,即使进入寒假依然持续着,而且假期只剩他一个人负责温室,薪水领得比学期间丰厚,所以他很高兴。
於是某个冬季傍晚齐槐丰难耐寂寞,主动约罗咸端夜晚到温室聊天赏花。他们约在学校後门见面,罗咸端骑黑色自行车出现,齐槐丰早买好两人的饮料等候,罗咸端看了眼饮料淡淡说:「破费了。」
「不会啦。之前你也请过我。」
罗咸端想了下会意过来那是指园游会的事,浅笑说:「都多久的事了。走吧,到顶楼乘凉看星星。」
其实齐槐丰用的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烂,但是由罗咸端讲出口怎麽就那麽浪漫呢。他望着罗咸端傻笑,好像在确定这不是梦,然後带路到那栋有实验室的校舍,边走边介绍道:「我打工的温室就在实验大楼,现在寒假只有我帮老师照顾花草。冬天的星空特别美,而且没太多人会过去。我们可以聊天到九点多,因为学校十点就不开放了。」
罗咸端静静聆听,并跟上齐槐丰。该栋建物的电梯在维修,於是他们只好走楼梯上楼顶,结果两人一身汗。齐槐丰尴尬得拼命想找话题聊,飙的汗更多了,一到顶楼吹来晚风,稍微缓和了他的紧张状态。
这高度稍微远离光害,天上星星更加明亮,罗咸端走到矮墙旁边说:「不错的地方。」
齐槐丰松了口气,又是开心傻笑,他把饮料递上,两人边喝饮料边仰望星空放空。他看罗咸端含住吸管不停喝饮料,偷偷瞄了眼罗咸端看起来并没有不愉快的样子,於是他也放松心情喝饮料看星星。
饮料一下子就要喝光了,齐槐丰问:「要不要进温室看看,老师喜欢养些少见的厚肉跟食虫植物,很有意思。」
「也好。」罗咸端等他开锁,从外头看就知道温室比在平地看还要大,远观几乎透出各种植物深浅不一的绿色,出入口是前後两道门,中央有用石砖铺砌流水,帮浦是老师自己设置的,而且水流里有小鱼小虾。
植物按照它们各自的特性归类分区,不同区之间有屏幕相隔,隔间上也全都是绿化植物。可以想像那名生物老师对植物的热爱而投注不少心血。花草生长得相当茂盛,像置身在一座小丛林,无法一目了然。
齐槐丰发现罗咸端一双眼不停往里面打量,当下得意道:「端端,这里很好吧。」
「嗯,蛮好的。」
「里面有休息的地方,有时我会跑来这里吃便当或是写作业,老师那套桌椅坐起来很舒服,抬头应该也能看到星星。门开了,我们进去。」
两人甫入温室就听到不寻常又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和喘息声,那是一男一女混杂的声音,忽高忽低、压抑而又短促,女声忽然拔高尖叫,齐槐丰当即认出那是他生物老师的声音,当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他印象里年轻貌美的生物老师也是很受欢迎的女性……只是齐槐丰没想到老师那麽大胆狂野,不过他都能想到将这里当约会场所,老师直接把温室当炮房也好像不那麽意外了。
这情况简直是耻度破表,齐槐丰僵着脸想提议撤退,但当他转头看去发现罗咸端那张万年木然的脸好像带着一丝意味深远的笑。那是在笑?他愣怔,两三秒後罗咸端才转动眼珠迎视他,两人手背、手指轻碰,罗咸端拉住他的手退出温室,还细心把门锁上,拿过他喝空的饮料杯说:「走吧。」
「嗯。好。」齐槐丰声音乾涩,并没留意下楼时罗咸端把饮料杯随手搁在某一阶的楼梯上,彷佛是想昭示在温室做爱的两人有别人上来过一样,算是恶作剧的心态。
他们下楼走在走廊间,绕过校舍沿操场边缘走,那里除了沙土地还有整排灌木丛,再来才是树木,无论哪个角落都藏了情侣的踪影,这又是男校,因此不乏会瞥见同性情侣在卿卿我我。以前齐槐丰不会在这时间做校园巡礼,把温室的例行工作忙完就走人,所以现在特别尴尬无言,只能催眠自己那都是幻觉。
结果他们各自牵自行车出了校园,在学校旁一条长砖道上并肩而行,那儿有整排树荫,晚上时会有地灯,只是走到後段的路灯坏了不少,而那区又罕有人烟,所以迟迟没人来修理。
罗咸端稍稍领先在前,齐槐丰在後面开口说:「抱歉,其实我很少在学校留那麽晚,我不晓得晚上会是这样……」
罗咸端速度慢下来,低头闷闷哼了声,然後破天荒哈哈大笑。等齐槐丰来到身边,罗咸端忍住笑意看向他说:「你真好笑。哈哈哈……」
得到这种评语,齐槐丰脸都黑了,真想挖洞把自己埋起来。他想起自己心里的小疙瘩,吕恒跟端端说不定更有可能发展成情侣关系,脱口就说:「要是吕恒就能处理得更好吧。」
「我跟他不是同一类人。」罗咸端迅速没了笑容,冷淡地说:「而且,关他什麽事?」
「因为,因、因为他心思细腻。而且你们个性那麽互补。呃,我说错了吗?」
「嗯,他跟每个人都很好。」罗咸端话音清冷,没什麽情绪的附和。
「对啊。下次还是找他一起……」
「所以说。」罗咸端忽地打断他的话,把他们的车都靠墙停,然後双手撑墙困住他。
「关他什麽事呢?」罗咸端面无愠色,却让人无由紧张起来。
气氛开始有些怪异,齐槐丰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他没见过对方这麽强硬过,而且浑身散发出一种侵略性的气场,充满压迫感,坦白说他面对这人竟然有点腿软了。这一刻齐槐丰才发现自己好像不曾真正认识罗咸端,感觉好陌生。
平常看来就无欲无求、天性冷淡的罗咸端,为什麽忽然性情疋变,齐槐丰回想了下,好像是提到吕恒的时候才起变化,他抖着嗓音问:「你、你们吵架吗?不要生气啊。」
从没想到自己会被罗咸端困在幽暗巷道里,虽然罗咸端的样子不像一般人火大发脾气,可是异常认真、执着的态度也令他很困扰。
「为什麽老是提那个人?」罗咸端放轻语调说:「跟你在一起的是我。不是吕恒。」
「我只是刚好就想起吕恒。抱歉。」齐槐丰都不晓得自己是在抱歉什麽,提吕恒是个禁忌吗?其实他们关系很不好?他都被搞得一头雾水了。
罗咸端半眯眼,慵懒睇着眼前怯生生的小少年,缓慢眨动眼睫低语:「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想着其他人事物。」
「噢……」这家伙是罗咸端?之前还以为是个很随波逐流、没什麽地雷的家伙啊。
「好乖。」罗咸端扬起浅浅笑痕,侧首用唇在齐槐丰耳根擦过一记轻吻。
这若有似无的碰触令齐槐丰整个石化僵住,默默把背贴在墙壁上,巴不得头穿墙而过,逃跑。他内心正歇斯底里狂问:「刚才发生什麽事?他亲我吗?端端亲我吗?还是耳朵有虫飞过?我的错觉吧?哈哈,今晚的错觉真多啊!」
然而接下来落在额际和浏海的吻很快否定他的自我安慰。他猛一回神时已经被罗咸端搂在怀里,蜻蜓点水的亲吻着头发和脸,吻得越来越重,最後明显的碰到他的唇瓣,一次又一次贴合、压覆上来,甚至感觉得到罗咸端的舌尖舔过。
齐槐丰吓傻,身心紧绷,罗咸端退开来望着他微笑,他尾音发虚轻唤:「端、端端?」
接下来的疑问随即被罗咸端以口封住,薄凉却霸道的拥吻令他陌生,慌乱害怕,被喜欢的人这样突袭不是都会害羞兴奋吗?为什麽心里只觉得好恐怖,总觉得想逃跑啊。
「唔嗯。」齐槐丰想推开对方,但他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力,不晓得是因为害怕而失去力气还是因为对方力气太大,这反抗的举动似乎刺激到罗咸端,於是他被抱得更紧,被吻得更加蛮横用力。
舌头被缠卷住,他有一种灵魂要被吸出去的错觉,甚至脑袋开始发昏,并不是爽到升天那种状态,而是真正晕头转向了。可是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在内心呼求:「不要了,不要这样,端端,你好可怕。」
齐槐丰四肢发软却没往下滑落,罗咸端把他压在身前,几乎要窒息才被放过,他赶紧仰首喘气,恢复精神挣扎起来。罗咸端却把他按在墙上冷静而低沉着嗓音问:「你不希望我这麽做?」
「你干嘛突然这样,很吓人……」
罗咸端勾起嘴角,笑容一派轻松的说:「我知道你喜欢我,既然都约出来了,难得没有那个碍事的家伙,你不想试一试吗?刚才在温室见识到的那种事。」
齐槐丰愕视那张清秀漂亮的脸,半晌挤不出话来,罗咸端压握住他肩膀的手暧昧而情色的揉了揉,慢慢捏到他锁骨,眼看又要吻上来,他抖着声线说:「我、我们都是男生。而且我们都没成年。不可以……不行啦……」
在这样的冷天,他的衬衫几乎彻底汗湿了,不是热出来的,是被罗咸端吓出来的。诡异的是这条巷道还真的连人跟车都没有,甚至连一只狗都不经过,简直好像方才散步进到了别的空间。
这一刻齐槐丰不禁想起了吕恒,那家伙尽管平常爱开玩笑又有点轻浮,可是紧要关头却最可靠,假使是吕恒的话绝对不会勉强任何人吧。他不由得这麽想了起来,换作吕恒一定不会把他逼到这样狼狈的地步……
就连那次唱完歌在公园遇到野合的情侣,吕恒都还优先护着他,用开玩笑的方式化解尴尬。越是窘迫的时候,他越容易想起吕恒,这种时刻如果吕恒蹦出来解危该多好啊!
但是齐槐丰想起刚才诱发罗咸端变化的情况,还是选择闭嘴不提吕恒,又一次强调:「你不要闹我啦。」
罗咸端却若有似无笑了下,他说:「我们都未成年,所以呢?」
「所以不可以。」
「是吗?所以你没看过A片?没看过裸体?自己洗澡的时候,光着的身体总有看过吧。」罗咸端侧首贴近齐槐丰的耳际低吟,双手再度困住他。
低缓略带磁性的声音彷佛渗入骨髓般蛊惑着小少年,令闻者遍体酥麻。罗咸端引诱道:「小丰,想不想看我的裸体?或是……脱光我的衣服?不光只是看,还能做点舒服快乐的事。你没有那种欲望吗?握住阴茎的时候,会想要多一点不是吗?想不想也让我碰你?」
罗咸端的表情变化不大,声音起伏不高,但露骨的说法和态度却是相当难以抵抗的诱惑,尤其对象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齐槐丰压低脑袋,双手扯着衬衫衣摆努力想遮住裤子胯部,他早已起了反应,却只能难为情夹紧双腿逃避现实。
「不用害羞。」罗咸端改拉住他的手,在他唇间又亲了下说:「跟我来。」
齐槐丰本想牵了车立刻逃跑,再怎麽喜欢对方都觉得事态不对劲,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手脚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跟着罗咸端走。意识反倒越来越混沌,他很害怕,很想大叫,注意力被一股尿意分散,这麽诡异紧张的时刻,竟还能分神想着要找厕所,他感到可悲可笑。
他好像骑车跟着罗咸端到一栋漂亮的房子里,被带到一个房间,接下来的事像梦一样,虽然没有真正像男女般交媾,可是罗咸端好像帮他发泄了欲望,用手和嘴巴,他射精後哭了几声就再没有意识了。
第2章 贰
生理时钟的缘故,一早五点齐槐丰就在自家房间醒来,望着窗口透进来的天光发呆了好一会儿,对比室内的宁静,窗外遮雨棚上的麻雀们跳来跳去,啁啾不停。
他在回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他约了罗咸端到学校里的温室约会,然後发生了一点尴尬暧昧的事情,他们喝完饮料就离开顶楼,却发现校园内意外「热闹」,於是又转移阵地到校园外。
再然後……他好像提了吕恒的事而刺激到罗咸端,结果对方忽然性情大变,虽然语气表情还是那样薄凉淡漠,可是眼神和气场都充满压迫感和侵略性,让人害怕。
虽然那情况下心情很混乱,他还是因为想起一些露骨的言词而红了脸,一切都很不真实,只是最後的事竟然毫无印象了。他只记得自己不知道为何跟着罗咸端走,最後究竟发生什麽事?他又是怎麽回到家的?
一切如一场醒来太久的梦,不管再怎麽用力回想都想不起来。
「既然没印象,那应该不重要吧。」齐槐丰低哝了句,趁洗脸刷牙时也冲了澡,感觉不到半点异样,然後又光着身子走出来房间对着衣柜旁的镜子照了下,自嘲道:「啊啊,我真白痴。哪有可能怎样啊。」
一定是他喜欢罗咸端又撞见那些脸红心跳的事,错把梦境跟现实混淆。虽然这令他担心自己脑子是不是有什麽问题,怎麽有办法把前一晚才刚发生的事忘得这麽乾净。不过会产生种种错觉,甚至以为他们差点越界,他不由得扯开一抹苦笑。
「变态的是我吧。居然把妄想当成现实。」他和那两个高三生总是一起行动,寒假时常一起到外头玩,吕恒似乎认识很多有趣的人,偶尔会介绍零工给他,或是和网友网聚,有时他跟罗咸端会被吕恒抓去凑人数。
无论打工或玩乐,还是一起到图书馆看书、写作业,吕恒总是爱跟他开暧昧的玩笑,被起哄的时候他也有点困惑,他问吕恒:「老是说你喜欢我,虽然听得出是玩笑,但还是很不妥吧。而且我喜欢端端,你是想害我吗?」
吕恒说:「我在帮你试探端端啊。要是他不觉得这玩笑讨厌的话,代表他不觉得同性恋很奇怪。还有,你不是说要帮我挡桃花吗?有你在的话,那些人就不会对我想太多。」
「你的理由让我很想吐槽。逻辑不通吧。我怎麽变成你的挡箭牌啊,还有万一端端以为我们在一起怎麽办?」
「那你就跟他告白吧。跟他讲清楚怎样?」
「呃……」
吕恒笑得有点挑衅,他说:「不敢吗?我跟他都高三了哦。一旦升学就不一定会继续在T市。」
齐槐丰斜瞪吕恒,实在拿这家伙没辄。他觉得吕恒不仅言行轻浮,而且整个人从骨子里都很暧昧,会被烂桃花淹没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那种教人捉摸不定的态度在令人火大的同时又很难不被吸引,忍不住想探究一下这家伙脑子是在想什麽。
「话说你们都高三了。成天这麽打混可以吗?」说来他最不满的还是那两个高三生丝毫没有课业压力或苦闷的样子,这是自卑感作祟吗?
过年的时候吕恒返回老家去过,罗咸端也几乎没出现,打手机也是未接状态。除夕当晚,齐槐丰和妈妈一起吃火锅,虽然开着电视好像屋里很热闹,但其实心里有些寂寞。他不只一次想着妈妈有没有其他亲戚,他们的故乡就在T市吗?他甚至接过几次奇怪的电话,察觉妈妈以前不仅改过名字,还换过姓氏。
小时候被妈妈教训,小孩子总会很戏剧性的以为自己不是妈妈亲生的,长大回想都觉得很丢脸很糗,可是齐槐丰至今依然有这样的疑惑。他觉得他不是母亲所亲生的,只是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别问,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像现在这样过着平凡的小日子就好了。
电视节目里的主持人开始倒数跨年:「十、九、八、七、六……」
家里电话忽然响起来,齐槐丰跟母亲对看一眼,他跑去接电话,那头是吕恒的声音夹杂了电视的欢呼:「新年快乐!」
「一!新年快乐!」
他愣了下也回应:「新年快乐。你怎麽打过来啊?你们那里……」
「哦。家族聚会有点闷,我跑出来花园。」
他默默讶异,吕恒的老家居然还有花园!於是他问:「你家在山上吗?乡下吗?国外吗?」
「哈哈哈,什麽跟什麽啊你。我是怕你无聊才打给你耶。」
「阿丰,是哪位?」齐妈妈出声了。齐槐丰回说:「朋友。」
吕恒说:「把话筒递过去,我要跟齐妈妈打招呼。」
於是吕恒在电话里跟长辈寒暄,齐槐丰没想到那家伙会在这种时刻想到自己,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心里觉得挺温暖。後来他们吃完饭收拾过後,互道晚安就上楼睡觉,他悄悄试着拨手机给罗咸端,对方是关机状态。
他有点失落,虽然前阵子相处得很自在,但自那天温室约会後就没有再独处过,该不会罗咸端察觉他的心意,所以在躲着自己?还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而後悔了?
说起来他并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因为他都还没有正式告白过,而且他根本没想过交往会是怎样的情况。如同吕恒所说的,罗咸端升学後也许会离开T市,到时就算告白成功也不可能常常见面了。
这还真是少年的烦恼,齐槐丰的心情真是晴时多云偶阵雨。新的学期开始,意味着这是高三生全力冲刺课业拼升学的最後阶段,可是吕恒和罗咸端好像还是那副慵懒惬意的调调,不受影响。
周末聚在一起喝茶的时候,齐槐丰跟他们说自己最近发生困扰的事。他开始梦游了。
「我妈半夜下楼喝水,差点没被我吓死。我也差一点被她以为是小偷拿菜刀扔。」齐槐丰描述经过的同时,吕恒很没良心在一旁笑个不停,罗咸端默默喝饮料好像不关他的事一样。
「你们太没同情心了吧。」他又说梦游几乎是两、三天发作一次,但这周是天天梦游,每晚他都在梦里洗东西,虽然醒来会忘记梦境,但确定现实的他会抓着任何东西放到水龙头底下清洗,於是吕恒给他取了个绰号叫「浣熊君」。
最令齐家母子困扰的则是:「你们知道这种梦游有多浪费水吗?一直洗耶……」
吕恒摆出正经的表情提出建议:「那你妈可以把隔天要用的食材先准备好。」
「我去你的。」
玩笑归玩笑,吕恒还是给他介绍了几位医生或诊所去谘询,可是苦无结果,一点用都没有。最後齐妈妈打算带他去庙里给人看看,吕恒又介绍了几间专门办疑难杂症的宫庙,但同样没有所获。
「大概只是压力大吧。」齐槐丰自我安慰,随着课业压力逐渐吃重,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也不得不忧心自己将来升学的问题。家里不可能有钱供他上大学,八成得贷款,找个能一边实习一边念书的学科,生活琐事不停消磨他的耐心,几乎也没心情思考感情问题了。
这时罗咸端向齐槐丰提议道:「你每天赶着回家做饭跟做家事,还得照顾妈妈,也忙不过来吧。我反正是一个人租外面住,乾脆到你家开伙,我帮忙准备晚饭,一起做完功课再回去,你觉得怎样?」
齐槐丰没想太多,确定这不会造成对方负担,母亲也同意之後就开始这样的生活。每天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吃饭,多少能转移压力。罗咸端做功课的速度跟做晚饭的速度都很快,齐槐丰有时都跟母亲一起开玩笑说:「要是你也是我们家的小孩就好了。」
齐妈妈也说:「要是你是阿丰的哥哥就好了。」
罗咸端总是浅笑回应:「那样也不错。」
期中考前一周,罗咸端又提出一个意见,反正也是要付租金住外头,何不乾脆向齐家租个地方?可是齐妈妈说家里空间小,杂物多,他们也只跟房东租了两层楼住,实在清不出一间空房。齐槐丰开玩笑的说:「就是啊。除非你打算跟我挤一起。」
罗咸端却无所谓的答应:「可以。没有问题。我没什麽东西。」
那周末罗咸端还真的只带了一只行李箱搬进齐家,齐槐丰才意识到这人连衣服都很少,平常不上课穿的也都是制服,私服不多,制服倒是比别人多买了两套换穿。
至於睡觉自然也是挤一张双人床,原本齐槐丰床上堆满书跟杂物,平常是空出一个人形睡的,为了新来的房客才把床清乾净。罗咸端坐在床尾往後仰躺,他说:「这就是小丰平常看到的天花板啊。」
齐槐丰站在外面窄阳台收晾乾的衣服,听了回说:「唉唷,你真的不会觉得这样很奇怪吗?我房间又小又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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