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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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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吕恒那麽露骨的话,齐槐丰立刻像是耳朵被烧到一样,僵住表情低骂:「什、什麽跟什麽啦。」
吕恒看他那麽害羞窘迫得样子,开心得哈哈大笑,然後又环住他的颈项压低嗓音诱惑着:「所以都随你,你喜欢当哪边都好。反正跟你在一起很快乐。」
「嗯。」齐槐丰亲了他嘴巴一下,腼腆微笑道:「我没关系。其实、维持原来就好。」
「是吗?」
「嗯。」
「因为我弄得你很舒服?」
「……嗯。」齐槐丰的脑袋压得越来越低,吕恒这时靠过来亲他额头,然後把手伸到他腿间说:「好像有反应啊。你果然禁不起我这样说话吧。浣熊君,你其实很爱洗我的棒子吧。」
齐槐丰低头噗哧笑出来,两人抱在一起亲来亲去,不远处的走廊传来脚步声,似乎是顾虑到他们的关系而可能会有的情况,脚步声还没绕过转角就停住了。
「两位贵宾,少爷来了。」是八月一日亲自来通报。吕恒他们两个迅速帮对方把仪容整理好,站起来回应:「好,麻烦你带路。」
他们跟鬼柳寿紫见面,将黑猫说的消息告知对方,鬼柳立刻走到室外召来一只乌鸦通缉罗咸端。吕恒跟齐槐丰讲:「S市真正的巡逻者就是那些乌鸦。」
三人又有点鸡同鸭讲聊了半个小时,原以为很快就会有消息回传,但得到的消息却是罗咸端好像逃逸无踪。
鬼柳寿紫跟吕恒他们说:「不用烦恼。这里是我家的范围,就算进来容易,出去也不简单,他逃不出这张天罗地网。敢在我们的地盘闹事就要有所觉悟。」
谈完以後鬼柳就先走了,吕恒拿出笔电在看资料,齐槐丰没事可做,於是也坐到一旁凑热闹,吕恒跟他说:「这几页是我之前拍的资料。就是我们换眼的秘术。」
「啊啊!」
「然後这个资料夹里,是寿司刚才拿来的,他复制了鬼柳家跟这秘术相关的书籍。你知道吗?这个秘术一开始就是鬼柳家传下来的东西,也是最原始的内容。吕家只收藏了一部分,换眼。鬼柳家的部分是……嗯,想知道吗?」
齐槐丰盯着那些明明都是汉字却完全不解的内容,摇头又点头回答:「啊、好,你说吧。」
「这是掠夺一个人身心的秘术,从灵魂到躯壳,每个部分都被冠上另一者的所有权。也就是说,就算死了也不会获得自由。」
「唔……」
「反过来讲,施术者会拥有那个被施术者,永远。甩也甩不掉,不过可以尽情使唤。」
「要是这个秘术被罗、被端端知道的话,不就糟糕了吗?」
「是啊。而且这个只能施展一次。寿司他也是偷偷弄了一份给我的,冒着要受严厉家法处置的危险。所以看完以後我必须把它删除,彻底得删除。」
齐槐丰望着他,狐疑道:「你为什麽这时还能一副轻松的样子,我都要替你紧张死了。」
「就是因为有你替我紧张啊。别担心,我已经把内容背下来,这个其实很简单,我偷偷说给你听。」吕恒把手拱在齐槐丰耳边,细声倾吐秘密,说完在他耳朵亲舔了一下,继续调情。
即使在外头,吕恒对齐槐丰还是相当有兴致的,简直就是到了一个新地点都跃跃欲试,不过他也知道齐槐丰很容易害羞,个性有点神经质,所以也只是把铺好的床并在一起搂搂抱抱而已。
齐槐锋这晚意外的早睡,吕恒侧卧在他身边支起脑袋,手执团扇轻轻给他搧风,低吟自创的曲子,眷恋不已凝视那怎麽也看不腻的睡容。「拉着你跑一整天,累了吧。晚安。」
齐槐丰睡得很熟,因为有吕恒在身边,可是尽管这样他还是被一股力量吸引着。当他有意识的时候,自己正牵着一辆自行车走在校园操场边,端端穿着他学校的制服,拿了把伞站在树下。
「端端。」他想也没想就跑过去,一切好像回到很多年前。他跑近了才发现罗咸端拿着雨伞在戳一棵树的树干,他问:「你在干嘛?」
少年面无表情回答:「你看了也知道吧。」
他看到端端用雨伞在戳死树上的蝉,牠们在土里蛰伏多年终於爬出来,却在见光的瞬间被杀死。齐槐丰吓得抽了口气抓住罗咸端的手,阻止道:「不要再弄了。牠们很可怜。」
「可怜?为什麽觉得可怜?」
「他们没必要被你杀死啊。」
「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这就是牠们的生命,在土里睡很多年,然後出来交配,几天以後交配完就结束一生。牠们生命这麽短,你却把牠们杀掉,你又没有理由牠们。」
少年朝齐槐丰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然後把雨伞交给他说:「你可怜这些蝉,为什麽就不稍微可怜我?我也蛰伏了好多年,一直在等……你却跟别人联手想杀我。」
齐槐丰往後退了一步,茫然盯住罗咸端。
「小丰变得好残忍。跟吕恒在一起之後,你一点都不快乐对吧。他总是逼你听那些可怕又莫名其妙的事,把他的情绪扔给你,你跟他每次在一起都不会有什麽好事发生。」
「不是这样的。」齐槐丰想反驳,但他觉得思考事情变得有点吃力,连开口也是。「你在讲什麽啊。」
「我没说错,你原本能享受的平静美好的人生都因为他被打乱了。他,是你恐惧和悲伤的源头。他承诺的事从来没做好,他不是要保护你吗?可是在你紧要关头,他在哪里?你总是让你独自面对……他只是在利用你,他能为你牺牲什麽?」
「你不懂。你不懂。」
罗咸端拉住他的手说:「但是我可以,我可以放弃我原先想做的事,只要你跟我一起,我会让你忘记所有痛苦的事,不会再有泪水和烦恼,我们会无忧无虑的生活。我保证。」
齐槐丰起先还有些心软,毕竟他还没有憎恨一个人到希望对方去死的地步,哪怕对方是仇人,他也只是愤怒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真的想将这个人痛揍一顿再说,但夺取性命的事还是无法想像。
然而现在他瞪着被握住的手有点反胃,打从心里发寒,他僵硬的定在原地不动,想将手抽回来。他排斥道:「放手。我不要。」
「你想继续痛苦下去吗?只要跟吕恒在一起,你的人生都是受到诅咒的。」
「我……可以。」齐槐丰用力把少年的手甩开,场地蓦地变化,他站在一个大水槽边,後面墙边堆了许多黑色大袋子,他立刻能察觉那些袋子里装满了各种亡者的屍骸。
这回出现的是已经成年的罗咸端,他在水槽的另一边微笑望着他说:「每次你梦游都在帮助祂们,因为祂们的灵魂和躯壳一起被打坏了,必须透过你的清洗才能重新净化过。连你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有这样的潜能吧?小丰,你知道祂们是怎麽来的吗?」
齐槐丰双手抱胸,然後两手互抓手臂不由自主发抖,这个密室存在於某个时空,听了罗咸端的话他才知道自己梦游时会出现在这里洗那些屍体。然而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不是那些屍体,而是眼前挂着温和笑意问他话的男人。
「你知道,这边的屍骨都是怎麽来的吗?」罗咸端的笑容很愉悦,看起来很得意。
这一刻齐槐丰看明白了那个笑容,因为这是罗咸端的作为。他答:「是你,全都是你做的。」
罗咸端换了一个无辜的神情,无奈道:「其实这都是逼不得已的事。不那麽做的话,我很难生存。只因为我是偷渡者,所以就必须被剥夺生存的权利,这规则究竟是谁订的?如果没有人压迫我的话,我会很乐意当个普通人。快快乐乐的生活,就算没办法活到老也没关系。」
「你为什麽要害死我爸妈?」
罗咸端歪头,佯装不解的看着他。
「你是想透过我杀死吕恒。你想把我当傀儡,不是吗?」
「原来他连这都跟你讲,嗤。」罗咸端脸色骤变,眯起眼冷冷说:「不只你亲生父母哦。」
齐槐丰瞪大眼等他的下文,他说:「还有你养母也是我害死的。不过竟然没人发现,小丰,你真迟钝。」
「你王八蛋!」齐槐丰气愤垂打水槽边缘的砖面,怒吼在这空间发出回音,好像骂了对方无数遍。水槽内的液体随其怒气波荡,他这才留意到里面不是水,而是暗红色的液体,好像有白色的骨头在里面若隐若现,然後有个容貌非常艳丽的女人从里头浮上来,血珠没能在她细白滑嫩的皮肤停留,她扬起笑容跟他打招呼说:「你好。我叫睦子。」她说的是日文,但不知为何齐槐丰却听得懂,也许是因为这不是现实的缘故。
自称睦子的女人在长型的水槽游泳,罗咸端对她招手,睦子轻笑几声游了过去。齐槐丰注视她游开的身影,半晌讶叫:「你、你不是那个模特儿吗?鬼柳寿紫的,的女朋友?」
「呵。」她只是敷衍笑了声,没否认也没肯定。
罗咸端接话说:「多数你净化过的魂魄,都被睦子吃掉了。虽然她叫睦子,不过已经不是原本的睦子,原本那女人也被现在的睦子取代了。这些魂魄,都是她的粮食,仅有少数卖给付得出代价的人类。小丰你看,她是人鱼。很久以前,她喜欢过一个贵族──」
睦子赶紧抢白道:「这我自己讲。」她趴在罗咸端那方向的水槽边忆起往事。
「很久以前,呵呵嗯,大概是那个咒阵之都都还没立城之前吧。我喜欢上一个男人,他是贵族。为了他,我辛苦扮成凡人女子跟着他返回他的故乡,可是他後来一发现我不是人,又听说人鱼肉能使人长寿,竟然想把我瓜分给他和他想巴结的皇族吃掉。我什麽也不知道,他命令术士把我困住,先把我的鳞刮掉。好痛啊……真的很痛……他眼睁睁看着,而我也失去生存的意志,奄奄一息,依然想将视线投注在他身上。可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从我心口割了块肉吃掉。」
听到这里,齐槐丰不禁皱眉,虽然提醒自己无论听到什麽都要冷静,但还是为睦子诉说的往事感到难过与恐怖,被最心爱的人……呃,吃生鱼片吗?
虽然恐怖,脑筋突然歪到奇怪的方向,齐槐丰紧抿嘴巴很怕自己笑出来。他竟然想笑,这样的自己也很惊人。难道是对这些猎奇的事有点麻痹?
睦子的眼神从回忆里抽离,褪去感情,冷若冰霜的凝视齐槐丰说:「可惜他不懂,伤心的人鱼肉,都是剧毒。他背叛我,他该死。呵哈哈哈哈!」她笑得越来越狰狞,美貌不复存在。
「唉。」睦子叹气道:「从那以後我就不再是人鱼了。我成了怪物,为了维持美貌和寿命,必须像这样……」
睦子游近罗咸端,罗咸端拿了一个漂亮的织布束口袋,取了一颗红宝石般漂亮的糖果出来,那里头有某种生物的魂魄,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别的东西。睦子张口让罗咸端喂食糖果,含着一颗糖笑得像个小女孩。
「好吃吗?」罗咸端摸摸她的头发轻问。
「嗯。」
「睦子。」
「嗯?」
「如果你真心爱着一个人,为什麽不会想把自己的血肉给他吃,让对方变得跟自己一样长生不老?」
睦子有些不解的看向罗咸端,後者说:「只有相爱的人吃了会没事。你怕会毒死对方,是吗?其实你在害怕那个考验吧。」
「不是的。他根本不爱我啊!」
「不要紧的。」罗咸端捞起她湿润的一搓头发把玩,兴味盎然的说:「现在你又有机会了。鬼柳寿紫是真心爱你的,然後,你也跟原本的睦子一样爱上他了不是吗?」
「不,我不爱他。」
罗咸端挑眉反问:「真的?那麽,这表示我可以占据他的躯壳对不对?」
睦子像是吓傻,她呆在那儿仰望罗咸端,旁观的齐槐丰也错愕得发不出声音来。
「我怕我撑不到目的达成,现在的我很虚弱,需要一个强健的躯壳。拥有鬼的血脉的躯壳,无疑是个非常棒的容器,而且又同时流了吕家的血脉。」
睦子立刻抱住罗咸端的前臂哀求:「不要这麽做,他不适合,而且他要是发现你,你会被他消灭。你忘了他很危险吗?求你打消念头吧!」
罗咸端一把抓住她整束头发,边拖行边用聊天语气讲:「如果他是你爱的人,我会勉强考虑一下。」
「他是、我爱他,我承认,请你放过、啊呃……」睦子被揪住长发,半身都裸露出来,只能狼狈在水槽里游动、挣扎。她被罗咸端抓着头发提起来,几乎整个身体都悬出三分之二了,疼得出泪。
「你要证明给我看啊。」罗咸端的口吻平静温和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证明一下吧。你把肉给那个人吃,去吧。我会遣帮手帮你的。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抱歉了。」
睦子无声落泪,罗咸端伸舌舔掉她的泪珠,泪珠成了珍珠般的宝石被他咽下,他不带感情的安慰道:「别哭了。这是好事,你能让他长生不死,你们都会远离死亡,永远在一起。」
「罗、咸端,我……」睦子咬牙低语:「真的很……恨你。」
「不要紧的。把恨留给我,把爱,留给那个人。去吧。」
望着眼前的景象,齐槐丰好像明白了那是怎麽一回事,他好像眼睁睁的看着罗咸端在诅咒对方,而睦子她无力抵抗,好像当初的自己一样。他发自内心的朝睦子喊道:「你不要、你会後悔的!不行!」
齐槐丰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只隐约听见罗咸端浅笑的声音,好像还说了什麽。
「你还是没变啊。会为了陌生人心软,却对我狠心。唉。」
第17章 拾柒
清早六点,天已经大亮,吕恒拍齐槐丰脸颊把人叫醒,齐槐丰脸都被打红了,这才皱眉睁开眼醒来,刚想开口问他怎麽打这样用力就觉得嘴里有东西,伸手接在嘴边吐了一粒像梅子糖的红色糖果。
他跟吕恒对看了眼,吕恒说:「你又梦游了,一直想往外头那个水池跑,我一把你拉住你就瘫软下来,接着我怎麽叫你都不醒,按穴道什麽的都没用,只好用力打你巴掌……抱歉。你吐这是什麽?」
「糖果。」齐槐丰自觉讲了废话,然後猛地想起梦见的内容,他转头跟吕恒说:「快让八月一日先生通知你表哥,他女友是罗咸端的同伙,而且他们都有危险了。这糖果是他们拿来炼藏魂魄的一个手段,我刚才在梦里看到的。」
吕恒拿起那颗还湿湿黏黏的糖果,放到自己嘴里含了一会儿,然後像吹气那样吁出一缕缕白烟,白边飘散到空中散逸,隐约好像见到一头大白狼载着一个幼童往天空跑,然後消失。
齐槐丰揉了揉眼睛问:「刚才那就是被封在糖果里的魂魄?小孩跟、动物?」
吕恒没回答,而是皱紧眉心做了一个要从唇间拈出鱼刺的手势,但拈在指间的是一根极细短的针。他拿了针垂眼低吟:「真危险,差点中招了。」
「针?」齐槐丰愕视。
「糖只有外面那层是硬壳,化开以後藏了一根针在里面,想释放那些魂魄会被种下降头,很快会遭横祸死去。这种针,通常是藏在幼儿或有灵性的活体之内炼其精魄而成。吸乾他们的寿元和怨气以後,取出最初和最後的针来使用,其余陆续埋入的针则可弃置。算是相当阴毒的手段,因为被下针的对象往往也死得不明不白。」吕恒看向他松了口气,浅笑道:「不过还好是我,所以没事。如果你傻傻含着糖果不吐出来……」
「呃。」齐槐丰脸色难看。他这已经超越梦游症,随时会招来危险的事情,往後要是没吕恒在身边他怎麽睡得着啊。
吕恒又一脸认真起了话头说:「不过这糖果……」
「怎样?」
「原以为没味道,居然是葡萄口味的。」
齐槐丰给了吕恒一个大白眼,然後就去请八月一日联络鬼柳寿紫。电话接通後,吕恒就关心道:「寿司你没事吗?」
「怎麽了?」那头是鬼柳很平常的说话语气。「一大早的,我还想多睡一下。」
「我们等下过去拜访。」
「咦?这麽早?」
「有紧急的事。另外,你要留意神取小姐,她可能有点问题。」
「睦子?」
「是。现在没空解释这麽多,我们立刻赶过去。」
「喂喂,这话实在是很令人困扰,你突然这麽讲……唉。」
吕恒说完挂了电话,跟齐槐丰换回自己平常的便服就请八月一日开车载他们前往鬼柳本家。途中齐槐丰把那梦境描述一遍给吕恒听,又问他说:「如果神取小姐有问题,鬼柳家的人怎麽没察觉她有异样?」
「这个嘛。虽然你会这样认为也是很合理啦,不过。」吕恒叹了口气,推论道:「就算先祖是鬼神,或者是像我们这种习惯跟鬼神打交道的家伙,但正因为这个缘故,反而对反常的事物感觉到理所当然了。反而还没有一般稍有敏感体质的来得敏锐也不一定,也就是说,虽然虫子会吸血很烦,但夏天就是难免会有蚊子,一巴掌打发掉也就罢了。换作是需要付出受伤甚至丧命那种风险跟代价,我们才会提起精神应对。这也是……一种傲慢吧。」
「傲慢,你举这例子,其实一般人多少也都会有这种自大的心态,不过好像可以理解。」
吕恒点头又讲:「更何况事态要是你说的那样,睦子、不对,那个东西早就已经擅长隐藏自己有千年以上了,伪装成某人混居的手法肯定高明,那就不是普通狐狸或狸猫那种小妖怪能比得上了。」
八月一日将车子开进鬼柳家,齐槐丰第一次看到在「家」里还需要以车代步的寝殿式建筑,吕恒告诉他说:「我有事先和大姑知会过一声,但没有讲来意,她可能以为我们是来观光而已。」
「这样好吗?万一……」
「先过去看看情况就知道了。」吕恒等管家把车停好,他和有点交情的管家说:「阿乐,你如果没有急事也一起来吧。光是我们两个外人在这里行动也不太方便。」
八月一日点头答应:「是,那麽就由在下带路并随行。请二位跟我来。」
这天风很大,云絮好像被吹得像巨大的羽毛,天空虽然很蓝,却一时看不见太阳在哪里。齐槐丰心情沉闷,吕恒轻推他背後催促他跟上。管家带他们在长廊间绕来绕去,由於那一带都被漂亮的庭园所环绕而无法开车移动,只能加快脚步,因为管家说了在鬼柳家最好不要奔跑。
三人都走得又急又快,其实和小跑步的速度差不多了。八月一日带着他们绕过一座池湖,扬声提醒:「过了前面的转角就会抵达少爷的住所,神取小姐也在那里。请问吕先生,我也要跟过去吗?」
吕恒应了声说:「当然。请一起过来吧。」
三人越过无数道门,来到建物之间连接的一条长廊,吕恒他们看到鬼柳寿紫正侧对他们跟神取睦子有说有笑,鬼柳寿紫他望着女友的样子深情款款,而神取睦子则斜对着门口在泡茶,他们赶到时她正把茶碗递给鬼柳。
八月一日就停在离那门口不远处,吕恒走近门口,齐槐丰仔细确认屋里的两人都无事,吕恒松了口气说:「还好我们来得早。看来你的梦纯属恶梦。」
齐槐丰放心的大口吐气,抹了下额际的汗珠微喘道:「太好了。没事就……唔!」他看到了某个景象而及时抓住吕恒的手肘,把人拽回身边。
屋里鬼柳寿紫好像还没发现外面的访客,他一双眼正胶着在女友身上说:「睦子,这下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吧。」
睦子什麽都没回答,只是淡笑点了下头,然後神情哀凄的回看着他。吕恒这时也觉得那两人气氛古怪,回头用眼神问齐槐丰做什麽拉住自己,齐槐丰指了睦子的方向说:「她坐着的地方……」
八月一日这时也循客人的话看过去,脸色惨白:「啊啊。神取小姐……」
谁都不敢贸然闯进去,他们三个为了看清楚鬼柳寿紫的情况而慢慢移动到另一侧,结果反而看到了神取睦子的背後不仅衣服破了个大洞,背部的皮肉全都不见了,整个脊骨、脏器都裸露出来,而她的长发则高高挽起,自正面看的话是个漂亮年轻的女人,但她的背面却好像一只扁鱼被吃掉一面的状态,更诡异的是脏器还在活动,就连肠子也好像还在蠕动。
至於鬼柳寿紫的嘴边则沾了点血迹,任谁都能明白过来这情况是怎麽回事。这时神取睦子仍凝望着鬼柳寿紫,出声跟外头的人说:「忍受千年孤寂,能得此归宿,亦是可遇不可求的……咳呃。」
她的肢体动作很吊诡,血大部分都流乾了,而她整个人反而显得非常苍白,不过她看起来并不後悔,还撑着一口气想将鬼柳寿紫看清楚,眼尾嘴角都带着柔情笑意。
「永远,记住我吧。寿紫。」她气音轻喃:「记住我好看的样子。」
齐槐丰听不懂她在说什麽,但好像听得出她在喊鬼柳寿紫,他看鬼柳目光有点涣散,想喊吕恒,吕恒朝他点了下头靠过去察看。鬼柳寿紫这时眼冒精光跳起来,吕恒急退,鬼柳的样子产生变化,本来就已经够高大了,他的体形又变得更高、更壮,个子超过横梁了,幸而这屋子挑高,一时还没有被他撞垮的顾虑。
鬼柳不仅体形变得庞大魁梧,皮肤也变成深赭色,头发一下子长长及地,手脚指甲都尖利得跟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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