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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儿子反被-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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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自己没闻错:这山顶的空气里确实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前方有暄闹声,像是几人在谈笑。俞柯绕过山顶的树林,又向前走了一段,入眼的是凌云派高耸气派的山门,两根门柱通体由玄石白玉铸成,高有几十仗,雕刻着玄妙的花纹,顶端宽阔,刻有“凌云剑派”四个大字。
  不过吸引俞柯视线的却不是这气派的山门,而是那被钉在洁白玉柱上的人。之前他闻到的血腥味儿,源头便是这人。
  玉柱上流淌的鲜血不少已经干涸,嵌进前人雕刻的花纹里,像是给其渡了一层红漆。柱上人的白衣破烂不堪,甚至难以包裹住青年的上半身,露出遍布伤痕的烂肉,散发出的腐朽味道引得秃鹫撕叫连连。
  被钉穿的手掌不时抽动两下,骨头血肉研磨的痛感刺激地青年满身的肌肉反射性地轻颤,微抬起的脸上眉毛紧皱,想也是万分痛苦。
  “哎,明天就是凌云派给出惩罚的最后一天了,你说这宋祁渊能不能熬过今晚啊?”聚集在玉柱下看热闹的人随口问道。
  他身边的人骂道:“这种欺师灭祖的畜生,活着也是污人眼睛,还不如尽早死了!”
  “我倒挺希望他活着的。”第一个人笑道:“一个曾经的天之骄子,被废了修为背着骂名苟延残喘地活着,对他岂不是更加折磨?”
  “嘿嘿,也对,你说的在理。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
  俞柯将他们的话听进耳朵里,拳头攥的咯吱作响,牙根晈紧,眼睛却还是不争气地红了。
  听是一回事,自己亲眼看到却是另一回事。他知道宋祁渊在没有自己的那两千年过得很辛苦。但是当时宋小鬼的语气轻描淡写,所以他虽然心里难受便也顺着那人的叙述揭过了那一页。
  他继续心安理得地接受宋小鬼的种种讨好,过了度就开始讲什么需要自己的空间,将那人远远推开,一点都没考虑过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宋/J鬼为他所吃过的苦,他的不安,他的绝望,他的万念倶灭。
  _时间悔恨漫上心头,万千酸涩的情绪将俞柯的心脏填的满满当当。
  他想对旁人大喊闭嘴,他想救下宋祁渊,他甚至想血洗凌云派,但他现在能力被封,只是一届凡人,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嚷出来泄愤的话也没有人会听到。
  就像被人算计好的,这次他来到这里,就只能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看客,亲眼目睹宋祁渊是怎样度过的这几近绝望的两千年。
  俞柯遥遥望着钉在石柱上的人,抿了半天嘴唇,最后放声大叫道。
  “宋祁渊,你个大傻子!”
  作者有话说傲娇柯:你个大傻子!!
  小宋: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个大傻子。


第二十二章 我回来了
  入了夜,山顶冷风习习,往天上一望,难得的满月光景,靛蓝的夜空中点缀着几颗星星,景致很不错被钉在柱子上的人睫毛颤动两下,睁开了眼睛浑身的肌肉动一动便会感受到钻心的痛苦,伸出舌头舔了舔起皮裂口的嘴唇,宋祁渊又想起那人给他的承诺。
  下意识的,他觉得那个人不会骗自己,他既然说了来就一定会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0但从私心上,他还是希望那人能早点回来。不然以他这凡人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太长时间。
  说实话,他第_次感觉死亡离着自己这么近,身体的热度在逐渐消失,寒冷自脚底蔓延至全身,剧痛之下,就连意识都开始模糊不清。
  真想再看一眼那个人啊,那个无缘无故骂他大混蛋的人,那个大言不惭说自己美得倾国倾城的人,那个扬言要替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的人……“撕拉撕拉——”利器研磨玉柱造成的刺耳声响冷不丁传来,叫宋祁渊本已经模糊的意识清醒了些。
  他心里奇怪,微微垂首,顺着柱子看下去,却是什么都没看见。但那刺耳的声响却一刻没停,断断续续地挠人耳膜,让他不得不继续保持清醒。
  “这天杀的凌云派,把门柱修这么高是要累死我吗。”俞柯用袖子擦掉额上的热汗,抱着柱子,踩在宽阔的剑锋上歇了会儿,瞅了眼离自己不远,已经有所察觉,正垂着脑袋瓜子往下看的宋某人,咧嘴_笑。
  “宋小鬼,你等着,我这就来陪你。”
  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但俞柯就是忍不住要喊出来,见着宋祁渊还有清醒的意识,他心里多少舒服了点儿,这也不枉他从凌云派兵器库里偷来这两柄宽锋重剑,上赶着往柱子上爬。
  坐以待毙一向不是俞柯的行事风格。既然担心,既然想念,那么没有修为又算的了什么?他想看宋祁渊,谁能拦得住?
  即使明白两千年后的宋小鬼牛逼哄哄,霸气侧漏,甚至修为都超出了他不少,断然不会死在这个时候,但他就是不想自个坐在柱子底下自责到痛哭流涕。
  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努力一把!
  很多年后,俩人闲聊时,宋祁渊对俞柯说,就是因为他制造出这刺耳的噪音才将自己从鬼门关里给拽出来。俞柯表示一脸懵逼。
  待到歇够了,俞柯便继续和玉柱较劲,重剑轮番使用,一点点往上爬,他不担心被人发现,因为被他使用的东西就自带了隐身功能,没人能看到他和重剑的影子,多高的术法多强的神识都找不着他再说凌云派的弟子都清楚宋祁渊的修为被废,又因为欺师灭祖的罪名遭到整个修真界的睡骂,安必和夫妻碍于沉重的压力不敢露面,这时候根本没人会来救他。
  所以玉柱下的守卫弟子很少,听到动静之后四处找了几遍没发现异样,也就由他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刺激耳膜的矂音终于停止,宋祁渊松了口气,刚要闭眼养一会儿精力,就听到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一声接一声,热气都喷到了他脸上。
  心神巨震,_个猜想蹿上脑海,他几乎脱口而出。
  “是你吗?你回来了?”
  出口的声音撕哑的厉害,像是拿粉笔尖儿在黑板上撕拉撕拉滑动的声响,差点把俞柯给震下去。
  抹了把汗,抱紧柱字,他伸出一只手堪堪环住宋祁渊的脖子,臭不要脸地答道:“嗯,我回来了作者有话说晚上还有一章,这章先塞塞各位的牙缝~


第二十三章 可爱个屁
  当然这句话说了也等于白说,宋祁渊是不可能听得到的。
  俞柯的手也是穿过了对方的脖颈,心酸地抱在了柱子上,一点儿肌肤相贴的实感都没有。
  他能和这个时间里的实物相碰,但唯独触碰不到人,制造出来的声音能让人听到,说的话却没人听得到。也是憋屈。
  “你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现身?”宋祁渊晈了晈干燥的下唇,轻声道:“我现在的样子很丑吧,也不怪你不愿见我。”
  “????”俞柯一愣,很想笑又有点想哭。
  离得近了,他便能彻底看清楚宋祁渊如今的模样。真是与曾经在水牢里的自己不相上下。
  被满是锋利尖刺的荆棘鞭抽了这么多下,整个上半身皮开肉绽,有的地方甚至可以见到暴露的森森白骨,还不带愈合的,就那么暴露在空气中。不少地方已经化脓,混着血肉肌理看着极其黏腻,凑近了,一股子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俞柯眼睛和心里都开始发酸。
  “丑是丑了点,但是自家傻徒弟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俞柯撸了把宋祁渊脑袋上顶着的一团杂毛,细长的眼睛瞪得溜圆,生怕眼泪流下来。
  “你既然不说话也不现身,就容许我安慰安慰自己吧。”宋祁渊半睁着眼睛,脑袋往后靠了靠,贴着玉柱,找了个不那么疼的姿势,缓缓说道:“我猜你肯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不能与我相见。其实你还是在乎我的,不然也不会来看我。”
  青年的声音沙哑难听,近十日没有水流滋润的喉咙,每挤出一个字都无比艰难,但他似感觉不到疼一样,执着地与那外人根本不曾看到的“空气”交谈。
  “你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骂了我混蛋,第二次出现却说你是我的心上人,第三次出现,你御空而来拦下我对师兄弟的杀戮,郑重地说要再入无主之地找出证据,替我讨回公道。
  我不明白,你我明明只交谈坦三次,我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你昵?甚至对于你说的每个字不疑有他,就像……”他斟酌着用词,而后无奈叹道:“着了魔一样。”
  俞柯静静地在旁边听着,很想真切地抱一抱小屁孩儿,却苦于无法,心里不由更加苦涩。
  “其实,你知道吗?我不在乎你是不是能找到证据,我只是喜欢你说出那番话时的样子,那副义愤填膺替我洗清罪名的样子,很可爱。”
  “可爱个屁!可爱是形容男人的词吗!”俞柯骂他:“回头上了神界,看我怎么收拾你!”
  “真的很可爰咳咳……咳咳……”往事浮上心头,宋祁渊重复了一遍对俞柯的形容,忍不住笑出声。可他本就重伤在身,磨着嗓子说了这么多话,带动五脏六腑跟着颤抖,伴着咳嗽便有口腥甜的血涌上了喉咙,顺着唇角流出,染上破烂的前襟衣衫,使得那处的颜色又深了一分。
  待到忍过这一阵,宋祁渊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让你……见笑了。”
  月光皎洁,照亮了青年脏兮兮的脸,将他那小心翼翼的表情清楚地呈现在俞柯的眼中。
  空气有半晌凝滞。
  “见什么笑!你赶紧给我闭嘴吧!别说话了,听到没,别说话了……”这次不管俞柯再怎么忍都忍不住了,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他保持着环住宋祁渊的动作,喊道:“你怎么就这么傻!让你等你就真傻了吧唧地等!被人害成这样就因为我的一句话连手都不还!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吗!你这不是成心叫我难受吗!太过分了,宋祁渊你真的太过分了……”作者有话说小宋:心疼了吧,就得叫你心疼!
  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二十四章 照单全收
  第二天的时候,天刚微亮,凌云派的山门前就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修真者,对着上面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们乐的看戏,期待目睹这位欺师灭祖,天地不容的人要如何屈辱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凌云派这些人的修为都不低,一来到这里,便知晓宋祁渊以凡人身躯奇迹般地抗过了这些时日,心里感到可惜的同时又点幸灾乐祸。
  以宋祁渊的伤势,能够站立已是不易,想要离开凌云派,他唯有跪着爬着这一条路可选。在这些他曾经轻视的人面前,以最卑微的姿态屈辱的离开;想来是个自尊心强的人都受不了。
  俞柯揉了揉哭肿的红眼睛,听到下方的暄闹声,又偏头看了看身边的宋祁渊。
  果然见着对方的神色冷了下来,眉宇间藏着并不明显的森然杀意。
  “诸位远道而来,想必是要瞅瞅这个混账东西如何被我等逐出山门吧?”一道由真气包裹的声音传出山门,如今已经自封为凌云派掌门的路人甲施施然地御空而来,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了众人的面前。
  有人回道:“路掌门说的哪里话?我们这不是带着弟子来观摩观摩吗,叫他们以后都听点话,告诉他们若是做出KTF犯上之事,这宋祁渊就是下场“是啊,我们这都是为了给门下的弟子一个教训,好叫他们懂得尊师重道嘛!”
  路人甲对他们带点狗腿的回答很受用,双手展开,做了特装逼的动作示意所有人安静。清了清嗓子,他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既然各位都来了,我若是不叫各位看尽兴了,反倒是有点失礼了。
  俞柯在上面听得晈牙切齿,心里后悔自己当初是脑子抽了才将这些人救下来。早知道那时候他就应该亲自动手宰了这帮兔崽子I他的性子虽然因为在现代待的那几十年的经历被中和了不少,但是那也是有底线的。这些凌云派的弟子恰恰触犯了他的底线。
  动了动因为站了一夜而有些发麻的双脚,俞柯深吸一口气,提起手边的一把重剑,纵身一跳。
  “咔啦咔啦——”重剑与玉柱摩擦造成了比晚上更大的刺耳矂音;俞柯双手握剑,推着剑尖在柱子上划出一条长而深的沟壑,借着缓冲的力道减轻了下坠的力量,最后嘭的一声稳落在了石地上。
  既然穿越到了这个时间,他便要用这双眼睛看清楚宋小鬼为他遭的罪受的苦,并将这些一点不差的都刻在心上,借此告诉自己不要忘记宋祁渊对他的一颗赤诚真心。
  他的徒弟,他的爱人,俞柯想要了解宋祁渊的一切。好的坏的,意气风发的,霸气侧漏的,幼稚别扭的,脆弱胆小的,还有如今虎落平阳遭人侮辱的模样,他——照单全收。
  作者有话说emmm我再去码一章,这章太少了


第二十五章 一日为师“什么声音?”
  “什么人?”
  俞柯造成的动静不小,在下面的又都是修真者,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纷纷释放出神识查探周遭的环境,却是没人能将俞柯找出来。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不是修为远高于他们的修真大能隐藏了身形就是闹鬼了!
  不过他们更希望是闹鬼了,不然要是前者,那就不是他们能对付的了的了。而且来者善不善又没人知道,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更能令他们提心吊胆O
  路人甲脑中闪过一个身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在想是不是那个承诺过宋祁渊的人回来了,他知道那人的修为深不可测,极有可能都超过了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要是真要动起手来,等待凌云派的结局定然不会太好。
  但要真是那个人,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非要搞这些暗中捣鬼的行径?
  难道是他有意要看戏,并没有救宋祁渊的打算?
  他走近玉柱,摸上那被重剑划出来的坑洼沟壑;眯起眼看上方仍旧被钉在高空的人,心中冷笑,选择了铤而走险,朗声道:“宋祁渊,你说是不是那个人来了?”
  他示意弟子们将宋祁渊放下来,对着他努力站的笔直的双腿狠狠一揣,差点将人的腿骨踹碎。
  “呃……”闷哼一声,双腿不受控制地弯曲,但膝盖却终究是未着地。
  宋祁渊晈着牙抽气,冷声骂道:“狗东西,你不配提他。”
  “不跪?很有骨气嘛?”怒火上行,路人甲被呛了这么一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过通过宋祁渊的话他隐约猜到那人并未来见过宋祁渊,不然早就将他救出去了,何必要等到现在?越想越在理,路人甲看宋祁渊的眼神也越发疯狂放肆,他抬腿又踹了宋祁渊一脚,骂道:“你这种人要什么骨气!一个欺师灭祖的罪人还敢骂我,我看还是教训你教训的太轻,今日我就要替故去的掌门师父踹断你的狗腿,看你跪不跪!”
  曾经被宋祁渊抢去的风头,总被这人压制一头的怨气与妒恨在寥一刻彻底爆发,路人甲高高抬起双腿,大喊道:“给我跪!”
  咔——脆弱的腿骨终于折断,支撑膝盖的力量瞬间消失,眼看着就要着地,青年却用穿了个洞血淋淋的手掌晈牙发力,翻了个身,面朝天空,终是没有给任何一人下跪。
  他的这一举动着实惊到了围观的修真者,方才还在看笑话窃窃私语的众人不由噤了声,心里竟生出些冷意。
  “我宋祁渊这辈子只跪一人,也只有那一人值得我下跪。”额上冒出冷汗,嘴唇疼的发白,嗓子更是干燥的几欲咳血,青年却还是缓慢的,一字一顿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记忆破了个小口,他似乎透过雾蒙蒙的天空看到了那张被自己收在空间中的暗红色面具,松松地罩在一个灰衣人脸上,大雨瓢泼的夜里,他跪在那人面前大声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辈子只认你一个师父!
  是谁?
  到底……是谁?
  他的坚决只会让路人甲的怒火更胜,但周遭的修真者都没了声音,气氛太过诡异,一时让他有些犹豫了。
  他之前所定下的规矩便是如果宋祁渊过了规定的时限能够活下来,就放他下山。
  此时要是临时反悔,杀了这人,反倒有损他身为凌云派掌门的威信。
  况且他还不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真躲在暗处,如果贸然下手,惹了那人就得不偿失了。
  想罢,他冷笑道:“你倒是有种,我身为凌云的掌门,定当说话算数,今日你若是能在日落前离开凌云山,我便留你一条狗命!”
  作者有话说0K了!


第二十六章 再次消失
  折腾这么半天,天已经大亮,距离日落只剩下最多五个时辰,以宋祁渊现在满身是伤双腿骨折的状态想要在日落前离开凌云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俞柯在旁安静地看着,被宋祁渊的话勾起不少过往的记忆。
  记得他当初偷偷跑到擎苍派看宋小鬼的时候,还在生气对方明明难自己说只认他一个师父,却那般殷勤地站在阮十酒面前,替那人端茶倒水。
  想来自己的醋意大抵是比宋小鬼来的还要莫名其妙。
  “今日我宋祁渊便与俞柯断绝师徒关系,昔曰教导之恩,我愿自废双目以作偿还,从此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脑中突然浮现出冷寂之地宋祁渊与他断绝关系的画面,俞柯不由冷下了脸。
  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小屁孩儿说出那样的话?
  不可能单纯是因为只见了一面的魏冥河。他肯定是碰到了比以往二人经历过的任何事都严重的太问题。
  “你要言而有信。”宋祁渊嘶哑的声音叫俞柯回了神。
  “你若能做到,我自然不会再为难你。”路人甲露出个轻蔑的笑容。
  宋祁渊不再说话,没有了修为的身体虽然比凡人要结实一些,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种种折磨也早已成了强弩之末。
  手掌上的洞因为方才的动作再次裂开出血,染湿了泥土。
  晈牙艰难地翻过身,但僵硬的身体却因无法控制落地的力道,嘭的一声,前胸重重地砸在地面,五脏六腑在这样的震动力度下愈发疼的钻心。
  嘴角渗出鲜血,宋祁渊将出口的痛哼闷在喉咙里,乱发下的一双眼睛隐有血红之色。
  那个人现在是否在看,他无从知晓。昨晚和今日出现的声响到底是不是那人,他也无从得知。他只是凭本能要活下来,而且要一直活到那人愿意在他面前现身的那一天。
  他要亲自确定那人没有骗自己,确定他不会言而。宋祁渊用肘部勉强撑起上半身,利用胳膊的力量一点点向前移动,明明疼到发白的脸在如此动作下不免涌上两抹略显诡异的红色。
  知他痛极,俞柯暗自晈牙。
  他走到宋祁渊的面前,趴下,摆出和对方一样的动作,明知对方看不到听不到,却还是出声说:“宋小鬼,我陪你一起。”
  俞柯恍惚想起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是伤的这么重,被宋祁渊扔上刑台,看着阿九在自己面前自焚涅盘,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到万念俱灭。
  那时候的俞柯和宋祁渊是绝对的仇人,对立的两个面。然而,如今的他们却成了之于彼此最亲密的人。
  真的是世事难料。
  围在山门前的修真者不自觉让出一条路,视线凝在沉默向前的宋祁渊身上,心里五昧杂陈。
  不少入都在想若是自己被废了修为,又受了这_身的伤,是否还能如宋祁渊这样目光坚韧,晈牙向前。这样的人叫他们感到一丝害怕,不过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将死之人吓住,这些修真者心中便不由生出些怒火来。
  “恬不知耻的混账,早点死了才好!”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骂了一句,打破了修真者间诡异的安静气氛,如同一根导火线点燃了所有人的内心所想O
  “杀了自己师父的混人,竟然还有脸面活下去”“我要是他,早就饮剑自刎了,能活到现在足以见得这小子脸皮有多厚。”
  “听说他是安必和那老头从九轮艳阳地捡来的孤儿,原名安少宣,结果杀了师父之后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要了,非要改名为宋祁渊,想来也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看今天那安老头都没来,估计是再也不想认这小杂种了!”
  种种奚落侮辱的话传入俞柯与宋祁渊的耳中,致使两人的动作都顿了顿。
  俞柯注意到宋祁渊不着痕迹地握紧了被血水染成红色的右手,眼中的血色愈发浓郁。
  原来他也是在乎的,在乎那些无稽之谈,在乎那些别人侮辱他的污言秽语。
  人心肉长,他之前将绿石融入了宋祁渊的身体中,叫他拥有了感情,却不想害的他如此凄惨。也许宋小鬼的心魔不止是对他的执念,还有在这段最凄惨时间里受到的种种屈辱,累积的怨恨与痛苦化作心结将他整个人束缚住。
  虽然入了道,却也伤了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午的太阳高悬,宋祁渊已经爬到了山顶的那片树林间。时至早春,地上已有嫩草抽芽。
  喉咙里干渴地冒烟,火辣辣地疼。
  想要补充水分,青年抖着受伤的手去抓地上的嫩草,却几次使不上力,揪不下来。俞柯晈着下唇,伸出手去把那带了些血迹的草摘下来,送到宋祁渊的嘴边,不想草尖从唇边穿过,竟然再次透了过但宋祁渊却看到了。清楚地看到自己用手碰过的那株草消失了。
  咧开一个难看的笑容,青年想笑,眼角却有泪水溢出。他嘶哑地,用力地喊出来,发出的却只有很小的声音。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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