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难抑-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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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周立道：“这件事很特别；　你们学校已经知道了；　还有你们学校已经联系过你们的家长……”
　　林苏叶这回是真的惊了；　宋周立看他如此惊慌心中就有了七八分的猜测，蔺枫和林苏叶果然是熟识的；　看身份证资料，他们还住在两隔壁。
　　有些强。奸犯就喜欢找熟人，这样熟人就会因为面子啊各种各样的原因不愿意闹。宋周立经验太足了，林苏叶撒谎根本瞒不过他。他的确喜欢蔺枫；　甚至是爱情的那种喜欢，但他绝对没有接受蔺枫；　不必看录像光是他把事情告诉辅导员就可见一斑。
　　这样的案件很特殊；　尤其是受害人不愿意追究；　而强。奸罪的自愿和被动难以界定。他如果死咬着说自己和蔺枫两情相悦，不愿意上诉，警方也不可能逼迫的。就类似于婚后强。奸，女方就算坚持说是强。奸上面都要讨论很久如何界定，林苏叶如此坚持，这件事很大概率会不了了之。
　　但是宋周立哪怕知道结果，也不会直接告诉林苏叶。
　　“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你说的KTV，J市，我们都会进行调查。只不过，孩子，你要知道这真相是不会因为一两句谎话就变成不是真相的。你们的家长已经在路上了，犯罪嫌疑人的供词和你对不上的话，你也知道后果。”
　　林苏叶知道惊动张姨心跳都快了一倍。
　　竟然闹得这么大！
　　宋周立没有再问话，但却还待在审讯室里。
　　林苏叶时而握拳，时而松开，垂着眼眼睫毛颤动，一看就是紧张的样子。
　　宋周立知道林苏叶可能更希望保密，但是如果不告诉家长，蔺枫继续胁迫林苏叶怎么办？竟然连录像都拍下来了，看到录像的第一个反应，宋周立就认为蔺枫是为了胁迫。
　　年纪轻轻就干出这样的事，如果纵容，以后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个年轻的女警察进来了，低声和宋周立说了两句什么，宋周立看了林苏叶一眼，站起了身来。
　　林苏叶忍不住也站了起来。
　　宋周立道：“犯罪嫌疑人的母亲来了，你要见她？”
　　林苏叶连忙点头。
　　张晓静看见林苏叶的第一眼便哭出声来，上前抱住了他。
　　林苏叶有些慌张地道：“张姨……”
　　张晓静道：“苏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之前老大他就——你为什么瞒着我不告诉我……”
　　张晓静哭得肝肠寸断，林苏叶都不由哽咽了起来：“张姨，我……”
　　“该！蹲牢房就蹲牢房！好的不学都学坏的，你受了这么大委屈，等你爸妈回来了我怎么有脸见他们！”
　　林苏叶连忙道：“其实他……他没有强迫我……”脸上热辣辣的，旁边至少有五六个警察在，林苏叶垂头道，“我和他互相喜欢。”
　　张晓静抹去眼泪，道：“你别骗我了，这件事他爷爷都知道了，他也就是不好过来，要是过来直接打断他的腿！那小兔崽子老早就有情况了，我以前就是没注意到！”
　　林苏叶慌里慌张地，连忙转移话题道：“这件事其实没那么——对了张姨，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张晓静道：“我坐直升机来的，你蔺叔去老爷子那儿了，让我来找那个孽子！”
　　没一会儿派出所的所长来了，招呼了张晓静，道了一声久仰。
　　蔺龙吟事业做得极大，张晓静的服装产业也在业内有名，这次他们儿子竟然在派出所这儿挂了个名，知道他们俩身份的人都不免稀奇——知名企业家二代强。奸多年好友，这要是曝光出去，绝对是大新闻一件！
　　领导对张晓静都有几分尊敬，宋周立等他们说完话，便去和张晓静说话。
　　他说话极有技巧，几下半就听出张晓静对林苏叶的感情竟不像普通邻里。张晓静本来就是业内名人，宋周立的试探她当然听出来了。
　　“如果说真让那个孽子进牢房，我肯定是舍不得。”张晓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道，“但我们夫妻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做不出那种昧了良心的事。”
　　宋周立心中一动，思及蔺家在B市的家风，信了八分：“这件事要立案很难，您的儿子拍了过程录像疑似想要威胁，不过受害人说他们两个两情相悦，这只是一件私事。”
　　张晓静自然知道林苏叶恐怕是为了给蔺枫免罪。
　　“根据受害人的透露，他们发生关系不止一次，受害人声称他们后来还发生过关系，是两情相悦来为犯罪嫌疑人开脱，但我从这里面看出的不是两情相悦，而是胁迫。”宋周立让人把套了塑料袋的摄像机拿过来，然后给张晓静。
　　张晓静打开了，只看了一段画面就立刻关上了，整张脸都涨了个通红。
　　这一辈子，哪怕是她年轻时创业白手起家受人白眼，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蔺枫！蔺枫！他还真是什么都敢干！当初蔺老爷子的棍棒都还没受够是不是！
　　林苏叶更是恨不能有个地洞能够钻进去了，张晓静竟然看他和蔺枫的床事录像！
　　之后的谈话就没让林苏叶听到了，宋周立让张晓静去审讯室和她谈话，足足谈了两个多小时。
　　林苏叶就坐在警局里等，一秒一秒度秒如年。
　　等张晓静出来，林苏叶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一点了。
　　张晓静也有些疲惫的样子，走过来拉了林苏叶的手拍了拍，然后道：“你先去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林苏叶道：“张姨，那蔺枫呢？”
　　张晓静道：“你放心吧，他们只是教育教育……”
　　“对不起张姨。”
　　“你给我道歉干什么？这得是那个小兔崽子向你道歉！”没有多说，张晓静打了一个电话给助理让他定房间，然后对林苏叶道，“你们学校已经关门了，和张姨去住酒店吧。”
　　林苏叶点了点头，和张晓静一起向警察告别，就走了。
　　有年轻警察把桌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放到一边，凑到了宋周立身边：“宋哥，这事什么结果？”
　　宋周立道：“这世上不会有希望自己孩子坐牢的母亲。”
　　那警察吃了一惊，道：“那她现在是故作大方吗？”
　　宋周立却摇了摇头，道：“她对那受害人的感情也是真的。”沉吟片刻，道：“虽然会不了了之，但是他们父母和爷爷奶奶，一定会严加管教。”
　　“严加管教也不一定有用啊，这些个富二代。”
　　宋周立扫过出声的人一眼，那人立刻噤声。
　　“有些家庭的管教，可能比吃牢饭还痛苦些。”宋周立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便继续整理起了文件。
　　夜深人静。
　　林苏叶在酒店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做梦全是梦见蔺枫剃了光头穿着囚衣的样子。
　　那场景实在是太好笑了，但他却笑不出来。他无数次地梦见自己踏入辅导员房间的那刻，无数次压抑住了向辅导员告状的冲动。可是画面一转，蔺枫还是坐牢了。
　　再度从睡梦中惊醒，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林苏叶能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都开始痛了。
　　清醒的世界让林苏叶知道蔺枫是不会入狱的，但是蔺枫还待在警局里，这让他非常地不安。
　　一直到早上七点，张晓静带他吃饭，送他去学校。
　　林苏叶到了宿舍楼，有些不安地道：“张姨，蔺枫他……”
　　张晓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会去接他的，你好好读书。”
　　林苏叶欲言又止，张晓静给了他一个拥抱做安慰。
　　林苏叶回寝室拿了课本到教学楼去上课，蒋立华和别人换了座位坐到了他的旁边，小声道：“你和蔺枫晚上去干什么？昨天晚上查寝，你们两个都不在。”
　　林苏叶怔了怔道：“没干什么。”
　　蒋立华便有些神神秘秘地道：“辅导员昨天晚上也失踪了，大半夜地才回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他倒是给你们两个补了请假条，啧。”
　　林苏叶强笑，上课了，讲师在那儿说的话他十句有九句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整个白天，课听得都心不在焉的，蒋立华开始的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努力想要开解他，周经纬倒是觉察出不对了，拽住蒋立华让他不要去烦他。
　　林苏叶便沉浸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吃完了午饭，就到了学校的正门，坐在正门外等张晓静。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
　　可惜的是一直到下午上课都没等到。
　　林苏叶几次打开手机想给蔺枫或者是张晓静打电话，手指微抖，还是没打出去。
　　下午四点多，最后一节课结束了，林苏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蔺枫打来的。
　　“喂？”林苏叶把书塞给蒋立华让他帮忙带回去，自己则飞快地奔下教学楼。
　　“林苏叶，你到东门这儿来一趟。”
　　林苏叶立刻答应了，跑得飞快！
　　东门是离寝室最近的地方，林苏叶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感觉用力过猛自己眼前都有些发白。
　　一辆车停在东门外，崭新的，似乎是刚买不久的。
　　张晓静的助理正扛着一个大箱子把那个箱子放进车里，林苏叶心中一惊，看向那个站在东门内的人。
　　“你……”林苏叶的声音有些弱，“退学了？”
　　蔺枫眼上有淡淡的青黑色，摇头道：“没有。”
　　林苏叶道：“那……”
　　蔺枫道：“爷爷要教训我，爸妈不肯让我再和你在学校里住同个宿舍。”
　　林苏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蔺枫道：“我爸让爷爷动用关系把我塞进部队里，他们是准备下狠手了，这次回家，爷爷估计还要再打我一顿。”
　　“你进部队……是，是好事。”
　　蔺枫道：“也许几年都不放出来。”
　　林苏叶迟疑了片刻，道：“那，这……也比退学好。”
　　蔺枫道：“你老是低着头干什么？抬头。”
　　林苏叶抬了抬头，然后忍不住又低了下去。
　　蔺枫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抬头。
　　林苏叶吃惊地看着他，那边不远处的张晓静注意到了蔺枫的举动，斥责道：“小兔崽子，你干什么！”
　　林苏叶连忙后退了一步，避开了蔺枫的手指。
　　蔺枫凝视着他道：“我还是不后悔。”
　　林苏叶道：“你……”
　　“不许谈恋爱，不许找别人。”蔺枫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是你自己没有发现，我现在这样，有你的责任。”
　　林苏叶脸上一红，随即道：“这明明就是你自己——而且你喜欢我，关我什么事。”
　　蔺枫微微垂眼，道：“是不关你的事……”
　　林苏叶心口一紧，不知为什么就有些后悔这么说了。
　　蔺枫却道：“但你不许谈恋爱，不许找别人。”
　　林苏叶还未发话，蔺枫忽然就抱住了他。
　　他力气极大，两只手臂竟像铜墙铁壁一样无法挣脱。
　　林苏叶想要张嘴抗议，蔺枫就亲上去了——舌尖都探进去，舌吻！


第37章　
　　蔺枫的动作太快；　舌尖一下子就缠住了他的；　林苏叶“唔唔”地出声；　想要咬他，但却又咬不住。
　　林苏叶能感觉到蔺枫箍住自己腰的手臂有多么用力；　耳边似乎还能听见张晓静呵斥赶来的声音。
　　“你要是不等我的话就死定了。”在张晓静赶到的前一秒蔺枫不再吻他；　重重地在他脸上又亲了一下；　紧紧地抱住了他。
　　张晓静站在台阶上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竟似哑口无言地看着他们。
　　林苏叶觉得自己的肩膀似乎湿了；　手指颤抖了一下，没敢去摸。
　　然后蔺枫松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根本就没让他看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哭。
　　林苏叶站在那里；　沉默地看着蔺枫走掉。
　　他知道；　他们短期是不会再见面的了。
　　※
　　林苏叶大概花了一个学期振作起来——这是在蒋立华和周经纬眼里的他。
　　自从蔺枫不来上课之后；　林苏叶就再也没回过家；　而在学校里，魂飞天外更是经常的事情。
　　证据就是林苏叶期末考试成绩并不是很好；　只险险地没有挂掉。
　　这件事的影响比他想象得大。
　　林苏叶其实并没有感觉自己有多么地伤心多么地难过，但就是有那么一点儿无精打采，偶尔的时候再做点儿关于蔺枫的梦，后悔一下把事情告诉了辅导员。
　　又一个月没回家的时候张晓静打来电话问林苏叶什么时候回去；　林苏叶借口说学业重，不回去了；　张晓静便道：“你爸妈回来了一趟；　给你打了生活费；　记得查收。”
　　林苏叶就看了一下支付宝转账记录，的确，打过来了六千块钱。
　　不过，转过来的账号却不是他父母的。
　　林苏叶不知怎么地，觉得这是蔺枫让张晓静打的钱。他把电脑摔坏了，剩下的生活费并不够他过了这个学期。这件事只有蔺枫知道，而且如果是他爸妈打钱的话，直接就转他银行卡了。
　　学期结束，该是过年的时候，林苏叶本来在想蔺枫去部队了，也不知道过年会不会回来。不过忐忑地订好车票之后，他就接到了他爸妈的电话，他妈妈仍旧是那样温柔的声音，对他道：“苏叶，你下了火车到幸福小区这边吧，我和你爸回来以后搬家了。我让你爸在那儿等了。”
　　林苏叶一愣，也没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而是道：“搬家了？”
　　傅瑜筠道：“搬家了。”
　　林苏叶意识到了什么，没敢多说，只含糊地应了。上了火车，回了家乡，直接打车去幸福小区，他爸爸林远河果然在小区入口那儿等他，旁边还坐着好几个老爷爷和他唠嗑，只他爸穿得一件皮衣站着，看起来最是潇洒。
　　“苏叶！！”
　　“爸！”
　　林远河几乎是冲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把那些行礼全拉自己手上。
　　林苏叶给司机打完评分后笑道：“你又拉不动。”
　　林远河一边吭哧一边道：“怎么可能拉不动？”逞强地快走了几步，就是不肯让林苏叶拉行李箱。
　　一路到新家，林远河拉着两个大行李箱，大冷天的额头上汗水都出来了，他是知识分子，而且显然不是习惯干体力活的，林苏叶在旁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抢不过来，也就让林远河拉了。
　　两个人都哈着热气到了新家。傅瑜筠摆了一大桌子的菜，开门招呼他们。
　　“来来来！苏叶！看到没有怎么多菜都是你妈我亲自做的，想不到吧，新学的手艺！”
　　林苏叶情不自禁地惊叹了，他爸妈当年在大学是同学，后来当过一段时间的教授，属于那种连电饭煲蒸饭都不知道要放多少水的生活白痴。如今这一大桌子可以称得上是奇迹！这难道是奇迹发生了吗？
　　坐到桌边，被塞了一大杯的饮料。
　　林远河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机器人啊游戏机什么的，摆在一旁跟林苏叶炫耀。
　　“你考上A大之前还没有奖励过你，这回咱们一次性补齐了！我和你妈工作也差不多要做完了，明年就可以一直陪你了。”
　　傅瑜筠给他装饭，给他剥虾，笨手笨脚的，但竟然比从前利落得多。
　　“把你一个人丢下实在是我们两个没办法，不过以后就不会了，咱们这工作完成以后就没有工作了，我们都陪你……”
　　林苏叶听父母说了一大堆的话，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傅瑜筠用手肘捅了捅林远河，示意他闭嘴。
　　林苏叶盯着傅瑜筠剥的那盘白灼虾道：“你们搬家，是不是因为知道我和蔺枫的事……”
　　傅瑜筠连忙道：“你张姨都和我说了，这件事都是蔺枫那个混账玩意儿的错！你张姨的意思是那混账玩意儿在他爷爷那儿劳改呢，就是他死心眼儿，怕继续害你，所以我和你爸商量着搬家，以后再也不让那混账玩意儿见你的面了。”
　　林苏叶道：“张姨她……”
　　傅瑜筠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和她吵了一架，不过是我单方面吵，我知道这事不能怪她。她帮了我们很多了，这事我们心里都知道。”
　　林远河道：“苏叶，你放心吧，他爷爷不会轻易把他给放了的。”
　　林苏叶低着头吃东西。
　　傅瑜筠和林远河都非常有默契地不多谈这方面的事，只招呼他多吃菜，并且大加夸耀起了傅瑜筠的厨艺。
　　吃完以后林远河就被打发去洗碗了，林苏叶本要收拾整理自己的东西，但是却被傅瑜筠拉进了房间里。
　　林苏叶正奇怪傅瑜筠为什么要这么做，傅瑜筠却悄悄把门给锁了，让林苏叶坐到刚铺好没多久的床上，自己也坐到他的身边：“苏叶，你，对蔺枫有没有感情？”
　　林苏叶大吃一惊：“妈？”
　　傅瑜筠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张姨吵架吗？你张姨竟然有撮合你们的心思！她也是犹犹豫豫的，心思不重，但是有。可我和你爸不可能让蔺枫再靠近你，绝对不可能！”
　　林苏叶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傅瑜筠道：“我告诉你你如果有感情的话，趁早断了！我相信你没多深的感情，你张姨也是，只不过是认为那混小子喜欢了你很多年会继续喜欢下去……”说到这里，傅瑜筠咬牙，“呵，竟然敢说他从前就喜欢了，他的喜欢就是欺负？连强。奸都……”忽然噤声，自知失言，傅瑜筠道：“苏叶，妈知道你是个心软的人，对他肯定有感情，可是爱情和友情是不一样的，是他先背叛了你们之间的友情，你根本就不必同情他！”
　　林苏叶有些讪讪地道：“妈，你说这些干什么……”
　　傅瑜筠摸了摸他的头，道：“大学了，找个女朋友吧，你一直是喜欢女孩子的不是吗？蔺枫小时候也认为你是女的，他那边你蔺叔张姨会给他拽回来的，你们这么年轻，想做什么也不过是一股冲劲而已。”
　　“妈……”
　　傅瑜筠立刻打断了他将要出口的话，仿佛害怕他说出什么来一样：“苏叶，妈和你爸都不是歧视同性恋的人，我们都知道同性恋基本上是天生的，可是你本就不是同性恋，而且他那么对你，你可千万不能因为同情就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林苏叶微微一怔，半天都没说话。
　　傅瑜筠看着他，眼眶似乎都要红了。
　　林苏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所有的担心，不但是对蔺枫的恨，还有对他可能喜欢蔺枫的惶恐。
　　“我可能，的确是有些喜欢他的。”
　　傅瑜筠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口气让林苏叶心都揪了起来，连忙道：“可是我没有那么喜欢他！”
　　傅瑜筠道：“你老实和妈说，真的不是很喜欢吗？”
　　林苏叶道：“不是很喜欢。”
　　傅瑜筠激动地都站起来了：“可你张姨说你也很喜欢他！她甚至都想撮合你们！！”
　　林苏叶连忙道：“妈，你别生气，你先坐，坐……”
　　傅瑜筠捏了捏拳头方才又坐了下来，道：“我虽然和她吵了一架，但我知道她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她比我更不希望儿子当同性恋，他爷爷那儿可比咱们家管得严多了。光是这次差点就没被他爷爷打死。”
　　林苏叶心头一紧，道：“啊？”
　　傅瑜筠看了他一眼，道：“亲孙子舍得打死吗，不还是没死？”
　　林苏叶眼观鼻鼻观心地闭上了嘴。
　　傅瑜筠却叹了一口气，道：“他爷爷打他打断了五根木棍，问他知不知错，他硬是说不知错……”
　　林苏叶别开头去，垂下眼。
　　“我也不怪你张姨，我知道那混账玩意儿是真动心，你张姨也不过心疼孩子。只不过他就算真动心了，我们家也不代表要把你送上去给人作践。林苏叶，你要是敢送上门去给他糟践，我就把你的腿打折免得更痛心！”
　　“妈！”
　　傅瑜筠微抖着手摸他的脸，道：“自己的孩子遭遇这些事，苏叶，你知道咱们做父母的是什么感觉吗？你可以因为喜欢他，说自己和他在交往，可是我们都知道是他强迫的你，苏叶啊苏叶，天下好女孩那么多，你总会找到自己喜欢的……妈不求那姑娘物质多么地好外表多么地漂亮，但是她不能欺负你，她至少得帮助你。”
　　近乎令人窒息的难过从心脏处蔓延开，林苏叶甚至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
　　傅瑜筠却哽咽地道：“我也是看蔺枫长大的，但你才是我儿子，苏叶，你，以后好好地过，不要和蔺枫掺和在一起，好吗？”


第38章　
　　对上傅瑜筠殷切的眸子；　林苏叶根本说不出一个“不”字。
　　“我会……努力在大学谈恋爱的。”
　　傅瑜筠吸了吸鼻子；　直接把他拥入了怀里。
　　今年过年；　林远河和傅瑜筠都没带他去蔺家。林苏叶一个人待在家里；　上大学刚有了个手机号码，又强制被傅瑜筠和林远河换掉了。
　　林苏叶把所有人的号码都备份了；　唯独蔺枫的没加，q。q微。信，家里人倒没要求他删除干净。不过自从蔺枫离开之后，他那边就再没有消息传来，林苏叶怀疑蔺枫说不定也被要求换号码了。反正是要断的，那就断干净吧。
　　再回到学校；　蒋立华便觉得林苏叶身上的气劲儿不同了。往日里的心不在焉一下子就都消失了，上课上得认真，哪怕是他和周经纬都偶尔会逃几节课，偏林苏叶一节课也不逃，还制定了时间计划表；　按部就班地过大学生活。
　　大二上学期；　有个女孩子向林苏叶表白了，林苏叶接受了那个女孩子，和她尝试着交往。蒋立华和周经纬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