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商业巨子的不归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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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年初八就开工了。那天庞述相还抽空去工厂和公司给员工分发红包。这一点他也就是重生之后才会做，上一世他就过年前给外贸公司每个人发个红包（里面金额不定），年后为了避免这个，他面都不露，等到过了元宵才去公司。
这一次他也想通了，打工者无非就是为了钱，自己时不时的给点好处，他们自然做什么都会尽心尽力，这是怎么骂都达不到的效果。
严忻州别看平时挺不着调，没想到工作起来上手还挺快。开工不到一个月基本已经了解公司事物。
二月中旬，庞述相去美国，身后跟着两个尾巴——伊莉莎和严忻州。这一次他拿了更多样板，有一些来不及做实物出来的，他也画了详细图片一起带着。这是最好的时代，客户都还不熟悉中国，容易受自己影响。拿订单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手到擒来。
托尼的老母亲还是没能挺过那关。去年有庞述相的提点，托尼提前带着他老妈去医院检查身体，经过一系列的治疗，他的老妈比上一次多活了五个月，年底的时候才去世。
所以托尼一见到庞述相，就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一个劲说多亏他提醒，他的老妈才能多活几个月，也让家里人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要是等发病再去治疗，那就基本没几天好活了。托尼怀着这份感激之情，选了十好几款他们的东西，当面写了足够工厂生产大半年的订单。不但如此，晚上他还热情款待庞述相一行，带他们去高级餐厅吃饭，还提前把他们住的酒店的费用给付了。
严忻州在海关工作时也有跟着领导蹭吃，不过那种吃喝都不是重点，为了打通关系，那些人目的不单纯，匆匆吃完饭就撇下严忻州这些小喽啰，带着领导去找乐子。这种情况下，严忻州就是个小透明。
所以这一次，严忻州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庞述相的雷霆手段。不但为他超级的推销能力折服，观察之下，他还发现托尼和庞述相不单单是生意利益往来的关系，他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不会为了帮朋友而胡乱签单，也不会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断的给对方灌酒。他们天南海北的聊，聊生活，聊美食，聊美人（。。。。。。），甚至聊两国的政治等等，但是他们聊得最多的还是产品。他们都是这个行业的狂热爱好者，不是为了做生意而做生意，而是热切的爱着这个行业，这些产品。严忻州还为庞述相的英文水平折服，平时看不出来，想不到他英文水平这般好。看看庞述相，又看看自己，就是伊莉莎这个据说只有高中毕业的女孩子都能和老外聊上几句，严忻州觉得自己这个大学生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其实有了托尼的订单，庞述相未来的大半年都可以不用发愁。但他还是把另外的客户都拜访了一遍，毫不意外的拿到了更多订单。
严忻州对他已经从折服升级到崇拜，他发现庞述相这个人只要在客户面前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平时总是面无表情扳着一张脸，可到了客户面前，不管说的是生意还是别的，他总是笑容满面。用一口流利的英文，把客户逗得哈哈大笑。
回到D市，庞述相交代业务们把一些交期紧急的订单先安排下去，之后还得去Z省找工厂做手头上多出的那一大半订单。没错，托尼的订单够他吃大半年，但那是在自己的工厂以及D市原来在合作的两家厂而言。后面那些客户下的单数量加起来比托尼少一些，但也算多，这三家工厂可吃不下。所以庞述相不得不提前来到Z省。
上一世到九十年代中期他才去Z省发展，也正是那边的供应商极尽讨好之能事，投他所好，每次他过去都大量喝酒并且通宵玩乐，最终把身体搞垮。。。。。。
庞述相从美国回来的第三天，带着伊莉莎和严忻州一起去Z省。
手上的订单足够四五家规模一般的工厂吃大半年不成问题。但他不着急，因为和客户保证过能够找到可靠的工厂做货，但也要求货期延长，这给了他充分的时间。
所以经过仔细的思索，第一站，他去找了德富，这家老板姓曹，为人还不错。上一世他虽然也巴结自己，但不会像别人那样一味的讨好不顾自己死活，还算是比较有良知的一个人。最主要是，他够听话，也懂得感恩。只要有订单给他，自己怎么说他就怎么做，品质一直都没问题。
曹老板这时候还不认识庞述相，不过这不妨碍庞述相找到他。
下了飞机，他在机场外面租了一辆三轮车，三个人坐着直接去了德富。这时候的德富刚刚开起来，曹老板是个比较矮小的男人，本身是农村出身，因为在家里不受父母兄弟待见，他一直都很努力。所以他在攒了一笔钱之后，就在分给自己的土地上建了一座两层的小厂房，专门接一些附近大工厂的加工单。而这个时候他才刚刚起步，工厂也勉强能够维持下去而已。
庞述相找上门的时候，曹老板正在财务部算数。听说庞述相找他做货，当即非常高兴但同时又很焦虑。虽然很想接大单把工厂做起来，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工厂真的太小了，全工厂才十几个人，他和他老婆两个人接单，管厂，还管账，十几个工人没日没夜的给他赶货。这样小规模的工厂，他没有信心接大单。所以虽然很兴奋，他还是老实和庞述相说了自己的情况，表示目前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般人听到这样也就转身走了，手头有单还愁找不到工厂吗？






第14章　进驻Z省
不过庞述相不是一般人。
他把事先准备好要下给德富的订单拿出来给曹老板看，单价和总金额都写在上面。
曹老板的眼睛瞬间就红了，这是他的锲机！
于是喊了他老婆过来，两夫妻当面和庞述相保证立刻去贷款，然后招工，买料，就算是不眠不休也要把庞述相的单给做出来。
庞述相当然相信他，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该说的话更是和他强调了好几遍。要是食言，德富要赔偿庞述相的损失。当然曹老板也不是傻的，不可能随便来个人拿着一张订单过来他就一头扎进去。所以他要求庞述相先付30％的订金，而这庞述相也一口答应下来——他本来就是来帮曹老板的。
晚上曹老板两夫妻在当地最好的酒楼招待庞述相三人。席间庞述相又忍不住和他强调订单的重要性，又保证，只要他品质好，交期准，以后订单长期有大大的有！
曹老板一个劲的表示感谢，特意买了一箱红酒。不过庞述相推说自己胃不好，他也就意思意思给他斟了一杯，没有再强行敬酒，反而另外叫了果汁饮料。
第二天曹老板就拿着房产证去抵押贷款，他老婆那边则联系厂商订原料，还要忙着招工，连手上的加工单都没之前那么在意了。
庞述相这几天又去找了另外几家工厂。一个钱老板，一个詹老板，一个陈老板，他们的工厂都比曹老板的大，所以吞下庞述相手上剩余的订单不在话下。
晚上免不了又好酒好菜招待。庞述相是客户，不管别人怎么敬酒，他都推说自己胃不好，全程只喝一杯，多了不沾。这些人都还算好，劝了几次之后也就不再劝了，转而说起了别的恭维话。
不出庞述相所料，他在Z省住了一个星期，临走前那位张老板和吕老板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带着厚礼找过来。
这两个人上一世就非常会来事，总是带庞述相去各种销金窟，烟、酒、女人不断的往上送。
这一次庞述相连见都没见他们，直接让严忻州去挡下来。
后来严忻州跟他汇报，说那两个老板塞给他的大红包都被他还回去了。好说歹说最后那两个人还面露凶相，似乎想要威胁他。但最后他们还是悻悻的走了，只是看样子并没有放弃。
庞述相也估计这两个人后面还会找来，不过他没放在心上。做生意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我就不爱下给你怎么了？
这一年他计划在Z省这边开两家工厂。以后的订单只多不少，而未来的二十年都是好时候，何不趁着这机会大捞一笔？不过现在还不急，等老曹几个尝到甜头，让他们帮忙跑个腿，自己开工厂会事半功倍——自己毕竟是个外地人，有老曹他们本地人帮忙会简单得多。
Z省这边的订单全部分给伊莉莎和严忻州跟进，务必严密监控各个环节，特别是曹老板那边。谁让他一边扩大厂房规模一边做货呢，而且还要先去贷款。这放在一般情况下，没有哪个老板敢这么做，要不是庞述相上一世跟老曹相处了几十年他也不敢下这个赌注。
当然就算交给严忻州他们，庞述相也不可能完全放手，毕竟这几家都是新找的工厂，虽然说自己对这些老板都熟，但这辈子他们第一次合作，难免有什么纰漏。所以他交代严忻州两人密切关注货物进度。有问题立刻汇报。
他自己则打算先把办公室扩大规模，因为办公室都快坐不下了。原来的二楼是一家饭店，后来生意不好关了门，庞述相就给租了过来，装修了一下，把除了财务部外的其他部门都搬到了二楼。而三楼只剩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以及在角落里的财务部。空出来的一大块，他改装成了一个超大的透明展览室。室内中间放了一张椭圆形的会议桌，周围则摆满了架子，架子上陈列着各种各样的产品或者配件。灯光打开，人站在中间被各种精致的小东西包围着，就像沐浴在爱人的怀抱里——他就喜欢这种感觉。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庞述相又有一个多月没和儿子们玩了。他从美国回来之后一直忙，应酬不算多，但忙工厂和公司的事也够呛。连续几个周末都加班。平时晚上回到家两个小家伙也都睡了。
这周末庞述相难得睡了个懒觉，到八点多才起来。
庞汉坤庞汉奇两兄弟在客厅玩玩具。见他出来，庞汉坤愣了一下才叫了声“爸爸”，然后丢下玩具车咚咚咚跑进卧室。而庞汉奇这小子估计都忘记他这个爹了，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继续玩手上的玩具超人。
庞述相在沙发上坐下，抱起小儿子放在膝盖上。
“小奇不记得爸爸了吗？”
庞汉奇抬头看了看他，敷衍的叫：“爸爸。”
庞述相揉了揉他的头，犹豫了一下，又亲了一下他的脸。发现这小子的脸软乎乎粉嫩嫩的，摸一摸，手感真好，比豆腐还滑。。。。。。
庞汉坤又咚咚咚跑出来，手上拿了一个东西：“爸爸，吃糖糖。”
原来是一块巧克力，正是庞述相这次去美国带回来的，想不到过了一个月还有剩。庞述相不爱吃糖，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谢谢小坤。”
庞汉坤笑眯了眼，用手推了推他的手，“爸爸快吃。”　这小子貌似比较开朗大胆一些了。
庞述相无法，只得剥开糖纸，正想咬一口，坐在他腿上的庞汉奇把手上的玩具一扔，抓着他的手“啊呜”一口就咬过来，不但把巧克力咬掉一半，刚长不久的小乳牙还把庞述相的手指咬了一个浅浅的小印子。
“。。。。。。”　庞述相看着手上的印子以及半块巧克力犹豫着。
庞汉坤打了弟弟的腿一下，像个小大人一样教训他，“弟弟不乖，抢爸爸的糖糖。”　但那小子却毫不在意，吐出那半块巧克力用手捏着慢慢舔。好不容易抢来的半块，他要慢慢享受。
庞述相笑说：“爸爸不爱吃糖糖，给弟弟吃。”
庞汉坤眨了眨眼，认真的说：“弟弟吃了，小坤也要吃。”
庞述相把手上半块巧克力递到他嘴边，他就毫不犹豫的一口咬住。
“妈妈呢？”
庞汉坤含糊的应：“妈妈去买菜菜。”
“李阿姨呢？”　李阿姨是保姆。
“阿姨洗衣服。”
看来还要请多一个人，两个小家伙没人看着怎么行？后世那些新闻庞述相再不怎么关注也知道不少，有多少孩子因为大人的疏忽而没了的？这个年代白天电视也没得看，只有到了傍晚才会开始播动画片。白天淑芬和保姆忙着，要是一个不注意，两个儿子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庞述相去厨房拿早餐吃。两个小家伙已经吃过了早餐，但是吃了半块巧克力之后又馋了。庞汉坤跑去卧室抱出那盒巧克力摆在茶几上，两兄弟吧唧吧唧吃得可欢，糖纸丢得满地都是。直到门口传来开门声。。。。。。
“庞汉坤！你又偷吃巧克力！”　平地一声咆哮。
庞汉坤一看不好，手忙脚乱的把刚拆的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一把抱起盒子跑进卧室。庞述相看了一眼，发现那透明盒子里的巧克力只剩下两颗。。。。。。
淑芬放下手里的东西追进卧室，“死小子，天天就记得吃巧克力，牙齿都坏掉了。。。。。。”
庞述相觉得罪魁祸首好像是自己，但自己似乎并不经常买糖啊，小孩子的牙齿真的这么容易坏？
卧室里传来“啪啪”清脆的两声，紧接着庞汉坤“哇”地哭起来。
庞述相走进去时，就看到大儿子正张大嘴巴嚎啕大哭，一块巧克力还趟在他舌头上。。。。。。周围一圈黑乎乎的牙齿。
“。。。。。。”　他看了看生气的淑芬，不好说她，只好伸手把儿子抱起来，“乖，让爸爸看看你的牙。”　也不用怎么费力，庞汉坤张大的嘴巴可以轻易看清楚上下两排牙齿。幸好那些黑乎乎的全是巧克力，并不是龋齿。以后改还来得及，庞述相心想。
淑芬忍不住说道：“你也不要老买糖给他们吃，牙齿坏了以后换牙也不好看。。。。。。”
“知道了。”　庞述相还是第一次被淑芬“教训”，有些讪讪的，也不看她，只说，“我带小坤出去一下。”便逃也似的跑了。






第15章　番外：庞述相死后
庞汉奇正在办理相关的手续，就听小护士说有律师找。
与律师谈完父亲的遗嘱；请车子把遗体拉回家；出去订寿衣买香烛等；又去向亲戚朋友们报丧。。。。。。等他忙完这些已经过了两三天，这几天淑芬都恍恍惚惚的坐在家里的老房子门口望着大门发呆，一会儿叫小坤一会儿叫小奇，一会儿又骂庞述相死没良心，骂蒋慧梅死狐狸精臭不要脸。。。。。。
庞汉奇虽然鄙视、讨厌、痛恨庞述相，可他毕竟是自己父亲。不管他生前多可恨，如今人死灯灭，当儿子的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他按照遗嘱上写的没有通知托马斯公司里的任何人。但是陆陆续续的还是有不少庞述相的老朋友打电话到公司问情况，大家似乎都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有几个人甚至打到自己的电话来。无奈之下，庞汉奇决定发布讣告。
公司员工、工厂工人、供应商们，大家这几天都惶惶不安。谁都想不到庞总突然间就去世了——他在过去的两年里断断续续进过好多次医院，每次都说很严重，然而每次都住几天就出院，然后继续回公司中气十足的骂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死呢？虽然在庞总生前公司财务已经出现很大问题，但一直有他压着各方人马，倒也还算稳定。可他去世的消息刚公布出来，有好几家工厂及供应商就立即表示要压货！
这可把在巴黎逍遥快活的蒋慧梅给吓死了。公司现在整个都是她的，如果供应商压货，到时候出不了货又得罪客户，损失就都得自己来抗啊！她急匆匆飞回来，决定在庞述相的追悼会上演好戏。
庞述相虽然极度不甘心，可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并且会及其没有面子的死去，所以在他死前一个月就立好了遗嘱。交代儿子不要把他去世的消息公布出去，可他低估了自己的影响力——事实上他死后不到一个小时，公司的财务（蒋慧梅的人）就知道了，接着蒋慧梅也就知道了。然后是他的那些老朋友，供应商。。。。。。
追悼会来了一大群人，有些是真心实意来吊唁的，有些则是为了面子。
庞述相面容安详的躺在花丛中。他的眼皮好歹是闭上了，脸色也还好——庞汉奇找人给他化了妆。看不出生前受过极大的痛苦。众人陆陆续续的上前鞠躬吊唁，其中不乏轻微的抽泣声传出。伊莉莎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表情，看起来既像是伤心愤怒又像是解脱或茫然。想起自己为这个人卖命大半辈子，也被他骂了大半辈子，他还害自己成了一个老姑娘。。。。。。他那么霸道怎么就死了呢？
老曹双手掩着自己的眼睛，哭得差点控制不住声音。托马斯现在还欠着德福六百多万美金的货款。可凭良心讲，这几十年来自己能拥有那么多房产、家产，德福能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全靠庞总当年的栽培。如果不是他，德福现在还真不好说会是什么样子。托马斯公司原本欠德福一千多万美金，蒋慧梅一直哭诉说没钱，都是庞总把他名下的好几处房产全部卖掉来解了自己的急！可是谁也想不到这样从来不认输的庞总，他怎么就走了呢？没有他，以后自己要怎么办？
吕老板则面带嘲讽的看着庞述相的脸。他觉得这人简直愚蠢之极。怎么能把公司和工厂全都给了情妇呢？给就给了吧，你还把自己的股份全部卖掉替她还钱，简直比猪还蠢！连个女人都管不好就算了，到最后还把自己害得身无分文，惨死在病痛折磨之下。。。。。。老婆儿子除了那栋七层高的楼之外什么也没得到。听说他的钻石手表和钻石戒指等值钱之物全部都放在和蒋慧梅同居的屋子里。。。。。。作为庞述相的儿子和老婆还真是惨，亿万身家只得了九牛一毛不说，死后还得替他收尸。。。。。。
正当大家心思各异的吊唁时，人群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庞汉奇抬头看去，就见一个女人带着两个保镖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及高跟鞋，染成棕色的大波浪头发披散下来，脸上化了淡妆，看起来脸色苍白却并不老太，明明五十多岁看起来却像三十出头。她径自走进来，“扑通”一声在灵堂前跪了下去。
“庞总啊！你怎么就走了呀！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们公司怎么办？。。。。。。”竟然是旁若无人的哭起了丧。
庞汉奇脸色铁青，刷地站起身：“滚！”
蒋慧梅的脸皮堪比铜墙铁壁，怎么可能因为他一句话就走？她不但不走，反而立刻站起身，脸上根本没有一滴眼泪——看来是连戏都不想做了。直视着庞汉奇说：“哟！这不是庞总的儿子嘛！正好，你爸的公司现在出大问题了，你快帮阿姨想想办法吧？”
你当每个人都是庞述相吗？甘心为你卖命一辈子？。。。。。。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周围一圈人很多都是庞述相的合作伙伴，不是员工就是供应商，他们都认识蒋慧梅，更加清楚此人的真面目，可也没想到此人已经修炼到了如此地步。顿时用隐晦而又鄙夷的目光看着她，议论纷纷起来。
庞汉奇则差点被气笑，“哪里来的疯婆子，再不走我报警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我怎么能走？”蒋慧梅笑得好像一朵花，看到庞汉奇铁青的脸色，她笑得更加得意，正想多说两句。冷不丁一个人影好像炮弹似的冲过来，狠狠一推，把她推了个屁股墩。
蒋慧梅坐在地上完全愣住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方淑芬那个老太婆。顿时顾不得屁股痛，伸手一指，朝保镖喊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拿工资了？”
两个保镖本来站得有点远，刚才方淑芬又突然冲出来，他们确实没有来得及阻止。再说了，只是参加个追悼会，谁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此刻听到雇主的话，马上冲上去一左一右把疯癫的方淑芬架住。方淑芬一头黑白掺杂的发乱七八糟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瞪圆眼睛狠狠朝蒋慧梅啐了一口：“臭□□！就是你害死了他，你还有脸来！你就不怕他拉你下地狱！？”
蒋慧梅根本无动于衷。
庞汉奇掏出电话：“妖妖铃吗！这儿有人闹事。。。。。。”
蒋慧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向来对男人无往不利的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冷酷无情的对待，眼里好像要喷火。想了想，她马上酝酿出几滴眼泪来，啜泣道：“既然你们这么狠心，那。。。。。。那我走好了。。。。。。”说得好像多委屈似的！立即受到无数鄙夷的目光。
经过她这么一闹，追悼会也开不下去。再说也到去火化的时间了。庞述相的遗体很快被拉去火葬场火化，然后庞汉奇按照他的遗嘱，把骨灰全都撒到青冥山。为此他还花了一大笔钱雇了一架直升机！真是没见过这么可恶的男人！死了也不让人省心！
庞述相生前做得最理智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在遗嘱里千叮万嘱，叫庞汉奇不要去管托马斯公司以及相关的任何一间工厂。
庞述相以前一直都不喜欢看帐，公司的全部账目都交给蒋慧梅以及她自己的人管。他只管去跑业务拉订单。公司最开始出问题时他也没有去查过帐，只是问蒋慧梅到底怎么回事。对方哭得肝肠寸断的和他说钱都被银行卡住了，她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要等三个月之后。。。。。。庞述相丝毫没有怀疑，因为他觉得蒋慧梅对自己一心一意怎么可能说谎呢？可他又没什么钱，平时每个月会固定领几万块当“零花”，可他花钱如流水，经常出差或者请客户吃饭也不去向公司报账，身上没钱了就去公司拿。几处房产还是公司刚做起来没多久时买的。自从公司给了蒋慧梅，他除了去欧洲出差与一个客户逛表展时买过一只钻石表，其余一无所有。因此既然蒋慧梅拿不出钱来，那边供应商又要钱救命，他便毫不犹豫的拿出自己的房产证，快速出手，拿到钱就立即转给供应商救急。
原以为这就是个偶然事件，过三个月就真的好了。不料三个月又三个月，好几个三个月过去了，越来越多供应商找自己哭穷。大家都说托马斯拖欠X个月的货款了，有些小厂更是十三四个月没收到钱了！——不到万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