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OL-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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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伊人如梦
　　　　　　　就在众人都在纷纷低声议论紫清的身份的时候，一个女子从大厅主座的屏风后转了出来，她一身的白衫，如冰似雪，整个人似乎都被一层淡淡的白雾包裹着，仿佛冰雪中孕育出的女神，突然降临到了人间。整个大厅里面的空气都为之凉爽起来，所有人都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只怕自己的气息亵渎了这位冰霜般的女子……　那白衫女子坐在屏风前的主位上，这位置，蹦应该是留给倚剑阁阁主林南剑吧。　大厅里面倏然安静下来，每个人的面色都出现了变化，独孤灵附在辛冥的耳边低声说道：“这就是我姐姐。”　语气颇为自豪。辛冥点点头，却没说话。这姐妹两个的面庞轮廓有些相像，但是姐姐却冷的怕人，就象高原上亘古不化的冰雪，而妹妹则如夜空中的星辰，温暖清亮。　难道她就是传说中倚剑阁的影子阁主？辛冥心里思忖，他在幽国的密情司中，看到过关于倚剑阁的绝密资料，据资料上记载，十二年前的时候，有一位神秘的女子来到倚剑阁，以后虽然从来不曾露面，可是她在倚剑阁中的地位甚至超越了阁主林南剑。而倚剑阁二堂主紫嫣发起的叛乱，似乎也和神秘的影子阁主有关系。想到这里，辛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紫嫣，只见紫嫣肩上的拂尘无风自动，她身体微微颤抖，双眼盯着那白衣女子，眨也不眨。　空相和尚右手抚着琴弦，发出叮咚曲声，那曲声中暗藏的激动吸引了厅里众人的目光。　空相和尚心里轻轻叹息一声：十年的清修，再见到你的时候，才知道不过都是枉然。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十二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白衫女子的那天……　十二年前，他还不是空相和尚。他，还是江南越三少，翩翩佳公子，风流倜傥，倚马斜桥，满楼红袖招。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的阳光真好，春风和煦，风里带着桃花的芬芳。　“风吹柳花满院香，吴姬压酒劝客尝……”他们几个至交好友，正在剑南湖边上的桃花林里喝酒。兴元城里，最有名的三大青楼：君须醉，碧月楼，宛红阁中最当红的姑娘，都陪在这里。她们的歌声，让黄莺都忘了鸣叫，她们的舞姿，让桃花都醉了，她们罗裙的绚烂，让天上的彩霞都黯然失色。　越三少笑的很开心，他是江南第一侯门越王爷的三公子，更是蜀中峨眉山庐顶峰万松寺主持不了大和尚的侄儿，贵族公子，江湖侠少，诗酒风流，英俊多金。　这样的男人，想不成为女人的杀手都不行。　越三少这次到蜀中除了来给叔叔祝寿，还要顺道探望当年随不了大和尚一起习武的时候，结识下一些少年好友。这些好友都是蜀中世家望族，江湖名门的子弟，非富即贵。一群意气风发的才俊，身边又是美女相拥，他们不管在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可是无论是谁，看向这一群人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肯定是越三少。　所以，越三少对自己一直都很自信，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不过，当那白衫女子牵着一个三四岁小女孩的手走进桃花林的时候，越三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所有的信心轰然倒塌。　他见那少女二十岁不到的年龄，穿着一袭白衣，神情冷淡，仿佛这美丽的春光和自己无关。在她身后，桃花纷纷落下，是因为自惭形秽吗？　顿时，整个桃花林安静下来，人们的眼光都注视在这白衫女子身上。大家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出来，生怕嘴里的热气把眼前的这个美人吹化了。　白衫女子径直走向越三少所在的那群人面前，冷冷地问：“我是独孤伽罗，我找林南剑。”　被她牵着的小女孩，一直蹦蹦跳跳个不停，那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似乎总想挣脱白山女子的手，在林中撒欢儿。她趁着少女说话的时候，忽然挣脱了白衫女子的手，笑嘻嘻地说：“姐姐，我想摘花儿玩。”说着自顾自跑到一边的草地上，捧起一把香花，在那地上摆起图案来。　林南剑此时就在这群人中间，他穿着一件褐色的长衫，正坐在草地上默默地喝着酒。眼前的春光，却衬的他越发的漠然。　那白衫女子走过来的时候，林南剑已经带着一丝醉意了。他听见白衫女子叫自己的名字，顿时怔了怔。越三少忽然走过来，拉住林南剑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走到白衫女子的面前。　“在下越三少，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林南剑，不知道姑娘尊姓大名，有什么事情吗？”越三少尽量摆出自己最潇洒的造型出来，而旁边的林南剑则只是点点头，漠然的神情中却带着一丝惊诧。　那白衫女子并没有注意越三少的存在，目光停留在林南剑身上，这让越三少很失落。　越三少听见白衫女子轻轻地说了几个字：列僧上层星，苍苍和百态。越三少记住了这几个字的发音，却对这两句话的意思感觉很莫名其妙。　林南剑猛然一惊，所有的酒意顿时消散。他双眼闪过亮光：“你来了？”　白衫女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转身将那小女孩唤回来，牵着小女孩的手，往桃花林外走去，身形极快。林南剑也没有同越三少打招呼，急忙跟在了白衫女子的身后，转眼就没了踪影……　身后，只留下失魂落魄的越三少，还有，满地飘零的桃花瓣……　紫清忽然厉声喝道：“独孤伽罗，林南剑呢？你让他出来。我等了他十二年，日日夜夜，就盼着今天。他人呢？”　空相和尚蓦然从回忆中惊醒，眼前的独孤伽罗，还是和当年一样风采依旧，时光仿佛也不忍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而自己，却已经老去……　“林南剑今天不会来见你们的。”独孤伽罗冷冷地说道。　这句话刚说完，大厅里顿时哗声大起，一片嘈杂，众人纷纷激动起来。　空相和尚念了一声佛号，清朗的声音压住了大厅里面的人声，厅里慢慢安静下来。众人目光落在空相和尚身上，只见他看着独孤伽罗说道：“当年南剑答应过老衲，十二年后的今天，一定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老衲是南剑的至交好友，十二年前，老衲相信他的那句承诺。所以当年老衲凭着越三少的身家和名头，给到这里来的人打了保票。难道南剑当时是欺瞒老衲不成？伽罗姑娘，你让南剑出来，给老衲一个交待。老衲不相信当年的好兄弟会做出那些事情来，更不相信他会骗我。我要他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亲口告诉老衲十二年前事情的真相。当年的血案到底是谁做的，他当时到底有什么苦衷？”　空相和尚话音刚落，大厅里的其他人等也开始低语起来，有些情绪激动的人叫骂声已经出口，眼见整个大厅气氛开始激烈，独孤伽罗眼光如寒冰一般，在众人脸上扫过。每个人心里感觉到一阵寒意，十二年前的那一幕仿佛又出现在面前：　独孤伽罗白衣如雪，在她身形飘舞过的地方，弥漫着淡淡的冰雾，人的血肉凝着冰晶，象揉碎的桃花瓣一样撒落……　独孤伽罗目光转过一圈，大厅里面又慢慢安静下来，只听得独孤伽罗冷冷地说：“林南剑十二年前就死了，他今天自然不能来见你们了……”　此话一说，大厅里众人呆呆地望着独孤伽罗，这个消息就彷佛一块大石重重砸在了众人的胸口上，让他们瞬间喘不过气来。停了半晌，怒狮喀汉终于能够说出话来：“不可能，不可能，这十二年来倚剑阁在蜀中武林势力越来越大，难道是林南剑的鬼魂在打理倚剑阁不成？伽罗姑娘，我知道你从来不说不靠谱的话，不过这次你可不能糊弄我们。”怒狮喀汉瞪着一双大眼，连连摇头。　“嘿嘿，难道凭着你林姑娘的一句话，我们就被你打发走不成？十二年前的债，就算他林南剑死了，我游魂也要到地府里把他揪出来，把旧账算清楚。”大厅靠近门口的地方一个人站了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这是一个瘦的象竹竿一样的男人。他一身黑衣，脸却比雪还要白，那双眼睛，就好像冰上放了两颗黑蚕豆。辛冥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从心里开始冷了起来。这个人，居然就是横行蜀越南诏这三国的大盗游魂？他整个人身上简直就象带着地狱的寒冰和诅咒一样。　“他真的死了？我不信，我不信，你让他出来见我！我等了十二年，终于等到今天，他，他怎么能死？他怎么能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紫清怔怔地站在那里，嘴里喃喃说道。拂尘慢慢地散下来，盖住了她的面庞。辛冥从侧面看到，一滴泪从拂尘中滴落下来。　独孤伽罗忽然冷冷地笑了，就好象，高山之巅的雪莲在冰中瞬间绽放：“这十二年来，你们可有人真正见过林南剑的面？”　厅中的人顿时沉默下来，虽然倚剑阁势力不断在发展，但是确实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独孤南剑露面了。这大厅里面的人，有来寻仇的人，有来浑水摸鱼的人，也有来想见林南剑的人，背后更有一些借机拉拢或者打击倚剑阁的势力掺杂其中。　“十二年前，他的伤势实在太重，我用尽了各种方法，也没能保住他的性命。你们离开后的第三天，他也死了。”独孤伽罗语气冰冷，似乎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十二年前的旧账，林南剑不会忘，我也不会忘，今天一并了结了吧。”　“你？你有什么资格来代替倚剑阁做决定？一切都是因为你，当年若不是你来到倚剑阁，林南剑又怎么会变成那样的一个人？都是你，都是你，你主宰了倚剑阁的一切，难道你还不满足？还要逼南剑在外面杀了那么多人，抢来别人的家财，结了那么多仇家，险些连倚剑阁都要被毁了。他都是为了你！你这个魔鬼，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是谁？”紫清忽然疯了一样，指着独孤伽罗厉声叫道。　“亏你还是林南剑最心爱的女人，难道你也相信当年的那些血案是林南剑做的？林南剑真是爱错了人。”独孤伽罗的话，就象钉子一样刺进了紫清的心里，紫清觉得自己的心在一滴一滴的往外流血，往事瞬间都浮现在了脑海中，那些本来永远不要再去回忆的往昔又出现了！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当年林南剑为了你，取消了我和他的婚事。他忘了他对我的海誓山盟，不离不弃。他只知道护着你，围着你，甚至，甚至最后把我赶出了倚剑阁！他那天说的话，每天都在我脑子里响着，他让我走，让我走的越远越好！可惜我紫嫣终究没有遂了你们的心愿，我成了紫萝观的人，成了紫萝观的四大弟子之一，我每天练功练到爬都爬不动，就是为了今天能够手刃你们这对狗男女！”紫清面容越来越凄厉，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独孤伽罗忽然叹了口气：“他让你走，只不过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而已。否则，他为什么还要和你立下十二年之约？他就是想让你凭着对他的仇恨，勇敢的生活下去。因为，当时倚剑阁危在旦夕，你留下来，只能是死路一条！”　紫清冷冷一笑，“你到现在还想骗我？你有什么证据？你以为凭着你几句花言巧语，我就会相信你嘛？”　“嘿嘿，当年我们这些人上门来讨个公道，倚剑阁不仅没有危在旦夕，好象还是让我们这些个人铩羽而归，被迫立誓，苦苦等了十二年才能再踏上这里。”游魂阴恻恻地说，“当年我和我弟弟在做点见不得光的买卖，日子过的也算痛快。我弟弟游魂更没有得罪你们倚剑阁，你们抢走我们兄弟俩半辈子积攒下来的财物也还罢了？为什么还要杀了我弟弟？十二年前我游魂虽然技不如人，但今天我既然敢来，那也是早就不把这条命放在心上了。林南剑出来也罢，不出来也罢，我游魂是不准备活着离开这了。”　“我喀汉家族一直做珠宝生意，他妈的，这个林南剑表面上道貌岸然。哼，实际上是个卑鄙小人，骗走了我们家族的珠宝，还杀了我们族里的人。他说要找他算帐，就在三月十五到这里。嘎嘎，那天这里好热闹啊，看来林南剑这个杂种欠的债还不少，怎么样？伽罗姑娘，当年伽罗姑娘一出手就连杀十人，血肉皆成粉末。这般的高强武功，还能把官兵也调来护卫倚剑阁。我们这些江湖上人，既然技不如人，栽到了你们手下，被逼着发誓等十二年，给你们十二年的时间查清那些血案。我们既然等了十二年，如今你一句林南剑死了就想把我们打发？老实告诉你，不管他林南剑死也好，活也好，今天，老子就要让你们给个交待。”喀汉一口气说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大口。　大厅里又开始嘈杂起来，那风云十二骑为首的黑衣汉子忽然站了起来：“独孤姑娘，十二年前，我们川帮的总瓢把子天野老人接到一封信函。凭着这封信函，总瓢把子带人来倚剑阁，劝退了上门寻事的各路好汉，当年总瓢把子也是拍下胸口，担保倚剑阁和那二十七件杀人掠财，灭门血案没有关系。我们总瓢靶子因为年事已高，身体不适，所以今天无法到场，但是总瓢把子让在下把当年请他出面的那份信函带来。当年林阁主在众人面前发下毒誓，给他十二年的时间，如果他找不到嫁祸倚剑阁的真正凶手，他就今天当场自刎谢罪。如果今天林阁主不能出面给大伙一个交代，我们总瓢把子说了，就把这封信给大伙看看，大伙就知道当年我们总瓢把子有不得已的苦衷，来替倚剑阁出头，总之不能让这件事情坠了我们总瓢把子处事公正，做人磊落的名头，更不能坏了蜀中武林道的规矩。”　说到这里，黑衣汉子从自己贴身的小衫里面摸出一个油纸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油纸包，看着黑衣大汉一层一层的把纸包打开，里面露出一封有些发黄的信封，显然已经年代久远。信的封口拆开后又被密封上了，盖着川帮总瓢把子天野老人的印鉴，印鉴也微微发黄，看来是盖的有些年头了。　“当年我们总瓢把子看完这封信后，按照信上的要求，应该是立刻把信焚烧。但是总瓢把子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不愿意最后受制于人。这封信，只是怕十二年后万一有变，再拿出来。如果今天倚剑阁给了众位一个交待，这份信，按照总瓢把子的吩咐，立刻焚毁。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可是如今看来，倚剑阁的行事实在是让诸位失望了。”说到这里，黑衣汉子开始慢慢地拆开那封信的封口。　无声无息，一条白色的丝绸如同蛇一般卷向黑衣汉子手中的信笺。白色的冰雾从丝绸上弥漫出来，那黑衣汉子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冰冷，身体动弹不了，眼睁睁看着那封信被那丝绸卷走。而喀汉、游魂等人一直暗中注意着独孤伽罗的动静，见她白绸出手，几个人纷纷斩向那白绸，想阻止白绸夺走信函。　可惜独孤伽罗并不是想夺走信函，那信函瞬间凝成冰片，然后化成细小的碎末，散落一地。眼看那信上究竟写的是什么，只怕除了川帮的总瓢把子天野老人再也没有人能知道了……　
第二十一章　烽火令
　　　　　　　众人见独孤伽罗出手如此迅捷，和十二年前相比，武功又精进了许多。只能眼睁睁看着独孤伽罗毁掉那封密信，却无力去阻止。　独孤伽罗看着那封信碎成粉末，散落开，冷冷地说道：“你们这次恐怕不是仅仅为那些当面的血案来此吧，这十二年来，传言纷起，倚剑阁杀人夺宝只是遮人耳目，林南剑真正要夺走的，是烽火令，你们都是冲着烽火令来的吧！”　“烽火令！”辛冥心中一跳，烽火令之名来源于当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一事，周王朝曾经和各地诸侯有个约定，一旦王城有敌来犯，只要在烽火台上燃起火焰，各地诸侯看见火焰，就派兵来救。谁知道周朝的末代国君周幽王为了讨得美人欢心，放起烽火，招来诸侯领兵救驾，竟然是一场玩笑而已。等到真有敌军进犯，周幽王再次燃起烽火，却无人来犯，王朝就此倾覆。而这烽火令本是当年汉国的开国皇帝所制，据说这烽火令可以号令开国皇帝安插在各地的秘密力量，一旦有威胁到汉国王室的事情发生，烽火令就要应时而出，帮助汉国王室重新稳固自己的中央帝国的地位。漠、幽、蜀、南诏和越国王室中都秘密流传过关于烽火令的种种传说，所以虽然这些年汉国衰微，各国虽然都有野心染指汉国的城池土地，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招来无妄之灾。　独孤伽罗这番话说出来，大厅里的人被道破了自己挟复仇而来所掩盖的夺烽火令私心，众人心里愤恨，但是却又不敢说出口，更有些人面如死灰，只觉得刚才以独孤伽罗的身手，自己报仇无望，还会被羞辱一番。　这些人，当年都是负着深仇大恨找上门来，却是技不如人，被独孤伽罗和林南剑的武功镇住，又有鼎鼎大名的越国三少和川帮总瓢把子天野老人的一力担保，就势下台阶，只能应了林南剑十二年后给众人一个交待的承诺。其实当时众人找上倚剑阁，却也是暗中听到烽火令重现江湖，被倚剑阁得到的传言，本想浑水摸鱼，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十二年后，这些人来到倚剑阁，自然是对烽火令念念不忘。可是眼看这次众人的如意算盘似乎都打错了，林南剑居然死了，而独孤伽罗的武功如此之高，大厅里能和她过上几招的人寥寥无几。就在众人心里七上八下盘算的时候，独孤伽罗忽然冷冷说道：“当年既然说了给你们交待，自然要给你们交待。至于那封信，和你们众人无关。你回去，告诉你们总瓢把子天野老人，就说这件事情不用他操心了，好好安享晚年。不多嘴的人，往往不会那么短命。”　独孤伽罗说到这里，环顾了下众人，继续说道：“十二年前，一个月内共发生了五十六桩血案，做这些案子的人，还散布流言，说这些血案的目的是为了烽火令，并把这些事情嫁祸给倚剑阁。不错，那个时候，林南剑确实不在倚剑阁里，他当时就是为了秘密调查这些血案。可悲的是，有人被利用了，却还毫不自知，难道十几年朝夕相处的信任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紫清听到这里，身体摇摇欲坠，面色苍白，空相和尚的目光掠过紫清的面颊，不由得思绪又回到十二年前……　那一天，独孤伽罗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后，越三少再看看身边的这些青楼名妓，忽然觉得，见过了独孤伽罗以后，这些美女们就好像已经变成了村姑。　辗转反侧了三天后，越三少终于忍不住，去倚剑阁拜访林南剑。说起来，他和林南剑还是少年的玩伴，当年他随不了大和尚学艺的时候，曾经随不了大和尚一起在倚剑阁住过半年时间，不了大和尚是林南剑父亲，倚剑阁老阁主的好友。林南剑和越三少两人性格迥异，偏偏却异常谈得来，他们在这半年中结下深厚的友谊，最后结拜为异姓兄弟。此后每年都会相约结伴出去游走江湖。　还是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