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OL-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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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对吐蕃和回鹘防卫薄弱，后患无穷。”秦风慢慢地想着，他在漠鹰军里熟读兵书军略，对漠北西域诸国形式也有一番了解，在听到李鸣璜说起龟兹国的时候，他就知道龟兹国的地理位置虽然很重要，但是却远远不如玉门关、敦煌等地。　秦风搔搔头，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想下去：难道萧将军滞留在龟兹，是受到什么胁迫不成？或者，他被龟兹王收买？不对、不对，以萧将军这般的人物出身，能有什么东西收买到他呢？能有什么人能胁迫他呢？对了，萧长风这个人不知道有什么弱点？但凡一个人有了弱点，就有了被别人乘虚而入的机会。　想到这里，秦风不禁说出声来：“对了，萧长风将军这样的人物，也会有什么弱点吗？”　“不错，萧长风将军确实有一个弱点，自古英雄爱美人，”夜修罗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自然是听到了秦风的自言自语。　夜修罗坐在床边，继续说道：“据说萧长风这个人战场上勇猛无比，为人也是慷慨仗义，深的部下的拥戴，受过他恩惠的江湖豪客、落魄官宦更是数不胜数。只是萧长风本性却是个风流多情的人，他纵横沙场身边的同时，身边必然会有红颜知己相伴。但是萧长风却早已经有了夫人，他的夫人是皇上亲自指婚，将自己最喜爱的一位公主许配给了萧长风。所以萧长风风流多情，众人却都对他这一癖好刻意隐瞒，却也是为了皇室和公主的面子。”　原来当年帝国开国皇帝能够开疆拓土，稳固江山，有一半也是因为独孤家族的助力。所以帝国中的女子地位颇高，皇朝公开规定一夫一妻制。虽然一些富裕人家会有姬妾相伴，但是姬妾的身份就相当于奴婢而已。特别是开国的一些权贵名门，在联姻中有着不成文的惯例，丈夫所纳姬妾，必须从夫人随嫁的丫环舞姬中挑选。强势一点的夫人家族，甚至不会让和除过自己带去的女人之外的女人有机会被纳入家门。而弱势一点的夫人家族，虽然会睁只眼闭只眼让别姓的女子被纳为姬妾，可是却绝对不会给这些女子繁衍丈夫后代的机会。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善亲王不是说了，萧长风身边有个黑衣女子陪着，还有可能是什么苏毗国的女王呢。萧长风留在龟兹，说不定是为了陪着那苏毗国的女王不成？　哈哈，那公主可就郁闷多了。”夜修罗对帝国皇室向来没什么好感，此时借机随口损一下。　“当年萧长风坐镇敦煌，他的宅邸在敦煌，想来公主也是待在敦煌。萧长风自己则远远跑到千里之外的龟兹。以帝国公主心高气傲的个性，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看来我们要先到敦煌看看能不能找到萧家大宅里面的一些老人，问问二十多年前公主的情况。龟兹国也是重点，当年的叛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对了，还有苏毗国，那个黑衣女子的底细我们得去寻访。”夜修罗说道这里就停下了。　营帐里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夜修罗说道：“你歇息吧，我们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　天色微明的时候，夜修罗和秦风一行人离开了玉门关，他们下一个补充给养的地方就是楼兰国。夜修罗和秦风现在都想早点到敦煌，所以并没有打算在楼兰国停留多久。只是当秦风远远看见楼兰的时候，都被这沙漠上最美丽的一片绿洲给震撼住了。从来没想到，在这茫茫戈壁荒漠中，竟然会有这样一个遍布绿树湖水的美丽城市。就仿佛是上天专门镶嵌在这块荒漠中的碧玉，给荒漠点缀了最美的一笔。　夜修罗平时一贯不形于色的面容，也微微荡起了波澜，他微笑着回头对秦风和老向导阿古那说道：“记得我以前看书的时候，书上说，荒漠戈壁上，最吸引人的就是不知道在哪里会藏着一片绿洲。今天见到楼兰，才知道书上说的果然不错。想到这茫茫西域，竟然有着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总是让行走荒漠的人感觉欣慰许多。”　阿古那摸着胡子笑道：“这位大爷原来是读书人，说出的话果然不同。呵呵，楼兰国的水美树美人更美，等会你们就知道了。”正说着，已经走到了楼兰城下，高大的城墙，虽然无法和帝都长安相比，但是却更多了一些异族的风味，就连城墙上都勾画着浓重的蓝，火辣的红，色彩斑斓如激情怒放的野花。城门前的卫兵神态轻松，懒懒地依在墙上带着笑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群。走进城里，就看到大街上行走的一大半都是外来的旅客，有高鼻深目，从头到脚裹着白袍的波斯人，有黑黝黝的天竺人，当然帝都的商队也不少。可是最吸引人的，却是楼兰少女们。她们个个肤色如雪，深陷的大眼睛比蓝天还要纯净，长长的睫毛给她们的双眼增添了些许的妩媚，而高挺的鼻梁，丰润的双唇都展现出异域狂野的风情。这些少女身上裹着艳丽的纱裙，勾勒出婀娜的身姿，任凭男人们的目光在她们身上燃烧，而她们则只是自顾自摇曳而过，留下美丽的背影让人遐想无限。　秦风咧着嘴巴，只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花了，夜修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欣赏着异域奇葩那不同于帝都女子的美艳。但是在夜修罗的心里，只印着一个女子的笑脸，除此之外其余的女子再美丽，也不过是一抹过眼的风，风过心无痕。　阿古那看着秦风和夜修罗的神情，心中颇为得意，正捻着胡子准备继续吹嘘的时候，一阵悦耳的银铃声忽然在远处的广场上响起，琵琶声，手鼓声随之和着银铃声奏出优美的曲声。一时间街道上的行人都开始兴奋起来，有人叫道：“快去看啊，阿伊莎又来楼兰跳舞了，她又来啦。”　人群开始向那乐声响起的地方涌去，秦风有些疑惑地看着阿古那，只见阿古那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连连说道：“哎呀，我这老头子好福气，好福气，竟然还能看到阿伊莎的舞姿。我们快点去那广场。阿伊莎可是我们西域人心中的舞神啊。她的舞姿，能让荒漠都变得温柔，能让天空的雄鹰都停下翅膀，能让过往的神灵都迷醉双眼。西域诸国，都以阿伊莎能到本国跳舞为荣啊。”听着阿古那激动的语声，秦风也有些好奇起来，一行人不知不觉随着人流走到了那广场前。　广场上是一座石砌的高台，高台上站着两个粗壮的汉子，各自在头顶上举着直径有两尺的金盘，而金盘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旋转着，身上的轻纱如烟如雾，在身周随着舞姿飘然而起。就如云中的仙子，正在凌空轻飞。她的足尖点在金盘内，腰身比柳枝还要柔软，四肢柔若无骨，随着舞曲纵身而起，变幻身形，可是无论如何腾挪变化，总是将足尖轻轻落在那狭小的金盘里，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那足尖上面，竟是挂着银铃。　只见一身白衣的舞姬阿伊莎如烟如雾的身影在两个金盘上来回舞动穿插，比蝴蝶还要轻盈，比云朵还要柔软。而高台下的人群早已经看傻了眼，忘了鼓掌，忘了喝彩，天地间只剩下那动人的曲声和曼妙的身姿，让人目眩神迷，失魂落魄。　一曲终了，那白衣舞姬忽然身体一折，仿佛鲜花不胜风力，倾倒下去，人群惊叫起来，一瞬间，那白衣舞姬已经斜卧在了两个金盘上，一肘撑着金盘，手扶香腮，双腿则依在另一个金盘上，白衣从两个金盘中间的空隙轻轻随风拂动，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脑后，一抹白纱遮盖住了面庞，却遮盖不住那绝世的风华。她双目轻轻闭上，仿佛跳累后静静睡去的仙子。　那两个壮汉托着金盘慢慢退到了高台后面的帷幕中，这时广场上的众人才被惊醒，忽然爆发出惊雷一般的喝彩声。　夜修罗赞道：“这样的舞姿，在帝都只怕都无人能及。这阿伊莎不愧是舞神之称。”他见秦风呆呆地看着那帷幕，似乎整个人已经灵魂出窍，只留下个肉身在这里。夜修罗不禁心中暗叹，这年轻人的定力可是一般。他轻轻点了点秦风的手臂。秦风方才如梦初醒，他见到夜修罗似笑非笑的神情，面上一红，低声说道：“这个舞姬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　夜修罗疑惑道：“你说这个舞姬你看上去眼熟？你觉得象谁？你不是第一次来西域嘛，怎么会认识这个西域的舞神？”　秦风有些茫然地摇摇头，他竭力想抓住关于这个白色身影的记忆，可是却怎么也没有头绪。他索性不再想这个问题，先让脑子静下来，随后他转向阿古那，问道：“阿古那老爹，你给我们讲讲阿伊莎舞神的事情吧。”　此时，台上的曲乐又响了起来，一群身穿艳丽胡纱的楼兰女子，带着面纱，遮盖住她们花朵一样的面庞，却露出纤细的腰肢，随着乐声款款摆动旋转。看过刚才阿伊莎的惊鸿之舞，人们的心还被遥遥牵系在那白色的身影上，却对眼前火辣的舞姿有些无视了。　阿古那老爹眯缝着眼睛，摸着胡子，　呵呵笑道：“舞神阿伊莎的名字在我们西域流传了好多年。人们传说她是雪山上的女神化身为舞姬来到凡间，为我们带来世间最美丽的舞蹈，让我们这些凡人忘却人世的烦恼。西域各国的国主若是想请到舞神来本国舞出一曲，那就要先到雪山脚下的女神庙去祭祀雪山女神，留下自己虔诚的请求，若是女神答应了国主的请求，那么就会派自己的化身来到该国，舞上一曲。女神最得我们这些百姓仰慕的除了她的舞蹈，还是因为她从来不会去达官贵人的家里，只跳舞给那些有权有势有钱的老爷们看，而是会在最热闹的广场上为我们所有人都舞上一曲，上至国王权贵，下至我们牧民行人，都能看到女神美丽的身姿。就算是国王，想来看女神的舞姿，也只能和臣民们到广场上一起来欣赏。所以各国国王都认为女神能到自己国家来跳舞，是嘉奖自己能够与民同乐，君民同心。而女神舞过的地方，国家会变得更繁荣富强。所以越来越多的国王把能请来舞神一舞当作女神对自己国家的一种眷顾。而凡是蒙女神眷顾过的国家就会越来越繁荣，也会得到西域别的国家的尊敬。诺，广场那面的高楼上，坐着的就是楼兰国的国王和大臣们了。”　阿古那老爹说到这里，指向广场的另外一侧，那面一座三层高的楼阁，遥遥对着跳舞的高台。想来那就是楼兰国王和大臣权贵们观舞的地方了。　秦风看向那楼阁，敞开的露台上果然坐着很多人，个个服饰华贵，身上珠宝饰品在阳光下闪耀着人的眼睛。坐在三楼露台正中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头上带着一顶皇冠，上面镶嵌着的美玉闪着柔润的光泽，脸上带着微笑，透出王者之气。阿古那老爹见秦风盯着露台正中的人，笑着说道：“那个就是楼兰国王，很得楼兰百姓的爱戴。”　那群坐在楼阁上的达官贵人正朝着高台上指指点点，脸上的热切之色即使隔了这么远，也能感觉到。秦风视线重新回到舞者那里，那里跳舞的楼兰姑娘已经退了下去，铮铮的琵琶声里，依旧是白纱如云如雾的阿伊莎舞神从帷幕后飘然而出，面庞上的薄纱遮盖着她的面庞，更增添了一些神秘。　高台上，那抹洁白，如春风中聚散匆匆的云朵，忽而飘飞，忽而凝固；如湖面上氤氲的白雾，忽而散落成花，忽而疾如惊鸿……　众人再度迷醉在了那变幻万千的舞中，整个诺大的广场此时安静的就象在寂静的山谷中，只有天地间最美丽的白莲在风中徐徐盛开。　直到那白影如被风吹散了的云，被阳光映淡了的雾，慢慢消失在了高台上，消失在了人们的目光中。良久良久，沉醉在美妙舞姿中的人们才从梦中醒过来，才发现舞神早已经没了踪影，只是高台上，似乎还散发着那淡淡的印痕，仿佛花儿在空中留下的一抹幽香，经久不散。　人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欢呼，忘记了喝彩，或者说，任何的喝彩和欢呼都会惊扰那仿佛还留下来的舞神的影痕，停留了半晌，方才知道，原来舞神真的已经远去，只留下了空荡荡的高台。人群开始慢慢散去，只是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们的魂魄仿佛已经被舞神带走了……　
第四十九章　少年行
　　　　　　　夜修罗和秦风已经离开了人群，他们随着阿古那老爹去了城里由王宫专设的驿馆。这个驿馆是楼兰国专门用来接待各国的使臣，毕竟帝国在楼兰国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夜修罗将李鸣璜的亲笔手书交给驿馆官员后，他们以李鸣璜使者的身份受到了受到了驿馆官员的隆重接待，安排他们住在驿馆最好的房间以后，驿馆的官员就带着李鸣璜呈给楼兰国王的信函和使节书，派人送到楼兰国王那里去。　夜修罗安静地坐在桌边，拿起桌上碧绿的葡萄慢慢吃着。秦风则有些坐卧不宁，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见到夜修罗一直不说话，秦风忍不住问道：“你说国王看到你写的那封信就会请我们参加晚上的宴会？我知道你已经谋划好了我们的行程安排，但是这个楼兰国王今天是咱们第一次见，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夜修罗把最后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悠然感觉着葡萄甘甜的汁液在嘴里蔓延，直到心满意足的咽下这颗葡萄以后，夜修罗才慢慢地说道：“楼兰国王既然能把舞神请来国内，与民同乐，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向帝国炫耀自己国力兴盛，爱民如子的机会。况且我在信函里面专门说今天机缘巧合，居然看到了雪山女神的惊天之舞，又见这楼兰国内物产丰富，百姓生活安乐富足，可见国王治国有道。这帝国西域驻军使者的赞誉，多少也让国王更得意了一些。既然这么风光，那国王自然巴不得帝国使者出席他晚上答谢舞神的宴会，帝国使者的态度立场，也会进一步巩固和加强楼兰国王在权贵中的威望。毕竟，强大的帝国才是决定西域这块土地上大小国家的命运之手。甚至帝国的喜好，能够让一个国家的国王执掌这个国家，也能够让他在这个国家没有容身之地。”　秦风咧嘴一笑：“看来哪里都一样，有了实力才有底气。在这西域的帝国大军，兵力加起来是这些小国家所有兵士总和的十倍还不止。听说楼兰国中士兵最多的时候也不到一万人，嘿嘿，当年在漠鹰军中时，就有这样的说法，如果没有漠北军和帝国的西域驻军，南面的吐蕃，西面的天竺波斯等国，只怕早就踏上西域，控制了帝国的西北大门。”　夜修罗点点头：“不错，这些年帝国内乱，南面的吐蕃西面的天竺势力一直在试图向西域渗透。很有几个西域小国发生内乱政变，把亲近帝国的国王赶下台，亲吐蕃或者天竺势力的权贵王子当上了新国王。所幸有善亲王的大军在这里，而漠北军又扼守着帝国的西北大门，漠北军和善亲王的军队两下呼应，帮助前来求援的国王去攘平那里的内乱。现在天竺势力日渐强盛，不过终究是隔着一道昆仑雪山，大大提高了他们东进的难度。到是吐蕃那面，近些年出了一些有做为的君主，吐蕃王的野心，终究会越来越大。”　停顿了一下，夜修罗忽然冷笑道：“小国家只能依附周边有实力的大国生活，就象弱小的人必须依靠强大的人才能获得更好生存的机会，国家与国家之间，同人与人之间也没多少差别。生活的法则，本就是强凌弱，弱附强，各取其位。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驿馆官员的声音：“我国国王有请帝国上使今晚到宫中赴宴，一同庆贺舞神对楼兰的惠顾。”　夜修罗和秦风相视而笑……　楼兰王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也带着沙漠绿洲王国特有的风情。宴饮的场所在王宫后面那美丽的兰湖边上，众人围坐在湖边，幕天席地，只见天上繁星点点，如璀璨的珍珠洒落在深蓝色的幕布上。而身边绿草如茵，怒放的野花随意缀满了绿地，身边幽蓝的湖水倒映着天上的繁星，此情此景，人如在群星之间，坐拥天上人间。　厚厚的兽皮铺在身下，楼兰国王斜倚在案几上，案几上堆满了才摘来，还带着露水的葡萄和甜瓜，煮熟了的牛羊肉叠在金盘里，上面插着银刀，用来割肉而食，旁边的琉璃杯里是精心酿造的葡萄酒。大臣们依次坐在靠近国王左首的地方，每人的案几上也是堆满了各种瓜果熟肉，葡萄杯酒。　夜修罗和秦风坐在贵宾的位置上，而一身白衣的舞神阿伊莎就坐在他们的斜对面。阿伊莎面庞上依然蒙着白纱，白衣如云如舞，只是双眼却比夜空还要深邃，长长的睫毛在眸子上投下一片暗影，更添了些许的神秘。　看着阿伊莎，秦风又有那种奇怪的熟悉感觉，他从脑海里慢慢地回忆起总是穿着白衣的那个女子，那个冷若冰霜的独孤伽罗，对了，这个叫做阿伊莎的女子，白衣身影，同独孤伽罗的身形好像。　那楼兰国王见秦风的目光总是飘向阿伊莎那面，不禁心里又是得意又是有些不安。既得意即使帝国的特使，也会被舞神的身姿所倾倒，而不安的却是担心这个青年人举止万一失礼，得罪了舞神，那么自己夹在中间，未免有些尴尬，两面都是得罪不起的人。　楼兰国王咳嗽了一声：“两位特使大人，我们楼兰的葡萄美酒天下闻名，是帝国皇帝当年指定的贡品。来来来，让我先敬特使大人一杯。”说完，楼兰国王举起琉璃酒杯，红色的葡萄酒在酒杯里闪耀着红宝石一样的光芒，那些大臣们也都举起酒杯，夜修罗和秦风一笑举杯，只有阿伊莎，斜倚在身后的软垫上，纤细的手指举着一粒葡萄，望着远处的湖水，一动不动。　等到楼兰国王等人放下酒杯，秦风忽然站起身，走到阿伊莎的面前。楼兰国王顿时紧张起来，只见秦风向阿伊莎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能不能请问舞神姐姐，您有没有到过帝国？为什么我总觉得舞神姐姐象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呢？”　楼兰国王和诸大臣都松了一口气，楼兰国王露出笑容，说道：“特使看来是第一次来西域，呵呵，我们美丽的舞神阿伊莎，住在高高的雪山上，只有虔诚的心灵才能请到舞神。帝国皇帝的威严，也不能命令我们西域的舞神离开雪山。况且，天下哪里还有女子，能有我们的舞神这样的美丽。”　众大臣也纷纷点头称是，只是他们以为秦风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来接近舞神而已，心里都对这个年轻的特使有种不以为然的意味。　舞神阿伊莎却做了个让众人都惊呆了的动作，她朝着秦风，忽然把面纱掀了起来，却又立刻放下，这一瞬间，只有秦风看清楚了面纱下的面容。秦风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却又放松下来，他转过身，用轻快的步伐走回案几后，开始开怀大吃起来。　众人都被这个情景弄糊涂了，可是却又不敢多问。那楼兰国王到底是见惯了风雨，立刻堆起满面的笑容，说道：“今天舞神阿伊莎到我楼兰国，是我楼兰国全体臣民的荣耀。不知道我们楼兰国中还有什么能为阿伊莎您效劳的？”　“萧家军将要重振昔年的雄风，他们的马蹄重新在西域的土地上驰骋。昔年的血债，终究是要用血来偿。”阿伊莎轻柔的话音，就象春风拂过大地，却让楼兰国王和几个大臣面色变的苍白。　夜色如水，水中仿佛浸满了寒冰，冻结住了宴席上的欢乐。过了良久，楼兰国王勉强笑了笑，问道：“二十年前的萧将军死在了龟兹国的叛乱中，萧家军的身影，就在这片土地上消失了踪影。如今，可是有人带着烽火令回来了吗？”　秦风心里暗暗思忖：这国王的消息倒也挺灵通的，看来烽火令要再现天下，让这片本已经平静的大地上又开始暗流涌动。难道楼兰国当年也被牵扯到了龟兹国的叛乱中？这国王看上去象是心里有鬼。　阿伊莎却不再说话，她的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一颗流星从天际坠落，划出一道璀璨的光华，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更深了，湖边的酒宴早已经散去。可是国王的宫殿里面，还亮着幽幽的烛光。此时的国王，已经没了白天意气风发的干练，脸上更多的是一种茫然无措的表情。他的耳边一直响着阿伊莎说过的那句话“血债要用血来还”，难道当年的流的血，如今偿还的时期到了？　二十多年前，自己还是楼兰国的王子，英俊勇武，深得父亲和国中大臣们的器重。他是楼兰国王唯一的儿子，也是日后楼兰国王位的继承人。那一年，他带着楼兰国中的瑰宝，去到了龟兹。当时龟兹国王最小的女儿飞霞公主到了出嫁的年龄，龟兹国王发出消息，邀请西域各国的少年才俊到龟兹国，在九月十五日那一天，由飞霞公主挑选夫婿。龟兹那时是西域最强大的一个国家，而且帝国的将军萧长风的大军是龟兹最强力的支持者。　龟兹王选婿的消息传出后，西域各国求亲的队伍纷纷向龟兹国赶去，希望能娶到飞霞公主，和这个西域最强大的国家联姻。　楼兰王子绛槟带着护卫和驼队，沿着伊犁河一路往西走去。伊犁河的水，就象大地的乳汁，孕育了附近片片绿洲。如果从天上向下俯瞰，这些绿洲，正如散落在河边的珍珠，点缀着茫茫戈壁。那些绿洲，有的已经形成了国家，小小的一个国家，臣民也许只有几千人而已，但是靠着丝绸之路的兴盛，却也过着富足悠然的生活。有些绿洲还只是住着一个部落或者一个家族而已，几百个人，数万只牲口，靠着水草丰美的河谷，幕天席地的生活也别有一番生机。　绛槟是第一次单独离开楼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他被伊犁河的风光给迷住了，休息的时候，他在河边弹着四弦琴，放声高歌。周围的护卫或者也拿出随身带着的乐器和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