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蓝,偶有白云飘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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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昱看着邱俞一本正经说话的样子，没绷住笑出了声：“好，听你的，我以后都不喝。”
容昱笑得牙不见眼，邱俞便严肃了些：“我说认真的，别喝出胃病了。”
容昱还是笑：“嗯嗯，认真的，我也认真的。”
邱俞扭头就走：“算了，我不管你了。”
笑炸毛了，容昱大步追上去。
他们出了S大南门没多远，一个穿着夸张靠在路边一辆宝马上装逼的男生，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嘲讽容昱：“这不是容昱吗？怎么没和你的队友一起啊？是淘汰赛就出局了，不好意思聚一起吧？”脸上是十分欠揍的表情，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纨绔子弟的气息，旁边还有两个小跟班。
容昱一脸不屑：“是你这只弱鸡啊，侯昊，不好意思，你穿的跟只野鸡似的杵在这儿，我没注意到。”
“你他妈说谁弱鸡？谁野鸡？”侯昊脸上瞬间变得凶恶狰狞。
“他妈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们侯大少都敢惹？”两个小弟立刻往邱俞他们这边走了几步，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说不过就动手，还要小弟帮忙，还真是让人看不起。
“你站着别过来，我能应付。”容昱跟邱俞叮嘱了一句，就快步冲了过去，轻蔑地说“花钱找关系都拿不到参赛资格，不是弱鸡是什么？”
那两个小弟一副恶霸的样子大喊着“不知天高的小子！”，“今天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邱俞没有跟容昱一起冲过去，那几个傻逼看起来就弱，以容昱的身手应该可以应付，但双拳难敌六手，万一对方来个偷袭，就比较麻烦了，所以他还是往那边走了几步。
高个小弟先冲了过来，拳头对着容昱的脸挥了过来，容昱侧身躲开了，快准狠地对着高个肋骨上给了一拳，高个因为疼痛勾着背一脸痛苦。容昱向前走了两步，直接抬腿对着后面的小个当胸就是一脚，小个摔在了地上。
侯昊这时抬脚对着容昱踹了过来，容昱往旁边移动了一步避开了，侯昊这脚扑了个空，重心有点不稳，顺势想往容昱身上撞，容昱反应很快，抬脚踹在了侯昊大腿上，侯昊往后面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高个忍着痛过来跟容昱纠缠，不出所料，小个这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追过去想要趁容昱被缠住从后边偷袭，真不要脸。
邱俞冲过去扬起手里拿了一路的脉动对着小个的背上狠狠地砸下去，接着一胳膊肘砸在同一个地方，小个吃痛屈膝跪在了地上，两手撑着地。
拳脚相向，连踢带踹，一片混乱。占上风的始终是容昱和邱俞他们这边，容昱的武力值很高，邱俞也不弱。
“干什么！都停手！你们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吧！都给我停手！”
容昱听到不远处S大保安的声音，除了邱俞他们几个都不是S大的学生，但邱俞是就不能再打下去了，不能让保安看到邱俞，容昱抓住邱俞的手腕，拉着他就开始跑：“跑！”
“啊？”邱俞愣了，听到后面保安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拔腿跟着一块跑。
后面侯昊那几个人和保安的声音很杂乱，侯昊他们吼着：“你们管得着吗？我们又不是这的学生，跑了的那两个才是，你们怎么不去追？”
保安吼的更大声，中气十足：“管你们是不是！在S大的门口打架，我们就得管！就管得着！”后面就听不清了。
邱俞跟着容昱一通七拐八绕跑进了居民区，容昱才拉着邱俞进了一栋居民楼的楼道，容昱探头往外面看了看，没什么动静，邱俞微微喘着气。
　“过一会儿再出去。”容昱转头说了一句，温热的呼吸喷在邱俞的耳边，抓手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拉手，手还牵着，邱俞的心脏砰砰地跳着。
“应该没有追过来。”邱俞说。
“以防万一，等一会儿。”容昱的呼吸有点重，没有放手的意思。
气氛有点微妙，尴尬。
过了几十秒，楼梯上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两个人都惊了一下，容昱放开了邱俞的手：“走吧。”
“嗯。”
容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勾着嘴角笑了笑：“没看出来啊，你打架还挺厉害的，刚砸的那几下够狠。”
“哪个男生没打过架？我也不例外。”邱俞说。
“就是觉得吧，你这样的跟人打不起来。”
“打架是你不想就能不打的么？总有一些傻逼就是欠揍，伸过头来求着你揍他。”
“对！没错。”
午饭邱俞做了一个可乐鸡翅、一个柠檬鱼和一个腊肠炒荷兰豆，还炖上了羊骨汤。吃过午饭后，邱俞休息了一下胃出门去做家教了，容昱负责洗碗以及把剩下的菜拿去喂小区里的流浪猫。
容昱一边轻轻地哼着歌一边刷碗，心情颇好。
坐在公交车上，邱俞望着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想起了楼道里的那一幕，脸微微发热，心跳加速，冷静，冷静，果然两个大男生手牵手很奇怪，搞得他都有点神经质了。

Y大校篮队顺利闯进决赛圈，容昱他们队的实力在剩下的队伍里实力不算特别突出，但也不是倒数的，冲一冲上台拿奖也不是没有可能。
下午下了课，邱俞跟严熙涂小林他们说了句有事，直接往南门那边走。
手机在外套兜里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是老妈的电话，轻轻叹了一口气，向人工湖那边走了过去，接起了电话：“喂。”
“小鱼啊，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啊？”老妈在电话那头问。
“挺好的，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邱俞没心思听那些拐弯抹角的话。
“你也知道你爸的暴脾气，前几天我跟你爸吵了几句，你爸一气之下抓起遥控器狠狠地对着家里的电视机砸过去，电视机当时就碎屏了，我们打算在网上买个新的，听说网上的要便宜很多。你爸前几天给你班主任打了电话问你在学校的情况，你班主任一个劲地夸你，说你成绩非常好，还说过几天学校就会你给发五千块奖学金，所以我们想让你先拿出这个钱在网上买个电视机，你看行不行？”
邱俞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语气淡漠：“好，到时候我自己留一千做生活费，剩下的四千全部转到你们账户上，你们想要什么样的自己去买，过几天钱下来了我就去寄。”
“小鱼啊，还是你孝顺，没白养你。”老妈的语气里带着喜悦。
“没其他的事，我就挂了。”邱俞挂了电话，心情不怎么美妙，有点烦躁。
在看到南门对面那家自行车出租店的招牌时，邱俞多看了两眼，拨通了容昱的电话：“晚上不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
“行啊，想吃什么？”容昱挤在公交车上，一手握着扶把，一手拿着手机。
“这边差不多都吃腻了，我们骑车去市区吃吧？”
“好，我在车上，你等我几分钟。”再过十几天就是圣诞了，而且今天阴天风大怪冷的，但容昱没有提醒邱俞。





第10章　太夸张了吧
一路裹着初冬傍晚的冷风骑着自行车，寒风灌进衣服里，钻进呼吸里，再渗进身体里，爽。
骑了半个多小时，心里的那点郁闷已经烟消云散，天已经完全黑了，更冷了，真傻逼。
邱俞下了车推着走，容昱紧接着下了车。
“到了？”容昱问了一句。
“不是，你不冷吗？”邱俞反问，他们俩今天穿得都不算厚，天黑以后确实有点冷，而且他们是绕着江边骑的，风很大。
容昱笑了笑：“冷啊，快冻死了，我以为你感觉不到呢？”
“那找个地方吃饭。”邱俞说。
即使看出他心情不好，闷着事儿，容昱也从来不会多问，这让他觉得轻松自在。
容昱指了指购物中心招牌很大气的烤肉店：“去那家怎么样？那家店的烤肉味道还不错。”
这个点差不多是烤肉店里人最多的时候，他们进去的时候基本没空桌了。
邱俞一手拿着盘子一手拿着夹子，慢吞吞地夹着羊肉、牛肉、生菜，肉类全都码在一个盘子里，生菜单独拿了一个盘子装着，吃完后再来一点饭后水果就差不多了。容昱一个人拿了三盘，动作却比他更快，已经放在桌上了，邱俞往他盘子里看了一眼，全是肉。
“我去拿饮料，要喝什么？”容昱对回来的邱俞问了一句，向着酒水台的方向。
“柠檬汁，谢谢。”邱俞说。
两人一人一半地烤着，邱俞烤完一块肉就用一片生菜叶子卷好再吃，容昱烤五花肉、烤肥牛、烤羊肉、烤鸡翅、烤……。
邱俞把一片烤好的羊肉卷进生菜叶子里，然后把卷好的生菜卷用筷子夹着递到容昱面前：“吃这么油不腻吗？”
容昱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咬了一口，邱俞清楚地看到了旁边那桌的男生眼里的惊讶。
啊，我是魔障了吗？邱俞有点想砍自己的手，为什么不用盘子要用筷子夹着送到容昱面前？肯定是受了旁边那一对对情侣喂食秀恩爱的影响。而且容昱干嘛要直接咬啊，不能用盘子接过去再吃吗？
两个大男人在公众场合做这种暧昧的动作确实有点尴尬，可这是他开的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容昱却在这时笑出了声。
如果容昱也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这事也就那么过去了。不是一向情商挺高的吗，怎么这会儿犯傻了？
邱俞向容昱睇过去警告的眼神：“再笑揍你啊。”。
容昱收住笑，夹了一块烤好的鸡翅过来：“要吃块鸡翅吗？”
邱俞没说话，拿碟子接过来，再夹起来咬了一口，味道不错，不过肯定不是因为容昱烤的好，他连饭都煮不好。
过了一会儿，容昱又冒出一句：“你刚刚不会是把我当成你某任女朋友了吧？”
邱俞没料到容昱会突然问这个，特实诚地回答：“谈都没谈过，哪来的某任。”说完又顺便反问“那你是吗？”
“我也没谈过。”容昱说的很自然，带愉快的笑，“鸡翅还要吗？要不要来块五花肉？肥牛呢？”
“鸡翅可以再来一个，其他不要。”邱俞说。
于是容昱夹了一块鸡翅过来，邱俞还他一片包着牛肉的生菜卷。
后后容昱又陆续夹了两块鸡翅给邱俞，邱俞也给容昱夹了两片包着肉的生菜卷。
容昱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哎，你是不是跟谁都算这么清楚啊？”
邱俞头都没抬：“我是怕你吃的太油腻，消化不良。”说完又夹了一个菜卷过去。
容昱笑了：“总跟个小老头似的，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这样不好叨叨的。”
邱俞语气平淡地说：“不爱听你可以不听”，接着又加了一句“别等吃出病来了再后悔。”
“我没不听啊”，容昱笑着说“再说我也不是每顿都这么吃啊，你哪次做的素菜我没吃完？”
邱俞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难道不是因为我做的菜太好吃？”
“对对对，是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好吃得我想吃一辈子。”容昱笑的很欢乐。
邱俞也笑得很愉快，跟容昱待在一块儿就很轻松自在。

侯昊带着新交的女朋友进入烤肉店，在前台叫服务员给他们安排靠窗户的位置，服务员歉意的告诉他们已经没有靠窗的空桌，侯昊不信，往大厅里看了几眼。
看到容昱的时候，侯昊的脸上露出了恶意的笑，带着女朋友离开了烤肉店。因为邱俞和容昱坐的位置比较偏，方向没对着前台这边，所以他们都没看到侯昊。
出了烤肉店，侯昊的女朋友埋怨侯昊，说她今天就想吃烤肉，侯昊不耐烦地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她才乖乖闭了嘴。
侯昊掏出手机拨通了小弟的电话。

邱俞和容昱刚出烤肉店就看到三个手里都拿着一根棍子的青年，在烤肉店外面的马路边悠闲地抽着烟。
容昱立马转头对邱俞说：“你进商场里面去，他们找的是我。”
“废什么话！”邱俞斜了容昱一眼，勾勾嘴角“这些傻逼谁啊？”
容昱看着邱俞脸上戏谑的表情，笑了笑：“侯昊的人，那个大高个你上次不是还见过吗？”
“这种智障谁还记得啊。”还是一帮纠缠不休的傻逼。
那三个智障也注意到了他们，直接就冲了过来，拿着棍子对着他们狠狠挥过来。
容昱抬起腿一脚踹在了冲在第一的黄皮胸口上，黄皮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容昱接着偏了偏身体躲开了第二个冲过来的高个对着他脸挥下来的棍子，对着这人的胳膊狠狠地捶下去，邱俞听到了棍子落地的声音。
剩下的那个黑皮拿着棍子冲到邱俞面前时，邱俞迅速往旁边躲了一步，黑皮估计没想到邱俞能这么迅速地躲开，在惯性的带动下继续往前走了几步，邱俞追过去在他站稳前抬脚踹在了他背上，黑皮直接脸朝下砸在了地上，这一下摔的不轻。
周围有几个路过的人停了下来，却不敢过来拉架，怕三个智障手里的棍子会招呼到他们身上。
高个跟容昱拳脚纠缠，黄皮拿着棍子对着邱俞抡了过来，邱俞躲了躲，黄皮的反应比黑皮快多了，紧接着就一棍子砸在了邱俞的肩膀上，邱俞忍着肩膀上的钝痛抬脚踹在了黄皮的肋骨上，黄皮借着惯性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趴在地上的黑皮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身走到了容昱的后面，对着容昱的后背狠狠地砸了一棍子，黑皮再次扬起了手里的棍子对着容昱的右手狠狠地砸下去的那一瞬间，邱俞没有一丝犹豫地把胳膊往容昱那边一伸。
咔嚓！
棍子砸在了他的左手上，一阵剧痛，整条胳膊顿时失去了力量，邱俞没忍住喊了一声“啊！”
容昱瞬间暴喝出声：“我他妈□□大爷！”用力把高个往后一推，然后一脚踢在了高个的肚子上，高个一下痛得弓成了虾米。
容昱接着后退一步，借着身体的重量和惯性狠狠地把黑皮撞倒在地，迅速起身坐在黑皮身上，抡起拳头对着黑皮拿棍的右手捶了一拳，黑皮手里的棍子掉落在地，容昱捡起棍子对着黑皮的右胳膊狠狠地砸了下去，黑皮哀嚎了一声“啊！”，容昱用胳膊肘使劲儿往黑皮的肋骨上砸，黑皮痛的说不出话了。
容昱起身对着冲过来解救同伙的黄皮，一棍子打在了黄皮的手腕上，棍子落地，容昱接着弯腰一棍子抡在了黄皮的小腿上，黄皮跪在了地上，容昱再次扬起手里的棍子，对着黄皮的一边胳膊使劲儿砸了一棍子。
然后容昱向着高个走了过去，估计是容昱之前的那一脚威力太大，高个还弓着背，用手扶着肚子，看容昱走过来了勉强举起拳头护在身前，容昱直接对着高个举起的手用力砸了一棍子。
邱俞这一晚上听到了四次骨头碎裂的声音，他抱着骨折的胳膊在一旁看着容昱这一连串的动作，容昱的脸上带着冷漠狠厉，眼神阴冷可怕，下手的每一个动作都果断而准确。他还没见过这样气场全开的容昱，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不是一般生活过于安逸的中二病少年能有的。
容昱对那三个每人的胳膊砸下去的那一棍子，明显是在为他出气，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记住！我叫容昱，想找回来的，尽管来找我，就没怕过。我从不主动找事，但别人要是没事找事，我绝对不会吃亏。”容昱盯着高个开了口，声音极冷“回去告诉侯昊，躲在背后算是个什么东西，有胆就自己来找我。”
三个智障，有躺地上一只手扶着另一只胳膊的，有跪地上托着受伤那只胳膊的，有弓着背托着骨折那只胳膊的，都没出声。
容昱走过来扶着邱俞：“我送你去医院。”眼里的狠绝已经没有了，脸色依然阴沉。
打车到医院的路上，容昱一直面色阴沉一句话都没说，医生处理伤口时，容昱盯着邱俞的手臂问：“严重吗？以后会不会有影响？”
四十多岁的医生大叔抬头看了容昱一眼，严厉地训斥：“现在知道怕了？怕就不要打架。”顿了一下接着说“还好，不算太严重，三个月内左手不能负重，长好了不会留下后遗症。”
容昱松了一口气没接话，怎么感觉比他还紧张？容昱今天的表现实在有些夸张。

一回到家，容昱就一脸愧疚自责地跟他道歉：“对不起！要不是因为跟我在一块儿，你要不是帮我挡了那一下，你的手也不会受伤。”
邱俞用右手在容昱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这又不是你的错，道什么歉啊。”他叹了一口气，“是我叫你去市区的，要不是我发神经要骑车去那，他们今天都碰不上你，如果你因为我受了伤不能比赛，我都不知道怎么弥补。再说了我又不打比赛，没什么影响……”
容昱打断他：“你搬过来住吧？”
“什么？”邱俞不是很明白。
“你受伤了，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我可以照顾你。”容昱说。
容昱要照顾他？要不要这么夸张？
邱俞语气轻松：“我没那么娇气，骨个折而已，都不怎么痛。而且我有经验了，七岁时右手烫伤，单手刷牙吃饭都没问题，现在还是左手，更不至于。”
“什么？我看看。”容昱不但没有被邱俞自揭伤疤的话安慰到，还抓过邱俞的右手想要查看，仿佛他的右手烫伤还在似的。
　“一块烫疤有什么好看的，怪丑的。”邱俞的右手由肘部往下延伸，有一块长十厘米宽五厘米左右的烫伤疤痕。他对右手上的那条疤其实没什么感觉了，反正不痛不痒，平常他都看不见，几乎都不怎么想的起来它。
“当时是不是很疼？”容昱问。
“不记得了，”比起当时的疼，有些事他想忘都忘不掉，用右手的手背揉了揉眼睛，“洗洗睡吧，有点困了。”
“需要帮忙么？”容昱说。
邱俞想了想：“那帮我挤一下牙膏吧。”
容昱不仅帮他挤好牙膏接了一杯水，还非要帮他拧毛巾，邱俞洗漱完后进卧室躺到了床里侧，小心地把打着石膏的胳膊放到身侧，拉过被子盖上了，舒服。





第11章　有人知我冷与暖
容昱洗漱完后，在卧室的衣柜里翻找出那床薄毯往客厅走，躺在床里侧的邱俞开口问他：“你要去哪睡？”
“沙发啊。”容昱说的跟他要去上厕所一样理所担当。
邱俞挑着眉笑了一下：“这么冷的天，抱着这么薄的毯子也要睡沙发，就这么不愿意跟我睡一张床？”
“不是，我是怕你不喜欢跟人睡一张床。”容昱说。
“是不喜欢，你的话，就不介意了”说完邱俞觉得这句话好像有那么点怪，“我睡觉爱翻身，一个翻身压到左手就不好了，你睡旁边可以看着我点。”
“好，我看着你。”容昱把毯子放回了衣柜里。
容昱掀起被子的一角，带着一阵很淡的柠檬味轻风，钻进被子里躺到了他的右边，这股淡淡的柠檬味好像有点熟悉啊。
两个人安静地躺了一会儿，容昱小声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邱俞？”
“嗯？”邱俞应了一声。
“你的烫伤是怎么来的？”容昱问，他心里清楚那个烫疤来得不简单。
“我就知道你要问。”邱俞说。
“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容昱不会勉强邱俞说他不想说的事。
邱俞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平静：“也不是不想说，就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我不喜欢把一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跟别人倾诉，因为这些事别人没经历过，就无法理解我的感受，听完之后最多不过是同情安慰一下，我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也没什么需要安慰的。”
“我不是要同情你，”容昱停顿了一下，“我就是——”就是心疼你，想知道我没参与过的你的过去。
“我知道，所以我愿意跟你说。”邱俞说。
“我七岁时在二伯家吃住，那年冬天的傍晚，我煮好饭，把灶里剩下的柴火都拨进去，确认火星不会飞出来后出去浇菜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二伯家的厨房已经烧成一片了，他们非得说是因为我没把柴火拨进去才烧起来的，明明我出门的时候二婶就在厨房里，她的小儿子在一边玩。火扑灭后，二伯用扫把抡了我十几下，仍觉得不解气，拎起我扔了出去，我一下滚到了正药敷的爷爷脚边，”说到这里，邱俞被子里的右手动了动，“右手手肘顶在滚烫的药汤里，那天院子里围着一堆人，他们就那么看着，看戏一样的眼神，之后甚至把这当做饭后谈资一遍一遍反复说，因为不关他们的事。”
容昱这会儿有点后悔了，怎么就没忍住问了呢。他转头看了看邱俞，没有眼泪，一脸的冷漠、拒人千里之外，容昱左手轻轻地握住了邱俞的右手，他的手很凉。
容昱找不到话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过了有好几分钟，邱俞才开了口：“我没事。”捏了捏容昱的手心，然后抽出了手“只是留了一个疤而已，又不影响什么。”
容昱没接话。
邱俞接着突然问了一句：“他们还会再找你麻烦吗？”
“啊？谁？”容昱一下没反应过来。
“今天那些人。”邱俞说。
容昱叹了一口气：“侯昊这种无赖很难甩掉，但近期应该不会再找来了。”
邱俞皱了皱眉：“要是他们找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你别管了，别影响你学习考试什么的。”容昱说。
“嗯，”邱俞应了一声，又补了一句“那你自己小心点。”
“好。”
“别逞强，打完比赛再说。”邱俞闭上了眼睛。
“好，如果我赢了比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困意袭来，邱俞下意识回了一句：“什么事？”
“还没想到，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说。”
“怎么听你这意思，势在必得啊？先说好，赢了才能答应你。”
“行啊。”
过了好几分钟，容昱侧过身看着邱俞的脸又轻声说：“到时候我真的说了，你会不会就不答应了？”
“嗯？”邱俞迷迷糊糊中应了一声，语气十分慵懒。
等邱俞的呼吸平稳下来后，容昱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邱俞？”，邱俞没有回答，睡着了。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