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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飞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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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笑声,是十五年来最开朗的了。
  当他们两拨人穿过欢迎的人群时,人群中忽然有人轻轻地“咦”一声。
  “咦”声小得像蚊子叫一般,可是并没能逃过这名震天下的北剑程和的耳目,他神目一闪,便看出那“咦”声是发自一个中年妇人之口。
  他不由地眉头一皱,当下没有说什么,心中却记下了,准备有空的时候,再行查究。
  因这声“咦”声太不寻常了,惊讶之中,更包含了无尽的懊恨。
  最使北剑程中和心绪难宁的,不仅是那声轻“咦”的奇突费解,尤其是那发声的中年妇人其人。
  那妇人,他太熟悉了一一她就是他四女儿雅珍的奶娘何妈。
  她在十四年前,带着一个初生的婴儿,饿倒在他老家附近,被好心的大娘玉美人白倩如碰上,而收容了她母子。
  那时正好四丫头雅珍出生不久,闪电娘娘蓝纫秋奶水不足;于是她就顺理成章地做了四丫头雅珍的奶妈。
  一晃就是十四年下来,她的儿子何小莒,也就成了几位公子小姐的小听差。
  “奇怪,莫非她认识史家弟妹?可是她为什么不早说,害我苦苦地折磨了十四年。”这念头从北剑程中和脑中一掠而过。
  他这时不便惊动她,故作不察,拥着盟弟史烈的夫人和独子史威走过人潮,进入庄内。
  够身份的亲朋一个一个,随后跟了进去,那不够身份马上与史夫人相见的,也各自分散,去做份内的工作了。
  霎时间,梵净山庄庄门外,人潮云散,只剩下那奶妈一人兀自站在一盏风灯之下发呆。
  一阵山风刮来,吹得她打了一个冷噤,宛如梦中惊醒似地轻“呵”了一声,急步向庄内走去。
  蓦地,庄内射出一条人影,向她迎面冲来,人到她面前,身子一顿,现出一个精壮结实的大孩子,吁了一口气,道:“妈!
  果真是您!“
  那中年妇人神思不属地道:“可是有人找我?”
  那大孩子道:“是孩儿不见您老人家回去,放心不下。”
  说着,向那中年妇人偎去,不尽孺慕之情。
  那中年妇人落漠道:“你出来,向公子小姐们说过了?”
  那大孩子摇摇头道:“他们这时正围着史夫人谈得起劲,大约无须孩儿侍候了,所以,我偷偷溜了出来找娘。”
  抬眼看到中年妇人脸上凝结着从未有的寒霜,话声一顿,叹了一口气,又道:“妈,我今晚不进去了,陪你散散心可好?”年纪轻轻的,就知道叹气,可见他内心中是多么的抑郁。
  中年妇人见爱子小小年纪,就有了成年人的感情,心头一惨,逼出一丝苦笑,道:
  “好!娘也不愿再让你侍奉别人了!”
  那大孩子一怔,道:“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中年妇人落下两串泪水,道:“妈这些年来让你受委屈了。”
  那大孩子愕然道:“妈,你为什么哭了,您不是说一个人不应该哭的么!”
  中年妇人哽咽地道:“其实妈也足有能力,使你的生活过得不下于程家的孩子们。”
  “妈!你……你的话儿孩儿实在不懂!”
  中妇人揩去泪痕,忍住伤感,道:“孩子,你可曾想过你自已的身世?”
  那大孩子突然双膝跪下,道:“妈,孩儿自成人以来,对于自已的身世,就一直耿耿于怀,只是不愿引起你老人家的不悦,不敢启齿,妈,您现在可以告诉孩儿么?”
  中年妇人玉容一凛道:“是的,妈今天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第 二 章  疑古疑今
  梵净山庄后院西北角,有一座小小的院落,大小三间,另成天地。
  这个小天地,就是那中年妇人母子二人工余居歇之处。
  凭她一个奶妈身份的人,竟有自己的小天地、虽说是带大四小姐有功,深得二夫人闪电娘娘蓝纫秋的欢心,但由此也可见北剑程中和对人宽厚的一面。
  他之所以人缘好,就因为处处顾到别人的方便和别人的需要。
  屋内一盏孤幻,闪动的火苗,照在相对而坐的母子二人脸上,母子二人的面貌非常清楚地现了出来。
  那中年母亲风度不差,坐在椅了上,自然流露出一种大门大户的气派,只是她那张尊容却显得非常粗俗,这粗俗,并不是说她脸上轮廓长得不好,而是她过分表现自己的尊容,又不懂化妆的要领,把一张脸弄得红红白白极不相称,使人看来,觉得她是一个无知的妇人。
  那十五岁左右的大孩子,身体的发育,超过了他这般年纪应有的标准,如果他不是在半岁时就来到北剑程中和家中,大家亲眼看着他长得这样壮实,谁也不会相信他只有十五岁,而准会认为他足有十七八岁了。
  他脸上稚气未除,英俊的脸型使人一见之下,好感油然而生,一双眸子,精光闪闪,武功底子不坏——在北剑家中,这算不了希奇。
  母子二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母亲粗眉不住地跳动,大有一部二十四史,不知从何说起之概。
  儿了满脸情急渴望之色,双睛定在娘的脸上,老以为娘的话上就要出口,偏偏老等老不见她开口。
  他实在急了,忍不住道:“妈,你可是又不想告诉孩儿了?”
  母亲粗眉一皱道:“话太长,我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儿子道:“孩儿先想知道爸爸是谁?妈您又到底是谁?”
  母亲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妈今夜还有别的打算,要说的话太多,一时也说不清,这样也好。你要知道什么便问什么,我简单地告诉你,留下时间,我们办要紧的事。”
  儿子脑中掠过一个念头,忖道:“看妈今天情形不对,不知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要发生?”心中想着,口中却道:“妈说得是。就请妈开始告诉孩儿刚才所问的吧。”
  母亲神色一肃,沉声道:“
  “你爸爸姓史名烈!”
  儿子身形一震,愕住了。
  只听母亲接着又道:“妈我,就是彩虹女许萍!你就是你爸留下来的唯一骨肉!”他被唤作莒儿,名字当然就是史莒了。
  史莒双目发直,全身起了轻微的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消息太突然了,显然他有点承受不住,不知该怎样面对当前的事实。
  许久许久,史莒才转动了一下眼珠,神情激动地道:“那……那……今晚庄主接回的史夫人是谁?”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母亲说的话,而是直觉地想到北剑程中和接回来的史夫人身上。
  彩虹女许萍不加思索地道:“她是你表姨,十五年前的霓霞仙子黄妙妙。”
  史莒眉头一蹙道:“什么样的表姨?”
  彩虹女许萍道:“她是你外婆的侄女儿,和妈是表姐妹,后来,你外婆收她为徒,于是又成了我的师妹。”
  史莒这时脑中昏昏乱乱,毫不深思,想到什么,就问什么,道:“表姨是不是爸爸的大夫人?”
  他觉得北剑程中和有两位夫人,自己父亲甫刀与北剑齐名,再有一位夫人应是很平常的事,同时,看看自己的母亲,实在比起那新来的表姨丑了一倍不止,是以产生了这种无中生有的想法。
  彩虹女许萍听了先是粗眉一扬,继而冷笑了一声,道:“她倒是很想嫁给你爸做二夫人,可是你爸没有要她。”
  史莒一脸迷惑地瞧着母亲那张丑脸,欲言又止地叫了一声:“妈……”忽然头一低,心中一阵愧疚,真的,儿子哪有嫌母亲不美的道理!
  虽然,这仅只是外形的比较,史莒也甚是自咎。
  彩虹女许萍知子甚捻,史莒难于出口的话,她完全懂,忽然一笑道:“孩子,你觉得妈比表姨丑,你爸怎会爱上我是不是?”
  史莒俊脸涨得通红,呐呐地说不出一个字。
  彩虹女许萍含笑道:“孩子,你懂不懂‘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的意思!”
  史莒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取妇取德’,古有名训,爸乃是舍生取义的大英雄,所行所为,自非常人能及,由此可见妈必有过人之德,亦非寻常之人。”自咎之心更甚。
  彩虹女许萍注目道:“孩子,你不会以妈不美引为羞耻吧?”
  史莒神情一震,惶悚地道:“妈,孩儿只觉得妈是孩儿最亲的娘,在这人世间,谁也取代不了。”
  彩虹女许萍笑了,道:“其实,当年的妈,并不一定赶不上你表姨,唉!……”脸上的笑容倏的一敛,似有无限辛酸,一言难尽。
  史莒贬了一眨眼睛,在母亲脸上凝注了半天,道:“妈,孩儿觉得你的脸型轮廓,好像与表姨很是相似。”
  彩虹女许萍点头道:“你外婆和你表姨的妈,原是一胎双胞的姐妹,她们人长得就极力相像,她们生下的女儿,自然也会相像的了。”
  史莒忽然剑眉一飞,道:“妈,你为什么要这样自苦,不把实情告诉程伯伯,任他在外面把表姨当作你接了回了?”
  彩虹女许萍脸上的笑容,突然间全消失了,变得冷森森地道:“你以为程中和他真会把她接错?”
  史莒道:“程伯伯从来没有见过妈,这不能怪他。”
  彩虹女许萍冷笑道:“你程伯伯瞎了眼,难道你表姨也哑了嗓子不成,有什么话说不清的,哼!你倒替他们想得好,他们要不是彼此串通好了,才怪呢!”接着话声一哽,充满了悲凄意味,戚容道:“十四年的隐姓埋名,苦守在‘焚净山庄’,今天总算被我看出那伪君子的一点可疑痕迹来了。”
  史莒年纪虽然不大,脑筋的反应却是天生的锐敏,当时心念一动,忖道:“妈的话说得不错,程伯伯纵是认错了人,也要表姨承认呀,其中一定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同时,妈也没有理由不向程伯伯表明自己的身份,再则……”一念未了,已听母亲恨声又道:“妈在得到你爸遭难讯息时,就怀疑程中和的话不尽不实,所以才苦心孤诣,混到他们程家来查明真相,可是,十四年了他都表现得天衣无缝,满口仁义道德,整天念着可怜的烈弟长,烈弟短,使我自己几乎推翻自己的想法了,哈!哈!哈哈……”忽然发出一阵冷笑,又道:“想不到天网恢恢,到底给我找到了他的破绽了。”
  不要看她说话恨声连连,其实从她十四年来不动声色的苦等,不轻举妄动的行事看来,可见她是一个非常正真的人,就是杀夫之仇,也能忍耐,非查明属实,不妄下断语。
  史莒全身一颤,大惊道:“妈,你是说程伯伯有杀死爸的嫌疑?”
  彩虹女许萍道:“如今看来,只怕不仅是嫌疑,而是真的事实了。”
  史莒双眉紧锁道:“孩儿看那程伯伯平日为人很是不错,似乎…”
  彩虹女许萍正色截口道:“就因他表现好,从外表上看去很是不坏,所以我过去才没有采取激烈的行动。”顿了顿又道:“孩子,你知不知道你爸是怎样死的?”
  史莒一怔道:“妈,你问这话做什么?爸的死,早已遍传江湖,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彩虹女许萍道:“我要听听你自己叙述一遍。”
  史莒不敢拂逆,简要地道:“据程伯伯说:当年爸与他两人为了查探一件武林公案,双双结伴来到梵净山内,不料中了‘七煞神君’暗布的‘绝命九毒’,二人相扶着逃到现在这座庄院坐落的地方,在一栋茅屋之内遇见了‘七煞神君’,‘七煞神君’取出一粒解药放在桌上,只准备救活他们当中一个人的生命,当时爸抢着假装把那解药吞服了,待‘七煞神君’去后,爸又出其不意地制住程伯伯,强把那解药转给程伯伯服下,同时,还把妈的一粒‘玉酥丸’也给程伯伯服了,爸于是就这样舍生取义地死了。”接着黯然地一叹后,星眸一朗道:“爸此举义烈千秋,确是人间大丈夫典型,孩儿深以有一个这样的父亲而感到骄傲!
  妈……“
  话声未了,彩虹女许萍冷笑截口道:“多美丽的谎言!多恶毒的心肠!他杀了你父亲,竟连我们报仇的口实也被他巧妙的说词堵死了,你看他厉害不厉害!”
  史莒摇了摇头,沉吟不语。
  彩虹女许萍长长一叹,道:“孩子,你年纪轻,不知人世间的险恶,想当年王莽谦恭下土时,谁又看得出他是心怀叵测的大奸人呵!”
  史莒眉一轩,轻轻“咦”了声,道:“妈,你当初独持疑议,可是有何发现?”
  彩虹女许萍道:“孩子,你为什么不想想程中和编造的这些话,本身就有不少破绽?”
  史莒沉吟了一下,道:“孩儿想不出来。”
  彩虹女许萍道:“我们替‘七煞神君’想想,他明知你父和程中和都是不好惹的人物,既已暗算得手,为什么还要送一粒解药给他们,给自己留下一个后患?”
  史莒一愕,道:“这……孩儿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彩虹女许萍又道:“据说中毒而死之人,纵是血肉化尽,在那遗骸之上,也必仍有毒质存在,可是,你父死了之后,程中和起先是不说出把你父亲葬在何处,后来又把你父的遗骸藏在本庄那间除了他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的密室之内,这不是明明他心中有鬼,怕人发现他的秘密么?”
  史莒心头一震道:“妈可是认为父亲根本就不是中毒?”
  彩虹女许萍道:“我确实疑心你父亲不是中毒而死,而是死在程中和暗算之下。所以他才藏起你父亲的遗骸,怕人查验出来。”
  史莒沉默无话,突然皱眉道:“假使程伯伯顾虑周详一点,他很可以找一副中毒而死之人的骸骨,来伪冒父亲的遗骸,这样岂不是就不怕人发现了。”
  彩虹女许萍冷笑一声道:“死人骸骨可以随便找来冒充,但是‘绝命九毒’可是假不成的!”话声微顿,又道:“纵使他找到了‘七煞神君’的‘绝命九毒’害死一人,用以冒充你父遗骸,可是还有你这亲骨肉在,仍可验出真伪。”
  史莒愕然道:“孩儿未学过这种本事,哪有辨别真伪之能。”
  彩虹女许萍忍悲一绽笑容,道:“傻孩子,你知不知道有一种滴血认亲的法子?”
  史莒摇头道:“孩儿从未听人说过。”
  彩虹女许萍道:“如果采用滴血认亲的法子,只须取出你父亲的骸骨,然后用你的鲜血滴上去进行试验,那骸骨如果是你父亲的,所滴的鲜血,就会被它吸收,别人的鲜血,你父亲的骸骨不会吸收的。反之,不吸收你鲜血的骸骨,自然就不是你父的了。”史莒道:“这样说来,那是一点也不假的了,所以程…中和要把父亲的骸骨藏起来。”
  彩虹女许萍又补充道:“程中和这些年来找寻你我母子,只怕就含着斩草除根之意,所以我不敢向他泄露身份。”
  史莒聪明透顶,也能触类旁通,道:“程中和找两个假冒之人来,一则可以彰己之德,再则更可借以压制我们对他采取不利举动,至于表姨,那是因为她眼看有利可图,故而明知对不起妈,也昧起了良知,与他串通作弊起来。”接着,又咬牙恨声道:“妈!孩儿饶不了那老贼!走,我们找他们算帐去!”
  晃肩便向屋外冲去。
  第 三 章  志在千里
  彩虹女许萍轻叱一声,道:“莒儿,站住!”
  史莒事母至孝,虽在骤闻乃父死难真情,激动不已之下,闻得呼喝,仍然毫不拂逆地折腰倒射回来,惶惊地道:“妈,孩儿错了么?”
  彩虹女许萍见爱子小小年纪,就能忍人之不能忍,懂得顺从亲意,不由心中一惨,暗忖道:“人家的孩子,像他这点年纪,正是赁事不懂,只知使性欢乐之时,而莒儿他,却承据着人间的悲痛与委屈,唉!上天对人,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一阵嗟叹,道:“孩子,我问你,这个帐你准备如何算法?”
  史莒轩眉昂首道:“孩儿先找那程老贼当着大家问他个一清二白,然后要他血债血还!”
  彩虹女许萍苦笑道:“孩子,你别忘了,程中和刚刚接回了冒名顶替之人,在表面上,他们才是你父亲的遗族,你凭什么身份去找他算帐?他只要随便给你安一个罪名,你就有口说不清了。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岂不等于自投罗网。”
  史莒凛然道:“妈说得是,孩儿一时冲动,以后自知抑制,伺机而动。只不知妈如今有何打算?”
  彩虹女许萍道:“现在,我要带你离开‘梵净山庄’!”
  史宫讶然道:“离开‘梵净山庄’?我们为什么要离开‘梵净山庄’?隐伏在这里,不是比较方便行藏么?”
  彩虹女许萍歉愧地道:“是妈不慎,不合一时控制不住情感,把行迹落到了程中和老贼眼中,如果不早早抽身离去,迟了只怕要发生变化。”长长一叹,又道:“同时,妈也想利用程贼今天自以为得计的高兴头上,冒险探他那间密室,先查清实情,今后才好放开手去做,我们要报仇,也不能给你父亲丢人,我们要报得光明正大,有证有据,好叫天下武林同道,知道史烈的儿子,不是不讲理的人。”
  史莒决然道:“是!孩儿记下了。”
  彩虹女许萍瞧着英气勃勃的儿子,心胸为之一开,道:“孩子,对于你今后报仇的事,为娘还有一个构想,不知你能不能做到?”
  史莒肃容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孩儿此生唯有此志,不达目的誓不休。”胸脯一挺,朗声又道:“妈,你有什么话,孩儿静聆训际。”
  彩虹女许萍展颜一笑道:“孩子,你有这种志气,也不枉为娘茹苦忍辱了十四年了。”
  略为一顿,接道:“以我们与程中和的私仇来说,纵是千刀万剐地杀死他,也难消你我母子心头之恨。”
  “唉”忽然长叹一声,接道:“程中和虽有取死之理,可是,我们也不能忘了,他在武林之中,确也曾做了一份令人称颂的大事。”
  史莒剑眉一蹩道:“妈!……”
  彩女许萍摇手打断史莒的话头,道:“孩子,我问你,当年首倡统一南北武林,为天下武林带来十几年平静岁月。这件功劳算不算得是程中和的?”
  史莒点头道:“就事论事,我们不能否认这一点。”
  彩虹女许萍道:“孩子,妈很高兴你能如此是非分明,态度公正。”
  史莒道:“这都是妈平日的教导!”
  彩虹女许萍道:“因此,为娘再三思考,为了激励武林正气的缘故,姑可免他一死。”
  史莒迷惘地道:“妈,那么我们的仇——?”
  彩虹女许萍凛然道:“我们的仇自然要报!”
  史莒道:“这…”
  彩虹女许萍正色道:“我们要报仇,但无须固守那种血债血还的世俗报仇观念,我们报仇不能危害公众,所以我要你在你将来的一切,无论武功或声望,都胜过程贼,足以取代他维系武林安定的地位,不会因你报仇,而招致不良的后果时,才提出证据,把程贼的劣迹公告天下,妈只要看一眼那老贼身败名后的羞愧神情,也就心满意足了。”
  史宫道:“这样未免太便宜他了。”
  彩虹女许萍深深地一叹,道:“这样足够了,对你的负荷来说,也已比杀了他更困难千百倍了。”
  史宫毅然道:“孩儿不怕困难,只是…”
  彩虹女许萍双目精光陡射道:“你既不怕困难,还有什么顾虑的?”
  史莒呐呐地道:“孩儿只怕老贼天不假年,等不……”
  彩虹女许萍面孔一扳道:“程老贼现在才四十多岁,五十不到,再过十几年,也不过六十左右,你该知道,你父亲在二十四岁时候,已是响当当的人物,你要是到三十岁仍无所成,你还立的什么报仇大志。”
  语重心长,彩虹女许萍意在激励,所以说话神情极为严厉。
  其实她的热泪,已将夺眶而出,扭过头去,挥袖偷偷揩拭。
  史莒体会出慈母一片深心,双眉一坚,道:“妈,孩儿遵命,一定做到!”
  彩虹女许萍仰手摸着史莒的面颊,慈爱地道:“孩子,妈苦了你了。”
  史莒道:“大丈夫立身处世,原该如此,妈的要求并不过份。”
  彩虹女许萍凄然笑道:“你真是妈的好孩子!”举目向四周打量一眼,摇手一叹道:
  “这里的东西都是程贼所有,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又拍了拍全身,一摊双手,苦笑道:“为了避人耳目,甚至连兵刃也没一件,我们先去探一探老贼的密室,然后离开‘梵净山庄’吧!”
  史官双眉一扬道:“孩儿此时,已是片刻难留,越快越好。”
  于是两人相偕走出木屋。
  北剑程中和那间任何人不得进入的密室,位于全庄中心;不论从哪一个方向进入,都得穿过不少厅堂,才能接近。
  武林太平已久,“梵净山庄”也难免疏于戒备,那密室在北剑程中和心目中,虽是重要无比,却无看守之人,由于庄中谁都知道密室附近乃是禁地,是以各各自爱,从未有人擅自接近一步,事实上,这些年来,“梵净山庄”也确未出过什么事故,所以大家更是粗心大意了。
  彩虹女许萍和史莒母子二人,在“梵净山庄”的身份,一个是四小姐的奶妈,一个是公子们的书童,都有理由穿堂入室,所以一路上,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山庄中心。
  当他们经过一座厅堂时,只听北剑程中和洪亮的朗笑,透户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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