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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飞霜-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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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家找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史威突然带了一位又枯又瘦,但满头没有一根白发的老人赶回广场。
北剑程中和把史莒请求滴血认亲之事向史威说了。
史威竟大方地一口答应了。
当时,史莒大感惊讶地注视了史威半天,史威不等说话,已先向他哈哈一笑道:“我但愿真能有你这么一位弟弟。”
这话说得令人莫测高深,无从理解。
他话声一落,不让任何人有思索的余暇,道了声:“晚辈先行领路了!”
便带着那老人急走在前面。
那怪老人的身份,就连北剑程中和也不知道。
史莒一声朗笑道:“多谢美意。”紧随在史威身后。
一行人入了“梵净山庄”,进入了存放史烈骸骨的那间石墓之内。
第一一六章 百口莫辩
石墓之内,地上铺的是大理石,墓壁四周和墓顶也是大理石,正中央还摆着一副大理石的石廓,石廓之前又摆着张大理石的香案。
重案上供着四时鲜花水果。
一缕擅木香烟,从案上一只古铜香炉之内袭袭升起。
墓内右侧放着一列书架,书架上放满了书籍。
墓内左侧也放着一只架子,架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
一盏水晶长明灯,从墓顶垂接在香案正中央的上空,淡淡的灯光,使这石墓之内充满了悲戚穆肃的气氛。
看这情形这里确是一座石墓。
不但是石墓,而且,也颇费了北剑程中和不少心血,显露了他发自内心对史烈的敬意。
史莒临事不乱,一入墓内就觉得这种气氛有点不寻常,完全出乎他想像之外,照说北剑程中和既然暗害了自己父亲,实没有如此存敬的必要。
史莒怔了一怔,凝神注目向香案上所设的灵牌看去。
只见那牌位上写着:“南刀史公烈弟之位兄北剑程中和敬立”
史莒见了这灵位,不由悲从中来,朗目含泪地扑地拜了下去。
铁胆金钩闻一凡悲吼一声:“大哥啊……”嚎陶大哭地跟着拜了下云。
西令罗骥也忍不住叫了一声:“史老弟……”也拜了一拜。
北剑程中和黯然而立。
史威忽然抢到香案一侧,伏地回拜,伊然以孝子自居。
少林举门人百愚上人合十当胸一礼。
黄山四皓则微微而叹。
只有史威带来的怪老人,当门而立,神情冷漠,无动于衷。
史莒痛在心头,不忘大事,尽礼而止。
倒是铁胆金钩闻一凡控制不住自己,显得有些失常。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礼尽而止,各位速敛心神,着手办正事了。”
西令罗骥道了一声:“且慢,老夫有一点意见,请各位在未开棺之前,有一个明确的决定。”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罗兄有何高见?”
西令罗骥道:“史莒滴血认亲,固然是此来主要目的,但程大侠是不是也自律自清,以正天下听闻。”
北剑程中和道:“罗兄要小弟如何自清?”
西令罗骥道:“老夫希望这位史威少侠的身份,也该加以鉴定一下。”北剑程中和道:
“罗骥之意是要威儿也来一次不必要的滴血认亲?”
西令罗骥道:“老夫愚见如此。”
黄山四皓老二甘亮冷哼一声,道:“真有此必要?”
北剑程中和道:“罗骥不觉得此话显得对小弟太不相信了么?”
西令罗骥轻笑一声,道:“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既然说出了口,老夫要不承认,便失了男子汉大丈夫的骨气了。”
话里有话,把北剑程中和骂惨了。
北剑程中和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了,脸色一阵激动眼看他要暴发了,谁知,他吐了一口长气之后,还是忍住满腔怒火,道:“罗骥你我数十年相交……”
西令罗骥摇手道:“老夫自认比不上史烈老弟与你程大侠的交情!”
史烈都能被你害死,别的还用多说。
北剑程中和气得吐了一口鲜血,大吼道:“姓罗的,你未兔欺人太甚了。”
史威闪身扶住北剑程中和道:“程伯伯,人家正在制造混乱哩!
你老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小侄也觉得人言人语,至为可畏,当着少林百愚上人在此,能有机会予以澄清一切,正是求之不得的事,伯伯何不答应他们,好叫他们再也兴不起风浪来。“
北剑程中和剑眉双扬,朗目似电,哈哈大笑道:“令尊侠肝义胆,豪气干云,益古绝今,贤任此言,大有令尊风范,愚伯好不快慰。”
他心气一顺,换了一副平静的态摩,向西令罗骥抱拳一礼,道:“小弟言语失敬之处,尚请罗骥见谅。”
他能一怒之下,马上收敛心神,恢复大大方方的态度,足见涵养功夫的深了。
这种美德,西令罗骥一向甚为欣赏,可是,这时对他有了成见,不但不觉其可敬,反而更觉深沉可怕。
西令罗骥生来软硬不吃的脾气,仍然冷冷地道:“你同意了?”
北剑程中和淡然一笑道:“小弟悉闻尊便。”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欣然道:“老袖有幸,深以能为双方的证人为荣,各位施主,请随老袖绕棺三匝,立刻起棺,滴血认亲吧。”
说罢双掌合十,口念“金刚经”前导绕棺而行,史威抢了第二位,史莒也不与他计较,走在第三位。
余下是一干在场之人。
史莒默默的跟在史威身后,偶一抬头,只见史威于举步进身间,自然流露出一种洋洋得意的神情。
当下他不由一阵纳闷,付道:“他明知自已是假冒之人,竟能如此心安理得,莫非早料到我有此‘滴血认亲’之举,预先安排了应付之策?”
此念一生,史莒暗中留上了心。
绕棺三匝,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一声:“起棺!”
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早有默契,闻声之下,两人一左一右,搭住廓盖,同声喝道:
“起!”
双臂一起,将那重达千斤的廓盖,抬了开来。
同时,史莒在一旁更暗运神功,护住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两人,以防史威暗中捣鬼。
廓盖抬起时,幸无意外事故发生。
廓内是一具檀木棺材,阵阵清香,随着廓盖的揭开,敝发出来。
檀木棺材,古时帝王所用,北剑程中和竟为南刀史烈如此耗费,委实令人迷悯莫名。
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相顾愕然,又齐齐回头向北剑程中和望去。
北剑程中和正低头合目,哺哺细语,语不成声,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自然也没有迎接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两人射来的目光。
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有点失望地移目望向史莒。
史莒一脸穆肃地点了点头,他们两人怀着一种异样的心情,又把棺盖打开了。
棺内躺着一副森森白骨。
铁胆金钩问一凡又是一声:“大哥!”
虎目之内,巨大的泪珠,滚滚而下。
史莒的脸色一连变了好几次,但终于忍住悲确,没有哭出声来。
身后强敌环伺之下,他不能稍乱方寸,个人安危倒在其次,如果因之连累了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那就叫他永世难安了。
是以,他极力压制住心中悲愤,让那悲愤化成了力量,使自己坚强得冷静如钢。
史莒以锐利的目光,向格中乃父遗骸注视有顷,猛然一抬手,咬破左手中指指尖,一滴一滴的鲜血向棺中落去。
先是落在史烈头骨之上,只见那鲜血向旁一滑,滚落棺底,毫不吸收。
这种情形,四周之人,都看得非常清楚。
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脸色一变,顿时不知所措。
北剑程中和倒抽了口冷气,叫了一声:“罗闻二兄……”
话声出口,却被史莒打断道:“现在不是你程大侠说话的时候,请史威少侠滴血试验。”
好冷静的态度!
史威哈哈一笑道:“大家请看在下的。”
这种场合亏他笑得出来,显然不正常之至,但,除了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微微一皱眉外,其他的人,不知是没有注意,还是别有看法,竟无人理会。
史威一步跨到格前,也用左手中指鲜血向格中骸骨之上滴去。
此举在他来说,可说轻松得很,只要这一滴血落下,包叫史莒无地自容,当场气死。
是以,他连看也不看,便道:“真金不怕火,各位没有话说了吧。”
话声甫落,忽闻西令罗骥发出一声大笑道:“你是什么真金呀!
别自美了吧!“
史威一震,再注目向棺中望去,只见他滴的那滴鲜血也滑向一边,正浸入棺底石灰中。
他犹不相信,又挤出数滴鲜血,向骸骨之上滴会……
一切仍然是白费了,其结果与史骥完全一样。
事实证明他们两人谁也不是史烈的儿子!
史莒冷得似一块铁,遭此意外,竟是一点看不出他惊慌失措的神色。
在这里,史威可就差得多了。
只见他,先是一阵错愕,接着,便是一声厉笑,转向程中和道:“你……你……捣了什么鬼?”
忘了一向的谦恭有礼的出口语,大为不逊。
好在北剑程中和自己也惊愕得出了神,丝毫没有发现他的神情有异,惶惑地道:
“我……我……能说什么哩”
史威是他找回来的,如说史威也有了问题,他可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
铁胆金钩闻一凡缓过了一口气,哈哈大笑道:“程中和,你真够手辣心黑的了,老夫几乎又上了你一个当,哈!哈!哈!哈!你这格中死人,到底是谁呀?”
北剑程中和讷讷地道:“实实在在是史烈贤弟的遗体!”
“当面说假话,无耻之尤,莒儿,咱们要不要现在收拾他?”
史莒冷静地道:“不能,小侄本身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事到如今,应请公证人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说两句话了。”
接着,向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一揖道:“有请上人秉公执言。”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双掌合十道:“罪过!罪过!老袖自己先就糊涂了。”
话声一顿,突然面容一肃,转向北剑程中和缓缓道:“老油有一点不明之处,敢请程大侠见教。”
北剑程中和听他语气,显然已经生了心,不由一凛,道:“上人有话只管请问,在下言必由衷。”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程施主你收殓史大侠遗骸,是什么时候的事?”
北剑程中和道:“大破‘七煞宫’之后,距史贤弟身故已是一年有余,二年不到。”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时隔一年有余,其中有无收错别人骸骨之可能?”
北剑程中和摇头道:“绝无可能。”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真的绝无可能?”
北剑程中和道:“我那史贤弟成仁之后,是在下亲手把他暂葬于一处干燥向阳的山坡上,虽然时隔一年有余,当在下前往收尸时,史贤弟遗体竟无多大损坏,只是皮肉干枯,依稀的能辨认,何况,在下另作特别记号,记号依然,自是不会有错。”
少林掌门人白愚上人慈眉微蹙道:“那你认为这棺中之人,确是史大侠了?”
北剑程中和道:“当然确是我那史贤弟。”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长长一叹,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道:“但愿程大侠言出由衷。”显然,他已起了疑心。
北剑程中和一愣道:“上人……”
西令罗骥截口道:“老夫也有一句话问你。”
北剑程中和只好应付西令罗骥道:“罗兄有何见教?”
西令罗骥道:“请你再说一次史贤弟当日的死因。”
北剑程中和道:“史贤弟为了救小弟,身中‘七煞神君’绝命九毒而死。”
西令罗骥道:“你知不知道,凡人身中绝命九毒身故之后,有何异状?”
北剑程中和道:“奇毒入骨,骨……”“
西令罗骥哈哈一笑道:“是了,程大侠请你看一看这森森烂骨可像是中过‘绝命九毒’?”
北剑程和不由走到格前仔细向棺中看去。
只见露在白绢之外那副白骨,色泽光滑,一无中毒迹象,因此,使他下意识地伸手掀起裹尸白绢,哪知白绢一提,白骨一散,当即落下不少。
陡见北剑程中和神色大变,全身皆软道:“不对,这不是我那史贤弟的遗骸!”
史莒突然发出一阵震天朗笑道:“程大侠,你的表演到此可以适可而止了,一入此墓内,在下便已知道棺中绝不可能再是先父遗骸。”
北剑程中和一怔道:“你……你……”
铁胆金钩闻一凡吼道:“你到底把我史大哥如何了,还不从实招来!”
右掌一抬,五指如钩,落在北剑程中和肩头之上。
北剑程中和不虑有此,被铁胆金钩一爪抓个正着。
一声:“啊哟……”从北剑程中和口中呼了出来。
第一一七章 发人深省
史莒急叫一声道:“闻叔叔不可如此!”
同时,右手疾探,向铁胆金钩闻一凡腕脉上扣去。
铁胆金钩闻一凡挫腕收手,气愤愤地道:“宫儿,你……”
“波!”的一声,从墓室一角暴起出一般青烟,史莒不急回答铁胆金钩闻一凡的话,忙呼道:“大家注意毒气,闭气要紧!”
就这眨眼之间,那青烟已是充满了整个的墓室。
青烟一起,史莒怕史威使用暗器伤了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等人,顾不得挡住墓门,忙晃身运起护身罡气,护住他们。
同时,甩袖拂出一股袖风,卷起那股青烟,向墓室之外送去。
史莒念动即发,不可说不快。
可是结果还是慢了一步,只听一声震响,墓门被关上了。
那股被史莒袖风卷出的青烟无路可出,逼得反卷而回。
把他们整个地吞没了。
这时,墓室之内充满了青烟,大家怕那青烟有毒,逼住胸中一口气,亦不敢呼吸说话。
史莒默察室内情形,看出除西令罗骥与铁胆金钩闻一凡之外,另有—人留在墓室内。
史莒对准方向掌力一提,随时准备出手,问道:“对面可是百愚上人?”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应声道:“正是老衲。”
史莒道:“各位请安心,晚辈先去开门。”
他入墓之时,早就相好墓门位置,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墓门。
幸好北剑程中和修建此墓之时,除了着眼于防人侵入外,并无害人之心,由内而出,外面并无特别机关之设置。
是以,史莒轻而易举地打开了墓门。
墓门一开,扬掌先打出一股掌力开道,人便随着那掌力冲出门外。
室内三人,闻声辨位,也跟着跳出墓室。
四人走出墓室,脱离了青烟的包围,同时换了一口长气,还好,都没有中毒。
这时,只见这间特建的大厅门窗都是关得紧紧的。
这间大厅,倒是特为阻止外人擅入之后脱逃用的,建筑得特别坚固,除了墙壁厚达五尺以上外,厅顶门窗,都是用钢铁打造而成。
等闲之辈进来之后,根本莫想逃得出去。
就是功力离绝之上,一旦被困入厅内,也非有半顿饭时间,无法破屋脱困。
而有这半顿饭久时间,“梵净山庄”的高手,早已在外而张网以待了。
“梵净山庄”名震天下,平时极为讲究体面,这间大厅的设置,其目的也不过是迟滞侵入者的行动,最后还是要凭功力见高低,使人心顺口服。
史苦在“梵净山庄”长大,自是完全明了这些情形。
他为免大家担心,免费唇舌,索性运起神劝,举掌在厅门上一印,如摧枯拉朽,厅门一震而开。
正当他们步出这座大厅时,只见九头太岁钟竞年与幻影神龙涂不留两人,神色慌张地迎面飞奔而来。
史莒等人看到们,他们当然也看到了史莒等人。
两下急步相迎,相遇于途中,铁胆金钩闻一凡心急口快,问道:“外面可是出了什么事?”
九头太岁钟竞年吁了一口气,道:“外面倒是没有出什么事,你们走后,闪电娘娘蓝纫秋便请大家回到庄中来。”
史苔微微一叹道:“于是你们就和他们一起到了‘梵净山庄’!”
由于史莒那一叹,九头太岁钟竞年顿时感到这回到“梵净山庄”之举,可能出了问题,当下不由解释道:“中原武林群雄,马上接受了她的邀请,‘紫府神宫’诸人不愿前来,只留下孙老前难,自行走了,‘兄弟会’的老前辈们和令堂等人,为接应你们,也就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史莒道:“你们一定是被和中原群雄分开了。”
九头太岁钟竞年一怔,道:“你怎样知道?”
史莒道:“如果你知道了我们的遭遇,便不难想象出来,一丝一扣,都是早有安排。”
九头太岁钟竞年道:“我们是听到警铃之声赶来的,你们滴血认亲之事如何了?”
钦胆金钩闻一凡气鼓鼓地恨声道:“程老贼真不是东西,老奸臣滑,弄了一副别人的枯骨放在棺中,幸好被百愚上人与罗骥哥看出了破绽,否则可真被他冤苦了。”
九头太岁钟竞年浓眉一竖道:“他们人呢?”
史莒摇头叹道:“他们用一种青烟,迷住我们双目,乘机逃走了。”
铁胆金钩闻一凡埋怨史莒道:“要不是你,他哪能逃得出我们掌握。”
史莒苦笑道:“小侄是高估了他的人格。”
西令罗骥慨叹道:“这才真正叫做‘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念了声“阿弥陀佛”,道:“程大侠却有不是之处,但老袖还不敢认定他就是那种卑鄙之人。”
西令罗骥冷笑道:“上人可是说我们冤枉了他?”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微笑道:“罗施主想必是忘了当时情形。”
西令罗骥道:“在下哪有上人高明。”
此老年前受了罗大刚一顿毒刑,这笔帐都归到了北剑程中和身上,因此听了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维护北剑程中和的话,大为不乐。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修养工夫何等深厚,淡淡一笑道:“老施主忘了老袖乃是旁观者清。”
酉令罗骥冷冷道:“在下不敏,敢请上人见教。”
“老施主性情中人,有些地方自是………”
西令罗骥截口道:“请上人指教。”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据老袖冷眼旁观,默察程大侠当时神色变化,似非出于做作,同时,当他抖落那尸体腰部为剑刀所伤的碎骨时,他会惊悸得叫出那尸骨非史大侠遗骸。”
西令罗骥道:“程老贼早就扬言史老弟乃是中毒而死,如今发现棺中尸体有碎骨,证明乃是为利器腰斩而死,他那时只好退上一步着想,先圆了从前的谎再说,何况,上人你已为他开好了一条退路……”语声霍然一顿。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慈眉轻扬道:“罗施主何以言不尽意。”
西令罗骥道:“老夫不便出口。”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话不说不明,老施主尽可直言。”
两令罗骥道:“上人不是提示他,那尸体可能因相隔有年,收敛之时可能将错么?”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老施主又误会了,老衲是因那尸体放在如此名贵的棺木之中,不应如此不经保留、是以有此一问而已,再则,程大侠当时已肯定地否定了老袖的想法,他就想反口诡辩,已属不可能之事。”
西令罗骥道:“如此说来,程老贼难道还有别的用意不成?”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据老袖推断,程大侠当时并未说假话,他也想不到格中尸体出了毛病。”
西令罗骥道:“只怕不见得吧!”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程大使如果早知道尸体有毛病,他能不预先设词辩解?”
西令罗骥道:“他辩解得了么?”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罗老施主别忘了,那碎骨是他自己抖落出来的。”
西令罗骥道:“上人怎不想想,他故意来这一手,乃是怕毛病先被我们发现。”这是更深入二层的想法。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摇头道:“老衲如果是程大侠,同时确知gF#骨有见不得人的毛病,决不会自己让事情发展到捉襟见肘的境地,反正带得有迷目烟九,趁大家目视不清之际,一掌将那枯骨震得粉碎,各位又将如何发现那尸骨乃是为利刃腰斩而死?”
西令罗骥一愣,道:“这……这……”
少林掌门百愚上人接着道:“甚至更可以倒打一耙,说是你们毁尸灭迹,那时不知罗骥快将如何分辩?”‘西令罗骥又一愣,道:“这……”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笑道:“还有一点罗骥侠不要忘了考虑,史少侠的身份,并未能得到证明,而那史威亦尚未更没有证据反证不是史大侠的公子。”
“上人难道也不相信老夫指认的史夫人?”
母亲没假,儿子哪来假的。
少林掌门人百愚上人道:“老衲相信大侠乃是至诚君子,但就事论事,大侠个人指认,似乎尚嫌不足。”
铁胆金钩闻一凡仰天怒笑道:“上人似乎处处都只知为程老贼着想!”
史莒自他们辩论开始,便默默的听着,有时蹙眉沉思,有时摇头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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