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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即兴表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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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桌上的贡品流口水。
导演很有资历,不是名导,但是在商业片上一贯表现优异,主演科班出身,口碑不错。他们互相介绍之后又是噼里啪啦一阵吹捧。
言语之间似乎有人提到了大老板,说班子都是老板一手组的。
陈衍以为他们说的是狄辉,站在一边不吱声。
一切结束身心俱疲地坐上车,倪正青从驾驶座给他递来一个塑料袋。
“刚才去便利店买的,先吃点垫垫肚子。”
陈衍打开一看是饭团,感激涕零。
“以前跟东哥的时候都是这样,习惯了。”他说。
他含着一口饭团用力吞咽,想起之前的事,问倪正青:“你跟天纵以前关系不错吧?好不容易遇见了,怎么都不联系他,他前几天还惦记你。”
倪正青沉默了一会,陈衍以为他没听清,正准备再开口,他忽然说:“你跟他很熟?”
“师兄弟,上学的时候关系不错。”他自然不会傻到跟齐安东的经纪人说他以前喜欢韩天纵。
“哦。”倪正青又不说话了。
陈衍这才觉得奇怪:“怎么了,你们有过节?”
这种话对着齐安东他是绝不会问的,但倪正青不会搬弄是非,也不会多嘴,让他安心。这种信任也许出自对方和狄辉之间的龃龉。
“他比我小那么多,我跟他能有什么过节。”倪正青好像陷入了回忆,过了很久才问,“他现在好吗?”
“好啊,他有才华,会做人,从以前我就都很佩服他。”
“他?”倪正青轻轻笑,“我认识他的时候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
“我觉得他对你挺好的,可能只是年纪小,不懂事,做事不成熟。”
车子忽然一个急停,陈衍向前一冲,喉咙口的食物差点没喷出来。
“他跟你说什么了?”倪正青从后视镜里盯着他。
“说他小时候给你偷摄像机的事……”
“没了?”
“没了。你们还有故事啊,给我讲讲呗。”陈衍趴在椅背上问。
倪正青却只说:“坐好。”
真没趣,陈衍往后挪了挪屁股,想了一会,又问:“那你跟狄辉是不是有仇啊?”
这次车子没抖,依然开得平稳。
“谈不上仇,他就是看不惯我。”
“为什么?”
“因为我跟他爹睡过。”
陈衍手里的饭团掉到了地上,他结结巴巴地“你你你”了半天,才手忙脚乱弯腰去捡。
倪正青从后视镜里看他,陈衍满脸震惊,像只兔子,埋着头木头人似的啃食。他心里好笑,说:“怎么,吓到你了?”
“啊?!没,没有……就是有点惊讶,”陈衍咽了口饭,“他爹……多大啊?”
“不清楚,反正跟我上床的时候就老得快不行了。”倪正青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甚至带着轻佻的笑意。
陈衍默默点头,他没想到倪正青和狄辉的仇是这么来的。当事人一点不顾忌地说出来,让他觉得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尴尬,但倪正青似乎毫无知觉。
倪正青把他送到家里,齐安东还看剧本。门一响,他一回头,就看到陈衍傻乎乎地往里走。
“出什么事了?”他皱眉,明明自己都交代好了。
陈衍摇摇头,忍不住问:“倪正青……他真的跟狄辉他爸……”
“噢,”齐安东了悟地点头,又不满地说,“他跟你说这个干嘛。”
“他们怎么会……”
“怎么会?这是娱乐圈啊,衍子,又不是教会。现在连教会都不怎么干净了,你还指望这儿多见得光?”
可是这扯得也太远了,陈衍想。齐安东不愿意接着说,长臂一舒搂着他的腰带过来:“你看我相貌堂堂年轻力壮,你是不是特幸运?”
陈衍刚想说他不要脸,话没出口肚子就叫了一声。
他把话头吞下去,不好意思地对齐安东说:“饿了。”
齐安东满腔柔情化了灰,不甘心地咬咬牙:“你没跟他们去吃饭啊。”
“啊?”陈衍一脸无知,“没人喊我啊,一结束我就上车了,是不是错过了?”
还不是看你没名气,故意的。齐安东心知肚明,却不告诉他。
“那我让刘复再买点饭送来。”
“都半夜了,算了吧。”陈衍看了看手机,十一点二十三。
“冰箱里也没吃的了。”齐安东打开冰箱门瞅了一眼,摊摊手。
“饿着吧,明早钟嫂就带菜来了。”
这一年外卖业还没那么发达。
“不行,你胃不好。”齐安东摇摇头,拖着他就往门口走,“正好你刚回来,不用换衣服了。”
“你干嘛?”陈衍看着他换鞋,莫名其妙,这附近也没餐厅,现在还能上哪?
“跟我来就行了。”齐安东笑得春光灿烂。
第22章 22
齐安东带着陈衍到保安室后边,那儿停着辆车,两轮的,是辆自行车。车没锁,他熟练地把车推出来跨上去,看陈衍还木木地站在那,跟他说:“你上来啊。”
“这不行吧,”陈衍面露犹豫,“你随便把别人车骑走了,人回家怎么办?”
“这班到早上六点,没那么急,”齐安东翻了个白眼,“再说了,这车本来就是我买的。”
他猫着腰,眼里亮晶晶地对他勾手指:“快过来啊。”
陈衍跨上后座,还没坐稳,车就呼啦一下漂出去了。他身子随着惯性向后一歪,半个屁股都掉到座椅外边,连忙伸手去抓齐安东的腰,挠得他哎呦一声惨叫。
“坐稳了诶!”齐安东哈哈大笑,像黄包车夫一样吆喝一声,脚下发力,蹬得越来越快。
这车性能不错,车胎转得风火轮似的,春风一声声怪叫往耳里灌,吹得肉痛。陈衍眯起眼,眼里像进了万花筒,世界一片模糊。
现在他不用担心明天铺天盖地都是“齐安东深夜在大马路上飚自行车”的新闻了,这速度快的孙悟空都看不清车上是谁。
他也再听不清旁的言语,狂风一阵一阵净往他脑袋鼓动,吹得人心旌荡漾。他很久没这么爽快过了,忽然直起身,踩着踏板站起来。
高速行进的车失去了平衡,齐安东吓得手忙脚乱,怒斥一声:“你整什么呢!”
他一回头,眼睛对上的是陈衍的胸口,又一抬眼,看见陈衍站在风里张着手臂,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活像个小济公。
齐安东噗嗤一声笑出来。
陈衍放开嗓子在北京凌晨无人的街道上嘶吼,声音越来越大,调子越来越高。他叫着叫着眼角就湿了,成功的希望和绝望折磨了他太久。
在隔绝一切的尖叫和风声里,他隐约听到齐安东在说话、在笑。
他一定又在骂我了,他想。
然后他弯下腰,捧着齐安东的脸,把头低到他面前。他汗湿的额头和凌乱的短发遮住了齐安东的视线。
“你干什么?”齐安东皱着眉想呵斥他,又忍不住露出笑容。
陈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映着他的倒影,就像他眼里映着陈衍的。
他的头继续低下去,湿润的唇瓣擦过齐安东的眉心和鼻梁,吻住他的嘴。齐安东的手蓦然攥紧,车铃发出刺耳的响声。
再这么按下去这条街的狗都要被吵醒了,齐安东想。于是他放开了把手,双手覆在陈衍手背。
他们像两条游向彼此的鱼,逐渐接近,吻在一起,接着错开,在铃声的婉转余音里齐齐从车上摔落在地。
他们在路旁的草坪上打了几个滚,终于舒展开身体,四肢大张地仰面躺住了。
“你这又是发什么疯?”齐安东问。
陈衍不看他,只盯着天上遥远的月亮。
“喜欢你呗。”他笑。
齐安东骑遍小半个区,满街找烧烤店。
店里人不能太多,不然会引起麻烦,地儿不能太脏,怕吃坏肚子。找到陈衍怀疑天都快亮了他才相中一家,老板也不在乎走进来的是谁,闷头点了单就把他们撂在座位上。
烧烤孜然撒得多,没加辣椒粉。陈衍吃不了辣,齐安东要护嗓子不能吃辣。但不辣的烧烤也滴着红油,吃着吃着就面红耳赤了。
齐安东啃着黄瓜给陈衍讲他小时候的事儿,说他们兄弟几个去别人院子里偷黄瓜,掰的黄瓜全揣怀里,揣满兜,跑累了掏出一根就往裤子上擦。那时候穷,穿的牛仔裤硬得搓衣板似的,黄瓜往上一擦就掉皮,比刨子还方便,擦掉一圈皮了就塞嘴里。
“跑得浑身是汗的时候吃一口,又水嫩又脆,一嚼满口都是清甜味。”
他讲得绘声绘色,陈衍忍不住从他手里截了半根黄瓜,一咬,又咸又辣,比他吹得差远了,受了骗似的从嘴里呸的一声吐出来。
齐安东看着他哈哈大笑:“你不知道穷的时候吃什么都是珍馐美味啊,这也能馋。”
陈衍抄起筷子就把他的土豆片戳得千疮百孔。
回家之后累得谁都懒得动了,勉勉强强洗了澡,齐安东在他额头上吧唧亲了一口:“晚安宝贝儿。”
陈衍迷糊着,不高兴地想他又开始叫我宝贝儿了。
齐安东刚结束公关,又接了个代言,颁奖之后《归途》就要上映了,他还得保持曝光率,上点儿节目,一年到头几乎就没有不忙的时候。陈衍问过他有没有假期,他叼着领带含混地说:“看你想不想有了。”
陈衍则在家里改剧本,改得天昏地暗,直到韩天纵一个短信过来问他出门没有,他才恍然想起今天似乎是跟人约了局。
他紧赶慢赶终于没迟到太久,KTV里昏暗的光线下韩天纵把他拉过去,给他一个个介绍沙发上的人。
有很长一段时间陈衍总觉得KTV这地方弥漫着腐败糜烂的气息,光线暧昧,小小的封闭空间里充斥着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以及一些专属于KTV的劣质香气,还有震耳欲聋通常五音不全的歌曲。
不过现在拿着麦的这个还不错,声音清亮,调子准,而且不吵,至少他还能听清韩天纵说的话。
他和沙发上三三两两倒作一团的人握了手,这首清新含蓄的歌也正好结束。前面的人放下话筒,转身朝他们走过来。
那是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长得不错,人看着干净舒服。
“李启风,也是编剧,”韩天纵介绍到,“这是我师哥,陈衍。”
陈衍心里巨震,李启风这三个字如雷贯耳。
上辈子狄辉拿他的剧本去讨好个官二代,那人似乎就叫“李启风”。更准确地说,这个名字是他上辈子悲剧的开端,是把他推向死亡的第一件事。
他那时在给段如锦筹手术的钱,狄辉说放弃署名可以拿更多的稿费,他就答应了,把剧本给了李启风。后来狄辉说要补偿他,全力推他的下一个剧本拿奖,借这个由头又把他骗去和周航吃饭。
可笑的是最后入围的根本没有他的新剧本,倒是有上一个,那时已经属于李启风的《罪歌》,最后还真就获了奖。
这么小个圈子,总不至于是第二个李启风,十有八/九就是同一个人。可惜他上辈子心神不定,受打击太大,连颁奖都不敢看,也不认识李启风的脸。
陈衍迅速稳住了心神。他对狄辉在彻骨的恨意之外还有无限恐惧,所以见到他的第一面差点儿失控,但对这个人他只有恨,他一点儿也不怕他,即便他有个高高在上的父亲。
他自如地伸出手,露出格外真诚的笑容:“你好。”
李启风似乎毫无戒心,也开心地和他握手:“你好你好,总听天纵提起你,这次能见到本人我很荣幸。”
陈衍和他说了一会话,韩天纵催他点歌,他连连摆手:“这就不必了吧,师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唱一个呗,大家都唱了。”韩天纵推他。
他想了想,他和天纵认识这么多年,确实没一起去过KTV,难怪他催自己点歌……陈衍知道推辞不过,点了首《落花流水》。
“师哥你还会唱粤语歌啊。”韩天纵笑着坐到他边上。
“略会,略会。”
陈衍心里正紧张,也没空搭理他,敷衍了两声,前奏一过,眼一闭,牙一咬,就开了嗓子。
他一张口就像按了静音键,包间一时鸦雀无声,过了不多一会大家又像刻意掩饰尴尬一样,更大声地说起了话。
陈衍红着脸把前半段唱了,清清嗓子,咳了一声:“切了吧?”
韩天纵猛然回头:“啊,好,好好……”
之后谁都没再让他点歌了,韩天纵讪笑着给他拿了瓶酒:“师哥,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你……”
陈衍还没说什么,李启风却又凑过来:“那歌不好唱,真的,听着简单,其实特别难唱出调来,一般会唱歌的人也不点。”
陈衍诧异地看着他,李启风说得有板有眼,跟真的一样,要不是他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他都要信了是歌的问题了。
韩天纵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埋怨他:“师哥你也太实诚了,你不会在家练一首拿手的出来撑场子啊。”
陈衍哭笑不得,只好点头连声称是。
闹腾了一晚上,倒了好几个,他们才歪歪扭扭地从工体那边出来。韩天纵也醉了一半,搭着陈衍的肩絮絮叨叨。
“师哥,你对李启风挺热情的啊,要不是……我还以为你知道他是谁了……”
陈衍喝酒都是做样子,能不喝就不喝,这时候还清醒着,不动声色地问:“李启风?他怎么了?”
韩天纵把嘴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他爹啊……”
他小声说了些话,陈衍这才知道李启风的背景。他原先并不特别清楚,今天一听,李启风父亲官职也不大,只是正好业务对口,松松嘴就能帮狄辉把账面弄干净。
李启风折线形跑过来扑在他们身上,意识也不太清楚了,张口就问:“说什么呢?”
韩天纵不理他,追着陈衍又问:“正青哥最近好吗?他有没有提起过我?”
“你跟他那么熟你自己问他呗。”陈衍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韩天纵和倪正青,这两人明显有过往,说起对方态度都不大对头。
他刚准备追问,远处又传来一道令人厌恶的声音:“天纵?你跟你朋友在这儿干嘛?”
狄辉遥遥走过来,手里搂着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他这时还不认识李启风,却认得陈衍,又显得十分惊讶,转头冲后面喊:“安东啊,你朋友也在呢。”
语气里颇有几分看热闹的幸灾乐祸。
第23章 23
陈衍心里一凉,向狄辉身后看去,果真看见齐安东吊儿郎当地从转角拐出来。齐安东见着陈衍先是一愣,再一定睛,就注意到八爪鱼似的缠在陈衍身上的韩天纵。
陈衍赶紧把师弟扶起来站直了,脑子里全是浆糊,他怕齐安东就在这儿跟他发脾气,让大家都下不来台。
齐安东没说什么,眼睛在陈衍身上溜了一圈儿,含笑对他们点点头,其他人没觉得不对,只有陈衍被他笑得一身冷汗。李启风还特兴奋地跑过去抓着他的手一阵晃荡,说你好,我可喜欢你了,我们全家都喜欢你。
“是么,”齐安东不着痕迹地把手抽回来,“深感荣幸。”
狄辉扫了一眼,发现陈衍这拨人里没他感兴趣的,也不上心了,只顾着跟他的小野模打情骂俏。韩天纵醉得不清,这边没几个会应酬的,不多久狄辉他们就走了。
临别的时候陈衍一直盯着齐安东,可齐安东连头都没回一个,走得干净利落。
他回到家齐安东还没回,就坐沙发上等,想等他回来给他解释几句。陈衍心里一直跳,心慌意乱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写了那么多剧本,到头连自己的想法都捉摸不透,难怪卢开霁说他痴人一个,写不出好东西。他烦躁地搓着手指。
指尖都快搓掉一层皮齐安东才回来,看了陈衍一眼,笑着说:“还没睡啊。”
陈衍摇头,等着他质问自己。
结果齐安东点了点头,说:“洗澡了没,一起洗?”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让陈衍心里默好的说辞都排不上用场了。
他摸不着头脑,跟着齐安东洗澡上床睡觉,到了第二天还不知道齐安东是个什么打算。但他不提,陈衍也不好主动跟他说他和师弟只是一起喝酒唱K,什么也没有——这不显得做贼心虚么。
日子还这么过,陈衍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齐安东好吃好喝地养着他,礼貌有加,似乎连脾气都没了,他却总觉得齐安东在离他远去,雾一样伸手一抓就要散开。
他每天打开电视都是齐安东的身影,上网也到处都是他的消息,避也避不开,死命往他眼里钻。
《归途》得了奖,齐安东拿的最佳男主,并不出人意料。陈衍买了酒,准备了一桌子菜给他庆祝,他却凌晨才回来,带着一身香水和食物的味道。
齐安东看到陈衍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愣了一下,过去亲亲他。
“对不起宝贝儿,我不知道你在等我,颁奖结束之后都有晚宴,脱不了身,”他拿起红酒冲他晃了晃,“我们洗完澡去床上喝吧。”
可能是拿奖拿腻了,他一点儿也没有特别高兴的样子,让陈衍觉得自己的兴奋全是自作多情。
他们像寻常的晚上一样喝了酒,陈衍的祝福说得像学术报告,齐安东礼貌地道谢,然后各自入眠。
也许他们以后一直就这样了,同床异梦、各取所需、互不相干。
这是他理想中最好的相处模式,现在眼看着快实现了,他反而开始抗拒,心里长了爪子挠来挠去。
陈衍想到这里,猛然站起来,屁股底下的椅子被推向后方,在地板上蹭出一道刺耳的划擦声。他抖了一下稿纸上的灰尘,大开大合地把他写了几夜的剧本全撕了,撕得咬牙切齿。
这写的什么东西!
碎纸片攥在手里,怎么用力都捏不破,他无名火从心头起,扬手一挥,纸片就下雪似的飞了满屋。
这是怎么了……
他在满天纸屑里紧闭着眼,咬紧牙,胳膊和脸时不时被碎纸划过。
陈衍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对齐安东生了别的想法,他努力把这猜测压下去,一遍遍告诉自己他只是太沉迷于齐安东的照顾,这是惯性。等一切结束,他马上就离开他,然后把他给忘了。
几次深呼吸以后他终于平静下来,看着铺满地面的纸屑,仰倒在床上。
林啸给陈衍打电话说起《高楼见青》的时候陈衍几乎都没抱希望了,所以接到回音心里很是惊喜。
“那剧本我看了,挺不错,真的,就是有点儿嫩。”
陈衍也不知对方是不是客套,说:“谢谢您肯花时间看我写的东西,我没想到您会亲自给我打电话,我……其实我知道这剧本是不太成熟的,我也一直在修改。”
“嗯,不过……这个我不能拍。”
陈衍心里一沉,勉强用开朗的语气说:“没事,我也没想您一眼就看上,就是希望您看看,指导指导,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
“不是因为这个,我没跟你客气,剧本确实是有潜力的,但是不适合我。”
这不就变相拒绝么?
林啸又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就是看不上是吧?其实不是,你这本子,你自己也知道,没几个导演乐意拍。”
陈衍点点头:“是,是有点儿敏感。”
“这么多年,同性恋,戏子,两题材总共就出了个《霸王别姬》,不说我,其它任何一个有点名气的导演都要斟酌斟酌。咱这儿不是好莱坞,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国内限制还是很多的,您的顾虑我都懂。”
“可也不是说你就得把剧本封箱底了。现在适合你的是新锐导演,我给你介绍个人,可能你没听说过,但是很有潜力,也一定对你的剧本感兴趣,你看行不行?”
陈衍并不知道林啸是随便找了个人敷衍他,还是真的像他说的,是精挑细选的一个年轻导演,但他没别的选择。就连林啸,现在对他这么客气八成也是看了齐安东的面子。
“当然可以,您费心了,我哪有不同意的。”
“那成,我把剧本直接发他邮箱了,联系方式待会儿短信给你,记得收。”
他千恩万谢,挂了电话,躺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短信发来,他打开一看,真是个新导演,但林啸有一点没说对,这导演他认识。他看着联系人一栏的名字——洪子珍。
晚上齐安东回来,陈衍告诉他白天的事,说林啸把剧本移交给洪子珍了。
“洪子珍?我知道他。不用担心,他现在不出名是因为刚出校门,没什么作品,以后就不一样了,他不火没人能火,给他拍你只赚不亏。”
齐安东用手指捻起葡萄放进嘴里,拿纸擦了擦,又剥了一颗送到陈衍嘴边,含笑看着他,演戏似的,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陈衍不禁抬头在屋顶扫了一圈,确认没有摄像头,才小心地把那颗葡萄吃了。
“我知道,我也觉得他很有才华。”
“哦?”齐安东歪在沙发上看他,“你看过他的片子?”
“没,但是他参加过戏剧节,就去年毕业的时候,我也参加了,他是那次的第一名,片子全校观摩过。”
齐安东点点头:“想起来了,那次我还在呢。”
他对小屁孩的东西没兴趣,那次是专程去看陈衍的,和陈衍促进感情。
那天他耐着性子把前三名的作品都看了。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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