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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即兴表演-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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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底最不齿的事现在猛然被人揭露出来,对方还指望他自揭伤疤。
  “不如你自己去找他,”陈衍看着他,“你和他合作过,关系也不错,你为什么在这里等我,不直接等他?”
  “东哥他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我在这里等过他,他的车子过去了,我没追上,他也不停,”宁致新委屈地说,“他大概瞧不起我吧。”
  他抬头求陈衍:“东哥对你这么好,你帮我说几句话行不行?求你了,陈衍哥,你运气好,有东哥护着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就帮帮我?”
  他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求陈衍帮他,他的眼神却让陈衍害怕。那个眼神里分明带着怨恨在问,凭什么我和你是一样的人,他看上你却看不上我?凭什么你能一个人干干净净地活下去,我要滚在泥地里,还得被人抛弃,然后失去一切?
  陈衍摇头:“我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你把我看得太重要了,他……他根本不会在乎我的话。”
  “怎么会!”宁致新变得激动起来,“那天晚上,他为你得罪了好几个人,那些人是谁你一点也不知道吗?如果你不重要,他为什么对他们摆脸色,还出尔反尔,帮你出气?!”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似乎在指责陈衍:“你是不想帮我吧?你怕什么?你是怕和我联系在一起被东哥嫌弃?还是觉得帮我说话是在浪费时间?!”
  他喘了一下,这声喘息让他意识到自己语调太过刻薄,再次放低了声音。
  “陈衍哥,我家的钱还没有还完,如果我不能赚钱了,我养父母的房子就要被拿走了。我求求你,他们养了我十几年,如果我失去工作了,是我对不起他们。我不该想着走捷径,不该攀权附贵,我太蠢了,你帮我一次,我以后老老实实拍戏赚钱,再也不会想其它的了!”
  他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我也不会再纠缠东哥了,我会离他远远的!”
  陈衍也想问他,你既然知道自己接近过齐安东,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可他还没养出那么硬的心肠,对一个哭得涕泪交加的年轻人说出这种话。
  他已经有点儿心软了,宁致新让他想到自己,上辈子也是这样四处求人,不要脸面,为了还清债务,给他妈妈治病。
  世界上走投无路的人太多太多,实在不少宁致新一个了。
  “陈衍哥,我只能想到东哥了……其他人都不会帮我的,只有东哥,东哥还可能拉我一把。他和狄辉关系那么好,而且不像他们那样无情……”
  “不对,”陈衍打断他,“你看错了人。他也清楚他和狄辉关系好,他早该知道你的处境,要是他真和你以为的一样,根本就不用你求他。那天你被带走,他说什么了?他阻止了吗?”
  宁致新愣愣地望着他,陈衍又说:“齐安东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好人。我会替你告诉他,但是他帮不帮你就是他的事了。”
  看人不清,识人不明,有一点小聪明,却心比天高。宁致新今天不被狄辉坑一把,明天也会被李辉刘辉害惨了。
  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现在除了一点工作也不求什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他欣喜若狂地晃着陈衍的胳膊。
  那天晚上他看出了陈衍的软弱和愧疚,今天又看出了他的动摇。他实在无路可走了,才到这里来碰碰运气,而陈衍真的没让他空手而归。
  他好不容易才把宁致新送走,对方站在楼下,期盼他带自己上去坐一坐,也许最好能碰见齐安东。陈衍坚持一步不挪,他也只能带着点遗憾和不甘离开了。
  电灯打开照彻一室空荡荡的布景,他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
  出于一时的感同身受和微妙的愧疚,他答应了宁致新。当那点情绪褪去,他才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和自己做的蠢事。
  他该怎么和齐安东开这个口?因为心血来潮去求他帮个不相干的人——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齐安东会怎么做,是会无视他,还是会嘲笑他,狠狠羞辱他一顿?他陷在对自己的斥责和懊悔中,同时仍然觉得如果他是凭自己的力量,能帮一帮宁致新不是什么坏事。可齐安东没义务替他去行这个善举。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灯,盯到眼睛发痛时看见齐安东挟着风尘进到家里。他的身影和头顶投下的灯光交缠在一起,外套上升起一阵屋子里很久不曾有过的烟火气息。
  他动了动干枯的嘴唇,喉咙一片苦涩。
  宁致新那么天真、可怜,又残忍,他怎么能在看到那天的一切之后,还认为他和齐安东如胶似漆、琴瑟和鸣?
  他站起来直视着齐安东,对方脱了衣服,撞到他直白的目光,幽幽看了一会,突然笑着朝他走来。
  陈衍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嘴里稍微湿润了些,他盯着齐安东逐渐放大的脸,等待着不知什么举动。
  那张脸接近他,又掠过他。
  他们擦身的时候齐安东的手轻轻划过他的腰,他走到卧室门口,转身对陈衍勾勾手指。
  陈衍走进卧室,灯光依次灭了。
  他实在没法在这样的情境和态度下提起宁致新。
  明天,明天吧……他想。


第42章 42
  陈衍跟齐安东提起宁致新的事,把他今天跟自己讲的话说了一遍。不出所料,齐安东眉头一皱,显出凶相,就要拒绝。
  陈衍了然地等着他的回答,他早知他不会帮忙。
  既然答应了宁致新替他问一问,问过已经算尽了责任。宁致新也许会认为他没有尽心尽力,但他也无暇顾及。
  结果齐安东忽然眉心又一展,问他:“你知道他和狄辉是怎么闹起来的吗?”
  “狄辉喜欢上其他人了。”
  “那又怎么至于对他这么绝情?”
  陈衍不明白,他以为狄辉本就是这么绝情的,用完就丢,难道他不是这样?
  “他跟狄辉的小情人争风吃醋,没争过别人,还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乱出风头乱说话,这些他跟你说了吗?”
  “没说,”陈衍摇头,“他不说我也能想到他是这个样子,他是做错了,可他不至于活该落到今天的地步。他家里……家里还有父母要养,为什么一定要把人害到绝路上?”
  齐安东朝他走近一步,低头俯视他:“你倒是很会为别人操心,怎么,觉得他可怜,怜悯他,要去充好人?还是看他被弃如敝履,同病相怜?”
  陈衍往后退了退:“要是你不想帮他,就算了,我以后不接他的电话,就当没这回事。”
  “哪能当没这回事呢!谁知道今天过了,你会不会又暗地骂我冷血无情,见死不救。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我是一点猜不着,说不定以后你一边跟我上床一边在心里骂我,我可受不了。”他阴阳怪气地说。
  “不会,你又没义务帮他,我还不至于这么……这么……”他结巴了半天。
  “行了,帮就帮,显得我多斤斤计较。”
  他惊讶地抬头,齐安东居然收起了那副嘴脸,变回平常模样。
  然后飞快的,他又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只要你记住今天你说的话,以后别后悔就成。”
  陈衍心里越发不安。齐安东反常得有些诡异,莫非内里还有不为人知的枝节?
  受洪子珍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的邀请,陈衍在片场出现的非常频繁。
  他一到片场,就兼挑两担,既是编剧,又是齐安东的助理,每天给他跑腿捶背,还要满足他各种无理要求。
  一开始片场的工作人员都盯着这边,后来见怪不怪,也就不看了。每天对着这么多人伺候齐安东,陈衍心脏都练大了不少,场记姑娘偷偷跑过来问他和齐安东什么关系,他笑着说,熟人呗,还能是什么?
  但后来他渐渐察觉旁人的眼神变质了,片场传过一段时间关于他和齐安东的风言风语,不知是被齐安东还是被洪子珍压了下去。也是,这么整日整日地待在一起,傻子才看不出他们是什么关系。
  这儿还真有一个傻子,倪正红就是。他天天在陈衍眼前晃悠,一个月了还傻乎乎带点羡慕地跟陈衍说,你跟东哥关系真好啊。
  在跟洪子珍合作以前,陈衍很难想象片场会有这么畏首畏尾又不合群的人。倪正红在片场办砸了不少事,每次洪子珍眼看要发火大家都幸灾乐祸,可最后洪导又奇迹般地压了下来。有些事错过多少遍了,陈衍看到他缩手缩脚的样子都恨不得替他去做。
  起初看在他是倪正青弟弟的份上陈衍还特意照顾他一些,时间长了,耐心也被消磨光了。而齐安东从来不因为他是自己经纪人的弟弟就对他和颜悦色,他似乎很不喜欢倪正红,说不上为难,就是看到他只当空气。
  陈衍也没看出他有什么才华,平时讨论戏,他也不太敢插话,一开口似乎跟别人全不在一个调上,人家拉着二泉映月呢,他忽然摇起拨浪鼓来。就说他们几个聚在一起讨论齐安东结尾的一场戏,说的好好的凄美悲怆,他横插一杠子说这时候把剑撂在地上是不是显得更加愤慨一些?
  他似乎也知道他不受待见,慢慢地说话就更少了。
  那天酒桌上认识的姑娘,叫李盼的,也三天两头跑到片场来玩。她和洪子珍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时不时还会给他送饭。
  李盼对陈衍印象不错,喜欢找他玩儿,那天发生的事她似乎一点也没介意。
  齐安东演完了一场,擦着汗过来,李盼也不怕他,招呼他一起说话。他们聊了几句,齐安东忽然仰起脑袋,眼神向下扫,问陈衍:“你说我演得好不好?”
  李盼连说:“好好好!特别好,我在国外学戏剧的时候见了不少演员,都没你这么精。”
  他点点头,又用胳膊肘撞了下陈衍:“你倒是说啊,我演得怎么样?”
  “特别好。”陈衍放下饭盒,真诚地夸他。
  “那我像不像何见青?”他又问。
  “像不像……像啊!”陈衍眨眨眼,“你演了那就是你了,怎么能不像?”
  齐安东还是不太满意,这夸的太含蓄。他一拍陈衍的背:“去,给我打饭。”
  过了会洪子珍走过来,坐看右看,陈衍和齐安东手里都是盒饭。他嘿嘿一笑,拿起李盼手里的饭盒,夸张地凑着鼻子在上面扫了一圈。
  “是不是特荣幸?”李盼问他。
  “是,那当然了!想想之前吃盒饭喝凉水的日子,那都是因为李大小姐没回来呀。有您这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在,我就不用受那份罪了。”
  “呦,您今天嘴真甜,喝蜜了吧?”
  “不是您酿的吗。”
  “谁稀罕你呀!”
  “不稀罕我,就稀罕给我送饭了。”
  他们在那插科打诨,李盼白眼一翻,扯着陈衍说:“陈老师,我以后送来的饭都给你吃了吧,免得喂畜生。”
  “陈编剧可不能吃你的饭,”洪子珍说,“他吃了你这口饭,以后就该顿顿吃人家灌的醋了。”
  陈衍脸上发红,坐立不安,四周的人却毫不介意地开着玩笑。
  “说得也是,”李盼眼珠子一转,“那这饭还是给东哥吃了吧,您老每天这演戏多累啊。”
  “敢情没人要的给我啊,”齐安东笑她,“我这儿可不收废品。”
  “哪是废品呢,”李盼嘟着嘴,“可好的菜了。”
  “行了吧,东哥不吃你这套,别白费力气了。东哥,剧组伙食是不太行,咱这几场拍完,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以后顿顿去外边加餐。”
  “外边做的饭哪有家里做得好,”李盼不依,“油盐重,米太差,不健康。”
  “说得对啊,”齐安东吃完了,抹抹嘴,很无所谓地说,“那衍子你以后给我送饭吧。”
  他说完拍拍屁股就走了,留陈衍在原地一阵愣。
  李盼和洪子珍觉得他们就是打情骂俏,只有陈衍知道齐安东在为难他,简直是时刻准备着,抓紧一切可以让他不自在的机会。
  这似乎是齐安东找到的新鲜玩法,晚上走的时候他还特意来跟陈衍交代:“要你做的饭,不要钟嫂做的,知道不?她做的味道我都记得,要是被我发现,我开了你们俩。”
  语气和煦,不温不火,笑里藏刀。
  陈衍点点头。
  “小衍,你真要自己做饭啊?”第二天钟嫂围着围裙在厨房团团转,“你会吗你?”
  “不会啊,您这不在边上看着吗。”
  “要不我来吧,我手抖抖,把调料变变,包准谁都吃不出来。再说了,齐先生就是过过嘴瘾,吓你呢,他又不能真把我炒了。”
  陈衍摇头:“别,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转身推钟嫂:“您先出去吧,您在这儿待着我什么都做不成,我菜切好了你再进来,成不?”
  钟嫂嘀嘀咕咕的被他弄出去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耐着性子洗菜切菜,切的时候脑子里胡思乱想着,手里动作越来越快。他一回神,就知道这动刀的速度再不缓下来会很危险。可他控制不了,跟魔怔了一样,像冲动的惯性,慢不下来。
  他看着手里飞快的刀,额上渗出冷汗,一刀切下去,终于砍到手上了。陈衍松了口气,这下行了吧,可以停了吧。
  却还是停不了,跟童话里穿了红舞鞋的女孩儿一样,一旦得到了,就永远没法脱身。
  到这把菜切完的时候他才停下,手一抖,刀子落在案板上,举起手摊开看,手指上全是细小的伤口,青翠的菜叶子里也混着血色。
  他盯着看了一会,没想出该做什么,于是把菜拿去洗了放进锅里,手在冷水下淋了一会,竟也没感觉。他盯着那锅汤,怔怔盯着,又发了梦,神智恍惚地想这时该好了吧?然后伸手去摸了一把那沸水。
  这回有感觉了。
  手猛然一缩,锅一震,溢出的水就滴到脚踝上,又一块红痕。
  手忙脚乱地关了火,厨房已经一片狼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菜放进锅里,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伸手去试水温,都是下意识的以为该那么做。
  他慢慢蹲下身,把地上的水擦了,收拾了一下厨房,轻手轻脚地从钟嫂后面走过,拿了医药箱。
  药擦完了疼痛才渐渐清晰,像麻药消了。
  刚才那一段他是真完全懵懂无知觉。
  这是发什么病了啊。陈衍皱着眉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几章的时候卡得特别厉害,要是哪里崩了,就,告诉我呀


第43章 43
  他把菜按钟嫂的单子做了,手上戴着手套,藏起伤口,钟嫂还夸他聪明,一学就会。真那么聪明至于把自己弄得到处是伤?
  他没反驳,打电话让刘复给齐安东把饭送去。
  陈衍坐在餐桌边,面前是和送给齐安东的那份一样的菜色。他吃着饭,认为味道实在一般,这样也好,齐安东明天就不会再让他动手了。
  他想起刚才的事,又觉得自己最近很不对劲,走在走廊会忽然恍惚,做着菜也像入了魔。他有点儿害怕,谁知道这么重新活一遭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他记忆没损失,脑子似乎也正常。
  话又说回来,到了上辈子自杀的那天,他会不会死呢?
  就算要死,也希望是圆满地死,愿望都实现了才死,那么下到阴曹地府,也不会因为牵挂和懊悔没法投胎。
  他越想越觉得重生后的这几年说不定是一场梦,哪天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半身不遂地躺在病床上,妈妈不在了,别人还是会指着他说这就是那个作风有问题的人。
  想得浑身发冷,终于决定不再想了,就算是场梦,又何必醒来呢,怎样也不会比过去更坏了。
  齐安东拿到了刘复送来的饭,很不高兴。
  “让他做个饭委屈他了?”他咕咕哝哝地说,“来都不来了,还有脾气。”
  他拆了袋子吃了两口,满脸嫌弃地说:“真他妈难吃。”
  “那……要不我给您再去买份?”刘复小心地问。
  “买买买,你买回来我都饿死三回了!算了,将就吃吧。”他还是把饭吃完了,从始至终带着一脸的不情愿。
  刘复就看不明白了,这是折腾自己什么?剧组的饭桌不就在旁边么!
  齐安东刚吃完饭,就接到电话。
  他接起来“嗯嗯”两声,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说:“是啊,在这儿呢。”
  他抬头张望,看见倪正红一个人在角落待着。
  “他说你就信啊?”齐安东嘲笑电话那边的人,“要不是为了他弟弟,跟谁不好要跟洪子珍一起。”
  他挥挥手示意刘复把垃圾赶紧拿走。
  “你爹让我帮你可不是帮这个,他要知道你成天为个男人茶不思饭不想的,说不定真会动手打死你。”
  听了那边说话,他又伸个懒腰:“所以说啊——人就是不能谈恋爱,一谈恋爱就犯傻。你看你以前多精明,我刚见着你那会儿一双眼睛跟雷达似的到处咻咻咻,逮着人就攀亲戚拉关系,现在呢?”
  “诶我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说,“正青他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那边呼吸很重,说了几句话,齐安东回他:“别瞎想,我跟他屁事没有。告诉陈衍?你以为陈衍跟我什么关系?”
  他冷哼一声:“你要是真想好好发展我就拉你一把,你要是就挂这颗树上死了我也懒得管你。”
  他挂了电话,仰头躺在椅子上,又看见倪正红小老鼠似的姿势,十分厌恶地发出一声“啧”。
  韩天纵搬家那天请了陈衍李启风去吃饭喝酒,庆贺乔迁之喜。陈衍提着酒到的时候倪正青站在楼下,似乎在等谁。
  “你……”陈衍一愣,他以为上次吃饭之后倪正青不会再和韩天纵来往。
  “你来了,”倪正青把烟头用脚碾了,“正好,一起上去吧。”
  “正好?”陈衍笑他,“你不会是怕单独见我师弟吧?原来你也有怂的时候。”
  “瞎说,可是他求着我说以后大家做朋友我才来的。”
  “平时也没见你缺朋友啊。”陈衍最近被人调笑惯了,终于也有机会笑笑别人。
  他们上了楼,李启风已经一盘盘菜端上来。
  “怎么你做饭,不天纵请客吗?”陈衍问。
  “他让我帮把手。”李启风笑呵呵的,也不生气。
  韩天纵手里杂耍似的叠着好几个盘子,风风火火摆上桌,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忐忑的小眼神就往他正青哥身上飘。
  酒杯碰在一起乒乒乓乓响,韩天纵只要一跟倪正青沾上话总像陪着小心。
  酒过三巡肚子填饱了,聊得好好的他又说:“正青哥,我知道,知道你是怎么回事,你别瞒我了。”
  李启风听得一愣一愣的,陈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倪正青瞥他一眼,继续吃他的小螃蟹。
  “你是为你那个弟弟才跟洪子珍在一起吧?我都晓得了。”他不满地说,“你有什么事不能来找我?偏要去求外人。”
  “行了,别瞎猜。”倪正青往他碗里丢了只螃蟹,筷子还没缩回去,就被韩天纵的筷子夹住了。
  “我怎么瞎猜了!齐安东都告儿我了!”他大着舌头,两双细长的筷子搅在一起,一上一下,纠缠不休。
  倪正青还没反应,陈衍心里先吓了一回。
  他和这几个人称得上一声朋友,他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牵挂和负担,可韩天纵骤然一提齐安东的名字,就像安全区里进了大炮,让人想躲着走。
  “你为你弟弟牺牲这么多,值不值得?书也不读了,电影也不学了,赔上前程还没完呐?还赔个人?”
  倪正青一皱眉:“别说得跟小白菜似的苦兮兮的。赔什么?那是我弟弟,我照顾他叫责任,不叫牺牲。”
  “那你至于跑洪子珍床上去吗!这也是责任?”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先前那点儿小心翼翼荡然无存。
  “你干嘛呢!”陈衍站起来拖他。
  韩天纵人高马大,他拖不动,反倒自己平衡没抓好,一趔趄坐回了凳子上。
  “我跟他不是责任,是情人,我们在一起,一没触犯法律,二没碍着别人,你情我愿,怎么了?”倪正青筷子一摔,“你自己说的话你忘了?韩天纵,你再这样我可走人了。”
  “走人走人,你就会走人!你当初也是一走了之!我们还没拍完的片子呢?你跟我约好说我写剧本你拍戏,结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你那时候多大点,这种事你也惦记到今天?”
  “是啊!我不像你,说忘就忘,你那剧本现在还在我电脑里呢,我还写着呢!我在网上到处发,就指望你有天能看见,你问陈衍!师哥你说——”他转身去拉陈衍,“你也看过的对不对!现在我写完了,我就等着你,你敢不敢回来?!”
  “写完了?行啊,发给我,我帮你找制片,写得好自然有人拍。”倪正青放下碗,准备走了,他实在受不了韩天纵这副样子。
  “我要是就求人拍电影我用得着等到今天吗!”韩天纵跌跌撞撞地跑向倪正青,一路上绊倒得几个凳子哐当响。
  “我在等你啊正青哥!”他哀求地揪紧对方的袖口,陈衍还从来没见他这么低声下气过。
  李启风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戳戳陈衍的胳膊:“这是怎么了啊?啊?你们一个两个怎么回事?”
  陈衍头大着呢,没工夫跟他细说,走过去掰韩天纵的手指。
  “你不用为了你弟弟,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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