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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即兴表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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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安东出来的时候单玉脸色惨白,他奇怪:“怎么了?”
单玉抬起头:“东哥,你喜欢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是不是没打算跟我在一起?”
齐安东拿毛巾擦头,没回答。
“如果你和陈衍的新闻没传开,我和你的新闻是不是也就不会传开?你和我那么亲密……其实只把我当他的挡箭牌吗?”
第62章 62
“不要想太多。”齐安东温声对单玉说。
“你……你承认了?”他瞪大眼睛,齐安东对他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毫无歉意。
“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有什么不好?”他换了睡袍,“没事就先回去吧,我家没客房。”
“没有,没有……”单玉咬着嘴唇连连摇头,“东哥,我不是只想傍着你炒作,不是的……”
“是不是都与我无关,我也算帮了你,我们之间并没有债要还。”
他为单玉打开了门,请他出去。
像一根稻草飘向黑夜,单玉飘去了门外,电梯门合上的最后一丝缝隙里是他不死心的眼睛。
齐安东吹着口哨去睡了,他伤过谁的心从不在乎。
单玉的司机在小区口等他,两束车灯引他向他走去。
“不是让你走了吗?”单玉用平板似的声音问。
司机下来帮他拉开门:“早说过你留不下来。”
他看着单玉低头钻进车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韩天纵给李启风打电话:“你不觉得我师哥最近有什么不对?”
“谁遇见这种事还跟没事人一样啊?”李启风理所当然地答道。
“不是这个,你不觉得他、他……”韩天纵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你觉没觉得他钻进了地洞?像卡夫卡那样。他依赖家里的寂静,生怕哪一天寂静中止,他觉得外面都是他的敌人!你懂吗?”
“我要是他,我也不想出门,那些粉丝太恐怖了,”李启风叹了口气,“连我找他说话他都不愿意理我。”
“不不不,你说得太正常了,”韩天纵有点儿焦躁,他觉得李启风没理解他,“陈衍他根本不正常!你碰他一下他都能吓一跳,简直有点儿神经质。你说……你说要不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啊?”
“没这么严重吧,”李启风被他唬住了,“可是他挺正常的,你突然带他去看医生他还不觉得你把他当神经病?”
“也是。”韩天纵犹豫了一下。
“唉你这么一说我也放不下心了,我现在就过去看看,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见机行事。”
“行,你先去看看他。要是我师哥出了什么问题我就找你算账。”
李启风挂了电话到对面敲门。
他每次来敲陈衍的门就像打仗一样,要准备好持久作战。
这次也费了不少口舌才把陈衍弄来开门。
“陈衍哥,你再不收拾一下都成山顶洞人了,你要返祖啊。”李启风开玩笑。
“反正也不出门,写稿子都快写废了。”陈衍回他一个笑,看着还算正常的。
他回了自己房间,李启风跟着他进去。屋里门窗紧闭,一阵没通过风的陈腐气味。
“也不怕生病。”李启风走过去就要给他拉窗帘。
“别别别,”陈衍按住他的手,“太阳扎眼。”
“啊?”他耸耸肩,“好吧。不过你别写了,我们出去走走吧,给你找灵感。”
陈衍摇摇头:“不需要,我现在文思如泉涌。”
李启风半是试探地问:“我听说这种状态一般是要疯了,你怕不怕?”
“别咒我。”陈衍笑着抄起一包纸巾往他身上砸。
“那你不出去,也跟我聊聊天啊,我来这儿看你写稿子?”李启风把他的手从键盘上拎起来。
“聊什么?”陈衍端正地坐好,眼睛却还不停往电脑那儿瞄。
“陈衍哥,你以前好像没这么魔怔吧。”李启风说。
“这叫敬业。”陈衍纠正他。
“行吧,你说是就是。只要不是真为了齐安东那事儿折腾自己就行。”
“我不会的。”
“说起来齐安东算是遭报应了。”李启风幸灾乐祸地说。
“怎么了?”他没怎么关注齐安东,隐约知道最近有些爆料说他跟谁谁谁勾搭不清,也没细看。
“不知道是谁把他短信和微信都曝光了。没什么劲爆的,就是正在谈的工作还有他跟别人的一些私人来往都在里面。啧啧啧,那些短信啊……天纵说对了,明星没一个省油的,讲话荤素不忌,有的热闹看。”
“那……有他跟谁?”陈衍心里一跳,他怕他跟齐安东的短信也在里面。
“柳羲啊,调情调的可欢了,还有一大堆女明星男明星,哦还有单玉,可惜没什么出格的。”李启风遗憾地说。
看来没有他,陈衍松了口气。
“但是又有人说齐安东平时两个手机,私密东西都在另一个上面。”
“他是有两个手机,一个带着,一个放家里,但是两部上面都没什么秘密。”陈衍说。
“啊?”李启风眨了眨眼。
陈衍对这些没兴趣,如果李启风没别的要讲,他想回去写他的稿子了。
齐安东果然遵守约定,前几天发了声明说和陈衍没有别的关系。事实也像他预测的一样,除了他的一部分粉丝没人在乎他的声明,但随着时间流逝,单玉和齐安东的消息持续有新进展,骚扰陈衍的人也消停了不少。
海面看似慢慢平静下来,海底漩涡却不停扩大。
没过几天,陈衍和他爸打电话的时候陈克庄忽然提起一件怪事。
“前几天我带你妈妈出去散步,忽然遇见王叔叔,以前小时候带你出过海的那个。”
“王叔叔最近还好吗?”陈衍顺口问。
“还不错,肚子没见小。”陈克庄说,“我们家出事之后就没见过他了,昨天偶遇和他打招呼,他对我们倒还很热情。”
“那挺好啊,王叔叔人不错。”他知道陈克庄上辈子找这个王叔叔借过钱,对方也借了一些,不过那数字实在寒酸,所以他对王叔叔本人没什么好印象。
“是啊,我和你妈也这么想。他还问起你,我说你最近工作上道了,嘿,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老婆听到这句话突然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老王也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匆匆忙忙就走了。”
陈衍忽然心如雷鸣:“那……可能是他们突然有什么事吧。”
“我看不像,”陈克庄不屑地说,“他还看了我跟你妈两眼,就像我们带传染病一样,这老家伙。”
陈衍愈发确定那个王叔叔是听了什么关于他的事,也许是他老婆看八卦的时候看到告诉他的。
他越想越心惊,这种事在熟人圈子里比长了脚的西风跑得还快,现在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了?他只能寄希望于他们有点眼色,不会当着他爸妈的面说。
不行,不行,还是不放心,他站起来,手指不停搓着。
“怎么了,小衍?”他爸问,“要不要跟你妈妈说话。”
“不,”陈衍猛然说,“不……我过几天回去一趟,到时候再聊吧。”
“回来?”陈克庄声音很惊喜,却还是说,“你工作没落下吧?”
“没有,爸你别操心了。”
他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手心后背全是汗,把衣服黏腻腻地贴在身上。
这事在心里搁着让陈衍一天天睡不好,每天都能看到半夜的月亮,不是上辈子的噩梦把他惊醒就是压根没睡着,辗转到半夜。可白天却不觉得精神不好,反而神采奕奕,吃了仙丹一样。
他买了最近的票回家,人还在火车站又接到齐安东的电话,说在他家门口。
“我不在家,我在火车站。”陈衍拉下口罩说。
“你去哪儿?”
“回家。”
齐安东沉默了一会:“那我就直说了。”
“什么事?”
“前几天我手机的东西是不是你拿出去的?”
陈衍脑子一懵,他完全没想过齐安东会把这事跟他牵扯到一起。
“你疯了?我有毛病把你的私人信息发出去?那些东西关我屁事?”他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怒火蹭蹭蹭地往上窜。
“我的手机只在你手上待过。”齐安东说。
“那又怎么样,我好心好意帮你带手机还惹一身骚?你敢说你手机从来不离身,别人一点看到的机会都没有?”
这可能是他和齐安东认识以来说话最咄咄逼人的一次,他真是气急了。
电话里听不出齐安东的语气,只听他说:“我手机里有和328个人的短信记录,和126个人的微信记录,都被打包传到网上去了,除了和一个人的。”
他没说完就挂了,不用他说陈衍也知道那一个人一定是他。
广播在报车次,陈衍站在广场上气得冒烟。
王八蛋,他咬牙切齿地想,觉得特别委屈。齐安东逮不到他,不能把他怎样,也没跟他说重话,可他知道齐安东现在仍然觉得是他做的。
一旦对一个人产生怀疑,以前的信任便也岌岌可危,他说不定还在想最初那些新闻是不是也是他陈衍发的。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路发呆,兜着圈子想关于齐安东的事,接着又想到他自己,想到狄辉,想到他遥遥无期的复仇。
时间果然能磨灭一切,他的仇恨消却了不少,甚至被事业上的成功所淹没。
为了重燃决心,他又闭上眼,回忆着狄辉对他做过的事、周航对他做过的事,把他遭受过的痛苦尽量一点不漏地再回味一次。
没谁愿意这么折磨自己,但他不能忘记。
想着想着又想到齐安东,思路又绕了回去,好几个小时就这么过了。
他下车的时候爸妈在车站外的人群里等他,段如锦挽着陈克庄的胳膊站得笔直,格外端庄。
“妈,你真是鹤立鸡群。”陈衍说。
“油嘴滑舌,”她有点不好意思,捏捏陈衍的胳膊,“又瘦了,吃苦头了吧?是不是还是家里好?”
陈衍点点头:“对,家里最好,哪儿都没家好。”
话音未落一滴眼泪就掉下来,他伸手抱住段如锦,在她背后哭得伤心欲绝。
第63章 63
段如锦一边劝他一边把他带回了家。她觉得儿子又变得像小时候了,依赖她,还会撒娇。她感到心疼,同时既有些慨叹,又有隐隐的开心。
陈衍早熟,很小就不愿跟她多亲近了。后来长大重新到了愿意和妈妈谈心的时候,她又生了病,倒要儿子操心。
“在外面受气啦?被人欺负了?”
段如锦给他端了碗汤。
“你妈从早上就熬起,等着你回来。”陈克庄说。
陈衍擦干了眼泪喝汤,热气把心里的委屈也烫得熨帖了。
陈家没落以后一直远离以前的生活圈,不说那些老朋友没几个乐意见到他们,陈克庄自己也懒得去受气。
他们现在住的小区里多的是学生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陈克庄就近租了个铺子,卖些食物日用品。
段如锦身体不好铺子就不开,他从早到晚在医院照顾;段如锦身体好他们就一起看店,早上还做几份早餐,装在盒子里卖给去上学上班的邻居。后来开展新业务,做午餐和晚餐的便当,生意也不错。
陈衍问过他:“爸,你以前当老板当惯了,现在起早贪黑,赚得也少,你难不难受?”
“我现在也是老板,”陈克庄看得很开,“你没看那么多破产的都跳楼了?我跟你妈健健康康的,还能养活自己,不过多拖累你,那就是万幸!”
陈衍把汤喝得见底,夸他妈妈:“手艺越来越好了!”
“是吧,”段如锦骄傲地说,“这是你外婆的功夫,我落了这么多年再捡起来,还不算丢她的人吧。”
“您能给我们做饭是我们的荣幸啊,”陈克庄笑说,又看陈衍,“就是这手艺到你妈这儿就断了,以后估计要失传。”
陈衍正准备说我也会做饭,又想起他会做饭的缘由、想起他是为谁做的,也没心情再提了。
“小衍,你刚才到底哭什么啊?”段如锦担忧地问,她今天不问明白心里是不会踏实的。
“没什么,就是写的剧本被老板骂了。”
“哦。”段如锦松了口气,她想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否则陈衍不该哭得那么惨,但本质就是老板给员工气受,不算大事。
“你是被老板一骂就跑回来了?”陈克庄问,“这可不行,哪有员工挨不得骂的,你当都是原来爸爸那些下属啊,都捧着你?”
“说什么呢,”段如锦瞪他,“他刚回来,你少说两句。”
陈克庄撇撇嘴,很不赞同。陈衍就是被他妈他姥姥姥爷惯坏了。
“没有,我回来休息两天就回去了,是正常假释,不是越狱。”陈衍开玩笑。
他想找个机会把他和齐安东的事慢慢告诉陈克庄和段如锦,要让他们逐渐接受,不能受刺激。
这天晚上他躺在家里的床上,做了许多天来第一个好梦。
他梦到医生说段如锦病愈,于是兴高采烈地回了家,之后一辈子都待在家里,和爸妈一起。
他梦到自己断断续续写一些剧本,仅仅为了维持生计,让他们一家三口过得轻松些。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再也没见过北京那些人,包括齐安东。
梦里的氛围平静又安详,他幸福得差点落下泪来。
陈衍终于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他想离那个圈子远远的,然后平静地活着。
庸庸碌碌,一事无成,平淡终老——听起来很没有光彩,他身边那些男男女女都不会喜欢。他上辈子也不喜欢,可是活过一次才知道这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是一生万幸才能达成的结局。
与之相比,仇恨、梦想、和齐安东的纠葛、甚至和师弟他们的友谊,这些都不算什么。
他们吃完午饭家里来了客人。
“一年没人上门,小衍一回来就有贵客啊。”段如锦笑道。
“我算什么贵客哦!”李叔放下手里的东西,“夫人您好一点没有?”
“别喊夫人了,您现在又不给老陈开车了,再说您也不是外人。”
“是啊,”陈克庄说,“难得你还记着我们老两口。”
既然李叔来了,段如锦就张罗着做一桌好菜。
陈克庄去外面买了只活鸡,蹲在地上哼哧哼哧就要砍头。陈衍看他辛苦,夺过他手上的刀:“我来做饭吧,你们去外面跟李叔聊聊天。”
“你会做饭?”陈克庄一脸不信。
“在北京都练会了,”陈衍说,“妈今天也忙了一上午,要休息,你们等会就尝尝我做的菜。”
“那……你会杀鸡?”陈克庄又问。
陈衍眨眨眼睛,看着地上啊啊乱叫的鸡,身上一阵鸡皮疙瘩。他咬牙点头:“会!”
“哎哟,那我们可等着了。”
陈克庄洗了手,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出去。
陈衍抓着刀,和地上的鸡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分钟忽然想起来应该先去关了厨房的门,免得鸡飞狗跳的吓着他爹妈。
他小心翼翼关好门,就开始跟那只鸡搏斗。
门外李叔端着茶杯正襟危坐,他还留着以前的习惯,觉得陈克庄是老板,段如锦是老板夫人,他是他们的司机,不能太放肆。
陈克庄花了好久才让他放松下来。
“我是长途刚好到这边,就想着过来看看你们啦!”李叔说,“好久没见你们了,我在北京还见过小少爷呢!”
“你在北京见过小衍啊?”段如锦惊喜地说,“他看起来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陈克庄啧了一声:“问这些干嘛,他一个大男人,受点委屈怎么了。”
“没有,小少爷过得挺好的,他说公司……是公司吧?我也不知道,反正里面的人都很照顾他。我看也是!不照顾他,他能跟大明星合作吗!”
“哪个大明星啊?”段如锦笑了,“别叫少爷,就叫小衍,跟我们一样喊。”
“就是那个,太太你也喜欢的,啥啥西……”
段如锦一头雾水,陈克庄说:“啥啥西,她喜欢的,你还知道的,不就一个齐安东。”
“哦哦,对的,是他!”李叔兴奋地说。
“嗨,那算什么合作,他就是在人家手底下做事。”段如锦说。
“没有!小衍写的剧本呢!我在电视里都看见他了,坐在那啥东边上!”李叔说。
“真的?”
段如锦看向陈克庄,陈克庄也一脸茫然。
“叫啥我也忘了,就是……唉,反正是最近的事,你们问问他就知道了!”李叔拍着腿,到底也没想起来。
“问啥啊,这种事上网查查不就好了。”陈克庄掏出手机。
“这么大事都不跟我们说,”段如锦埋怨到,“我都不知道他给齐安东写戏,也不给我要个签名海报啥的。”
“你当你还是小姑娘啊,还准备把他海报贴墙上?”陈克庄嘲笑她。
他们聚在一起,盯着小小的手机屏幕,把陈衍的名字和齐安东的名字一起输进了搜索框。
陈衍在厨房奋斗了十几分钟也没能拿下那只鸡,倒被鸡挣脱了绳子到处乱窜。
他在里面吵吵闹闹地追鸡,因此一开始也没听到外面的声音,直到屋外声音渐渐变大,激动起来,他才想,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又过了一会终于觉得不对了,外头不像聊天,倒像在争执,还有抢夺和摔碎东西的声音。
别是吵架了吧,陈衍刷的一下站起来,鸡也不管了,丢了刀拉开门。
门一开声音清晰了许多,陈克庄大吼:“我说了这些不能信的!网上的人,谁知道是什么东西!叫你不要看不要看,都是假的!”
李叔也慌了神,跟着一遍遍重复:“假的,假的,假的……”
“你给我手机!”段如锦往前面一扑,整齐的长发现在乱七八糟,她疯了一样对陈克庄又踢又打。
“出什么事了?!”陈衍急了,冲过去抱住他妈,段如锦人也不认,张嘴就咬他。
陈克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让李叔帮忙,他们先去医院。
陈衍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冷,那一眼里毫无情感,充满审判意味,似乎要送他上绞架。
“……怎么了,李叔?”他颤抖着转向李叔问道,李叔把眼睛别开,不敢看他。
陈克庄把段如锦从陈衍手里抱走——不,几乎是抢走——然后和李叔一起把她塞进了出租。
段如锦吵闹着,一人几乎占了一整个后座,陈克庄在她旁边安抚她,李叔看看那个前座,又看看陈衍。
“老李,你上来。”陈克庄严厉地说。
他讲起话来又像那个发惯了号施令的老板,李叔浑身一激灵,赶紧坐了上去。
陈克庄一把带上门,出租车就开走了。
他家的人全走了,连李叔都陪着去医院了,他妈妈状况不知,他却被留在原地。他爹当着他的面关了车门,对他一句话都没有。
天阴了下来,暗沉的天色里陈衍像孤魂野鬼,飘荡着回到家里。
他刚走到门口,那只鸡就咯咯咯叫着跑了出来,在玄关处狠狠撞了他一把,然后撅着屁股骄傲地离开了。
他坐在沙发上,拿起屏幕都碎掉的手机。
那是陈克庄的手机,开机密码是他的生日和他妈妈的生日组合。陈衍一打开手机,迎接他的就是他本人的新闻。
浏览器下面显示开了十来个网页,他抖着手打开看,每一个都是他。
为什么都是我,为什么都是我;为什么!
他用尽力气把那个手机砸向墙壁,呆呆地盯着碎裂的机体看了几秒,然后慢慢弯下身子,像个虾米一样蜷缩,捂着脸悄无声息地哭了。
第64章 64
陈衍哭完一场,趁着眼睛还没肿赶到了医院。
他站在门诊大厅给陈克庄打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掐断,三次都是如此。他又给李叔打电话,第一次没接,第二次接了。
李叔说话压着声音,大概是怕陈克庄听见。
陈衍问他们在哪,李叔急促地说:“小少爷,要不你先别来了吧。”
他抬起来的腿停在半空,又坚定地放下去,继续朝手术室走:“我妈在做手术,我怎么能不来?”
“老爷心情好像很不好。”李叔说。
“嗯。”
他没有余力去害怕他父亲的怒火。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如果段如锦今天因为他再也睁不开眼睛,那相比上辈子他到底有什么进步?
让自己的母亲提前死去也算一种进步吗?
让父母永远被人嘲笑也算进步吗?
他明明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设计一条安全的路,偏偏接了齐安东的请帖,进了齐安东的家门。
仁义礼智信,他真是个王八蛋,那个人说对了,上帝永远不会救放弃自己的人,看,报应不是来了?
他胃口大,贪多又贪快,要钱要名要报仇,恨不得一步走到终点,看见齐安东就像看见人参果,迫不及待地答应下来。他妈妈教给他的道理都被丢一边了,卢开霁教的道理也被他弃如敝履,难怪他们对他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活该,活该啊。
他走到玻璃门的外面,看见走廊尽头手术室的灯亮着。
陈克庄坐在长椅上,一天老了二十岁,佝偻着腰直不起来。李叔在旁边搀着他。
陈衍推开门慢慢走过去,泰山压在他脚背上,一步万钧,走得脱力。
陈克庄良久才抬起头,看他来了,站起身朝他走近,伸出手。
“啪!”
陈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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