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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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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俩闹了一会又吃了个饭,苏尧吃饱以后更加犯困,实在撑不住跑楼上补觉去了。一心八点半开始营业,薛谨晚上没事,呆在一楼看陆续上班的员工准备开门迎客,非常自觉地挪到了不碍事的角落。
  “我再呆会,你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他又点开了手机游戏,玩到快九点时觉得有点渴,于是按下暂停,抬头看了眼吧台的方向,决定过去点杯喝的。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有人已经在他桌前停下了脚步,踌躇着放下一杯饮料。
  薛谨抬眼去看,对上阿桑帽檐下的眼睛。
  “薛先生,”对方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然后拔出自己插在外套口袋里的左手,将薛谨上次留下的卡片放在桌面上,“您的卡,领班让我送过来。”
  他态度拘谨,比上次见面时更加不自在,薛谨起初权当他紧张,仔细一看却发现阿桑没穿一心的制服,身上是再普通不过的运动服和球鞋,根本不是上班的样子。
  卡是他的,薛谨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但他没有立刻收起来,而是任它躺在桌面上,先朝阿桑招招手:“来,坐。”
  他自己占了一个卡座,对面空荡荡的没有人,阿桑脸上划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坐下了。
  “找我有什么事?”
  薛谨端起饮料喝了一口,几乎没有度数的果酒口感温和,加的冰块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酸涩,入口只剩水果的芳香。
  既然阿桑今天不上班,那就是特意来找他的了。这孩子上次还畏畏缩缩地避开他,今天居然主动揽下还他东西的活,他还挺好奇对方想做什么的。
  阿桑却是一副被看穿的模样,好像怀揣什么大秘密,坐在他对面迟迟不开口,脑袋低得像没长颈椎骨似的。薛谨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好笑,又等了好一阵子,见他还是没鼓起勇气开口说话,于是主动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小朋友,你闷头坐在这里什么也不说,我又不会读心术,怎么知道你的来意?”
  被他吓了一跳,阿桑下意识道:“我不是……”
  他难掩惊慌地抬头去看薛谨,恰好对上后者满是探究之意的目光。
  “我有那么吓人吗?”薛谨挑了挑眉,有意逗他,“你怎么每次一跟我说话就紧张?”
  这角落里的卡座离光源比较远,光线有些昏暗,明明只能看清人的轮廓,却显得薛谨的眼睛格外亮。阿桑被他望得有点怵,不自在地缩了缩腿:“没有,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避开薛谨的视线又埋下了头,憋得脸都红了,手指麻花似的绞在一起,眼看薛谨已经等得不太耐烦,才逼着自己吞吞吐吐地说了来意。
  “薛先生,我……我想请您帮个忙。”
  两个月前的一个夜晚,阿桑结束打工回宿舍时无意中撞见一群人在僻静的校道上对女生动手动脚,他有心想帮忙,但找了一圈也没找见保安,怕女同学真的被怎么样,于是自己鼓起勇气上去劝对方住手。
  然后他就被打晕了,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保安巡逻发现他和同样昏迷而且衣衫不整的姑娘一起躺在地上,连忙报了警。
  他在派出所里讲了自己的经历,民警却不太相信,还从现场散落的酒瓶上提取到了他的指纹,显然怀疑他醉酒猥亵被害人。
  阿桑百口莫辩,他确实喝了点酒,但那是因为他在一心兼职当调酒师,而且他酒量还不错,小半杯酒根本不可能喝醉,他确认自己前一晚是清醒的。但这些说了也没用,校园监控拍不到案发现场,夜里黑灯瞎火的他也没看清那伙人长什么样,只能希望同样昏迷的女同学能帮他证明清白。
  “听起来就是个套。”薛谨挑了挑眉,暂时没对真实性发出什么质疑,“那姑娘怎么样了?”
  阿桑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女生吸入过量乙醚昏迷了两天,比他醒得晚,而且刚醒过来时家人以受到惊吓需要休息为由拒绝接受警方询问,直到第四天才从她嘴里得到了些有用的信息。
  她意识清醒以后逻辑还算清晰,没有指证阿桑是猥亵她的犯人,但对于那天晚上逃跑的那伙人,她也没能给出任何有价值的证词,除了排除阿桑的嫌疑以外,这案子至今没有其他任何线索。
  阿桑在看守所里呆了几天,被放出来时这事早已经上了网,不知是谁有意给了他一个有钱有势所以受害者不敢指认的人设,在有心人的舆论引导下,网友几乎一窝蜂地开始喷Z大不作为。学校出了两次声明也没能平息这些谣言,最后找到阿桑,跟他商量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来自南方一个小县城,生性内向甚至有点孤僻,发生这种事第一反应是不能让爸妈知道,于是跟学校派来协调的教员说:“我爸妈还在老家,应该不知道这事……有什么办法能让网上的消息尽快平息吗?”
  他知道背后有人故意把脏水往他身上泼,可他也没什么办法。在派出所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个结局了,好在那女生没有指认他,否则他可能还没这么快能出来。
  他不知道找谁帮忙,估计也没人愿意帮他,只想着趁自己爸妈和家里其他人不知道,就让它尽快过去吧。
  那教员也想尽快摆平这事,见他这么配合,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那我们回去发个新公告,你放心,大概过几天就没多少人关注这事了。”
  然后阿桑收到了停学处分,这事对外就算告一段落了。但一晃已经近两个月过去,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上学,他也不敢回学校,怕被其他同学指指点点。好在一心的领班跟他关系不错,替他向苏尧说了一声,给他在员工宿舍腾了个床位让他暂住,不然这段时间他真得流落街头去了。
  听完他的讲述,薛谨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了然地点点头。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就想早点回学校上课,快期末了,考完试我还得回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地倒出来了,阿桑这会儿看起来倒是自在了许多,说话都利索不少,“上次我给之前那位老师打电话,但他也没给我个准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有些沮丧地低下头,鞋尖在地面上蹭了蹭:“我家里……条件不太好,供我念书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没办法顺利毕业找工作,可能会拖累我爸妈。”
  他很年轻,脸上甚至还带着少年气,犹有些稚嫩的眉宇间却已经早早染上了为未来和生活发愁的痕迹,显得不那么相称。薛谨家世不错,从来不缺钱花,爹妈也不靠他养,自己从来没有过类似的烦恼,其实并不是很能感同身受,但他看着满脸担忧踌躇的阿桑,却突然奇异地理解了对方的难处。
  阿桑打好的腹稿都说完了,又变回了那个闷葫芦。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薛谨一眼,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于是先纠结着给他道了个歉:“我知道这事找您帮忙不太合适,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对不起。”
  薛谨倒不是不想帮他,只是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时半会的他也没想好怎么办。
  “我前一阵比较忙,没听说Z大出了这种事。”他斟酌着开口,没敢给阿桑说大话,“这事我会去了解一下,但不能说一定就帮得上忙……毕竟我也只是个毕业好几年的校友,和我有交情的同学未必在学校或者你们学院里说得上话。”
  原以为他要拒绝自己,结果薛谨不但没拒绝,还表示会帮忙试试看,这已经超出阿桑的预料了。他愣了一瞬间,回过神来连忙起身给薛谨鞠躬:“真的很谢谢您!”
  “先别急着谢,我真的未必能帮上忙。”薛谨伸手扶住阿桑的肘部,这个躬没能鞠到90度,生生被他拦住了,“你得先给我提供些具体的信息,我要了解一下你那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网上的消息除了可信度有限的警方公告和学校公告以外基本不能信,薛谨当然也没指望靠阿桑的一面之词来判断这件事的真相,只是在没有了解事情原委的情况下,他不能贸然去帮一个陌生人。
  哪怕阿桑看起来很真诚也不可以。


第9章 
  薛谨留了阿桑的电话,答应有消息会通知他,但没有立刻着手去查,反而在第二天先问了罗山:“你最近忙不忙?”
  “忙啊。”午休过来和他一块吃盒饭的罗山叼着排骨回答,“好几个案子最近要开庭,我明后天可能都不在,怎么了?”
  “没,随便问问。”
  他原本想着借罗山在Z大的人脉问问情况,但如果对方最近忙得脱不开身,他也没必要把人拉进这摊子事里——毕竟闲着没事去答应别人帮忙的是薛谨自己,罗山也没这个义务来帮他。
  不过后来他又想了想,觉得罗山没空的话他还是得找其他人,毕竟他确实不太了解Z大现在的行政构造,万一出什么差错都没法补救。于是他抽空给冯青青打了个电话,跟她打听:“咱们那届有谁和邹善教授比较熟悉的么?”
  “有啊,”冯青青不假思索道,“顾之临。”
  薛谨:“……”
  他花了两秒钟说服自己冯青青不是故意的,然后问:“还有别人吗?”
  “你们学院哪还有第二个会上邹善选修课的学霸啊,能有一个就很了不起了好不好。”冯青青毫不掩饰对他的嫌弃,“你那时候选什么都有人跟着蹭课,谁让你不选古希腊文学史呢?”
  “我要选了还用得着到处托人找关系吗。”薛谨好气又好笑,“行了,我再找找他们学院的人吧,不麻烦你了。”
  他又问了几个人,最后不得不承认冯青青是对的,要找一个跟邹善有交情的律师还真不容易。
  邹善是Z大文学院的现任院长,属于比较严肃守旧的那类老师,早在他们在校的时候就有“老古板”之类不太好的绰号,而且因为开的课程内容都比较冷僻,讲课也不太有趣,所以学生到课率一直不算太高,几门选修课更是除了本院学生以外几乎无人问津。事实上,能找到一个上过他课的同学已经出乎薛谨的意料,但这个人不是别人,偏偏又恰好是顾之临。
  他还能说什么呢?
  比起去找顾之临,他当然更愿意自己想办法。薛谨最后还是辗转找到了一个留校的中文系同学,问清了事情原委,顺便托对方替他探探邹院长的口风。
  “停学处分还真不是院长下的,”对方去打听了一下,回来后却这么告诉他,“他也不愿意,校领导那边施加压力,学院也没办法。”
  “……”薛谨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被他这么一问,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那同学话锋一转,开始跟他打起哈哈来:“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这种事也轮不到我们这些讲师管……不过那个被停学的学生家里条件好像不太好吧,平时老是不在学校,朋友也不多,出事以后连个替他说情的同学都没有,怪可怜的。”
  他刻意回避了某些话题,但薛谨大致上已经心里有数,和他寒暄几句约定下次一起吃个饭,然后结束了这次名为叙旧实为托人找关系的通话。
  时隔一个多月,网上关于这个案子的热烈讨论已经逐渐平息下去,不过从搜到的记录来看,当时热度还真不低——女大学生深夜在校园内遭男同学猥亵,话题性十足,会引起网友讨论也不奇怪。薛谨翻了翻几大新闻门户网站,又上微博看了一眼,却意外发现这事热度还没彻底过去,连Z大官博最近发布的微博底下都还有人在骂猥亵犯怎么还不被退学。
  停学处分的那条广告还在置顶挂着,他也看了看,其中部分评论有不少水军痕迹,各种引导发散煽动舆论,不像是为受害女生打抱不平,反而颇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要不是阿桑看着特别老实,他都要怀疑是有人跟他有旧怨,这是浑水摸鱼故意在整他了。
  官博没对这些评论进行处理,薛谨往后多翻了几页,见内容都大同小异,十分无趣,于是关掉网页,对这事已经有了些判断。
  原本他还有些怀疑阿桑话里的真实性,现在看来,大概连学校都知道阿桑就是只替罪羊,但碍于某些原因,又不得不把他推出来当挡箭牌。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事就比他想象中更复杂了……停学处分不算什么,毕竟阿桑只是拘留了两天,逮捕令都没签就被放了,本来就是清白的,只要跟学校那边说一声,取消处分的问题应该不太大。
  但假如这案子背后还有人在操作,这么做难免打草惊蛇,可能反而会把对方激怒,阿桑以后的日子未必会好过。
  他有心想帮忙,把握却不大,而且这事到现在也不清不楚的,看什么都像隔着层纱。思前想后,他还是先拨通了阿桑留给他的号码,想再摸摸情况。
  电话很快被对方接通,阿桑在那头小心翼翼地跟他打招呼:“您好,是……薛先生吗?”
  “嗯,”薛谨随意应了句,没说什么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你的事,我找人帮忙了解了一下,恐怕不止是普通的停学处分那么简单。”
  阿桑的呼吸声明显顿了顿,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没……”
  “跟你没什么关系,问题多半出在嫁祸你的那群人身上。”薛谨打断了他的自辩,冷静道,“现在你回忆一下,那天晚上真的什么也没看清吗?随便一个人,随便一个独特的特征,什么都没看清?”
  他问得直白,阿桑听后却没有立即回答,可疑地沉默起来。
  薛谨也不逼他,等着他斟酌措辞,等着他想要不要说实话,通话时间在一秒一秒地走动,但两边都没有说话,他只能听见阿桑有些局促的呼吸声。
  他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不过如果阿桑不把所有事情告诉他,也许他会考虑放弃帮助对方。在薛谨看来,也许这些信息不一定会对解决事情有所帮助,但把自己知道的内容全盘托出,这是求助者起码的诚意。
  他静静地等了好一会儿,年轻人犹豫着开口,还是把自己之前隐瞒的内容告诉了他。
  “对不起,薛先生……”他说,“我是色弱,那条路上光线太暗了,我真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薛谨愣了愣,这个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色弱?”
  “我本来高中毕业想去当兵的,但因为色弱被刷下来了,所以才来江城念大学。平时其实还好,我从来不赶红绿灯,仔细看过才过马路,不过光线暗的时候,就……看不太清楚。”
  这确实是色弱的典型症状,有些人平时勉强能分辨出特定颜色,但到了暗处会和色盲无异。薛谨突然想起一心的酒柜里那些贴满标签的酒瓶,先前还以为是因为阿桑是新手,还不熟悉酒的品类,原来却是根本分不清它们的颜色,害怕自己会弄错。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说的。”
  阿桑沮丧地向他道歉。
  薛谨自己眼睛也不好,虽然没有色弱这么影响生活,但还是迟来地感同身受了一下,同时无法避免地心软了。
  “没什么,别太放在心上。”他难得有耐心地安抚对方两句,顺带把难处打包咽了下去,到最后也没说出口。
  挂掉电话后,薛谨找人查了查阿桑的家庭关系,确实是南方一个小县城的户口,父亲是工人,就职于小县城上唯一的发电厂,母亲是家庭主妇,家里还有一个正在念小学的妹妹。一个人养一家人,这样的家庭当然不会太富裕,尤其阿桑的奶奶还老年痴呆靠家里人养着,多了这样一个负担,他的父母还能供他上大学已经很不错了。
  事实上,阿桑找他帮忙的那天他就问过苏尧,但这少爷对自己员工家里的情况一问三不知,挠挠头直接把领班给招来了。后者很有分寸,没说太多,只告诉他阿桑从大一开始就在一心打工补贴生活费,因为人勤快又听话,大家都挺喜欢他,所以才在他有困难的时候帮了一把。
  确实是个好孩子,不应该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被当作替罪羊耽误前途。但薛谨也很有自知之明,他也就家里有点钱,实际上没什么背景,这事他自己可能管不了,至少得找人搭把手,才能摸一摸幕后的水到底有多深。
  他看着资料发了会呆,直到准备下班的杨子溪来敲他的门:“还不走啊,你最近不是没活吗?”
  邵女士的案子结了以后,薛谨手上另外几个案子要么宣判要么暂告一段落,除了跟特定公司的合作以外手头确实基本没活了。他原本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出门走走,但突然来了阿桑这档子事,现在看来可能暂时走不成了。
  “没活,所以去哪都自由。”他叼了根烟在嘴上,却不点燃,含糊道,“你先走吧,我再呆会,晚点约了朋友。”
  “那你记得按时吃饭啊。”
  杨子溪不疑有他,又叮嘱他两句,然后和乔孟薇一起下班逛街去了。
  等她们走了,所里又只剩薛谨一个,他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回来玩了会手机游戏,等到七点多才终于把情绪酝酿完毕,翻出号码给某人发了条短信。
  “看邮箱。”
  然后他丢掉那根叼了半天也没点的烟,把整理过的关于这个案子的资料打包给对方发了过去,确认发送成功后关电脑起身回家一气呵成。
  这个点小区门口的餐馆已经没什么人,薛谨随便打包了两个菜,拎了瓶冰啤酒回家。等他到家洗完澡,披着睡袍坐在沙发上开始吃外卖时,顾之临的回复才姗姗来迟:“要做什么?”


第10章 
  薛谨一度以为自己不会再主动和顾之临联系了,没想到才过了短短一个多月,他就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为了避免又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他跟苏尧借了地方,直接把见面地点定在了一心的二楼,正好阿桑最近都住在店里,谈起来也足够方便保密。
  约的晚上八点半,薛谨到得早,和苏尧一起吃了晚饭,然后把不值班的阿桑从员工宿舍喊了过来。
  苏尧本来还想留下凑个热闹看他约了谁谈事情,结果他妈临时召唤他回家,这少爷只好把自己拾掇一番,依依不舍地走了。薛谨闲着无聊,一看时间还早,于是拉着阿桑下楼打发时间,边聊些有的没的边看微信,把约他晚上出去浪的几个损友一一回绝,声称自己还在办公室里加班。
  顾之临到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楼吧台前等阿桑弄喝的,一只胳膊杵在吧台上,懒洋洋地抵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滑动着,偶尔回复苏尧发来诉苦的微信,嘴角噙着一点笑意。
  因为不谈公事,薛谨穿得比平时随意得多,与初冬温度相称的薄毛衣领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子,袖子有点长,遮住他小半个手背,衬得手指更加细长好看。他一条腿踩着高脚椅的横杠,另一条随意地支在地上,侧过脸和吧台里的阿桑说话时露出颈侧一片皮肤,上面有一颗浅浅的红痣。
  顾之临视力很好,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不远处站了几秒,是面对他的阿桑先抬头发现了他,然后才是薛谨。
  “来了。”薛谨点头招呼了一声,主动站起身来,“楼上谈吧,马上要开门营业了。”
  他走向电梯,顾之临的视线又落在阿桑身上,后者正从吧台里出来,端着放了饮料和水果的托盘,腼腆地朝他笑笑:“……您好。”
  顾之临点了点头,问:“需要帮忙吗?”
  那两个托盘被装得满满当当,一手一个显然有些困难,阿桑却不肯让他动手,执意自己端起来:“不用不用,您这边请。”
  薛谨已经进了电梯,按着开门键等他们俩进来,然后才松手按下二楼的按钮,回头接过阿桑手上的一个托盘。
  阿桑有点为难地求饶:“薛先生,我自己可以的。”
  “行了,搭把手而已,又不是什么重活。”
  薛谨笑了笑,电梯门打开后把托盘换了个手,想按住按钮让他们先出去,顾之临的手却先他一步按在了上面。
  “先走吧。”
  他嘴角还有一点没来得及散去的笑意,闻言下意识抿了抿嘴,从善如流地先出去了。
  苏尧给他们腾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阿桑已经进了门,乖乖站在一旁等他们,见他们一前一后地进屋却没人先开口,小心翼翼地问:“这些够吗,还要不要吃点别的?”
  “够了,谈正事呢,吃不了多少。”薛谨示意他坐下,然后给他介绍了一下顾之临,“这是顾律师,专攻刑事诉讼,处理你这类案子比我有经验,所以找了他来帮忙。”
  阿桑忙不迭地鞠躬感谢,被他拦住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们先来理一理时间顺序,看我之前搜集的资料有没有缺漏。”
  他们花了大半个小时梳理完毕,薛谨把重点记在电脑上,完成后调转屏幕给阿桑看:“是这样没错吧?”
  阿桑点点头,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做,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望着他。
  结果薛谨摆摆手,说:“后面的事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回去吧。”
  他顿时傻了,站起来也不知该走还是该留。按理说薛谨和顾之临为他的事劳心劳力,他怎么也不应该就这么走了,留这两位自己为他忙活,但薛谨说得也有道理,他留下来除了端茶倒水拿点心,好像真的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顾之临原本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看,见他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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