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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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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剩下,花木之魂也与她的魂魄有着某种感应,自她去世之后,这些花也日渐枯萎。
于是眼前的一切就更加清楚地提醒许晗,什么叫物是人非。
什么都会失去的,什么都留不住的。
一种难受的感觉攫住了他的心脏。
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突然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这里是他全部失去最开始的地方。
一开始是许薇争,但许薇争从来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许晗,他有时候一整年都看不到她一次,她每次来了,连停留一个晚上都很难,她总是来去匆匆,像一阵风,更像是一只鸟,显然这里不是她该停留的归宿。
但在许晗还很小的时候,许薇争的到来对他来说,是比过年更重要的事情。她的离去和到来同样牵动着他稚嫩的心脏。
哪怕逐渐长大,他不再把对许薇争的奢求摆在脸上,他开始伪装,假装许薇争就是一个陌生人,她的来去再也激不起自己心中的一丝波澜。
但也许他的表演很拙劣,许薇争看得出他的口是心非,所以无论他多叛逆的时候,许薇争都没有改变对他的态度。
最后一次,那个时候许晗根本没有意识到那是最后一次,许薇争没有把她的病情告诉他。
许薇争死的时候,许晗根本不在她的身边。
然后是外婆,尽管他和外婆之间的关系并不亲厚,但两个人毕竟是在一起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之间的羁绊是怎么都斩不断的。
是许晗先离开这里的,外婆因为他要进娱乐圈,生了一场大气,并叫他从此不要再回来。
许晗恨过她,因为她性格懦弱,不管事,以前许晗长得瘦弱,经常被人欺负,如果许晗跟人打了架,她从来只责骂许晗,她只会骂许薇争和许晗,从来不会为许晗出头。
外婆知道许薇争进入娱乐圈之后发生的事情,所以她视许薇争为耻辱,那个时候已经有人说闲话,骂许晗是野种,外婆从来都是低着头弯着背羞愧地离开,从来没有反驳一句。但她并不拒绝许薇争提供的优渥生活,甚至刻意回避这件事,但对秦家人却始终毕恭毕敬,不敢说一句重话。
许晗之所以决定要进娱乐圈是因为发现外婆向秦泓拿了一笔钱。
外婆被人骗了一大笔钱,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所以她向秦泓拿了钱。
当许晗发现的时候,他气得不行,毅然决然要演戏挣钱,把钱还给秦泓,外婆情绪激动,担心他走许薇争的老路,两个人起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冲突。
但许晗一意孤行,很快就拿到了足够的钱,还给了秦泓,同时每个月也在给外婆生活费,许晗知道外婆不会拒绝的。
也许外婆最终还是后悔了,她临死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抓紧了许晗的手,告诉他:“不要自甘下贱。”
但季约……他没想到季约会这样离开他。
他只来得及看到季约冷冰冰的身体,他的脸色那么苍白,仿佛躺在那里的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那个总会在他面前笑得好看的季约。
然而,又确实是他。
只不过没了温度,永远不会再醒来,永远不会对许晗抛媚眼,捏着嗓子叫他的名字,也不会再靠在他的肩上,絮絮叨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也许那天晚上季约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浑身都是血,他正在等待着生命一点一点地流逝,而许晗根本不知道,想到这里,他突然打了个寒战。
从外面传来了细微的声响,许晗猛地转头朝外看去。
看到来人之后,许晗心里突然涌起一阵失落。
他感到一瞬间的迷茫,他是在等谁?
“是我,让你失望了。”来人打断了他的失神,并且一开口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滚开,我没兴趣跟你吵架。”
那人反而走了进来:“可我高兴看到你那么凄惨的样子。”
“贺回,我早说过你就是贱的。”许晗的声音带着愤怒和厌恶。
贺回并不生气:“这都是你活该。”
“你现在应该很后悔没有陪在他身边,如果你在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对不对?可惜,你什么都做不了,你救不了他的。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你总觉得自己对他们有责任,方娆、于胧明、季约,他们一出事,你就急得团团转,你费劲心机地想救他们,你以为你可以做到,其实你谁都救不了。你一直在一厢情愿,他们根本不需要你救,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堕落,你活该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最可怜的人。”
“你最想说的不是你自己么?”许晗冷冷地看着他。
这句话如同一支利箭,直直地射进了贺回的心脏,他的脸色大变。
许晗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渴望,他想把一切都撕碎。
“当年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你一直在怪我,你觉得是我亏欠了你,你觉得是我放弃了你!自甘堕落的是你自己,你偏偏要怨这个世界对不起你。”
许晗感到一阵歇斯底里的痛快,在这之前,他们从来都是止步于安全的区域之外,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往如同被安放在禁区里,只要有一人触及到敏感界限,两个人都会心照不宣地停下,不会再向前试探。
可许晗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分明是你觉得我亏欠了你,你觉得我对不起你,你看不起我。”贺回也情绪失控了,朝他吼道。
“我就是看不起你。”
“那季约呢?”贺回的声音骤冷,“季约也是出卖自己的人,他也下贱,你就能接受他?”
“季约比你好一万倍,季约他没有自甘堕落,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再好也不过是个死人。”
这句话彻底点起了许晗的一腔怒火。
许晗突然暴怒,一把将贺回推倒了地上,跪在他的身边,拎起他的衣襟,双眼通红:“你别以为我会忘了,你也欺负过他,你也是逼死他的人之一。我答应过季约,我一定会为他报仇,我现在就要打死你。”
但贺回居然没怎么反抗,他像是根本没有力气,被许晗压在地上打,毫无还手之力。
许晗也没什么力气,打了几拳就停了下来,特别是当他意识到贺回根本没有还手之后,更是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贺回两颊消瘦,脸色苍白,身子轻得如同风筝,浑身瘦得似乎只剩骨架,他一直对外界宣称在休养,他的目光平静而悲哀,看得许晗心里一颤,他想起了刚刚看见的冰冷的季约。
许晗像脱力一般,躺在了地上,地上很凉,他觉得全身都很冷,胸口痛得他都快呼吸不过来了,嘴巴里还有一股血腥味,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当邵明雍他们终于赶到的时候,只见到许晗和贺回两个人都躺在地上,毫无形象,许晗在哭,贺回看着他,没有动静。
邵明雍把许晗抱了起来,许晗没有睁开眼睛就知道是他。他像是害怕什么似的,仍旧紧紧闭着眼睛,只有眼泪流出来,沾湿了一张脸。他蜷在邵明雍的怀里,脸埋在他胸前,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但邵明雍感觉到他的身子颤动得更厉害了。
邵明雍离开之前,冷冷地看了眼贺回,贺回并不在意他的目光,前者似乎还很享受躺在地上的感觉,一直没有起来的意思。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过去
邵明雍把许晗带回来之后,许晗一直在睡。
邵明雍走进房间,许晗的姿势都没有变,还是那样侧躺着,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几缕黑色的头发,像是要把自己藏起来似的。
“邵明雍。”
正当他要再次出去的时候,许晗突然出声了。
许晗坐了起来,邵明雍把灯打开了,然后坐到了他的身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温柔地问:“要吃饭么?”
许晗没有应声,只是看着他。
邵明雍的指尖划过他的眼尾,担忧地看着他,他的眼睛是红肿的。
在灯光下,邵明雍的面容变得异常柔和,他的眸子比平时更黑,沉静而深邃,带着温柔的光芒,专注地看着许晗,但一如既往地温和从容,纵容着许晗,让许晗觉得安心和踏实,仿佛天塌下来也不用怕。
他应该生气的。
但他没有。
许晗心头突然涌过一股汹涌的情绪,他脱口而出:“我爱你。”
邵明雍一愣,但他此刻并不想听到许晗说这句话。因为许晗只要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情,就会把尖利的爪子收起来,就会变得很乖很听话,还会说好听的话讨好他,会故意示弱,会装作委屈的样子,然后邵明雍就会轻易地放过他。
但邵明雍不忍心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他是真的受到了伤害,委屈茫然而脆弱,看起来很可怜。
许晗说:“你想知道我和贺回之间的事情么?”
邵明雍直觉这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回忆,但他无法阻止他,只能听许晗一直说下去。
那一年许晗十八岁,正好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正好是在他意识到自己永远不能成为许薇争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在拍任如寄的第三部以他为主演的电影《黄鹤不返》,电影的投资人看上了许晗,想让许晗□□,但一听懂这个意思,许晗就把一杯红酒泼到了他的脸上,扬长而去。
投资人大怒,他扬言要许晗亲自向他道歉,但彼时许晗年少气盛,心高气傲,决不肯低头,事态闹得越来越严重,制片人和副导演,甚至剧组的几个年长的演员都来劝许晗,别那么死心眼,如果他不道歉,那么投资人就要撤资,这部电影就拍不成了。
接着他们还做局,试图给许晗下药,送到那个投资人床上去,但被许晗发现了,没有成功。
后来投资人撤资,这部电影果然拍不下去了,但几乎剧组的每个人都在怨怼许晗不识时务,连累了他们,把一切都搞砸了。
许晗在一夜之间被所有人背弃,接着他发现有人刻意地打压自己,他几乎拿不到任何资源。
他所有的幻梦都碎掉了。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人硬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再也飞不起来了。
但他太高傲了,不肯轻易低就,打定主意宁愿饿死也不去演那些龙套角色,就是在这个时候,贺回出现了。
那个时候的贺回看起来可比现在傻多了,笑容里透着一股淳朴天真的气息,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就可以登上娱乐圈的顶峰,所以他特别努力,无论多小的角色都能特别用心地去演,那股认真劲让人望尘莫及。
但许晗那时满身戾气,看不得人好,嘲笑他傻了吧唧,他们一见面就打了一架,但打完了就成了好朋友。
贺回说他认识许晗,看过他演的电影,觉得许晗特别厉害,特别有天赋。
许晗听起来却觉得刺耳,以为贺回是在讽刺他,但贺回又说他自己就是一块石头,除了勤奋什么也没有。
贺回特别真诚,告诉许晗,他迟早要红的,即使从云端跌落下来,只要没有粉身碎骨,就还有希望,最要紧的是活下去。
他们都没钱,于是他们就一起租了个小房间,有时候为了争取角色,他们会一起去一些饭局,贺回不会喝酒,喝酒的一般就是许晗。
许晗的酒量就是那个时候练出来的。
然后许晗喝醉了,连路都走不了了,贺回就背着许晗回家。
许晗生病的时候,贺回会特别用心地照顾他。
久而久之,许晗就把贺回当成了好朋友,甚至是哥哥一样的存在。
那段日子,虽然过得非常辛苦,但却是他们两个人记忆中最好的时候。
第二年年底的时候,外婆去世了,贺回陪许晗回家。
外婆临死前叫着许薇争和许晗的小名,用尽全身力气嘱咐他,不要自甘下贱。
就是那个时候,许晗把许薇争的事情告诉给了贺回。
贺回听完之后很震惊,但许晗没有察觉,那个时候贺回的神色有些异样。
许晗跟他说,这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为角色出卖自己,他同样看不起做出这种事的所有人。
接着,他们一同签约了嘉英文化,跟了不同的经纪人。
贺回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许晗的事情似乎也被人忘在了脑后,两个人的事业开始有了起色。
不幸的是,许晗的经纪人是游敏,游敏曾经向许晗暗示过要他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去得到资源,许晗差点没把他揍一顿。
贺回已经跟以前不同,不再那么傻里傻气,变得深沉了一些,劝许晗不能再那么冲动,这种事情能忍就忍。
但接下来突然有一段时间,贺回几乎不理他了,也不回他们租的房子,许晗以为是他忙,但他逐渐意识到贺回是在刻意回避疏远他。
他去找贺回,贺回也不见他。
是游敏告诉许晗,贺回已经想开了,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能拿到那部戏的男二,他开始红了,他已经不想理你了,你还在坚持什么?
许晗一时如遭雷击,但始终不愿意相信贺回背叛了他。
他揪住了贺回的领子,大声质问他,谁陷害了你?我去找他算账。
但贺回非常冷淡地推开了他,他说,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许晗去骂他。
贺回也同样情绪激动,指责许晗根本不懂他。
“你有天赋,你有背景,你天生该成为一个演员,你迟早会红的。而我只是一块石头,再不抓紧机会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当然无所谓,你根本就是在混日子,无论怎么样,你都有退路,但我什么都没有。别用你那副大义凛然的嘴脸来指责我,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许晗和贺回大打了一架,从此开始冷战,谁也不理谁。
贺回还很快从他们住的小房间里搬了出去,因为自从接了那部戏的男二之后,他越来越红,公司也越来越捧他,当然不能再住在这样破败的地方。而许晗却仍旧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无论游敏怎样撺掇怎样骂他,都没有反应。
直到有一天喝醉的贺回打电话给许晗,让许晗来接他。
就像贺回还没红以前一样,贺回想到的人还是许晗。
许晗去了,但他在那个酒店房间里见到的不是贺回,而是傅秋岩。
傅秋岩说贺回已经把他卖了。
震怒和伤心之下,许晗打了傅秋岩一顿,自己也受了伤,他跌跌撞撞地逃出酒店,却在酒店外的街上晕倒在地,那个时候正好是冬天,他甚至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他没有死。
第二天,他再醒来的时候,却躺在他和贺回租的小房间里,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从那一刻起,他就跟贺回彻底地决裂了。
从此以后,再见面就是仇人。
贺回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别扭,越来越不坦率,许晗就越难看懂他的真实想法。
两个人之间除了互相敌对也没剩下什么了。
但许晗今天却突然懂了,贺回为什么那么讨厌季约。
在贺回看来,他和季约是同样的人,他们都出卖了自己,他们都是堕落的,他们都做了同样的事情。
许晗明明说过不能接受这种事情,但他始终不肯原谅贺回,却选择了季约。
所以贺回会认为,是许晗辜负了他,放弃了他。
于是贺回也就不原谅。
贺回从来没说过,而许晗也从来没有试图去弄懂他在想什么。
于是贺回的怨怼就不是不能理解。
许晗有一种特别挫败的感觉,他慌乱地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把一切搞得那么糟糕。
邵明雍安慰似的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许晗却像没有感觉到:“季约……我不知道季约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遇到季约的时候,许晗的脾气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程度了。他自己都有感觉,对于热情的季约来说,他显得太冷淡,太不近人情了。
但季约从来没有生过许晗的气,仍旧对他掏心掏肺。
那个时候,许晗的防备心已经变得很强,他很少对季约说自己的事,大部分时间都是季约在喋喋不休,在他们刚认识一个月的时候,季约基本已经将他自己的所有情况都交代给了许晗。
听到季约被杜瑞堂包养的时候,许晗确实想跟他划清界限,季约不是没有感觉,他什么都没说,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粘着许晗。
许晗没跟季约解释过,尽管那个时候季约仍以为许晗是被人包养的,所以他不明白许晗听到这件事,为什么会对自己产生那么大的意见。
但季约仍旧会帮助许晗。
许晗想拒绝,但季约知道他介意,所以跟他说,我给你的东西都是干净的。
许晗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时候,他那双桃花眼里受伤又认真的神情,像针一样刺痛了许晗的心。
许晗永远都不会明白,像季约那样的人,怎么会时时都露出像孩子一样天真的笑,仿佛无忧无虑的模样。
许晗也想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怎么会认识像季约那么好的人。
然而这么好这么乐观的人要绝望到什么地步才会选择死亡这一条路。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季约。
连这个世界都辜负了季约。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继续
许晗没向外界透露季约的葬礼情况,但葬礼当天还是有几个娱记被揪了出来,许晗让人把他们都赶了出去,还把他们拍摄到的照片都删除了。
那几个娱记对许晗心怀怨恨,之后在社交账号上阴阳怪气地说许晗在季约葬礼上丝毫不见伤心之色,又谴责他在季约最艰难的时候,抛弃季约,独善其身,无情无义,虚伪至极,可见其真实人品。
但好在大部分网友是有理智的,反而把他们骂了个彻底。
许晗没心思管这些事,在葬礼当天,季约的赌鬼父亲也出现了。
他像个乞讨者一样站在许晗面前,露出猥琐而神经质的笑:“我知道你是季约的好朋友……季约那小子一分钱都没留给我,他那么多钱是不是都给你了?你把我儿子的钱拿出来,不然我就上法院告你。”
许晗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季父被他冰冷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怵,但他毕竟是无赖之流,并没有让开。
许晗突然一把提起他的衣襟,把他扔到地上,干脆利落地一脚狠踩在他的胸膛上,一脸杀气:“你逼死了季约,还敢出现?你要是再提他一个字,我就杀了你。滚!”
说完,许晗再也没看他一眼。
方娆和于胧明都出现在了葬礼上,他们两个最近发展势头一片大好。
方娆的绯闻还是不断,但看起来没有那么荒唐了。
于胧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成熟了很多,连笑容都变得内敛了许多。
他告诉许晗,在那之后,他见过叶儒文,可叶儒文像是突然变老了几十岁,面容憔悴,于胧明自己都觉得奇怪,当初怎么会为这样一个人着迷。
白韶音也抽空过来了,她的眼中带着同情和怜悯的柔光:“这段时间很艰难吧?”
其实许晗不喜欢她那么小心翼翼的样子。
许晗说:“还好。”
“贺回也很担心你,但你知道他的性子,他不会出现在这里。”
许晗就明白了白韶音此行的目的。
“你上次可把他打得够惨的。”白韶音开玩笑似的说。
于是许晗也用以一种轻松的语调回道:“我根本没用力。”
白韶音笑了一下,然后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笑容也变得黯淡:“我为你们之间的事感到可惜。”
许晗问:“贺回都告诉你了?”
“大体上吧。”
许晗有些惊讶,居然能让贺回那样的人说实话,白韶音果然不能小觑。
“贺回虽然不坦率,但他的性子就像小孩子,其实很好哄的。”白韶音脸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种得意而骄傲的神情,虽然她在压制着,但仍隐隐约约地流露出来了,那是一种唯有谈论到喜欢的人才会出现的神情。
“难道你还拿着糖哄他了?说一句实话就给一颗糖?”许晗简直受不了白韶音这种肉麻的比喻,在她眼中的贺回跟许晗眼中的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白韶音想了想,露出了点狡黠的神色:“差不多吧。”
“他知道我今天要来,并没有生气。”白韶音说,“即使他心里很想跟你和好,可他不会说一句软话的。我只是想在一切来得及之前,你们可以消除彼此之间的隔阂。”
“什么叫在一切来得及之前?”
白韶音顿了一下:“我是说,你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何况,又发生了……季约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更珍惜眼下的人和事么?”
提到季约,许晗的脸色沉了下来:“跟季约没关系,我跟贺回之间的事从来就跟季约没关系,是贺回自己误会了。”
白韶音有些歉疚:“抱歉,也许我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但彻底说开了,对你们都好。贺回一直很介意季约。”
“与其说是我放弃了他,不如说是他自己把我推开的,他是因为害怕而逃走的。”
白韶音默然,过了一会,才慢慢地说:“他不敢回头了,因为他做了最错的事情。”
许晗再次惊讶了:“他连傅秋岩的事都告诉你了?”
“他很后悔。”
许晗摇了摇头:“他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他不会明说的,但我看得出来。”白韶音说,“他那个时候压力太大了,被逼急了,脑子都不正常了。但他当时就后悔了,曾经回去找你……”
“然后他就把我从大街上背了回去。”许晗接道。
白韶音看着他:“你一直都知道?”
许晗笑了一下:“你以为他都背过我多少次了啊。”
“那你……”
许晗停了下来,看着白韶音的眼睛:“他为什么不跟我说对不起?”
白韶音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有多难。
如果这句对不起能够轻易说出口,为什么贺回宁愿痛苦那么多年都缄口不言。
白韶音的脸上又笼罩上了淡淡的哀愁,那种平静而悲哀的神色,仿佛已经预感到不能改变的未来,又让许晗想起了季约。
这件事过后,邵明雍也变得忙碌起来了。
他每天很早就离开,晚上很晚才回来。
看邵明雍的神色,许晗心里总是不安,担心出了什么事,而邵明雍没有告诉他,尽管邵明雍总是告诉他没事。
许晗不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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