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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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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离忧刚刚入梦，迷糊中忽觉得身边动了几下。张开眼睛，迷迷蒙蒙发现身边空了。紧接便听到“吱”的一声，门被拉开。她撑着身子，借着月光，看见一个苗条的身影正踮着脚尖窜到门外，然而又是吱的一声门被小心的掩好。离忧心中奇怪，这么晚了，云容还要到哪里去？当下，她随手抓起件衣服披上，趿上鞋子，拉开门四处张望了下，但见如水的夜色中，云容的衣裙在院门外一闪而过，离忧不作多想赶忙追过去。
巡夜的小厮提着灯笼沿着小道走来，云容远远地看见，忙将身子闪到树丛后，侍到巡夜的小厮走远后她才又现身，四下张望了几眼，确定无人后方才急步前行。虽是隔着距离，但离忧已将一切都收入眼中，当下心中疑惑更深：容儿是云家的大小姐，晚上在自家庄内行走为何还要回避下人？
一路跟去，一直到池塘边的凉亭内。离忧不再上前，只猫在假山脚下，一仰头正好看见云容孤身站在亭子里。时尔抬头望望远处，似乎在等什么人；时尔又垂头望着亭下波光粼粼的水面，神思恍怔。月光西斜，正好照进亭内，洒落少女的一身。夜风拂来，她的衣裙轻盈地摆动，明明未动却像在翩跹起舞。低头敛目中，带着几分哀愁，几分憧憬，几分期待。
“容儿。”一声呼唤，云容一下子转过身来，眼眸中满是欢喜。亭子下面的那片黑暗处，离忧的心似乎随着那个声音入耳而破裂开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自一片树影中缓步走入凉亭内，月光笼下，在波光的反照下明如白昼，将殷然清朗的五官映得清晰无比。
“明日就要正式开始精英会试的比试了，莫北和风飒都兴奋得睡不着，一时闹得晚了点。真不好意思，是我约的你，却还叫你等。”
云容原本等得还有些急，此刻见到他，心中所有的不快，尽皆消失无踪。“我就等了一会儿，没事的。”
“嗄！”一只野鸭不知被什么惊了一下，忽地从草中窜出，带起一窜水珠，波光粼粼的水面突然被打破，裂成了无数的光片随着水波一晃一晃。
夜澜人静，竟是他主动邀约的她！霎那间离忧只觉一颗芳心也似那一池的波光，碎成了无数片。抬起脚步正欲走，可是忽地，她又想起殷然曾经说过话，只觉应该相信他。遂脚步一收，竖起耳朵，继续听着亭内的对话。
“只是一只野鸭，没有人。”殷然轻声安慰了一句，云容点了点头，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如何就会被只野鸭惊得心儿乱跳。野鸭消失无踪，塘面上又恢复了平静。云容的心却如小鹿乱撞跳个不停。“今晚的月色真好呀。”她转头望向远处，借以掩饰自己紧张的情绪。
“是呀，再衬上这里的景色再美不过了。”殷然干笑着应了一句。皱着眉想了想，明明有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中暗叹，自己平常也算是巧舌如簧，便是跟离忧斗嘴也落不到下风。眼下到了关键时刻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这几日在铸剑山庄内，云容对他愈加的好。怕他吃不惯这里的饭菜，亲自下厨，做好小菜亲又巴巴地端给他。为此同住一个房间的风飒和莫北没少笑话他。今日下午云容无意中说起，等精英会试完后还要再跟他回夕照山庄。殷然不是木头人，云容对他的情意，他早就有所感觉。不光是他，离忧也早就知道，只是三人都刻意回避不谈。但如今已到了非扯开不可的地步。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云容在不可能的感情中越陷越深，倒不如早些绝了她的想法。所以才有了眼下这个邀约。
“然哥哥，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一番闲扯后，云容终是不想再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是有些话，不得不说了，那个，那个……”殷然说罢挠了挠头，“那个”后却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若是旁的女人殷然才不会有所顾虑，但云容是他自小一同长大的玩伴，情如兄妹，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将对她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那个，就是那个，不可能的，容儿你，明白吗？”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通，一抬头望见的是云容那忽闪忽闪的眼睛。
“然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笨蛋，平常的滑头劲现在跑哪去了？怎么连句话都说不完清了？”离忧小声地嘀咕着。听到殷然的话，再看看他此时极为不自在的样子，离忧便已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心中的不快，早已消失。可是抬头间，又看到云容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心中不禁又有些不忍。女人敏感的心思让离忧在一开始就明白云容对殷然的情意，可是云容的善良纯真让一向蛮横的离忧也不忍去伤害她。然而，有些伤害终是不能避免的，离忧在心中暗叹一声。
第三卷风云变 第六章 月下殇（二）
“那个，我们两个，那个，不行。容儿，这样说你明白么？”殷然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话，却依然不清不楚。
“然哥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说话结巴了？”
“没怎么，我就是想，想告诉你……算了，改天再说。”望着云容那纯真无邪的眼神殷然的话终于无法继续说下去，转过了身正要走，却听云容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殷然回过头，见云容低头着，似乎在想什么，正欲开口问。云容忽地抬起了头，鼓足了勇气，问道：“然哥哥，你喜欢我么？”脸颊已是一片绯红，所幸有夜色借以掩护。心跳到极快，几乎都快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了，但是决心却越来越坚定。从她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今晚无论怎么样，都要让她的然哥哥明白她的心意。十几年的痴恋，这该是怎样一份深沉的感情？
殷然一愣，显然未料到云容会这般问。不光是他，连在底下偷听的离忧也是大吃一惊。一向羞涩的云容能问出这话的话，那该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殷然原本不好开口的话，到了这一刻再也回避不了。
“我当然喜欢你了。从小一起长大，我就像妹妹一般喜欢你。”
听到前一句云容蓦地一喜，可是后一句却让她的心沉到了无底深洞。只像兄妹一样？她不甘心，咬了唇，大着胆子道：“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而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殷然，你喜欢云容吗？”女子的矜持在这一刻全部被她丢弃。
殷然迟疑了片，终于还是直言：“容儿，对不起。我喜欢的是离忧。”
云容痴痴地望着殷然，可是当那句对不起说出口时，她的心彻底的碎了。仰头望天，星空一片模糊，被泪水所淹没。夜风阵阵拂来，她打个寒战，不明白为何春日的晚风会变得这般的寒冷。
离忧再也听不下去了，悄无声息地走了。只是云容那张满是泪水的面容深深地映在了她的脑中，挥之不去。自以为冷心冷肠的她，听到那样的话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为何会为她心疼？难道是我的心肠还不够冷？离忧自嘲地想着。重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意全无，云容落泪的那一幕始终在眼前晃悠。
“容儿容儿，是殷然不喜欢你，是他的问题，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离忧在心中默默地念着，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撇开，就能让自己心安理得。
未过多久，门吱的一声被推开。离忧赶紧闭紧了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脚步声从门口处传来，然后停在床边便再无声响。良久，离忧终于忍不住，睁眼一瞧，云容的身影幽灵一般地立在床前，幽黑的夜色中虽是看不见她的表情，但离忧却分明感觉到她的目光是一直在凝视着她的。离忧心头一惊，故作将醒的模样，打了个哈欠，道：“容儿你怎么站在床边？”
云容显然未想到离忧会忽然醒来，慌了下后支支吾吾地道：“我，我刚才起来上夜侧。”
“那快睡吧，虽是春天外头还是有些凉。”离忧也不拆穿，只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第二日，精英会试正式开始。比试的地点在铸剑山庄的试剑场。一座三层高的小楼建在广场上，楼下挂着一方匾额，上头端端正正地书着“观景楼”三个溜金大字。登在上头正好可以将场上的景象一览无余。试剑场足有三十多丈宽，平日里乃是庄内弟子集会之所。如今已搭上五个宽约三丈，高约半丈的方形比试台，最中间的那张台上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一个大木箱子，却不知里头装的什么。台下的广场上围满了各派的弟子，好生热闹。
离忧、殷然、云容、风飒、莫北站在人群中嘻嘻笑笑地说着闲话。殷然为着昨晚的事，自觉对云容有愧，面对她时只觉尴尬。除了开始打了声招呼外，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也只能一个劲地和云寒等人扯话题，以掩饰尴尬。云容只是站在云寒的身后默默无言，听着殷然一个劲的说着闲话故做看不见她的样子，心中只觉得一片凄凉。从前的亲密无间，转霎间已成昨日黄花。
旁人或许看不出，但离忧知道内情，只觉心头百味陈杂。即为昨夜殷然的那句“我喜欢的是离忧”而欢喜，又为云容而觉得不安。面对眼下这样热闹的景象原本兴奋的心情也消失无踪。虽说是两相情愿，但她只觉得自己好像个横插一杠的第三者，生生地抢了云容本该有的幸福。离忧摇了摇头，又先前一切推翻，心想：即使没有我，殷然也不一定会喜欢容儿的。所以不关我的事，我也不该觉得不安。经此一想，方才觉得心里好过一些。收拾了失落了情绪，刚抬头，正好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着蓝灰色僧袍的青年僧人，正背着包袱从人缝中挤来挤去。离忧眼前一亮，高声喊道：“喂，慧清。我们在这里。”
慧清听见有人喊，只觉得耳熟，四目游转却未见认识的人。心中怪道：小僧头一回来此，又无认识之人，平白的怎么会有人喊小僧名字？一定是小僧听差了。转身过正想寻个人问问这里的主事人在哪里。忽觉得背后人紧，似被什么人揪住了衣襟。一回头，看见的却是一张满脸笑意俏脸。可是认清来人后，却觉心头一颤，转头只想跑得远远的。然而情急之下却忘了离忧还揪着他的衣襟，被他那一挣之下，一个趄趔扑倒在地。
离忧初见慧清，故人重逢只觉得欢喜，但慧清见她却似见鬼一般恨不得挖个洞好藏进去。一时间欢喜尽散，怒气大炽，双手插着腰，秀眉一蹙，咤道：“看见师叔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你这和尚好没道理！是不是想让师叔代释心大师好好教训教训你？”
“瞧你这副凶样，人家不怕你才怪。”殷然笑着走上来，扶起慧清，问道：“慧清你也是来参加精英会试的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释心大师没来么？我瞧你背着个包袱，应该是刚到的吧。怎么这么晚才来？”
第三卷风云变 第七章 对战饭桶（一）
原先离忧在灵云寺时没少欺负慧清这些小和尚，所以慧清一见到她当真如见鬼一般。此时看到殷然方才觉得好一些，心想：有殷施主挡着，也不怕这魔女动手打人了。慧清理了理僧袍，双手合十，向殷然礼了个佛礼，道：“师祖不愿过多参于江湖事，所以未来。单单只派小僧前来算是凑个份子，临行前师祖特意叮咛：‘名次不打紧，只当历练历练。’小僧不争气，头一回下山就迷了路，所以路耽误了时间，刚刚才赶到，好在未晚。原本想寻个主事人的问问接下的章程是怎么样，不料却被，被她给拉住了。”
“不需再去问人了，章程的事我都知道。说来也简单，一会只需抽个签子，按号比试便可。胜者便进入明日的比试，败者直接淘汰。”云寒等人也已走上来，慧清依次向他们见礼。
离忧见状，心中大为不快，冷哼一声道：“慧清，没道理你给他们都见礼，却独独漏下我。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师叔，快来给我问安行礼。”
慧清却不理她，反是挪到殷然背后一个劲的拿眼瞪她。心中却暗叹：佛祖呀佛祖，小僧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怎么偏遇上最不想见的人？
云寒笑问：“离忧，你不是夕照山庄的弟子么？怎么这回又入了佛门？”
离忧遂将灵云寺前拜陆峰为师之事以最简短的语言说了一通，只是将墨血舍利之事隐去。说罢后还愤愤不平地道：“你们说，按辈份这和尚是不是该管我叫师叔？当初我这般说的时候，连释心大师都微笑不语，可见他也是认同。偏这和尚认死理，死活不肯师叔！”
慧清忙道：“陆峰师叔祖早已出家还俗，不是我寺中之人，他老人家收的弟子自然也不能算是灵云寺的弟子。”
“你自己还管他叫师叔祖，可见你心里还是认同他的，如此我自然也算是你师叔了。你若不服气，咱们就以武力决定！”离忧嘻嘻地坏笑，正欲动手。忽听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声：“云大侠出来！”方才还喧闹不休之地，此刻一下子静了下来。
抬头看去，但见云啸夫妇和五个年长的裁判官缓缓地走到中间的那个台上。云啸跨前两步，扫视了一眼底下的众人，朗声道：“诸住，你们都是我武林中年轻一辈的精英。云某很荣幸能主持此介精英会试，希望诸位能牢记精英会试的宗旨：以武会友，相互切磋，以求进步。诸多大道理诸位的师长都已讲过，云某在此也就不费口舌了。会试中的对手乃是由抽签决定，诸位也看到了，我身边的大箱子里摆着刻有各参试弟子名字的竹片。每人抽取一个，抽到的人便是你们这轮比试的对手。若是恰好抽到的是自己的名字，便重新抽取。抽签完毕后下午开始比试，第一轮共有六十四个人参加，败者淘汰，获胜的三十二人进入下一轮。再下一轮便是十六人比试，以此类推。大家若是明白了便排好队开始抽签。”
一席话说完，众人便自觉地排好了队依次抽签。离忧笑嘻嘻地望了慧清一眼，道：“慧清小心莫抽到叔师我的名字，不然第一轮就叫你下去，可就不太好了。”
慧清一听，也是心头一惊，急将双手合十，默求佛祖千万保佑不要和这魔女抽到一组。因这一层担心，直到抽签时慧清的手都颤抖个不停。从前被离忧打得鼻青脸肿的情景仿佛又浮现在眼前。等到看清所抽签上刻的是个陌生的名字时，慧清这才放心地大舒了一口气。正在此时却又听离忧冷笑着的声音传来：“别高兴得太早，这一轮抽不到，还有下一轮抽签呢。你武夫虽不如我，但好歹也是灵云寺出来的，应该不至于过不了第一轮比试吧。”
“行了，离忧别老吓唬慧清。”殷然笑意吟吟，温柔的眼眸中映满的全是她的身影。云容无意中瞥见，只觉得心头一片拔凉。为何在看她时，他的眼中从不见这样如水的温柔。
“我喜欢的是离忧。”
“是离忧……”
“是离忧……”
……
昨夜的话一遍扁的在耳中回响，越来越响，掩盖住了周围所有的喧嚣，似乎只剩那一句：“我喜欢的是离忧。”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云容突然的发喊，令周围的人都大吃一惊，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容儿，你怎么了？”云寒终于注意到妹妹神色有异。
云容愣愣地回神，在众人打量的目光中羞红了脸。“没，没什么。”撂下这一句话，她转身急急地跑开。
“这丫头，可能是头一回参加比试太过紧张了。原本她还不愿意参加，爹娘想让她历练一下才给她排上了名。”云寒笑着替妹妹解释着，他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但殷然和离忧却是深知。
“你们都抽到谁了？”莫北和风飒刚抽完签，笑着走回来。
云寒道：“我抽到的是武当的赵大龙，你们呢。”
莫北道：“我是嵩山的岳长林，风大哥是华山的王古。我还一直担心会担到我们中的某位，幸好没抽到。”
殷然抽到的是青云山的华天，而离忧抽到的则是龙虎门的范童，看到这个名字，她便忍不住笑了：“范童，饭桶？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名子。”话音刚落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入耳来：“江离忧？哈哈，这名字一看就是个娘儿们，看来我一轮铁定能赢了。”
离忧循声看去，却见不远处一个体形魁梧，二十五岁上下的男子。正斜着个眼，一脸嚣张态。他旁边一个十八九岁年纪的少年道：“师兄还是小心点，那可是夕照山庄的弟子。”
“哼，夕照山庄又怎么了？不过就是娘儿们，难道师兄连个娘们都打不过么？”
“原来这人不光是个‘饭桶’，还是个自大狂。”殷然笑着打趣。
“龙虎门的虎形拳是有些厉害，离忧你可小心些。”云寒不知离忧的身手如何，只觉得以她弱不禁风之态对五大三粗的范童，无疑于雀同鹰争。
第三卷风云变 第八章 对战饭桶（二）
离忧方才听那范童口口声声“娘儿们娘儿们”心中早已恼火，若不是比试之前不许私斗，她必会冲过去好好教训他一番，但又想到接下便能名正言顺的教训他也不错。怒火顿熄，眼眸直直地瞪着不远外的范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样的表情旁人或许不觉有什么奇怪，但殷然却是深解她的脾性，压低了声音道：“这是比试，你下手可不能太重。”
当所有的人抽完签已到了晌午，大家略略用了些饭，便到了下午的正式比试。
云啸夫妇引着五个老者已登上了观景楼上，临窗而坐，观看底下的比试。他夫妇二人居中而坐，左右两边坐的五个老者乃是：青云门的掌门华正风、风云门的主事长老风纪、千华派的掌门莫言、追云峰的李成钧、飞霞山庄的路大海。他们除了观赛外，另一项任务便是监督比试的公平性。
底下，五个裁判官已陆叙地走到比试台上。只听一号台上裁判官高声地喊道：“一号台，夕照山庄江离忧对战龙虎门范童。”
“饭桶”二字一喊出，底下便传来一通大笑。范童挺身跳上台，腰板一挺，高声叫道：“笑什么笑，不许笑！我是范童，不是饭桶！”原本许多人不有些顾虑，极力地压低了笑声，被那范童如此一喝，又见他长得五大三粗当真不负此名，笑声愈加响亮。范童虽是怒恼不已，但也只能暗苦，爹娘为何偏偏给他取这么个名字？
“我走了。”离忧辗颜一笑，丝毫没有紧张之色。
“等等”，云寒有些不放心地唤住了她，咛嘱道：“龙虎门以气力见长，所谓一力降十会，不容易对付。若是情形不对，你立刻跳下台，只要落到台下便算认输，他不会再纠缠。”
“我会认输？笑话！”离忧笑容依旧，身姿一转，双臂展开，盈盈跃起，似飞燕出巢，倏地已落在台上。极为漂亮的亮相，当即便赢得底下一片叫好声。
“看不出离忧的轻功还真不赖。”风飒笑赞了一声。
“光轻功好也不成，比试可是硬对硬的。”云寒的语气中隐含着担忧。
“放心，她不伤人就不错了，凭那个饭桶再练十年也未必伤得了她。”与云寒不同，殷然的语气是一片轻松之态，似乎已看到胜利。他挤到最前头，正想好好看看离忧的发挥，不料却又听一声高喊：“二号台，青云山华天对夕照山庄殷然！”
看他一副吃惊的样子，莫北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怎么你没看那边公示板上的排列吗？”
第一轮有三十二队比试，四个比试台便要被分成八场进行来比。在哪个台，第几场出战，观景楼下竖着的公示板上都写得清清楚楚只是殷然压根没注意到。
二号台上，青云山的弟子华天已经登台，一袭墨绿衣袍，手握长剑，气势不凡。殷然只得悻悻地往二号台走去。慧清、莫北、云容、云寒、风飒分别被排在第二场、第三场、第五场、第七场、第八场，因时间上差开，正好相互间可以观看比试。莫北和风飒自然便跑到二号台下观看殷然的比试，而云寒则留在一号台上看离忧的比试。
离忧一上台便吸引了众多眼珠，各派中的女弟子本就少，能参加精英会试的女子更是屈指可数。一边是容止纤丽，若不胜风的少女，另一边则是体形粗壮，容貌不佳的龙虎门弟子。如此鲜明的对比，惹得底下的观者议论纷纷：
“看她的年纪也不过才十七八，修为肯定不深，定然敌不过那个饭桶。”
“那可不一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无三两下能上精英会试么？”
“是夕照山庄的弟子，应该差不到哪去。”
“山外有山，在夕照山庄内或许是厉害，到了精英会试就不一定行了。”
……
台上的范童见到上台竟是个十几岁的少女，顿时便笑了，“小妹妹，拳脚不长眼，你这水葱儿似人儿还是快下去吧，免得一会儿伤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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