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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有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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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众人眼中仍有犹疑之色,萧夜的心腹之臣符林高声喝道:“尔等想仿江霆谋反耶?”一旦被安上谋反之罪便将被灭九族,众臣只觉心头一颤,纷纷下跪。符林领头高呼:“臣等誓死忠于陛下,诛除江霆,力保大韶社稷!”
“臣等誓死忠于陛下,诛除江霆,力保大韶社稷!”众臣也随之相和。在一片高呼声中,却有五个身着将军服的中年人抢上前,围成半圆昂首挺立守在江霆身侧,腰间的剑早已拔出,圆目怒睁死死地瞪着萧夜。这几人乃是江霆一首提拔的将领,一场庆功盛宴转瞬竟成了一声阴谋,他们如何能甘心束手就擒?
殷飞扬剑指向那五个将领喝道:“江霆谋反,你们也想谋反么?劝你们莫作无畏之争,免得带累家门!”
那五个将领并未被吓退。皇帝为利益杀功臣,他们却不能不念旧情。
“欲加之罚,何患无词!侯爷一生为大韶国征战无数,陛下不念旧情,毒杀功臣。叫我等如何信服?”
“若非侯爷,何来如今的我等?今日我等誓死护卫侯爷!”
“大不了一死,老子不怕!”
“萧夜,你杀得了我们,封得了我们的口,却难赌天下悠悠众口!今日之后天下人都会知道你毒杀功臣!”
……
“好,尔等即存死心,朕就成全你们。”萧夜冷哼一声,一字一句地下令:“所有反抗者,皆为反臣,就地斩杀,连同江霆的首级一道悬于城门示众,永不许下葬,以敬效尤!”
第三卷风云变 第十八章 风云变(二)
“哈哈哈!”殿内忽然响起一阵爽朗的大笑声。当萧夜辩明那笑声传来的方向时,心头一凛。而那五个将领却是蓦地大喜。
本已被毒倒的江霆缓缓地站起,抖了一抖衣袍,满面笑意地扫向殿内的众人。“陛下,你以为单凭一壶毒酒便能轻易的将本候毒杀么?真可笑,前一刻还说本侯是功臣,下一刻便成了乱臣贼子,欲除之而后快。陛下真是翻脸如翻书。”他虽在笑,但却有种让人心惊的威摄力。看到萧夜一脸的不可置信,江霆一步一步地向王座走去。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鸿门宴,他不过是命人将毒酒调换,而后配合着萧夜演一场好戏罢了。
殷飞瞬间窜出,带着一队人护在萧夜身前,将他与江霆隔开:“江霆皇宫内外皆是陛下的精卫,即使你未饮下毒酒,也是在劫难逃!”话才出口,殷飞的脸色骤然生变。更多的士兵涌进了大殿内,将殷飞先前所领来的人团团围住。而殿门外一片火光,影影掉掉中可见无数人马肃立其外。
江霆冷笑道:“本侯即能来赴,便已做好万全准备。萧夜,你以为你私下的动作本候会看不到么?先是假借酒色,做出一副无能之相,好叫本侯对你疏于防范。私下中却联和夕照山庄和铸剑山庄,一个帮你训练精兵,一个替你铸造兵器。前些时候更是令人在南方边境制造混乱,做出南昭来范的姿态借此将本候调离。而后再收买长安护军提督陆琛,并秘密地将殷飞所训练的精兵调到长安,埋伏在宫中。如此种种只为了今晚夜宴之上好将本候一举铲除。萧夜,你确实是个聪明之人,计划也安排得不错。可惜你太过心急了,若是你能再忍十年,或许本候就真的命丧你手。”
“你,你怎么会了解得如此清楚?”方才酡色尽退,萧夜此时面色一片苍白。两年的隐忍,两年的精心的布置,原以为一切都在计划中,却未想到种种的一切竟被他一一洞息,到底错在哪里?难道是出了内贼么?不会。他向来小心谨慎,此事除了几个心腹之人,连他的枕边人未曾透露。
“本侯说了,你太过急近。你不过才做了两年多的皇帝,而本侯则是几十年的经营,又岂容你轻易能憾动?若是连你那点心机都看不透,本侯这个侯爷真是白当了。你做皇子时人人称贤,而一旦当上了皇帝就开始放浪开骇。若是那种穷惯了的人,一朝富贵或许会迷失方向。而你则不同,你的纵情生色只是为了示弱于人。即如此,本侯自然要对你多多关注。试问这皇宫中哪个角落没有本候的人?时日久了,自然也会看出些端倪。这便是所谓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你收卖护城提督陆琛这是没错,若不经过陆琛,任何兵力都无法入长安。护城提督掌控整个皇宫禁军控制大权,如此重要的位置,若非了本侯极为亲信之人,本侯会让他坐上这个坐置么?陆琛假意为你所用,不过是本侯事先授意。眼下陆琛就带着禁军守在殿外,不仅如此,皇宫内外,长安城外皆有本侯的大军。萧夜,这场游戏你败了。”
“是呀,败了。侯爷果然是老谋深算,朕自愧不如。”萧夜缓缓地坐回王座,语气也恢复成了一惯的温和,仿佛方才的惊慌之色从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胜者为王,败者寇。即败,任何借口都是多余。
“乱臣贼子受死!”殷风怒喝一声,仗剑而出。此时他离江霆不过半仗距离,看着他那疾驰而近的剑,那五位身在远处的将领尽皆惊呼了起来。纷纷拔刀冲上前来,可是为时晚矣,远水解不了近火。殷风的嘴角已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只要杀了江霆,杀了他一切皆有转机。
面对忽然袭来的剑,江霆面色却是异常沉稳。抬起手,并指一夹,手似铁钳将那柄闪着寒光的剑刃牢牢地夹住。“哼!”一声冷哼,手腕一转,那锋利的剑刃似脆冰一般“咔嚓”一声,断作两截。江霆反手一甩,那截断剑变作银光,画出一道弧线飞过殷风后,“咚”的一声后盯在了他身后的描着九龙图腾的金柱上。殷风瞪着大眼,双手抓着自己的脖了上。下一瞬,殷红的鲜血已从他的脖颈间那道细不可见的伤口处汩汩而出,穿过他的指缝染湿了胸前的衣襟。
“二弟!”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殷飞冲上去时只来得及抱住弟弟已然瘫软下去的身躯。刀光闪现,众多士兵已拥上前来,数把刀架在殷飞的脖子上。
江霆负手而立,淡然地道:“殷飞,你本是江湖中人,好好做你的武林盟主也就罢了,为何要参与到朝廷中来?”
“江霆你结党营私,擅权专横,把持朝政,罪范涛天人人得而诛之,即使我殷飞今日杀不了你,他日必有他人取你狗命!”
“欲诛本侯?你可知其后果有多严重么?”江霆转过身,目光扫那些面然苍白如纸的众臣,声音聚然变得阴冷:“除了陛下之外,在场中人,一个不留,杀!”
刀光剑影闪烁不停,兵器相撞叮当声中哀号之声此起彼伏,依稀中还能听到利刃刺破血肉的沉闷声以及死前最后的呻吟声。
江霆的目光一片冰冷,眼前的生命只如蝼蚁,卑微得不值一看。他转过身,踏过满地横淌的鲜血,一个步一个血印地走向高高的九龙王座,施施然坐下。点点殷红的血迹在他的金丝绣靴上晕染开来,仿若盛开的妖艳之花。他抬手一指,示意那五名领将归位。酒杯端起,遥遥敬向萧夜:“宴才过半,还是有始有终的好。”
空气中,酒香交杂着浓烈的血腥味滚入喉中。
王座之路——尸山堆砌,鲜血铺就。
帝萧夜荒政笙淫,枉顾群臣。逐鹿侯江霆于韶华二年,起兵政变,废黜韶华帝,代韶自立。建天篁帝国,改元篁顺,是为篁太祖。一朝登基,立法修政,举贤纳士,免三年,民皆喜之。
——《天篁书·篁太祖本记》
一场血腥的政变,最终成了史官笔下的一滴墨迹。
第三卷风云变 第十九章 惊变(一)
铸剑山庄。
经过几轮的比试,精英会试的四强终于诞生。乃是离忧、殷然、云寒、风飒。为了能让四强的体力达到最佳状态,接下的来比试定在七日后。
四强中,夕照山庄占去了两张席位,眼下无疑是众人争相议论的话题。而四强中的另外两位云寒和风飒相形之下要显得黯淡许多。风飒直叹众人不平公,凭什么把眼光对转向那两个人?云寒的情绪却是一直是淡然无波,似乎对他而言进入四强并未非是什么值得兴奋之事。自那晚之后,云寒再也未向离忧道过一句话。看似已然死心,但离忧却分明感觉到他的目光总在有意无意中投来。而离忧也只能一概漠视,毕竟该说的话都已说清,其他的只能让时间去淡化。
抽签是在比试当天抽取,云寒和风飒抽作一对,而离忧则和殷然成了对手。试剑场上的比试台只剩下了一个,比试分为两场,分别进行。台下观者如云,等待着看同为夕照山庄弟子间的较量。台上殷然压低了声音叮嘱道:“离忧,比试是不能使毒和暗器,否则会被取消参赛资格。”他二人功力相差不多,每回比斗离忧总会使小技量堪堪胜出,虽是胜之不武,但她却乐在其中。
离忧歪着头嘻嘻地笑道:“不用那些我也照样能赢你。”
殷然冷哼一声,不屑地道:“睁眼说瞎话。”
“是不是瞎话,比过就知!”她正要动手,目光居高临下,但见人头窜动中,一个庄内弟子远远地奔来,边奔边声高声道:“不好了,师父不好了……”围观的人纷纷闪开了一条道,只听得他喊不好,却未及言明何事不好,众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台下的慧清话未听清,看了一眼观景楼,挠着光光的脑袋不解道:“云庄主不是正好好的坐在观景楼上,怎么会不好了呢?”
云啸见弟子神态仓皇,不禁有些不悦,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到底何事,慢慢道来。”
“是!”弟子抚去额头上汗,道:“师父,守门弟子发现大量官军向我山庄围来。观其架势大有攻庄之意。”
众人闻言钧是一惊。方才还是一派从容之色的云啸此时亦是满脸惊诧,心头陡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然而他毕竟乃是一庄之主,只是一瞬便又神态正若,问道:“官军数量如何?眼下已至何处?”
“来者足有数万之众,眼下大约已至山庄外城,来速之快,当真是迅雷不及掩耳!”
闻听此言,众人一片哗然。莫言道:“官军向来与我家江湖中人井水不范河水,今日缘何会突然来袭,莫非当中有误会?”
云啸道:“诸位莫慌,待我去看看再说。”说罢,一个纵身跳下楼去,乍起乍落,掠过人群,似飞鹰展翅,倏地已然远去。云夫人亦紧随其后。
风纪朗声叫道:“官兵又如何?哼,咱们武林人士也不是好欺负的。诸位咱们也去瞧瞧!”
台下的众人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者,此时也是上血气上涌,一阵叫嚷纷纷向山庄的城墙处拥去。离忧和殷然此时也顾不得比试,随着众人而去。离忧皱头微蹙,疑窦丛生,心忖:以铸剑山庄的地位,一般官府都礼敬有佳。眼下即是官兵来范,莫非是萧夜之意?但云家和朝廷往日无忧近日无仇,好端端的萧夜为何要和云家过去?未及理清头绪,已到得山庄的城头上。放眼看去,但见城下密密码码,尽是全副武装的官军。最前排罗列着一色的弓箭手,箭已上弦随时便会发起攻势。
一个年轻的弟子性格卤莽,张口高喊:“你们是哪方的军队,为何……”话还未落,只听“嗖嗖”箭声破风而来,众人不及反映,方才喊话的人惨呼一声,截下城楼。
城下一个中年的将军打马而出,马鞭一扬高声道:“铸剑山庄私造兵器,意图谋反。本将特奉吾皇之命前来围剿。尔等应速速投降,否则杀无赦!”
“血口喷人!”云啸暴喝一声,手掌霍地一劈,将那支迎风招摇的大旗连杆劈断,再奋力掷出。如同飞速射去的疾箭直向那个将军袭去。面对来势又急且狠的旗杆,那将军面露讶色,会打仗之人,武功并非绝顶。众人瞪大了眼睛,正要喝一声好,却在此时军中飞出十几个黑衣人,横身挡在那将军身前,当中一人飞身接下那旗杆,身子一旋稳稳地落地。只看那招势便知非普通军士可比。
云寒满面怒色,喝道:“即便我云家有罪,也该过堂审问,如此草率分明有鬼!”
风纪道:“莫非是云家富贵涛天,惹人嫉妒方才有此一祸?”
云啸却也不否认,向那将军喊道:“你们要对付的是我铸剑山庄,与别派英雄无关,且放他们离庄!”
“云兄说得是什么话?我武林中人向来同气连枝,云家有难,我等断不会袖手旁观!”
“哼,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冥顽不化,休怪本将心狠!”那将军冷狠一声,手臂抬起又重重挥下。军中闪出一条道来,紧接着便见五门红衣大炮缓缓地推出。他所得的命令是铸剑山庄中人不许放跑一个,此刻又哪里会理会其他?
方才还豪气冲天的众人在看到红衣大炮的那一刻登时慌了神,然而此时已由不得他们退缩,大袍已装膛完皆,随着发号兵一声“放!”五门大炮同时咋响,声似巨雷震耳欲聋。城楼剧烈摇晃,坚固的城墙此时更像是块豆腐,在轰隆声中塌陷了一片。来不及闪躲的人已成了残肢断骸,分难分本来面貌。
第一时间殷然将离忧紧紧地护在身下,一轮炮后,当二人再度抬起头时浑身已落满粉尘。眼中所见尽一片惨状,方才还满满当当的人群,此时已折损了三成。纵然是各派中的精英,面对大炮的攻击也是无可奈何。炮过后,紧接着便是密如雨的羽箭迎头袭来。
“啸哥,这样下去不成!眼下只能弃庄了!”云夫人一边挥剑挡下袭来的箭,一边向云啸大声呼道。
铸剑山庄,几代人的心血方才令其有如今的规模,何曾想到竟会落到眼下这般光景?纵然云啸此如何的不舍,但大丈夫当断则断,留得青山在,终有东山在起的一天。
“撤回观景楼,那里有密道可直通庄外。”云啸含着悲愤的泪光,手臂一挥带着众人边挡边退。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庄门被炸破了个大洞。士兵一跌声发喊,涌入庄去。
第三卷风云变 第二十章 惊变(二)
云容一直在房内,忽听炮声传来。急奔出门,正迎见云啸夫妇引着众人撤回,俱是一派狼狈之态。
“爹,娘,大哥,出了何事?”
云夫人一把揽过云容,简短地道:“外头官兵攻庄,咱们速速撤走。”
此时火炮已停止了攻击,涌入庄内的官兵越来越多,弓箭手结成阵势,带着火焰的羽箭纷纷射来。庄内燃起一片熊熊大火,借着指风而来的火势越来越大,倾刻间已是浓烟滚滚而起。
众人已撤到观景楼外,而云啸招呼着众人向楼内撤去。听闻楼内有密道,生死存亡之际再也顾不得尊卑道义一股恼的向楼内挤去。云夫人扯开墙上挂着的一副观音像,露出一个暗格。暗格中摆着一个花瓶,扶着花瓶一拧,随着“嚓嚓”的声音,楼内那原本平坦的地上裂开了一道一丈见方的口子。
“容儿你先下去!娘等等你爹和你哥。”云夫人一把将女儿推进地道,自己却逆着人群往楼外挤去。
人流似潮,挤门翻窗,呼声震耳。殷然撰着离忧的手,随着人潮向楼内挤去。后头的官军越来越多,窜着火苗的箭射似雨般射来。走在后头的人未及躲避,被火箭射中,哀号着倒地,又被纷乱的人群乱步踩踏而过。观景楼上也被无数支火箭射中,火苗带着滚滚浓烟窜起。照此下去,火势再大一些此楼必定坍塌。人心更慌,向前挤得也更加猛。纷乱中,在人群不断的冲挤下,殷然和离忧原本紧紧相拉的手也终于支持不住松散开来。
“离忧,离忧!”殷然大呼着想要抓住离忧,但已失控的人群拼命地将他往里带,和离忧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在周围不断的推嚷下,离忧不由自主的一步步地往外退去落到了人群最后。忙乱中,脚下踩到了一个绵软之物,低头一看,却是一双满是鲜血尸体,已被踩烂的面容依稀有几分面熟,离忧认出此人正是那日曾与她进行过比试的范童。平日的大义,到生死关头,只有自己的性命才最为得要的。离忧急急挪开脚步,却是重心不稳,眼见便要跌倒却被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托起。
“小心些。”云寒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扭头看去,他双眉紧拧,面色沉冷,粗壮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阻挡下外头的冲力。
“官兵到了,官兵到了!”身后传来惊声高呼,紧接便听“嗖嗖”利箭破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围又是无数人哀号着倒下。
“你先走,我替你挡着!”云寒将离忧护在身后,挥剑将射来箭挡下。
“不需你替我挡,你自己快走。”离忧自他身后窜出,红绫飞出,卷下来箭,再顺势一抖,将箭打出,去势丝毫不减来势,呼啸飞去,射倒了一片士兵。说话间更密集的箭向她射来,她才堪堪击落前一波箭雨,后一波更猛的箭波更度袭来。离忧怒瞪着大眼,纵使有三头六臂却无法再抵挡下去,眼前无数利箭就要洞穿的身体,而她的红绫只来及收势却不及挡。却在此千钧一发之时,眼前忽地闪出一个人影,当她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心中一片骇然。云寒张开着双臂,以他的身体将袭来的箭雨生生的与她隔开。“扑扑!”利刃刺进血肉的沉哼声传入她的耳中格外清晰。
“为什么?”离忧愣愣地望着他,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虽不能与你生死与共,却可以为你而死。”虽是痛苦难当,但云寒的唇角依然带着一丝微笑。手掌倏地推出,拼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她向通道入口处推去。
“寒儿!”云啸一转眸正好看见儿子浑身欲血,他一个纵步,越过纷乱的人群落在儿子身旁。“寒儿别怕,爹带你走,爹带你走!”正在此时,那已熊熊燃烧的房梁再也经受不住烈火的炙考,“轰隆”一声带着耀目的火光砸向云家父子。
地道中的云容未看到亲人跟上,心中记挂再度折返。然而当她从地道中钻出进看到的却是云寒和云啸悲惨而死的那一幕。“爹!大哥!”她撕心裂肺地高呼,想上冲上前去,却被云夫人一把揽在怀中。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死了。”云夫人浑身颤抖着,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眼眶中满含着泪水,却是死死地瞪着离忧,加杂着深深地恨意。
离忧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吞噬云家父子。脑中瞬间丧失了所有思考,只有那句“为什么”一直萦绕不去。她曾经那样绝情的对他,为何他还会替她挡箭?甚至于在生命在尽头依然对她微笑?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殷然揽着离忧,捂住她的眼睛,不忍心她再看到如此惨烈的一幕。离忧依然大睁着的双目,在殷然庶挡下着虽是一片黑暗,可是那一片火光冲天的景象清晰地在脑中盘旋。而火光中则是那个男子对着他微笑的面容。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叫他替我挡箭,我没有叫他替我死……”她的口中一直低喃着道,仿佛这样说着便能让自己的内疚少一些。
“不关你的事,不关你的事。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殷然不住地安慰,扶着她向地道走去。
随着房梁的毁坏,观景楼也在一片火光中轰然倒塌。那条地道原是百年前云家先祖建靠铸剑山庄时所设,一直通向庄外五里的效野处。地道原为以防万一,不想当真正用上时,已是云家家业大败之时。
当幸存的人灰头土脸的从地道中钻出时已是暮色四合,遥遥望去,虽已相隔几里,依然能看见铸剑山庄冲天的火光将半边的夜空映成了暗红色。云家近千名弟子,眼下逃出的不足百人。而那些为精英会试而来的人也只剩下了几十人,原本一同前来的十几名各派中的长老、掌门,眼下活着的只有千华派的莫言和风云门长老风纪。剩下的年轻弟子也大多都带着伤。风纪左臂中箭。莫言右腿挨了一箭,靠着莫北的掺扶方才站直。风飒的左胸被火炮炸起的碎击中淌血不止,此时正被两个同门师弟左右掺扶。慧清靠在树根下,大喘着粗气,僧袍下摆被烧掉了大半,脸被烟熏成了乌黑一片。他虽未受伤却是惊得不轻,自小在灵云寺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即便上回南昭人侵袭灵云寺也只是暗袭,哪里会有眼下这般惨烈的景象。
第三卷风云变 第二十一章 胁持(一)
云容依偎着母亲放声痛哭,一切对她而言都那么突然,晃然如梦:“娘,这到底是怎么了?爹和大哥死了,我们也没有家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云夫人紧抿着嘴唇,死死的盯着铸剑山庄的方向,“云家不会完,铸剑山庄不会完!”然而这话听起来更像是自欺欺人。
莫言动了动唇,想劝却不知该如何劝解,事到如此任何的宽慰之话俨然已是多余。葬身在那场祸事中的又岂止是铸剑山庄的人?还有各派间的精英,甚至是派中长者。莫言此次共带了五名弟子,而眼下活着的只有他的儿子莫北。和众人一样,直到现在他都未弄清这场从天而降的祸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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