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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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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真的当过流氓,只算是……体验了一下生活吧。”乔可均撑着脑袋想了想,自觉也有些好笑,“那时候叛逆期,内心一片混乱,人也就想往最混乱的地方去。我离家出走,误打误撞闯进塘街,在吃面的时候被壁虎偷了钱包。”
“变形记啊。”温白凡听了有点来劲,“然后呢?”
“我循着一些小线索摸到他们的大本营去,和壁虎的老大,就是那个佘风吴交涉了一番。最后钱包拿回来了。我不想回家,于是也留了下来。佘爷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混不长久,也没让我做事,直接把我扔给壁虎带着。那老头的手活儿特别灵巧,那半年多的时间里,打着带小弟的名义,他也想出了不少折腾我的法子。”
听见佘风吴的名字,温白凡的心不由猛地一沉,而乔可均似乎能感知到什么似的,打量了他一眼:“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温白凡敛下翻腾的情绪,又问道,“那这么长时间,家里人就随你去了?”
“我失踪了一段时间后,我爸才发现我没在家。”乔可均淡淡的道,“他总是忙得脚不沾地,基本上不会过问我的事情。”
“这样啊。”温白凡顺嘴问了句,“那你妈也没意见啊?”
乔可均的语气骤然一冷:“我没有母亲。”
温白凡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他在出生不久就失去了妈妈,但每当别人问起,温白凡也只会含糊回答“她很早就不在了”,而不会用一种明显不悦的语气说出“没有母亲”这种话。
大概是母子之间出现什么问题吧,温白凡有些后悔挑起了这个话题。
“那你还算是混混组织的一员吗,你那个纹身,J什么来着?”温白凡笑了笑,“我外语虽然不好,但这看着不像是披萨好吃的样子啊。”
“Justitia,这是一个古希腊神祇的名字。你肯定见过这个图腾,就是那个眼睛蒙着布条,身着白袍,一手执剑一手持秤的女神。”眼见前方变灯了,乔可均放下手刹,车子平稳地往前开去,他的声线也变得沉缓,“这是我决定成为法医以后,我爸亲手给我做的刺青。”
温白凡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检察院的正门就有她的雕塑。”
传说这位主持正义的神祇掌管着白昼和黑夜的门钥,时刻监视人间的生活,当她发现了亵渎神灵的人类,便会手持利剑追逐刺杀,而蒙眼的布条象征则理智至上,不被感官印象所误。
“我爸从小就想我和他一样成为检察官,但我在升学考试里却偏偏报读了医学院。没想到兜兜转转,我却又成为了一名法医。”
车子没向前几步便又遇上了一个红灯,随着刹车时一个惯性的前倾,温白凡冷不丁地拍了一下大腿:“啊,你爸也姓乔?”
乔可均点了点头:“嗯,巧了,我爸还真和我一个姓。”
“姓乔的检察官!”温白凡没有理会他充满嘲笑意味的回答,一脸惊喜:“你爸就是那个很有名的检察官乔衡镜?”
“嗯。”
“当年入职的时候,他写过一篇文章发表在内部刊物上,有一句话我到现在还有印象。”温白凡眨了眨眼睛,轻声念出了那一句话在他脑海里重复了很多遍的句子:“天枰的倾斜是因为其中一方砝码过轻,但天枰本身绝不允许任何偏差,蒙眼的正义不能沦为盲目的暴怒。”
乔可均伸手拧开了车上收音机的旋钮,交通台的路况播报适时响起:“今晚在光明塔有元旦倒数活动,镇海路往建设六马路方向现时较为拥堵,请司机朋友们耐心秩序行使,以免发生刮擦。”
“怪不得,我还纳闷呢,今天才周四呢,怎么都十二点了路上还是这么堵,原来是有跨年活动。”温白凡脸上却洋溢着与他的话不相符的陶醉的表情,“我居然和男神的儿子一起跨年,好幸福喔。”
“那你抓紧幸福一会儿,毕竟再过几个小时,你又得回去挨训了。”乔可均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身后甩不掉的廿三号大院,这都十分钟过去了,车子还没驶出这条路。“你今天不顾危险不等支援就去挑衅嫌疑犯,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就不只是受点皮肉伤了。”
“不怕,我死不掉的。”温白凡大咧咧一笑,嘴上百无禁忌,“算命的都说我命大,起码能活到九十岁。不过真是没想到啊,新年第一天,我的下属却成了罪犯。”
温白凡将座椅往后放了点,半躺了下去,闭了闭眼睛,让亢奋又疲惫的神经舒缓下来。“刘翰夫声称自己从来没有购买□□,建邦制药的购买名单上确实也有他的名字,但这个名字只是一个ID而已,没有谁用自己的真名去非法网站上购买管制药品吧。虽然他做的其他事情也足以让他被判死刑,但正因为如此,我认为他没有必要在下毒的问题上撒谎。”
“刘翰夫的女朋友……”乔可均的话被一阵喧闹打断,在不远处传来的新年倒数欢呼声中,一个漫长的红灯终于过去了。
“李淑月?”温白凡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侧躺姿势,“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她,护士采用注射杀人这种方式也不奇怪。但杀人现场事后被刘翰夫精心处理,而且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现在可以查到的证据恐怕已经不多了。而剩下的证据,都指向刘翰夫是唯一的犯人。”
“从口供和证据来看,李淑月所做的无非是隐瞒杀人事实以及从医院偷回注射器和吗啡,算不上什么大罪,况且她还提供了重要的录音,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刘翰夫的逼迫,才成为同谋。”
乔可均凝视着前方的路,窗外璀璨的灯火投射在车窗的玻璃上,勾勒出侧脸深邃的轮廓。“世界上没有永不背叛的同谋,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才是主谋。利用对方意外杀人的恐慌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才是最成功的完全犯罪啊。”
如果事情真的存在另一种可能,那么刘翰夫一开始的意外杀人就是一个利用错觉造成的圈套,她成功骗过他一个,迫使他不得不想方设法骗过所有人。”
“如果事情真的存在另一种可能,这是一个终日生活在折磨与恐吓之下的女孩谋划的反击,但她的所为却间接导致了另一个无辜者的死亡。她成功了,在法律上被判定为无罪。”温白凡的语气有些飘忽,语焉不详地说出一句,“但她应该受到惩罚吗?”
“假设我有能力知晓当事人的一切遭遇,也不能对事情做出确凿无疑的判断,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认知的界限和盲点。”温白凡闭了闭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像‘神之手’这种肆意生杀予夺的符号竟被那么多人当成正义的化身,甚至还被作恶之人追捧为偶像,难道不可怕吗?”
乔可均没有回答,沉默地踩下油门,流光溢彩的红色车身融进了汹涌的车流之中。
…
翌日早上十点十分。
电梯门一开,温白凡就跟出膛的子弹似的,砰地飞出来,砰地撞墙上,砰地弹进了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咦,大伙儿都在呢,就我一个迟到啊?”
温白凡在一众形形□□的目光洗礼下走近了离廖处长最近的御前侍卫座,灰溜溜坐下,做好正面接受怒火冲击的心理准备。
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搜查会议就变成了“温白凡个人□□大会”暨“廖处长火气三千问”。一早被叫回来加班的众人都打起精神,表面都作神游天外状,其实个个肚子里都笑得快打结了。
“为什么擅自行动,不经汇报就一个人去找嫌疑人?啊,你以为你很能打吗?啊,是,你有枪,但有枪了不起啊,你以为谁没枪?啊,枪法又不好,靶子杵在你鼻尖儿前你都瞄不准。做事情就不知道考虑后果,不等支援就行动,啊,唐僧不比你能说?要没有个能打的猴子在身边,人唐僧也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啊,所以我说了多少遍,要有团队精神,互相配合……”
现场一片静默,观众们眼观鼻,鼻观嘴,嘴观脖子,大家的心潮都随着廖处一句句抑扬顿挫的“啊”起伏。
“好了啊,都当着我下属的面儿呢,给点面子成不成?”被骂得灰头土脸的温白凡强忍羞意,小声求饶,“大家假期里拨冗回来加班也不是为了来听你骂我的,赶紧说正事。真是的,加班费就那么一丁点儿,塘街卖奶茶一上午都比这赚得多,人吆喝得还没您卖力呢。”
廖处长瞪了他一眼:“你说你浑身上下除了一张嘴,还有别的武器管用吗?”
温白凡“噫”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我怎么觉得这个话题稍微有点少儿不宜。”
“大家,在开会啊?”门外突然传来一把声如洪钟的声音,会议室里马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郑局,早上好。”
温白凡暗道一声不好。
他这会儿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一定是来骂人的了。这一个廖处还不算完,居然又多了一个郑阎王!
自己好倒霉啊,新年第一天就被骂,这样一整年都会挨骂的。
果不其然,郑局往廖处长让出的主位上一坐,黑着脸就开始数落,“当初为了这几杆子枪,害我得罪多少人了你知道吗?外面怎么说我的,都说我贪心,什么好事儿都往自己窝里扒拉!这也算了,你们工作好好儿的,我还能拿成绩堵别人的嘴,结果呢——”
郑阎王在桌子上拍了一掌,把大伙儿都吓得一哆嗦,“这才几天,就出事了!”
他对廖处长说道:“我早就跟你说了,不用给特别组配这么尖端的装备,他们使不出好的来。你就看他们的头儿,温白凡温警官,这年年体测都是我签字破例才能通过的,你给他配这么好的枪做什么啊?”
“好了啊。”廖处长压低嗓子劝道,“都当着他下属的面儿呢,给点面子成不成?”
郑局长冷哼一声,“有这配枪的功夫,赶紧给他配一个搭档是正事。”
罗飞很多事地插了一句嘴:“这不是有我罗警官和那边的唐警官么?”
“你是……你不是鉴证那边的吗?”廖处长这才留意到他,又扫了在场的人一眼,“今天是特别调查组的内部会议,有你什么事儿啊?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您这观察力真是接近于瞎了。”温白凡无奈地嘟囔了一句,“人家是跟着唐警官过来的,没您什么事儿。”
郑局长感叹了一句:“小唐身手很好,这我早有耳闻,但她的临场经验确实还不够,白凡和罗飞的配合也不错,但说实话,还是比不上当年他和……”
廖处长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您今天到底来做什么的啊?大家假期回来加班也不是为了挨骂的,我们还有案情要讨论呢。”
“哦,也是。”郑局长朝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张涛率先惊喜地喊道:“汪少,你回来啦!”
不到十天的时间,汪禹消瘦了不少,双颊都凹陷下去,看来承受了不少压力,整个人感觉比从前要成熟了不少。
汪禹朝大家深深鞠了一躬:“因为我的失职,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
“行了,归队吧。”郑局挥了挥手让他坐下,“你的处分还挂着呢,行政记大过,年底的奖金就不要想了。”
汪禹点点头,走到温白凡旁边的空位坐下,过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对他说:“组长,以前是我不对,这次多亏你……嗯那个,还我清白。”
温白凡笑了笑,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
Joker酒吧白天不营业。
角落里,温白凡一个人缩在卡座里,对着酱油炒面埋头苦吃。
“你还真把我这儿当食堂了。”赵明亲手端来一盆蘑菇奶油汤。
温白凡就差没把头埋进去了,呼噜呼噜一通猛喝,赵叔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什么动静,跟狗似的。”
“哎,饿死了,忙了一上午,连早饭都没吃。那两个老头子烦死人了。”
“两个?”赵明在他对面很随意地坐下。
“郑阎王今天也在。”
“老郑这人就这样,从我认识他开始,更年期就没断过。”赵明微微一笑。
赵明和温白凡的父亲温钺当年是搭档,与他们同期出身的还有现在的郑局长郑严。但和长得一派风流的赵明相比,郑严那威严的面相就很像显老,乍一看,两人仿佛差着辈儿。
“案子结了吗?”赵明问道。
温白凡随口应了一句:“快了。”
“你这次是遇到什么特别的事了吗?”赵叔笑了笑:,“感觉情绪不太对劲儿。”
温白凡收起了笑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微微发抖:“明叔,我见到佘风吴了。他还活着。”
赵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神情颇有些琢磨不透。
…
当天晚上,温白凡久违地再一次梦见了那个场景。
腥咸的海风吹拂着,弯月明晃晃地悬在半空,酷似死神的镰刀。
在一片集装箱垒起的沉沉阴影背后,温白凡生平第一次看见的尸体,就是他的父亲温钺。
那时候,他只有八岁,只会怯怯地缩着肩膀,压抑地哭出声。
白刺刺的灯光笼罩着的集装箱码头,赵明从一片肃杀的阴影之中缓缓走了出来,把枪塞到小男孩垂在身侧的手中。
佘风吴一步步向他走近,小男孩流着泪,浑身颤抖着举起了枪口。
那人嚣张地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神情轻蔑。小男孩的枪口慢慢垂下。
站在他的正前方,佘风吴的嘴巴无声地开合,仿佛在说着些什么话,小男孩听不见,但只感到愤怒自骨髓冲上大脑。
等他听见枪膛内传来的金属碰撞声时,一切已经晚了。
佘风吴就像个沉重的麻袋般倒在了地上。
这是温白凡生平第一次开枪,高大的集装箱在他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将稚嫩的面目分成了截然黑白。
小男孩全身的血液被急速抽空,黑夜倒灌进了他空荡荡的身体里。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下,滴落在胸前,他仿佛被子弹击中了一般尖叫起来,难以忍受的溃痛从身体深处升起。
杀人明明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后来,温白凡才知道,从枪膛中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麻醉剂。
被标记的罪人将会被送到某个神秘的地方,由“组织”来进行重新审判。
只是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佘风吴竟然还活着,还落得如此逍遥。
但这是不是也说明,当年杀死温钺的其实另有其人?
第三话 自杀案的凶手
第19章 一、前缘
难得不用被工作占据的周六,温白凡酣畅淋漓地睡足一觉,醒来已经将近十点。
他舒服地打了个滚,从厚厚的被子底下伸出一只手,将飘窗的窗帘拉开,帘角随手挂在墙角的挂钩上。
今天的天气不错。温白凡仰着脸,眯着双眼,让倦意像清晨的露珠一样在阳光底下缓缓蒸发。
却不待再次昏昏睡去,搁在床头的手机突然中气十足地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温白凡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清了清喉咙,将“啊啵呲嘚呃”念了一遍,才接起电话。
他镇定开口,“早。”
“还没起床吧?”对方一针见血。
“这都听得出?”温柏凡难以置信,“我还特地开了嗓子才接电话的。”
“听不出,我诳你的。”对方啧啧两声,“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你真是,吃地沟油都赶不上热的。
“我没事去吃地沟油做什么。怎么啦,是不是想约我吃饭啊,我就知道。”温柏凡走到洗漱台边,将开了免提的手机放在玻璃架子上,“我儿子肯定也想我了。”
“你连对象都没有,还想儿子呢。”对方数落道,“这么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周六,你就不想着约哪个姑娘出来吃个饭吗?”
“我这不是在约您吃饭吗,美丽动人的温琴女士。”温柏凡慢吞吞地挤着牙膏,对着镜子眨了眨眼,“拜托您能把我叫得稍微成熟点儿么,我是您侄子,快三十岁的大侄子,这叠字称呼听着像跟亮亮是一辈儿的。
“油嘴滑舌。”温琴嗔怪地说,“好了,那既然你没事干,那就中午过来吃饭吧,你姑父早上钓了一条九斤重的水库鱼,你上回不是说想吃红烧鱼来着么?”
…
温柏凡和他姑姑住的地方离得不远,走路也就二十分钟的距离。
他姑父退休之前做花卉生意的,赚得不少,十多年前就全款买了这套小别墅,屋前还附带一个三十来平米的庭院,被老两口布置得幽静又清新。
温柏凡登门的时候,美丽的温琴女士就在一派鸟语花香的庭院里,坐在小板凳上,用布巾帮刚洗完澡的猫咪擦身子。
“我来我来我来。”温柏凡接过毛巾,笑眯眯地躬下身,伸手揉了一下毛脑袋。“喵喵,爸爸想死你啦,待会儿就带你回家。”
那是一只警长同款的黑白花土猫,除了四个圆圆的爪子和脑袋上一撮毛是白的,全身都是黑乎乎的。毛毛湿了以后,整个猫瘦了一圈,但气势分毫不减。
只见警长大人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咪”了一声,软肉垫“啪叽”搭在温柏凡的手指上,表情严肃地推了他一爪子。
温柏凡锲而不舍地挠它下巴,蹭它耳朵,噜它脑袋,“一星期没见了,你想不想爸爸呀?”
猫被他烦得不行,从姑姑手里跳下地,敷衍地摇了三下尾巴,分别表示听见了、真烦人、快闭嘴。
猫咪伸出爪子,拨弄着一株白色的花。温白凡将它一把捞起,捏住那双正在摧花的小辣爪,“懂点事啊宝贝儿,这些都是你姑爷爷的宝贝,要蹭坏了,你是不会怎么样,为父可是要挨揍的。”
猫抬起爪子呼在他的脸上,趁着温白凡打喷嚏的间隙,它从他怀里跃到地上,在院子里慢吞吞踱了一圈,最后在石头池子边趴了下去。
它抱着尾巴,眼神灼灼地盯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金鱼。
温琴转身进屋准备茶水,还不忘数落侄子,“把背挺直了,不要猫着,别成天懒洋洋的,姑娘们会觉得你这样的不可靠。”
温柏凡捧着毛巾跟在她身后,“是啊,她们都只会说我好可爱。”
姑姑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都三十岁了还可爱呢。”
“三十岁了怎么不能可爱,您都五十多了还这么可爱呢。”
姑姑轻哼一声:“你这么会哄人,怎么就找不到对象呢?”
温柏凡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
“你要对女朋友有对猫一半的耐心,当年就不会被付小姐甩了。”姑姑叹了一口气,“你看你表姐,一毕业就结婚,亮亮今年都快十岁了,都不用我操心,倒是你啊……”
工作以后,温柏凡从未有过稳定长久的交往对象,至今依旧孤身一人,温琴自然心急不已。温白凡幼年失怙,少年失恃,亲人只有温琴一人。因此,尽管对于被催婚颇感无奈,但他也感激这份关怀。
其实严格说来,温柏凡是被赵明一手带大的,和温琴一家相处的时间算起来并不多。而这些短暂的相处时刻,都是透过树叶落在地上零星而耀眼的阳光,这种唠叨,就跟猫咪偶尔会躺在他怀里睡着一样,也不过是一种温暖的小小负担。
“外婆,舅舅!”一道脆生生的童声在温柏凡身后响起,“我回来啦!”
温柏凡转过身,一枚小炮弹直直扎进他的怀里,“舅舅我好想你呀!”
温柏凡亲昵地揉了揉他脑袋。
小孩仰起脸蛋,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响亮地喊:“你有很想我吗?”
“我超想你啊。”温柏凡被他甜得不行,伸手喂他吃了一块巧克力,“咱俩多久没有一起打游戏了?”
“今天亮亮没出去玩吗?”温琴问女儿。
温白凡的表姐一家三口就和温琴夫妇住在同一个小区里,生活基本上可以互相照应。
“亮亮的同班同学生病了,他去送慰问曲奇,早上我们带他去了一趟医院。”
“嗨,怎么让这么小的小孩子到医院去。”温琴皱了皱眉,满脸不赞同,“医院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沾染了细菌怎么办?”
“我有给他戴口罩和好好洗手。”表姐柔声安慰母亲,“况且亮亮是班长,关爱同学是应该的呀。”
亮亮抱着猫坐地上,眼巴巴看着温柏凡:“舅舅,你教我那个变果冻的魔术吧。”
温柏凡干笑了两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
自从上次被乔新那小子嫌弃自己“幼稚!”之后,他就有快两个星期没有把果冻带在身上了。
“这次就算了,舅舅今天读条失败,下回再给你攒个大招。”
亮亮认真地跟温柏凡商量:“那下星期我回来,那天你教我好不好。”他掏出一本小日历,上面做了很多花花绿绿的记号。“下周六是16号,那天我去找你玩,好吗?”
温柏凡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
“我的好朋友快生日啦,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
吃过午饭,温白凡抱着猫,哼着歌,慢悠悠往家里走。
那猫把后爪踩在温柏凡屈起的手臂上,站直了身子,前爪搭在他的肩膀上,弹了弹耳朵,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宛如一只鹰!
温柏凡见它兴致不错的样子,便转过脸来闹它,用鼻子蹭了蹭干净的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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