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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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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圆脸护士不甚在意地道:“护士长一向要求都很严厉,最看不惯不守时的人,肖子玥挨骂也是事出有因嘛。”
  中年护士搁下茶杯,轻轻一抹嘴,看似漫不经心地笑道:“你这就不懂了,关键不是迟到多久,而是谁迟到,护士长这是借题发挥呢。”她的视线扫过在座的几个护士,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最先开口的大平眉护士身上,“肖子玥还在试用期,就闹出了特护病人自杀这么大一件事,护士长想必不愿让她留下来,当然得想法设法地刁难,让她识趣地主动辞职。”
  平眉护士捂嘴笑:“哎呀,果然还是傅姐心细,这都看出来了。不过真奇怪,特别住院部的分管护士按理说不都应该按照资历和能力分派任务的么,护士长居然点名让肖子玥来护理容先生这样重要的病人。不说我,虽然我比子玥早来几个月,好歹也是过了试用期的人,就看在座各位前辈,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到她肖子玥呀,却被护士长排在这样一个新人后头了。”
  说起这个,几个年纪稍大的护士神色间也颇有些忿忿不平。其中有人忍不住开口讥笑道:“为了拉拢自己的人马呗。你没看到,那新来的一直唯护士长的马首是瞻,我们闲聊的时候问她容先生的病情,她都闭口不谈,说什么‘我有责任保护病人的隐私’、‘情况我会向护士长直接汇报’……那态度真是拽上天了,想到就觉得讨厌!”
  “是啊,我最看不起这种嘴脸了,只知道抱大腿、拍马屁!”大家对肖子玥的厌恶态度都出奇地一致。
  “不过,现在可有得她后悔了吧,呵呵。那黄毛丫头还以为护士长是要提拔她呢,傻不傻,那是要把她推出来做挡箭牌,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年轻人,总得吃点苦头才知道长大。”那个姓傅的护士意有所指地说道。她是副护士长,但因了这尴尬的姓氏,便让大家称呼她为“傅姐”,倒也多了几分亲切。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伏太太术后三小时内死亡,护士长会被追究看护不当的责任吗?毕竟她是护理方面的负责人。”有人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说道,“你们猜,她最近心情不好,会不会是被上头施加压力了呢?”
  傅姐垂下眼眸,勾起嘴角,缓缓道:“我说啊,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拿出来讨论了吧。”
  “哎呀,有什么关系。要我说啊,如果护士长被降职了,傅姐您就是最有竞争力的候选人啊。”挑起话题的那个平眉护士笑道,“到时可别忘了罩着咱们这些小的。”
  “这丫头,乱说什么呢。”副护士长状似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
  冯宝仪规定的午休时间非常有限,这群护士凑到一块儿吃完饭,聊了没两句也就散了。一群白衣天使翩翩走出餐厅的时候,就餐的人流也才刚开始多起来。
  殊不知,就在她们刚才离开的位置身后的卡座里,一个人攥紧了拳头,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
  “她们实在太过分了。”肖子玥双眼微红,轻咬下唇,“我不相信护士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你看,护士长本人也不赞成你对马秋医生的怀疑。”温白凡挖了一大勺黑森林蛋糕,欢快地往嘴里送去。
  乔可均抿着咖啡,没有说话。他想起了沈司原,当年的自己也是对这位老院长相当敬重,以为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错得有点可笑。
  将桀骜不驯的新人推到风口浪尖是有些人惯使的伎俩。倘若菜鸟乘风破浪,上位者便是他们知遇的恩人,而万一对方意外沉沦,这些人也可全身而退,不会遭受半点损失。
  瞥了一眼肖子玥脸上倔强的表情,乔可均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的怀疑不是无缘无故的。”肖子玥辩解道,“这句话是容光先生自己亲口说的,就在手术过后醒来的第二天,他说,没想到我这一生,会在这样的医生手上走向终结。”
  乔可均放下咖啡,似笑非笑地道:“你对马秋医生的能力有怀疑?”
  “我只是一个护士,我不知道。”肖子玥低下头,喃喃道,“不过既然容光先生作为学界权威也这么说的话,肯定也有他的道理。”
  乔可均和温白凡对视了一眼。
  “据我所知,容光先生早在入院之初便曾在口头上拒绝任何情况下的手术治疗。”温白凡对肖子玥说,“可是后来,家属却听从马医生的建议签署了手术意向书。”
  肖子玥点头:“是的,签字的是容光先生的儿子,他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就这样死去。”
  “贵院特别住院部的制度方针不一向是以病人本身的治疗意愿为准的吗?”温白凡强调了“病人本身”这几个字眼。“许多人花费高昂的费用,就是冲着这一点来的吧。”
  “任何病人来到医院,都是冲着能治好病来的。比起这些冷冰冰的所谓制度方针,难道不是病人的生命更加重要吗?”肖子玥的眼中充满不解,声音拔高了一点,“容先生的身心备受疾病煎熬,这才说出不愿意接受手术的丧气话,我认为医护人员不能为了盈利而一味盲从,反而应该坚持向病人坦陈利弊。”
  乔可均嗤笑道:“刚才你不还在强调容光的权威地位吗?那么你认为,作为国内知名脑科圣手的容医生,对于所谓的治疗方法上的利弊,难道不比你道听途说的印象来得更加清楚透彻?”他不急不缓地逐处回击,“既然你认为不愿意接受手术是容光的丧气话,不应该听从,那么,你又如何断定所谓的‘生命葬送在主治医生手上’不是他的另一句丧气话呢?”
  肖子玥动了动嘴唇,内心急切地想要辩解,却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可以反驳他的话,只好默默垂下头。差不多的话,其实护士长也跟她说过,只是分析得没这么透彻,态度却更加严厉,对她盲目猜测马秋医生的行为相当不满。
  肖子玥顿时感到十分委屈,她是全心全意地站在病人的立场为他们着想的,却没有一个人欣赏她的纯真与勇气。
  须臾,还是温白凡打破了僵局,他问道:“在死者出事的当天,他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肖子玥想了想,回忆道:“容先生见了两个人,上午来探病的是他的儿子,下午来的是一位律师。那人带来了一个黑色的小保险箱,我只听到了几句对话,好像这是容先生让他帮忙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但他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后来据办案的警官说,凶器就是藏在这个保险箱里的。”
  “与这两人见面以后,死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肖子玥沉吟半晌,突然想到一点:“大概是晚饭前左右,容先生让我给他取来了一双医用的橡胶手套。”
  “他有说是拿来做什么吗?”
  “我没敢问。自从做完手术以后,容光先生就性情大变,脾气变得喜怒无常。”
  “性情大变?”乔可均定定地看着她。
  肖子玥微微瑟缩了一下,不敢和他对视,这个男人长得如此俊美,却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说话的语气口吻莫名让她想到那位严厉得近乎冷酷的护士长。
  温白凡瞥了脸色有些凝重的乔可均一眼,对肖子玥温言道:“你详细地描述一下他的精神状况。”
  肖子玥仔细回忆了一下,斟酌着开口:“容先生从前虽不苟言笑,却是脾气很温和的一位老先生。但自从做完手术醒来以后,他就变得暴躁易怒,经常无端发火,独处的时候还会自言自语,就像是……和空气中的幻觉对话一样。如果我不小心打扰了他的独处,容先生还会乱扔东西,对我大吼大叫,但心情平复了以后又会道歉,我感觉他像是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有些害怕。”


第23章 五、操纵
  午休时间已到,肖子玥不得不先行离开。
  温白凡加点了一份心太软,精致的银勺破开松软的蛋糕,巧克力熔浆喷薄出浓腻的香气。他怡然自得地舀起一口往嘴里送。
  “正如马秋所说,那一场手术很成功,却留下了后遗症。” 乔可均杯子里的黑咖啡已渐渐失去了热气,“他的右手还能维持日常的生活,但因为运动神经受损,会出现间歇性抽搐和痉挛,这意味容光无法继续担任一名外科医生了。”
  马秋为他制定的治疗方案里,有很高的概率会造成半身不遂的后果。因此,即使只有通过手术才存在痊愈的可能,容光也不愿意赌上外科医生的尊严,这就是他坚持进行保守的定位放射线治疗的原因。
  根据肖子玥护士的说法,容光在自杀之前曾向她索取了一对医用的橡胶手套。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最奇怪的是,为什么死者要用枪自杀?”乔可均说道,“我们身处一个枪支管制严格的国度,而作为外科医生,他原本可以选择无数种比□□更合理的杀人工具,手术刀、药物、针筒乃至一根软管,哪一样都比开枪自杀更容易操作。”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后来我想明白了,大概容光没有办法接受治病救人的手术刀用来结束一个人的生命这件事。”
  “但他为什么会在自杀之前戴上医用手套。”温白凡有些不解。
  “职业病吧,沾血就得带手套。”乔可均将平板电脑摊放在桌上,上面显示着罗飞发来的电子资料库里找到的调查文件,他分析道,“在容光的那双手套上,法医检测出了枪击自杀造成的火药残留物和回溅血分布痕迹,这个证据是没办法事后伪造的。”
  “也就是说,警方对于这个案子的结论没有问题,容光确实并非死于他杀,致命的一枪是他自己亲手开的。”
  “没错。”
  温白凡抿了一口沾满糖浆的勺子,说道:“可是,单纯因为没有办法再次登上手术台就在医院的病房内进行自我了断,会不会有点太过草率?确实,自杀通常是人处于极端的精神状况时的冲动行为,但容光却是在确认右手损伤的两天之后才实施行动的,还让律师特地将枪支从银行租借的保险柜里取出来,说明他的死并非冲动的产物,而是一个经过思考和计划的行为。”
  “体察自杀者的内心严格来说并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之内。”
  “这件案子原本也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之内。”温白凡笑了笑,“我只是不太能理解罢了。”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死亡本身。”乔可均拈起马克杯旁用来搅拌热饮的小银勺,伸向温白凡的蛋糕,挖了一小口含进嘴里。“结束痛苦,平息混乱无序的内心,这就是他思考与计划的产物。”
  “一个人真的有可能在保有理性的同时不带犹豫地奔赴死亡吗?”温白凡迟疑道,“会不会在这期间,确实发生了什么干扰他的心智,才最终导致了这个不幸的结局。毕竟是涉及神经系统的脑部手术,医生所采取的治疗手段存在致使病人情绪失控的可能吗?”
  乔可均喝下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难以下咽的酸涩滋味从舌尖丝丝泛了开来,他缓缓开口:“医学,还有科技的发展,让人类自以为能够主宰一切。但我们又只是组成自身的庞大而精密的体系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人们习惯将自己的精神世界一分为二,告诉自己,这边是理性,那边是情感,而事实上,这两者的界限是模糊不清的。支配着我们日常行为的往往不是理性,而是诸如多巴胺、内啡肽、催产素、血清素等化学物质。
  “激素构成了我们的情感,我们的抉择被情绪操纵,谁又知道,理性本身不是激素制造的一种可怜的幻觉呢?”乔可均说道。
  …
  七年前,距离乔可均从住院医师成为主治医师不过一年,沈司原院长将他破格提拔为圣慈医院最年轻的科室副主任。
  不久,轰动全国的伏建邦慈善款项调查案拉开序幕。
  方启航作为贴身秘书曾跟随伏建邦出入许多公开场合,因年轻俊秀的缘故,他还受到过不少的正面关注。而在此次调查中,他也免不了受到诸多波及。
  负责这宗案件的警员之中有一位王探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搜集伏建邦暗中洗钱的证据。经过观察,王探长决定将不到27岁的年轻秘书锁定为此案的关键突破口,在不违规与打擦边球的情况下,与他展开了旷日持久的精神拉锯战。
  在这位手段老练的警员咄咄逼人的攻势下,方启航的情绪濒临崩溃。而在一场长达几十个小时的密闭审问之中,眼见着方启航就要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透露出重要信息了,谁知这时,他却在审讯室内突然晕倒,不得不立即送院急救。
  当时,被沈院长指名担任主治医生的正是乔可均。
  王探长对沈司原与伏建邦的私交并非一无所知,这样的指派令他怀疑乔可均已经被授意利用手术谋杀重要证人,从而令他费煞苦心的追查就此中断。
  这人举起□□抵着主治医生的前额,威胁他,如果手术出现了什么意外,他不惜舍弃警察的立场也会让乔可均遭受同样的意外。
  乔可均面无表情地拨开了他的枪口,缓缓戴上口罩,转身进入了消毒间。
  王探长已经有些疯狂了,过于专注最易让人堕入我执。多年来,无论他怎么努力,犯罪嫌疑人却像是一条滑不溜秋的大鱼,总能从他手下逃脱开去。
  方启航是他最后的机会,他绝对不能放过。
  整整六个小时,王探长一动不动地躲在暗处,紧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直到红色提示灯熄灭。
  乔可均走出了手术室,除了眉眼略显疲惫,表情倒是与他进去时一般沉静。
  手术宣布成功的一刻,狂喜席卷了王探长的头脑。
  他赌赢了,证人方启航被救回来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手术成功的两天后,方启航竟留下一封遗书后坠楼自杀。
  伏建邦在记者招待会上向媒体公布了遗书的全部内容,在那张简短的字条上,方启航隐晦地指出了警方对他施加的精神暴力,与此同时,王探长在手术室门外用枪支恐吓医生的画面也被当场公布。
  面对巨大的舆论压力,检方措手不及,只好对涉事的警察及相关人员一律进行降职处理,关于洗钱案的相关调查也就不了了之。
  可以说,方启航的死亡,让差点便万劫不复的伏氏集团得以绝地反击,这也就难怪很多人揣测,伏建邦作为这此事件最大的受益者,是否曾在暗中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手脚。
  大概只有乔可均知道,在方启航自杀的前一天,当时还只是伏建邦私人助理的林莉曾经前来探病,而伏建邦本人大约出于避嫌的考虑,在方启航入院后一次也没有与他见面。
  “我听说,忠诚的骑士应该是最坚实的盾牌,而不应成为致命的凶器。”
  一门之隔的病房内,林莉踩着高跟鞋,姿态优雅地弯下腰,将一束纯白的海芋仔细地□□病床前的花瓶里。
  “您想说什么大可直说,拐弯抹角的暗示就不必了。”方启航的口吻还算平和,说出的话语却隐隐带刺,“不知道林小姐有没有听说过兔死狐悲的这个成语,今天他可以为了断绝后患而丢弃我,等到哪一天,当你变得碍事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
  “方秘书不要多想,并不是伏先生授意我来的。”只听见林莉娇笑一声,一字一顿地道,“今天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
  红木矮几上,大肚醒酒壶里暗红色的酒液散出馥郁的香气。
  “媒体还蹲守在医院的门外,建议您还是在这里多委屈几天。”沈司原缓缓向高脚杯里注入红酒,“那些记者虽烦人了点,但真得罪了也不行,毕竟咱们需要依赖他们的地方也不少。”
  “你安排好的事情,我可是很放心的。”伏建邦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灯光折射而下,轻轻摇晃着迷幻的光芒,“这么些年可真多亏了沈院长的鼎力相助。”
  这话倒不是客套,数年前,私立圣慈医院的科研团队凭借Prometheu神经人造细胞技术引起了医学界的轰动,尽管这个项目的进展距离应用于临床治疗领域还显得时日尚早,但在沈司原的一手操纵和推动下,却让这一切成为了一个转化成巨额财富的契机。
  一款名为“Dawn”的缓释胶囊是伏氏制药旗下的明星产品,也是时下知名度很高的畅销保健品。当代都市人饱受各种心理问题与精神疾病的折磨,而这款胶囊则被作为非处方类的保健药物大力推广。厂家们声称这种药物能够通过化学手段精确调节某种神经递质的生成,从而缓解空虚、沮丧、愤怒、疼痛和绝望等情绪对人类的影响。许多深受轻度抑郁症、焦虑症之苦的消费者在服用Dawn后都给予了相当正面的反馈,这种胶囊甚至一度被誉为“无痛的额叶切除术”。
  光是Dawn这一条生产线每年赚取的巨额利润,就足以让其生产商一举成为全国实力最强的医药集团,而这种新型药物所采取的正是Prometheu项目中的一项专利技术。
  薛名远这些年深得沈院长的倚重,正式获得进入医院最高层的圈子的权利,自然不仅是因为他自以为圆滑周到的处世之道,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薛名远正是Prometheus科研团队的负责人。有这样一位权威的专家为之站台,Dawn的推广之路自然平顺得多,普罗大众对这种胶囊的安全性深信不疑。
  即使偶有专业人士试图表达对药物滥用的忧虑,也会立即遭到网络水军的搅和——暴露私德,转移视线,无端诬蔑,各种针对异见者的打击手段层出不穷。很显然,舆论的操纵者手法老练,洞悉人心,那些纯粹为了专业问题公开发表意见的古板学者何尝见识过这样的阵势,于是有关Dawn的安全性讨论往往也就不了了之。
  伏建邦对医学一无所知,他在本质上就是一个残酷又贪婪的商人,薛名远能为他带来好处,他自然也就不吝于花钱做宣传,通过媒体将薛名远塑造成一代名医的形象。反正,这就是一件双赢的事情。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薛名远,后者毕恭毕敬地端坐在沙发上,上身微微前倾,用一连串复杂至极的术语向他解释着林莉当日手术的情况。
  “人已经死了,这些也不必多说了。”伏建邦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话锋一转,“Light的研发你要给我盯紧了,工作室已经准备就绪,等人员齐备了,年后就可以启动项目了。”
  薛名远立刻眉飞色舞地保证:“伏先生您放心,Light系列一定能延续Dawn的辉煌,我们已经形成了庞大的消费群体,如果说保健胶囊向消费者灌输了防大于治的正确理念,那么这种气雾式药用香薰将会是一场生活方式的革命,相信……”
  “好了,这种话你留着和媒体说就好。”伏建邦啧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滔滔不绝,而薛名远脸上也没有丝毫不满,像是已经习惯了这位大老板我行我素的做派。“总之,我将大笔资金投进了这条生产线,到时候可不希望被药监局的那帮人抓到什么把柄。”
  “这是自然,绝对不会有问题的。”薛名远的眼珠子动了动,见对面的沈院长不动声色地一颔首,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文涛,送薛医生下楼吧。”伏建邦又喝了一口酒,对身后一直沉默的青年说道。
  “是。”周文涛应道。
  两人离去后,沈司原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这么多年了,文涛的性子还这样呢。”
  “闷嘴葫芦一个。”伏建邦啧了一声,但语气却不像是不满意的样子。“当初林莉介绍他来接替小方的位置,我还不太乐意,没想到这小子虽然话少,但办事能力不错。”
  伏建邦犹如谈论天气一样平常地讨论着这个死去的女人,脸上非但不见悲痛之情,甚至连一丝伤感也难觅踪影。近几年来,林莉性情变得骄纵善妒,对他的风流生活横加干涉,早就令伏建邦感到十分不满。
  如果只是单纯的争风吃醋,毕竟老夫少妻,把握好分寸的话还能视作情趣,而林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仗着她知道不少秘密,就以此为把柄来要挟和挑战自己身为丈夫的权威。
  从前的林莉可不是这样的。
  当年,她名义上是伏建邦的私人助理,实际上是他那一水儿的情人中的一瓢。但和其他那些空有姿色只图钱财的情妇相比,林莉的实力和野心显然都要高上一筹。论姿色,她虽上乘,但也不算出众,林莉最与众不同之处在于她的善解人意,尤其擅长揣摩金主的心思。
  有些话,伏建邦甚至不必说出口,她也能心领神会地替他办得妥帖,是以一直备受宠爱。
  七年前,林莉从众多情妇当中脱颖而出,成为伏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而这背后的原因,也是由于她巧妙地替金主解决了一件不可宣之于口的秘事,而这恰恰拯救了深陷泥潭之中的伏建邦。
  …
  林莉的死因并非如通稿中宣称那样术后不治身亡,而真实的情形,无论怎么看都透露出几分诡异。
  手术过后的当天晚上,22楼特别住院部发生了病人开枪自杀的变故,当其时,护士长冯宝仪路过林莉的病房,本想顺道查看一眼病人的情况,却惊讶地发现林莉在昏迷之中被揭开了氧气罩,窒息而死。
  更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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