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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者-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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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徒。”温白凡愤愤骂了它一句。
  “晚上没在琴姨家吃饭?”乔可均冲着小猫作了一个走开的手势,转过身看着温白凡。
  “嗯,今晚你儿子在我姑姑家过夜啊,你记得给他睡前打个电话。”温白凡拆开一只碗装泡面,想了想,突然笑道:“没想到啊,这小子居然和亮亮玩得这么好。你不懂的吧,像你这种从小高冷的天才少年,一看就是那种不屑于和比自己笨的人玩的,幸好小新哥哥这点不像你,不然该少了多少乐趣啊。”
  “也有例外吧。”乔可均拧开了水龙头,慢悠悠地洗着手,“我小时候认识一个小男孩,他就挺笨的,记性还差,我经常惹他生气,他总是气到一半就忘了,稍微一逗就又嘎嘎笑个不停。”
  温白凡拎起烧开的热水壶,满心郁闷地往泡面里一浇。
  乔可均慢条斯理地擦干手,一边自顾自地往下说。
  “他很馋,又娇气,睡到半夜就把我晃醒,扯着哭腔让我给他煮牛奶,虽然我一下就把锅烧焦了。”
  “我总笑话他狗鼻子,跟搜寻犬一样,家里如果藏了零食,无论藏得多隐秘,他都能一下子就能翻出来。”
  “有时他还会说梦话报菜名,醒来如果能吃到梦中想吃的菜的话,就会很开心。当然通常都是吃不到的,毕竟我又不会做饭。”
  “那家伙还很怕冷,冬天睡觉要盖好多层被子在身上,假装自己是豌豆公主故事里的那颗豌豆。”
  他闭上眼睛,乔可均娓娓道来的画面和场景犹如长卷在他脑海里徐徐开启,仿佛他自己也曾亲身经历似的。
  但这怎么可能呢。
  “那个小傻子还说……他还说,只要我答应不再把他的零食藏起来的话,他长大以后就和我结婚。”
  温白凡感到太阳穴一阵“突突”发涨,一睁眼看见乔可均隐隐带笑的模样,他的无名火蹭蹭往上冒。
  乔可均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吃醋了?”
  温白凡怒道,“傻子才吃醋!”
  乔可均轻笑一声,附到他耳边沉声道:“你承认你吃醋了我就亲你一口。”
  “谁、谁想被你亲啦!温白凡大惊失色,“我才不想!”
  “那你亲我吧,我想被你亲。”说起这种崩人设的腻歪话时,乔可均坦然的语气里居然没有一分一毫的不自然,平静地仿佛在谈论天气。“我吃醋了。”
  温白凡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呀?”
  他刚睡醒,没戴眼镜,水润微红的眼眸流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神采。
  有种说不出的勾人的味道。
  乔可均微微俯下头,在他的眼角飞快啄了一口。
  “因为你和唐笑风的关系……”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视频里看到的情景,被唐笑风痛殴在地的温白凡从始至终没有真正起手反击。
  他坦诚道:“我很在意。”
  温白凡十分错愕,他不曾想到会在乔可均嘴里听到这个本应与他毫无牵扯的名字。
  那一瞬间,他的心思闪回了方才真实的过分的梦境之中。如果说唐笑风已经知晓了他和赵明在暗地里所做的一切,那么……
  难道……
  温白凡略一抬头,注视着乔可均光洁而轮廓分明的下巴,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个男人极度冷静而聪明,和他变得亲密,无疑也会增加自己另一层身份暴露的风险。
  只是……
  乔可均舒展长臂,虚虚地将人圈住,“要哄,要抱。”
  被一把抱住的温白凡难为情至极,但他却没有动弹,只静静屏住了呼吸。此刻气氛就像一只被陈列在水晶盒子与天鹅绒之上的瓷器花瓶,美好且富有紧张感,他舍不得打破。
  温白凡在心底叹了口气。
  也许自己早就倦怠了吧,什么正义的使者,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件被驱使的工具而已。
  他被矛盾撕扯,乔可均却出奇平静。在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里,温白凡似乎看到了一丝怜悯。
  莫名的冲动在温白凡心头翻滚,他想将自己过往的人生在这人面前全然摊开。
  “我是说如果,”温白凡将脸埋在乔可均的肩上,呼吸着他身上疏淡的木调冷香,闷闷地道,“如果真正的我,并不是你现在所看到的样子,那你……”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乔可均平静地问道。
  无数话语被顶到了舌尖,却在脱口而出的一刹折返。
  “我、我想起来我刚才正在泡面来着……”温白凡含糊道,“光顾着说话,现在该泡糊了。”
  不行。
  不能把乔可均也拖入无尽的深渊。
  这样太自私了。温白凡痛苦地想道。
  他挣开乔可均的怀抱,不料对方手臂一收,将他抱得更紧。
  “泡糊了就别吃了。走,出去宵夜。”他伸手摸了一把温白凡的头发,“明天我带你见一见我的父亲,好吗?”
  虽然是问句,但乔可均的语气里带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
  不远处,高耸入云的光明塔在夜空中熠熠生辉,是整座城市最耀眼的存在。
  微风的吹拂下,情侣挽着手双双漫步在滨江路上,空气里浮动着阵阵甜香。路边的小摊贩熙熙攘攘,都在卖力推销着一朵又一朵矜贵的玫瑰花。
  “玫瑰就算了,居然还有人在卖小鸡崽。”温白凡把脑袋从人堆里拔了出来,走远几步,才不解道,“这些吱吱喳喳的玩意儿浪漫吗?可爱吗?要我说,一只鸡最可爱的时刻就是被煮熟端上桌子的时候……哇,前边好多人啊!去看看!”
  乔可均斜睨了一眼喋喋不休的温白凡,任由他拽着自己往前走。
  吱吱喳喳确实不浪漫,倒是十分可爱。
  “哥哥,情人节买一枝玫瑰花给爱人吧。”一个只到温白凡胸前那么高的小姑娘挽着花篮子,怯生生凑到他跟前,可怜巴巴的语气仿佛是圣诞夜的小女孩在恳求路人买火柴。
  “多少钱?”温白凡顿住了脚步。
  “十块。”
  这个价格倒也算公道,温白凡爽快地掏了钱。
  难得见到一个好说话的顾客,小姑娘鼓起勇气,对着温白凡身边的高大男人说:“请、请问,您也要买一枝么?”
  小姑娘家的玫瑰花虽然卖得不贵,但没有硬纸包装,只是简单地削去了茎部的细刺,花骨朵上套着一个白色的花网,瞧着不是太精致的样子。再加上她胆子小,一句话都说得结结巴巴的,不像其他人一样巧舌如簧,因而大半个晚上过去了,只卖出了寥寥无几的花枝。
  乔可均打量了她的篮子一眼,一脸淡定地掏出几张大钞,“剩下的我全买了。”
  小姑娘激动得花枝乱颤,一迭声道谢。
  温白凡凑到他耳边小声喊道:“我忍不住想叫你一声爸……”
  乔可均眯缝了一下眼睛。
  “……道总裁。”温白凡为自己掌握了新型网络词汇而骄傲莫名,“现在网络上都管你这种叫霸道总裁。”
  卖花的小姑娘忙着用彩纸和胶带将数十朵玫瑰扎起来,还不忘嘴甜地赞美看:“您女朋友真幸福。”
  乔可均指了指温白凡,大言不惭:“我送他的。”
  许是乔可均的语气太过自然,小姑娘也比较单纯,她笑着看了温白凡一眼:“你们朋友之间感情真好。”
  “不是朋友。”乔可均不紧不慢地纠正道,“是家属。”
  听见这个称呼的瞬间,温白凡心里有了一刹动容。
  他有亲人,有师长,有同侪,有后辈,但没有家。
  失去了父母以后,偌大的天地间便再没有天生属于他的位置。就算有,也是左右挪移腾出的空缺,终究让人感到不甚自在,倒不如独处一人。
  而从乔可均嘴里说出的“家属”两个字,让温白凡生起一种微妙而奇异的错觉,仿佛他们生来就该在一起。
  小姑娘识趣地迅速改口:“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也不是兄弟。”乔可均嘴角微扬,从她手里接过捧花放在温白凡手里,微微一笑:“他是我媳妇儿。”
  小女孩:“哦咦——?”
  一分钟后。
  两人已经并肩走出百米开外,温白凡才突然反应过来。
  “你才是媳妇儿,快叫老公!” 他用脑袋轻轻磕了乔可均的肩膀一下。
  “媳妇儿叫老公做什么?”
  温白凡气哼哼:“占这嘴上的便宜有意思咩?”
  “是没什么意思。”乔可均把玩着手里光秃秃的一枝玫瑰花,“毕竟我占的便宜可不止嘴上的。”
  温白凡:“哦咦——?”
  …
  乔可均还记得很久以前,那天他放学回家,发现自己庭院的树上长出了一个小男孩。
  小孩藏在婆娑的枝叶间和他聊天,活脱脱一只话多的鹦鹉,再看他的模样,皮肤白得像牛奶,眼睛圆溜溜的,又像极了初生时懵懂的小狗。
  进门的时候,乔可均看到玄关处的鞋柜旁摆放着两双陌生的球鞋。
  一大一小,一模一样的款式。
  今天的客人是一对感情很好的父子。
  乔衡镜虽然是公职人员,薪水不高,但乔家本身家底丰厚,他自然不会在衣饰上亏待自己,从来只穿那种得提前好几个月订做的手工皮鞋,还得经常让人进行悉心保养。
  像这种带有划痕和泥渍的普通球鞋,他的父亲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乔可均那时候只有十一岁,每天也是校服和运动鞋,父子俩从来没有穿过亲子装一类的东西。
  那天的客人,就是温钺和年仅七岁的小温白凡。
  乔可均站在玄关处,听见自己父亲说道:“你真的决定了?”
  “是的。”这是乔可均第一次听见温钺的声音,尽管陌生,但那温软低缓的声音莫名有种让人不自主卸下心防的力量。
  “那个人可以信任吗?”乔衡镜又问。
  “他是我最可靠的线人。”温钺无奈一笑,“比起我的那位好搭档,我更愿意信任他。”
  看见乔可均走了进来,乔衡镜明知故问,“回来了?”
  “嗯。”
  乔衡镜向他介绍了一下温钺的名字,只说是朋友,乔可均打了声招呼。
  “你刚才在院子里见到一个小弟弟了吧,他就是你温叔叔的独子,白凡。”乔衡镜说。
  “树上那个?”乔可均扬了扬眉,心里重复了一边那个小男孩的名字。
  白凡。温白凡。
  “树上?”乔衡镜有些莫名,“好好的怎么跑树上去了?”
  “是我顺手把他搁上头的。”温钺不着调地笑着挠了挠头,“我担心他乱跑,伤到了花花草草,你不知道,这小玩意儿看着乖,实际上可淘啦,以前总是把他妈妈气得半死……”
  言及早逝的妻子,温钺的笑容逐渐淡了下去,脸上闪过一丝哀伤。
  乔衡镜适时转移了话题,“这段时间就让凡凡在这儿住下吧,恰好阿均开始放暑假,他也不爱出门,就让他带着弟弟。”他轻笑一声,压低了嗓子,“老怪物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的家里来。”
  温钺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们多费心了,等我找到彻底脱离他们控制的办法,一定马上回来带白凡离开……”
  那时候,温钺也许不会想到,父子俩的再一次重逢,竟成了永别的时刻。
  …
  微拂的夜风将玫瑰的暗香吹散一室。
  沉睡中的温白凡呼吸绵长,他蜷着身子,半边脸埋在枕头里。被褥之间散发着乔可均身上独有的那股好闻的木调香气,不知是否这个缘故,在这里蹭床,他往往比在自己家里睡得更沉,频频梦醒的状况也能好上不少。
  迷迷糊糊之中,隐约感到身侧的床榻一轻。
  但不待温白凡多想,混沌无边的梦境便长出了双手,轻轻揽住他的脖颈,再次将他扯进了漆黑之中。
  乔可均披上睡衣,穿过客厅,走到玄关处。
  “来了?”他轻轻抬起眼皮,平静地看了来人一眼。
  “嗯。”对方从门外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那张与乔可均长相酷似的脸上露出一抹略带探究意味的轻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他睡着了。”乔可均抬步往里走,压低了声音,“半个月前,我给他催眠了一次,他已经陆续开始想起很多事情了。”
  “来不及了,对方已经开始有大动作了。如果你真的想保护他的话,继续让白凡蒙在鼓里,不会是一个好的选择。”
  乔可均在卧室门前停住了脚步,“那就按你说的办。”


第44章 八、重启
  温白凡醒来的时候,乔可均正抱着电脑躺在他身边,电脑里响起了熟悉的《巴别塔之乱》的登录音乐。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睛,默默盯着乔可均全神贯注的侧脸。
  《巴别塔之战》是一款角色扮演即时战略游戏,在游戏开始之前会有一段长长的剧情CG,玩家可以选择跳过。
  乔可均没有跳过,反而耐心地看了起来。
  这个游戏的大体剧情是在《旧约创世记》的基础上进行篡作,共分为三卷。


第一卷 :旷野的选民。 
  天地混沌被分开以后,正面的力量上升,形成九重天,负面的力量在下沉,形成暗渊。
  光明温暖的九重天之上,主神按照自己的形象创造男人,又用男人的一根肋骨创造了女人,并将这一对男女安置在东方伊甸园中。
  潮湿阴冷的暗渊之中,生出了一条名为阿匹卜的怪蛇。
  伊甸园中的男女受到黑暗之蛇阿匹卜的诱惑,违背主神的命令吃了善恶树上的禁果,被驱逐至人间。
  在旷野之上,这对男女开始繁衍后代,他们生了两个儿子。
  长子顺从主神的一切命令,依赖并仰望神,而次子却选择了叛逆的道路。但与旧约中该隐杀死亚伯而遭天谴不同,在游戏中恰恰相反,长子遵照神谕杀死了次子。
  为了弥补这个失去的儿子,主神让一个叫做赛特的孩子降生到人间,由忠诚的长子抚养长大。
  长子与赛特是被主神选中的人,他们得神力之庇护,成为半神之体,享受漫长的寿命,拥有凌驾于凡人之上的力量。而其他的人类却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他们必须通过终日劳作来洗涤生而为人的罪恶,这是主神对当年逃出伊甸园的人类后代的惩罚。


第二卷 :大清洗。 
  主神很快就发现,无边的痛苦与重压非但不能令人类变得更加虔诚,反而让他们投向了魔王的怀抱。眼看人类本性中的罪怨与日俱增,人间充满败坏与邪恶,主神计划用洪水消灭恶人,他让亚伯在二月十七日的这天劈开大渊的源泉,与此同时,他将降大雨到地上。
  主神想要将罪恶的生灵从世界上消失,但他又舍不得把他的造物全部毁掉,而是希望新一代的人类能够悔过自新,对他言听计从,从而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度。
  考虑到这一点,主神又挑选了一名叫做诺亚的人,指使他用歌斐木造一只方舟,在洪水来临之前,带上家人和公母配对的动物藏匿在方舟之中。
  等到洪水褪去之后,诺亚将为他孕育一个美丽新世界。


第三卷 :变乱之夕。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唯一的意外出现在赛特身上。
  他遇上了当年诱惑父母堕落人间的大蛇阿匹卜,将它击败重挫,受伤的阿匹卜趁乱混进了诺亚方舟之中……
  洪水如期而至,伴随着激情四射的交响乐,将一切文明的痕迹摧毁成废墟。
  洪水褪去的土地上,诺亚的子孙一面繁衍,一面向东迁徙,最终在吼狮之地定居下来。他们勤劳地垒起了更加繁荣的城市,然后在城市的中央建了一座塔,高塔通天,直指云霄。
  人类忘却了洪水滔天的恐惧,抛弃了对主神的敬畏,以功利与野心支撑起这座通往天堂的建筑。
  这件事情惊动了高高在上的主神,他再次为民众的不自量力与胆大妄为感到愤怒……
  “亲爱的玩家,欢迎进入神之领域。”乔可均在先知的指导下点击服务区,输入ID,进入游戏界面。
  这时系统弹出一条公告,是一则关于EG科技公司将于今年五月推出全息游戏《重返伊甸园》的消息,内测名额随机抽取,被抽中的网友将有机会亲身体验这款跨时代的超体感游戏巨作。
  “醒了?”乔可均扣上电脑,摸了一把温白凡的头发,“现在感觉怎么样?”
  “饿。”温白凡眨了眨眼睛,小声说,“肚子好饿,我睡了很久吗?”
  乔可均嗯了一声,“准备吃晚饭了。”
  “晚饭?”温白凡微微瞪大了眼睛,“我睡了一整个白天啊?”
  乔可均偏过脸,略带探究意味地看向温白凡,温白凡无辜地回看他,两人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对视之中。
  “干嘛这样看着我。”温白凡嘟囔着,突然一个激灵,双手拉高被子挡住嘴巴,含糊道,“不行,没刷牙不能接吻。”
  乔可均:“……”
  在这漫长的一天里,乔可均设想了很多他的小男孩苏醒过后的场景,却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对于一个刚刚恢复了记忆的人而言,温白凡的表现似乎有些过于平静了。
  难道说,乔衡镜的记忆召唤失败了?
  乔可均试探着问他:“你……有想起什么了吗?”
  温白凡垂下眼眸,沉默了片刻。
  乔可均也不催促,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温白凡突然鼻子一酸,泪水蓄满了眼眶。
  “没有。”他咬咬牙,说道。
  …
  每个人的记忆都如同一座庞伟复杂的宫殿,里面坐落着大大小小无数尘封的房间。
  不止外人无法窥见分毫,就连我们自己本身,不到推开每扇门的那一刻,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赵明一直以为,七年前的那一天,乔衡镜已将温白凡的记忆进行了抹杀——毕竟在事后的检查中也充分地印证了一点。
  但他没有料到的是,事实上,经由乔衡镜处理记忆如同一个在地图上被隐去标注的房间,如同电脑里一个被加密隐藏的文件,如同被装进暗格里的宝物,在检索和扫荡之中能被安然地保存下来。
  时间拨回昨夜凌晨。
  “木马已清除,重启有效。”乔衡镜将手掌从温白凡的额上撤开,微微一笑,“接下来,他将会有起码十几个小时陷入昏睡。”
  乔可均眉头一蹙,语气里有着掩盖不住的担忧:“为什么要这么久?”
  鲜少看见儿子情绪外露的样子,乔衡镜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万分,他答道:“除了几年前我给他隐藏起来的部分,在白凡八岁那年,赵明曾对他施布了一次雾障。”
  “只是雾障?”乔可均先是一愣,继而抬眸看向父亲,眉眼间透露出几分隐隐的惊讶,“不是抹杀?”
  布下雾障并不等抹杀记忆,而是针对记忆里的一部分信息进行模糊化处理。
  被布下雾障的人的遗忘是一个过程,他们一天比一天忘记得多,到最后,才彻底失去记忆。而在缺失了重要片段的情况下,大脑会自行让一切变得合理,在潜意识里对事件进行重新编排。
  “拂去雾障,一切便能恢复本来的面目,只是距离那时候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他的大脑需要一点时间来将错位的记忆重新归位。”乔衡镜笑了笑,“这个过程相当复杂,就像一个涨满的充气球,越是久远的错位,就意味着球里的气体越是膨胀,猛地一松手,球就飞了。幸好你之前做了一次催眠,搅动了他的深层意识,否则骤然让他记忆回笼的话,没准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反弹。”
  …
  乔衡镜口中的“老怪物”是一团虚无、遥远而强大的力量。它没有肉身,传人却流布各地,身份或显或隐,能力也各有不同,而赵明正是他的传人之中最虔诚的一脉。
  赵明兼具乔、白两族的一部分异能,但在禀赋程度上却有差别。比如他也能进行创伤自我修复,但痊愈速度只比普通人快一些,远逊于温家人,更不具备高度灵敏的五感。又比如他能够对他人记忆的处理能力只能达到简单搜索和模糊化的程度,不像乔家人一样能直接进行记忆转移、封闭和抹杀。
  继承者们尽管能力各有高低,但都远远比不上他们的赋予者。
  据说,黄金时代的“老怪物”甚至有能力创造集体记忆,然后记忆渐渐成了传说,传说渐渐成了历史。后来,“老怪物”变得衰老不堪,便由他最忠诚的信徒将尸身涂上香油和药料殓藏,等待千百年后灵魂重新降临。
  但这千百年毕竟是一段太过漫长的时光,而人心亦是诡谲万变的存在。在这个过程中,不乏许多人怀有异能却生了异心,比起一个追逐永生的遥远的符号,他们也许更期待过好自己很短也很长的一生。
  只有赵氏一脉始终铭记自己的使命,他们坚信,被那个人重临主宰的世界才是光明的。这份宛如信仰的忠诚,也许就是“那个人”在他们基因中留下的最无法磨灭的强大烙印。
  …
  当年的温钺和现在的温白凡一样,白天正常当差,到了必要时,他便化身扑克幽灵进行夜间狩猎。这一层身份他始终不曾对妻子敞开,只是这份善意的欺骗终究还是瞒不过朝夕共处的枕边人。
  “事情当然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赵明优雅地脱下黑手套,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
  他将温太太从高楼推落,伪造出失足坠楼的假象。
  “但这是后患最少的办法。”
  这个女人将温钺拖入了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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