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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罪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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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我今天在书上看到一个关于航船的问题。”乔新奶声奶气地复述道,“一艘古老的船沉入了海底,很多年后,人们把它打捞上来,用上面的部分零件重新造了一艘一模一样的船……”
…
一台手提电脑被随意放在床头柜上,没有被扣上,泛着光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命名为“J”的文件夹,中等大小的缩略图平铺其上。
王宗神情萎靡的照片赫然在列,并被标注了“已处理”的红戳字样。
在他之前的其他人的头像,如果是熟悉近年法制新闻的人看了,恐怕都要大吃一惊。
无论是蓄意还是意外,在小说里,犯罪者都会想方设法去掩饰自己的罪行。然而在现实中,并非每一个罪犯都聪明绝顶,能够让自己洗脱罪名实现完全犯罪,但可悲的是,这些本身并不聪明的罪犯,却没有都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惩罚。
在屏幕上一帧帧照片背后的故事里,集体霸凌,家庭暴力,性侵犯,遗弃婴儿,毁容,致残,谋杀,这些触目惊心的恶行随处可见,然而现行法律似乎对于受害者以外的人群总有着毫无意义的宽容。
在这些人的照片底下,无一例外都被标注了“已处理”的字样。
在屏幕的右下角,一个名叫“Z”的人发来一条消息——
“这个世界需要神。”
…
“它在地球上的那些信徒依然在偏远的地方,围着一块巨石,把那个小偶像放在巨石顶端,嚎叫、腾跃、摇摆。”
乔新已经昏昏然阖上了眼睛,乔可均的故事也快念到了尾声,他好听的声音越来越沉,越来越慢,让孩子的意识缓缓沉入了梦乡,“……它应该是被困在了它在海底的、黑暗的无底洞里了,否则此刻的世界将充满惊恐与疯狂的尖叫声。”
微风掀起窗帘,将黑夜的气息吹进了房间里。
“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升起来的会沉下去,沉下去的回再升起来。令人厌恶的东西在深渊中等待、幻想,衰败遍布于人类动荡不稳的都市中。”
念完最后一句,乔可均轻轻合上了书。
…
偌大的房子里只开了厨房的一盏灯,温白凡的拇指摁在一柄尖刀背上,缓缓用力削着一只苹果,纤薄而长的果皮从他的指间滑落。
他一边削皮,一边跑着调哼歌:“I can tell you my sin so you can sharpen your knife……”
“叮咚”一声,门铃突然响了,金属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温白凡一惊,不小心被锋利的水果刀削到了手,鲜血涌出皮肤,“啧,我这乌鸦嘴。”
他含住手指,皱着眉忍受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一边向大门走去。
登门的是温白凡的邻居兼租户,来跟他说下个月搬走的事情。这租户是一家三口,父母都是小白领,孩子户口在老家,明年得开始上学了,于是他们夫妻俩就打算过完年就辞职,过年回家以后就不回朝城来了。
因为提前终止租约,按理说对方的押金房东就不给退了,不过这家人在温白凡对面租了一年多,还算让他省心,温白凡也就好聚好散,大方地把押金给人退了。
温白凡关上门,叹了口气,在手机里设了一个备忘录,提醒自己下个月记得去中介那儿把房子挂去出租了。
削了一半皮的苹果孤零零地躺在白瓷盘子里,黄白色的果肉已经氧化成褐色,一圈圈果皮落在盘子里,刀口和果皮断口的地方已经被血迹污染了。
不能浪费,浪费食物会变胖子。
温白凡叹了口气,重新洗了手,又将苹果和刀冲干净,细细将变色的部分切了下来。
而在他右手食指的第二关节上,原本被划破出血的一道伤痕,已彻底消失无踪。
“Offer me my deathless death oh good God let me give you my life……”温白凡啃着被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接着往下哼歌,信步走到电脑前。
他扫了一眼屏幕,用一个指头在键盘上敲下“OK”两个字母,点下发送。
对话框的左上角,显示着一个简洁的字母。
夜风吹散了漫天乌云,月亮悬挂在黑沉沉的空中,宛如俯瞰着大地的一张诡谲面孔。
第二话 失控的子弹
第10章 一、挑衅
电梯门一开,温白凡就跟出膛的子弹似的,砰地飞出来,砰地撞墙上,砰地弹进了特别调查组的办公室,“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咦,怎么就您一个,大伙儿呢?”
“哼。”廖处长站在窗边,手里揣着一个骨瓷茶杯,拉着脸看他。
“哼什么哼啊,迟到是我愿意的么?”温白凡强词夺理,“况且也没迟多少吧,我都打车了,堵车有什么办法,您怪车呗。”
“哦?”廖处长有些意外,语气缓和了些,“难得你大方一回啊,打车上班这么破费。”
“不破费。”温白凡低头啃了两口手里的蛋煎饼,含糊道,“打的公交车,两块钱,用朝通卡还七折呢。”
“哼!”廖处长气呼呼地将茶杯搁到桌子上。
“别炸毛啊,炸毛显胖的。”温白凡好心提醒道。
廖处长抬手撵他:“赶紧两口啃完这破饼,麻利给我滚射击场去。一群废物,枪法都烂成什么样了,下周考核敢像上半年那样再拿倒数,看我怎么收拾你。老子好不容易从那群饿狼嘴里抢下几把好枪,全国上下统共就五十把,我豁出老脸给你们特别调查组讨了五把……”
“我也不是没有回报您的呀。”温白凡还不知死活地扒着门框,嬉皮笑脸地道,“上回跟郑局他们打麻将,我不也让您胡了五把么……嗷,疼!我说您多大一官儿啊,怎么动不动就打人,素质呢!”
“况且咱们也不全都是废物啊,就我一个比较废物吧。”温白凡很有自知之明地挠挠头,“小汪那次的成绩还是蛮不错的,名列三甲呢。”
“好枪法都是子弹堆出来的,汪禹家里有这条件,本人也上进。”廖处长斜眼看了看温白凡,见他还在不紧不慢地啃煎饼,恨不得戳着他来骂:“你呢,明知自己手残还不好好练!特地给你们空出来一天的射击场,还敢迟到!还敢吃煎饼!还吃?还吃是吧!自暴自弃!自甘堕落!自、自……哎赶紧滚。”
自投罗网,自身难保,自取其辱……一溜小跑到射击场的时候,温白凡还在脑海里自得其乐地帮廖处长成语接龙。对,自得其乐。还有自作聪明。当然自己不仅聪明,而且英俊,自作英俊……也不是,英俊是天生的。
“又迟到?你干脆别来好了。”耳边传来汪禹熟悉的冷嘲热讽,温白凡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反正就你那枪法,练了也白练,还浪费子弹。”
抬头一看,却发现汪禹不是在对他说话。
“对不起,汪少,我……我睡过头了。”刘翰夫被斥责得低下了头,眼底有掩不住的懵忪疲惫。其实无论资历还是年纪,汪禹都只能算是他的晚辈,但他却成天被大少爷呼来喝去。
“睡过头?你照照镜子,我看你是压根儿就没睡吧。”汪禹皱着眉,戴上降噪耳机,不再跟他说话。
“邻居那老太婆又一早吵得你睡不着了吧。”张涛同情地拍了拍刘翰夫的肩膀,眼睛瞄着正在专心射击的汪禹的背影,小声道,“你说你警队宿舍住的好好的,非要跟你那女朋友租房子同居,咱工资就那么一丁点,能租得到什么好地方。哎,打起精神,别影响工作。他的话你也别放心上,大少爷一早脾气不好,等组长来了,他的火力就转移了……”
“咳。”温白凡无奈地在他身后轻咳了一声。
“白,白……”张涛舌头打结。
“刚见面就跟我说byebye,你是有多不想见到我啊。”
“……白哥。”张涛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哎,乖。”温白凡又看了呆立在旁的刘翰夫一眼,“小刘也迟到了啊,别紧张啊,我看你小手都抖了,没事,我不批评你。”
刘翰夫下意识地捂住手背。
“哎哟傻小子,逗你玩儿呢。别愣着了,赶紧去练习吧。”温白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廖处刚还说来着,咱们月初换的这批枪可牛逼了,型号优质,全国领先。要是发生枪战,从罪犯身上抠出这种子弹,一看就知道是咱们的人,都不用比对了直接记功。”
“就你这枪法,不给犯人送弹药就算好了,还想枪战记功?”汪禹的声音从温白凡背后森森响起,“你是不是忘了,上回是谁想铐犯人结果自己被铐天台栏杆上了?”
话音刚落,唐欢妍刚打完的一个靶已经被传送回来了,张涛看了一眼,不由得竖起大拇指:“一发八环,三发九环,六发十环,唐美人真是女中豪杰,比我厉害多了。”
汪禹冷笑一声,众人齐齐看向他的靶。
“全、全部十环!”张涛惊得说话都有点磕巴了。
汪禹嘴角一扬,朝温白凡抬了抬下巴:“来试一组?”
“白哥加油!”旁边的唐欢妍一脸紧张地握了握拳。
“你这什么表情,我是练枪,怎么搞得好像我去挨枪子儿似的。”温白凡哭笑不得,掏出自己的配枪,利落装好子弹,抬起手,自信地闭起一只眼瞄了瞄靶子,复又放下,嘴角一翘,“来,我给你们露一手。”
五分钟后——
“十环!”唐欢妍惊呼,“白哥你打了十环!”
汪禹先是不可置信地凑过去看了看靶,随即冷哼道:“一发十环,问题是,剩下九发哪儿去了?”
“呀。”温白凡羞涩地挠了挠卷毛,“全脱靶了呢。”
“哎哟可厉害死你了。”罗飞从射击场的门口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朝着唐欢妍眨了眨眼。
跟在他身后的,是鉴证组的另一名同事和……乔可均?
温白凡精神一擞,朝罗飞摆摆手:“何足挂齿。”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今天的场子是我们先申请的。”汪禹一脸戒备。
要是从前,罗飞肯定得回呛两句,但小飞哥今日桃花怒放,心情奇佳,也就不和他计较了。“小汪啊,别紧张,我们不是来踩场的。我们呢,是趁着你们练习的机会,顺便测算这种新型ST□□的各项数据,方便以后开展工作嘛。”他模仿着老干部的口吻,却又憋不住笑,听起来便有些怪里怪气的,惹得汪禹又是一阵不爽。
“测算枪支数据跟法医有什么关系,他懂吗?”汪禹走过乔可均身边,斜眼瞅了瞅他,后者一如既往的表现冷淡,连余光都吝于施舍。
罗飞见乔可均没有要跟汪禹计较的样子,松了口气,笑道:“这不是今天鉴证组人手不够嘛,我就请乔主任一起来帮忙了。”
“随便你们吧,总之就一个条件,别打扰我们练习。”汪禹趾高气扬。
乔可均将手里提着的一个轻巧的小皮箱放在地上,仿佛对汪禹挑衅般的话充耳不闻。
温白凡悄悄打量了乔可均两眼,他今天没有以白大褂的形象出现,外套是款式简约的深色西装,内搭熨帖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打扮休闲之余不失儒雅,看起来更像一位准备在大学礼堂里开讲座的青年教授。
各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正要各自练习,忽然听见汪禹大喊一声:“我枪呢?!”
“汪少,怎么回事?” 刘翰夫连忙表示关切。
“我的枪不见了!”汪禹又惊又怒,“谁拿了我的枪,我明明放在枪袋里的!”
失枪对于每一个警察而言都是很大的过错,即使像汪禹这样有恃无恐的人,摸到空空如也的枪袋的瞬间,也在大冬天里吓得冒出了一身冷汗。
“紧张什么,在这呢。”
循着声音,纷乱的人群像被分开的红海似的让出了一条路,汪禹一看,乔可均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的配枪,先是放下心来,随即怒从心生:“你什么意思!”
掩盖在恼怒之下的是说不出惊惶,因为他压根没感觉到自己的枪是什么时候被偷走的,这对于自诩警觉性一流的汪禹来说是相当难以置信的一件事。
“没什么意思。”乔可均眯了一下眼睛,利落地装上□□,朝着靶子的方向举起了枪口,漆黑的金属枪管将他的长指衬得如同精致的白瓷。
汪禹正要开口阻止,但看到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却又忍了下来。
“砰砰”数声过后,乔可均随手把枪扔回桌上,又重复了一遍:“没什么意思。”
罗飞绷住笑,连忙打圆场:“小汪别生气,乔主任是为了实验,开展工作嘛,咱们互相体谅体谅哈。可能刚才太吵了,没有事先跟你说一声,哎,都是为了工作。”
“你说话就说话,掐我干嘛。”温白凡摸了摸胳膊,皱着脸看向罗飞。
“我憋不住笑。”
“你憋不住你掐自个儿啊,”
“我怕疼。”
“靠。”
唐欢妍倒是有些雀跃,“哎那个,张涛,看看靶子呗,我感觉乔主任拿枪的架势挺足的,说不定也是一个十环选手哦。”
汪禹狠狠盯着乔可均的背影,咬牙切齿地问看靶的张涛:“怎么样?”
张涛看了一眼靶,看了一眼汪禹,再看了一眼温白凡,小心地道:“呃,跟组长一样,靶上只有一个洞。”
温白凡怔了怔,挠着小卷毛笑笑。
唐欢妍没有做声,脸上却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确实是‘一个十环’选手啊。”汪禹有些得意,先前被强行掐断的火捻子又肆无忌惮地滋滋燃起,正想再开口讽刺几句,一旁默不作声的刘翰夫突然说道:“我觉得这个弹孔……有点奇怪啊。”
唐欢妍连忙问:“怎么奇怪?”
“只有一个弹孔不是因为脱靶,而是……”刘翰夫咽了咽口水,飞快地瞄了汪禹一眼,颤声道,“而是十发都打在了一个点上。”
众人陷入了好几秒的沉默。
最后还是温白凡打破了僵局。
“什么嘛!”他伸手抓了抓头发,一脸懊恼,“搞半天原来枪法差的只有我一个。”
…
这天下午,一向追贼甘为人后、下班敢为人先的温白凡居然到点了还留在办公室,并且隆重宣布,大家这一天练习辛苦了,他要请客,带大伙儿吃喝玩乐。
虽然平时温白凡都没什么领导架子,但毕竟好歹也是组长,再加上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开了口,连汪禹这种向来目无尊长的人也不好推辞。
罗飞倒是火速将唐欢妍领走了,还向特别调查组的众人抛了个飞吻:“今天圣诞节,我们要去看电影,再见了哟单身狗们~”
温白凡朝他比了比食指,笑骂一句:“滚蛋。”
“过节呢,哪儿都成双成对的。”汪公子这一整天下来都有些无精打采,语气里倒是少了些攻击性:“我们几个大男人能去哪儿啊?”
“放心,我们去的地方没有什么小情侣,而且特别适合一群大男人去。”温白凡语气暧昧地嘿嘿一笑,“吃喝呢就简单点,今晚的重点是玩乐,我在叫外卖,吃完就出发,咱们去浪一把!”
张涛倒吸一口凉气:“组长,我们是公职人员,可不能去那种地方啊。”
“怕什么,晓春路我熟着呢。”温白凡一派行家的口吻,“那个店去年重新装修了,服务和环境都上了一个台阶,就是收费也翻了一倍……哎没事,你们不用给我心疼钱,出来玩嘛。”
张涛暗自忖度,差点被这人纯良的外表骗了,原来私生活竟然这么淫、乱!
不过转念一想,温白凡都快三十了,人长得这么帅,却从来没听说过他有固定的女朋友,作为男人,背地里寻摸些纾解的途径似乎也无可厚非……相比之下,自己比温白凡也小不了几岁,却只和五指姑娘作伴,想想真要为自己的纯真无邪掬一把热泪。
“小张可以啊,兴奋得眼睛都红了。”温白凡打趣他,“从前没少去吧。”
张涛连忙摆手:“怎么可能,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什么,你居然从来没去过,也太乖了吧?”温白凡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从来没去过电玩城吗?”
“……”
“那小汪去过吗?”
“没去过这种幼稚的地方。”汪禹嘴上万分嫌弃,却也算是好好回答了问题。
倒是刘翰夫握着手机,一脸为难地说:“组长,抱歉啊,今天我得回去陪女朋友,恐怕不能参加了。”
他嘴上是向温白凡道歉,但眼睛一直瞟向汪禹,看他脸色。
“走吧走吧。”汪禹不耐烦地挥手赶人,丝毫没有越俎代庖的自觉。
第11章 二、失枪
乔可均掏出钥匙开了门,客厅一片漆黑,乔新的卧室门缝透出了丝丝光线。
他弯起食指轻轻扣了几下卧室的门,轻轻推开。乔新坐在小书桌前认真写字,听到声响也没有抬头。
“做功课呢?” 乔可均倚在门边,挑眉道。
“嗯。”乔新小腰板挺得端正,专注地写着,眼角都不带看一眼他老爸。
“这么用功啊。”乔可均眯了一下眼睛,盯着乔新小苹果似的红扑扑的侧脸,“吃过饭了没?”
乔新一脸严肃地盯着笔尖,敷衍应道:“啊。”
乔可均沉默了片刻,说:“那你别想再像昨晚那样半夜起床偷吃零食,我全部没收了。”
乔新终于扔下笔,仰起头委屈地看着他:“呜,一定要这么绝情吗!”
“再问你一遍,”乔可均抱着胳膊,丝毫不为所动,“吃饭了没?”
“没。”乔新瘪了瘪嘴。
乔可均不为所动:“那你刚才‘啊’什么‘啊’。”
“你听错了。”乔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熊头小毛拖鞋,“我说‘没啊’。”
乔可均看着他不说话。
乔新低下头,一五一十地交代:“我打碎了课室的玻璃,赔了六十块钱。”
“那这周应该还剩三十块。”
乔可均下班通常比较晚,不可能每天都管儿子的晚饭,便按周给乔新零花钱,一天三十块,一周给他两百一,怎么用随他,但不够的话不会再给。
“老师要见家长,我拿去雇了学校附近一个士多店的老板,让他装成我爷爷。”
“下次再撒谎,我就让你一直饿着。”乔可均挽了挽袖子:“我去做饭。”
“拔拔。”乔新甜甜喊了一声,两只小手环抱住乔可均的手臂,试图阻止他去做饭。
乔可均不为所动,任由臂上挂着一只小秤砣,面不改色地走向厨房。
“我们出去吃吧,今天是周五也是圣诞呢。”乔新蹭了蹭他的手臂,口不对心地说,“我们可以去吃一下粗粮坊的五谷六蔬健康满分套餐。”
“我做饭味道真那么差?我觉得还好啊。”乔可均不解。
还好?小乔先生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大乔先生做菜要么没味儿,要么一股烧焦锅巴味儿,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还好啊”,顶多是还好煮熟了。
“拔拔,不吃粗粮坊可以吗,我好像似乎突然有点想吃披萨……”主动换好出门的鞋子,乔新两只鞋子互相蹭了蹭,小声试探着问。
乔可均转身往屋里走。
“我开玩笑的!开玩笑!”乔新连忙大喊,“您别给我做饭!”
乔可均走到客厅,将茶几上的钱包揣兜里,再走回玄关处。
“我忘拿钱包而已,你搞这么悲壮做什么,”他有些无语,伸手揉了一把乔新的头发,“走吧,吃披萨。”
乔可均牵着小不点乔新走在路上,小不点人的书包上挂着小不点熊,在屁股后开心地一甩一甩。
乔新在路灯下踩了一会儿自己的影子,仰着脸问道:“拔拔,待会儿吃饭我可以喝可乐吗?”
“就一杯。”乔可均掏出遥控器,朝车子摁了一下。
乔新上了车,主动系好了后座的安全带,又问:“拔拔,吃完披萨,可以去上次那个电玩城吗?就在披萨店的隔壁。”
乔可均点火,启动车子,在后视镜里和乔新对视:“我今天给了你一种可以得寸进尺的错觉是吗?”
乔新胳膊肘顶在膝盖上,捂着脸,指缝间露出两只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海绵今天送了我圣诞礼物,一个白熊钥匙圈儿。“海绵是乔新同桌的绰号,和乔新总是摆出一副很酷的样子不同,那小孩儿常常咧嘴笑得很甜,跟个糖豆包儿似的。“我想让你给他夹个海绵宝宝回礼。”
…
“还来啊?”温白凡坐在模拟摩托上,不情不愿地偏头看向旁边不良打扮的青年。
那家伙脑袋上染了一撮鲜艳夺目的红毛,还喷了发胶,硬硬的立在头上跟个鸡冠一样,身上穿着黑色长袖T恤,上面印着一个白色的巨大中指,脖子上还挂着骷髅骨项链。
“再来一局!”红毛做了个放马过来的勾指动作。
“饶了我吧,真不行了。”温白凡伸出手指戳戳屏幕,十来个街区和赛道的地图在眼前飞快划过。他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你再输我就十连胜了,这么澎湃的喜悦,对于我们心脏脆弱的老年人来说实在难以消受。”
“少废话,”红毛拍了拍车把手,“还是这个城市的图,预备——”
三,二,一!
屏幕上跳动着倒数的数字甫一消失,两辆赛车几乎同时冲出赛道。街景纷至沓来又转瞬退后,跃动的色块像一栋坍塌的墙向人倒来。这个地图红毛已经缠着温白凡玩了九遍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从第一个弯道就被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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