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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滥_阿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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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的地铁并不很挤,时郁还坐到了一个座位,时郁家离公司不远不近,算上走路的时间,大概四十分钟的通勤,时郁就住在家里,这个距离已经算很不错了。
地铁里现在还开着冷气,时郁坐在座位上,胃部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好像整个胃袋都被胃酸融化了一样。车厢里的冷气也让他有种冷的感觉,还连续打了几个冷颤。
时郁额头冒出冷汗,觉得还是应该先吃早餐再出门的,他这一个礼拜好像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昨天除了下午的一个三明治也什么都没吃。
出地铁口的时候,有人看见他,都不想惹麻烦地往旁边避开了一下。
时郁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他满脸苍白,一额头的汗,他倒是也想过要不要请假,可想想现在是加班最忙的时候,时郁不敢随便请假,而且痛感是一阵阵的,时断时续,这会儿好像没那么痛了,时郁也就硬捱着了,反正都要到了。
时郁拖着步子,走到路边等红绿灯,日光照得他眼睛有点花,脚下也阵阵发软,觉得天旋地转。
厉逍坐在车子里,等红绿灯的途中正无聊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眼角瞥到路边围成一圈。
大约是有什么人摔倒了,旁边的人可能怕被碰瓷,都不敢上去扶,只不远不近地围着。
正巧红灯结束了,那些围着的人也散开大半,过自己的马路。
厉逍好奇地看了一眼,见到倒在路边的人之后,敲方向盘的手指突然顿住。
时郁一下支撑不住,眼前一黑,等他有意识的时候只听到周围密密麻麻的嗡声,而自己倒在马路边上。
他摇摇还很晕眩,耳鸣不已的脑袋,自己默默爬了起来。
周围发出一阵放松的嘘声。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没去看周围的人,对于自己当街摔倒也觉得丢脸和尴尬,垂着头想尽快离开。
手腕却被拉住了。
时郁惊得扭头,却看见厉逍皱着眉地看他:“真的是你。”

2。2
时郁被厉逍拉上车,前面的红灯转绿,厉逍没说话,先发动了引擎。
时郁一声不吭地在车后座蜷缩成一团,厉逍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声音不由自主地带出了急躁的情绪:“你怎么样了?”
刚才短暂离开的抽痛感现在跟找准时机一样卷土重来,并且更加厉害,时郁痛得说不出话来,索性厉逍也并不准备等他回答,方向盘一转,他在前面路口掉了个头,直接开去了刚才经过的一家医院。
“胃痛主要是胃溃疡和受凉一起引发的急性胃部痉挛,突然晕眩则是因为低血糖,数值太低了。”医生迅速翻着病历,惊奇似的嗬了一声,说,“年轻人,厉害啊,居然把自己搞成营养不良了还。”
时郁:“……”
厉逍:“……”
医生嘲讽完了,啪地合上病历本,没啥好脸地撂下一句:“总之先挂瓶水吧。”
厉逍去窗口缴了费,回来时郁还在扎针,年轻护士大概是实习的,时郁血管又细,一连扎了几针都没扎对。
时郁手背上针眼越扎越多,配上一团团的碘伏颜色,颇有种触目惊心之感。
厉逍看了一眼,额角青筋不由自主跳了两跳:“我说你们能不能换个人来,他是紫薇吗给他扎这么多针?”
在厉逍的强烈要求下,年轻护士满脸通红地被换下去,换上来的护士看着手脚就要利落很多,她用橡筋捆起时郁手臂,拍了几下等血管凸出来,然后取下针头盖,推出针管里的空气。
时郁眼睁睁看着针头滋出一小股液体,头皮都要炸了起来,接着就看见护士把针头对向自己,他睫毛一抖,下意识想闭眼,一只手却先盖住了他的眼睛。
几乎是同时,针头扎进了时郁的手背。
时郁却没怎么感觉到痛,所有的感官仿佛被瞬间剥夺,他只感觉到了眼皮上的薄薄一层热意。
“害怕就不要看。”
连男人的声音也仿佛隔了几层膜,才到达自己的耳朵。大约也是因为这样,竟然从中感觉出了两分模糊的柔软。
时郁一直怕打针,多年前的厉逍是知道的。
时郁还没来得及眨眼的工夫,厉逍已经放下了贴在他眼皮上的手。
好在这次终于扎对了位置,护士给他调好液体流速,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时郁的感官功能也回来了,还能清楚地感觉到凉凉的液体,正在顺着导管流进自己的身体里。
厉逍在他身边坐下,时郁手指尖微微跳了一下,脖子和靠近厉逍的半边身体都是僵硬的,他不敢看身旁的人,只垂头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孔,尽力用平静的口吻,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没什么,”相比他的勉强镇定,厉逍的语气就自然得多了,“倒是看见你倒在路边,吓了我一跳。”
“你也是,又是胃溃疡又是低血糖,还能营养不良?”厉逍说着,就又有些皱眉起来,看着甚至有几分不快了,“哪有你这样糟蹋自己的?”
时郁被他给一通教训,却没有半点恼怒的神色,他张着眼睛,微仰起头看着厉逍,神情专注,又有种温驯与乖巧。
这种湿漉漉的小羊羔目光让厉逍觉得熟悉,某些回忆跟着涌了上来,他喉结上下一动,心头略有些发痒。
他突然伸手,屈指在时郁脑门上弹了一下:“别太把自己身体不当回事。”
顿了顿,又说:“这是出于老同学的关怀和建议。”
时郁伸手捂住脑门,抿抿嘴唇,小声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谢谢你。”
厉逍露齿一笑:“不用谢。”
时郁给公司打电话请了假,听到他在路上都晕过去了,主管自然不能说什么,只让他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厉逍在旁边用手机玩游戏,不时还和路过的护士打招呼,刚刚那个被他黑脸劝退的实习小姑娘被他三言两语又哄笑了,很勤快地哒哒过来给时郁调节吊水的速度。
中间厉逍去走廊接了几个电话,第四次回来的时候,脸色明显不大好看。
时郁坐立不安地动了动,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说:“……你有事的话,要不要先走,我这边还要吊一个多小时。”
厉逍看他一眼,把手机揣进兜里,说:“没事,先等你吊完水。”
时郁哦了一声,没有再劝厉逍,连日里快要枯死的心脏仿佛重新焕发生机,腾起了微弱的雀跃。
某些心思又蠢蠢欲动起来。
但他已经被无声拒绝过一次,再要开口的话,需要付出的不只是勇气,还有脸面和自尊。
话在腹内滚过多遍,但一直到输液完了,走出医院,时郁还是没能开口。
厉逍说开车送他回家,时郁觉得有些太麻烦对方,但是也没有那个意志能舍得说出不用了这几个字来。
坐在车内,时郁仍旧想着要说的那件事,一路上都垂头纠结,没有说话,也不察觉到时间流逝。
直到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时郁才惊醒过来。
“到了,”厉逍手撑住方向盘,侧身面对着他,说,“回去好好睡一觉,吃点养胃的,别再瞎折腾自己了,你奶奶年纪也不小了,别让老人家担心。”
时郁连连点头,脑子却还被没说出口的话占据着,什么都没听进去,晕晕乎乎地直接伸手就去拉车门。
厉逍突然俯过身来。
时郁被突然压上来的男人惊得呆住了,保持着拉车门的姿势一动不敢动,鼻尖掠过一缕男人身上的气味,然后便听咔嗒一声。
厉逍没有马上退开,近距离看着时郁,发现他似乎更呆了,觉得好笑,不由伸手揉了时郁脑袋i一把,说:“一生病脑子就不好使,安全带也忘解开了。”
时郁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看着对方眉梢眼角淡淡的笑意,头皮上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脑子里突然轰了一声。
他抓住了厉逍正要退回去的手,近乎莽撞地脱口而出:“你有看到微信吗?”

2。3
时郁本来不想问这个的,现代社交里,保持一定的距离和暧昧才是对彼此都更友好的方法,没人想被质疑,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却都秘而不宣,这是为了维护彼此的脸面。
但他为此数个日夜不能安眠,像手机上瘾重症患者,一刻钟不打开手机,就仿佛心口被蜇,又痒又痛,他的心比脑子更快地抵达唇舌,促使他发出一直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的疑问。
厉逍对他的发问同样始料未及,一腔腹稿尚未来得及打,先触到对方的眼神,那里面直白地透露出他已经做好迎接失望的准备,但仍然不怕死地要亲手去扒开自己的血肉和面皮,感受最切肤的痛楚。
厉逍不得不微微地撇开了眼,说:“抱歉,我忘记了。”
忘记什么?
忘记看信息了,忘记同意了,还是忘记他这个人了。
时郁明知自己不该问下去了,可是他这个人似乎怂的时候的确是怂得彻底,固执起来,也固执得让人没法躲避。
他继续说:“那现在加可以吗?”
简直要算得上是纠缠不休了。
厉逍垂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紧捉不放的手腕,笑了一下,说:“怎么,不加的话,你会不让我走吗?”
他语气带笑,全是开玩笑的口吻,但时郁仿佛听不懂,还是紧紧抓住他,有种执拗似的,他抿住嘴唇,不吭声,也不肯松手。
好像如果他不答应,就真的不放他走了。
但是大约没有威胁人的经验,也远没有威胁人的气场气势,这位眉毛皱着嘴唇抿着,脸色紧绷如临大敌,看起来倒比他这个被威胁的还要更紧张惶恐,像是害怕他随时会挣开。
厉逍用手指尖挠了挠发尖处,有些无奈地发现,他觉得自己很难对这个人生得起气,便只好叹口气,道:“真的是怕你了,手机给我。”
时郁原本严阵以待,结果厉逍这么快就松口,他呆了呆,简直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是厉逍先摊手伸到他眼前,又说了一遍:“手机。”
时郁这才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肃穆而虔诚地放到男人掌心里。
厉逍觉得自己接过的仿佛是什么开过光的神器,有些好笑地点开屏幕,上面显示输入密码,还没问,时郁已经忙不迭地报出了数字。
屏幕解锁,厉逍点进微信,在添加好友栏里输入自己的微信号,其中有个字母手滑输错了,时郁还着急起来:“错了错了,是c不是v。”
俨然是将这个号码背得烂熟了。
厉逍心里一顿,面上却没什么变化,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着时郁眼巴巴的目光,点了通过。
时郁终于看见自己聊天界面上,对话框里出现了第一句话:你们已成为好友。
他嘴唇抿着,慢慢慢慢地,最终忍不住嘴角翘起来,眼睛也弯起来,总是阴沉沉充满郁气的眉目陡然舒展开,细长的眉眼弯下来,竟有两分细致的美感。
厉逍看着他,心里突然掠过一片模糊的残影:学生时代的时郁,当然是细细瘦瘦的,穿着白蓝色的校服短袖,和他走在学校里的林荫道上,光斑细细碎碎,从树叶的缝隙中落下来,他忘记自己说了什么,然后时郁突然转过来,对他弯眼笑了下。
他记不清当年自己为什么会和时郁在一起了,很多少年时代的感情,萌发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玩笑潦草,事后想起来大概还要费解地思索一番,脸红地羞耻一下。
但是那幅画面,却仿佛被画在了记忆里的画布上,盖上了布,平日里想不起来,轻轻挑开,又鲜活如初。
厉逍想起来,时郁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的确是蛮漂亮的。
转而又想,原来他是很容易笑的吗,这样就很开心了啊。
那么自己之前毫不犹豫地把那条申请好友的验证信息删了,在这毫无音讯的几天里,时郁是怎样的心情呢?
若是要继续想下去的话,恐怕就无休无止了。
所以厉逍打住了。

3。1
3。1
其实加了厉逍的微信,时郁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搭话比较好。
他握着手机,每天早中晚都要把对话框点出来,研究很久说什么,最后又删掉,只在睡前不尴不尬地憋出一句:你今天好吗?
多数时候厉逍不怎么回复,即便回复也是很久之后,时郁都握着手机,已经等睡着了。
但偶尔厉逍也会很快地回复,也会问他今天好不好,工作是否顺利。
还会问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时郁就会如获恩宠,满手心都是汗,一个字一个字地推敲,连标点符号都慎重,怕说错话,怕自己无趣,怕对方觉得索然无味,简短的对话动用了他全部的聪明才智,到最后互道晚安时,他往往脸颊发烫,用脑过度,感觉像是要缺氧了。
但是开心的感觉能一直持续到第二天上班的时候。
厉逍画了一上午的电路图,头昏脑胀,摸到茶水间喝了杯水,下意识地又点开手机,戳进与厉逍的对话框。
对话停留在昨天晚上,他在问厉逍晚饭吃什么,厉逍还没有回他。
他有些丧气地盯着对话框,他也知道自己的无趣和乏味,翻来覆去也只能挑出这几个安全的无聊话题,他自己都不想跟自己聊下去,厉逍可能早就不想搭理他了。
他又点开厉逍的朋友圈,这几天他都要把厉逍的朋友圈扒遍了。厉逍的生活显然要比他丰富得多,回国之前朋友圈里不是在海上看鲸,就是去挪威看极光,每次身边都是不同的人。即便回国之后,也从没有闲下来过,时郁时常看到他在参加聚会,身边总是围绕一圈的朋友,光鲜亮丽,面孔精致。
时郁也知道,自己现在其实连做对方的朋友都不够格,他在自己的卑微中自惭形秽,从中却又更生出一种发妒的不甘来。
他抿着嘴唇,眉间隐现出郁气,他手指飞速刷新着界面,竟真的刷出一条新的内容来。
配图是一个年轻男人穿着衬衫,扣子却没有扣,露出线条流畅的八块腹肌,领带松松垮垮地吊在颈间,灯光暧昧,肉色生香。
“帮我们破产大彭在线营业:为挽救濒临倒闭的店,老板大彭亲身脱衣下海,今晚十点,blue guy绝美诱惑,不要错过。”
下面还附了一个地址的定位。
晚上九点钟,店里人还很少,还没有到热闹的时候,吧台和卡座里三三两两地坐着几个人,舞池空着,DJ不在。
侍者只在时郁进来的时候,给他手背上盖了个荧光色的戳,其余便不再管他,时郁自己找了个卡座坐下,仍然觉得局促,欲盖弥彰地拿起桌上立着的酒水单,结果一看,被上面的价格惊得立马又放下了,心说难怪要倒闭了。
时郁坐立不安,手机被他划开又锁屏好多次,中间鼓起勇气抬头左顾右盼,随着时间流逝,店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就是没看见他想找的那个人,反倒是看见了下午厉逍发的那张照片上的人。
时郁直勾勾地往那人所在的吧台方向看去,对方穿着图片里的那件衬衫,领带也是,只是这会儿是规规矩矩地系好的,但这样一本正经似的装束,也拦不住从那人身上散发出的一种气质,他一抬下巴一眯眼,好像一只又骚又精的公狐狸。
……厉逍和这样的人是朋友吗?
时郁忍不住拿对方和自己做对比,然后更羞愧于自己的乏善可陈了。
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了,还是没见到厉逍的身影,店里的人却越来越多起来,有人坐到了时郁这一桌,还和时郁搭讪了两句话,时郁僵着脸没回应,对方也就悻悻然算了。
时郁屁股下面好像坐了针板,实在坐不住了,他看到吧台那个衬衣男人似乎要离开,来不及再顾虑,起身快步走到吧台,挡在了男人身前。
男人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他是九点过一些到的店里,因为人不多,他早就注意到独自坐卡座,频频看向自己的这个年轻男人了。
他还在和调酒师打赌,赌这人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来向自己搭讪呢。
他好整以暇地站定了,问:“有事吗?”
时郁本来就很紧张,被这么一问,立马脱口道:“厉逍在这里吗?”
接到彭隼电话时,厉逍刚刚洗完澡,正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他最近回国,聚会太多,好不容易今天空出一天,他准备好好睡一觉,把还没倒完的时差一次倒过来。
他按了通话,还没来得及说话,对方先语气酸溜溜地说:“厉逍你怎么回事,追求者都跑到我这儿来堵人了。”

3。2
三言两语,厉逍很快确定彭隼口中的“追求者”是谁了。
他加了时郁的微信,也不意味着将要有什么后续发展。他想着凉一凉对方,慢慢对方也就能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看到对方的信息,他总是刻意隔很久才回,对话也尽量控制得简短。但是时郁仿佛不能感受到他的冷淡,仍然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他发消息,其中小心翼翼,又暗含期待,有时厉逍也会觉得不忍,偶尔没控制住,很快地给对方回了信息,不免就聊了起来,聊着聊着,又有些收不回来。
事后一回想,厉逍觉得自己表现得好像一个渣男,忽冷忽热忽远忽近,仿佛刻意吊着人胃口。
厉逍有点厌烦,所以从昨天收到时郁信息之后,他已不打算回复了。
就这样彻底冷下去,不要再给人没意义的希望,他也实在觉得自己担不起对方的喜欢。
听到彭隼说时郁居然追着他发的朋友圈去了夜店,厉逍觉得惊愕,很难想象时郁那样说一句话也要在心里琢磨很久的人,会作出这样冲动的事来,同时还有私人生活轨迹被追踪的不快。
口气也不免强硬起来:“他去你那里,关我什么事?”
“我也这样说嘛,不过他好像对你痴心一片诶,居然看到我都不为所动。”彭隼语气酸酸的,这家伙一向自命不凡,别的不好说,自恋是一等一的,每天恨不得和镜子里的自己谈恋爱。
厉逍不理他,他又说:“既然你不管,那我就随意了哦。”
“随便你。”
厉逍干脆地撂了电话。
时郁一出口,彭隼脸上表情僵住了,身后吧台的调酒师闷笑一声,被彭隼瞪了一眼。
彭隼一脸郁闷,上下打量他一眼:“什么啊,你来找厉逍那家伙的啊?”
时郁不太反应得过来对方为什么是一种发酸的语气,迟疑地点点头,不是很肯定地问了一声:“他不在这里吗?”
彭隼刚刚自作多情了,这会儿了无生趣,他翻了个白眼:“谁告诉你他在这里的?”
时郁便不说话了。
其实他也知道厉逍帮别人发了条广告,又不意味着他自己会来,但是他找不到别的借口和对方见面,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来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偶遇”。
彭隼见他目光黯淡下去,脸上满是遮掩不住的失落,但彭隼这人没什么同情心,看到他这样子只会有一肚子坏水冒出来,他整了整神色,问他:“你很想见他?”
时郁抿抿嘴唇,嗯了一声。
彭隼把自己的坏笑藏起来,脸上硬拗出了端庄的模样,说:“我是可以帮你和他说一声啦,不过想请你帮我个忙。”
时郁直觉对方的语气充满了危险的引诱,让他想拔腿就跑。
但是他忍了忍,过了两秒,问:“什么忙?”
十点钟以后,店里人流明显多起来,卡座里坐得七七八八,DJ就位,舞池里也渐渐热闹起来,舞池前方有个高台,平时是有专门请人过来跳舞,带动气氛的。
但彭隼这个老板一点也不安心呆在幕后,像花孔雀一样很乐意在人前抛头露面,时不时心情好了就会在出现店里,表演个特别节目。
今天就是这样,彭隼穿着一本正经的衬衫领带,下身穿的低腰牛仔裤却挂着一串串的饰品链子,划开人群走向舞台的时候,一路哗啦作响。
他一站上舞台,台下的人便发出一阵呼哨声,彭隼抬手打个响指,DJ便很懂地换了首节奏感很强的音乐。
夜深以后,店里人潮涌动,舞池里肉贴肉,随着音乐节奏摆动身体,舞台上跳热舞的漂亮男人更是带动了全场的氛围,他的领带已经扯松,衬衫扣子全部解开,热汗从胸前肌肉流出一道沟壑痕迹,隐没入低腰的裤间。
音乐渐至高潮,彭隼单人热舞,似乎感觉不足,他的目光在台下扫一圈,然后定住,他笑了一下,径自走到舞台边上,从台下拉起一个人。
时郁被彭隼要求给他捧场,虽然他后来发现就彭隼这个人气,完全不需要找水军,但还是在彭隼上台之后,老老实实辛辛苦苦地挤到了舞池最前,和周围群魔乱舞的人格格不入地专注给彭隼叫好打call。
结果彭隼突然走到他这里,直接把他给拉到了台上去,时郁整个人都懵了。
厉逍撂电话的时候撂得干脆利落,心情却渐渐有些烦躁起来。
厉逍还在擦头发,心情却越擦越烦躁,老觉得有事情挂在心上,放不下似的。
他一把扔掉毛巾,捡起刚刚被自己扔到被子堆里的手机。
上面显示和彭隼的通话记录是二十分钟以前,按照彭隼那家伙随心所欲浪出天际的尿性,又是那样的场所,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
给彭隼电话打过去也没人听,厉逍皱着眉,又给时郁打了个语音电话,同样没接。
厉逍眉头更紧,脸色也难看起来。
十分钟后,厉逍换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头顶上的灯光绚烂而迷幻,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更让时郁觉得眼晕,他被动地被彭隼贴住身体,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但对方毫不受他影响,也根本不在乎他是个人形立牌,完全是将他当作一个道具,尽情放自己的浪。
而场内气氛也因为路人被拉上台而飙到最高,声浪一层层涌过人潮,时郁觉得自己耳朵都要失聪了。
厉逍一进来,就看到舞池里群魔乱舞,而前方搭高的舞台上,时郁和彭隼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贴身热舞。
厉逍额头青筋猛地跳了两下。

3。3
一曲暂告结束,时郁也终于恢复了手脚行动能力,他顾不上别的,忙不迭先从彭隼手中挣脱出来,落荒而逃地跳下舞台,彭隼没来得及抓住他,也不生气,反正他自己已经玩开心了,还大笑起来,毫不在意地让DJ重新换了首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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