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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滥_阿漂-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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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好像被一下戳漏了气,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厉逍走近他,半弯下‘身去,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肩,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脑袋。
正在无声哭泣的人因为他这一动作,而微微僵住似的。
厉逍低声地叹了口气,说:“伤心的话,难过的话,就叫醒我,你为什么半夜不睡觉,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呢?”
仿佛静止一般,时郁僵硬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
“不然我带你回来干什么呢?”厉逍把他的脸抬起来,看到他满脸的泪,心里的酸疼已经压抑不住了,他凑上去,吻掉他的眼泪,说,“让你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和放你一个人在家哭,有什么区别吗?”
眼泪才掉出来,还没来得及滚下脸颊,就被厉逍舔走了,时郁的眼皮被厉逍舔得更加地湿漉漉,睫毛湿得黏在了一起。
时郁被他亲吻着,被他安抚着,眼泪却像无尽的珠子,更加不停地往外溢出。
他哭得更凶了,渐渐地,从无声哭泣到嚎啕大哭,他哭得好像整个人都要抽搐了起来。
他哭得像要断了气,断续地抽着气地说:“……如果,如果我再关心她一点……如果我当时就拉她去医院……如果我再多陪她一点……如果……”
那么多的遗憾,那么多的懊悔,却总是在已经来不及的时候才会发现。
他曾经那么以她为荣,又曾经因为她而受那么多羞辱,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不太能直视她的眼睛,他爱她,却更想逃离她。
但是他从未意识到,当她真正离开自己的时候,在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爱他的人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他的人,不在了。
10。1
厉逍抱住他,安抚地拍着他的背,说:“你失去了你的亲人,你觉得痛苦,你不愿意接受亲人因为这样可笑的意外而离开你,所以你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是这并不是你的过错,意外不是你能控制的,你舍不得奶奶离开,但你不用因此觉得自己有罪。”
“你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以为自己当初如果如何,就能避免这个结果。但是时郁,你的奶奶已经老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亲人离世,你应该伤心,应该痛苦,但不要让自己沉溺进去,你要走出来。”
这番话冷静到几乎显出一种冷漠。厉逍就是这样,他永远能够理智地分析,将自己的感情抽离在外,不让自己的情绪受到干扰。
时郁仿佛听进去了,又仿佛没有。但他的确稍稍止住了哭,眼泪挂在睫毛上,眼里空茫地映出厉逍的脸。
厉逍捧住他的脸,吮掉他睫毛上的泪珠,说:“你如果自己走不出来,我来帮你。”
时郁在阳台吹了半夜的风,吹得手脚都僵了,站不起来。
厉逍又皱起眉来,说:“吹这么多风,你又要把自己折腾出病才满意是不是?”
说完也不等时郁反应,他干脆地打横抱起他,把人重新放回床上,然后自己也钻进被窝,将对方冻得毫无知觉的手脚揣进自己的胸口和腿间。
厉逍捂住了这么一坨大冰块,自己打了好几个冷噤,却还在命令式地嘀咕:“明天可不许感冒啊。”
时郁被他紧紧搂着,脑子里仍然一片混沌,他被动地贴紧对方,呼吸里全是对方身上的气息,这温暖而熟悉的气味让他觉得安全,连日来绷紧的神经得到片刻轻松,疲惫和困意好像终于找了上来。
他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昏睡。
梦里他见到了自己的奶奶,奶奶比印象里年轻一些,正在路边扫落叶。
他看见了,却不知为何很慌张,怕奶奶看见他似的,他要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手腕却被捉住了,他偏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
但是日光太明亮了,他看不清这个人的样子。
“你怎么了,突然往回走?”那个人在问他,声音也很耳熟。
但不知道为什么,时郁更紧张了,他好像干了坏事,露出一种怕被抓包的心虚神色,他嗫嚅着说:“我想起来,有本书还在教室里,我回去拿一下……”
分明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时郁却直觉对方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这么麻烦……”那个人果然不太高兴地嘀咕着,但却和他一起转身,准备往回走。
时郁那口气还没松完,突然听到刺耳的一声,他猛地回头,看见奶奶一动不动地躺在路边。
奶奶用那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对他说:“你也要抛下我吗?”
他猛地后退一步,手腕从身边人手里滑出来,他辩解似的说:“没有……我没有……”
飞机的轰鸣之声却在此时,自耳边响起来。
时郁脸色惨白,却听到奶奶用那种粗哑的声音,仿佛在质问他:“你要抛下我,去找他吗?”
厉逍的命令没管用,大概是几天都没怎么睡,精神状态又不好,加上吹了一夜风,时郁第二天就发了高烧,整个人烧得浑浑噩噩,意识不清,还说起了胡话。
厉逍在他床头守了一天,到了下午快日落的时候,时郁才稍微清醒一些,喝了点粥,又吃了药。
厉逍已经发不出脾气来,板着脸掖好他的被子,警告他不许再乱动,自己出去买点新鲜肉菜——为了照顾病号,他甚至要开始洗手作羹汤了。
结果等厉逍大包小包,宛如家庭厨男一样的造型回来,好家伙,时郁直接人不见了。
时郁回了家一趟。本来逼仄狭小的空间,因为少了活人,竟然显得空荡荡起来,整个屋子仿佛从内而外透出一种寒气。
时郁还发着烧,身体时冷时热,他打了个哆嗦,没有换鞋直接进屋。
他挨个搜家里的抽屉,奶奶死得突然,很多遗物没有整理,他不知道奶奶把东西放在了哪里,自己能不能找得到。
他头还很晕,高热使他脑子一阵一阵地发胀,好像里面有桶水在晃。往往这个抽屉才翻过,转头忘了,又翻了一遍。
翻到不知第几遍,他在奶奶的放针线盒的抽屉里,最底下的一层,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明明就在他的眼前,他却不知怎么,错过好多遍,才看见它。
那是一张过了期的国际机票。
高三的时候,他曾经以为自己有机会能够去找厉逍。
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奶奶,偷偷报了国际项目的名,还通过了材料和面试,要准备护照和签证了。
但是最后,老师当然还是通知到了他的奶奶,他们互相才知道,时郁伪造家长签名,做了这么多事情,甚至机票都用他打工攒下来的钱买好了,而且只买了单程。
奶奶不同意他出国,时郁的名额被取消了,由另一个学生顶上。
时郁不肯死心,去找到当时负责的老师,老师轻蔑地讽刺他:“你奶奶有自知之明,知道供不起你留学,你何必虚荣心这么强,非要出国呢?”
时郁打了那个老师一顿,之后再也没提起过出国的事情,而那张废弃的机票也不知所踪。
时郁攥着那张机票,头晕脑胀地回到厉逍的家。
厉逍正要出门找人,看到他回来,脸都要青了:“你又去哪里了?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时郁没听清他的话,脚下发软,跌进了厉逍的怀里。
他说:“……我来找你了。”
机票没有失效,我终于还是来找你了。
奶奶也不要我了,我只有你了。
梦里他仿佛听到奶奶失望的,又无可奈何的叹气声。
时郁病了这么一场,似乎终于承认了奶奶已经过世的这个事实,他不再会半夜爬起来,即便失眠睡不好,也会硬生生地躺在床上,睁着眼到天亮。
之前请的长假也已到期,生活不会给人多余悲伤的时间,时郁重新回去上班,早出晚归,如同被抽打的陀螺,茫然而疲累地旋转着。
只不过从以前的下班回家,变成了现在下班后,回厉逍的家。
经过这场大变,厉逍不放心让时郁一个人住,原先预想的摊牌计划也被搁置,他将时郁接进自己的公寓,还主动去到时郁家给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两人算是真正地住到了一起。
一旦夜里时郁失眠做噩梦,厉逍就会将他圈进自己的怀里,低声地温柔劝哄,那成了时郁那段冰冷沉重的记忆里唯一有温度的东西,是他在无数个无眠夜里的安全避难所。
亲人亡故的阴影太沉太重,人又天生善于趋利避害,更倾向于躲避现实,时郁几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地抓住了厉逍,任自己沉进对方的温柔爱护里,不肯松手,不肯清醒——时郁比之前还要更黏人了起来。
只要两人在一起,厉逍在客厅沙方上看电视,时郁就要凑上去,把脑袋枕在厉逍大腿上;厉逍去厨房,时郁就紧跟在他脚后面,帮他拿瓶瓶罐罐;甚至厉逍去厕所,时郁也要眼巴巴地蹲在门口等他,厉逍一出来,就扑上来抱住他。
而只要一刻不看见厉逍,时郁就手足无措,心慌不安。
上班的时候还好一些,被大量的工作淹没的时候,时郁还能稍微忘记片刻,而一旦空闲下来,时郁就会忍不住,像要确认对方的存在一样,一遍一遍给厉逍发消息。而一旦时郁先下班回家,厉逍如果还没回来,时郁就会坐立不安,在客厅和卧室里来回地转,到了厉逍快到家的点,甚至会在门口,或者阳台等着他回来。
像只缺乏安全感,时时刻刻要黏在人身边的小奶猫。
厉逍对这样过于黏人亲密的状态有些抗拒和不耐烦,但又考虑到时郁相依为命的奶奶刚过世,精神上格外脆弱一些,依赖人一些,也就忍住情绪,耐心地回复时郁的消息。而一旦看到时郁本人,看到他脸上充满了惊惶不安,很怕被抛弃的样子,那点不耐烦就更淡却了,总是心软更多,甚至身体先于意识地,要把人搂在怀里,又亲又哄地安慰他。
只是即便如此,总有厉逍陪不到他的时候,他工作室不久前成立,厉逍渐渐忙了起来,出门在外的时候开始变多,也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够回家。
这个周末厉逍和人约好出去谈事情,到了快凌晨才回来,结果到家一打开门,看见时郁光脚缩在玄关处的穿鞋凳上,在门口等着他。
时郁眼里有微微泛红的痕迹,看见他,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扑向他,厉逍连忙伸手,把快要跌倒的人接进怀里,触手是泛着凉意的肌肤。
时郁只穿了一件厉逍的衬衫,腿都是光着的,家里即便烧了地暖,也受不住他这样作。
厉逍一时语气有些不好,说:“我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先睡的吗?怎么又在这里等,裤子也不穿,袜子也没穿?”
时郁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一只腿还夹住他的腰,企图把自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他声音有些发颤地:“……我做了梦,醒来没看见你……”
他的声音充满了后怕:“我以为你也不见了……”
厉逍索性双手托住他的屁股,把他抱了起来,一边往客厅的方向走,一边说:“我只是出门一趟,这是我的家,我怎么会不见呢?”
时郁却把脸抬起来,紧紧地盯着他,说:“可是你之前,就消失过一次,你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我每天来,你都不在。”
厉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之前出差的事情,想来他奶奶出事之前,时郁恐怕还是来过的。
只是原本确实是为了逃避他,此刻也不好再解释什么,厉逍说:“那只是出差,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时郁看着他,却突兀地说了一句:“奶奶已经走了。”
他的发红的眼睛望着厉逍,他张了张唇,说:“……你不要也抛下我。”
那声音滞涩沙哑,充满了一种强烈到绝望的渴求,仿佛在悬崖边上,抓住了能使他生,也能使他死的藤蔓。
厉逍脚步微微一顿,在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好像被攫住了,生出一丝无处排解的烦闷来。
厉逍把人放在沙发上,时郁却不肯从他身上下来,双手双脚地缠住他。
厉逍只好把自己也倒在了沙发上,时郁像只猫一样,在他怀里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把自己蜷缩起来。
厉逍抚摸着时郁的脊背,时郁甚至舒服地发出微微的哼声来,还用脸颊在他下巴上蹭了蹭,更像是一只猫了。
要说的话,厉逍并不讨厌,或者可以说是很喜欢这样的时郁,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时郁一直这样,每天在家乖乖等着自己,哪里也不去,只黏黏糊糊地待在他身边,嘴唇碰到一起就接吻,兴致起来就做/爱,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念头甫一出现,厉逍就像被刺了一下,他自己会惊醒过来,而后狠狠掐断。
厉逍想,他怎么可能会产生这样可怕的,阴暗的,想要把人攥在手心里的疯狂念头——简直像他的母亲一样。
毕竟时郁不是真的猫,不可能一直这样待在家里。
厉逍的手又回到了他的后颈,继续慢慢地往下抚摸。
他说:“明天我也要出门,可能会很晚回来。”
手底下的皮肤以非常明显的速度僵硬起来,厉逍感觉出了对方的抗拒。
在怀里的小猫翻身抗议之前,他继续说:“你可以和我一起。”
厉逍带着时郁出现在包间的时候,阮星桐和其他人已经先到了。
厉逍工作室成立,成员都是新招来的,互相还不很熟悉,厉逍和阮星桐商量着,让大家一起吃顿饭,玩一玩,互相熟悉一下。
阮星桐修得略显凌厉的眉毛,在看见和厉逍一起出现的人时,微微挑了起来。
时郁穿着厚厚的大衣,围巾围到了下巴的位置,紧紧地跟在厉逍身边,看到阮星桐时,他张着眼睛,不闪不避地和阮星桐对视了,随即厉逍看过来,他就垂下了眼睛,仿佛有些怕生,又往厉逍身后缩了一点。
阮星桐眼中掠过一种若有所思的神色,唇边却已经先展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调侃笑容,对厉逍说:“这又是谁,之前怎么没见过?”
其他人闻言也看向时郁,有好事的跟着起哄:“哟,老板这又是带了哪个大佬来?”
大概他们都以为时郁是厉逍招来的新人了。
厉逍笑了起来:“别贫,他跟你们没关系,是我一个朋友,他最近状态不好,带着一起来散心的,你们别闹他啊。”
说完厉逍带人到座位上,时郁坐下了,厉逍又觉得不对,凑近时郁,看见他的脸果然已经被屋里的暖气熏得通红,他哭笑不得地揉了一把时郁毛绒绒的头顶:“你不热啊?”
时郁还没说什么,厉逍已经弯下‘身来,帮他把围巾取了,又叫他脱了大衣,叫服务员过来给放到了一边。
这体贴的,众人面面相觑,包厢里突然一阵寂静,没人再打趣什么了。
倒是阮星桐看见,眉毛又往上挑了挑。
饭菜陆续上来,除开最开始一点找不到话说的尴尬,两筷酒菜下去,谈起工作上的事,众人都能接得上嘴了,渐渐热络起来。
尤其是在场的唯一女性,阮星桐看着知性优雅,拼起酒来竟然不输在场任何人,众人都是些长久埋头在图纸里的社畜,被她以各种理由轮番灌了一遍,没两杯就眼冒金星地连连摆手认输,阮星桐犹不肯放过他们,厉逍哭笑不得,不得不出面拦住她,把她按回座位上:“女酒鬼,你歇着点吧,这是迎新宴和誓师大会,可不要把好不容易招揽来的人马都给我吓跑了。”
众人:“怕了怕了,还是大老板你收了她吧。”
职场环境里男女搭档易产生话题,尤其厉逍和阮星桐一个未婚一个未嫁,又是公司仅有的两个合伙人,平时说说笑笑也很合拍,虽然两人从未当众承认过什么关系,但很难不使人联想,言语上调侃。
厉逍和阮星桐虽然知道总有人误解,但一来无伤大雅,二来又防不住,真要解释起来也未免使双方都尴尬,就干脆什么都不管。
厉逍当没听见那层打趣的意思,笑着说:“不了,就她那个酒量,我也从来没比过啊。”
阮星桐在旁得意地哼了一声。
一直在旁边默默吃菜的时郁,好像是被辣到了,他突然端起桌上的酒杯,也不管是什么,仰脖子就是一口闷,结果把自己呛得脸红脖子粗,咳了个天崩地裂。
厉逍又是给他拍背,又是给他喝水,时郁才渐渐止住,之后厉逍就把时郁面前的酒杯给拿开了,时郁还很不情愿的样子,让厉逍接下来都盯着时郁,不准他再碰一滴酒。
但那杯酒似乎还是让时郁上了头,厉逍看着他东倒西歪地,无奈地扶住他,对在座的人说了声抱歉:“我带他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你们继续。”
温热的水敷到脸上,时郁透过湿漉漉的视线,看见镜子里搂住自己肩膀,用纸巾给他擦脸的男人。
“厉逍……?”
厉逍嗯了一声,垂下眼看他:“还认得出我,看来没醉得太厉害。”
时郁好像有些不服气:“……我没醉。”
厉逍挑了挑眉,看他脸颊熏红了,眼里光都聚不拢的样子:“你没醉?”
时郁一脸肯定地点了点头:“我没醉,我的酒量也很好的……嗝……”
一个臭烘烘的酒嗝毫无预兆地从他嘴里跑出来,时郁自己也没预料到,一时好像懵了似的。
厉逍被他逗笑了,也没理会他那点莫名其妙的坚持,搂过他软绵绵的腰肢,边把人带出去,边哄这个醉鬼说:“好好,你没醉,你酒量很好。”
两人走到挨包间的走廊,包间门突然打开了,里面阮星桐走出来,看见他们说:“我说你们俩,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怀里的人突然挣动起来,厉逍一下预料不及,没按住他,让时郁从他怀里挣出来,又站不稳似的,扑到了自己身上,厉逍往后退了半步,背抵住墙壁才稳住自己,结果还没完。
下一秒,时郁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来。
——————————————
楼上说的都很对!都是我想的!
【你也太分裂了吧!
阮星桐睁大了眼,在门口愣愣地看着他们。
厉逍被一个醉鬼强吻了,还是当着别人的面,这种被动的感觉实在算不上好,他有些发火,想把时郁扯开。
但大概醉酒的人力气都很大,尤其时郁紧紧贴着他,仿佛急迫地渴求着证明着什么,嘴唇追逐着他,厉逍一时竟躲不开。
阮星桐神色有些尴尬,轻轻咳了声,说了句你们继续,又退回门内,还贴心地把门也带上了。
厉逍被他毫无章法地强吻一通,终于能够腾出手来 ,钳住人的下巴,把时郁的脸掰到一边,他脸色有些发怒地沉下去:“你突然发什么疯?”
时郁下巴被捏住,说话有些困难,厉逍费了点工夫才听清楚。
他咬牙切齿,几乎带着恨意似的,说:“我讨厌她。”
他们言谈甚欢默契十足的样子,他们站在一起时的无比登对,还有他们身上沾染了对方的香水味,混合而成的一种新味道,都让时郁感到极端的厌恶、嫉妒,还有恐慌。
那些人打趣和调侃,都觉得他们才是相配的一对。
时郁眼中含着泪,眼圈通红,酒精烧沸了他的嫉妒与不安,一部分的理智被情绪打压进深渊,以至于他不受控制,说出了平时绝不敢当着厉逍的面说出来的话。
他紧紧地盯着厉逍,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我的。”
厉逍从时郁眼里,看到了某种熟悉的,令他反感的,顽固又偏执,简直有些扭曲了的神色。
阮星桐觉得自己真是运气背,不小心目睹了两人在外面的走廊乱搞,她自己还很尴尬呢,结果进来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脸难看,活像是她搅了他们好事一样,巨冤。
在场长了眼的人也都明显地看出来厉逍状态不对了,索性饭也吃得差不多,一直在吹逼聊天畅想未来,这下也就暂时放下未来,立足当前,提议该买单了。
一行人在饭店大厅里等车,阮星桐看见厉逍一直阴沉着脸,他身边那个人脸色则有些发白,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边,好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完全没有刚才强吻别人的气魄了。
或许是她探究的目光太直白,对方感受到了,视线转过来看向她。
阮星桐这次确信无疑,刚才她的确是被那个人瞪了一眼,那个眼神阴郁而狠戾,充满了警告威胁的意味。
所以刚才这个人一进门,毫不避讳地与自己对视的目光中,那里面一闪而过的敌意,其实并不是她的错觉。
阮星桐一时头脑清明,她大概知道自己为什么被这小孩针对了,也大概清楚了时郁的身份,恐怕他就是这段时间厉逍纠结的来源。
但是不好意思,既然当事人厉逍都没有说明什么,她就更没有兴趣和义务,去向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解释自己和另一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而突如其来被针对,在阮星桐这里, 肯定也是要有所回报的。
于是阮星桐朝着时郁的方向,微微挑了挑眉,回敬了一个半挑衅的微笑,随后才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
众人陆陆续续上车走了,阮星桐叫的车也到了,厉逍准备送她上车。
往前走的时候,厉逍的袖子被身后的人拽了一下,他没有理,继续往前,就把自己的衣袖拽出来了。
时郁被留在了身后,他握着自己空空的手心,睁着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他们并肩走了出去。
阮星桐上了车,厉逍把着车门,先没关,叮嘱她:“车牌号记下来,到家记得报平安。”
最近打车不大安全,阮星桐又是一个人住,作为朋友难免会多注意一点。
“知道了,啰嗦。”阮星桐挥挥手,说,“先别管我了,你家那个好像对我们有点误会,你有空还是和他解释一下吧,我可不想再遭受无妄之灾。”
厉逍听到她的话,脸色却肉眼可见地变差起来,他问:“他怎么了?”
阮星桐敏锐地觉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直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当下不好再多说什么,她含糊两句,同厉逍道了别。
厉逍送走阮星桐,转身正要往回走,却看见时郁也已经出来了,就站在饭店的门口,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的方向,说不好刚才是不是一直在这里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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