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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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哥去英国留学了，时不时就给我发点儿英文歌，听着听着就熟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一会儿就到了学校。
　　学校的保安们大多数都是来混日子的中年大叔，对学生们带早餐进学校这种事儿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秦川到了教室才把放在包里的包子拿出来，还是热的，豆浆在来学校的途中就喝完了。
　　他们到教室的时候才七点过几分，用来吃早餐绰绰有余了。
　　秦川看到江樊杰踏着点儿进了教室，到冯謇这儿拿了一个葱油饼、一个麻圆和一杯豆浆才回了自己座位。
　　虽然已经打了上课铃，但是教室里也丝毫没安静下来，好多人都在吃早餐、聊天，根本没有一点儿学习的氛围。
　　星期一的早自习是语文早自习，一上课秦川就拿着语文书看了起来，主要是看小说这些偏重于理解类的文章。
　　当他看完《我的叔叔于勒》后没几分钟，下课铃响了。
　　第一节课正好是语文，秦川抬头环视了一圈，班里的人基本上都趴在桌上睡觉，少数几个没睡觉的也基本上都在玩手机。
　　啧。
　　冯謇看了看秦川沉迷学习的背影，把头低下去继续玩游戏去了。
　　课间休息的时间说有十分钟，其实还要提前三分钟打预备铃，他也没时间打王者什么的，就在手机里下了个消灭星星。
　　他玩这游戏好几年了，小学的时候那个破手机上面只有这个游戏，他打这个游戏都快成仙了。
　　冯謇忽然感觉自己的眼前有点模糊，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知道秦川跟他们这儿的人都不一样，他们这样的人到学校上课可能也就为了那么一个毕业证、一个能够正大光明混的机会。
　　但是秦川不一样。
　　就算秦川现在到了这么个破学校，但是像他那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会发光的。
　　更何况秦川等过了这一阵儿就要回去了，回到属于他的地方。
　　秦川应该像他口中的大哥那样，去英国、法国、美国……这样的地方去留学，总之他不会一直都只待在中国。
　　虽然说他自己挺喜欢秦川这个人的，也想和秦川真真正正的做像他自己和江樊杰那样的朋友。
　　但是他不想把自己放在这么一个随时随地都可能结束的朋友关系里。
　　也不敢。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语文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皮肤很好，倒是嘴巴很毒，一节课上着上着就开始讲段子，讲着讲着气得不得了，然后气极反笑，逗得全班都笑了起来。
　　据江樊杰说，语文老师叫陆萍，说话特别逗，班上很多人都喜欢上她的课，而且班上的同学最虚的就是陆萍，虽然嘴上一天天“陆萍姐姐陆萍姐姐”没个正经地叫，但是没人敢顶撞她，据说上一个敢顶她的人现在还在摊着呢。
　　嘶——，啧。
　　想想也没什么好下场。
　　第二节课是政治。
　　政治课其实没什么好听的，把提纲和书上的重点内容一背，最起码也得考个四十七八吧。
　　虽然不一定能考到五十满分，但是四十七八也差不多了。
　　政治老师是个看起来就超凶的女人，画着个大粗浓眉，皮肤黑黑的，不怎么笑，听说还是德育处主任，叫刘英还是什么来着，记不清楚了。
　　反正一节课下来也没几个人在认真听她讲课，她估计也没在意，一个人噼里啪啦地讲得高兴着呢，一下课就走了。
　　第三节课是历史。
　　历史老师……怎么说呢，秦川觉得她……其实长得很像以前初一的历史书上看到过的元谋人。
　　嘶，简直一模一样啊，真是细思极恐，要不是性别不对，不然秦川就打电话给国家文物保护局了。
　　历史老师叫汪艳秀，平时背后里大家都叫她秀秀。
　　秀秀今天上课穿了身裙子，贴身的那种，黑色外边镶了一圈儿金线，裙子上还有些金色的图案，看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就是她那什么啥身材太好了，旁边的胡润州一直跟他科普秀秀“波涛汹涌”的美名，弄得秦川旁边的吴语优也红着一张脸，兴冲冲地举起历史书，越过秦川跟胡润州讲话。
　　反正到最后秦川也没听进去他们讲了些什么，一脸茫然地望着秀秀然后做笔记。
　　第三节课下课铃一响，没一分钟，就响起了另外的音乐。
　　班上的同学都在往外走，秦川估计是要做课间操吧，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在楼梯口遇到了冯謇和江樊杰他们，接着秦川又在他们身边看到了另外两个没见过的人。
　　应该是特别好的朋友，不然江樊杰也不可能和他们俩讲得那么欢，他可是见识过江樊杰对其他人爱理不理的样子的。
　　做操的人很多，楼梯又那么窄，好几次秦川都被人撞到了冯謇身上。
　　“没事儿吧。”
　　说完冯謇又皱着眉看了看他身后的那几个男生。
　　估计是冯謇的名声传得太响了，也估计是他那眼神让人心里发麻，那几个男生居然没有再推推扯扯的了。
　　做完操以后又连着上了两节数学课，才终于可以吃饭了。
　　数学老师是个看起来有三十多岁满脸都是痘坑的男人，不过没拖堂，还让他们早几分钟下了课。
　　昨天上午来的时候也正好没什么事儿，冯謇就去帮他办了张饭卡，还充了一百块钱进去。
　　当然事后秦川又微信转了一百二给他。
　　话说一张饭卡二十块还是很贵的啊，而且还丑，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
　　前几天秦川拉着冯謇到处乱逛的时候也买了碗，不过这儿的碗都不怎么好看，最后秦川勉为其难地买了一个荷花边儿的淡绿色的碗。
　　那两个没见过的人果然是班上的同学，他们五个人一起下去吃的饭。
　　初三和初二的学生都比初一的学生晚下课十分钟，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人挤人挤人了。
　　冯謇他们看起来倒是已经习惯了，熟练地分成两拨人，一拨人去打饭，一拨人去占位。
　　秦川本来想自己去打饭的，可没想到冯謇把他的碗和冯謇自己地碗往江樊杰手里一丢，就拉着他去占位去了。
　　食堂不大，但还是很干净的，虽然桌面上看着油腻油腻的。
　　他们正好占了一桌。
　　幸亏开学第一天基本上没什么人来吃饭，大多数人都放飞自我去吃方便面或者点外卖了，不然他们也占不到这么一桌。
　　冯謇没玩手机，倒是拿出纸在面前的桌面上擦了擦，擦得挺干净的。
　　“怎么，你有洁癖啊？”秦川撑着腮帮子，歪着头看他。
　　冯謇余光看了他一眼，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扔给了秦川。
　　秦川被突如其来的这包纸给砸到了额角，装模作样地捂着额角，戏足得不得了，简直堪称戏精本人了。
　　“擦擦吧，”冯謇继续擦自己面前的桌面，“这桌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拿洗洁精洗过了，看着都油，你居然还有勇气吃饭啊？行了行了别装了，你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小女生。”
　　啊，细皮嫩肉的小女生。
　　秦川抽出一张纸，认认真真地擦着自己面前的桌面，时不时偷偷看两眼端着碗在冯謇旁边坐下的李艺嫙。
　　哦哟，细皮嫩肉的小女生来了。
　　冯謇没理她，擦干净桌面就站起身来坐到秦川对面去了。
　　本来他们中间隔了一个座位，现在好了，面对面的，一起擦桌面。
　　这画面也是有够美的。
　　不敢看不敢看。
　　大概五分钟左右吧，江樊杰他们就端了碗过来了。
　　打的是食堂的特色菜，两荤一素，一个青椒炒肉，一个木耳炒肉，一份清炒土豆片。
　　味道也不能说多好，只能说可以吃。
　　然而就这么一碗饭居然要9。7元，以前他们B中都没收到这么贵，还比这好吃多了。
　　李艺嫙试图在和冯謇说话，但是隔了几个位置，人家也不理她，最后气哼哼地端着碗走了。
　　“哎哟卧槽，”江樊杰戳着菜，“这祖宗可算是走了，我吃饭都吃得心慌慌。”
　　“我也是，差点儿直接喷她脸上了。”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男生说。
　　“对了，我叫姜飞，”他冲秦川笑了笑，又指了指另外一个安安静静吃饭的男生说，“这是涂岩，大学霸一个，就是不爱说话。”
　　姜飞边说边把自己碗里的青椒挑给涂岩，动作自然得不得了。
　　“我是秦川。”
　　秦川冲他们俩笑了笑，算是打招呼，然后又埋头吃饭。
　　啧，他明天还是不跟他们一起吃饭了吧。
　　秦川不是看不出来姜飞和涂岩都有点儿放不开，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在这儿的缘故。
　　他和冯謇他们四个不是特别熟，也算不上是好朋友，现在聚在一堆吃饭都是因为冯謇受了他妈的委托不得不照顾他。
　　吃完饭以后他们分别去洗了碗然后就回了教室。
　　午休时间从十二点五十到下午两点二十，挺长的，而且开学第一天也没什么作业，秦川回了教室趴着就睡了。
　　冯謇本来想跟他说说话，他看得出来秦川吃饭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结果把碗一放就看到他趴在桌上睡了。
　　他啧了一声，也趴在桌上假寐。
　　虽然他今天早上也一度退缩没敢和秦川做朋友只准备在秦川来这儿的这段时间里好好照顾他一下就算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谁，但是他后来还是认真想了想，他还是很想和秦川交朋友的，像江樊杰、姜飞和涂岩那样的朋友，就算秦川以后回了C市，他还是可以去看秦川的啊，反正今年十月份就要通高铁，以后去C市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冯謇觉得自己该勇敢一点，哪能像个娘们儿一样叽叽歪歪啰里啰嗦的。
　　男孩子的友谊不就是这样吗？看对眼了就是兄弟，看得不对眼了就是仇人。
　　但是像秦川这样从大城市来的男生，在这儿读书说好听点儿是体验生活，说得不好听了点就是来混混日子的。
　　谁知道他会不会忽然间就走啊，虽然是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可以去看他。
　　但是大城市里那么多的光怪陆离的东西，充斥着车马喧嚣，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每个人都隔着一层面纱，一切都是很好的样子，万一……万一他就沉沦了呢……
　　冯謇放下手机，悄悄摸摸地抬头看了一眼估计是睡着了的秦川。
　　从他的角度看只能看得到一个背影，但是听得到秦川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睡意忽然袭来，冯謇把自己埋在臂弯里面，酝酿睡意。
　　算了……就那样吧……
　　可惜才刚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下课铃声给吵醒了。
　　午休过后的下课铃声和平时的不一样，是一段有点短的音乐，伴随着几句童声说的话。
　　反正特别吵人，除了那些特别困的人，其他人基本上都起来了。
　　然而秦川估计并不属于那些不是特别困的人里面。
　　冯謇伸手推了推秦川，没醒，还反手打了他一巴掌。
　　幸亏只打到了手，要是脸的话他能直接……
　　阿西，直接打回去。
　　他伸腿蹬了蹬秦川的板凳腿，差点把秦川给蹬飞。
　　这下不醒都得醒了。
　　“你干什么！”
　　秦川扭过头看着冯謇，还眯着眼，特别好笑。
　　“都下课了，”冯謇用下巴指了指墙上的钟，“不对，都要上课了。”
　　秦川是有点起床气的，本来早上都没睡醒，中午午休居然也被人蹬醒了，困得不行。
　　旁边吴语优和胡润州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中间这排只剩下他和一个不知道叫啥名的同学。
　　“第一节课是物理，物理老师是新来的，我也没见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冯謇忽然笑了，“好多人都希望物理老师和化学老师是个年轻的女神或者是男神…不过我觉得应该还是个四五十岁的老教师吧，唉我们班也就吴坑年轻点儿了。”
　　吴坑是他们对数学老师的美称，因为吴坑真的是满脸都是坑。
　　当然，人家真名不叫这个，叫吴望洪。
　　感觉都一样，反正听着也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起名风格。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新的物理老师踏着上课铃进来。
　　跟冯謇想象的差不多，是个看起来就有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新的物理老师是吴语优她表叔，叫吴旭帼，难得不是个地中海，戴着个金丝边儿的眼镜，文质彬彬的。
　　上课的第一件事也不是让大家起立上课，而是花了十多分钟介绍了一下自己还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玩笑话。
　　大家乐呵乐呵一阵笑过了之后，吴旭帼才推了推他那金丝边儿的眼镜，让大家翻开物理书预习预习，接着他就讲起了这个学期的重点内容和考试范围。
　　秦川觉得虽然吴旭帼人看着老了一点，但是感觉还是很负责任的，而且估计之后的课应该不会太无聊。
　　冯謇天生就对读书这件事情上不了心，从小到大唯一那么一个兴趣爱好也被硬生生给剥夺了，那之后就更加上不了心了。对他来说上课这两个字已经基本上快等同于睡觉两个字了。
　　“……对了，明天你们一人去买一个本子，不要太小的，起码也得……也得这么厚，这么厚的啊。”吴老师边说边比划，比出了一个大约两厘米左右的距离。
　　“虽然上我的课你可以自己趴着睡啊什么的都行，但是这个记笔记这件事儿你还是要给我做好的。也别说难得记，我都带了这么多届学生了，人家都能做到的你们为什么做不到？要是查到没记完的话，先是给我补上，然后拿另外的本子再抄个七八遍的吧。当然了，你们要是觉得自己物理成绩好，不用记，你可以到我这里来写个保证书，你要是月考能考七十八以上，我就不追究，你要是考不到，嘿嘿嘿……”
　　吴老师笑两声，不说话了，让那些还想私下里偷偷摸摸懒一懒的人一脸茫然和绝望。
　　秦川有自信能看到七十八以上，毕竟他预习物理的时候看过了也不算太难，还买了套试卷提前做也没掉出七十六分过，再加上老师上课讲一讲基本上就理解透了，考个七十八、七十九是个很容易的事儿。
　　可是这个世上不确定性的因素太多了，万一考试那几天出了什么幺蛾子，比如说发烧感冒啊涂错机读卡啊答案写反了啊这些事儿。
　　就算是不怕万一，也得怕个一万啊。
　　就当巩固了吧。
　　吴老师讲完这几句话就让他们自己预习，然后就走了出去，应该是回办公室了。但是据说他的办公室跟他们班也就隔了一层墙壁，所以好多人还是不敢大声讲话，因此教室里嗡嗡嗡嗡的，但是都听不太清楚是谁在讲话。估计全班都在讲话吧哈哈哈哈。
　　秦川随便翻了翻书，其实这些内容都挺无聊和枯燥的，就是后面那部分那个延展出来的左手定则和右手定则他还是没怎么搞懂，那些电流方向什么的啊简直神烦。
　　往后一看，江樊杰、涂岩和姜飞都搬着板凳自己过来了，
　　江樊杰、姜飞和冯謇拿着手机正在开黑，涂岩坐在他们旁边看书。
　　涂岩戴了个黑框的眼镜，不过镜片是圆圆的，看起来显得脸特别小。
　　秦川倒是没想到涂岩看起来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居然也会戴这么……可爱的眼镜，好像还说是最近网上有点流行的款式吧。
　　冯謇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了回去。
　　“我刚才蹬了蹬你椅子腿的，你没理我我们就开了。”
　　秦川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自己这怪毛病，一学习起来要不重一点拍他他就没什么反应。
　　他们这局才刚开没几分钟，秦川就自己刷了刷微博。
　　其实微博也没什么好刷的，热搜成天都是些绯闻炒作，真正那些有意义的东西反倒是没几个人看得到。
　　他刷了几分钟，实在内什么吸引他的东西，进入退出了微博界面，来了静音模式，然后点开了手机里“游戏”这个文件夹的“植物大战僵尸”。
　　其实这游戏用电脑打效果会更好，可惜他没带他自己的笔记本过来。
　　不过幸好骆以彭说他过几天要来看他，他就毫不客气地让骆以彭给他把他那款新买的游戏笔记本给带来，还让人家带了很多吃的喝的用的，还有一些进口的水果、以前买的一些衣服。
　　如果不是骆以彭够朋友，又深知秦川好吃懒做、能躺着绝不站着的臭德行，不然凭他这样咳一咳整个C市都得抖三抖的身份，一定先让人把他给收拾一顿再说。
　　熟悉的界面，熟悉的配方。
　　其实手游和端游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比如说手游的歪瓜在夜间模式过后才有，然而端游的歪瓜前几局就有了；又比如说在网页上玩的这个游戏画质跟某某某类型的视频看着一样的让人恼火；又比如说他在电脑上从来没看到过什么迷糊菇、末日菇什么的。当然啦，也可能是因为在网页上玩每次都要重新来过，他没耐心打到那里。
　　他在植物大战僵尸里面的用户名叫burn，拖拖拉拉打了这么久也才打到冒险模式3…4。天知道他有多久没登过这游戏了。
　　其实他手机里面还有很多其他的游戏，只不过都比较……复古，没好意思拿出来玩。
　　江樊杰的手机声音开得特别大。
　　不过教室里面讲话的声音也特别大，估计是觉得还有一两分钟吴旭帼应该不会来了。
　　“你……你玩这个啊？”
　　秦川抬头一看，啧了一声。
　　冯謇忍着笑看他。
　　“谁规定我不能玩这个了？嗯哼？”
　　“没，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的怎么也得打个什么……高端一点的游戏才正常。”
　　秦川挑挑眉，退出游戏，给冯謇看他“游戏”这个文件夹里面的游戏。
　　冯謇看了两眼。
　　前面的是很正常的什么王者荣耀啊、CF啊……，后面就全变成了什么植物大战僵尸、保卫萝卜、消灭星星……
　　最恐怖的是后面还有一个“奇迹暖暖”。
　　秦川显然也看到了，咳了一声，然后把手机收回去了。
　　突然，教室里安静了下来。
　　秦川飞速地转了回去。
　　吴旭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后面这几排。
　　后面传来几声凳子碰撞地面的清脆声音。
　　而且不知道谁的手机传来一声“Double　Kill”，还特别大声。
　　秦川估计就是江樊杰的手机，而且姜飞也不停地忍笑，发出咳嗽的声音。
　　“你们后面那几个，”吴旭帼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推了推他金丝边儿的眼镜继续说，“到我办公室里来。”
　　他说完这句话，下课铃声就响了，接着他盯了江樊杰他们一眼，就回了自己办公室。
　　江樊杰苦着一张脸，装模作样地假哭了两句，最后还是不得不在姜飞的嘲笑和冯謇、秦川、涂岩的面无表情下苦逼兮兮地去了办公室。
　　江樊杰这一去，就去了两节课。
　　期间秦川还有点担心的问了问冯謇：“他去这么久没事儿吧？”
　　冯謇抬头看他，说：“他要是有事儿现在外面就不会这么安静了。”
　　第三节课下课之后还有二十分钟的自习时间，江樊杰就是那时候回来的。
　　不过他脸上倒是没有想象中那么愁眉苦脸的，反而喜气洋洋，像是遇上了什么好事儿一样。
　　事实上，江樊杰这小子可能是因为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踩了狗屎吧，居然运气这么好。
　　他答应吴老头第一次月考一定考到七十五分以上，吴老头就不把这件事儿给黄骁说，还让他当物理课代表。
　　他答应之后，吴老头当时就把手机还给他了，让他自己回去上课。
　　至于为什么去了两节课才回来？那是因为办公室里有个老师要出去办点儿事，但是一些上课用的文档这些还没有弄完，就让江樊杰帮忙打完，还承诺请他去教师食堂吃几顿。
　　那一点儿文档其实也打不了多久，凭江樊杰单身十五年的手速，估计二十分钟就完了。但是他也不想回来上课，就在那里边打单小机游戏，边漫不经心地打文档。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加快速度打完回来了。
　　“啊你个心机boy！看我不掐死你！”姜飞大叫着掐江樊杰的脖子，最后被涂岩拎着回了他俩的座位。
　　秦川笑了笑，觉得他俩挺幼稚的。
　　冯謇问他：“吃饭吗？”
　　秦川想了想，他也不是特别饿，而且家里还有些饼干和其他吃的，就不太想去吃饭了：“算了吧，不想吃，你要是去吃饭的话，一会儿帮我买瓶水上来。”
　　“我也不吃饭，”冯謇看着他说，“但是我可以帮你去小卖部跑跑腿。你要什么水？”
　　秦川想了想：“那我就要瓶阿萨姆吧。你想吃什么用我的卡刷，我充了一百，都用不完了，我妈他们下周还要给我打钱。”
　　冯謇点点头：“行，那我也要瓶阿萨姆吧。”
　　他们班一向是要提前五分钟下课的，因为班主任基本不在，其他老师也没怎么管。
　　教室里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地走出去。
　　他们是五点一十下课，这时候才五点零几分。
　　外面的天还没黑，亮晃晃的。
　　落日的余晖斜着洒在这些估计比他年龄都还大一倍的老建筑物上。
　　他从来没在C市里看到过这么美的黄昏，估计是因为C市的高楼大厦太多了，把这么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