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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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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而我们,就是保证它存在下去的应对策略。”
  很奇怪的感觉,温煦想。化工厂明明与廖文文等人毫无关系,却把每一个人都牵扯了进去。如今,温煦不知道该如何给廖文文下个定义。她本是整个案子的幕后黑手,可她也是一个被害人……
  似乎看出了温煦的心事,花鑫说:“温煦……”
  “我没事。”温煦忙道,“就是还没缓过劲来。你别担心我,我不会钻牛角尖的。”说到这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犹豫了一下,有些心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
  温煦自知读的书很少,即便想要说点什么,也只能是浮皮潦草而已。但这不代表他心里的感受也是浮于表面的。
  几个涉案人哪个没有错?他们都在错误的时间里做了错误的选择,明明有机会纠正这些错误,他们还是一错再错。真的就像廖文文自己讲的那样——他们走进了一个怪圈。
  一个用爱恨情仇和贪婪画起来的怪圈。
  915案告破,化工厂完好无存地继续经营下去,但是在温煦的概念里915案的核心还是廖文文等人。死去的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被人们淡忘,活下来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廖文文在狱中能不能摆脱心魔,他不想知道;钱文东今后会怎样做人,他也没兴趣。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在正确的时间里做正确的选择,即便做得不够好,也能抓住机会纠正错误。
  谁都会犯错,需要避免的不正是一错再错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花鑫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看着温煦从悲哀中的落寞慢慢恢复平静,平静中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那双总是习惯巴巴看着他的眼睛有了几分光彩。这是让他感到意外的变化。
  温煦开解了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老板……”温煦平静地说,“我能不能请几天假,我想办几件私事。”
  花鑫想到包里厚厚的入会申请文件,再看看温煦坚定的目光。
  “可以,需要我帮忙吗?”花鑫如是问道。
  温煦摇摇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有些事,还是要我自己去办的。”
  花鑫了然:“一周够不够?”
  “应该够了吧。”温煦的口气中带着一点笑意,“如果不够,我会提前跟你联系的。”
  花鑫并没有过多询问他到底要去办理什么私事,只是拿起自己的包站了起来,朝着楼梯走去:“走的时候记得告诉兔子一声。”
  温煦轻轻地嗯着,抱起一直窝在身边睡觉的兔子,捏起肉呼呼的小爪子。
  花鑫上到二楼走进书房,顺手关了门。他看到电子表就放在桌面上,本舒展开的眉毛紧紧地蹙了起来。走过去拿起电子表,手指在上面摩挲起来,翻过表盘,在表盘的背面刻着一个字,尽管这个字有些模糊了,还是可以清楚辨认出,这是一个“姜”字。
  花鑫心事重重地将电子表锁紧抽屉里。
  ——
  荷兴县的县医院准时在八点正式接纳前来看诊的病人,位于诊楼后面的住院楼在七点左右就热闹了起来。有早起打饭的病人家属、还有出来慢慢散步的病人、他们将整个三层楼塞得满满登登。距离医生查房还有一个半小时,护士们挨个病房提醒,把东西收拾好,查房的时候可不能被医生看到这些。
  一名护士推开213号病房,这个病房只住了一个病人。是一位患上肝癌的老太太,平时这个时间都是老太太的女儿来照顾一下,今天或许是有了什么事耽搁了,病房里只有老太太一个人。
  护士在心里偷偷埋怨着:怎么一个陪护都不在呢?老人家要是有什么急事怎么办?
  刚刚想过到这里,身后站定了一个人,她下意识地回了头,猛地愣住了。
  这是个很年轻很好看的男人,与医院,不,应该说与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可她在他的身上看不出究竟哪里不同,只能认定这个人非常特别。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周玉芳的病房吗?”
  “啊对,你是哪位?”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我是他孙子。”
  小护士上下打量了几眼:“我见过他孙子。”
  “那是我哥。”
  小护士忽然意识到,自己干嘛要盘问眼前这个人?真是昏了头了。她忙让开门口的位置,说了句:“你进去吧。”
  病房里都是药水的味道,已经发黄的墙壁上贴着住院须知,两张床,一张空着,一张上面躺着他牵挂了三年的奶奶。
  奶奶瘦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她闭着眼睛正在沉睡。温煦安静地坐在床边,端详奶奶的模样。
  仿佛是有了某种感应,当一缕阳光斜斜地映在奶奶的眼睛上时,布满了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奶奶睁开了眼睛 ,目光落在了温煦的脸上。
  温煦平静地轻声说:“奶奶,我来看你了。”
  奶奶似乎没有听见这句话,又把眼睛闭上了。在温煦还想说话的时候,奶奶的手拉住了他的手。
  温煦有些哽咽,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紧紧回握着奶奶瘦骨嶙峋的手。祖孙俩就这样握着手,安静的相处。
  门口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急促,也很拖沓。急促的脚步声是周谷城的,他走了几步不得不停下来安抚女友:“一个星期就来一次,你好歹装装样子啊。”
  “你知道我最讨厌医院的。”女友娇嗔地对他嘟嘟嘴巴,不悦地说。
  周谷城有些心烦了,冷下脸:“现在家里人都知道我有个女朋友,你不出面说不过去。别忘了,你要是做得好,我就能继续从那小子手里拿钱,就算奶奶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说我什么。”
  提到钱,女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迈动脚步。
  周谷城拉着女友推开213号病房门,第一眼就吓得惊愣当场。大脑在短暂的一片空白之后,想到的是——他怎么来了!?
  温煦目光如常,对周谷城笑着点了点头:“谷城哥……”随后,他看到了周谷城牵着女孩儿的手,“这就是嫂子吧?”
  周谷城脸色煞白,忙放开了女友的手,尴尬地走了进去:“那个,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一直都想来看看奶奶的,昨天老板才给我放假。”
  周谷城已经紧张的不知所措,他看向奶奶,猜测着温煦有没有跟奶奶说什么,又说了多少。看到奶奶仍旧闭眼睡着,这才安了一半的心。
  “小煦,奶奶睡着呢,咱们出去说话吧。”
  温煦刚要点头,感觉到奶奶使劲握了一下的自己的手随机就放开了。温煦轻轻地将奶奶的手放回被子里,起了身,与周谷城和女孩儿一同离开了病房。
  走廊的尽头,温煦站在角落里面对着周谷城和他的女友,周谷城还是特别尴尬,他知道,温煦看到他牵着一个女孩儿的手。前几日,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我没有女朋友。
  “小煦,来之前怎么也没告诉我一声?”周谷城说道。
  温煦微笑着回答:“没想告诉你。”
  隐约中,周谷城意识到了什么。他对女友说:“你出去走走吧。”
  女友不满地撇了一下嘴,转身就走了。
  周谷城犹豫了一下,才说:“对不起小煦,我跟她……”
  “什么?”温煦的口气中还是带着一点笑意。
  周谷城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俩还不一定怎么回事呢。主要是,奶奶这一病老催着我结婚,我就是想让她高兴高兴。”
  温煦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喜感。
  “谷城,前两次给你的钱我不要了。就当是买断咱们俩十几年的兄弟感情。”
  周谷城闻言非常惊讶:“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不是很明白吗?”温煦低声说道,“钱到底用在哪里,我很清楚。之前不说,是觉得没必要说,钱没了我可以再赚,为了奶奶我不想跟你撕破脸皮。你放心,只好奶奶活着一天,我还是她孙子,需要我为奶奶做的事,我会尽力去做。”
  “小煦,你怎么跟我说这种话?”显然,周谷城在尴尬之后,被温煦的态度激怒了,“咱们俩之间的感情是能用钱买的吗?”
  周谷城打量着温煦,他的衣着非常得体,而且价格不菲。周谷城甚至开始嫉妒温煦,嫉妒他能遇到花鑫那样的老板。
  “小煦,你现在有钱了,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真是可笑的一句话啊。温煦想,不止可笑,还有些可耻。他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周谷城,你不管你在外面怎么作死,如果你做了对不起奶奶的事,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让你悔不当初。牢牢记住我的话,千万别忘了。”
  温煦没有再看周谷城一眼,擦过他的肩膀不疾不徐地回到了病房,关了房门。
  周谷城缓了半天才敢回头去看,他无法相信方才那个人是温煦,是那个忠厚老实,任他捏圆搓扁的温煦。当他终于明白了温煦变化以及态度后,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妈的,走着瞧!”
  病房里,温煦准备了一盆温水,用毛巾细细地给奶奶擦脸,擦手。奶奶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似乎又睡了一样。
  温煦一边擦着,一边低声说自己这几年来的经历:“……我现在很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可以养活自己,也能养活您了。就是有点忙,我尽量多回来看看您,您别再把我打出去就行。”
  奶奶的眼角滑落两滴泪水。
  “奶奶,马上就要回去了。我的手机号英子知道,您有事就让英子找我。等我忙完手里的工作,给您转到大城市的医院吧。这里条件不好。”
  奶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好,奶奶等着。”
  就这一句话,温煦的眼泪哗一下流了出来,他紧抿着嘴唇,克制呜咽的哭声。
  ——
  当天下午,温煦就乘坐飞机回到了本市。走出机场的时候是下午六点整,他站在人来人往的出闸口,想起三年前离开村子的那一幕。
  没有人为他送行,他的心痛苦的几乎碎裂。
  这一次,仍然没有人送行,他的心却平静的有些奇怪。
  该来的总归会来,该担起的责任也必须去面对。他虽不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至少要做到问心无愧。
  为了“问心无愧”这四个字,温煦拨通了杜忠波的电话。
  杜忠波听到对方自报是温煦的时候,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惊讶。与他的惊讶相比,温煦则是非常冷静。他说:“我有办法证明,快递公司现金失窃案的犯人不是王大哥,因为那天中午,我打开过保险柜。”
  对不起了老板,恐怕一周的假期真的不够用啊。


第二卷

第47章 
  杜忠波的记忆中,上一次见到温煦还是在快快快递公司; 对这个看似很老实的年轻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象; 所以接到温煦“自首”电话时; 非常的惊讶。
  但是; 温煦所讲的情况太符合逻辑; 几乎没有漏洞。
  只是“几乎”而不是完全没有漏洞。
  几次审讯下来,杜忠波在这个年轻人的脸上看不到嫌疑人该有的神情。
  杜忠波见过审问多太多太多嫌疑人,这些人或痛哭流涕; 或悲观绝望、或顽抗到底……
  温煦; 却是坦然的让他不止一次想,眼前这个年轻人有着强大的心理素质。
  不管他们审问多少次; 改变多少种方法; 温煦时钟镇定地说; 杜队长,你也去我老家调查过了; 我奶奶的确是得了重病,那时候急需手术费,我一时冲动就打开了保险柜。当时我根据王大哥平时的习惯找到压在键盘下面的密码纸条; 剩下的几位数,是根据经理的性格猜出来的。并没有人告诉我密码。
  杜忠波重新整合了资料以及线索,调查没用三天时间,就锁定了新的嫌疑人。正如三天前温煦跟他说的那样。
  杜队长; 你们说现金被盗是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可我打开保险柜的时间是十二点到十二点十分。我绝对不会看错时间; 因为那时候我最紧张的就是时间,那时候现金还在。那么,向你们提供十一点到十一点半之间丢失现金的人就是在说谎。
  请财务室的小刘到队里喝茶,茶只喝了半杯,该交代的他都交代了。到此,杜忠波还是不相信温煦的一些说辞,可上司亲自找到他,让他放了温煦,立刻结案。
  第四天下午,杜忠波跟温煦谈了几句话,都是跟案子无关的家常话。比方说,你的新工作怎么样了?奶奶的病情好点没有?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真的都是些平常话,但是温煦却回答的格外小心。在他眼里,杜忠波是个非常谨慎且多疑的人。
  “有人来接你吗?”杜忠波好心地问道。
  温煦心想:为了不惹火老板,来自首的时候把手机、钱包、业主卡等东西都存在机场了,他身上只有一百元钱。现在当然没办法联系谁来接自己。再者说,他也没那个胆子叫老板来接。
  “我自己回去就行。”温煦淡淡地笑着说。
  “走吧,我送你。”杜忠波已经站起身来,“别跟我客气,这是人民公仆应该做的。”
  这帽子太高了,接不住啊。
  温煦讪讪地笑了笑,“那个,不麻烦杜队长了,我自己走就行。”
  “不麻烦不麻烦,我很闲啊。”说着,不容分说地抓住温煦的胳膊,很强势地带他走了出去。
  温煦见过霸道的,没见过霸道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无奈之余,温煦跟着杜忠波离开了刑警队办公室,还没到电梯,遇到曾经审问过他的老刑警,老刑警拍打着他的肩膀,狠狠夸赞了一番,说现在的社会上像他这样诚实的年轻人不多了什么的。
  温煦只能在心里苦笑,还不知道等会见到老板会怎么样呢。
  老刑警赞美他的话还没说完,忽听走廊那边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三个人都下意识地看过去。
  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走出来四五个神色凝重的警察,在他们后面跟着一个穿着浅米色上衣,淡蓝色牛仔裤的少年。这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短短的碎发,苍白的脸色。
  少年的出现就像一块大石掉入平静的湖面,激起水花无数,荡起层层涟漪。
  很快,警察和少年都走得近了,这时候温煦才发现,为什么那些警察的表情会很凝重。
  少年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上满是鲜红鲜红的血。
  杜忠波脸色一变,立刻抛下温煦迎了上去。
  少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仰头看着疾步向自己走来的男人。
  杜忠波站在少年面前,少年的眼神很茫然,他开口发出一点模糊的声音,有些天然哑。
  “我来自首。”少年说。
  “你做了什么?”
  少年半垂下眼帘,哑哑地说:“我杀了我的父母。”
  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唯有杜忠波的脸上没什么变化。他慢慢地蹲下去,观察少年的被鲜血染红的双手,凑上去闻了闻……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杜忠波问道。
  “黎月夕。”
  “你在哪里杀了他们?”
  “家里。”
  杜忠波站了起来,对身边的下属说:“通知法医组和鉴证组,马上出发。”
  少年没有任何态度,慢慢转了身。杜忠波的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少年微微一怔,缩了缩双肩。
  杜忠波的脚步有些迟疑,回过头去扬声道:“温煦,你自己回去吧。”
  温煦没有回应杜忠波,他的注意全部都在少年的身上。
  一分钟前他还在想怎么摆脱杜忠波,一分钟后并没因为杜忠波顾及不到自己而觉得庆幸。一个少年杀了父母,这种促成他摆脱杜忠波的原因,实在让他高兴不起来。
  那少年看上去非常干净,衣服裤子包括脸上都是干干净净的。就像杀完了人,冷静地换了一身衣服,又在血泊中让自己的手染满双亲的血液,然后离开家,独自一人到警察局的大门口,对遇到的第一个警察说:我杀了我的父母。
  想着这一幕,温煦不知不觉地离开了警察局。
  回家的路上,温煦抽出了大部分心思考虑如何跟老板解释,如果老板生气了他该怎么道歉。到了家门口,温煦也不知道该说哪句话作为他道歉的开场白。
  门铃响了很久,也没有人应声,只是大门发出咔嗒的声响,想来是老板在里面打开了门。
  温煦硬着头皮走进庭院,走进入室门。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开门的不是老板,而是小七。
  小七的脸色很不好,看到温煦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胆子也太大了。”
  温煦怏怏地低下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吗?”小七怒道,“为什么之前不跟我们商量一下?”
  “对不起。”
  “你去自首,想没想过会影响你的考核成绩?”
  他点了点头,都没了说话的勇气。
  小七更生气了,干脆喊了出来:“知道会影响成绩你还去!?你问过花鑫吗?问过我吗!?”
  这一回,他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了。
  “温煦,这几天花鑫为你的这点破事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你出了问题,他需要负责的。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这一点?”
  温煦没想到花鑫会几天都没回家,在他的概念里,花鑫应该坐在家里生闷气等着他回来好好骂一顿。现实与想象永远不搭边儿。
  温煦闻言忙问道:“老板人呢?”
  “这时候想起来了?马上跟我走。”小七似乎在可视对讲里看到温煦的时候就换了鞋,说完话,推开温煦直接走出房门。温煦忙不迭地跟上去。
  小七的车停在车库里,可见他一直在家里等着。温煦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缩在座位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小七狠狠骂了他几句,瞧他打了蔫儿的样子,心里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你太冲动了。”小七控制脾气,说道,“你要是跟我们商量,谁还能拦着你?我们有很多办法帮你搞清楚盗窃案真相,你却选择最笨最蠢的办法。”
  “我觉得,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不好找你们帮忙。”
  “你傻啊你!”小七又被气得够呛,不轻不重地抽了温煦脑袋一巴掌,“我们跟警方一向是能避则避,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能接触他们。每一次跟警察打交道,都要通知会里的监管部。你连声招呼都不打,花鑫接到监管部的通知才知道你去警察局,你这跟背后捅他一刀没什么区别!”
  温煦傻了,战战兢兢地说:“有,有这么严重?”
  “你会被剥夺入会资格的!你说严重不严重?”
  温煦嗫喏道:“其实……也没什么。”
  “你说什么!?”
  温煦嘀咕了一句“没什么”,引来小七惊诧的怒吼。
  “温煦,你再说一遍!”
  温煦被小七吓着了,赶紧解释:“我自己真的没什么,就是担心老板,我怕连累他。”
  愤怒的小七咬牙切齿地说:“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找助手。找过很多人,有的胆子不够大,有的智商不都高,有的太贪心。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却闹了这么一出儿。这压根就不是连累不连累的问题,你差点毁了花鑫多年来的计划。”
  “什么计划?从来没听他说过。”
  小七瞪了温煦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过头继续开车。温煦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可是真的很好奇老板的计划。
  车子里忽然不再争吵,安静下来之后都有些不适应。特别是小七。
  小七在花鑫家等了这么多天,不是为了能在第一时间狠狠骂温煦的。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们。
  “我们要去总部,监管部的人会找你谈话。不用紧张,实话实话,千万不要说谎,那帮家伙一个个都像是测谎仪成精了,只要你有那么一点心思都能被看出来。”
  怎么办,好紧张!
  温煦的脸都白了,眼巴巴地看着小七,问道:“他们,跟我谈什么?我,我没偷钱。”
  小七真是被他气乐了:“谁管你偷钱没偷钱的事啊,他们要谈的时其他事情。具体我也不知道,总之你就记住一个要点,说实话。其他的你都不用操心,花鑫会处理好一切。”
  温煦搓了搓憋闷的胸口——又给老板找麻烦了。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温煦朝外面看了看,下意识地说:“这是灰云山?”
  “我们离主峰已经很远了,这里再往北走就是凌阳市。”小七并没有下车,而是打开导航仪,在上面戳戳点点了几下,很快导航仪界面变成了一个输入框。小七输入了一长串的数字和字母,输入框闪了一下,又有了变化。
  温煦发现,导航仪变成了指纹仪,小七的手按上去,随后叮的一声。小七不耐烦地抱怨着:“真麻烦。”随后,从座位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眼罩出来。
  “干啥?”温煦不明所以地问。
  小七说:“规矩,戴上。”
  温煦倒也没说不乐意的话,很配合地戴好了眼罩。于是,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凭着感知去感受外界的一切。
  车子再一次缓缓动了起来,最开始,温煦还能意识到车子拐了两个弯。再后来,他的感知混乱了,拐弯还是直行基本上都一个感觉。他索性不去想这些,稳定下来等着即将面对的一切问题。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车子才停下。小七下车后,绕到副驾驶那边打开门,扶着温煦下来。他说:“还不能摘下来,跟着我走。”
  下了车的温煦闻到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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