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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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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的温煦随后拿起桌子上精美的鸡毛掸子,转回身:“要哪个?”
兔子、鸡毛掸子、温煦……
花鑫撇撇嘴:“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你看不起鸡毛掸子吗?没有它,我只能用抹布擦你的书。”
花鑫一脸嫌弃地说:“你是要我在鸡毛掸子和你之间做选择吗?”
温煦涨红了脸,随手就把鸡毛掸子扔了过去,花鑫赶紧接住,好悬被打到脸。他朗声对走出去的温煦喊道:“温煦,我要的是猫!”
“都是带毛的,凑合着吧。”
“有你这么做助理的吗?我要扣你薪水!”
呵呵,你好像没发过我薪水。
为了争夺晚上搂着兔子睡的权利,花老板和温助理是经常斗嘴的。这破案的日子,似乎也不算很辛苦烦闷。然而,同样关注黎月夕案的杜忠波,这会儿可没他们那么悠闲。
五分钟前,法医急匆匆地把他叫到解剖室,让他看了黎世翔夫妻俩的尸体。
法医姓孙,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说话办事都是嘎嘣溜脆,难的是,孙法医跟杜忠波是多年的酒友。
孙法医说:“我做法医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巧合的事。”
杜忠波一手拿着浓缩咖啡,一手拿着半个汉堡,口齿不清地问:“你发现什么了?”
“胎记。”孙法医掀开黎世翔妻子尸体上的白单,托住尸体一侧轻轻地抬起来,露出大半个背部,“你看这个。”
胎记在位于尸体背部肩胛骨的地方,形状好像是一个葫芦。
“然后?胎记怎么着你了?”
孙法医抿了抿嘴,转身走到旁边的停尸车前,掀开了盖着黎世翔尸体的白单,指着他靠近胸口的位置:“同样形状,同样大小,同样胎记。”
这时候,杜忠波一愣,随即放下了咖啡与汉堡,走到孙法医身边仔细观察两名死者身上的胎记。
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夫妻俩有一模一样的胎记,波波,你见过吗?”
“你换个称呼行不行啊?”
孙法医笑着调侃他:“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现在……”
“我现在只想知道这种夫妻俩有同样胎记的巧合率是多少。”
孙法医耸耸肩,无法奉告。
杜忠波摇摇头:“这真是……”巧合?
忽然间,杜忠波想起在案发现场的时候,黎月夕要求他脱掉上衣,然后说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不是想看到什么,是不想看到什么。
胎记,就是黎月夕不想看到的东西。
为什么?胎记有什么问题?
杜忠波从沉思中醒来,忙问道:“你确定这是胎记?”
孙法医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打死你信不信?”
“你打得过我?”
虽然是玩笑话,孙法医却在杜忠波的脸上看出些端倪,便问道:“有眉目了?”
杜忠波摇摇头,一言难尽啊。
第57章
黎家案不止是让杜忠波一言难尽,也让他感到非常的头疼。
黎月夕虽然已经成年; 但看上去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队里审问过黎月夕的警员都说没办法对黎月夕下“狠手”; 嗓门稍微大一点都怕把他吓昏了。
对此; 杜忠波恨铁不成钢地敲了好几个人的脑壳。末了; 还要苦口婆心地说,千万不要小看了黎月夕,搞不好; 你们几个绑起来都没有他聪明。
这话不是为危言耸听; 而是发自肺腑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杜忠波打开电脑; 在档案里搜索“石佳伟”的名字; 随后跳出来一宗入室抢劫案。
黎世翔防卫过当导致石佳伟死亡; 案件已经结了,看案宗始末并无异常。花鑫是什么意思呢?
转念; 杜忠波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写下一些情况。
2013年,石佳伟入室抢劫案,黎世翔因防卫过当入狱。
2015年; 黎世翔保外就医。
2016年,黎世翔夫妇被杀,嫌疑人独子黎月夕。
放下了笔,杜忠波想; 黎世翔夫妇的死跟石佳伟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与死亡相近的是案件,黎家也只有石佳伟入室抢劫这一宗案件而已; 但是,已经是2013年的案子了,石佳伟已死,跟现在的案子有什么牵扯?
想到这里,黎月夕荒唐而的供词浮现在脑海中——我的父母曾经死过一次。
猛然,杜忠波打开了2013年石佳伟案的案宗,查看那一年的黎家住址。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一片小区等同于本市的“贫民窟”了,住在那里的家庭大多经济拮据,正因为如此,甚少有贼光顾。
石佳伟为什么要去偷一户贫穷的人家?
杜忠波放开鼠标,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燃,这根烟燃尽,他的眉头也没有舒展开。黎家案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尽管这种推论毫无根据,仅仅是直觉而已,杜忠波还是因为这种直觉而坐立不安。
不行,明天上午绝对不能让黎月夕接受精神鉴定!不要管怎么做,能拖一天是一天。
思及至此,杜忠波不顾夜色已深,直接给局长打了电话。
这通电话究竟说了什么,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
——
第二天天色微亮就下起了小雨夹雪,天色也一直阴沉沉的。或许是因为阴天的缘故,或许是因为兔子窝在胸口暖融融的缘故,温煦一直沉浸在香甜的睡眠中。
花鑫也没有叫醒温煦,想着最近几日他的确很累,多睡一会儿也是很寻常的。花鑫独自吃了点东西,回到书房看看新闻,浏览浏览网页,琢磨琢磨案子,很快就到了上午十点。
十点整,门铃如疾风骤雨一般响了起来。
温煦被门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抱着兔子跑到玄关拿下可视对讲机。
小七站在大门外,手撑着伞,沉声说道:“开门,出了点小事。”
温煦急忙打开门,不消多时,小七穿过前院踏着雨雪匆匆而来。
“花鑫呢?”小七进门便问。
温煦接过他手里的伞合拢,放进伞架里:“应该在书房吧,我刚起来,还没看到他。”
话赶话的功夫,花鑫已经走到了一楼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朗声道:“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小七甩了鞋子,光着脚疾步走进去,边走边问道:“昨晚你们遇到杜忠波了,是吗?”
温煦刚醒过来还有点迷糊,愣了愣,见花鑫点了头,就跟着说:“对,还聊了几句。怎么了?”
小七的脸色一沉,说不上是嫌弃呢还是不满。
花鑫纳闷地问他:“杜忠波出事了?”
“不是他出事了。”小七说。
花鑫咂咂舌摇摇头:“跟我们有关?”
“或许吧。”
“到底什么事?”花鑫不耐烦地问道。
小七叹了口气,说:“不知道哪只手在背后搞鬼,今天上午九点有个律师带着医生去警局,要给黎月夕做精神鉴定。”
闻言,花鑫面色一沉:“不是刑警队申请?”
小七摇摇头:“刑警队压根不知道这事。之前,被杜忠波挡回去一次,今天是带着法院的批准令来的。”
温煦的脸上尽显焦急之色,忙问道:“已经做了精神鉴定?”
小七还是摇摇头,说:“杜忠波是个人物,一大早就把黎月夕带走了。去了哪里据说只有局长知道,而局长不到八点就坐飞机去外地开会,谁都联系不上他。”
玩的什么套路呢?温煦想不明白。
花鑫琢磨了一番,哼哼笑道:“杜忠波这是在拖延时间,只是,治标不治本。有法院的批准令,他抗不了多久的。”虽说精神鉴定这事透着一股子猫腻味儿,但是对于他们而言,是好事。
“估计多久呢?”温煦坐到花鑫身边,“如果黎月夕被鉴定有问题,就会转移到医院吧,那我们见他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花鑫点了点头:“只要他离开警局,我就有办法。现在,杜忠波不可能让黎月夕接受精神鉴定,所以,我们还是要等。”
小七说:“我来就是跟你商量一下,要不要咱们这边做做文章,促成这件事?”
“你有把握吗?”花鑫正经地问。
小七点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快的话,明白下午就OK。”
小七能对花鑫下保证,说明他真的有能力办到。但是,花鑫却要顾虑更多的情况,他斜睨着温煦,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方才认为可以提前见到黎月夕的兴奋劲儿不知怎么沉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事脸上的凝重神情。
温煦说:“我觉得不大好。咱们不能因为见黎月夕一面就把他推到律师和医生面前……如果鉴定结果是他有问题,杀人罪名基本就成立了。”
言下之意,温煦还是想还黎月夕一个清清白白。
小七越听越纳闷,不由得问道:“温煦,你觉得黎月夕不是凶手?”
“嗯。”温煦郑重地回答,“一开始我只是怀疑,昨晚在案发现场发现一些线索,现在看,黎月夕很可能不是凶手。”
温煦的话音落地,小七瞥了眼沉思不语的花鑫,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说:“我不操这个心,你们俩想清楚了告诉我。”
温煦还想留小七在家里坐坐,聊聊案子的事,后者当然没时间跟他们坐下来说东道西。一旦有了案子,小七要比他们俩还忙。
小七走了之后,花鑫看了看时间:“去准备一下,我们去见个人。”
昨天就说了,今天要的见人是当年办理石佳伟案的警员,温煦不敢耽搁时间,匆忙跑回房间洗漱。
温煦前脚刚进房间,花鑫就给小七打了电话,说:“你去想办法,尽快让黎月夕接受精神鉴定。”
“这事,温煦知道吗?”
“暂时不要告诉他。”
小七沉默了片刻,问道:“你确定?”
“如果黎月夕不是凶手,不管他在哪里,有没有精神问题,我都能让他回家。”
“好吧,你赢了。”小七很明智地决定只执行花鑫的命令,其他事不搀和为好。
——
匆忙换好了衣服,温煦背上包抱起兔子,亲了亲小鼻尖,算是道别。随后才喊上花鑫,一起出发。
兔子趴在客厅的地板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再一次目送两位主人走出家门。
寂寞如雪啊。
赶往约定的地点的路上,温煦还在想着黎月夕接受精神鉴定的事,花鑫并没有为此事多加分析,只是说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
可温煦不放心啊,在他想来,黎月夕的船已经沉的差不多了。
那还是个孩子,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所以,他对黎月夕格外关注。
失去双亲的滋味他知道,小时候,他亲眼看着母亲的尸体被人抬出烧毁的家,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把刀子切割了一样,痛的无法呼吸。
如果,有人杀了你的父母,而你不但不能报仇,反而要顶上弑亲的罪名。想来,要比当年的自己更加痛苦。
想到这里,温煦拿出手机给杜忠波发了一条短信:如果你这几天需要帮忙,请来找我们。
必须为黎月夕做点什么。温煦想。
——
负责办理2013年石佳伟案的警员已经退休了,现在就是溜溜鸟,喝喝茶,带带孙子。刚刚接到花鑫联系的那时候,还恍惚了一阵子才想起案子的事。花鑫听他说话的口气,倒像是有些在意却不明白的细节,显然,这些细节并不重要,因为退休的警员半天才想起来。
在茶楼里见了面,花鑫为大爷叫了上好的太平猴魁,古风茶室里,花鑫亲手泡茶,茶香从闻香杯溢出,缭绕在鼻端,大爷脸上露出几分陶醉的神情。
喝得欢心,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那个案子啊,很简单的。法医鉴定,鉴证组鉴定,再加上犯人的自供,很快就结了。那时候还没觉得有问题,做证据链和结案报告的时候,有两细节我始终觉得有点问题。”
“什么细节?”花鑫问道。
大爷呷了一口茶,说:“当时黎世翔自供,说当晚听见客厅有动静就担心是进了贼,他顺手拿了一把榔头出去,看到石佳伟鬼鬼祟祟的。然后俩人就打起来了。黎世翔的身上也有伤,我们验过之后确定是石佳伟打的。根据他的回忆,俩人没打多久,他就使劲挥了几下榔头,没想到把石佳伟打到柜子的玻璃窗上。一块玻璃碎片刺入石佳伟的太阳穴深达十一毫米,造成他的死亡。”
温煦边听着,边用录音笔记录下大爷说得话。
大爷话锋一转:“后来呢,我们做了详细的调查鉴定,确定了那把榔头是黎世翔从卧室拿出来的,再具体一点,我们的鉴证人员在他的枕头下面发现榔头留下的铁锈残渣。哎,你说怪不怪啊?黎世翔为什么要把榔头放在枕头下面呢?”
花鑫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件事,你问过本人吗?”
“肯定要问啊。黎世翔说啊,他是用榔头修理床板来着,顺手就放在一边了。案发当晚,他听见客厅有动静,就把榔头拿起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是那一会儿榔头在床上留下了铁锈残渣。”
这个理由即合理,又有些不合理。只是当时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入室盗窃后的防卫过当,所以没有深究下去。
花鑫给大爷递上一杯茶,问道: “除了这个,您还觉得有什么地方可疑吗?”
“有。”大爷爽快地放下杯子,举止间仍能看出一名老刑警的干练,“我一直以为石佳伟和黎世翔是亲戚。”
“啊?”温煦惊讶地叫出声来,“您怎么会这么以为呢?”
大爷点了点花鑫的肩膀,说:“这个位置,他俩有同样的胎记。”
胎记?
温煦歪歪头,一时间无法理解。花鑫也纳闷起来,问道:“您还记得胎记是什么形状吗?”
“俩个圆,上面小下面大。”
“葫芦?”温煦立刻在脑海中画出了胎记的样子。
大爷点着头指着温煦:“对,小伙子形容的很像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葫芦呢。”
“后来呢?”温煦急着问道。
大爷摇摇头,说:“我们做了很详细的调查,发现这俩人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边儿都不沾。”
所以,大爷觉得胎记这事真是巧合的让人起疑啊。可是,法医很明确地告诉他们,这就是胎记,百分百不掺假的胎记。于是,大爷以及他那几个同样觉得奇怪的同事,只能将胎记细节放下。
第58章
见面之前,花鑫就想过; 大爷认为可疑的两个线索并不重要; 因为大爷已经忘记了。现在想来; 的确不能称之为可以“翻案”的根据。但; 对监理会调查员的他们来说; 这两点足够可疑了。
谢过了大爷,花鑫带着温煦离开茶馆。回家的路上花鑫明确表示,该回到2016年9月 20日凌晨黎家案的案发时间。
这一路上; 温煦按耐不住心里的躁动; 跃跃欲试。
跳跃时间这种事不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花鑫需要准备不少东西;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打发温煦去储藏室找东西; 而是亲自在里面挑挑拣拣; 又装出一个旅行包。
取出时间跳跃器设定好时间点,花鑫发现温煦正在搓着手臂; 忍不住问道:“你干嘛?”
“冷啊。”温煦直言,“就跳跃这几秒的时间,能冷死个人。”
“还没适应吗?”
温煦撇撇嘴; 觉得这种事跟适应与否没什么关系。
闲话不叙,温煦又体验了一次冷死个人的过程后,从雨雪濛濛的中午跳跃到星月满布的夜晚。
或许是因为只是几天前的缘故,温煦没有什么时间差上的微妙感; 只是为接下来的事头疼。他看了眼腕表,9月20日凌晨04:15。
“四点十五?”温煦自语道; “这么说,黎家夫妻真正的死亡时间是五点十五。”
花鑫打量周围的环境,好确定他们距离案发现场有多远,顺便回应温煦:“我们只有九十分钟的时间,到了五点四十五就会回去了。走吧,应该在前面。”
温煦紧了紧肩上的背带,跟上花鑫的脚步。
秋季的夜晚清凉飒爽,小区内安静如常。昨日来此看到的东西并没有变化,被花鑫偷走行驶记录仪的车辆也还停在原地。
花鑫举头望向黎家的窗户,说:“主案发现场还黑着灯,黎世翔夫妻应该还在睡觉。”
“接下来怎么办?”温煦问道,“他们家五楼啊,你不能像上次那样爬上去,太危险了。”
花鑫闻言不禁莞尔:“当然不能,老板还是很惜命的。”
不能上去,怎么安装针孔摄像头?不装这玩意儿,怎么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
对此,花鑫很无奈地说:“因为案发现场情况的限制,我们不能进入。这种情况经常会有,你要清楚这一点。”
温煦抿着嘴点着头:“好吧,我很清楚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等。”
“等?”
花鑫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慢悠悠地朝着小区一侧走去,在那里,有一辆卖“炸鸡、炸鱿鱼、炸串”的货车。
花鑫边走边说:“如果我们现在上楼,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所以我们要等到案发时间才能上去。”
“不是吧?”温煦惊讶了,“要等一个小时啊老板。”
花鑫把温煦推到货车与楼体的缝隙间,这个缝隙刚好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花鑫说:“是你在这里等一个小时。”
温煦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就我一个人等?你干啥去啊?”说完,眼睛半眯着,“难道,老板要去做些鸡鸣狗盗之事?”
花鑫哭笑不得地问:“温助理,你最近在看什么书?”
温煦嘿嘿一笑:“七侠五义。”
花鑫发现,他居然无言以对。最终,只能照着温煦的脑袋扇一巴掌了事。
离开温煦后,花鑫只是在小区里转了一圈,观察是否有异常情况。小区本就不大,转下来只用了十五分钟左右,回到温煦身边的时候,还被助理怀疑是去找地方放水了。
花鑫也钻进缝隙中,跟温煦肩并肩坐在地上,闲聊了起来。
温煦也是好奇,就问道:“老板,你说我现在要是去警察局,能看见自己吗?”
花鑫想都不想地说:“能。”
“真的?”温煦好像非常感兴趣,“我跟自己见了面,会有什么事发生?”
“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花鑫斜睨着他,“趁着这个时间,我给你科普一些知识吧。首先呢,我们不是空间跳跃,而是根据时间轴进行跳跃,所以,即便看到自己也不会发生任何事。因为,那是在时间轴上属于过去的你。”
温煦皱着眉头,想了想,说:“我还是不明白。办理廖文文案的时候,我们好几次回到工地,都是同一个时间点,为什么我没有看到自己呢?”
“因为我们不属于那段时间。”花鑫很有耐心地说,“时间轴记录下正确的时间发展……这么说吧,拿程双林的死亡时间打比喻。他死亡的时间是:2013年12月12日,在正常的事件发展中2013年12月12日的工地没有我们的存在,我们是从未来回到过去,所以,时间轴不会把我们的出现记录下来,你也自然不会遇到自己。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刚好相反,你存在警察局是时间轴正常的时间发展过程,而此时此地的你才是不正常的。”
这这这……太烧脑了吧?
温煦一肚子疑问:“老板,既然时间轴不会把我们记录在正确的事件发展上,为什么我们可以改变历史呢?”
“这就是监理会存在的意义。”花鑫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忽然想起不能抽烟,只好拿在手里摆弄起来,“时间轴到底是什么,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谁都不知道。我们能确定的是时间抽在冥冥之中必须保证让某些事物、某个人平顺地发展下去,或者不能让某些事发生,不能让某些人活着。但是时间轴本身做不到这些,它只能以人为性的方式达到目的,于是呢,就有了时间轴监理会。”
温煦明白花鑫的意思,只是明白的远远不及不明白的多。
“老板,时间轴干涉的事件到底有什么意义?就像化工厂,我们改变了历史,化工厂没有爆炸,然后呢?它做了什么?改变了什么?”
花鑫笑着耸耸肩:“谁知道呢?也许化工厂起作用是十几二十年后,也许那时候我们都死了。对于时间来说,我们的存在只是一瞬而已。”
人的一生,尽是一瞬。
温煦心有感触,轻轻叹息了一声:“你这句话,等我老得快死那会儿,一定要跟你说一遍。”
花鑫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温煦的脑袋:“想什么呢?要死,我也会死在你前面。”
温煦一愣,真诚地问:“我们会一直到老吗?”
花鑫也愣住了,只是抿嘴笑了笑……
温煦叹息了一声,说:“其实,年纪不是关键啊,万一今晚我就殉职了呢?”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花鑫的神情却黯淡了下来,看向温煦的眼神也有多了一抹忧伤。
“老板,问你个事呗?”温煦越说越是有兴趣,就像个好学的学生,问个不停,“如果我殉职了,监理会会给抚恤金吗?”
花鑫则是哭笑不得地回答:“会,很多。”
“太好了!”温煦完全没有因为涉及到自己死亡的话题而觉得郁闷,反而兴奋地说,“拿你记得,扣了我欠你的钱,剩下的都给我奶奶。”
花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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