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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轴监理会-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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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说“姜是老的辣”呢,三个人见了面之后,花鑫直言:“找到一些双弧组织的人员图像,这事只能我们小组的人知道,所以接下来的活儿只能我们来做。”
花鑫说话的时候,别有深意地看了杜忠波一眼,对方立即心领神会。这时候,瞧见小七在一扇房门前对他们招手,杜忠波拿出一根香烟点上,说:“我先过去看看。”
就这样,走廊里只剩下了花鑫和温煦。花鑫的表情有几分忧虑,看了温煦半晌才说:“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啊。”温煦没心没肺地回答,“我都在外面跑半天了,啥事没有。”
先有花鑫真切的关怀在先,再有温煦大大咧咧装没事在后。按照眼下的气氛来说,接下来应该是花鑫温柔地说几句不要逞强一类的话。但是,花鑫并没有照顾优雅的环境中应该有优雅的事发生这种常规路子走,他扳起了脸,沉声道:“温煦,从现在开始,把你的个人情绪抛开,认真工作。”
温煦一愣,眼神飘忽了起来。
花鑫侧头去追看他的眼睛:“还是说,你现在还有点不舒服,需要回家休息。”
“我可以,我可以认真工作。” 说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在表忠心的温煦面前,花鑫的眼神始终没什么变化——温柔中带着严格,还有几点的无可奈何。这是常在他眼睛里出现的某种情绪,说明他有些事,有些话,不能对你说,因此而有了情绪上的波动。其实,这种波动很小,就像一片树叶落在湖面上,可以荡起涟漪,却瞬间归去。
“那就走吧,工作量很大。”花鑫挽起温煦的手,迈动脚步。
花鑫的手很大,很薄也修长。大多时候都是暖的,不论温煦再怎样忐忑,触及到了这双手,就会安稳下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至少温煦是这么认为的。
走到办公室不过是二十几步的路,温煦好像从萧瑟的深秋走到了温暖的春季,那只手真的很有魔力。当他看到数不清的人脸铺满了整整一面墙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炎热的夏季。
“这是什么!?”温煦惊呼着问道。
花鑫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在特意并排摆好的三张桌子后面,双手撑着桌面,将温煦圈在怀里,低声说道:“这些人里有跟双弧组织有关的人,也有无关的人。我们必须把每个人的资料找出来,进行分析,确定谁是双弧组织的成员。对了,双弧你知道吧?”说着,看了眼杜忠波。
温煦点了点头:“知道,杜队长告诉我了。”
杜忠波一脸的后悔表情,言道:“早知道是这事,打死我也不来。”觉得自己被骗了的杜队长很不待见地瞥了眼身边的小七,问道,“技术大拿呢?这事他怎么不来?”
小七耸耸肩,说:“罗建另有任务,当然了,如果你愿意帮他从四千人力筛选出几个人来,我可以送你过去。”
杜忠波哼笑了一声:“化工厂那点猫腻儿就让他一个人去查?你们俩真是不拿窝窝头当干粮啊。”
花鑫的眼睛盯着人脸墙,起手给了杜忠波的肩膀一巴掌:“知道你机灵,好好干活吧杜同学。”
杜忠波似乎很喜欢新称呼,笑了两声打开面前的电脑。花鑫也坐在了温煦身边,同时打开电脑。
小七活动一下手指,说道:“从上至下,我负责四排、老杜负责四排、花鑫负责四排、温煦三排。你们自己建立文件夹,把情况不同的人分别存档。如果我们手快,大概明天早上就能搞定了。”
温煦挠挠头,举起手说:“可以预支几杯咖啡吗?”
“当然。”花鑫恢复了万事不如男友的事重要的昏庸状态,“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温煦眯眼一笑,煞是可爱:“谢谢老板。”
花鑫:“乖。”
旁边的两个单身狗齐齐对着花鑫发出鄙视的嘘声。
花鑫施施然站起身来,附身轻吻了温煦的脸颊,在对方面红耳赤的时候,一脸嫌弃地看向了杜忠波:“走,去拿点吃的。”
“为什么是我?我又不是你男盆友。”
不管杜同学再怎么反抗,花鑫还是把他扯出了房间。
房门一关,杜忠波将脸上嬉闹的表情收敛的一干二净,遂问道:“那些人怎么来的?”
花鑫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方心领神会。
杜忠波:“我说,这事没必要瞒着温煦吧?”
花鑫无奈地笑道:“在听说他找你去查白月那件事之前,我都没想要瞒着他。”
杜忠波挑挑眉,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说监理会的咖啡真的比警局的咖啡要好喝很多。
有好咖啡,还有好伙伴,并不会让工作量减小。他们照旧要苦逼明天一早才能整理完所有人的资料。
——
深夜,月上云梢,掉了叶子的大树光秃秃的没有半分美感,连带着生命力顽强的矮松也没那么挺阔了,脏兮兮的好像被塞满了垃圾的垃圾桶。
白月走出住院大楼,迎面遇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美女同事。同事看到白月的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加快了脚步迎上去,饱含歉意地说:“对不起白月姐,今天家里有事实在忙不开了。”
“没关系,反正我回家也是一个人。”说着,白月掐了掐美女娇嫩的脸蛋儿,“当会儿先把脸上的妆洗干净,别让护士长看到了。哎,我又不是帅哥,脸红什么。”
美女腼腆地笑着:“谢谢白月姐。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
毕竟是深夜两点,毕竟是懂得关心别人的美女。这很稳妥。
自从朱鸣海出事后,白月就把车卖了,上下班都要坐公交车。现在这个时间肯定没有公交车可坐,她只能预约一辆车。虽然车费只是二十几元,仍然觉得肉疼。以往加夜班的时候穆渊都会来接,今天没来,她也没想起穆渊。直到下了车,走到楼下,她才想起那个用情至深的大男孩儿。
因为,家里的灯亮着;因为,只有穆渊手里拿着备用钥匙。
白月会把钥匙给穆渊,只是单纯的做丢了钥匙的储备力量。她从没允许过穆渊擅自走进那个她曾经与朱鸣海同居的公寓。
白月几乎是跑着上了三楼,打开房门,越过该换鞋子的玄关,直奔客厅去。
客厅的灯明亮而又有些刺眼,把少得可怜的家具那点寒酸劲儿照得分毫毕现。穆渊躺在咖啡色的小沙发上,怀里抱着泰迪熊。那只熊是朱鸣海在她生日当天送的,究竟是多大年纪的生日她记不得了,因为每一只都一样,只是大小不同。
白月的眼睛里蒙起了一层水雾,视线模糊了老旧的沙发,模糊了躺在沙发上的人。恍惚间,好像又回到几年前,朱鸣海躺在沙发上,等她回家。
一滴泪落了下去,视线顿时清明了。沙发上的是个大男孩,她的男人躺在医院的病房里,而这个房间,永远也不会再有一个男人,对晚归她说:“吃粥还是喝汤?”
这一刻,被侵犯被窥伺甚至是被侮辱了的愤怒,直冲头顶!
“起来!谁让你进来的?”白月叫喊着冲上去,把沉睡中的穆渊扯了起来。
穆渊迷迷糊糊地搞不清状况,被推搡到门口才明白过来白月生气了。他忙道歉:“对不起,今天太累了,没去接你。别生气了。”
他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没去接她而生气。
白月打开家门,把穆渊往外推:“出去,赶紧走。现在我不想见你。”
穆渊:“白月,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白月你别推我啊。”
白月:“出去!”
穆渊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抓着白月推搡过来的手,急道:“你怎么了?你让我进去,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
白月眼睛一瞪:“我什么都不想说。”
白月连推带踹的把穆渊弄到了门外,俩人拉扯间她的手机掉在了门外的地上,她并不想顾及这些,趁着穆渊还没站稳直接关上了房门。待敲门声如雨点般急促,她干利索地上了锁。
显然,白月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也不愿意听。
穆渊也是急了些,一脚踩到了白月的手机,可怜的小东西就这样寿终正寝。这回好了,他不但惹白月生气,还踩坏了她的手机。要怎么解释?
穆渊知道,白月这部老手机是跟朱鸣海一起买的,她一直舍不得换掉。虽然这种事情很让人郁闷,但穆渊说不出什么来。他始终认为,没有人可以取代朱鸣海在白月心目中的地位,他也不想取代。他只是希望,白月能把身边那个位置空出来,给他一个机会。
穆渊懊恼地抓着头发,或许是头皮的刺痛感让他有了一点小小的灵感——趁机给白月换部好手机,反正家里还有两部没拆封的最新款。旧的这部可以收藏起来做纪念!
穆渊打定了注意,不再去敲房门,急匆匆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公寓,穆渊迫不及待地将旧手机连接上电脑,把里面的文件夹、通讯录等重要信息传输到软件上,好方便新手机的录入。旧手机弹出短信是否同步保存的询问,穆渊克制着内心的好奇,没有去点开短信内容,直接复制了过去。这时候,他看到最新一条很短的短信,是提醒白月缴纳电费的。看样子也已经拖延了很久,要被断电了。
穆渊是个非常体贴的人,自然要帮白月把电费缴清。如此一来,他首先要拿到白月家的缴费号码,他进入了缴费软件,点开以往的记录,按照上面的号码缴纳电费。随后,继续将重要信息从旧手机传输到软件上。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穆渊忽然想起,为什么没收到缴费成功的短信呢?会不会是自己搞错了,缴费没有成功。
第二次打开缴费软件,他仔细阅览了所有缴费记录,发现了很奇怪的问题,方才是按照最后一次缴费记录上的号码缴费,但是,这一条缴费记录上的号码,与其他缴费号码是不一样的。其他缴费号码完全一致,独独这个号码不同。他方才缴的电费,似乎缴给了别人家。
穆渊微微蹙起了眉头,又一次看那条白月给别人家的缴费记录。费用是两千元,时间是11月15日凌晨02:30。
半夜两点半缴费?对方是谁?她同事?朋友?
穆渊虽然在感情方面拎不清,但他还是非常聪明的。想起钱文东的那些叮嘱,他犹豫了几分,把奇怪的缴费记录截了图,发送钱文东的邮箱。
与此同时,在某部电脑上发出了轻微的提示音。负责照顾兼监视钱文东的人,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休眠状态的电脑,上面出现一行字——截获来自my7799一封邮件,是否打开?
第146章
三张桌子拼起来的工作台上堆满了被筛选出来的资料; 满满的几乎淹没了四台笔记本。杜忠波坐在椅子上仰头大睡; 小七困的直打晃儿; 还在坚持最后一项整理工作。花鑫站在工作台一边舒展着僵硬了一夜的身体,温煦驼背弯腰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一步一哎呦地走到了花鑫面前; 仰着头; 说:“你看看; 我都对眼儿了。”
温煦努力的让自己的眼睛有明显对眼儿的趋势,结果怎样; 在花鑫忍俊不禁的表情上就可获得答案。花鑫忍不住揉了他乱糟糟的头发; 轻缓地问:“要不要去我休息室睡会儿?”
一旁的小七怒指花鑫:“你俩滚回家; 不准占我的床!”
好吧; 小七要比他们辛苦多了; 那张床就让给他好了。
温煦拉着花鑫走出房间,几乎是蹭着墙一步一步地挪腾; 他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老板; 你开车还是我开车?”
“我开吧,你可以在路上睡会儿。”
有男朋友真好啊; 温煦默默竖起大拇指。
花鑫蹭到温煦身边,贴着他耳朵说:“回家一起睡?”
温煦低着头没吭声; 又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有时候,天不遂人愿。花鑫满脑子想着回家抱温煦美美睡上一觉的时候; 手机响了。很不情愿地接听,数秒后; 很不情愿地打开刚刚接到的图片——沮丧且悲观地长叹连连。
“怎么了?”温煦看出他是有事了,问道。
花鑫说:“昨晚,‘养老院’那边截了钱文东一封邮件,是穆渊发给他的。”
温煦接过花鑫的手机,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图片的内容。不禁诧异地问:“这是什么?”
“那边查了,是白月手机上的电费缴费记录。”花鑫指了指图片,“但是,这个记录上的号码不是白月家。”
温煦一扫之前的困顿萎靡,问道:“半夜两点缴了别人的电费?”
显然,温煦也注意到了缴费时间。
花鑫扯动一边的嘴角,哼笑了一声,说:“这个电费号是在城北一片棚户区,户主名是郑俊胜。”
“谁?”温煦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花鑫:“郑俊胜,车祸中被白月当人肉盾牌的那个。”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花鑫走了出去,回头看着呆愣愣的温煦似乎魂游天外,只好回去拉起他的手,默默走出来。
回家搂着睡,还是去查案?这是个问题。俩人纠结到车里,话事人花老板才无奈地长叹一声,说:“咱俩恋爱几天了?”
温煦闻言很正经地说:“算上确立关系那天吗?”
花鑫:“四舍五入吧。”
温煦:“这样啊,那正好三天。”
花鑫忧心地摇摇头,说:“不算咱俩接过的那半次吻,还有过什么比较亲密的行为吗?比方说,很正式的拥抱。”
温煦……
花鑫摸着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儿,说:“你用过我的剃须水吗?”
温煦……
花鑫:“你穿过我的衣服吗?”
温煦……
花鑫:“一起打扫过房间吗?”
温煦……
花鑫:“打过枕头战吗?”
温煦……
花鑫:“讨论过谁上谁下的问题吗?”
温煦:“可以讨论?”
花鑫冷眼一瞥:“朕也就随口说说应个景儿,你还真有心造反?”
花鑫一记杀无赦立即问斩的眼神将他死死地钉在座位上,温煦缓过神来,曲起胳膊肘,狠狠怼了花鑫一下,表示对最后那件事的羞愤!花鑫委屈地揉着手臂,说:“你看,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咱俩恋爱才三天,还是四舍五入的!”红透了脸喊了一嗓子,温煦哭笑不得地安抚老板,“所以,这些事以后再做吧,先去查案子。”
花心烦躁地发动车子,抱怨着忙成驴了,我要辞职!
温煦心想:我能说什么?我也很崩溃啊。
“忙成驴”是小七的口头禅,花鑫只听说过没体会过,现在感受颇深。相比而言,温煦好歹还算睡了十来个小时,花鑫可是连续两天两夜没睡了。胜在他底子好,这点时间还熬得住。可温煦心疼自家老板,车子刚刚驶出山路,就死磨硬泡地跟花鑫换了座位,他开车让花鑫睡觉。
花鑫嘴上说着“不用,我还行”,身体却很诚实地随着放下的座位放松了下来。温煦将外衣盖在他身上,又把车内温度升高些,说:“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花鑫笑了笑,朝着温煦挑挑眉,努努嘴……
这人真是……
阳光晃过洁净的挡风玻璃,化出几块斑斓,抽身坐好的温煦面红过耳,花鑫的脸上带着甜蜜且满足的笑,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每个城市都有一处不大光鲜的所在,这里没有万千霓虹,没有香车美女,有的只是一片片低矮的平房,一条条狭窄的小道,公用厕所的气味赶上风大点的天气能飘出几里地外,老家具和垃圾堆更是随处可见。这样的地方不能说是藏污纳垢,却是污垢的首先之地。
温煦把车停在巷口子,看了眼时间,满打满算,花鑫不过睡了两个小时而已。温煦不忍心叫醒他,索性在车里等了半小时。最后,还是花鑫的手机在他裤子口袋里震动起来,让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醒醒吧,到地方了。”温煦递给花鑫一瓶水,“等会再出去,你刚睡醒,别感冒了。”
花鑫先喝了口水才接电话,副会长颇为严肃地声音传到他耳朵里:“你们俩在哪呢?”
“棚户区。昨晚钱文东那边截了一封邮件,你知道吧。”花鑫问道。
副会长嗯了一声,说:“昨晚你们筛选出来结果没有?”
“出来了,目前确定了两个人。没有太多资料。我们这边也要一步一步来,暂时放着吧。哦对了,你要是心疼我们几个,就另外安排人去调查那俩人。你要是觉得我们都有三头六臂金刚不坏之身,就等我们查。我们呢争取活到结案那天。”
副会长哼笑了一声挂了电话,花鑫很满意他的默许,连带着对下一项工作也有了点点干劲!
优雅先生穿着手工定制的得体西装,外面还有纯羊绒的半大衣,衬托出一双大长腿更加气势逼人,与前方窄小邋遢的巷子口格格不入。细碎的雪花无声飘落下来,视野中点点的白好像是开春儿那会儿的柳絮,洋洋洒洒的。
花鑫眉头一紧,对温煦说:“后备箱里有伞,拿出来吧。”
温煦随口说:“又不是下雨,拿伞干啥?”
花鑫摊开手掌,雪花在他手心里逐渐融化,只留下水渍斑斑。他说:“雪跟雨是一样的,落在身上融化成水,水很脏,所以要用伞。”
温煦虽然觉得一大老爷们哪来那么多讲究,可他家老板就是个讲究人。甭管前面是脏了吧唧的棚户区,还是金碧辉煌的城堡,他都得让这段路走得舒舒坦坦。
温煦打开伞追上花鑫,伞下撑开了方寸之间的暧昧,两两相望,雪花在外,良人在侧。爱情啊,这东西随时随地都能敲敲你的心门,提醒你该做点什么,哪怕是寒冷雪天的伞下。
花鑫从温煦手中接过伞,单手拦住他的肩膀,身体挨得紧了,就没什么需要说得了。很快,一对身影消失在雪花中,隐没在窄小又不合时宜的巷子里。
冬天下雪时少有人在外闲晃,他们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才找到个人打听具体门牌号。接着在迷宫一般的棚户区里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他们想要找的那栋公寓。
花鑫吸了吸鼻子,似笑非笑地说:“我听说,昨晚穆渊也给这屋子充了电费。这冤大头的钱也算花的值了。”
温煦将手机拿出来,打开检测功能,对着屋子扫描起来,说:“他要是没花错钱,这地方咱们还真找不到。”说着说着,表情疑惑,“屋子里怎么没人?”
“没人不是正好吗?”花鑫把伞交给了温煦,走上前去鼓捣了几下门锁,很轻易地打开了它。
温煦关顾周围,确定没人发现他们,急忙跟着花鑫进了屋子里。
好家伙,够冷的!阴暗潮湿的屋子里比外面还冷,温煦把雨伞立在门旁,缩了缩脖子搓搓手,嘀咕着:“一定是没交采暖费。”
花鑫从口袋里取出手套递给了温煦,单皮的手套聊胜于无,温煦一边戴上手套一边往里面走。不过是十来步的已经走到了屋子尽头。
这是一居室的小房子,没有厨房没有卫生间,大概三十来平的蜗居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扇老旧的窗户被风吹得吱嘎作响。
花鑫和温煦面面相觑。
“怎么是空的?”温煦言道。
花鑫左右看了看,咂咂舌,说:“这事麻烦了。”
温煦:“什么麻烦?”
花鑫转身走向房门,对温煦说:“你好好看看就知道了,我去找邻居问问。”
房门一关,屋子里只有温煦愣愣地站在原地——既然老板让他看,那就看吧。温煦收回黏在房门上的视线,重新打量这间小的可怜的屋子。但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看的,除了四面墙和天花板。
忽然,温煦脑筋一转,直奔挂在墙壁上的电表去了。打开脏污的盖子,里面的数字一目了然。温煦数着手指头计算,一个人一个月大概需要用几度电,再看看电表上的数字,不由得纳闷地想:不像没用过的样子,可是这也用的太少了吧?几乎等于没用一样。那白月为什么要给一个没人住的屋子冲电费?给鬼用啊?鬼好像不用电吧?或者说,有人用过电之后才把东西搬走。
哦,原来老板所说的“麻烦”在这里。试想,给一个欠了很久电费的屋子缴费,只用了一次之后就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这人肯定有问题吧?是白月?还是郑俊胜?
思及至此,房门忽然打开了,花鑫拖着一个瘦小的年轻人走进屋子。花鑫身材高大,年轻人在他手里显得更加弱小,温煦看到他们进来赶紧贴墙站让开路,年轻人骂骂咧咧地被扔到了里面,温煦这才看清他长了一张很想让人打几拳的脸。
“你怎么快就抓一个回来了?”温煦好笑地看着花鑫。
花鑫径直走向年轻人,后者下意识地步步紧退,指着花鑫喊道:“找死啊你!知道这里都是什么人吗?哥随随便便喊一声,弄死你俩就是分分钟的事。”
温煦别过脸去偷偷笑了几声。花鑫一脸嫌弃地白了年轻人一眼,说:“你的手机是上个月新上市的,价值一万左右。方才我看你家家徒四壁,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手机?在我问你这家情况的时候,你想都没想就告诉我,这屋子没人住。太痛快了,那几句话你背了多久了?”
年轻人被花鑫说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也四下飘忽起来。许是不甘心就这样被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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