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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B宝典-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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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伤口,贺迟去浴室里洗澡,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屏幕亮起,背景是那张夜空中的一颗星星。苏星无意中扫了一眼,发件人的署名是“妈”,内容是“我真后悔当初怎么没有掐死你”。
苏星愣住了,从短短十几个字里猜到了贺迟为什么会受伤,又为什么会掉眼泪。
他抿着唇,喉咙涌起一阵阵的酸意。
他第一次见到贺迟这么狼狈,贺迟不该是这样的,他就应该张扬肆意地活着,走到哪里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
垃圾桶里丢着带血的棉签和纸巾,血迹红的刺眼。房间的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粉色蛋糕盒安安静静地待在茶几上。
那本来是他的十八岁生日。
苏星拿起贺迟的手机,在回复栏里打了一行字“他是你儿子”,指尖在“发送”按钮上停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他轻叹了一口气,把五个字一个一个删除,再把这条信息彻底清空。
他们不爱贺迟没关系,还有他愿意把自己满满的赤忱和珍惜送给他。
苏星找了一件贺迟的宽松衬衣穿上,三颗纽扣开着,再把蛋糕盒上的装饰绸带拆下来,但他没弄过这种东西,连个蝴蝶结也打不好,坐在沙发上手忙脚乱,费了大劲儿才绑出一个歪七扭八的结。
浴室里水声的戛然而止,苏星也来不及管手上那个蝴蝶结漂不漂亮了,光着脚跑到房间里,由于跑的太急,还被门框绊了一下差点摔跤。
当时他没有任何顾虑,满脑子都是要给贺迟的十八岁一个完满的开端。直到现在,他才后知后觉地产生了“害羞”这种情绪。
收拾好缎带,苏星进了浴室,挤好牙膏,把牙刷塞进嘴里,一抬头又僵住了。
他前面就是一面镜子,倒映出他眼角残留的鲜红。
由“镜子”这个物体牵扯出一长串的旖旎画面,又联想出各种隐秘的姿势和声音。
苏星脑子里嗡嗡嗡响了好几秒,眼神有些飘忽,嘴里呼出的哈气在镜面上氲出一滩水雾。
“啪”一声,牙刷从嘴里掉了下来,砸在洗手池里弹了两下。
苏星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抽了几张纸巾,沾了点儿水,一股脑糊在镜面上。
等会儿出去就把房间里那个穿衣镜丢了!
他接了一捧凉水扑在脸上,刚刚热起来的脸颊总算降下来一些温度,转眼又看见贺迟的牙杯下面压着个什么东西。
他拿起来一看,是个红色小袋子,包装上有几个扎眼的关键词。
大号、持久、超薄、延时。
太阳穴狠狠跳了两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牙也顾不上刷了,三两步飞跑到房间里,给贺迟打了个电话。
“喂?冷酷宝,”贺迟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对包子铺的人说,“豆浆再放点儿糖……”
“买药。”苏星咬牙切齿地说。
“啊?”贺迟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药?”
“避……”苏星有点难以启齿,从牙关里挤出几个冷冰冰的字,“防止大肚子的药。”
“胀气了?”贺迟压低声音问,“昨晚不是都抱着你清干净了吗?怎么肚子还难受?”
“……我他妈胀个几把的气!”
苏星骂了一句就挂了。贺迟听着手机里的忙音,一头雾水。
小状元很少说这种程度的脏话,想必是事情很严重。贺迟拎着一袋包子豆浆,和十来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等红灯,莫名的有点慌。
有个孕妇挺着个大肚子从后面走上来,两手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插着腰嚷嚷:“懂不懂礼貌啊?!让我一个孕妇挤在后面像话吗?小学生都知道要给老弱病残让座,我看你们连小学生都不如!一群臭不要脸的!”
贺迟皱着眉往边上退了一步,周围人也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过了几秒绿灯亮了,孕妇撑着后腰往马路对面走,旁边一个男人朝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小声抱怨:“真是什么人都有,仗着自己大肚子就了不起了是吧?”
大着肚子……
贺迟左脚在右脚上踩了一下,险些在大马路上摔个狗吃屎。
操!怀孕了可不就是大着肚子吗?!
贺迟往自己脑门上狠狠拍了一下。
…
“先生,又来买套了?”
小区超市里,收银员小姐姐从柜台里拿出几盒套子。
她对贺迟印象深刻,前几天一次性买了十多盒套子,还都是大号的,这才没几天就又来买了。没想到他人长得帅,那什么功能还那么强。
就是这位帅哥的性别有点奇怪,前几次来身上明明就没有信息素的味儿,是个beta,怎么今天又成Alpha了?
她没想太多,最近挺流行往身上喷信息素的,超市里就有卖各种味道的,通常是催情用。
由此可以推断出,这位帅哥还很懂情趣。
小姐姐偷瞄了贺迟好几眼,心脏扑通扑通跳。
“咳……”贺迟摸着鼻子干咳了一声,说,“那什么,今天不买这个。”
“那你需要什么呢?”小姐姐把套塞进柜台里,笑容可掬地问。
“避……”贺迟也没好意思直接说,于是原原本本复制粘贴苏星原话,“防止大肚子的药。”
“有的有的,”小姐姐点头,转身从架子上取了一盒药。
贺迟低头一看--久久肠胃康。
“不是,”他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用拳头半掩着嘴,低声说,“那什么……事后药。”
小姐姐明白了,原来这是个不戴套的渣男!渣男长得再帅也没用!
她从柜台里拿出一盒小药丸拍在桌面上,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冷冰冰地说:“五十六。”
贺迟被她那看渣男的眼神盯得全身发毛,结了帐把药塞进口袋里,加快脚步回去了。
…
兜里揣着一盒药,贺迟走在路上,心里虚得慌,总觉得路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他多多少少有点儿大男子主义,也觉着让自己的Omega吃事后药这种做法太他妈不是男人了!
但是他当时处于极度的兴奋和激动中,全身的血液都往一处流,每一根纤细的神经都在传达同一个指令,那就是他要彻底拥有他的星星。脑子里滚着一团烧热的火,理智早就被烧干燃尽,根本没有想到其他的事。
他在心里给自己做思想工作,默念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退一步说,带着套就没法完成彻底的成结标记,他家小状元智商超群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温柔可亲,一定可以理解的。
贺迟深吸了一口气,钥匙插进锁孔里,刚打开家门,就被人揪着衣领按在墙上。
他家智商超群、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温柔可亲的小状元冷笑着对他一顿狂揍。
苏星没舍得真打他,手里都是留了力的,不过是泄泄愤罢了;贺迟也没反抗,一边担心他身体还虚着,于是空着的一手虚揽着他的腰,以防苏星打着打着把自己给摔着了;另一边又得顾着热豆浆,提着塑料袋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生怕豆浆洒出来把这小娇气宝给烫着了。
苏星腰酸屁股麻,拳头没挥几下就累了,贺迟苦笑着求饶:“我错了,真错了,冷酷宝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苏星冷哼了一声,仰起头在贺迟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两排尖牙不尽兴似的,又在上面重重磨了几下。
贺迟被家里的小野猫咬住下巴,不仅不疼还很是享受,不自觉地散发出信息素。Alpha浓烈旺盛的咖啡焦香味兜头浇过来,苏星膝盖一软,顺着贺迟的胸膛就要滑下去。
还好贺迟揽着他的腰,把他勾起来往自己身上一带。苏星头靠在贺迟肩上,一边鄙视自己这没出息的行为,一边又受不了信息素的引诱,脸蛋在贺迟坚实的肩窝上轻蹭着。
真他妈是个表里不一的Omega!
苏星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干脆放弃挣扎,安心地靠在贺迟身上,两只手揪着他的衣摆。
贺迟侧过头在苏星鬓角亲了一下,说:“不气了好不好?等过两天身体好了再揍我,我给你买副拳击手套,揍起来劲儿大。”
“傻逼。”苏星骂了一句。
“对,我是大傻逼。”贺迟顺着他的话说。
苏星两只脚踩上贺迟的脚背,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哼了一声,说:“豆浆有没有加三勺糖?”
“那当然!”贺迟揽着苏星,就着这个姿势笨拙地往客厅里挪,“我家小状元吩咐的事儿,我哪敢忘了。”
贺迟把苏星放到沙发上,苏星盘腿坐了上去,从袋子里翻出自己的豆浆和奶黄包啃了起来。
贺迟难得主动收拾起房间,把房里丢得到处都是的纸巾扫进垃圾袋,又把脏床单脏枕套脱下来放进脏衣篓,穿衣镜上都沾着黏糊糊的液体,后来有一次苏星被他按在镜子上顶,估计是那会儿弄上去的。
他拿毛巾把镜子擦干净,然后鬼使神差地把毛巾放到鼻尖上闻了闻,经过了两天,上面情动的味道已经很淡,但还能隐约嗅到一点薄荷味儿。
我操!我在干嘛?!
我怎么和个偷窥狂似的?!人都是我的了我偷偷摸摸闻个屁啊!
贺迟浑身一抖,觉着自己像个变态,赶紧把毛巾扔进篓子里。
清理完房间,他找了一圈也没找着他要的东西,于是朝客厅里喊了一声:“冷酷宝,我带子呢?”
“什么?”
苏星吃了两个奶黄包就饱的差不多了,但他又想吃奶黄馅儿,于是找了个小铁勺,在包子底下挖了个洞,把里面的馅儿掏出来吃了,再淡定地把包子正面朝上放回袋子里。
“就我那带子啊!”贺迟着急地说,“你那天晚上缠手腕上那根,黑色的。”
苏星挖奶黄的手一抖,嘬了一口豆浆,说:“哦,丢了。”
“丢了?!”贺迟喊了一声,“我他妈还想拿来当传家宝,你竟然丢了!”
“批发市场五块钱一大把,自己去买。”苏星说。
贺迟闷闷地从房里出来,坐到沙发上,苏星撂下一句“饱了”,擦擦手就回房间了。
早上肉包子卖空了,贺迟买了一大兜奶黄包。他拿起一个小包子啃了一口。
没馅儿?空的?
他拿起第二个啃了一大口,又是空的?
茶几上搭着一把小勺子,勺面上沾着一点奶黄馅儿,贺迟这才反应过来,整个拎起塑料袋看了看,连着四个包子都被掏空了。
感情还是个偷奶黄的小野猫。
贺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任命地啃起包子皮。
茶几上还摆着苏星带来的那个粉色小蛋糕盒,放了三天也不知道坏了没。
大老爷们的还送什么蛋糕,又不是小姑娘。
贺迟笑了笑,拎起蛋糕盒想放进冰箱,里面装着的物体晃了一下,有个什么硬梆梆的东西撞在了下身上,声音听上去不像是蛋糕。
他拆开小盒子,里面放着的不是甜腻的草莓蛋糕,而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机车模型。
直列双缸,大踏板,车头有行车信息显示屏幕,加装了后靠背。
苏星对摩托车一点了解也没有,却能牢牢记住他那台摩托车的每一个外形细节,走遍了新阳的模型店,凭着记忆选出了这一个,也不知道他找了多久。
贺迟珍惜地抚摸着机车模型,发现有张五芒星形状的小纸片,涂成了金色,粘在车身上。
贺迟捧着模型,眼眶发热,他站起身,想要立刻就把苏星抱在怀里,对他说谢谢,车和星星他都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他走到门前,五指刚搭上门把手就顿住了。
那里系着一根黑色缎带,皱皱巴巴的,打着一个歪七扭八的蝴蝶结。
第78章 闭耳朵
夏天渐渐开始热起来。
东南季风带来太平洋上的暖湿气流,几乎每个午后都会下一场热烈的暴雨。厚重的云朵堆积在一起,沉甸甸的挂在天上。雨停之后,阳光撕开云层,天空被洗刷之后更加明朗。
体育课刚开始十分钟,雨就下起来了。年段长站在走廊上喊,让他们全都回教室自习。
一大帮人叫苦不迭,梗着脖子和他叫板,嚷嚷着这是体育课时间我们爱干嘛干嘛!
年段长火冒三丈,在角落里看见正和贺迟小声说话的苏星,于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苏星!你给大家起个带头作用!期末考就要来了,还不回去好好学习!能考全市第一是不是?”
苏星点点头,说:“是。”
他语气很平静,并不是在故意抬杠,而是在陈述事实。
“你、你、你你你……”年段长一口气卡在喉咙口,气的脸都紫了。
贺迟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苏星转头看着他,认真地问:“难道他觉得我不能考到全市第一吗?”
“能能能,”贺迟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不想让苏星在校领导面前难做,于是拍了拍掌,懒洋洋地喊了一声,“行了,下这么大雨,也没法活动了,回班吧。”
老大说话比什么年段长管用多了,五班的人勾着肩搭着背,三三两两地回了教室。
夏天的午后,空气都是闷的,电风扇开到了最高档也无济于事,卷起的风都带着湿乎乎的热气。
贺迟天生就不耐热,挪动椅子和苏星的靠在一起,恨不能整个人都贴他身上。
苏星体质偏寒,大夏天的皮肤温度也比别人低一点。他本来还没觉得有多热,但贺迟的手臂紧紧贴着他,没多久他也热的受不了。
他推了贺迟一下,把椅子往外挪了挪,说:“别靠我。”
贺迟又挪着椅子黏上来,耍赖说:“我靠,我就要靠。”
再挪就要挪出门外了,苏星无奈地说:“你就不能靠墙?”
贺迟嬉皮笑脸:“我靠你,就靠你。”
绿毛来找李浪打扑克,听到他俩的对话,转过头玩笑着问:“你俩你靠我我靠你的,演偶像剧呢?”
李浪心里一紧,要被这二逼发现了老大和学霸的事儿,出不了半小时就能传遍整个三十六中。
他急中生智,赶紧在绿毛脚丫子上狠狠踩了一脚。
绿毛“嗷”的一声叫了出来:“我靠!你他妈发什么病啊!”
李浪:“我靠我靠我靠!”
苏星:“……他俩又发作了?”
贺迟耸耸肩:“管他们,我们靠我们的。”
李浪和绿毛对骂了会儿,转眼又哥俩好地腻歪在了一起,绿毛坐在李浪的大腿上,李浪坏笑着顶了他两下,贱嗖嗖地说老子硬了。
绿毛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和李浪说起刚看见的荤段子,什么“操”啊、“干”啊、“肛”啊这类字眼满天飞,李浪说他昨儿还看到一消息,说有个原始部落给男孩儿办成年礼就是让他去日驴。
绿毛捧着肚子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扭过身子问贺迟:“老大,你上周跑哪儿去了,我和浪子商量着给你办个盛大的成人礼,包间都定好了,你怎么放我们鸽子?”
贺迟瞄了苏星一眼,说:“我出去玩儿了。”
绿毛点了点头,转身又问苏星:“学霸你怎么也不见了?整个星期都没来上学。”
苏星正犯困,眯着眼昏昏欲睡,听见这话一下就清醒了。他翻开桌上的英语课本,边看边说:“有事。”
李浪支着额头,心想真他妈是个脑子缺根筋的,两个人同时消失又同时出现,肯定是一直都待在一起啊。
绿毛还想追问,李浪一巴掌呼他脑袋上,两人才刚和好没多久,转眼又扭打在一起。
苏星不明所以地看了眼贺迟,贺迟揪了揪他的耳朵,说:“睡你的去,别管他们。”
苏星拍开他的手,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睡了。
…
周末,李浪和绿毛给贺迟补办了一场生日聚会,叫来了二十多个人,在KTV包房里嗨的忘乎所以。
李浪和绿毛在拼酒,贺迟拿着麦克风嘶吼“死了都要爱”,好好一首撕心裂肺的情歌愣是被他唱出了黑社会干架的气势,关键是他唱完了,以李浪为首的一群小弟特别给面子,鼓掌鼓得震天响。
贺迟自我感觉良好,信心满满地坐回苏星身边,喝了一杯水,翘着脚问:“我这歌喉怎么样?”
苏星没回答,默默地从耳朵里取出耳塞--那是他在教室里睡午觉用的。
贺迟:“……这意思是好听的你都不舍得听,只好闭上耳朵了?”
苏星委婉地说:“如果有办法让你闭嘴,我是不会闭上耳朵的。”
行,小状元这是损他呢!
“你他妈!”贺迟笑着掐住苏星的腰往沙发上按,“拐着弯儿骂我是不是?”
“别闹!”苏星低声喊。
还好周围的人划拳的划拳,扔骰子的扔骰子,没人注意到角落的他俩。
贺迟揪着苏星的两只耳朵,逗他说:“耳朵长大点儿,哥哥再给你献唱一首。”
“饶了我,”苏星笑着说,“你再唱我就英年早逝了。”
“滚滚滚!”
两人这边正闹着,头顶上忽然压下来一大片阴影。抬头一看,原来是周谨言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捧着一个小盒子站在沙发边上。
贺迟咳了两声,坐起身子,理了理衣服。
苏星也一脸镇定地坐起来。
“贺老大,生日快乐。”周谨言把盒子递给贺迟,笑眯眯地说,“给你的礼物!”
贺迟接过小盒子,笑着说:“谢谢啊。”
周谨言看看苏星,又看看贺迟,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浪点了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没人愿意和他唱,他看了一圈,过来揪着周谨言的衣领:“来来来唱歌来!”
“你干嘛呀!”周谨言气的嗷嗷叫,不情不愿地被拖走了。
贺迟打开小盒子一看,精致的绒面上放着两朵百合干花。
“咦?”贺迟问,“小四眼怎么送我花儿?难道他觉得我就和百合似的纯洁?”
他说着说着自己先乐了,把盒子装进包里。
苏星仰头喝了一杯果汁,没有告诉贺迟他刚才收到了周谨言的一条消息。
--阿星,首先祝你和贺老大百年好合!
--其次,我才是你最最好的朋友!
…
唱到一半,李浪出去走廊上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搭着贺迟的肩膀问:“老大,房东让我问你……”
“什么?!”包厢里杂音太大,贺迟什么也没听见。
李浪贴着他的耳朵,扯着嗓子喊:“房东!让我问你!”
贺迟这下听清了,他放下酒杯,站起身,冲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李浪出去外面说。
李浪跟着贺迟到了洗手间,贺迟点了一根烟,说:“什么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李浪也点了根烟,“就你租那屋不是要到期了吗,房东刚打电话问续不续租,要续的话还是那价,三万八一年,包物业,不交押金。”
贺迟弹了两下烟灰,垂着头说:“不续。”
“啊?”李浪问,“干嘛不续啊?你要不租了我上哪儿打游戏去啊?”
“就你屁事儿多,”贺迟笑骂,“不想住了不行啊?”
“行行行,”李浪没太在意,笑着回答,“那我给他回个话去。”
贺迟摆摆手:“去吧。”
李浪捻灭了烟头,洗了把手就走了。
贺迟靠在墙边,默默地抽完了一整根烟。
第79章 搬家
七月中下旬,高一期末考结束后,盛夏才算刚刚开始。
六月一到,贺迟公寓的空调永远保持在17度,苏星来他这儿总被冻的起一身鸡皮疙瘩。
贺迟也没办法,到了夏天,他半条命都是空调给的,一出空调房没多久就得沁出一身汗。
一年租期马上就要满了,七月最后一天,苏星在打工的补习班请了个假,过来帮贺迟收拾行李。
贺迟的东西不多,球鞋手办动漫游戏光盘之类值钱的能卖的全放二手网站上卖了,剩下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其他就是些衣服和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来的时候一个32寸行李箱还不够装的,走的时候箱子都没满,拎在手上里面东西晃得叮当响。
“真不住到我那儿去?”苏星又问了贺迟一遍。
“暂时不了,”贺迟蹲在地上,叼着一根没点的烟,把箱子的密码锁扣上,说,“你那儿住两人都显小,要再多我一个,转个身都嫌憋屈。”
“原来是嫌我家小啊。”苏星挑眉。
“再说了,你和阿姨两个都是Omega,”贺迟仰起头,抓着苏星的手轻轻晃了两下,“那么小的空间,我一个Alpha住进去也不方便。总不舍得让我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打药吧?”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贺迟没有说,他总觉得贺磊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他走。如果他和苏星住到一起,很有可能给他们母子俩惹来麻烦。
即使这个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他也不敢冒险。
“行,听你的。”
苏星笑着挠了挠贺迟的手掌心,没多问别的。
贺迟家的情况比他知道的还要更复杂,他能猜到贺迟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纯粹是因为想要保护他。
贺迟想要脱离贺家开始新的生活,但真正到了这一天,事情远没有想的那么容易。没有了经济来源,金钱上的窘迫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一道坎。
就算撇开血缘羁绊不谈,贺磊在新阳的影响力无处不在。
这些事情贺迟从来没和他说过,但是苏星知道,贺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咬牙抗衡着。
…
等东西收拾利落了,贺迟依依不舍地跳到大床上滚了几滚,大字形趴在床上,深深吸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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