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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猬与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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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棠翻着书，突然瞥见一个粉色信封夹在里头。
粉色信封。
杨棠挑眉往贺新春望去。
贺新春托着腮背英语单词，感受到视线之后看他，说：“怎么了？是不是哪儿看不懂？”
杨棠摇头，勾着唇没说话。
夹在书里那粉色信封被他拿出来揣进兜里，而故事主角的贺新春却一点什么都不知道。
贺新春是不吝啬自己笔记的，书和卷子向来都是随便借。
估计是借出去之后，哪个丫头片子夹在书里还给贺新春，想着这人复习的时候看见。谁知道贺新春这整本历史书已经全部背了下来，日常翻书都是给他杨棠的。
杨棠手里攥着烟，到楼下找胖子。
两人勾肩搭背的朝着操场走去。
操场旁边有个拐角是没有监控的，经常有人躲在这儿抽烟。
跟胖子抽完烟后，上课铃声也响了起来。
“诶，不回教室？”
杨棠没说话，咬着烟头望着树干的痕迹。
胖子知道这人估摸着又翘课，跟他说几句后跑着回教室了。
这棵树叫情人树。名字非常之俗，俗得杨棠都觉得贺新春的名字都比这个好点。
可能每个学校都有这么一处小地方，专门供小情侣传达情思的。树干上被人用刀或尺子刻下一个个痕迹。什么谁谁谁我爱你，什么谁谁谁毕业之后一起。
杨棠叼着烟头，把裤兜里的信拿了出来。
粉色信封上还有淡淡的香气，嘴里的烟头被他咬得有些吸不上烟了。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看，转手和着烟头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那只刺猬要是真看到这封信跟这女孩儿处对象了怎么办？
杨棠刚刚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想到最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如果是胖子吴哥两人处对象，只怕自己只是问候几句就算了。为什么贺新春处个对象自己要在这儿挠心挠肺的不爽。
杨棠停下走到教室门口的步伐，站在外头瞥了眼。
这节课是语文小考，贺新春坐得笔直。即便是校服他也撑得好看。随着脊背往下，大长腿缩在书桌下面。
杨棠跟他住了小半个月了，自然知道这人脱了裤子成天在家里穿着大裤衩走来走去，那腿多长多直。
妈的，搞什么。
杨棠揉乱了自己的头发，等下课铃声一响，也不管老师还在讲台上，进教室自顾自的拉开凳子，坐在位置上后埋头准备睡觉。
“棠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杨棠没理他，他脑子现在还乱着呢。
心里头跟团毛线球似的，各种思绪交缠在一起，乱得不行。忽然身上像是盖住了什么东西，光亮被遮住了，闻到一股熟悉的洗衣粉味道。
“班长，我们一会儿。。。。。。”
“嘘——”杨棠听到贺新春压低声音，说，“棠哥睡着了，我们小点声。”
这人真是。。。。。。
杨棠叹了口气。
第24章
过了几天杨棠这股子别扭劲儿才过去，贺新春也不知道这人私自想了些什么，只是平时看他眼神带着些热络之外的情绪。
班会班主任也提了下节目的事情，徐鹏坐在自己位置上探头说：“我刚刚去打探了一下敌情，大多数班级是合唱诗朗诵，咱们可别这么土鳖了啊，选点高级的。”
“什么高级，钢管舞？”杨棠冷不丁的接了一句，班上男生都笑了。
徐鹏啧了一声，拍拍杨棠说：“棠哥你别闹，我们还小呢。”
杨棠往他底下一看，说：“哪儿小？”
“……棠哥！”
杨棠抬手投降，说：“您继续，我服从安排。”
“我想着改编一个歌舞剧，每个人都要参与。从服装化妆舞美灯光到编剧导演演员道具赞助商，都由我们自己制作。我想高三过去后，这是最特别的一段记忆了。”徐鹏说着，矛头一转指向杨棠说，“棠哥既然说服从安排，那男主角就非你莫属了。”
班级里起哄声不绝于耳，杨棠歪头一笑，没接话茬。
他杨棠怕过什么啊。
“棠哥！这句话你带着爱意说，你怎么跟她强奸了你一样，你入戏一点好吗！”
平时除了贺新春，是没人敢这么跟杨棠说话的，现在还有个例外，就是排戏的徐鹏。
杨棠看了眼台词，对着女主角说：“你深爱他，就不应该来招惹我。你应该知道，我如果爱你，绝不像那攀缘的凌霄花。而你如果爱我，你为何离不开他？”
说完没等徐鹏数落他，就扭头对着一旁笑得不行的贺新春说：“你他娘的是看了多少琼瑶剧，才能写出这种台词。”
贺新春闻言揉了揉笑酸的脸，抱着肩膀说：“你管我！”
编剧是贺新春，是一出民国的戏码。
讲的是杨棠扮演的军国少爷看上一妓子，情欲后满是爱恋，他要娶她为妻。可妓子却不信爱情，身子可以给，灵魂高于肉体。
故事高潮正是军国少爷带着人马闯进胡同里，妓子正与别人苟合。这段话是他离开时说的。
故事结局贺新春还没写，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谱。
排练来排练去，杨棠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操练过。
“班长，结局写好了吗？”
贺新春皱着眉说：“感觉总差一点什么，你再等我段时间。”
“嗯，不着急，服装那边也还在弄。你慢慢写。”
下了课，杨棠背着书包跟贺新春回家，两人晃荡着走。杨棠贪凉，看到路上有老爷子买自制冰棍的，便买了两根。贺新春不爱吃凉的，杨棠只好一人吃了俩。
橘子水味的很像自己小时候吃的。
“我小时候就是吃这个。”杨棠说着，“那时候橘子水的是一分钱，奶油的是两分。我妈总是给我买奶油的，她吃橘子水的。”
贺新春听胖子说过杨棠家里的事儿，多多少少知道些，闻言拍拍他肩膀，说：“今天还想吃什么冰棍，新春哥预支明天早餐钱给你买冰棍。”
杨棠大笑，揽住贺新春的肩膀，阴阳怪气的在他耳朵边喊：“新春哥哥，胆子不小了啊。”
两人打闹着回了家，贺新凉已经入学初中了，他选择住校，一周就能见上一回。
不过那小子也是个能吃苦懂事儿的，杨棠倒是不担心什么。
第25章
“哟，班长，你这是一晚上没睡啊？”
贺新春把打印好的剧本递给他，说：“你赶紧排吧。”
徐鹏立马接过来看。
军国少爷一走，妓子就跟失了魂魄一样。
她不信爱情，但是她信命。
出生时那大人说她一生颠沛流离，情爱对她只是肉体凡胎来的欢愉。
她一直记着这事儿，直到国家动乱，国家统一。直到她老去，走路颤颤巍巍，直到她走到家门口，看到那跪在囚车上被挂上反斗牌子的老人。
视线对上。
她第一次不信命。
老人死在她面前，她因为敛了他尸身也被划作反斗，最终死在棍棒之下。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那攀缘的凌霄花。
而你如果爱我。
你如果爱我……
“太虐了。虐不虐，你就说虐不虐？”
王冰冰附和的拍手，说：“虐虐虐，虐死了。”
杨棠看着剧本有些失神，徐鹏拍了拍他肩膀，说：“冰冰已经找到人画特效妆了，你放心，时间我们卡着的。”
排练又一次开始。
比起之前，杨棠认真了不少，每次在囚车里，他都是认认真真的跪着的，竭力躬身做出老迈的样子。
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箍在那么小的囚车里，没排练几天就开始腰酸背痛起来。
“唔……轻点，当你哥是钢筋铸的啊。”
贺新春有些心疼的替他揉腰身，说：“知道疼你就别那么用劲啊，你看你这腰，直都直不起来了。”
揉完腰，贺新春跪坐在地上，拿了药油替他抹膝盖那处红肿。
疼痛之后则是药油带来的燥热，杨棠躺在沙发上，说：“你写得那么好，哥不认真哪儿行。”
“……棠哥。”贺新春叹了口气，继续揉着那处，说，“棠哥，你会不会觉得我特烦啊。又管着你，又让你替我做这个做那个，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杨棠愣了下，攥着他的手臂，把人拉起来坐到自己身旁，说：“那刚刚替我揉药油的是哪家的小田螺姑娘啊？”
“你别逗我，我严肃着呢。”
杨棠躺在他腿上，说：“新春，你比任何人都好，比任何人都招我喜欢。这样够了吗？”
贺新春唔了一声，红着脸把他头发揉乱，趁着人还没发火立马起身朝着房间跑。
“哥晚安！”
杨棠失笑，叹了口气。
要好好珍惜对你露出肚子的小刺猬啊。
青春五月活动开始，一班的节目排到第七个，因为这次规模很大，老师也邀请了家长过来。
台下密密麻麻的坐着人，看一眼就胆怵。
上场的人还好，不上场的跟着瞎急。
“棠哥，一会儿你就把那底下的人当做大苹果，千万不要紧张。”贺新春碎碎念着。
杨棠接过衣服，进了试衣间穿，外头的贺新春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如何防止自己紧张。
一旁的女主角跺了跺脚，说：“班长，本来我不紧张的，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开始紧张了。”
贺新春这才闭上嘴。
王冰冰借衣服时还特意量过杨棠的身高三围尺寸，因为军服穿着一定要合身才够立体。
杨棠打开试衣间的门，说：“尺寸合适。”
贺新春呆了一瞬，轻咳一声后替他把风纪扣那儿也扣上了，说：“哥你可别忘了你扮演的是个贵公子，其次才是军方人马，该有的贵气……算了你有。”
杨棠一米八三的大个儿，身材比例很好，穿上军装之后，整个人精气神都变了。
后台的人都在窸窸窣窣的说着小话，打听这人是谁，丝毫没看出来这人就是他们平时私底下说的那位混毕业证的混混。王冰冰拿着化妆包过来，说：“棠哥！你简直是为这个角色而生的！”
一旁听到的贺新春眨了眨眼。
人物原型是可以参考的嘛。
第26章
王冰冰抹了发油把杨棠的头发全部往后抹，露出光洁的额头。随后准备给他修眉，杨棠却突然按住她的手，说：“不用修。”
“啊？”
“我不习惯别人在我脸上动刀子。”
贺新春知道他意思，二外的时候杨棠警戒心很高，来了三中即便是不在二外那种水深火热的地方，他也丝毫不放松，见着刀子他这整个人的气势就从猫变成了老虎，马虎不得。
“我来吧，你跟我说怎么修。”
贺新春接过了刀子，杨棠皱了皱眉，还是没阻拦他，任由他拿着刀片把眉毛边角修理好。
“棠哥眼睛本来就深邃，不过舞台上要看清表情，还是得动一下的。”王冰冰说着，用最小的化妆刷粘上些深色眼影，顺着那眉眼方向画。
马上就到他们了。
徐鹏下来叫他们候场，看到站着的杨棠，腿一软说：“我靠！”
杨棠出场时全场都安静了。他就像是森林的老虎，肆意的巡视着自己的位置。然而举手投足之间，又颇有贵气。
剧情一幕幕过去。
直到杨棠画了特效妆，双手朝后捆绑，他整个人弓着腰，台词几乎都是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我如果……”
“打倒反派！”
“如果爱你……”
“臭老九！”
“绝不……绝不像、像那……”
“打死他！！”
“唔——攀缘的、的凌霄花……”
男人的高傲的头终究还是垂了下去。
接下来都是女主角的戏份了，王冰冰替杨棠解了绳索。一旁的贺新春沉默着不说话，突然拉着杨棠突然往外头走去。
后台外面人很少，大家要么忙着准备节目，要么忙着看节目，还真没人注意外头的人。
“怎么了？”
贺新春突然抱住杨棠，说：“棠哥你别死……”
杨棠无奈的笑了下，揉了揉贺新春的脑袋，说：“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子怎么长的？自己写的剧本怎么还当真了。”
“你答应我！你以后别去干危险的事儿了，算我求你。”
杨棠也敛了笑意，说：“那得看你对危险的事儿划分的定义。”
贺新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得脸都红了。
“傻样。”
【棠棠，爸爸看了今天的表演，爸爸为你骄傲。你真的非常棒！】
短信收到后，紧随其后的是转款消息。
他爸给他转了五千块。
奖励吧。
终于干了点实事。
杨棠坐在沙发上，一旁的贺新春说：“棠哥你闭上眼，我给你卸妆。”
那人乖乖闭上眼，贺新春抹了卸妆水，轻柔的替他擦去眼睛上的眼影，随后把眉毛一一卸干净。
杨棠的嘴唇并不薄，不像自己的。说唇薄的人无情，想来杨棠应该是很有情谊的。
化妆棉不自觉的擦到嘴唇上去，杨棠猛的睁开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说：“那处没化。”
“我、我忘了。”
贺新春解释了一句，把化妆棉丢掉，回了自己房间。
指尖轻捻着，温热似乎还停留在上面。
杨棠皱着眉，觉得心火有些按捺不住似的，整个人燥得慌。
第27章
王冰冰把上次春游的照片发到了微信群里，贺新春看了那湖泊，说：“真好看。”
杨棠枕着他的腿打游戏，闻言说：“下次哥带你看海去。”
两人本来是顺口说的，谁知很快就来了机会。
王冰冰家里有个表姐在临市开了一个卖冲浪板的店铺，但是暑假她表姐要出去玩，铺子空出来没人照看，说是让王冰冰过去。
反正都是玩，还不如大家一起去。
“……怎么样怎么样，班长棠哥，一起去吧？徐鹏说他有时间呢。”
“我暑假有兼职要做。”
杨棠想了想，说：“请一周假吧，玩一周我俩回来。”见贺新春还在纠结，杨棠又说了一句，“新凉夏令营呢，你想顾也顾不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贺新春才点头答应。
期末考试后，杨棠领着贺新春去商场买东西。就在学校附近的商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啥都有。
进了泳衣店，杨棠在店员那儿给贺新春挑泳裤，随口问到：“你会游泳吗？”
“会是会，不怎么擅长。”
也难怪，不然怎么会在湖里被人按在水下呢。
杨棠很有眼力见没提这茬，买了一大堆，贺新春抢着把钱付了。
之前聂叔那边把押金五千要回来，还找到房东要了七八千的精神损失费。
可不能再让棠哥花钱了。
“棠哥，我们在火车站候车厅，你们在哪儿呢？”
杨棠提着行李，说：“还在过安检，你们先进去吧。”
贺新春第一次出远门，有点紧张，身份证火车票检查了四五遍，直到过了安检才放松。
“你先去找王冰冰他们，我给你买早餐去。”
“我……我在这儿等你吧。”
杨棠知道这人紧张了一天，闻言拍拍他的肩膀，说：“行。”
等两人不紧不慢的吃完早餐，火车都快开车了。
车上人很多，挤挤攘攘的。
杨棠皱着眉把人往自己怀里带，生怕被人撞着。
14AB。
被人占了。
王冰冰哭丧着脸，说：“棠哥……”
他们一来对面明明属于杨棠贺新春的位置就被两个大汉占了。
徐鹏叫他们让位被吼了几句，还真不敢跟他们这种地痞流氓硬肛。
“兄弟，你坐错位了。”
那人吊着眼睛不搭理他，旁边那壮汉也是一样。
杨棠看了看手表，三个小时的车程，还是舍不得让贺新春连着站下来。
“乘务员！”
来了个漂亮的乘务员姐姐，她光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压低声音，说：“小弟弟，要不你们去乘务室外面坐吧，那处也好，还有空调。”
杨棠挑眉看她，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那儿是14AB吗？”
乘务员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跟那壮汉说：“先生，可以看一下你的车票吗？如果位置不是这里，我们会给你们调节的。”
那壮汉操着一口方言，上下打量着杨棠，听得贺新春直皱眉，说：“好好说话，你骂谁呢。”
贺新春听得懂那方言，字字句句都说着杨棠。杨棠听不懂倒还没事儿，但是他听得却像刀子似的一刀刀的刮他耳朵。
这儿气氛焦灼起来，乘务员小姐姐也紧张得直冒汗。杨棠拉了她一把，说：“你们能解决吗？”
“我、我……”
“如果你们不能解决，那我自己来，行吗？”
乘务员也不知道这位挺长得很俊郎的高中生自己解决是什么意思，不过赶鸭子上架她还是点了点头。
杨棠把行李丢给贺新春，跨步上前一把按住那壮汉的脑袋往前面的小桌上撞。头部触及到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撞了没两下那人就哭丧着喊：“别！死人了啊！快死人了啊！！”
旁边那位也吓得够呛，抖着手，瞪大了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杨棠抓着他的头发，强迫那壮汉抬起头看他，说：“解决了吗？完事儿了吗？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不用了……”
那人挣开手，捂着流血的鼻子往旁边那车厢跑去，剩下那个壮汉急忙提着行李跟了上去。
杨棠看着他们背影轻哼一声。
坐上位置后贺新春拿了张湿巾把杨棠手指一下下擦干净，其实没有什么，但是他就别扭。
杨棠手背那儿有老茧，尤其是指关节那处，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磨出来的。
王冰冰跟徐鹏对视一眼，杨棠这脾气，得亏是贺新春在呢，不然今天不把那俩人扒一层皮下来，估摸着不让走。
贺新春跟他俩想的完全相反，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心想棠哥脾气真是好了不少，现在还知道商商量量的跟别人说一阵再动手。
第28章
“海呢，海呢，海呢！你骗人啊！”徐鹏提着行李大喊。
王冰冰拧了下他的耳朵，说：“吵吵什么，还没到地儿呢。”
说着电话响了，一辆越野车停到他们周边，下来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女生，穿着比基尼热裤，一把将王冰冰抱住，说：“小妹我现在就去赶飞机了，你们这儿有人会开车吗？导航直接到别墅。”
几个人面面相觑，只有杨棠举了手，说：“没驾照行吗。”
“行啊，这破地儿又没交警检查。”王冰冰表姐挺热情的，跟他们嘱咐几句后提着行李打车走了。
杨棠看了他们几眼，说：“信我就上车吧。”
贺新春飞快占领副驾驶，而后两个考虑了一下半个小时的车程，还是乖乖爬上了车。
杨棠以前是骑摩托车的，四个轮子的他也会开，只不过后来……
“哥？棠哥？”
杨棠回神，靠近贺新春把他安全带拉上系好，说：“下次记得系安全带。”
说着发动车辆，听那做作的导航女声往路上开。
贺新春摸着安全带，回头看了杨棠一眼。
棠哥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冲浪板店面就靠近海边，但是别墅还在岛中央。车子停到路边后，王冰冰吆喝着三人坐船。
好不容易到了别墅，绕是精力旺盛的杨棠也有些疲累。
有三个房间，王冰冰肯定独占一个，杨棠面无表情的把行李塞进了贺新春的屋子里。
让贺新春跟徐鹏住？？
呵？？
他敢？
“怎么了？”
“坐了一天车，腰有点疼。”
杨棠拍拍床，说：“你躺下，哥给你按会儿。”
贺新春想都不想地躺下，看得杨棠勾着唇直笑，说：“你他妈的这么直挺挺的躺着，你让哥给你按哪儿啊？”
贺新春这才回过神，红着脸翻了个身。
以前跟着混的时候，去那些洗浴场所待过一段时间。哪处该使劲哪处该揉捏，清楚得很。
“唔——”
“怎么了？哥给你按疼了。”
贺新春头埋在被子里，红着脸摇了摇头。
杨棠继续动作，他家这小刺猬被他喂了这么些时日，身上该长肉的地方也长出肉了。身形修长，模样也周正。
“唔哥！！”
贺新春捂着屁股，动作利落地往旁边一滚，杨棠笑着看他反应，他立马钻进被子里头，脸臊得厉害。
“喂，新凉，今天作业做完了吗？”
“哥，你当我还小学呢。”
“臭小子……跟同学没有发生矛盾吧？”
“不会啦，你弟弟人缘可好了——诶棠哥呢，我要跟他说话！”
贺新春把电话递给杨棠，随后拿着干毛巾替他擦头发。
杨棠乐于接受这样的服务，说：“怎么了？”
“嘿嘿，没什么，杨棠哥哥你都不想你可爱的新凉弟弟吗！”
“臭贫，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挂了。”
“别介，有呢！杨棠哥哥，你给我带点特产回来呗，我喜欢班上一女孩儿，想送给她，但是周边的礼物我觉得她都瞧不上眼。”
“行。”
贺新凉跟贺新春的性格完全相反，他大方懂事，大概是从小依赖他哥哥的原因，他很容易会依靠别人，但是又把握着度。
杨棠挂了电话，暗自喊了他一声小狐狸。
“他没麻烦你吧？”
“没，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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